《她比月光倾城》第67/76页


  “走开走开走开!”
  姚光没好气地把人推开,卷走毛毯坐在沙发边,连个小角角都不留给他。
  林霁尘轻哂,起身转去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吉他。
  “你从哪儿弄来的?”
  姚光好奇地问了句,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眉眼,又赶紧撇开脸,留给他一个莫名倔强的背影。
  林霁尘手撑着脸无声笑完,“早上让酒店送上来的。”
  手指随意扫弦,“宝贝想听什么?”
  宝贝不说话。
  林霁尘偏头一笑,调整好坐姿,清了清嗓子,又唱起了那首《You’re Beautiful》。
  许是环境的原因,又或许此刻两人的心境与之前大不相同,姚光总觉得他这回唱得比上回还专注。
  歌声沉淀下来,除了满满的爱意之外,她还听出来几分安慰。像是在为昨晚的事,又告诉她一遍:
  无论任何时候,他一直都在。
  就算全世界都不要她,他林霁尘要!
  躁动的心被缓缓安抚,姚光回身侧靠着沙发,也同样认真地看着他。
  静谧的屋子,月光笼蔓。
  林霁尘抱着吉他坐在沙发另一边,一只腿盘着,另一只腿散漫地支在地上。眉眼深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月下的深海,泛起粼粼银光。
  真好看呀,怎么换个地方,他好像更帅了?
  看起来一本正经、清冷寡淡,骨子里却藏着点野性和小坏。说私奔,就真的什么也不管,带着她就走。
  舌头虽然毒了点,但也只是私底下逗她玩,无伤大雅。要紧的是,他关键时刻总能挺身而出,救她于水火,就是个行走的荷尔蒙,A爆了!
  这么一想,好像真是从初中开始,这家伙就是这样。平时静默无声地护在她身边,只要她需要,他就会第一时间出现,做她无名无份的超级英雄。
  而那会儿,她之所以毫不犹豫地拒绝那么多人,又是在等谁?
  阳台开着一小道缝,风轻轻撩着窗帘。
  月光随风摇曳入室,将之前的疑问再次送到她面前。
  是在等谁呢?
  比林霁尘还厉害的人?
  不,不是的。
  她等的,始终都是林霁尘。
  只是两人形影不离,她一直都没发现罢了。
  时光漫漫无垠,当年的月光终于拨开了困扰她心底多年的迷雾。
  原来暗恋这件事,从这么早开始,就已经在他们心底生下了根,到如今才总算开花结果。
  什么十次告白一百次求婚,她统统可以不要,只要最后是他就行。
  最后一个音刚落下,姚光就情不自禁地冲进他怀里,紧紧抱住,欣喜地蹭着脑袋。像一个孩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回自己丢失多年的宝贝。
  林霁尘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曲手搂着她,柔声问:“好听?”
  姚光“嗯嗯”点头如捣蒜。
  “还要听吗?”
  “要要要!”
  她眼里涌着坦诚的崇拜,比月光还亮。
  林霁尘将她鬓发塞到耳后,眼里的笑透出几分恶劣,“我叫/床比唱歌好听,你要不要听?”
  姚光:“......???”
  好气氛全毁了:)
  狗男人,呸呸呸!
  作者有话要说:  这年,北海道跟撞了邪一样,就是不下雪。
  狗子急了,开始研究人工降雪的可能性(狗头)
  *


第33章 第33轮月
  北城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
  寒风裹着牛毛细雨拂到人脸上, 像世上最锋利的手术刀,不见伤痕, 却能疼到骨子里。
  午休时间,私人医院走廊十分安静。
  雨天空气潮湿阴冷, 消毒水的气味被冲淡许多。窗户玻璃上的蓬蓬雨珠, 一只蜗牛正艰难地往上爬。
  付梦仪拿着手包站在窗边, 看着那只蜗牛, 眼里没什么情绪。
  比起那晚的宴会, 她今日穿着打扮要朴素许多。虽说保养得不错,但因为总定期去医院打各种针,面肌承受不住, 脸相比同龄人要松垮,没化妆就显得更加憔悴。
  大约等了十分钟, 病房里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姚山的助理,孙飞白。
  他恭敬地颔首, “太太,姚董让您进去。”
  蜗牛还差一步就能爬到顶上,付梦仪收回视线, 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随手给它捏死, 冷眼丢进垃圾桶,转去洗手间洗了手,才随孙飞白进门。
  病房里比外面还安静,只剩心率仪的“滴滴”声。
  姚山靠坐在病床上, 鼻子里的还插着管。眼皮耷拉下来,像是睡着了,听见脚步声,才吃力地睁开眼。比起上次见面,他整个人清瘦许多,可见是被病痛折磨得不行。
  但眼里积聚的峥嵘,却被岁月打磨得更加锋锐,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你整个人。
  视线相接,付梦仪心头不由一颤,旋即若无其事地扶了扶脑后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温婉一笑,“今天感觉怎么样?”
  姚山盯着她,没说话。
  这样的沉默,前所未有。
  付梦仪心里隐隐打鼓,偷偷瞄瞄四周,没什么异样。暂且按下疑虑,只当他是没力气多说话,只能用眼睛看,才会如此。
  “我去找过几回小光,好说歹说,她还是不肯过来。”
  长叹口气,她眼睫失落地垂下来,抬手飞快抹了把眼角,拿出一个黄色文件袋,犹豫着上前,放到床头柜上,声音哽咽。
  “她......她让我把这份断绝书交给您,说她已经签过字,还说老爷子也同意了......”
  做完这些,付梦仪就退回最初的位置站好。
  鹰隼一般的目光还缠在她身上,她低眉顺眼没有说话,神情哀致,适时抹两把眼角。
  窗外的雨渐渐落大,“哒啪啪嗒”砸在玻璃上。绽开的水花里偶尔还会有几只小飞虫,四肢抽搐,如何也挣扎不出来。
  屋里气氛凝滞,心率仪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像一只被煮到极限的高压锅,随时都会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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