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异空》第6/6页


经过昨日一夜的准备,樊德恒终于在今早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动作,也才松了一口气。 昨日,自己待在房里闲来无事,于是拿出地珠唤出了沙龙,并把自己有关铸物宝典的记忆复制给它,让它可以在龙戒中,对它自己进化时所脱下来的皮革进行炼制。 其后,我又拿出了两粒无限石晶。 一粒是把无限石晶塑造成玉牌的模样,然后在玉牌上面加了一些限定结界、以及复制自己有关于修炼的记忆,完成了一块自己上世传给五大族长一样的修炼玉牌,其差别在于,这块玉牌是由无限石晶所制造完成。 另一粒无限石晶,则塑造了一把跟自己传给五位徒弟有着一样功能的握把。 等我完成所有的炼制后,暗黑的天色也已经渐转明亮。 待我走到客厅后才知道,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樊德恒已经回到客厅,而此时的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呢! 伸手轻轻摇醒了他,我吩咐他回房里小眠一会儿,蓄蓄体力。 不过樊德恒却推说不用,他说他回来已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回来时正巧看见我在炼制玉牌,由于他并不晓得我在干什么,所以不敢贸然打扰,自行在客厅等待,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充满歉意的向他道了声歉,我从龙戒中拿出准备好握把,且一一示范握把的功能后,才说明这是要送给他的,要他按照我教导的功能用法,演练一遍。 对此,樊德恒当然是既惊愕又感激,而且一玩就上手。 甚至他还夸张的,把墙壁后面的所有书柜尽收在握把里呢! 原本,我还想把修炼玉牌拿给他读取的,可当时房里已传来轻脆的铃声,甚至樊德恒在听到铃声后,并不是像之前一样前往房间拉动铃绳回应,而是跟我说,他的心上人已经到达了宝涵楼,要我陪他一同前往用餐、壮胆。 对于他的邀请,我原本是拒绝的,可最后禁不住他人如其名的缠人功夫,我只好苦笑回应。 就在第二次铃声传来时,他已急忙拉着我下楼,根本不管我答不答应。 下楼后,樊德恒把我留坐在二楼一间光源充足、非常高雅华丽的厢房后,自己则是赶忙的下去迎接。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后,终于看见樊德恒,一脸恭敬的迎着一位双手背负在身后而走的六旬老人。 老人身后除了我已见过面的庄才女外,另外还有一位美得同样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大美女,而这位大美女,想必就是樊德恒的心上人——苏妙人。 好不容易等到宾主尽坐了,那位看起来一脸严肃的老人,一开口就把目标指向我,对着樊德恒问道:“这位是?” 不等樊德恒回答,我已第一时间接口道:“老前辈您好,在下姓武名东风,乃是小樊的儿时玩伴,由于小樊非常在意这一次与老前辈的相会,因此要在下帮他壮胆,无礼之处,还请老前辈多多见谅。” “哦——我有如此可怕吗?”他看了樊德恒一眼。 我闻言忙不迭的道:“老前辈怎会可怕呢!实在是小樊太在意这一次的相会,担心自己表现不佳,才会要在下陪在一旁。 “说句真心话,在下刚开始也觉得,老前辈可能如外表初见般严肃,可经过老前辈这一番问话后,在下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因为老前辈若真是严肃之人的话,一定会驳斥刚才在下所说的话语,而不会带着玩笑意味,反问自己是否如此可怕,这也说明了,老前辈虽然长得有点严肃,可却有一颗平易近人之心。以上纯属在下个人的言论,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老前辈多多见谅。” 奉承的话果然人人爱听。 这时,老年人严肃脸庞竟泛起了一丝微笑,他道:“你叫武东风是吧!你今年几岁了?” “三十有一,不过,今天的主角可不是在下,老前辈您这么询问,可有人要紧张了。” 老年人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你这小伙子说话真有意思,我可越来越欣赏你了。” “老前辈能欣赏在下,在下当然是很高兴,不过,恐怕有人会吃味哦!” 我边说边用手指着樊德恒,再侧手遮着嘴巴、刻意压低音量道:“而且吃到的肯定是酸溜溜的醋味。” 老年人再次大笑了起来,就连庄旎与苏妙人,也忍不住的掩嘴窃笑。 此时庄旎开口道:“秦伯父有所不知,这位武大爷非但妙语如珠,甚至还懂得乐理呢!” “哦!你懂得乐理啊!”老年人兴趣盎然的看着我。 我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话题导回樊德恒身上的话,他们所谈论的话题,可能会一直在我身上打转,甚至还可能忽略了真正的主角。 于是我故意有着苦笑的说道:“怎么越说越像我是主角似的,我们是不是该把话题放在男、女主角身上,否则小樊恐怕会怪我喧宾夺主。” 这会儿可不是我在开玩笑了,因为此时的樊德恒与苏妙人,在听完庄旎的话之后,可真是一脸的黯淡,一副忧心前途不妙的样子。 这老年人听完我的话后,望了樊德恒与苏妙人一眼,嘴里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两人的交往情形我早已有所闻,如果我不希望他们交往的话,早就派人阻拦了,哪还会有今天来此的举动,我看他们两人是心虚得紧张吧!” 闻言,樊德恒与苏妙人一扫黯然之色,目光为之一亮。 甚至,樊德恒还一脸兴奋的问道:“这么说……秦老前辈,您是同意我与妙人交往啰?” 秦姓老年人“哼”了一声,说道:“你自认现在的表现,可以让我满意吗?” “这……似乎不行……” 樊德恒苦笑的耸了耸肩。 看到樊德恒的反应,我二话不说的拍了他一个响头道:“有你这个兄弟我还真累,老前辈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清楚了,你还听不懂吗? 秦老前辈的意思,是要你不要如此拘束,你只要做回平日的自己就可以了,你还真有问有答咧,参加比试啊!“ 摸了摸被我拍疼的头壳,樊德恒傻呼呼的说道:“看见秦老前辈,我就紧张得要命,我。。” “我什么我,倒酒啊!”我催促的说。 “是,倒酒,倒酒。”樊德恒边说边拿起摆放在手边的心旷神怡,并在众人的酒杯各倒了八分满后,这才举酒杯道:“敬秦老前辈。” 秦姓老年人相当给面子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后,随即目光一亮的一饮而尽,并赞不绝口道:“好酒,真是好酒!” 闻及老年人如此赞不绝口的话语,庄旎与苏妙人也好奇的举起酒杯各自品尝。 当然,她们两人品尝后的表情反应就跟老年人一样,全是显现出对心旷神怡的欲罢不能模样。 这时,樊德恒也主动帮老年人喝净的酒杯再倒上酒。 一饮而尽的干了杯内的酒,老年人对着樊德恒问道:“你这酒打从哪来的?” 心里虽然对他问的这个问题感到困扰,可不等樊德恒开口回应,我已代替他接口道:“老前辈,这酒是小樊从我身上挖来的。” 故意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续说道:“能得到这酒实属巧合,前年,我在异都的一处绿地闲逛时,突然闻到一股香味,循着香味而去,我找到了一株散发着特殊香味的异草。 “由于那异草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实在太清香宜人了,所以我忍不住的把它摘下,并异想天开的把它放入自己水袋中,想试试能不能让平淡无味的水,也沾上这株异草的香味。 “当我回家倒出水袋中的水时,赫然发现,原本清澈的水竟变成现在这种颜色,而且所散发出来的味道,竟不再是原本初闻时的清香,而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基于好奇之性,我以食指沾了一丁点儿品尝,才发现清水竟变成了我从没有喝过的酒。 “随后,我用瓶子把它分装成两大瓶,其中一瓶,已在我试验过有没有毒性后喝了精光,剩下这瓶我把它送给了小樊,并要他结婚时再拿出来饮用,可没想到他现在就拿出来饮用,可见他对老前辈是多么重视。”欣赏的望了望樊德恒一眼,秦姓老年人道:“很高兴你有这个心意,你今天这一瓶酒不会白白牺牲的。” “谢老前辈,谢老前辈。”樊德恒喜形于色。 秦姓老年人微微一笑,把视线转向我的身上道:“那你事后,还有没有再去寻觅这种异草呢?” 我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当然有,事后我可是找了好久,结果都是失望而归。” “那这株散发着香味的异草,长得何等模样?”庄旎问。 听闻庄旎的询问,我真想狠狠地打自己一巴掌,因为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帮樊德恒回答的话,哪会再有这种自讨苦吃的问题来。 心里虽然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可戏演到一半,总要继续演下去吧!谁叫自己要多嘴编出这个谎言呢? 故意露出沉思的表情想了一会儿后,我才道:“这株异草真的很奇特,它的外形就跟我们正常人的食指一样长短,但体积却很细,大约只有食指的三分之一宽度,而且异草上还长有三条如线般大小的金黄色直线条纹,当初我就是寻着香味、及金黄色条纹所折射出来的亮光找出它来的。”嗯“——依照你的形容,这种草的确是不曾见过,只可惜它只长那么一株。”秦姓老年人一脸婉惜样。 樊德恒当然也知道,这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编出来的故事,所以这时的他,除了殷切的帮老年人倒酒外,也试着转开话题道:“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老前辈就在这里多待几天,好让小樊可以好好招待老前辈。” “说得倒好听,我看你是想招待妙人吧!” 闻及老年人的说法,樊德恒一副紧张的挥舞着双手道:“不、不、不,我真的……我是。。” 瞧樊德恒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老年人严肃的脸庞,突然嘴角轻扬的露出一丝微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啦!瞧你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我待会就要赶往旷怀顶去,你有这个心意我就很高兴了。” 就在老年人的话语一落,从进来到现在都未开口说话的苏妙人,突然语带抱怨的说道:“都是你啦!如果不是你把圣剑派的剑笈放置处卖给魔盗派的话,恩师也不会受到圣剑派之邀,必须前往旷怀顶助阵,现在大陆上只要是有头有脸人物,都受到两派助邀的前往了旷怀顶,你这次的麻烦可真惹大了。” 樊德恒一脸无辜道:“当初我要是知道卖这件消息会惹出如此大祸端的话,我哪还敢把这个消息卖出去呀!” 苏妙人气鼓鼓地道:“不管啦!反正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恩师要去,你也休想闲着,况且我和旎姐姐也都已收到圣剑派的邀请了,你去还不去?” “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哪敢不去,不过先说好喔,去到那里后我可是谁也不帮,你可别又正义感作祟,向人叙说我是为哪派助阵而来。” “知道啦!” 苏妙人睨了樊德恒一眼。 老年人闻言微笑道:“看来你似乎很了解妙人的个性,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老年人所指为何,所以这时的樊德恒也露出一脸坚定表情的表白道:“秦老前辈请放心,我保证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会让妙人受到任何伤害。” “嗯——” 老年人微笑轻点着头,苏妙人则是羞红了一张脸。 大概是想要帮苏妙人化解这种令她羞涩的尴尬情形,这时的庄旎,已经主动开口问道:“看武大爷的模样,似乎并不懂得武艺,不知庄旎是否有看错?” 眼看樊德恒就要开口回答,我不由得顺势轻推了樊德恒的身躯一下,自己接口回答道:“哦?是什么原因,让庄才女有这番认定呢?” 我边说边把内息贯注在双眼,观察她的灵能状态。 而这一观察之下,我发觉她的灵能,竟是属于已进入先天状态的红色灵能,深怕自己看错,我收回内息再看一次,并把视线遍及老年人与苏妙人身上。 重新观察之下,我发觉自己并没有看错,她所显示的灵能状态,的确是已进入先天的红色灵能,而老年人与苏妙人,则是显示着尚未进入先天的紫色灵能状态,不过老年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浅,苏妙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深。 对此结果,我简直是大吃一惊,也终于明了,她为何会觉得,我不懂得武艺的原因了。 只因我的灵能是属于毫无其他色彩的白色灵能状态,而这种白色灵能状态,却是属于不懂武艺、以及修炼到天人境界的人才会永远拥有。 所以,进入到先天境界而可以查看他人灵能状态的她,才会主动把我归类为不懂武艺的那类,毕竟他们这空间的人,根本连基本的进入先天入门都不知道了,又如何懂得天人境界呢! 对于我的询问,庄旎不慌不忙道:“庄旎是感受到武大爷身上所散发出的温文儒雅气息,才会作此推断,冒犯之处,还请武大爷见谅,不过,武大爷还没有回答庄旎的问题呢!” 面对她如此高超的回答,以及紧盯不放的询问技巧,我除了钦佩外,更是感到大伤脑筋。 我如果回答不会的话,我如何与樊德恒跟着他们前往旷怀顶?若是回答会的话,我又没有任何的灵能状态,这叫我该怎么解释呢! 正当自己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时,樊德恒突然接口答道:“武大哥的武艺可厉害了, 记得上次练手脚时,我招数才出到一半,就被他搁在地上动弹不得,而且从小到大,我还没打赢过他呢!” 闻此话语,我内心不由苦笑不已。 在别人听来,或许只觉得我可能武艺不凡,甚至觉得我与樊德恒的关系匪浅,但在能察觉他人灵能状态的庄旎耳里听来,这番话却显得百般不可思议,而我又岂能怪不知情的樊德恒多嘴…… 果不其然,当樊德恒的话语才一落,庄旎已迅速接口道:“能赢得了樊东主,那武艺可真非凡,不知庄旎有没有荣幸见识一番。” “不方便。” 我毫不犹豫地直接拒绝。 我的话语一出,场面顿时静谧得有些尴尬。 当事人庄旎更是僵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甚至从她愕愣的表情看来,我猜想自己恐怕是第一个敢如此明言拒绝她的男人。 这时,原本沉默的老年人突然开口道:“可否谈谈你所懂的乐理。” 自知这个话题闪躲不了,所以我也不再逃避的直视着老年人,说道:“对于乐理一事我了解的并不多,正确说来,我只懂得用心去吹奏乐器。” 见老年人沉沉的点着头,我续说道:“在我认为,不管是任何音乐旋律,吹奏者若是注重于曲谱的音律,其表达方式就会受到限制,毕竟再怎么诠释,也无法诠释当初创作者所想表达出来的意念,哪怕是自己创作出来的词曲也一样,无法再次一样的诠释当初创作时所感受到的意境。 “所以每当要吹奏乐器时,我会让自己的心灵先陷入一片空白,忘掉属于原创者的曲谱,顺着自己的心灵来演奏。 “那么,不管是吹奏出来的是什么旋律,都将是让人感动的心灵演奏,而不是单纯为了演奏而演奏,或是卖弄自己手上的乐器,总归一句,唯有用心吹奏出来的旋律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在场除了樊德恒外,其他人听完我的见解可全听痴了。 许久之后,才听见老年人悠然长叹一声,且站起身来,对我拱手一礼道:“我‘秦长天’自认对于乐理一事有着无尽的了解,可在听完你的一席话后,我才知道自己的见解是如此肤浅,想来真是感到惭愧呀!” 言毕,他解开挂在腰间的长箫,双手平摊的把长箫捧在我的身前道:“可否请你献奏一首。” 看在他的举动,我心里不禁想着:这话不是白问吗?你都已经把长箫捧在我的面前了,我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再说,我如果真的拒绝的话,那在场的人恐怕会说我托大、骄傲,甚至会怀疑我只会嘴上说说,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实力。 纵然献奏的意愿不高,可表面上我还是爽落大方的拿起长箫,就口试了几个音之后,先是让自己的心灵陷入一片空白的状态,接着才吹奏起,小时母亲常吹奏的那段熟悉旋律。 缓缓的,低沉的箫声悠然而起。 我把自己对母亲的思念之情,灌注在吹奏的箫音里,使得吹奏出来的箫音溶入了我的无限哀思! 轻灵飘逸的箫音,正如我飘飞的思绪,浅浅细细的飘溢着自己对母亲无尽的思念与哀愁。 箫音如悲如诉、触动人心,思亲之情充盈在众人耳中。 无形的音韵仿佛化作有形的和风,将众人的心绪吹向无垠的虚空、浩瀚的大海,完全迷失了自性。 一首吹毕,我收回自己心中的情绪,放下了就口的长箫,把长箫递还给眼角泛着泪光的老年人道:“老前辈,谢谢。” 秦长天泛着泪光,接过我递还给他的长箫。 他轻抚摸着长箫道:“这支箫打从我师父传给我到现在,这还是头一次发出如此美妙的旋律来,我向来以乐艺之精自居,如今见闻方知自己自以为是之谬,真是惭愧| |我还配拥有它吗?” 蓦然,苏妙人突然泫然欲泣的说道:“恩师……我刚才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感觉就如同妈妈在我床前轻吟低唱,好真实……我真的好想妈妈喔!” 秦长天疼惜的轻抚了苏妙人的秀发,语带安慰道:“再忍耐个几天,待旷怀顶事件处理后,师父再陪你回家与母亲团聚如何?” “嗯!”苏妙人边点头,边擦拭着自己脸庞上的泪水。 在场之人中,就属庄旎与樊德恒比较理性、没那么激动,不过此时的他们也同样目空茫茫。 樊德恒吸了吸鼻子对着我道:“武大哥,过几天我们也回家一趟好吗?” “好。”我轻点着头说。 这时,从我吹奏完到现在都没有说话的庄旎也开了口,她道:“当初庄旎是闻及武大爷略懂得乐理后,才会不识轻重的予以试探而吹奏了一曲,记得当时庄旎吹奏完毕武大爷的回答是:”只要有心的话,好还能更好。‘“当时,误以为武大爷知道庄旎是在试探你,所以才会听似有意、若如意的回答, 没想到今日有幸听到武大爷的吹奏、以及对乐理的独到见解,庄旎才知道,原来武大爷当初真是诚挚的告知庄旎乐理的最高精髓,对此,庄旎可真是感到无地自容。” 毫不回避的直视着这位让人望之心动的超级大美女,我淡淡的道:“当初的确是知道你在试探我,才会如此回答,你无须对此事耿耿于怀。” 对于我的回答,庄旎只是瞅着她那一对会说话的明亮眸子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话。 现场气氛,也因为我们谈话的停止,而变得有些寂静。 还好,这种静得令人不自在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此时的樊德恒已开口对着秦长天道:“从这里到达旷怀顶,大约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如不嫌弃的话,老前辈就在此暂宿一夜,待明日一早,我们再一同启程赶往旷怀顶如何?” 秦长天摇了摇头道:“你的好意我可以明白,虽然我也很希望留下来,与这位武先生探讨一下深层乐理,不过由于我已事先跟一些老朋友约好,今晚在旷怀顶下的酒楼聚首,所以实在是不走不行。” 转首望了窗外的天色,秦长天转回视线,继续说道:“我看,妙人她们两个女孩子也不太适合跟我这样赶夜路,不如就让她们在此休息一夜吧!明天,我们就在旷怀顶会和。” 苏妙人闻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的道:“这真是个好主意!不然每次恩师的那些老朋友们一看见妙人,就起哄的要妙人唱歌,根本不管人家状况如何,这下妙人可落得轻松了。” 秦长天和蔼笑道:“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哪次唱歌没从他们身上挖出一些好处来的,我看你是为了情郎才这么说的吧!” “恩师讨厌啦!别忘了人家可是你的徒弟呢!怎么这么说人家。”苏妙人撒娇的啐道。 朗笑了几声,秦长天站起身来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再晚一点的话,我恐怕要用急赶的才不会失约,那可就累人了。” 看秦长天站起身来说要走,众人也纷纷跟着站了起来。 樊德恒不再留他的直接问道:“那我们该如何与老前辈会合?” “有这两位大美女跟着,我岂会找不到你们。” 停顿了一下,秦长天微微一笑的把视线转向我的身上道:“请恕我之前托大的称呼你为小伙子,无礼之处还请你见谅。” 我微笑拱手道:“老前辈客气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来讨论有关乐理之奥妙。” 笑了笑,秦长天同样拱手回道:“到时候就望你多加指教啰。” 转首望向樊德恒,秦长天续道:“等旷怀顶一事一完,我带你去见妙人的双亲如何?” “欸——”樊德恒闻之一愣,随之很快的回过神,拱手揖礼的说道:“多谢秦老前辈。” 秦长天轻拍了拍樊德恒的肩膀,勉励道:“你在这大陆风评还算不错,望你继续保持下去,另外,别忘了我有向你询问有关圣剑派哪个人员把剑笈之秘出卖给你一事,日后若有人问起此事,可别忘了回答∶你不肯告诉我。” 感激的点了点头,樊德恒道:“多谢老前辈体谅。” 秦长天笑了笑,说道:“你们留步,不用送我了。” 虽然秦长天这么说,不过众人还是跟在他的身后相送,送到了门口,秦长天要众人止步,然后带着笑意离开。 目送他走后,庄旎也以要带苏妙人去休息为由,走了进去。 直到门口,只剩下我与樊德恒后,我才细声道:“小樊,你命人监视庄旎的一举动,我先回去三楼房间等你,有什么疑问,等回房间后再说。” 樊德恒闻言虽然一脸的纳闷,可还是按照我吩咐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迈开步伐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毫无阻碍的回到了三楼的房间。 我静静待在客厅里,等待着樊德恒的归来。 没多久的时间,樊德恒已自行开门的走了进来。 随手关上房门,尚未坐定位,他已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武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会叫我派人监督庄旎呢?” 轻啜了口茶,我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庄旎是出自哪个门派,或者,她的武艺修为如何?” 樊德恒眼珠子转了转,皱起双眉道:“据了解,庄才女并不属于任何门派,她之所以窜名是源自于‘花舫楼’,至于她的武艺为何就更不得而知了,因为从没有听过她跟任何人动手的传闻。” “那你可知道花舫楼是何等性质?” “我就知道武大哥会这样问,我正要说呢!” 樊德恒轻笑了几声,侃侃道:“花舫楼乃是由一群深爱乐艺的人所经营,据我所知,妙人的恩师秦长天,也是花舫楼的股东之一,而花舫楼里,更是只卖茗茶不卖酒, 且收费高昂。正确来说,花舫楼只是一个供人表演的单位,任何人都可以去那里献艺。” 越听越不解,我面露疑惑道:“既然花舫楼只是一个供人表演的单位,那为何会收费高昂呢?” “花舫楼的高昂收费,乃是一些有钱的公子哥们互争面子炒出来的价码,由于每天可以进入花舫楼的名额只有五位,但想进入花舫楼欣赏的人又是何其多,而花舫楼又是以抽签来决定可以进去的五个名额,所以这些有钱的公子哥们为了可以进去欣赏,竟建议花舫楼以竞价方式来竞标名额。 “当然,有钱赚花舫楼哪会不愿意,但花舫楼也知道,这种竞价方式对一些没有钱的人又非常的不公平,所以花舫楼就开放三个名额来竞价,至于剩下的两个名额,则同样由抽签决定。” 闻言后的我终于有所了解,而我也在这时,回覆他问我庄旎是否有问题的话题,并把进入先天后可以观察他人的灵能状态,以及灵能的分布颜色等事情,一一向他解说了。 听完后,樊德恒一脸的苦笑道:“既然庄才女看到武大哥所显示的灵能状态是与常人无异的白色灵能,那我说武大哥武艺比我还厉害一事,不就与她所见不符吗?也难怪她会有见识武大哥武艺之语了,我真是多嘴。”说完,他力道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打了自己脸颊一下。 不在意的笑了笑,我道:“其实我还应该感激你的多嘴呢!因为如果不是你的多嘴话,我也不会想去探视他们的灵能状态,更不会发觉庄旎已进入先天的事实来,你这一次算是将功抵过。” 樊德恒窘迫的挠挠自己的头,说道:“从飘渺山人员与庄才女都可以进入先天的观点来看,我认为庄才女一定跟飘渺山有什么关系,不知武大哥是否跟我一样作此想法?” “嗯——不过不管庄旎是否跟我们推论的飘渺山有关系,监视她是一定必要的,而且如果人力许可的话,最好把她所接触过的人同一监视,并且扩大监视范围,逐一追查下去。” 樊德恒点了点头道:“这没问题,我现在就下去吩咐。”说完,他站起身来就要走。 我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说道:“你吩咐完,直接去陪陪你的未来老婆,不用急着回来。” 回过身来的向我笑点着头,樊德恒不再多说,开门走了出去。 而我则是在客厅里小待一会儿后,觉得无聊,便起身走进房里修炼。 ……

第六章 剑笈之争
叫樊德恒不用急着回来,他还真不急啊! 他昨天这一离去,直到黝黑的天色有着鱼肚白的亮光后,才看见他带着满面春风的回来。 而且他一回来后,就是吩咐我准备出发。 当然,我全身家当就在自己的身上,哪还有什么好准备的,所以当然是二话不说的跟着他下楼。 随后,下楼的我们,在门口等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后,才看见两位才女姗姗到来。 对此,我心里虽然对两位才女的不守时,以及连一句道歉话都不说的,直接吩咐出发而感到不悦,不过,为免樊德恒难堪,我还是忍了下来,并像无事般的跟在樊德恒身后腾掠。 时间就在我们的腾掠中流逝。 大约花了将近快五个小时的时间后,我们终于到了旷怀顶。 当然,我们这五个小时并不是毫无休息的腾掠,大约每腾掠约百来里左右,樊德恒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下。 而每当一停下来休息时,庄旎的目光就会转移到我的身上,而我与樊德恒当然也知道,她目光为何会停留在我的身上的原因,所以每当我感受到她望过来的目光时,我都会转过头去,给她微微一笑。 或者,樊德恒看见她在看我时,也都会故意掏抛给我一个暧昧的眼神,甚至有时还会明言道出庄旎在看我的话来,搞得庄旎每次都是窘迫的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 就像此时,辽阔的旷怀顶上虽然聚满了人,可我还是感觉到,行走在我右侧的庄旎不断望过来的目光,甚至在感受到庄旎目光的同时,我同样感觉到有更多的目光聚集在庄旎与苏妙人的身上。 更好玩的是,在前带路的樊德恒完全不用开口借道,前方与两旁的人员就会自动让开一条路。 而在这种毫无阻碍的情形下,我们没花多少时间,就已来到了辽阔的旷怀顶中央, 并看见旷怀顶另一边同样有许多的人,且犹如楚河汉界般的,与我们来时这边人员对峙,甚至提早一天来此的秦长天,竟也在对面的人群中。 此时,秦长天看见我们,我们也看见了他,这时的他一脸焦急的向我们挥舞着双手道:“你们跑错边了,这边才是。” 随着秦长天的话语一完,如楚河汉界般分隔的两方瞬时大笑了起来。 而樊德恒这个人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对于众人的调笑他非但一点都不觉尴尬,甚至他还做出犹如在异都接受下人欢呼时的那种陶醉样,且边动作,边带领我们走向秦长天那边去。 不过他才走没几步,瞬间已有好几位老少横阻在他的身前,其中最年长的老年人更是开口道:“我们这边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想过去,先询问我答不答应再说。” 闻言,樊德恒驻足了自己的脚步,一副痞子模样的脚站三七步道:“呦——我说是谁呀! 原来是我们魔盗派的掌门人呐! “怎么,庞掌门人是留我在这里,好方便贩卖你魔盗派的盗来赃物藏地是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留下来了,毕竟我原先是想保持中立的说,不过有钱赚倒也不错。” 老年人气炸着一张脸道:“樊小子你可不要太过分了,我魔盗派的藏宝地我已用钱向你买回,基于你一事不二卖的原则,你这样要胁我岂不欺人太甚。” “呦——庞掌门这么生气干嘛!我樊德恒虽然只是个小人物,不过我还没有笨到去砸了自己的招牌,你们旧有的藏宝地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卖了,不过新转移的藏宝地可不包含在内不是吗?谁叫你们魔盗派在买回消息后,又要多此一举的换另一个藏匿点呢!” 樊德恒的话语一完,场边瞬间响起了想买魔盗派藏宝地的声响来……“魔盗派的新藏宝地我圣剑派买了。” “我长刀派买了。” “我石山派买了。” “我九尊派……” 就连当事者魔盗派也见状不妙的表示买回自己的藏宝地,不过开口的那位掌门人脸色非常难看就是。 对于众人的热络反应,樊德恒则是不发一语,且面带微笑的来来回回走动着,随后才停驻在我的身旁道:“你们这么多门派想买这个消息,可我要卖给谁呢?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来个像花舫楼一样,来个竞标的方法,价高者得,想买魔盗派藏宝地的人,出价吧!” 那位庞掌门人第一时间的接口道:“不管任何人出什么价钱,我魔盗派都比出价者多出一钱。” 话语一出,一位自称是九尊派的中老年人开口道:“那我九尊派出九千九百九十九万钱。” 闻言,庞姓掌门人脸色大变,迟迟没有接口答话。 不过这时的樊德恒却开口道:“你九尊派这个价钱我非常满意,不用魔盗派再加一钱,我直接把消息卖给你九尊派,来,钱来。” 这会可换那位九尊派中老年人说不出话来了,只见他一脸的尴尬。 樊德恒有着不屑的冷哼道:“想要竞标也要开出个合理价钱来,人家魔盗派都有勇气说出比任何出价者都多出一钱的豪爽之语了,你却只知捣乱,连基本的出价的勇气都没有。” 摆了摆手,樊德恒换了一个笑脸的对着魔盗派掌门人道:“庞掌门人,不用说我樊德恒故意刁难你,为了防止他人跟你魔盗派过意不去,我就把这一次的藏宝地以上次的一半价钱让你买回去如何?” “好,成交。”魔盗派掌门人毫不考虑地说。 樊德恒笑呵呵边走向魔盗派掌门人的身边说道:“为了让你知道,我樊德恒不是在诓你,我就在你耳边告诉你。” 说完,樊德恒也刚好走到魔盗派掌门人的身边,并看见樊德恒嘴巴蠕动的在魔盗派掌门人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说完后,樊德恒退后一步道:“之前‘华星’闹水灾,你就直接帮我把这笔钱捐出去吧! 不用给我了。“ 闻言,魔盗派掌门人脸上布着笑脸道:“好样的,虽然明知道自己被你给耍了一道,不过却被你耍的心甘情愿,这笔钱我一定一毛不少的帮你捐给华星,在场的人员都是人证。” “那就麻烦你了,现在我们可以过去了吧!还是有人要留下我卖消息呢?”樊德恒语带威胁地说。 魔盗派掌门人让开身子道:“过去吧!” 樊德恒笑笑的转过身来道:“两位才女请。” 庄旎与苏妙人闻言,大方的往秦长天那边走去。 而就在庄旎与苏妙人漫步而走的同时,樊德恒已笑嘻嘻的道:“那中立的要在那里?” 魔盗派掌门人伸手指了指右边一棵大树,说道:“旷怀顶是以这棵大树为界,既然你要中立,那你就去那里吧!” 樊德恒闻言,二话不说的走向那棵大树,而我当然是紧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了大树前面,樊德恒一跃而上,坐在离地面约有七八公尺高的树枝上,并伸手拍了拍树枝的要我坐上去。 我有样学样的腾掠而上,轻坐在他的身旁,压低声音道:“这里的视野可真是清楚,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帘,不过有一点我不懂的是,既然他们彼此是约战,那他们两方为何到现在都还不言不动,他们是在等什么?” 樊德恒同样压低着声音回答道:“他们是约在正日当中,时间未到,谁也不能先行动手或问话,不过他们刚才被我这么故意一闹,待会就算时间到了,他们也打不起来。” “喔——你是故意走错边?” “嗯,如不这么搞的话,我很难让两方都知道我是中立的立场,毕竟我如出现在妙人恩师那一边话,妙人恩师顶多向我们点头示意一下而已,势必没有让我表示自己立场的机会,所以我才会故意走错边,引起两方的注意。” 笑点着头的表示了解,我不再开口。 就在这时,一位站在秦长天身前的俊帅中年人率先开口道:“今天我们两方约战在这里的原因想必不用多说,只要庞掌门人归还我圣剑派剑笈的话,我保证圣剑派绝不追究。” 嘿笑了几声,魔盗派掌门人道:“欧阳掌门人说这话不觉幼稚吗?今天我魔盗派要是愿意归还你剑笈的话,你我双方何必搞的如此大场面呢!再说,你们圣剑派想要求人家归还也总得拿出诚意来吧!场面搞成这样你才这么说,你圣剑派是欺负我魔盗派无人是不是?” “看来今天的场面是难善了。”摇了摇头,俊帅中年人把视线转向我们这边道:“可否请樊东主下来一下。” “我说过了,我今天是中立的角色,不管欧阳掌门请我下去有什么用意,我都心领了。”樊德恒不为所动的说。 面对樊德恒如此不给面子的拒绝,俊帅中年人也丝毫不动气,甚至他还笑笑的说道:“请樊东主下来,是想与樊东主做一门生意,难道樊东主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吗?”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刚才是逼不得已才做了一门生意,欧阳掌门如想与我做生意的话,请等这件事完再说,我想我会很乐意的。” 闻言,俊帅中年人动作优雅的轻挥着右手,说道:“我圣剑派今天除了是要向魔盗派追讨回剑笈外,最主要的就是找出卖给你剑笈这一事的叛徒,樊东主,这个面子可不能不给。” “我是很想给你欧阳掌门这个面子,可无奈这个面子我实在给不起,欧阳掌门可不要太过于强人所难了,不然我深怕自己性子一起的话,会不小心说出圣剑派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俊帅中年人面露不悦地说。 樊德恒戏谑笑道:“呦——我怎么敢威胁咱们如此大门大派的圣剑派啊!由于我这个人一害怕就会口不遮拦的胡言乱语,所以在未发生让我害怕的事情之前,我只好先行提醒的说出来,为的就是避免大家有什么不愉快的憾事发生,怎么能说我是在威胁呢?” 有着遗憾的摇了摇头,俊帅中年人对着站在他身侧的老年人道:“麻烦卫长老把我们樊东主请下来。” “怎么办!我开始害怕了耶。” 虽然樊德恒如此威胁,可那位卫长老还是秉持使命,以两个腾掠,掠上我们所坐的树枝,并抱剑说道:“我们掌门有请樊东主下去。” 由于我与樊德恒是坐在树枝上的末位地方,所以腾掠上树枝的卫长老,并不敢末位地方站立,而是腾掠上中央部位,但由于较靠近末位的是樊德恒,所以卫长老等于是必须隔着我向樊德恒说话。 这时,未等樊德恒开口回话,我已第一时间的接口道:“我是他老板,想请他下去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行,不过奉劝你最好是你自己知难而退的自行下去,不然我动手你将会很难看。” “我倒要看看你是让我如何个难看法。”说完,他故意让我闪躲的,连剑带鞘的刺了过来。 他的动作在这空间武者看来可能是迅雷不及掩耳,可在我眼中看来,却是缓如慢动作,所以不等剑鞘刺向自己的颜面,我已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住了刺来的剑鞘。 剑鞘被我夹住,这位卫长老的脸上明显有着一惊,不过他仍旧不甘示弱的向上一挣。 发觉这一挣,却同样无法挣脱我两指夹住的剑鞘时,他放弃了被我夹住的剑鞘,抽出长剑的往我刺来。 面对着他刺来的长剑,我以剑鞘的迎了上去,且迅速无比的让他刺来的长剑重新归鞘,并且道:“下去吧!你我的悬殊实在太大了。” 发觉他非但不听劝,甚至还想拔剑,我不由迅速扭转的剑鞘,让他紧握着剑柄的右手一时受不了扭转之势的松开了手,连剑带鞘把他剑握在自己的手中,再次警告道: “下去吧! 做人别不懂得知难而退。“说完,我连剑带鞘的向下一抛。 “嗤”的一声。 我这看似随意,不过却隐含自己内息的下抛剑鞘已直挺挺的插在地上,且直没剑柄。 这时,位于下方的俊帅中年人,也在剑鞘插入地上的同时开口道:“卫长老下来吧!看来我们樊东主是有高人在守护着,也难怪他敢如此不把我们圣剑派放在眼里了。” 看着卫长老一跃而下的身躯,我目光森冷的瞪视着俊帅中年人道:“亏你还长的人模人样的,可说起话来却是恁般可笑,怎么,我就是要吃定你圣剑派, 你能拿我怎样。” 闻言,俊帅中年人转过身子的对着应邀而来的众人道:“各位都听见了,我圣剑派好言相劝想与樊东主做门生意,可他樊东主非但不领情,甚至还让人如此污辱我圣剑派,这种行为还称得上是中立吗?分明就是偏袒魔盗派一方。” 为他的言语鼓掌叫好,我笑吟吟的道:“说得好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颠倒是非还倒打人家一耙的,不过一个人想要不要脸到如此地步也还真不简单,大家今天总算有幸可以见识到了。” 俊帅中年人勃然变色道:“你这是在侮辱我。” “侮辱你又怎样!”我森冷的道:“所谓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今天这在大陆上,谁不知道樊德恒的情报网,绝不会透露买卖消息的人。 “之前,你利用一些人情压力来逼他也就算了,可现在却更不知廉耻的,利用前来帮你助阵的阵仗来逼他就范,你这种行为,只用言语来污辱你,我还嫌不够呢!” 俊帅中年人闻言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们所经营的情报网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岂有什么规则好言。” 我笑问道:“那我觉得酒楼原本就是让人食用食物的地方,付钱根本就没有道理,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付钱?”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摇头笑了笑,我淡然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是谁强词夺理,在场的人自有分辨, 奉劝你,不管自己的己见如何,只要有人遵守就是规则,今天你无法找出自己派里叛徒是你自己无能,搞如此大场面更是给自己难堪。” 俊帅中年人气急败坏道:“你下来。” “那你怎么不上来,我坐着让你,来呀!” 我充满挑衅的伸出右手示意他上来。 俊帅中年人拔出长剑的样子就要向我冲过来,可却被站在他一旁的卫长老给阻止欲冲来的身势,并在他的耳边耳语。 耳语过后,俊帅中年人向我道:“我圣剑派最见长的就是剑法,你身在树上我们根本就无法展开身形,要嘛就是你下来,不然就向我圣剑道歉。” “挺会虚张声势的嘛!你想让自己难堪,我就如你所愿!”说完,我双手一推的往下一跃。 双脚微蹲的止缓了下冲之势,向前走了几步后,我停下身来道:“来呀——你还在等什么。” “你的兵器呢?” 不屑的冷笑了几声,我一脸的不在乎道:“对于你这种角色,我用手还嫌高估你呢!有本事你尽管来。” “这是你自找的,事后可别怨我。” 言毕,他瞬间倏跃而起的举剑向我扑来。 看着他随扑而来的恁般转换剑势,我可是一点都不为所动,甚至还觉得他的动作简直就像是沉静的太极剑法中加入流行的街舞般突兀、可笑,真想告诉他直接向我刺上一剑也许会比较有效。 不过这也只是以我自己的程度来看他的剑势,对此空间的人可就不同了,因为他们这空间的人彼此程度都差不多,这种足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势的确对这空间武者有着非常有效的欺敌作用,让对手无法真正捉摸长剑所要攻击的部位。 犹如看戏般的看着他不断转换剑势,直到感觉到锋利的长剑是要挥向我颈项时,我这才伸出右手食、中、拇三指的轻搭住了他挥向我颈项的薄刃剑身,并故意调侃道: “这么狠啊!一出手就是要我的命。” 他挣扎的转动被我搭住的剑身,可剑身却如蚂蚁抬象般的不为所动,而他也没有因此而放弃,他右脚做势就要踢向我。 当然,我哪有让他踢我的机会,他的右脚才一抬起,我的左脚已迅速往他的脚背踩了下去,让他的右脚动弹不得。 对此,他还不死心,他第一时间反应的把握着剑柄的右手向后一拉,左手则是藉力顺持手刀状的砍向我的颈项。 面对他砍来的手刀,我只是轻轻放开了搭住剑身的三指,他整个人就因此而失去平衡地的往后一仰,跌坐在地上。 而跌坐在地上的他更是一脸的怨恨道:“杀了我吧!” 我正当回话,身后已经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欧阳掌门何须如此泄气,我哪次与他过招不是一动手就被他打趴在地上,甚至就连我那些父亲们联手也只不过半招就被制伏,欧阳掌门应该知道我那些父亲们的武艺如何吧!” “此言当真?” 不知在何时下来的樊德恒走到我的身旁,“当然喽!骗你干嘛。” “那我今天真的败的不冤。”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岂只不冤,欧阳掌门可以说是败的光荣,至少欧阳掌门没有像我一样被压制在地上吃沙。” 我虽然不知道樊德恒为何会找台阶让他下,甚至编造出一些莫须有的谎言来让他觉得败的光荣。 我想樊德恒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用意,所以我也顺势配合的伸手拉起他,微笑道:“欧阳掌门剑法果真不凡,不过欧阳掌门如果能突破一个窍门的话,想必剑势会更加不凡。” “还请赐教。”俊帅的中年人一扫了原本的骄傲之态,状态恭敬的说。 看着他恭敬的态度,我笑笑的道:“这个窍门是你非常大的一个窍门,甚至可以说是武者都有的窍门,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可能影响甚钜,不介意的话还请你过来我这里,我在耳边告诉你。” 闻言,俊帅的中年人二话不说地走来我的身旁。 我在他耳边道:“我发觉不管任何武者在作攻击时的剑、刀势如何凌厉,甚至是如何让人捉摸不定,可我只要从你们的眼睛中就可以知道你们想要攻击的部位。 “因为你们的眼神都会习惯性的注视着自己想要攻击的部位,包含你刚才在攻击我时也一样,而这也是你们共同的窍门。” 说完,我面带笑容的往后退了一步。 而俊帅的中年人则是一脸的兴奋道:“这个窍门你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呢!不过我想只要是武者都有这个问题,有办法改的来吗?” “别人我或许会觉得没办法,不过对于你我倒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你已懂得问题症结所在,只要有恒心一定可以更改过来。” “多谢赐知,‘欧阳谋’感激不尽。”俊帅的中年人拱手为礼地说。 同样拱手一揖,我微笑说道:“欧阳掌门客气了,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小心得与欧阳掌门讨论而已,实在谈不上感激。 “不过可以的话,我还想请欧阳掌门不要再逼樊德恒说出卖给他消息的人,毕竟他实在不能破坏自己所定下来的规矩,不然他整个情报网往后将无任何公信力可言。” 欧阳谋有着歉意一笑道:“对此我还未对你们说抱歉呢!由于我圣剑派创派三百多年,到现在从未发生过剑笈遗失的重大事件,所以我才会一时慌了手脚的做一些不理性的事情来,对此,我深深感到抱歉,并允诺绝不会再逼迫樊东主说出贩卖剑笈的叛徒。” 闻言,樊德恒笑嘻嘻的道:“多谢欧阳掌门的谅解,这下子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魔盗派掌门人接口道:“我们今天来这里可不是听你们闲话家常的,闲话少说,欧阳谋你今天意待如何?” 欧阳谋转身答道:“很简单,只要你魔盗派肯还我圣剑派剑笈,我保证绝不再追究。” 有着不屑的阴笑了几声,魔盗派掌门人道:“欧阳谋,你这是在说笑吗?我魔盗派花大把的钱及人力,好不容易才偷来的剑笈,岂是你一句说还就还的! “再说,我真要怕你圣剑派追究的话,我当初还偷它干嘛,你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吧!” 欧阳谋毫不动气的道:“庞掌门人,为了剑笈我广邀同道助阵一事乃是我圣剑派理亏,对此,我在此向在场来此助阵的同道们说声抱歉,至于剑笈里的内容相信庞掌门人已经看过,而且也知道剑笈里剑法的普遍性。 “之所以如此看重的另外原因,纯粹是我圣剑派把这一本剑笈当做是圣剑派的精神象征,因为里面记载的内容,乃是我圣剑派创派门主的亲笔手迹,但知道这件事的人却不多,只有历任长老才能得知,不过,知道剑笈藏放处的人,却是干部级以上的人都能得知。 “亦因如此,所以才会有人不明所以的把剑笈藏放处盗卖出去,如果庞掌门愿意的话,我圣剑派愿意用当初庞掌门向樊东主买这消息的价钱,买回剑笈,并多出二十万钱当做补偿。” 沉默了片刻后,魔盗派掌门人才开口道:“如果不是你圣剑派弟子逼人太甚的话,我当初也不会去偷你圣剑派剑笈。 “算了,你这一派之尊都已经开口认错了,我这面子岂能不给,剑笈我还你圣剑派,所有的钱也不用给了,不过我奉劝你最好是管好自己门下弟子,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本给身旁的一位年轻人来。 年轻人才一接过书本,已自动的走向欧阳谋,并把剑笈还给他。 欧阳谋翻了翻书本的内容后,他把书本放回了怀中,并对着魔盗派掌门人拱手说道:“多谢庞掌门人,从今尔后我一定会多加约束自己门下弟子。” 魔盗派掌门人有着回礼的拱了拱手,二话不说的转身招呼自己号召而来的同道们离去。 而这时的欧阳谋在目送魔盗派掌门人率人离去后,有礼的邀请我与樊德恒前往的他圣剑派一游。 当然,不用我开口樊德恒已婉转拒绝。 对此,欧阳谋也不勉强,微笑的要我们往后有经过圣剑派一定要进内一游后,这才转身招呼自己号召而来的同道们离去。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跟他离去,像秦长天他们,就直接走向我与樊德恒,甚至被我用乐理折服的秦长天,还主动把他那些老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经过一番繁长的介绍与闲聊后,秦长天的这些老朋友们才一一离去,而我们则是在秦长天的带领下,找了一家旷怀顶下的酒楼用餐。 虽然我已经辟谷,不过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怀疑,我还是跟着用餐。 用完餐,秦长天令店家收下桌上的餐盘后,随即又点了一壶茗茶。 等店家送上茗茶后,秦长天才开启了话题道:“没想到武先生除了乐理方面的才能让人折服外,武艺方面更是如此的不凡,不知武先生是师承何位高人前辈?” 原本是想回答自己摸索而来,可当我意识到庄旎直盯着我身上的眼神后,我瞬间改变这个想法。 “说出来老前辈可能不会相信,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自己师承何人,因为每次询问,我恩师都是笑而不答,直推说他的来历并不重要,只要我用心学习他所教的一切就可以了,所以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恩师是谁。” 秦长天眼中闪过一丝迷惑道:“记得德恒说你是从小与他玩到大的玩伴,那你们应该都是从小生长在异都才是,难道依德恒父亲们的见多识广也不知道你恩师是谁吗?” 深怕樊德恒又自作聪明的帮我回答,我连忙摇头说道:“樊伯父们是近年来才知道我练武的,之前他们并不知道我学有武艺,而我的恩师又在两年前抛下一句‘有缘自会相会’后就离去,所以樊伯父他们从不曾看过我的恩师。” 秦长天一脸的奇异,问道:“这可能吗?那你恩师是如何出入异都的?” 我耸了耸肩膀,回答道:“我并不知道我的恩师是如何能出入异都的,因为每次的见面都是我恩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房里找我,也因如此,我学武的秘密才能隐藏下来。” “既然如此,那德恒的父亲们如何得知你学武一事。” 心里虽然对他持续不断的问话感到烦心,可我还是耐下心来回答道:“这都要怪小樊啦! 因为他每次进我房里不敲门,而他每次回异都的时间又不一定,凑巧就这么好死不死的被他看见我在练武。 “虽然我隔天有吩咐他不要说出去,但他却告诉我来不及了,因为他在离开我房里后就跑去告诉樊伯父们,不过这个秘密也只限于小樊与伯父他们知道而已,其他异都的人都不知道。” 秦长天闻言后,有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会武一事恐怕再也隐瞒不了,甚至不用多久的时间就会传遍整个大陆。 “毕竟这大陆的高手虽然不少,可不花一招一式,只用三根手指头就搭住剑派掌门的剑,你却是第一个,更不要说是鼎鼎有名的异都四大天王联手都无法打败你的事实, 相信往后,慕名找你挑战的人应该不少才是。” 我有着苦笑的敲了樊德恒一个响头道:“你可为我惹了个大麻烦了。” 樊德恒抚着被我敲疼的位置,说道:“当初我要不这么说的话,欧阳谋岂不气的自杀才怪,再说,武大哥虽然没有与我父亲们动手过,不过我说的却也是事实,不是吗?” “怎么回事?”秦长天一脸狐疑的问。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面露苦笑道:“我根本就没有与樊伯父们动手练招过,打败樊伯父们纯粹是小樊自己捏造出来的谎言,真不知道他当时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这么说。” 脸上布满着无辜表情,樊德恒接口道:“如我刚才所说的这样,当初我要不这么说的话,欧阳谋一定气的自杀,而整个场面势必会变得更加混乱,甚至武大哥还会变成众人讨伐的对象,所以情急之下我只好撒了这个谎言。 “毕竟我父亲们的联手之威可是众所皆知,也唯有如此才可以让欧阳谋败的心服口服有着台阶下。” 听完樊德恒的解说,秦长天一脸认同的点头说道:“你这个谎的确是让欧阳谋败的心服口服,而且依当时的情形来看,的确是有这个必要撒这个谎,不过你不怕这么说会损及你父亲们的声誉,甚至有人跑去异都向你父亲们证实吗?” 樊德恒大剌剌的道:“最好是有人跑去向我父亲们证实,因为我敢保证我父亲们一定回答的比我还夸张。 “我与父亲们在看过武大哥的武艺后,已深深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们所学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渺小的不能再渺小。” 闻及樊德恒的说法,我心里不禁有一个把他的嘴巴封起来的冲动,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不过这么说不引起别人的揣测、好奇才怪。 果然,随着樊德恒话语才一完,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庄旎已接口道:“樊东主与异都四大天王前辈都是大陆上的高手,武大爷的武艺竟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所学渺小,甚至不堪一击,庄旎不才,不知庄旎是否有这个荣幸与武大爷过招一下。” “大家少听小樊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他啊——说话就是夸张,信不得的。” 不等众人回应,我转开话题的对着樊德恒道:“对了小樊,你不是要跟老前辈他们探望苏才女的双亲吗?这一趟我就不去了,由于与从小到大我都是待在异都,所以我想趁此机会出去游历一番,顺便探看看有无我‘双亲’的消息。” 闻言,樊德恒一惊的站起身来道:“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武大哥从小从没离开过异都,哪知道人心的险恶,再说,寻找武大哥双亲的一事我已吩咐情报网下去寻找,随时都有可能有消息传回来,武大哥可万万走不得。” 完全不给我回应的空间,樊德恒把视线转向秦长天的续说道:“老前辈,由于武大哥最大的愿望就是寻找自己的双亲,而在未离开异都之前,我曾答应全力帮他寻找,如今我绝对不能失信于武大哥,至于见妙人双亲一事可否……可否延后再议,先让我陪武大哥探探消息?” 秦长天颔首道:“嗯——这样也好,毕竟我自己也有些事待处理,短时间内也没办法陪伴妙人回去,这件事就暂且搁置下来,反正往后机会多的是。” “多谢老前辈体谅。” 随后,众人又聊了一会后,这才彼此道别的离开。 而与秦长天他们道别后,樊德恒开口就是急忙追问我是不是生气所以才会想独自离开? 我笑笑地告诉他这么说只是想转开话题后,他这才放心。 ……

第七章 含碧潭
离开了旷怀顶下的酒楼,我们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宝涵楼。 由于樊德恒待处理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目前等的就只是消息的传回而已,所以在闲着无事下,我也把修炼玉牌给樊德恒读取,并从旁教导他。 但不晓得是樊德恒本身修为已到达可以突破的瓶颈还是怎样,读取玉牌上内容的樊德恒已不到三天的时间就突破原本的后天状态,成功进入武者梦寐以求的先天,兴奋的他大吼大叫的。 其中,众多先天武学中的气息飞行术最让樊德恒感到兴趣,每天总是在房里飘来飘去的,最后还是我看不过去的告诫他一番后,他才开始练习其他修炼玉牌上的先天武学。 日子就在樊德恒的修炼中一点一滴流逝。 很快的,距离我们离开旷怀顶到现在已过了七天之久。 在这几天之中,关于天珠一事的消息虽然不断的传了回来,不过却没有一则消息可供参考,因为他们所探听回来的竟全是人名,完全跟我所要的天珠搭不上关系。 但令人泄气的不只如此,就连之前派人盯住庄旎的鹰眼也传回来的消息说,庄旎在离开苏妙人后,似乎意识到有人追踪的走入人群,随后再也无法追查其下落,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在这空间般。 虽然自己想要探听的消息无一顺利,不过从樊德恒情报网中所传回来的一项消息却让自己非常的感兴趣,那就是之前引发“华星”闹水灾的大湖泊竟凭空出现一道漩涡, 而且不管任何物品都无法飘浮在水面上,只要一放在水面就马上沉了下去。 甚至一些水性非常好的人下水探个究竟也从没有浮上来过,所以事情就这样被流传开来,并吸引了无数的人前往一探究竟,不过却还没有人探出什么原因就是。 对此,我当然是深感兴趣,毕竟这是我来此空间后所听过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怎能不去探个究竟呢! 也因如此,我顿时打断自己原先在脑海中所定下来的寻找计划,当下吩咐樊德恒放弃探听攸关天珠的消息,改而全力探听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毕竟当初地珠就是从类似消息中寻找来的。 而且现在既有一个自己想要寻找的类似范本产生,那他们找起来也不用像无头苍蝇的不知从哪处着手找起,况且有个范围他们寻找起来也比较容易。 而我与樊德恒也在接获消息的当天离开了宝涵楼,前往了华星。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投射在水面上。 原先覆盖在水面上的淡淡的雾气,也随着阳光的投射而渐渐消失不见。 并随着太阳位置的转换,水面上的颜色也瞬间灿烂了起来。 我与樊德恒腾掠到哪里、休息到哪里,三天后,我们终于在清晨第一道阳光投射在水面上时,来到了这个位于华星的“含碧潭”。 看着光影粼粼的水面,以及进驻在湖泊旁众多人士,我第一个感觉就是人为的破坏实在厉害,因为原本青绿草地被践踏萎黄不说,草地也被烧的黑黑一撮一撮的。 而原本应该是干净的湖泊沿岸更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垃圾,甚至就连煮食用的锅子都有,整个情形只能用脏乱两个字来形容,真不知道进驻在湖泊旁的人士为何可以定居在如此脏乱环境。 深感惋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我眼不见为净的把视线投向湖泊的正中央,发现了那个直径约五公尺的大漩涡。 就在这时,我的眼角余光发现了樊德恒从地上捡起一小树枝丢入了平静无波的河面上。 瞬时,原本是应该浮起的树枝就像有重力拉扯般的,沉入了水里。 似乎还不信邪似的,樊德恒捡起一块燃烧过的木头就要丢,不过我们身后却响起了一位老年人的声音道:“年轻人不用试了,你这个动作已有试过千百次了,其结果全是沉入河里,你就死心吧!” 就在“吧”声一落,我与樊德恒也同一时间的轻转过身躯,看见了一位脸上满是岁月刻痕的老年人,此时的他正摇头叹息续说道:“每个人来一次试一次,我看这含碧潭可要全毁了,只可惜这拥有华星第一大美景的含碧潭了,唉——” 樊德恒拱手道:“多谢老丈告知,但不知含碧潭这种凡物必沉的现象、发生有多久时间了。” “大概有十来天左右了吧!”叹息的摇了摇头,老年人不再多说的转过因年老而驼背的身躯,边走边喃喃自语道:“不知何时才能让含碧潭恢复宁静。” 樊德恒丢掉原本捡起的燃烧木头,抹了抹身上衣衫道:“武大哥在这里稍待一会儿,我去收收消息马上回来。” “嗯——快去快回,我沿着湖泊观察一下。” 点了点头,樊德恒起脚离开。 待樊德恒走后,我由他离开时另一方向的沿着湖泊而走。 但说是观察,沿路上却没有什么好让自己观察的,湖泊边除了垃圾还是垃圾,所以稍稍转了转后,我已沿着原路走了回去。 回到遇到那位驼背老年人的地方,我大约又等了十来分的时间后,才看见樊德恒以小快步的跑了回来。 先让他稍微喘口气后,我才道:“怎么,探听的如何?” 樊德恒笑嘻嘻的道:“总共有三十二位下潭探索,不过结果全是没有一个人浮上来过,其中更是有许多人绑着绳子下潭,但整个绳子却犹如利刃所切割般的断裂,绑着绳子下潭的人更是不见踪影,现在再也没有没有人敢冒险下潭,所有的人都留在潭旁等待有无成功例子发生。 “至于刚才主动跟我们说话的那位驼背老人是附近的居民,更是这里的名人,因为每个来此试探的人无一没被他告诫过,不过大家看他不会武又没恶意,所以全没跟他计较就是。 “另外,有人曾看见漩涡的正中央曾经闪烁出一道红色瑞气,而且见过这道瑞气的人又满多的,且并不是同一时间看见,也因如此,所以大家才会留在潭旁不肯离去,因为大家一致认为潭里是一定有什么宝物。” 迅速在脑海中翻转一遍樊德恒给我的讯息,我问道:“那些绑着绳子下潭的人是一下潭绳子就断裂,还是有一定距离绳子才断裂?” 樊德恒道:“这点我有问了,每个绑着绳子下潭的人都是在下去三、四公尺深后就突然断裂,其中,岸边与下潭人员更是有以拉动绳子来当作暗号,不过很奇怪的是,每当下潭的人才一传回要岸边人员拉回的讯号时,每每拉上来的都是断裂的绳索,完全不见下潭人员的踪影。 “甚至岸边人员在下潭人员下去一、二公尺后就尝试性的主动拉回绳子,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完全不见下潭人员的踪影。 “有人不死心的在绳子的末端绑了大石头、动物来做尝试,但拉回来时绳子却丝毫无损,就连绑着的动物、大石头也在,这点不禁让众人想破头也不得其解。” 我一脸的惊奇道:“有这么的奇怪的事,看来这潭下真的有鬼了。”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的一股非常气愤的声音道:“死老头滚开,大爷的事不用你管。” 循声望去,顿时看见一位身材壮硕的年轻人正把那位驼背老者推倒在地,而年轻人的身旁则是站着十来位长相凶悍的年轻人。 连忙走过去扶起被推倒在地的老者,我迅速一脚的把那位壮硕年轻人给踢飞了出去。 “叭”的一声。 被我踢飞出去的年轻人口吐鲜血的趴在地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这时,与被我踢飞出去年轻人同行的一行年轻人一看见这种情形,二话不说就联手向我挥刀攻来。 我先是夺下一人的长刀,双脚腾跃、右手连挥的砍下众人的首级,所有的动作只在短短几秒钟就完成。 甚至就连想出手帮我的樊德恒也只来得及把我送给他的握柄握在手中,一副傻愣的看着我。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全被我如此快速的杀人手法给惊住了。 反手一抛的把手中长刀插在被我踢飞出去的年轻人身上,我对着的樊德恒道:“派人把这些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哦——好。”樊德恒回过神来的匆匆离去。 毫不在意众人注视的目光,我转身对着同样一脸惊愣的老者道:“老丈,你没事吧?” “我……没事。” 见他回答时还是一脸的惊骇,我也不愿多作打扰的微笑说道:“没事就好,老丈赶紧回家,不然你的家人会担忧的。” 就像得到解脱似的,驼背老者闻言后只点了个头,已急忙离开。 看着驼背老者离去的背影,我迈开步伐走向一旁的大树。 不过自己这一走可引起莫大的反应,原本待在大树周边的人一看见自己往他们方向而行时,顿时一哄而散,感觉自己就像什么凶神恶煞似的。 置之不理,我走到树下的坐了下来,并把自己的视线往樊德恒离去时方向看。 但不晓得是自己的不理不会,还是冲击已渐渐散去,从自己的眼角余光中,我发现众人竟三五成群的聊了起来,并从他们不时把视线往我这边瞄的情况看来,他们的谈论对象想必就是自己。 如此不言不动的坐了十来分钟后,终于看见樊德恒率领着五位手推板车中壮年人走来。 伸手招了招樊德恒,樊德恒也看见我招手的向我点了点头,并转过身的向推板车中壮年人说了几句话,这才向我走来。 而那五位中壮年人则是推着板车往尸体走去。 坐在我的身旁,樊德恒战战兢兢道:“武大哥……刚才怎么会那么生……气?” 满不在乎的一笑,我道:“我刚才哪是在生气,我是发觉这些人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气非常的邪恶,所以就顺手宰了。” 樊德恒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过武大哥感觉是对的,因为这些人生前坏事做绝,有着‘十一凶’的称号。 “虽然大陆上有很多人想除去他们为快,不过由于他们平时吃喝拉撒睡全在一起, 就连与他人动手也是联手对敌,所以大家就算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齿也不敢正面与他们冲突,今日武大哥能除去他们可真是大快人心。” 我闻言不屑一笑道:“那是你们这空间的人自己放纵的结果,如果你们这大陆的武者联手讨伐的话,他们这十一凶的称号想必早在这大陆除名。” “说的也是。”樊德恒有着尴尬搔搔头发道:“对了,差点告诉武大哥了,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有看见失踪的庄才女,她与一位中年人走在一起,他们看似是要来临此含碧潭。” “她有看见你吗?”我问。 “有,我有向她点头招呼。” 说也凑巧,随着樊德恒的话语一落,庄旎与樊德恒口中所说的那位中年人就这么凑巧的从步道出现,而且这时的庄旎似乎也看见坐在树下的我们,只见她带着微笑的领着中年人往我们走来。 由于尚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也趁机把内息贯住在双眼,观察着那位走在庄旎身右后中年人的灵能状态。 而这一观察结果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位中年人的灵能状态果真是跟庄旎一样的红色灵能,不过中年人的灵能颜色比较浅、修为比较深,如果按照灵能颜色来推断的话,这位中年人由后天转入先天的时间最少也有三十年以上。 收回了贯注在双眼的内息,我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 这时,原本向我们走来的庄旎是充满了微笑,可当她发现到那些正在搬动的尸体后,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就连她身右后方的中年人也不例外。 来到我们的身前,庄旎不是向我们招呼,反而有着疑惑的问道:“樊东主可知这里刚才是发生何事?” 由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有太多人目睹了,纵然想隐瞒也隐瞒不了,所以樊德恒非常干脆的把刚刚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庄旎领首示意道:“武大爷的武艺果真不凡,这十一凶早已逞凶已久,大陆武者上早想除之为快,但都碍于他们的联手之威而迟迟不敢行动,武大爷这番除凶可真是大快人心。” 淡淡一笑,我转开话题道:“庄才女怎么也来此含碧潭了,另外,庄才女身旁这位是?” 庄旎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甜美笑道:“不好意思,这位乃是庄旎的恩师,姓‘于’单名‘流’。” “于前辈你好。” 我与樊德恒异口同声的问候。 于流气质高雅的轻笑道:“两位可真是不凡,很高兴认识你们。” 庄旎微笑接口道:“我师父甚少如此称赞人家,可见二位武艺可真不凡,尤其是樊东主的武艺进展更是一日千里,不禁让庄旎打从心里佩服与羡慕呢!” 再次岔开话题,我笑说道:“于前辈师徒可同样被含碧潭奇异的现象给引来。” 庄旎闻言一脸的娇嗔道:“武大爷讨厌啦——每次庄旎一问到攸关修为的问题时, 武大爷不是模糊话题就是故意岔开话题不说,现在庄旎也毫不隐瞒的告诉武大爷,这次庄旎与恩师可全是为武大爷而来,相信武大爷心里也同样明白才是,还有不要再派人跟踪我了,这样被跟着很讨厌耶——” 既然她都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也不再隐瞒的笑驳道:“你不是轻而易举摆脱追踪者吗?怎么会讨厌。” “不管啦!反正武大爷要是不说出自己来历的话,我们师徒就要缠着你们不放。” 我轻松笑道:“能有什么来历,我不就是在异都长大的嘛!” 庄旎微笑说道:“这话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我,虽然异都上下全对于你的事情禁口不说,不过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有蹊跷。” 樊德恒接口问道:“你去过异都?” “没错。” 我不在乎一笑道:“想探听我的来历之前先道出你们自己的来历,或许,我会考虑告诉你们,不过你们不说也没关系,要跟着我们我也欢迎,但我们可不供食宿。” “我们来自飘渺山。”于流说。 笑了笑,我道:“我们来自异都。” 庄旎有着娇嗔的气鼓鼓道:“你这样很没有诚意耶,我师父都已经说出我们的来历了,你还在打迷糊。” 美女就是美女,生气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不过美女看多了总是有一些免疫力,所以这时的并我不像樊德恒一样的瞧痴了,只是稍看一眼后,我已回声说道:“当初在预见庄才女时,我就知道庄才女是来自飘渺山,甚至我还推测你会私底下找人来试探我,不过我却没想到你会如此开门见山地说。” 正当我的话语一落,耳边突然传来“有人要下水了”的声响。 我循声望去,果真发现有一个瘦小年轻人腰腹绑着一条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绳子准备下水,绳子的另一端则是由一位较为壮硕的年轻人拉着。 这时,同样把视线转向声音来源的樊德恒竟然兴奋道:“哈哈,没想到大陆上公认的第一水中好手‘广子婴’也来凑一脚,看来这一次成功的机会很大喽,走,武大哥我们近一点去看,顺便向他打声招呼。” 不等我回应,樊德恒已主动拉着我走。 尚未走到,樊德恒已开口向那位绑着绳子的瘦小年轻人招呼道:“老广你怎么也跑来这里凑热闹了,小心小命不保啊!” 那位绑着绳子的瘦小年轻人闻言转过身来道:“奶奶的樊人,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怎么,你刚才是吃大便是不是,不然嘴巴怎么这么臭,要不要我掏把湖水让你漱漱口。” 樊德恒闻言毫不动气的轻拍了拍他赤裸的肩膀道:“老广,是朋友我才要奉劝你,什么钱都可以赚,但今天含碧潭这档事你最好不要下水,毕竟有太多人在这里牺牲了, 而且你不像他人一样无牵无挂,你除了家小外,还有一对行动不便的双亲要养,你万一要是有个意外他们怎么办?。” “樊小子你少在那里危言耸听,不然我就叫你下去。”拉着绳子另一端的壮硕年轻人有着警告的说。 而当事者广子婴则是一脸的纳闷道:“不是只要不靠近漩涡就可以了吗?” 樊德恒拍了拍额头道:“天哪——老广你所得到的到底是什么讯息啊!这个含碧潭可不是以前的含碧潭了,现在这个含碧潭不管……” 樊德恒毫无隐瞒地把自己所得知的信息说了出来。 听完后,广子婴连忙解开自己身上的绳索道:“奶奶的,亏你‘徐闵’在大陆有着不错的名声,可你竟用如此下流的手段来欺骗我,奶奶的,要下去你自己下去。” 那位叫徐闵的年轻人恶狠狠地道:“你钱已经收了,不想下去也得给我下去。”停顿了一下,他把视线转向樊德恒身上道:“我不惹你、你倒先惹起我来了,樊小子你想找死是不是?” 樊德恒一脸的不屑道:“我看想找死的是你吧!想动手来呀,我们看躺下的是谁!” 被挑衅的徐闵二话不说的挥拳往樊德恒身上招呼。 而樊德恒也同一时间的出招还击。 不到几个呼吸着时间,徐闵已被樊德恒打趴在地上。 甚至如果不是樊德恒故意手下留情的话,这位徐闵恐怕就像十一凶一样,从此在人间除名。 不过对此结果我可非常的不满意,因为根据我利用额头晶体观察的结果,这个人就跟十一凶有着一样邪恶的气息,所以看他正待起身,我以一个旋踢的把刚站起来的徐闵给踢飞了出去,而落点正巧就是十一凶的陈尸处。 看着徐闵趴在地上动也不动,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对于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利用别人的人,留着只会有更多的无辜者受害,而处理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无法看见明天的晨阳,无需心存善念。” “是,小樊受教。” 点头笑笑,我不再多说。 而樊德恒则是对着刚解下绳索的广子婴道:“老广这下可赚到了,不用下水又有钱拿,还不感激我一下。” 满脸的不屑,广子婴说道:“樊人,你少说风凉话,他给我的钱我会一毛不少的还给他,这种便宜我不吃。” 樊德恒闻言笑嘻嘻地道:“人都已经他躺在那里了,你还给谁呀!我看你就留下来贴补用家,毕竟他对你先不义在先,你就把这笔钱当作是赔偿你的精神损失,以及来此的走路费。” “这样子好吗?”广子婴蹉跎不定地说。 樊德恒大剌剌摊开自己的右手道:“顾忌这么多干嘛!你如不要给我。” 广子婴有着挣扎的考虑一下,随后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毕竟事情就如你所说的这样,他先对我不义在先,我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样才对嘛!恭喜你想开了。” “樊人,今天谢谢你啦,如果不是你话,我现在恐怕已变成潭下亡魂。” 樊德恒拍了拍他肩膀道:“说什么谢,今天换作是我话,你同样也会告诉我不是吗?” 笑了笑,樊德恒续说道:“还有,你最好是赶快离开此地,不然恐怕会有很多人打你主意。” “这我知道,大恩不言谢,改天有空就过来找我,我请你吃一顿。” “嗯,路上小心。”樊德恒拱手与他道别。 广子婴分别向我与樊德恒拱手道别后,大步一掠的腾掠离去。 收回了自己看着广子婴离去的背影,我把视线转向地上的绳索道:“小樊,把这些绳索收起来,待会用的上。” “武大哥要下潭?”樊德恒满脸惊愣的问。 我轻点着头的“嗯”了一声。 看着我的反应,樊德恒果决说道:“那我也要跟武大哥下潭。”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的道:“如果你可以跟我一样在水中呼吸的话,我就让你跟我下潭,还有,从你探听回来的消息中,我已整理出一项对策,那就是既然绳子只要绑着人就会断裂,那我们就不要绑在身上,改把绳子绑在石头的沉入潭里,这样一来绳子非但不会断裂,而我在有事时也可以拉动沉入潭里的绳子通知你,你认为如何?” 樊德恒目光一亮道:“好主意,武大哥准备何时下潭?” 我淡然道:“等跟庄才女他们谈完后我就下潭,现在还麻烦你先把这些绳子整理一下。” 闻言,樊德恒二话不说地弯身收拾凌乱的绳子。 大概是看见樊德恒整理绳子的举动吧!我发现原本待在树下不动的庄旎师徒俩已迈开步伐的向我们走来。 而才一走到我们的身前,庄旎已轻皱着眉宇道:“你们要冒险下潭?” “不是我们,是我才对。” 面对我的纠正,庄旎不甘示弱道:“有差别吗?” 不愿与她抬杠,我一副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我只是说出正确答案而已,你认为没有差别就没有差别吧!” “你还是不愿意向我们道出你的来历吗?” 我深沉一笑道:“我的来历早已告诉你了,可你却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于流说道:“我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我飘渺山的修炼功法非常的奇特,除了可到达大陆武者永远无法突破的境界外,更是可以察觉出一个人的修为状态,而你的修为却让我们察觉不出。 “另外,樊东主的境界也让我们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樊东主现在所到达的境界就是我所说的大陆武者永远无法突破的境界,甚至根据旎儿告诉我的,之前旎儿与你们分别时樊东主尚未到达此境界,可在短短的几天,樊东主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变化。 “况且,旎儿前往异都拜访时,竟发觉樊东主的长辈一个比一个还年轻,甚至樊东主的长辈们也毫不否认是你让他们变年轻的,这一切的一切都已超出我们所知之外,这怎么能够叫我们不对你的来历感到好奇呢!” 听完他的叙说,我沉思了一会儿后,才道:“我问你,你们飘渺山除了更可达到小樊这种境界外,是否还有人更进一步的突破?” 于流闻言一脸的纳闷道:“我并不了解你所谓的更进一步突破是何种意思,可否请你明说。” 环眼绕视了现场一圈,我淡淡的道:“不是我不愿意作解释,而是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场所,如果你们愿意等待的话,等我下潭上来后我们再找个地方谈。” 答应点了点头,于流道:“好,不过可否容许我下潭帮你?” 笑笑的拒绝,我毫不隐瞒的把自己刚才所拟定的计划说给他们听。 “你这个构想或许可行,不过却与我与你一起下潭没有冲突不是吗?” 我淡然一笑道:“你不想对我隐瞒、我也不想对你隐瞒,如果你可以跟我一样在水中呼吸的话,我就同意让你一起下潭。” 闻言,于流与庄旎满脸震惊的看着我。 无视他们的震惊表情,我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我们来找颗足够重量的石头绑吧!” 环眼寻找了一会儿,我已找到一颗大约十来公斤重的长方形岩石,并与樊德恒动手绑了起来。 不到一会儿功夫,我们已把石头绑得牢牢的,并让樊德恒握住绳子的另一端后,我这才把石头轻踹下潭去。 看着沿着石头重量一段一段滴流入潭里的绳子,我瞬间让自己的思绪回归为零,并确定岸上的绳子不再往潭里流入后,我这才轻解自己的上衣。 而这时的樊德恒,也在我解衣的同时向我道:“武大哥小心了。” 微笑点头的抛开解下的上衣,我双手打直、两脚往前一蹬,跳进不知凶险水中……

第一章 漩涡
一个弹劲,我跃入蒙着一层耀眼亮澄金黄色的水中。 乍入水中的我,顿时感到毛细孔有着一阵刺骨般的冰寒。 隐隐中仿佛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吸力,缓缓将自己的身躯往下拖,甚至不管自己如何卖力的游动,我的身躯还是无法摆脱那股莫名的吸力,身体依然不由自主的被往下拖拉。 唯一令我感到庆幸的是,这水中的含氧量可以供自己所需,所以这时的我虽直往下沉,可我也毫不慌乱,甚至我还违反常理地顺着潭下吸力游动。 在我个人认为,只要这股吸力不是把我吸往含碧潭中央的巨大漩涡,应该就没什么大碍。 就这样,随着潭底下的吸力,以及我顺势的游动,缓缓的、缓缓的…… 蓦然间,我感觉到那股无法言喻的吸力突然不再,我的身躯也已可以像鱼儿般随着自己的意识四处游动。 不过,这时的水温却更冷了,冻得我的身躯渐趋冷僵。 由于我现在身处于水中,无法凝聚外在的能量,所以我让内丹田略微运转地排开身上寒意后,间接从内丹田里的内息转换出一股“光”的能量,在右手凝聚了一颗照明用的光球。 循着光球散发出来的亮度,我终于能把自身所处之处看个清楚。 原来,这时的自己已逐渐接近潭底,从目测角度看来,我距离潭底大约只剩十来公尺左右的距离。 透过光亮,部分潭底景象也间接映入我的眼里,而在看完部分景象后,我内心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因为我所见的潭底,充斥的是各种物品,有破船、圆木、木板、锅碗瓢盆……等垃圾。 反正只要是能漂浮起来的物品,不管大大小小,在这里全都看得到,而这些却只是我看得到的一小部分而已,其他光亮无法照明的地方,我看也是八九不离十,这个昔日美景含碧潭可算是毁了。 惋惜之余,我心里也不禁充满了纳闷,因为沉在潭底的物品当中,很多东西都是可以浮上水面的。 还有,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以及接近潭底之处,都没有我下来时的那种不明吸力,那为何这些东西还可以如此沉着不动呢? 甚至那些下水罹难者的尸体为何一具不见? 在心里喟叹了一口气,我平举着手中的光球边游边看,搜寻着之前投下的那颗长方形大石所落位置。 搜寻了好一会儿工夫后,我终于寻找到绑着绳子的长方形大石,不过,同样没有任何发现就是了。 暂时不做他想,我依照原先与樊德恒的约定,轻拉了绑着石头的绳子两下,通知他自己目前平安。 身在岸上紧握着绳子的樊德恒一感觉到我的拉扯,同样第一时间的轻拉绑着绳子的大石回应我,表示他知道了。 完成彼此约定的动作后,我才双脚轻踢、两手轻拨地往潭中漩涡方向游去。 不过,当我游了一段距离后,我便不敢再继续往前游,因为随着我愈来愈接近漩涡,之前所感受到的吸力也就愈大。 甚至此时的我,若是不踹动着双脚、手往后拨动的话,我的身躯势必被吸往漩涡。 还有件事,让我感到相当气闷,光球的亮度在我接近漩涡时,竟不足以照到漩涡位置,所以不要说看见是什么原因形成漩涡了,就连水中的漩涡长得什么模样,我也完全不知道。 再无他法的情形下,我只好利用内丹田的内息,在左手又凝聚了一颗光球,把原先握在手中的光球,往漩涡方向投掷了出去。 随着自己投掷的力道,以及那一股不知成因为何的吸力,投掷出去的光球直直的平射而出,所经之处,更是一片光亮。 蓦然,平射而出的光球,突然一转一转地快速往下沉。 之所以造成这般原因,我想是光球被漩涡周围的卷动漏斗型水流给卷了下去。 随着光球的旋转而下,我除了只看见一个直径约三公尺大小的洞口外,其余毫无所见,就连洞口的周围,也是空无一物。 更奇怪的是,沿着卷动漏斗型水流而转的光球,竟没有被吸进那个直径约三公尺大小的洞口,只是顺着水流绕着洞口而转。 真的是太奇怪了。 由于整个潭里实在存着太多疑点,而我却不敢贸然接近漩涡,再加上我下水也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这时的我只好暂时放弃,直接游往樊德恒所拉持的长方形大石处,连续轻拉三下,示意樊德恒拉我上去。 拉扯动作才一完,原本沉在潭里的长方形大石已快速的往上攀升。 当然,我也毫不考虑的站在长方形大石上跟着攀升而上,并顺手抛下左手的光球,把光球留于潭底。 一径来到有吸力的地方,我也把原本单手抓绳改为两手抓绳,深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被吸走。 抗拒着吸力往上攀升了一段距离后,原本顺利上拉的绳索不知为何突然在我头顶上方应声而断。 一直持续不断的吸力,更是在瞬间多出一倍有余之力来。 这时,我两脚往脚上所踏的长方形大石一蹬,利用内丹田残余内息,从毛细孔中排放出大量的内息,跟内息飞行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地,利用内息所排放出来推力迅速窜身而上。 “波”的一声,我突破湖面,应声而出,然后连续两个空翻落在樊德恒前方。 暂态,原本静悄悄的场面,顿时传来如雷般的掌声。 就连原本跌坐在地上的樊德恒,也迅速抛开手中绳索站起身来,一脸兴奋的道:“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武大哥顺利上来了,不然我正准备跳下水去呢!” “我就是怕你不知情的跳下去,所以才赶紧上来。”我拨了拨头发上的水,笑笑的回应他。 于流道:“原本我还不相信你可以在水里呼吸,如今看你一待就是半个小时,甚至上来后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敢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不想正面回应,我故意打哈哈的道:“哦?我有下去这么久啊!” 一旁,与我相处有一段时间的樊德恒,也知道我不想回答时就是这种反应,所以这时,他也配合度十足地岔开话题道:“武大哥,你快说说潭下是什么情形?” “很奇怪也很危险,不过我暂时先卖个关子,因为有些事情,我还必须确定一下,现在麻烦你再找一颗石头,绑上绳索再将之沉入潭里,我想确定自己的推断方向是否有误。” 闻言,樊德恒随即找了一颗同样重达十来公斤的石头,并把绑好的石头推入潭里。 等确定绳子不再往潭里滑动后,樊德恒才道:“到潭底了,现在是要等待,还是要拉上来?” “暂时先不要拉上来,同样等半个小时以后再拉。” 就在樊德恒点头示意的同时,他突然把目光凝聚于我身后方向,并一脸急切道:“武大哥快看,有人要学习我们的方式下潭了。” 循着他的目光转身望去,果真发现有人仿着我们之前下潭模式,一人投下大石的拉着绳索,另一人则是打着赤膊做着暖身运动。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转身接过樊德恒握在手中的绳索道:“小樊你快过去警告他们,就说潭下有股非常大的吸力,会把人往漩涡吸去,而且潭里水温更是冷到足以把人冻僵,告诉他们不想死就不要下潭。” 我话一说完,樊德恒顿时边喊“等等”边腾掠了过去。 不过,不用等樊德恒回来告诉我他们是否接受建议,耳里便已传来打着赤膊正准备下潭的那位中年人扬声驳斥道:“笑话,你们能下潭我们就不能下潭,我看你们八成是不想让人分取潭底的宝物,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闻其言,我召回樊德恒道:“小樊回来吧,既然他这么想下去送死,就让他下去吧。” 樊德恒如我所言,腾掠了回来,并一脸气呼呼的道:“真没看过这么没长眼的家伙,好心告诉他们,却引来如此下场,早知道就不过去自讨苦吃了。” 听着樊德恒气呼呼的言语,我内心不由苦笑连连,因为不晓得是我成功上岸,给了众人莫大的信心,还是已经下潭的那位中年人的话语产生效用,此时,竟有好几组人马开始效法,这样的结果,恐怕是我当初没有预料到的,唉! 眼看着一组一组的人马陆续下潭,我的心也跟着落到了谷底。 摇头甩开这股烦人的思绪,我把绳索交给樊德恒道:“握着,暗号跟上次一样,我下潭看看。” 樊德恒面有难色道:“这不妥吧!如果这些人如武大哥所说那样无法生还,那武大哥这一次下潭,一定会被人误解为下去杀人灭口,这……” 伸手阻止他未说完的话,我坚持道:“好了,别再说了,要怎么想随他们,他们可以拿我怎么样? “再说,我这次下潭,主要是想看看他们的尸体到底流往何处,因为我之前下潭时,竟没看见任何罹难者的尸体,趁此机会了解一下也好。” 说完,我眼神坚定的望了樊德恒一眼,不再多说,再次跃身下潭。 我卖力地游动着,穿越漩涡的吸力,很快的,已循着光线找到了自己之前丢下的光球。 捡起光球,我利用光球散发出来的亮度,搜寻着之前下潭的人马。 说也奇怪,之前下潭的那些人,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会造成这个结果,大概只有一个可能,这些人可能全被漩涡所产生的吸力给吸了过去,所以这时的我,边游边搜寻,往漩涡方向游去。 同样的,游了一段距离后,我又再次感受到漩涡所产生的吸力。 不过,这时的我,并不像上次一样毫无所见,甚至,我还从之前往漩涡投掷的那颗转动光球中,看到了一幅惊奇的景象! 从卷动的漏斗型水流中,我突然发现,除了我所投掷的转动光球外,之前比我早一步跳下潭的人马,更是在转动的水流中。 而且,原本空无一物的三公尺大小洞口,竟凭空伸出一条条如章鱼般的触角,瞬间把那些转动在水流中的人马给卷下洞去,但那颗顺着水流绕着洞口而转的光球,却同样一转一转地转动着。 对此情形,我可是一点都不敢大意,甚至我也明了在水中对自己极为不利,所以这时我把自己的视线盯紧着漩涡,双脚踹动、两手后拨的往后游动,直到自己撞到岩壁为止。 此时,我原本是想寻找樊德恒丢下来的大石,可是,由于这次丢下来的石头不是由我挑选,再加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绑着石头的绳索,所以在无法确定哪一条才是樊德恒所绑的大石之情形下,我只好*着自己的力量往上游。 直到感觉吸力开始产生,我才把握在手中的光球抛了下去,利用内丹田内息从毛细孔中排出,然后迅速窜身而上。 “波”的突破湖面,我一个空翻的落在地面上。 望眼寻到了樊德恒的位置后,我无视他人目光地走了过去。 走至樊德恒身前,我道:“小樊,把石头拉上来。” “好,不过武大哥这一次怎么会从那一边上来呢?”樊德恒边拉边问。 我笑了笑,将刚才在潭中无法确定哪条绳索的情况,回答了一下。 庄旎以乞求的目光看着我道:“那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形,那些下潭的人呢?” 在唇角浮出一抹嘲弄的冷笑后,我淡然道:“死了,他们一下潭没多久就被冻死了。” 就在我的话语一完,耳边已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武大哥,石头已经拉上来了。” 闻言,我弯身检查之前浸泡在水里面的绳索,并确定一下拉上来的绳索之强韧度后,才开口道:“果真如我推测。”说完,我丢开绳索,拍了拍自己的手。 樊德恒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是怎么样?武大哥要说啊!不然我们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神神秘秘的,搞得我现在都想自己下潭探个究竟。”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在急什么,有些事情如果不先弄清楚,纵然想说,也无从讲起,你总要让我先理出个头绪吧!” “那现在弄清楚了没?” “你急个什么劲啊……哎!算了算了!”我不再吊他胃口,侃侃道:“其实潭下……” 只说到“潭下”两个字,我就抿上嘴巴不再继续说,因为我看见了二、三十位的武者往我们这边走来。 不知情的樊德恒则是向我催促道:“怎么又不说了,潭下到底怎么样啊?” 我用眼神示意樊德恒,看向自己的身后。 樊德恒顺着我眼神的示意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后,便听他对着那些不知来此目的为何的武者们问道:“你们是想找碴吗?” 那二、三十位武者中,就以带头的那位武者最为老迈,只见他闻及樊德恒的话语后,连忙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再向前走,并一副温文有礼的对着樊德恒拱手道:“樊东主误会了,我们来此,纯粹是想跟刚才下潭的那位大爷请教一些问题,我们没有恶意的。” 既然人家如此有礼的前来,而且是指名要找我,我也落落大方地走向前去,并且道:“不知老前辈与各位同道找在下有什么事?” 为首老年人道:“是这样的,我们是想请教关于潭下的事,不知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们?” 我笑问道:“哦!难道你们不认为我第二次下潭之用意,是为了灭口吗?” “不可否认的,在看你准备二次下潭前,我们的确是存此想法,不过很快的,我们就否定这个想法,因为当你上来后,又有三个人以同样方式下潭,结果却是同样令人遗憾。 “所有的人,不管是在你之前或之后下潭,同样没有一个人浮上来过,再加上你当初吩咐樊东主对下潭人员的警告,所以我们才会冒昧前来,请问你潭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们。” 带着悲悯眼神望着平静无波的含碧潭,我道:“丧失了这么多条宝贵的人命才来询问,你们不觉得太迟了吗?” 深叹口气地摇了摇头,我继续说道:“根据我的推测,潭下的凶险,应该是来自含碧潭中央的大漩涡,不,应该是说整座含碧潭都充斥着同样的凶险,因为这个含碧潭表面虽然看似平静,可不管从哪个地方下潭,都会感受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而这一股吸力,虽然不会把人吸往中央漩涡,却会把人直接往潭底吸去,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情形,我也不知道。” “我想这股吸力就是中央漩涡所造成的吧!”为首老年人身旁的一位年轻人,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摇了摇头,我道:“不,这股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是,有谁方便去找一个盆子来,顺便把盆子舀上八分满的水,我解释给你们听。” 话一说完,随即有好几个人匆匆转身离去。 过不了多久,有一个壮年人兴冲冲的拿着一只盆子跑了过来,并如我所指示的把盆子往潭边舀上八分满的水,小心翼翼地双手捧着递给我。 把接过手的盆子放在地上,我道:“麻烦有兴趣的人,在我身前围个半弧形,要蹲要站都可以,只要不影响别人看见盆子的视线就行。” 话语一出,众人纷纷开始行动。 甚至原本一些不敢接近的人,也兴冲冲的凑上来围观。 不过由于人数实在太多了,被挡到视线的抱怨声此起彼落,甚至还有人互看对方不顺眼的推挤着。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开口道:“各位前辈同道们,实在抱歉,由于人数众多的关系,为了让各位都可以看见盆子,还麻烦各位暂时听我指挥,现在请各位面对我,围成半弧形排成四排。” 随着,我话语一完,众人虽然已开始行动,不过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想排在最前面。 对此,我再次开口道:“各位前辈同道们不用紧张,我保证各位不管是排在哪一排一定都看得见。 “如果可以的话,请各位尽量让年纪较长的老前辈站在前面。” 等众人不再争执的完成我所建议的排列方式后,我才道:“现在麻烦前面一、三排的前辈同道们站着不动,二、四排的前辈同道们往你们的左边横跨一步,然后再请一、二排的前辈同道们蹲下身来。” 很快的,众人已如我所言的完成排列,而我也在众人排列的同时,吩咐樊德恒、庄旎与于流站到我的身旁,并一字全排开的站在盆子后方。 完成分配动作后,我对着那些同道们道:“大家看得见盆子吗?” “可以。” “没问题。” “很清楚。” 虽然众人的反应不一,可意思全表示自己可以看见,所以这时,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脸上带着笑意,我蹲下身道:“刚才有同道说,潭里的吸力是来自于漩涡,而我却回答他,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是漩涡的关系,其原因我现在就解释给大家听,请大家边听边注意我在盆子里的动作。” 言毕,我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快速在盆子里水搅动着…… 等盆子里的水,泛起了我所要的漩涡效应后,我迅速捡起一小枯枝丢往盆子里,并且说道:“诚如各位所见这样,如果潭里的吸力是来自于漩涡的话,那湖面的水会以非常快的速度往一个方向转动,而不是如此平静,甚至不管任何物品,一经下水,就会跟这根枯枝一样往漩涡中央移动,而不是违反常理的往潭底下吸。 “奇怪的还不只如此,因为潭里的吸力似乎只限定在潭下十公尺左右,只要低于这个界限,那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吸力,除非是往漩涡方向*近约五公尺左右的距离,才会再次感到这股吸力,这也是我所说的,吸力或许跟中央漩涡有些关系,但并不完全是漩涡的关系,不知各位是否了解我所说的?” 这时,站在第四排的一位年轻人开口道:“若如你所说的这样,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潭面的旋转范围比较广的关系,所以感受到的吸力也比较大,而下沉愈深,距离旋转的漩涡也比较远,所以才会感受不到任何的吸力?” 我摇着头道:“你的推论我也有想过,不过很快的我就否决掉这个想法,因为如果真是这种情形的话,那下水物品,就如我所说的那般,会往漩涡的方向移动,而不是往下沉入潭底。”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可是潭下黑不溜丢的,你怎么知道自己是往潭底下吸?”蹲在第一排的一位中年壮汉问。 尚未回话,他身旁的老年人已跟着附和道:“是呀是呀,假如是真的有吸力把人往潭底下吸,而不是被吸往中央漩涡的话,那下潭的人水性功夫都不错,我们就算不拉他们上来,那他们在换不过气的时候,也可以*着绳索攀附上来,不是吗?为何他们还是牺牲了?” 我再次摇了摇头道:“潭下的中央漩涡,有一股微薄的亮光,所以透过亮光,我可以知道自己是被吸入到潭底下。 “至于下潭的人员为何都牺牲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他们下潭到五、六公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冰冷的湖水给冻毙了。” “既然湖水真是这么冰冷的话,那你怎么没有冻毙?而且,就算他们是被冻毙的,那在此之前,有些人是绑着绳索下潭的,但拉上来的为何只有断裂的绳子?” 第一个开口问问题的那个年轻人,再度提出疑问。 我早知道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所以我也按照自己早已拟定好的说词道:“我没有被冻毙的原因,是跟自己的体质有关,就像我可以在水里待上一段长久的时间一样。 “至于为何你们拉上来的都只是断裂的绳子,就是我想说的另一个重点了,不过在说此重点之前,还麻烦你们暂且听我叙说一件事,这件事就跟绳索断裂有着莫大的关系。” 稍作停顿一下,我续道:“在透过中央漩涡的微薄亮光中,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我竟只在潭底下发现你们之前因试探而丢下的物品,但却没有看到任何下潭者的尸体,而且无论如何寻找都找不到。 “也因为潭底下的凶险,以及众多无法揣测的因素,所以当时第一次下潭的我,才会决定先浮上来再说,不过就当樊德恒拉我上来时,绑着大石的绳索突然断了,当时我误以为是湖水冰冷的关系才导致绳索断裂,所以也不以为意,但上岸后我却越想越不对,故而叫樊德恒再次绑着大石投下潭去,为的就是测试绳索断裂的原因是否如我想的那样。 “但令人沮丧的是,不晓得是我的成功上岸造成你们的信心,还是你们误以为我是寻找到什么宝物,所以才会再次投下大石准备下潭,甚至就连我叫樊德恒前往劝告,你们也充耳不闻,一窝蜂地往潭中去。事实上,我再次投石下潭,只是想测试绳索断裂的原因而已,并不是想真正下潭。 “后来,眼看你们同伴一个一个的下潭,再加上之前搜寻不到任何下潭者尸体的因素,让我感到困扰,尽管深感无奈,我还是藉此机会再次下去,想看看这些尸体到底是流往何处。 “而这一下潭观看,也没让我失望,透过中央漩涡的微薄亮光中,我发现那些早先我一步下潭者的尸体,竟被吸往漏斗型的漩涡水流中,而且,原本潭底下那个空无一物的三公尺大小洞口,更是凭空伸出一条条很奇怪的长条形触角来,瞬间把那些转动在水流中的人员给卷下洞去。 “对此,我并不敢大意,所以赶紧沿着潭边所延伸出来的植物,小心翼翼、一把一把攀抓地窜身上岸。 “上来后,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就是吩咐樊德恒拉起再次投下潭去的绳索,目的是想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无误,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绳索还是完好如初,没有断裂。 “这结果也间接印证了我心中的揣测,那些断裂绳索并不是因为冰冷湖水的关系才导致的,而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切断了的;这股力量,很可能就是源自于中央漩涡,以及伸出一条条很奇怪长条形触角的洞口,至于相不相信,就任由各位了,毕竟我所言纯属个人所见。” 随着我冗长的话语一完,暂态引起众人的激烈讨论。 眼看众人的讨论久久无法停歇,我不由开口道:“现在我已把自己所知告诉各位了,不知各位前辈同道们,是否还有其他疑问?” 闻言,带头走过来的那位元年迈老者介面道:“对于你所见,我们只能暂时保持相信态度,毕竟我们无法下潭一探究竟,不过我们也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潭里真有宝物吗?” 老者此话语一出,原本激烈讨论的众人,顿时如同被施了禁语术般,全噤了声,并把目光投向我的身上。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我摇了摇头道:“除了漩涡中央空无一物,以及旋涡底下的那个洞口之外,我下潭所见,尽是你们所丢下的物品,不要说有什么宝物了,就连稍微有一点价值的物品,我也一无所见,要不要相信就随你们了。” 这时,一位脸上留有胡须的年轻人介面道:“诚如前辈所言那般,对于你所说的一切,我们只能暂时保持相信态度,毕竟我们无法像你一样下潭探个究竟,不过有件事情,我想冒昧请教一下,请问你下一步欲待如何?” 虽然他没有明着说,可问这话摆明就是不相信我所言。 心里虽然有点不是滋味,可我还是回答道:“说真的,我原本也是期待潭底下可能有什么宝物,才会贸然下潭,但经过我的观察后,我反而不期待潭底下是否真有宝物了。 “因为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漩涡下洞口所延伸出来的长条形触角是什么。不管如何,我个人深信,只要解决了漩涡及洞口这两种不知名因素后,含碧潭有无宝物一事自可分晓。” 那位被称之为言前辈的年迈老者点了点头道:“嗯……你说得有理,不过你打算怎么解决漩涡及洞口这两个问题?” 我沉重的点点头,淡然道:“这点我尚未与樊德恒讨论,所以目前为止还没任何头绪。不过,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大家可以联手解决,毕竟这两个问题,不管是对我们这些武者,或者是附近居民来说,都是一种威胁,撇开潭下是否有宝物这点,我想能解决这些让人致命的因素,无非是好事一桩,至少对下潭牺牲性命那些罹难者,也有个交代。” 闻言,那位脸上留有胡须的年轻人再次开口道:“我虽然很认同你这个提议,不过相对的,我也有一个疑问,假如我们联手解决了含碧潭的危险因素后,结果却发现潭底下真的有宝物存在,那试问,众人将如何分配?” “是啊!我也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先搞清楚。”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这才是重点,年轻人问得好。” 听及众人的反应,樊德恒一脸不悦道:“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相信我武大哥,不相信含碧潭下真的没有宝物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各搞各的,奶奶的,给你们好脸色看,你们倒是托大了起来,有本事你们就自己找人下潭查看,用不着在此疑神疑鬼的!” 那位被称之为言前辈的年迈老者闻言介面道:“樊东主无须如此气愤,我们并没有不相信这位勇者的话,只是合作一事既是他提出来的,那为了避免事后有什么纠葛发生,我也赞成有些事情必须在事前先说清楚才行。” 樊德恒不屑地甩了甩手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们,那我们不找你们合作总可以吧!我就不相信凭我樊德恒这三个字,还怕招募不到人手,哼!你们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听及樊德恒的言语,众人脸上无不变得气愤异常、喝斥不断。 就连那位年迈老者也不悦的开口道:“你樊德恒三个字的确是响亮得很,不过我”言东宝“也不是好相与的,你可不要太嚣张了,毕竟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哟!亏你言东宝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现在说出口的,还算是人话吗?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下潭,再无条件的把潭底下所探得的情形全盘告诉你们,你们不感激就算了,竟还怀疑我们是在欺骗你们,现在还反过来说我太嚣张,你到底还要不要脸啊!” 看那位言东宝气得浑身发抖,而且场面似有一触即发的迹象,我连忙开口调停道:“小樊你就少说两句,换个立场来想,如果是我们的话,或许也会感到怀疑,将心比心,没必要把事情闹成这样。” 伸手拍了拍樊德恒的肩膀要他息怒,我把视线转向言东宝身上,续道:“你们要承诺,我就给你们承诺,如果潭底下真有宝物的话,不管宝物多寡为何,我都只选择其中一样,不过前提是,我必须有优先选择权,如何?” “如果潭底下就只一个宝物呢?” 一个横眉竖眼的中年人问道。 我淡淡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算你们倒楣,没褔分。” 留胡须的年轻人介面道:“这样未免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吧!我们恐怕无法答应。” 言毕,他向周围的人看了看,引起众人的附和。 见此情形,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我换了一张森冷且不带感情的表情道:“你们这些人,还真不知好歹,我不想多造杀孽,你们还以为我怕你们来着,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数到十,数到十后你们还没离开的话,那你们就准备让自己的头颅跟身体说再见吧!一、二、三……” 这帮人果真是自恃人多,对于我的警告,他们简直是不放在眼里,甚至还各自拔出自己的武器出来亮相。 数到十了,竟还是没有一人离开,正待出手,樊德恒已经拦腰抱住我的身躯道:“武大哥,不行啊!这里有些人的风评还属正派,你如果把他们全杀了,那乱子就出大了。” “这是他们自找的。”说完,我轻推开了樊德恒,一步一步地往杀气腾腾的众人走去。 不过当我才往前走了三步距离,庄旎已经出面横阻在我的身前道:“烦请武大爷给庄旎一个面子,不要与这些人计较。” “庄才女无须多言,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除不掉他一个,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那位长的横眉竖眼的中年人挑衅地说。 闻言,我一闪身,快速闪过庄旎的身躯,以手代刀,俐落地斩下出言挑衅的中年人头颅,动作只在一个呼吸间完成。 提脚踹飞了大量喷出鲜血的中年人身躯,我对着一干尚不知反应的众人,冷怒道:“还有谁想死,尽管上来。” “欺人太甚!” 随着“甚”字的尾声一落,已看见三个人影腾掠向我扑来。 双脚略微地往自己有利的方向站去,我的手刀更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对着三个狠扑而来的人的颈部,瞬间下了三个起落,随即带起了三颗洒着热血的头颅往后一个腾掠,我避开了大量喷出鲜血的三具无头身躯。 所有动作是一气呵成,甚至迅捷到比之前砍掉那位挑衅中年人的头颅还快,而且我的身上是滴血未沾。 望了少了头颅还直直站立的身躯一眼,我神色俱寒地冷着声音道:“还有谁想死的,尽管过来,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话一说完,我身后随即传来庄旎略带颤抖的声音道:“请各位前辈给庄旎一个面子,毕竟刚才纯属有人故意挑衅,才会发生如此憾事,现在挑衅的人已得到应有的下场了,还请各位前辈看在庄旎的份上退让一步,庄旎今天来此之后,已见到太多人丧生了,不管如何,庄旎实在不愿再看见有人丧失自己宝贵的生命。” 庄旎话语一毕,随即又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是啊,是啊,刚才一事,纯属有人出言挑衅,为此杀伐,实在太不值得了,现在我们两方也不要说谁退谁让,我们都暂退一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之前所提的合作事宜可再做讨论,不过前提是,此刻我们得先离开这里,好让彼此有缓和冷静的空间。” 面对庄旎与樊德恒给的台阶,言东宝神色复杂的考虑了一会儿后,这才右手一挥带着众人离开,不过他在离开前,抛下了一句话:“合作一事,我会跟众人讨论,最晚黄昏前会给你们消息。” 他领着众人走后,樊德恒迅速捡起我脱掉的上衣,半推半拉地推着我的身躯道:“武大哥,你全身湿答答的,一定很不舒服吧!走,我们找家衣铺店买套新衣服,顺便找家酒楼,让武大哥清洗一下。” 我当然明白樊德恒说这话的用意,只是想让我离开,所以我也不予为难地跟他走了。

第二章 驼背老翁的故事
在一家据说还满负盛名的衣铺店买了一套衣裤,我们一行四人随即前往位于衣铺店正前方的酒楼。 进入酒楼后,樊德恒大手笔的向店家包下了整座后院。 他之所以如此铺张,原因是这家酒楼只有两间澡堂,酒楼里一间,后院里一间。 虽然这两间澡堂都是供客人方便,不过却有着使用上的规定,那就是住在后院里的客人才能使用后院里的澡堂,住在酒楼里的客人不得使用。 换言之,住在后院里的客人,也不得使用酒楼里的澡堂就是了。 另外,由于整座后院也不过只有四间房间,加上还没有人投宿,所以樊德恒干脆包下整座后院,一来方便让我洗澡,二来也顺便提供庄旎与于流休息之处。 在后院里的澡堂稍做冲洗梳理后,我回到了占地约十来坪大小,可却只有睡觉用的床铺、完全没有任何桌椅摆设的房间内,而且一进入房间,就看见樊德恒坐在床沿等着我。 未等我说话,樊德恒已跃下床沿道:“武大哥,庄才女刚刚前来吩咐,她说为了不让人听及我们的谈话,她已吩咐店家在房间摆了一桌酒菜,现在就等我们过去,不知武大哥的意思如何?” “这阵仗都已经摆出来了,我们还有拒绝的余地吗?”笑搭着樊德恒的肩膀,我边走边说道:“走,让美女请客去。” 搭着樊德恒的肩膀,我们直接走进了庄旎未关掩的房里。 当她看见我与樊德恒走到门前时,便立刻和于流一同站起身来,招呼我们入座,见他们如此盛情,我们也不客气的直接进屋入座。 才一坐妥,庄旎已主动在我们的酒杯内倒入了八分满的酒,并举起自己的酒杯道:“樊东主、武大爷,庄旎敬你们。” 说完,一饮而尽。 我虽然跟樊德恒一样是同时举杯,不过我却不像他一样跟着喝完杯内的酒,相反的,我还轻放下自己举起的酒杯,并且道:“敬酒的定义虽然很多,不过大多是完成某项协议,或者是晚辈尊敬长辈才有的举动,庄才女不说敬我们什么,就一饮而尽,这样的请酒,我可喝不下口。” 庄旎面带娇嗔,气鼓鼓的说道:“你这个人很奇怪耶,人家好意敬你们二位,却被你想成有什么企图似的,真是讨厌!” 我呵呵笑道:“是很讨厌,但也没办法啊!谁叫你在用餐以外的时间,突然摆上这么一桌招待我们,说没有企图,倒是很难让人相信,不过你都为自己喊冤了,我也不能不给个”还你清白“的机会! “不如这样好了,待会儿用餐时,我们谁都不要开口说话,等用完餐后,我们就各自离开,这样一来,我就真相信你是单纯想招待我们,而并没有我所说的企图,如何?” “你讨厌啦!你明知道人家想问你事情,还故意这么说,这不是摆明刁难人家吗?” 我举起酒杯浅尝了一口,便放下酒杯道:“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有什么问题就直问吧!” 于流这时开口道:“你之前所问,飘渺山除了有人可以达到樊东主这种境界外,是否还有人可达到更进一步的突破,这是什么意思?” 我轻松一笑,懒懒笑道:“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敢问你看到我的修为状态是呈现什么样的颜色?” “无。” 我又问道:“那你所看到的小樊,其修为状态又是什么颜色?” “红中带紫。”于流道。 “那飘渺山中最高修为者,其修为状态又呈何等颜色?” “白中透红。” 略一沉吟,我续问道:“你们飘渺山,能够突破常人所无法突破的阶段,是当初创门者自己悟出来的,还是他人所传袭?” 于流摇了摇头道:“我虽然受命与你交涉,可是我能透露的范围却是有限,很抱歉,你问的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哦!原来你是受命与我交涉的啊!” 大剌剌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我放下酒杯道:“我不想为难你,不过我却要奉劝你一句话,你们飘渺山虽然看似神秘,可在我眼中却是破绽百出,奉劝你们不要逼我主动寻探你们飘渺山的老底,否则到时候,你们将毫无秘密可言,言尽于此,你就把我这些话带回去,转告你们山主吧!” 庄旎闻言可真生气了,此时的她,竟口不择言道:“既然我们飘渺山在你眼中看来是如此的破绽百出,那你就不要询问我们嘛,我就不相信凭我们飘渺山的实力会探不出你的底细。” “很好,欢迎你们派人探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们怎么找人探听都可以,但是最好不要找人试探我的武功修为,不然就别怪我不给情面的杀无赦。”说完,我故意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一股强大的杀气。 犹如实质般的杀气才一发出,于流与庄旎瞬间面露恐惧的颤抖着身躯,就连明知道我不是对他发出杀气的樊德恒,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见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而且就连樊德恒也无辜被波及到,我一点一滴的收回自己的杀气意念,并且道:“为了让你们飘渺山可以做出防备,在此,我就大方叙说出我将如何寻探你们的老底。 “首先,我会让樊德恒的情报网放出消息,说明之前救出被山石淹没的飘渺山第十七代山主是真有其人,而且据说飘渺山,还传承着一种非常奇特的功夫,只要学会这种功夫,就可突破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甚至还可以活到二、三百岁之龄,这是第一阶段。 “第二阶段,等众多武者趋之若鹜的前往飘渺山后,我会趁机逼迫你们交出能让你们突破的秘笈,甚至逼你们山主说明源自何处,当然,你们有权利不理不会,但你们应该知道违背我意者,绝对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至于我呢!从头到尾只要出一张嘴就可以了,你们要玩,尽管跟我玩,我时间多得很。” 不晓得是因为我之前散发了杀气意念,还是被我故意恐吓的言语气到不行,只见庄旎的身躯颤抖得比方才还更厉害,甚至还红了眼眶。 不过姜是老的辣,于流就显得比较镇静,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后,从容不迫的开口向我道:“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我相信异都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我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狂妄说道:“那就要看你们是想保住自己的老窝,还是想让异都付出代价了,而且我在此保证,只要你们敢动异都人员分毫的话,我绝对杀得你们飘渺山一个不留,保证就如此桌!” 说完,我右手蓄满能量的往桌面轻触。 “哗”的一声,整张桌子及桌面的所有东西,全数化为一摊灰烬,尘尘扬扬的散洒在地面上。 对此情形,庄旎与于流满脸惊慌的暂态站起身来。 甚至连樊德恒也顿失所*的被吓了一跳,迅速弹离自己座位。 惊惶过后,于流语带惧意道:“在此,我恳求你暂且不要妄动,我一定会把今天一事,回报我们山主,而且不管我们决定如何,我保证会尽快派人禀告你。” 见他都已放低身段来恳求,我也不愿再为难,这时,我轻站起身来,淡然的道:“要不是庄才女刚才把话说得那么满,我相信此时的场面一定会非常融洽,而不会搞得如此难堪,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省略了我们彼此想查探对方、又必须装出以和为贵的虚伪假像。 “而且我相信自己如果不露上这么一手的话,那暗地里我与你们飘渺山肯定是没完没了,因为你们山主在听完你转达的话后,肯定会派人前来试探我,而方式应该免不了武艺试探,到时就真的难看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麻烦你再帮我传句话给你们山主,就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以协助你们飘渺山人员,做更进一步的突破,但前提是,他必须把飘渺山人员能够突破常人所无法突破的真正原因告诉我。” “好,我会把此讯息确实转达给我们山主知道,并尽快通知你,那我们就此告别。” 言毕,他向我与樊德恒拱了拱手后,随即不再多说,带着庄旎离开。 遥望着他们快速离去的背影,我面带笑意,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一脸傻楞的樊德恒道:“刚才可吓着你了?” 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樊德恒微窘的道:“是吓了一跳!武大哥有所不知,当时除了害怕之外,我心里还想着,武大哥若是真把他们杀掉的话,那我该如何跟妙人交代?”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微笑问道:“那你想到了没有?” “嗯……”樊德恒点了点头道:“我会把事情发生的经过,据实告诉妙人,我想妙人听过后,难过的反应肯定会有,但还不至于因这点因素就跟我分手,顶多是短时间内不给我好脸色看就是。” “那这样不就委屈你了。” 我故意调侃。 面对我玩笑似的调侃,樊德恒非但没有如往常般的尴尬以对,甚至还一脸的正经道:“不,委屈的应该是武大哥才对,因为凭武大哥的身分,根本就不用在乎任何人的观感,但武大哥却常为了我委屈自己,与妙人恩师以及圣剑派门主一事,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更不要说武大哥对我亲人……” 我略举左手,阻断他滔滔不绝的话,笑笑的介面道:“说这么多干嘛!我们相识就是有缘,而且你帮我的也不少,不是吗?就拿你如此大手笔包下整座后院,为的只是让我不受打扰的洗个澡,你啊!哈哈哈……” 我笑,樊德恒也跟着笑。 一阵畅笑过后,我回归正题道:“不与你玩闹了,说正经的,之前我主动找含碧潭岸边的那些人合作时,你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愿意,但是到最后怎么换你提起与他们合作之事?” 樊德恒一脸无辜的道:“这个误会可大了,我是看他们一直怀疑武大哥的话,所以才会感到不爽的出言反驳,但其实我并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啊!想必武大哥最后也看见了,若是我当时不找个台阶让他们下的话,那这些脑筋硬梆梆的家伙,怎么肯拉下面子离开?” 瞬间,换了个不解的表情,樊德恒续问道:“对了,武大哥怎么会突然动了杀性?” “我原本以为你不愿意与他们合作,再加上那位长得横眉竖眼的中年人一直出言挑衅,我才会故意杀那位中年人以示警告,没想到这些人竟会为了面子而不顾自己性命,真是憨傻。” 抓了抓自己的后脑杓,樊德恒无奈说道:“我们大陆上的武者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根本不管事情闹得多大,最后,若是彼此有个满意的台阶可以下的话,再大的恩怨也可以化解,甚至连仇人也可以变朋友,唉!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世界。” “这是你们的世界。”笑笑的介面,我又道:“你也别在这里唉声叹气了,我问你,飘渺山到这里,需要耗费几天的时间?” “武大哥是问武者,还是一般人?” 白了他一眼,我道:“你这是在问废话吗?你认为飘渺山人员是武者,还是一般人。” “对哦,我这个问题好像问得很笨,一定是被武大哥刚刚的举动给吓傻了。” 尴尬地笑着搔了搔头,樊德恒正经的道:“如果是日夜不停的腾掠,大概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飘渺山,不过若是用飞的,大概只需要两、三小时的时间。” 闻言,我摇了摇头道:“你以为飘渺山的人,都可以像你这样得天独厚吗?想要用飞的,也必须要知道方法才行。” “欸,不是只要进入先天,就可以使用气息飞行术吗?” 再次摇了摇头,我道:“按照常理推断是如此没错,怕就怕他们所学不全,毕竟他们所学只是半套子功夫,根本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也对,能遇上武大哥,真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樊德恒一脸陶醉地说着。 受不了他那副自我陶醉的模样,我推了他一把,并道:“别开玩笑了,说正格的,对于含碧潭底下之谜,你有什么看法?” 呵笑了几声,他摇头回应。 我道:“我们既然已知道从这到飘渺山的时间点,那他们懂不懂得气息飞行术的答案,就由他们自己来告诉我们,现在我们就先外出去寻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啊?” 我伸手搭着樊德恒的肩膀,边走边说道:“就是之前在潭边警告我们的那位驼背老丈啊,我想询问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爱护含碧潭,看看能不能顺便从他口中探出一些相关讯息来。” “对喔!我怎么没有想到。” “因为我比较聪明啊!” “那武大哥是说我笨啰……” 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句,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 经过了沿路的探听,我们来到一座小小的村落。 看着这片原本应该属于依山傍水、明媚秀丽的村落,如今却因为遭受大水无情的摧残而变得残破不堪,我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了起来。 混浊的河水,变成河床的田地,枯萎腐烂的果树…… 一切的一切,都在在显示着大水肆虐过的痕迹。 就这样踩着泥泞的走道,我们来到了路人所指示的驼背老者家前。 驼背老人的家非常好认,因为整座村落中,只有他家围有竹篱笆,不过现在这座篱笆已不能再称之为篱笆了,只能算是几根及腰高的竹子绑着绳索插在地下,就连原本可遮风避雨的茅舍也变得残破凌乱。 此时,我们所要寻找的那位驼背老人,正巧坐在失去了屋顶的茅舍前面,仰首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老人家是仰首望天,可还是不难从他充满岁月刻痕的脸上看出些许的孤独与落寞。 迈开步伐走到了他的身前,我开口轻唤道,“老丈,老丈。” 坐在摇椅上的驼背老人收回失焦的眼神,沧桑中又带点恐惧的说道:“是你啊!有事吗?” 我笑笑的蹲下身来道:“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想请教老丈几个有关含碧潭的问题。” 由于我已从他的回答中听出他内心的恐惧,再加上不想让他把对我的印象停留在我杀人时的情景,所以我不等他反应,已带着亲切的笑意,先转开话题道:“老丈啊,房子都被摧毁成这样了,怎么不找人整修一下?” 驼背老者*在摇椅上摇了摇,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无所谓,说道:“我老了,迟早要与大地同眠,修不修对我而言根本不甚重要,只要有个安身之地,不至于颠沛流离就可以了。” 他这番话虽然说得相当洒脱,但此情此景令旁人看来却觉得于心不忍。 尽管心底泛起了一阵酸楚,我还是刻意掩饰的配合、附和道:“老丈倒是想得透彻,不过老丈睡在没有屋顶的房舍不怕受凉吗?” “死都不怕了,还怕受凉不?年轻人,你有话直问吧!” 静静的注视着驼背老人满是风霜的脸庞,虽然对于他的话语感到心酸不忍,可我还是不得不转入正题的问道:“老丈为何如此爱护含碧潭?” 闻言,驼背老者的目光陷入一片凄黯,语带悠沉的道:“我亡妻以前最爱的就是含碧潭的景色,虽然它这次带给众人如此大的伤害,可是却依然抹灭不掉它过去所带给我的众多回忆,我希望后人也可以像我一样,对含碧潭留下美好的回忆,而不是一处令人嫌恶的肮脏印象,不过这个想法恐怕已经不可能达成了。” 我轻握着驼背老者平摊在把椅上的右手,诚恳说道:“老丈的想法我可以了解,而且老丈也无须把事情想得如此不堪,毕竟丢下去的东西可以再捞起来,草木枯黄了,可以重新再种,我相信,只要解决了含碧潭的中央漩涡因素,含碧潭势必会有恢复以往美丽的一天,我们不妨把这一天,当作是一种美丽的期待!” 只是淡淡的微笑,却牵动老者脸上的条条皱纹,他左手轻拍我放在他右手上的手背道:“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除了杀人功夫一流外,安慰人的功夫也不逊色,娶妻了没?” 对于他的话语,我丝毫没有被讽刺的感觉,相反的,我还觉得他的动作就像阿公对待孙子般的亲切,让我充满了温馨感。 此时的我,也毫不避讳的道:“娶了,而且就快身为人父了。” 再次拍了拍我的手背,老者喃喃地说道:“一定要好好对待你的妻子。” “我会的。”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作出保证,我想,应该是他那深情不悔、一心一意深爱妻子的信念传达给了我吧! 驼背老者满意一笑,喃喃道:“年轻人啊,你还想问我什么啊?” “是这样的,我想请教老丈,含碧潭在未发生漩涡事件之前,是否曾发生过比较奇怪的事情?” 面露沉思的想了一会儿后,驼背老者才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奇怪的事情,不过在未发生水灾之前,含碧潭附近本来有许多水鸟栖息着,可有一段时间却全数消失不见,之后没多久就闹大水灾了。” 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我紧接着问道:“记得之前老丈曾告诉过我,含碧潭这种凡物必沉的现象大概只有十来天左右,但不知这种现象,是否跟漩涡同时产生?另外,漩涡是水灾过后就产生,还是过了一阵子才产生的?” 抚了抚胡须,驼背老者道:“大水过后就产生漩涡了,不过凡物必沉却是前十来天才有的现象。” “那含碧潭在作大水灾之前,除了栖息水鸟消失不见外,是否还曾发生过什么样的变故,例如船难之类的种种变故。” 驼背老者道:“听你说到船难,就让我想起另一件事,原本有许多人是在含碧潭捕鱼为生,可是就在栖息水鸟消失不见的那段时间里,整个含碧潭的渔获量也跟着锐减,甚至有时候耗上一整天,却连一条鱼也没有捕到,至于你所说的船难变故,倒不曾发生过。” 轻点了点头,我继续追问:“那老丈从小到大,是否曾听老一辈的长者告诫过,像是潭里有什么仙、神之类的奇象?” “告诫话语倒没有,不过从老一辈口中的确听过许多差不多的故事。含碧潭曾经发生过许多次的捕渔船翻船事件,虽然落水者都会游泳,可由于翻船的地方与岸边有一大段的距离,所以多数落水者只游到一半,就会体力不支地往下沉,就在他们体力不支往下沉时,他们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把他们的身躯往岸边托送,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只是我听来的故事。” 我淡然笑道:“反正故事就是说给人听的,管他是不是真的,不过老丈,你们这一辈的捕鱼人,是否曾见过潭里有什么大鱼,或者是什么有着长长的触角之类的奇怪鱼类?”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不过有人曾在捕鱼时,看过一道庞大的黑影,快速从船下掠过,事后,他把这件事告诉大家,众人皆以为是他的吹嘘说词,根本没有人相信,因为,这个人平时就喜欢编拟故事,所以,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也得不到任何正面的回应。 “后来,气得他鱼也不捕了,每天行为异常的拿着自己制造的大鱼钩,称说想钓上他所看见的庞大黑影以求证实,而且日复一日从没有断过,大伙儿才渐渐相信。不过,可惜这个庞大黑影还是没有钓到,他却因过于劳累而死,甚至他在死时,还紧握着绑着大鱼钩的绳索不放,唉……” 我继续追问:“他说曾经看过有庞大的黑影快速从船下掠过,那距离现在有多久的时间,而他是否有娶妻生子?” 面露长思地回想了一会儿,驼背老者道:“真正时间我也不太确定,但绝不会超过两年就是了。另外,他有娶妻生子,不过他的妻子早在他行为异常的一个月后,就带着三岁孩子跑了,之后就从没再见过。” 驼背老者说完后,脸上微露出疲惫之相,再加上自己也询问的差不多了,于是我轻轻站起身来,脸上充满着感激道:“老丈,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不知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得上你?” “年轻人谢谢你,与你谈话,我也很快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路面泥泞,小心慢走。” 说完,他双手交迭在腹部,闭上双眼,自然的摇动起摇椅。 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所以我也不方便多做打扰,只好真诚的道:“老丈,谢谢你了,请保重自己的身躯。” 言毕,我悄悄的在他身上施了一道复原魔法后,这才与樊德恒离开。 等离开驼背老者居住的茅舍有一段距离后,我才对着樊德恒道:“小樊,麻烦你派个手下去询问老丈邻居,看看老丈有何需要,然后再依照老丈所需补给,我先回酒楼等你。” “没问题。”说完,樊德恒已率先腾掠离去。 回到了樊德恒包下的酒楼后院,我进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我才一踏入房间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就看见樊德恒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他才一走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武大哥,老丈一事,我已派人前往关切,另外,我也收了两则消息。 “第一则消息,就是在我们离开含碧潭后,大概有三分之一的武者马上腾掠离去,目的就是要广邀同道,至于是不是要对付我们,目前并无法得悉。 “第二件则是庄旎与于流离开后,两人竟迅速往不同方向离去,可惜到最后都同样摆脱我们鹰眼的追踪。” “辛苦你了,坐下来歇口气吧!看你也够赶的。”我轻拍拍床沿。 闻言,樊德恒干脆连坐也不坐,直接大剌剌的仰躺在床铺上道:“武大哥,你真的结婚了吗?” “当然,我有必要说谎吗?” 迅速坐起身来,樊德恒有着抱怨的道:“那武大哥怎么没有告诉我?” “你又没问,而且这对你而言很重要吗?”我白了他一眼。 樊德恒这会儿连坐也不坐了,只见他一个弹身,跨步地站在我的身前,脸上一副夸张模样道:“当然重要喽!你是我大哥耶,我怎么可以不清楚自己大哥的事。” 我笑笑的轻敲了他一个响头,笑道:“总是有你的理由,不过,我的事情可多了,即使要说,也不见得说得透彻,可能的话,等我寻找到天珠后,直接带你去接触比较快。” “你这不是在敷衍我吧!我真可以到其他空间去?” 我再次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是我提及的,那我有敷衍你的必要吗?” “说的也是,不过武大哥可不可以先透露一点点,例如武大哥的妻子……” “妻子,你想问哪一个?”我笑笑的反问。 樊德恒双眼一瞪,瞬间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武大哥有两个妻子?!” “不,正确来说,是有好几个才对。” “天啊,两个就够多了,你……你居然还有好几个!”樊德恒夸张的猛拍着自己额头问道:“那……请问武大哥到底有几个妻子?” “六个。” “哦!我有没有听错?六个!?这么多个怎么相处啊?” 我笑笑的道:“你嫌多,我老婆们还巴不得我多娶几个呢!” 歇了口气,我言归正传道:“好了,你也无须再多询问,等待时机成熟时,你有机会见得到她们的,现在也差不多快黄昏了,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这就前往含碧潭吧!” 原本一副不可思议,轻摇着头的樊德恒,看见我不再开玩笑,也不由得正经了起来。 只见他道:“有件事想先跟武大哥确认一下,武大哥是不是觉得,含碧潭底下有什么怪物?” “根据我所见,以及老丈话语的分析,潭底下有怪物的可能性极高,这一次,前往含碧潭,你自己可得小心一点,因为我要把所有心力,集中在潭底下的不明物上,万一各方人马又要找碴,那到时候,我恐怕无法兼顾到你了,你要自己提高警觉,小心谨慎。” 樊德恒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又问道:“虽说不知那些人广邀人手的用意为何,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是不是也需要召集自己的人马?” 听他这么说,我毫不考虑的道:“反正现在事情也还不能确定,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嗯,没问题了。” 轻跃下床沿,我道:“既然没问题了,那我们走吧!”

第三章 收服含鱼
黄昏的阳光散放着万道霞彩,金黄色的光影投射在粼粼水面上。 视线一离开水面上的怡人景色,含碧潭周边的草地依旧枯黄,凌乱碍眼的垃圾同样散落各地。 这一回,聚集在此的人更多了。 其中有一个现象令我感到奇怪,虽然含碧潭的周边四处站满了人,可是原本我所待的那棵大树周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好像那一处是专为我而留似的。 我们一来到现场,随即为原本吵杂不堪的谈话声画下一个休止符,因为从我们到潭边后,整个场面立即变得静悄悄的毫无人声,甚至像是有人喊口令一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目光往我们这边投射过来。 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注视目光,我保持正常行走速度,协同樊德恒走到空无一人的大树底下。 当我们才一站定位,顿时看见言东宝率领着一群人往我们这里走来。 这时,未等他们走近,樊德恒已主动开口道:“为了防止之前有人蓄意挑衅行为再次发生,烦请言前辈请主事者过来即可。” 正在行走间的言东宝闻言楞了楞,随后转过身与他身后的人谈话。 过了一会儿后,才见他转过身子,独自一人走了过来,至于其他人则是站在原地不动。 来到了我们身前,言东宝直接开口道:“樊东主的顾忌我们可以明白,而且我们也明白人多口杂的道理,为了防止之前意见分歧的情形再次发生,这一次大家共推选我出来与两位交涉。” 樊德恒回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与言前辈拐弯抹角了,不知各位考虑的如何?” “这就是众人共推我出来与两位交涉的原因,大家虽然愿意与你们合作,可对于宝物分配一事却无法苟同,我们希望你们对于宝物一事能重新分配,然后再来谈合作事宜。” 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给你们几分颜色,你们倒是开起染坊来了。合作一事无须多谈,你们就当作我从来没有说过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下水,如何对抗潭底下的不知名凶物,你请回吧!” 言东宝闻言,拱了拱手道:“我们都会在这里,若是你们改变心意的话,我们愿意敞开大门与两位商谈。” 说完,他转身离去。 等他们都回到自己原本所处的位置后,我坐下身来,轻松的笑着对樊德恒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看我坐下,樊德恒也跟着盘腿而坐,并道:“还能怎么看,不就是一群忘恩负义、想自杀的笨蛋吗?我已迫不及待想看看他们会怎么死。” 我遥望着潭面略一沉思,而后道:“死是必然的,不过我还真希望他们能死的有价值一点,至少可以把潭底下的怪物给引……” 话之所以没有讲完,全因为此时的樊德恒突然拉扯着我的衣衫,低叫道:“武大哥你看,庄旎与于流带着一位老人走过来了。” 抬眼望去,果真看见庄旎与于流,以一老人为首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此时,我趁着自己望去的同时,把内息贯注在双眼,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位那老者的灵能状态。 这一观察,结果同样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之外,这名为首老者之灵能状态是属于近乎白色,但这种白却又不是纯白,仔细看的话,就可以清楚分辨出这种白是属于接近粉红色的白,也代表他尚未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 收回了贯注在双眼的内息,我站起身来。 至于我身旁的樊德恒,早在告诉我庄旎与于流带着一位老人走来时,就已站了起来。 此时,我对着刚来到我们身前站定位的于流等三人道:“这一次的代表还有回答我问题的限制吗?如果有的话,那各位请回吧!不用浪费时间了。” 闻言,于流压低声音道:“我跟二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第十七山主,之前”大巴山“发生走山事件,就是我们十七山主帮忙救人的,想必各位都听过这个传言才对。” 我颔首说道:“是有听过这个传闻,不过这应该跟我问你的问题没什么关联性吧!” 老者轻轻*近,低声的道:“我已得到我们当代山主的全权委托,你尽管放心,不过相对的,你也必须拿出一些足以让我们信服的东西来才行。” “让你们信服的东西,呵!” 我摇头失笑道:“你们这个要求,也未免太托大了吧!别忘了,你们现在是被动而行喔!” 庄旎双眉微蹙的道:“你可不要太过分,我们全是按照你的吩咐在走,可是你却一反再反,你这不就摆明欺负人吗?” 冷哼了一声,我不屑道:“既然认为我是在欺负你们,那你们尽管走人,我也好直接去挖你们的老根。” 就在这时,站在我身旁的樊德恒突然向我附耳道:“武大哥,刚才有鹰眼向我打出紧急暗号,我去收收消息马上回来。” “嗯,快去快回。” “知道了。” 说完,樊德恒有礼地对着于流他们拱手一礼后,这才腾掠离去。 朝樊德恒离去方向一看,于流开口道:“回到刚刚的话题,虽然我们现在是被动而行,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些应有的尊重,而不是……” 伸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道:“不用再说了,该有的尊重,我都给你们了,现在反而是你们不尊重我,不说别的,单是小樊的快速突破,你们无法看见我修为状态,以及我对敌的手法,这些难道都无法让你们信服吗? “还有,你们这位第十七代山主,一见面非但连基本的自我介绍都省略了,甚至一开口就自视甚高的要我拿出足以让你们信服的东西来,现在到底是谁不尊重谁来着?亏你还有这个脸说出来。” 见于流就要开口回话,我再次伸手打断他到口的话,因为我已看见樊德恒腾掠回来,而他脸上的表情带着异常的悲愤。 不等樊德恒开口告知,我已先对着刚腾掠站定位的他问道:“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不然你看起来怎么如此悲愤?” “武大哥,老丈……老丈他……死了……” “什么!”我勃然变色道:“说清楚一点。” 满脸的苦涩,樊德恒凄凄的道:“根据鹰眼回报,正当他买妥隔壁邻居所说的老丈必需品,前往老丈人居处时,竟看见老丈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观察其身躯后,才知道老丈是被武者以重手法击毙。” 他抿了抿双唇,缓和一下情绪后,接着道:“鹰眼发现后,到左邻右舍探查,虽然当时左邻右舍的邻居并没有看见老丈遇害情形,不过却有好几个人,目睹一个身穿黑衫的人,快速从他们门口掠过,甚至有人发现,那个黑衫人离开的方向,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含碧潭,因为”碧潭村“中有一条道路,唯一能到达之处就是这里,所以他们才能确定,那个身穿黑衫的人,就是往这含碧潭腾掠。” 听完后,我忍不住的仰天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限的悲愤。 “哈哈哈──” 这时的我,已在这一瞬间完全变了另一个人,没有嘲弄的微笑,没有玩世不恭的放荡,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与残酷…… 甚至,我不再隐瞒自己特殊身分,往湖面中央上方飘去…… 居高临下,我杀气毕现地用着无比狂悍的声音道:“在场的人给我听着,你们之中有人杀了之前来此的驼背老者,现在我命令你们即刻把这个人揪出来,不然,你们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得死,全都该死──” 言毕,我开口吐出了须祢剑丸,让须祢剑丸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快如闪电的沿着我的身体四周卷绕着。 右手更是拿出地珠的唤出了沙龙,而沙龙也在我的心灵知会下,幻化出自己背鳍如刀、锋牙利獠的巨大模样。 对此,深觉还不够似的,我开始在自己头顶上方凝聚着庞大的能量。 随着能量的凝聚、扩大,原本平淡无奇的天空,已瞬间布满金黄色的翻腾能量,到处可见金黄色的闪电在天际中乱窜、闪烁,耳里还不时传来一阵阵震人耳膜的轰炸声浪。 轰隆──轰隆──伴随着震人耳膜的轰炸声浪,我再次用内息逼出声音,冷森森的道:“不管任何人都别想逃,否则我一概杀!杀!杀──” 这时,从第二元神所见的视窗中,我看见有一个人,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人群中,缓缓往后移动,我把视线转向那个人身上,神色骤寒,冷厉的道声“死”后,右手微扬,降下一道金黄色电光,往这个人身上一击。 “轰”的一声爆炸声响! 那个趁机想逃的中年人,身躯顿时被金黄色电光炸得粉碎,焦黑的尸块伴随着电光力道散落在四地。 接着,我右手多次微扬,降下一道道金黄色电光,在没有人的空地上,目的就是在警告他们,任何人都别想要轻举妄动。 “轰轰轰──” 伴随着一道道的爆炸声响过后,原本就枯黄的草地上,瞬间被金黄色电光炸得土石顿翻,留下一个个方圆十来尺大小的焦黑大凹洞来。 甚至有一些距离炸点比较近的人,还被波及到,震得东倒西歪、踉跄倒地。 对此,我根本当作视而不见,再次森冷着声音道:“所有人都给我蹲下来,凡是站着的人,我都当你们想逃,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动作,一……二……三……” “三”字才一落,众人已如我所言地蹲了下来,就连樊德恒他们也不例外。 这时,我遥视着言东宝道:“言东宝站起来,说!你可有派人跟踪我们?” 言东宝闻言,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战战兢兢的道:“有……有……” “负责跟踪我与樊德恒的人站起来。” 我冷厉的道。 言毕,言东宝周围随即有五个人站了起来,其中只有一个人是身穿黑色衣衫。 透过额头上的晶体,我发出无穷尽的杀气意念,说道:“你们五个之中,是谁杀了驼背老者,如你们都不承认,我就一个一个的杀,说!” “是他。” “驼背老者是他杀的。” “就是他。” 虽然开口说话的四人说法不一,可全把自己的手指,指向那位身穿黑色衣衫的年轻人。 “你为何杀了老者?”我火烈的斥问。 那位身穿黑色衣衫的年轻人紧张的喘息着,嘴角的肌肉更因惊慌而急速抽搐着,结结巴巴的道:“我不……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失手……才……杀了他,不要杀我……请您饶了我。” 丝毫不理他的求饶,我再次森冷着语调问道:“你为何杀他?” 他焦促的道∶“我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一气之下,我就在他的胸前打了一掌……但事后……我真有想解救他的念头,却来不及了……我知道我错了,不要杀我啊!求求您!” 闻言,我再次仰天狂笑…… 笑声中充满了愤恨、不甘,同时也笑出了我的泪水,因为我知道老丈是因为我而惨遭不幸,这叫我怎么能不悲愤呢! 默然无语的流着泪水,我弹手,对这位黑色衣衫年轻人的丹田射出一道纯正的能量。 腾空划过,“咻”的一声,那位黑色衣衫年轻人的身躯,顿时像气球充气般膨胀了起来,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个黑衫年轻人身躯已承受不住的爆裂开来。 “波”的一响。 蹲在黑衫年轻人身旁的人,瞬间被喷得一身模糊血肉与五脏器官,全忍不住腥膻味的频频作呕。 不理会众人的反应,我双目寒电更炽的再问道:“言东宝,事情全因你而起,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面容僵凝着,言东宝颤抖着身躯道:“事到如今……我又能说什么?说了,你又岂会饶得过我,要杀就杀吧!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痛快,留我全尸。” “我问你,这些被你派出去跟踪我们的人,可是你的手下?” 愁惨一笑,言东宝缓缓的道:“不是,我个人从不搞门派关系,因为我知道如果创立门派的话,良莠不齐的门下弟子肯定会让我难保有超然立场,所以我从不归顺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归顺于我。 “就因我有此超然立场的关系,所以众人才会公推我为此次含碧潭的主事者,虽然这些人不是我的手下,可跟踪意见是我提出来的,对此,我言东宝绝对负责。” 收回自己散发出去的杀气意念,我道:“此事你虽然有错,不过念在你不撇开关系,甚至还全予承担,老丈的死,我就不再追究;但我虽然不追究,可不代表你对老丈之死不用负相关责任,我要你负责处理老丈的身后事,并在他坟前磕头致歉,对此,你可否接受?” 言东宝蓦然下跪道:“言东宝虚心接受,并感谢你饶了言东宝一命,如果可以的话,言东宝这就前往处理老丈的身后事。” “等等吧!我也想见老丈最后一面,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陪你一同前往,现在所有人员全站起来,并且小心戒备,因为我要引出潭底下的怪物。” 众人全惊然起身,并如我所言抽出自己随身武器戒备后,我这才对着幻出庞大身形的沙龙道:“沙龙,对于潭底下的怪物,你是否有所感应?” 沙龙闻言,幻化回进化后的人类模样,向我拱手道:“禀主人,小妖感觉到潭底下有一具不知何物所形成的精魄存在,而且它似乎还很恐惧,因为小妖可以感觉到它所发出来的畏惧生息。” “你有办法与它沟通,或者是唤出它来吗?” “小妖试试。” 说完,沙龙对着漩涡方向,发出一股非常奇怪的音波。 随着音波过后,原本平静无波的含碧潭,蓦然如海波浪般的波动连连,并从漩涡方向,传出一道非常高亢的古怪声响。 闻及此道声响,沙龙第一时间回答道:“主人,潭底下的精魄在求饶。” “要它浮出水面!” “是。” 言毕,沙龙又对着漩涡发出一道奇怪音波,不过仔细聆听的话,即可听出这一次的音波和音律,与上次的有些明显差距。 高亢的声响再次从漩涡底下发出,沙龙也跟着翻译道:“主人,潭底下的精魄说它很害怕,不敢浮出水面。” “告诉它,如果再不浮出水面的话,我就用天雷轰它。” 同样,沙龙又对着漩涡发出一道奇怪音波,不过就在沙龙奇怪音波的尾音一落,我已暂态的打出一道邪魔歪道及妖物最害怕的闷雷咒,在漩涡上方。 “轰──”的一声巨响,原本余波荡漾的水面上瞬间沸腾了起来。 紧接着,就看见湖面上的中央漩涡一点一滴的缩小,而后整个消逝不见,湖面上蓦然浮现出一只长约五公尺,宽约三公尺,长像看似鲤鱼身,不过却拥有蜥蜴般的四肢,鲶鱼的长须,鲨鱼的背鳍,鱼类的鳞片,通体墨黑且泛着白色毫光之奇形怪兽来。 它才一现身,已瞬间从嘴里发出高亢的声响来。 闻之声响,沙龙也同一时间的翻译道:“主人,它求你饶命。” 我知道沙龙会把我所言直接翻译给它明了,所以不再多此一举的告诉沙龙我想说什么,直接说道:“残害这么多人命还想求饶,天容,我可不容。”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也发出奇怪音波同步翻译。 这只泛着白色毫光的奇形怪兽,在听闻沙龙发出的音波后,随即发出一连串的高亢声响来。 而听到声响后的沙龙,也跟着翻译道:“它说,大仙饶命,它并没有残害任何人的性命,它所作的一切,只是不想让人打扰修炼而做出防范,它从不曾伤害过任何生命。” 我左手掐着剑指凝出一把金黄色气剑,让气剑停留在自己身前,并道:“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亲眼目睹你用触须把下水者的尸身卷入洞口里,这不是残害人命,又是什么?” 沙龙同步的发出一阵音波,紧接着就传来鱼妖连串的高亢声响。 沙龙翻译道:“它说,它把这些下水者卷入洞口是在救他们,因为它本身在吞服潭底下的”九阴花“之后,虽然成功修得形体,不过湖水却变得异常冰冷,进而导致这些下水者一下水没多久,就被冻得失去了意识。 “但是,这些人虽然被冻得失去了意识,却还没有丧失生命,所以,为了不让这些下水者,被冰冷的湖水给冻毙或淹死,它才会利用头顶上的触须,把这些下水者的身躯,给卷入洞口,为的就是让这些冻得陷入昏迷的下水者,可以在它所创造的洞口内生存。 “而这些下水者的身躯,暂时被它的力量给保存,只要它解除自己加诸的力量后,这些下水者就可以再次醒来。” 知道精魄、灵精只是单纯的生命型态,并不像人类般的*诈狡猾、擅于说谎,所以,闻言后的我,也不再以武力威胁,直接散去自己所凝出来的金黄色气剑,并对它说道:“你先把这些下水者的身躯送上岸,但暂时不要解除你的力量,毕竟这些人醒来后还会迷迷糊糊好一阵子,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攻击意外发生,你只要把他们送上岸即可。” 闻及我的话语,沙龙同一时间的发出音波,紧接着,就看见这只泛着白色毫光的鱼兽往潭底游动。 再次看见它时,它的庞大巨首已出现在潭岸边,并大嘴一吐的,吐出五个泛着白光的身躯,在吐完这些身躯后,它再次的潜入潭底。 就这样看它来来回回的潭底游动、潭岸吐出…… 很快的,含碧潭的沿岸已躺满了身泛白光的身躯,最后,鱼兽在吐完两个人的身躯后,发出高亢声响的往我的方向游来。 沙龙则是翻译道:“主人,他说所有下水者的身躯都已经送上岸。” 点了点头,我问道:“沙龙,你与它同是精魄一类,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它较适当?” 沙龙道:“禀主人,如果主人想饶恕它的话,可将它移往他处,或者是跟小妖一样,收留在主人身边,至于如何处置,还请主人自己决定,小妖不敢左右主人的意见。” 略一沉吟,我道:“如果我同样把它收留在地珠修炼的话,对你吸取地珠上的能量是否有影响?” “禀主人,毫无影响。” 我又问道:“那你愿不愿意与它分享地珠能量?” “禀主人,小妖不敢左右主人的意见,还请主人自己决定。” “说吧!我需要你的想法。” 沙龙不敢违背道:“禀主人,小妖在里面觉得满孤单的,如果有同类陪伴的话,小妖比较不会孤单,至于地珠上的能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再多的精魄、灵精附着在地珠上修炼,也不会影响小妖。” 闻言,我颔首说道:“把我的想法告诉它,问它是否接受。” “是。” 说完,沙龙对着鱼兽发出一阵深长的音波。 泛着毫光的鱼兽听过沙龙所发出的音波后,紧接着发出一连串的高亢声响来。 而沙龙也跟着翻译道:“主人,它说它可以离水修炼,并愿意跟小妖一样,跟着主人修炼。” 我点了点头道:“告诉它,我不想炼化它原有意识,毁了它修来不易的道行,但也不可能跟它订定生命契约来收容它,唯一的办法,就是跟你一样,与我定下主仆关系,如果它愿意的话,我愿意冒险以精神力来降服它,要它不要抗拒。”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已同步的发出音波向它叙说。 随后,就传来鱼兽连珠串的高亢声响,以及沙龙的声音道:“禀主人,它感谢主人的恩赐,并保证它绝对顺从。” 略一颔首,我缓缓的往下飘落,如脚踏实地般的站在水面上。 而这时的鱼兽看我站在水面上后,也主动的浮起自己的庞大身躯,并抬起它那巨大的头首与我保持一样高度。 由于已有一次的经验,知道反降服只需要我单方面的点出精血,所以这时的我也二话不说,利用左手拇指指甲划伤同一只手的食指,挤出血珠,伸手点向它巨大头首的额头正中央,并同时催动着血誓咒…… 血誓咒一完,我的额头瞬间再次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细、如雷射般的红色精神力,且毫无间断的,与我在它额头所点的精血位置相系。 红光不断,它泛着白色毫光的黑色身躯泛起了一层血红色光芒,大眼更是如沉睡般地紧闭着。 而我的身躯也跟之前降服沙龙一样,同样无法动弹。 但不知是这只鱼兽的修为尚浅,还是它的绝对顺从态度,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我藉由地珠能量支撑自己所需的庞大精神力,已不再从额头晶体射出,就连不能言行的身躯,也在红光停止的同时,恢复了正常的行动力。 但经过降服手续的鱼兽却同样泛着白色毫光,且毫无所变。 这时,鱼兽突然发出一串的高亢声响,可奇怪的是,我竟听得懂它在表达什么,它的意思是说:“鱼妖参见主人,请主人赐名。” 由于我不知道它是否同样听得懂我的语言,甚至可能是自己听错了,所以这时的我也尝试性地问道:“你的本体是什么?” “禀主人,鱼妖本是经”波鱼“孕育而生,鱼妖是在服下潭底的”九阴花“后才变成这种形体的。” 虽然,鱼兽是同样发出高亢声响来回答我,不过我已确定彼此语言虽然明显不同,但经过降服后,我们已可以彼此沟通。 闻言,虽不知波鱼是长得何种模样,不过脑筋一转,我已瞬间浮出一个人名来,并且道:“既然你是含碧潭的波鱼孕育而生,那我就是赐你”含“姓,单名一个”鱼“字,全名为”含鱼“。” “谢主人赐名。” 含鱼高兴的在水里翻舞着庞大身躯,溅起阵阵水花。 让它稍微发泄一下愉悦的心情后,我这才问道:“含鱼,潭底下是否有什么宝物?” 含鱼回道:“禀主人,数百年前,曾有人在潭底放下一箱亮晶晶的东西,如果主人要的话,鱼妖这就下去叼上来。” “等等吧,不急,我先问你,你是否曾见过类似我手上这种充满能量的东西?”我摊开自己握着地珠的右手。 含鱼在水中摇了摇巨大头首,引起阵阵水花的道:“禀主人,鱼妖虽然修为尚浅,不过潭底下能发出能量的东西,鱼妖都可以感觉得到,最近鱼妖感觉最庞大的能量,就属主人留下的那两颗亮球,其余的,鱼妖就不曾感觉到了。” 点了点头,我先是开口收回了在天空上盘绕的金龙,并让沙龙回归地珠,把地珠收回龙戒中后,我散去凝聚在天空的庞大能量,用手指着樊德恒所站方向道:“你下去把那箱亮晶晶的东西运上来,我到那边岸上陆地等你。” 说完,我缓慢地往樊德恒方向飘去。 双脚才一落地,我尚未来得及与樊德恒说话,就看见含鱼庞大的身躯爬出水面,并从嘴里吐出一个高及腰部的大箱子来。 而含鱼爬上岸的举动也吓坏了在场一干人,甚至连樊德恒他们也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这时,我轻抚了抚含鱼的巨大头首道:“含鱼,含碧潭凡物必沉的原因,是不是也是你造成的?” “是的,主人。” 我再道:“现在你先收回布在含碧潭里的力量,让含碧潭恢复以往的常态,然后再让这些昏迷的下水者清醒过来,完成一切动作后,你就回归地珠修炼吧!” 说完,我已再次从龙戒中拿出地珠。 含鱼点了点巨大头首,往后一退,倒滑入了水里。 当它再次上岸时,湖面上“哗啦──哗啦──”声不断地飘起,各种大、小型垃圾、杂物、脏污顿时充斥着整个湖面。 接着上岸的它,朝着那些身体泛着白光的下水者身躯方向,张着大口猛烈施予吸取动作。 就在它这一吸取下,原本覆盖在下水者身上的白光,顿时迅速窜回它口中…… 少了白光覆盖的下水者,身躯也渐渐动了起来。 这时,我摊开握着地珠的右手道:“入地珠修炼吧!” 听及我的吩咐,含鱼的庞大身躯马上化作一道黑白光芒,迅捷的窜入地珠。 暂态,右手上的黝黑地珠,除了活灵活现的盘踞在地珠内的沙龙外,顿时又多了一道含鱼的模样。 一龙一鱼,就这么分别各自盘踞在地珠一半空间。 把地珠收回了龙戒中,我用内息逼出声音道:“除了刚清醒过来的人之外,所有的人,想必都已经了解所有的过程,现在,你们所要寻找的含碧潭宝物,就是这个箱子,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甚了解,现在我就请你们最信任的言东宝来打开它,言东宝,请!” 言东宝闻言,双手一揖,二话不说地立刻往箱子走去,伸手推开了半盖式的箱子盖头。 箱子的盖头才一打开,现场蓦然响起众人的惊呼声! 就连见多识广的我,在看见箱子里面的东西时,也显得有些惊讶,因为整个箱子内,竟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钻石。 虽然没有实际摸取,不过从我这个角度望去,最小的钻石,大概也有拇指指甲般大小。 由于不知道钻石在他们这空间的价值性如何,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何称呼,所以这时的我,故意用内息逼出声音的问道:“言东宝,你所见为何,又有什么价值?把它说出来。” 只见言东宝拿起一颗钻石起来查看,随后,他把钻石放回箱子内道:“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全是”透明石“,其价值性无法估计。” 原来他们把钻石称之为透明石啊!我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我嘴巴也不忘继续说道:“那你认为,这箱的透明石该如何分配?” 言东宝坦言道:“不敢分配,因为所有的过程乃是由你一人独自完成,这箱透明石谁也不配分享。” “在场之人,是否有人不同意言东宝的话语,直说无妨。”我用内息逼出声音问着。 相当明显的,多数人全是目露贪婪地望着箱子,不过全场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出言反驳。 冷然一笑,我飘飞起身的道:“在场的人员听着,之前,我曾开出过彼此合作,在遇有宝物时,我只取其中一件的条件,不过是你们自己不肯答应的,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贪得无厌吧!” 环眼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我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一股强大霸气意念,续道:“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有谁能够寻找到类似我刚才握在手上的珠子,并经过我认证,确定你们所找到的珠子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届时,我除了赠予寻得之人一部分透明石外,更会把我所学教给他。”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骚动不断。 不过,这个骚动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我已在刹那之间,加大了散发出去的霸气意念。 冷眼望了瞬间静默下来的众人一眼,我收回自己的霸气意念道:“我要你们寻找的珠子有一个特征,那就是不管你们怎么破坏,都无法破坏它的结构,而且珠子出现的地点,可能会有违反常理的情形发生。 “像含碧潭所发生的这种情形,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如有意愿的话,可以朝有这方面迹象之处寻找。”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我收回霸气意念,减少了对他们的威胁,或是另有其因,只见原本静悄悄的场面,顿时响起了热烈的讨论声。 这时,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位年轻人,战战兢兢地举起手来,面带恐惧之色地问道:“请问,我们若是寻找到的话,该如何通知您?” “要通知我的方法很简单,只要你们前往樊德恒所开的宝涵楼禀告就可以了。” 稍顿了一下,我续道:“不过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不要往珠子的方向寻找,因为我要你们找的珠子含有庞大的能量,你们若是真的找到而放在身上的话,短时间,你们可能还承受得住珠子所散发出来的庞大力量,但时间一长,你们就会因消受不了,导致爆体而亡。 “除此之外,珠子还有可能被一些异兽给占据修炼,所以为了避免憾事发生,我建议你们不要把寻找目标放在珠子身上,你们只要找到发生违反常理现象的地方,就可以直接前往宝涵楼禀告。 “事后,我若真是在你们所通知的地方寻找到的话,功劳同样归属此人,而我也同样会实现对此人的承诺。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的,又是一片喧哗,不过却没有人再提出疑问。 众人虽然没有疑问,不过为了加强自己所言的可信度,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飘上来。” 樊德恒虽然不知我要他飘上来的用意,不过他还是如我所吩咐的,飘到我的身旁道:“武大哥,有何吩咐?” 向他摇了摇头,我对着众人道:“樊德恒之前的武艺如何,想必在场的部分人士应该清楚,而我要他上来的用意只是想告诉你们,不要怀疑我对你们开出的承诺,只要你们之中有谁寻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保证把自己所学教导给这个人,而樊德恒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现在言东宝留着,其他人请便,我就不打扰你们的时间了。”言毕,我轻拉着樊德恒的身躯,直接往言东宝所处的箱子方向飘去。 一落下地,我连看也不看就把开启的箱子轻阖上,右手平摊,掌心向下的把箱子收进了我的龙戒中,并且道:“言东宝,我们这就前往老丈住处吧!” 言毕,我侧头把视线转向庄旎他们所处方向,说道:“我刚才所呈现出来的一切应该足以让你们信服。现在,我要前往处理老丈的后事,你们要跟就跟,不跟就得保证可以让我找得到你们,否则我一定会直接前往你们山头,剿你们的老根。” 冷冷一笑,我回过头向樊德恒与言东宝示意一个眼神后,不再多说的往老丈住处掠去。

第四章 识字者启
夜色渐暗,黑濛濛的云块笼罩着大地。 除了微风拂吹过林枝的簌簌声响外,望眼所见尽是一片无声的静寂。 凉凉的空气里,仿佛因老丈的枉死而染上浓重的悲凄因数。 此时,在驼背老丈邻居的详细指示下,我们来到老丈被草草下葬的地方。 望着没有鲜花、没有墓碑的凸起坟头,我心想,若是没人告知,恐怕谁也看不出这是一座坟。 这根本只是一座土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也如同今天的夜色般,沉黯到了极点。 静跪在老丈的坟前,我语带悲伤道:“老丈,感谢你生前的教诲,我一定会谨记着对你的承诺。仇我已替你报了,含碧潭的脏乱,我也会尽快找人恢复,不久的将来,含碧潭一定会恢复昔日华星第一美景的景象,请你安息,无憾的往转世池投胎。” 言毕,我双掌合十,为他唱念着佛教的往生咒。 虔诚的为他唱念了无数遍的往生咒后,这时的我已停止了唱念,轻磕三个响头的站起身来。 而跪在我身旁的樊德恒与言东宝,在我站起身来后,也轻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来。 至于尾随而来的庄旎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一旁看着,不过他们初到时也有弯腰致敬就是了。 此时,我对着凸起坟头遥身一鞠躬后,这才把视线转向言东宝身上道:“如果想让华星地区恢复未遇大水时的情景,也就是协助整修每一家、每一户的损毁房屋以及道路,大概需要多少的透明石?” 言东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才道:“虽然无法计算华星地区实际损毁屋数如何,不过华星地区算是较偏僻的地区,而且这一次大水所影响的范围,只有含碧潭周边十数公里而已。 “如果依照透明石价值性来估判的话,全面重建大水所影响的范围,大概只需二十来颗拇指般大小的透明石就已足够,毕竟像这样大小的透明石,一颗就可以卖上百万钱。” 略一颔首,我道:“那你愿不愿意帮我重建这些地区,金钱方面由我来支付。” 言东宝毫不犹豫的道:“我愿意,这是我的荣幸。” “谢谢。”我诚挚回道:“你愿意协助重建这些地区,我真的很高兴,不过为了不让这笔金钱引来他人的觊觎,间接造成你的困扰,所有的重建经费,我会请樊德恒派专人一笔一笔的支付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原本正想提起这件事呢!谢谢你为我设想。” 我笑了一笑,从龙戒中拿出自己制造的修炼玉牌,把玉牌递给他道:“握着它,什么也不要想,等会儿再把它还给我。” 言东宝一脸纳闷的接过我递给他的玉牌,当他一接触到玉牌后,整个表情也瞬间变了一个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奇!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他原本充斥着惊奇的表情又瞬间化为激动,只见他突然双膝一跪、双手高捧着玉牌,泪流满面的道:“感谢您的恩赐。” 我把他高捧的玉牌顺手收入龙戒中,同时间扶起他的身躯道:“无须如此,快起来吧!” 脸庞上的眼泪就像擦不止般,言东宝不停用手抹着,嘴里更是哽咽的道:“谢谢……我真……” 我满是欣慰的伸手阻止他未说完的话,笑说道:“什么话都不必说,你的心意,我全然明白,现在你先找个地方修炼几天,修炼方向则按照你刚才所感受的去走,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有重大进展的。” 再度抹了抹泪水,言东宝沙哑的道:“过一阵子吧!我想等华星地区重建完成后……” 再次伸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介面道:“华星地区的重建不差这么几天,你就听我的话先回家,或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修炼,七天后你再回来华星就可以了,到时我自会请樊德恒派人与你接洽,现在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吧!” “是。”言东宝向我拱手一礼道:“你请保重。” 说完,他转身向老丈的坟头弯身一鞠躬后,带起破空声的腾掠离去。 言东宝一走后,我随即对着身旁的樊德恒说道:“小樊,等回去酒楼后,我再把透明石交由你变卖,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樊德恒微蹙着眉头,说道:“武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会麻烦呢!我觉得武大哥这么说,好见外喔!” 知道这样的说法让他有点受伤,所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故意跟你客气的,你还当真呢!不过真的得麻烦你就是了。”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才松下紧蹙的眉宇,笑开脸来道:“不会麻烦,不会麻烦,反正又不是我自己去干,我只要出一张嘴就行了,嘻嘻!” 感觉有趣的露齿一笑,我道:“你还真坦白啊!” 摇头笑了笑,我转而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庄旎他们三人道:“考虑了这么久,愿意说了吗?还是要我大动干戈的自行前去抄你们老根?” 闻言,他们三人默契十足的朝我走来,并由那位到现在还未告知我其姓名的老者开口说道:“我们非常愿意与你配合,不过……不过……” 看他“不过”个老半天也没继续介面说下去,我不由动了肝火,愤然说道:“由你的反应看来,我似乎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跟你们瞎扯,真是好样的飘渺山,我跟你们玩定了,小樊,走。” 言毕,我作势就要走了,不过老者已在同一时间开口道:“我们飘渺山所学来自一位异人,不过这位异人的来历,我们也不清楚,只因他把关于自己的一切,全写在一封信里,而这封信的文字,却不是我们所懂的文字,所以并不是我不说,而是我怕说出来,你会不相信。” 嗤了嗤鼻,我不屑笑道:“我的确是不太相信。纵然这位异人留下一封你们看不懂的信,可也一定会留下只字片语,让你们把这封信转交给某某人观看吧,不然他何必多此一举,写下这封令人看不懂的信呢?” 老者回道:“这位异人的确有留下一些侧语给我们,不过他所提的,却是要我们自己去寻找能看懂他所写的文字之人。 “并言明,若是没有人能够解读他所写的文字,那承袭他武艺的人就不能透露所学,直到有人能够解读出这封信的内容为止。 “但遗憾的是,我们飘渺山自从承袭异人武艺至今,几番寻寻觅觅,也无法找出能够解读异人所留的文字之人,所以我们飘渺山才会始终保持如此一贯低调。” 我摇头叹息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所言,而是你所言,实在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你说,这位异人要你们自己去寻找能看懂他所写文字的人,可是既然你们无人能看得懂,你们又如何确定所找之人,是真看得懂异人所写的文字呢!这点不知你作何解释?” 老者闻言,赶紧澄清道:“不,你误会了,请你听我说完,虽然我们看不懂异人所留下来的文字,不过当初异人却有把信封上的文字含意告诉我们,要我们利用这几个字寻找。 “就是这几个字。”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并摊开给我看。 看见摊在眼前的纸张字体,我内心不由惊讶万分,因为纸张上所写的字体,竟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繁体中文,其内容则是“识字者启”这四个字。 站在我身旁的樊德恒一看到老者摊开纸张上的文字,顿时插口道:“这么奇怪的字,有谁看得懂才怪。” “我就看得懂。” 我毫不隐瞒地道。 闻及我的话语,在场的人全惊讶万分,睁大双眼看着我。 庄旎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请问是什么意思?” 我淡淡的道:“这四个字的念法是,识─字─者─启,意思是说,看得懂文字内容的人才能开启,对不对?” “没错!你真看得懂……你真看得懂……” 老者激动的喊着。 至于庄旎与于流,虽然没有开口附和,可脸上表情却是同样的激动。 老者缓和了自己激动的情绪后,脸上表情充满着敬意道:“可以请您到飘渺山一趟吗?” 既然他已这么提起,我也不想多做刁难,直接道:“如果樊德恒可以同行的话,我就去。” “这绝对没问题。” 老者说。 我点了点头道:“怎么去?用飞的?还是用腾掠的?” 老者回道:“我们虽与樊东主达到同样境界,不过我们却无法像樊东主与您一样的在天空上飘浮,不过一掠百来尺距离倒是没问题。” “你们不会气息飞行术!?”我满脸的惊讶道:“那你是如何赶到这里的?据我所知,从这里到飘渺山,若以腾掠方式,最少也需要二、三天的时间,你若不会气息飞行术,那你是以何种方式以半天时间到达这里的?” “您误会了,当初小旎子回山禀告您的奇特之处后,我就一同与流儿、小旎子下山,不过碍于我的身分较为特殊,所以我只派流儿与小旎子与您接触,自己则是待在位于华星不远的”众法都“等待消息,所以当初流儿他们离开含碧潭后,并不是归回飘渺山,而是直接前往众法都找我。” 听完,我才恍然大悟过来,都怪自己一时脑筋太死,没想那么多。 我问道:“这么说,你们飘渺山的人,都不会像我与樊德恒这种飘浮在天的方式啰?” “是的,抱歉,造成您的误解了。” 我摇头说道:“是我自己判断错误,你无须对我说抱歉。” 停顿了一下,我续说道:“这样好了,由于以腾掠方式太耗费时间了,我就直接带你们飞回飘渺山吧!现在麻烦你们一字排开,站到我的身后来。” 趁着庄旎他们移往我身后的同时,我对着身旁的樊德恒问道:“小樊,你知道飘渺山在哪里吧?” 他含蓄笑道∶“飘渺山的位置所在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就好,待会儿我一带你们上天后,你就帮我指引方向,现在你先告诉我飘渺山在哪个方向?” 樊德恒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东边道:“那边。” 表示明了的轻“嗯”了一声,我转头看向庄旎他们是否已经站好。 确定他们如我所吩咐的一字排开站好后,我这才对着他们道:“待会儿我会带你们飘上天,你们不必紧张,我保证你们绝不会掉下去的。” 言毕,我转回自己的视线,不再多说的运起了实地光幕,缓缓把众人的身躯托向天去。 虽然他们都已转入先天,已没有所谓的身体机能限制,不过为了方便樊德恒探视底下之物的指点方向,当我到达一个高度后就不再往上飘升,直接往樊德恒手指方向飘去…… 乘着我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们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来到了飘渺山。 甚至在老者的指示下,我们就这么大剌剌的直接降落在飘渺山的后山禁地,也就是历代山主的居所。 此时,望着山壁上一座座不知是天然,还是后天开凿的石窟,我不由好奇的问道:“这些石窟,就是你们历代山主所居住的地方吗?” 老者道:“是的,不过最大那座石窟例外,它是我们的议事地。现在我就让流儿带您与樊东主先过去,我去请我们当代山主过来,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不用如此客气,你忙。” 我笑笑地回答。 老者面带笑意向我微一拱手后,才向庄旎示意离开。 至于留下来的于流,则是向我们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边带路边说道:“这个地方除了当代山主,以及准备接任的山主,可以自由来此之外,没有经由两位山主以上的召唤,谁也不能来此禁地,所以十七代山主离去时,才会把旎儿带走,还请您不要误会。” 原本对于老者带走庄旎,我也感到有些疑惑,现在听到他的解释,我才稍微宽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听你这么说,你似乎就是飘渺山的未来山主喽?” “是的!” 就这样走走说说,我们进入了那座最大的议事石窟。 进入石窟后,于流利用放在窟口前的火把,一一引亮着置放在石壁前的油灯,原本暗沉沉的石窟内部,也暂态大放光明了起来。 藉由油灯的点亮,我也习惯性地打量着石窟里头的摆设。 不过经我这么一瞧,我发觉整个石窟里根本没有什么好瞧的,因为占地约三十来坪大的石窟内部,除了一盏盏闪烁着光芒的油灯,以及一张长约五公尺、宽约一公尺的西方宴客用那种长条形的石桌外,再来,就是一座座没有椅背的圆形石椅,其余并无他物。 整座议事厅的摆设,可说是简朴到不能再简朴。 这时,于流把点亮油灯用的火把,插在一旁的石壁前,走到我的身前道:“不好意思,由于我们飘渺山比较崇尚自然,所以摆设也较为简陋,不便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我并没有回话,只是给他一个不介意的笑容。 看我没有回话,他微带着笑意,走到一旁放有另外五张预用石椅的石壁前面,且分两趟挪动着两张石椅,往背对窟口的长条形石桌一端摆放。 随后,他走回来,向我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由于我们飘渺山从不与外人接触,所以这个议事桌的客位从未摆放椅子过,有劳两位等待了,请随我来。” 走到他大费周章搬动的石椅前面,他有礼的请我们坐下。 带着笑意向他道了声“谢”后,我不再推托的坐了下来。 当然,以我为行动准则的樊德恒,也毫不客气地跟着坐在我身旁的另一张石椅上。 我们坐妥后,于流则是走向左边末位的最后一张石椅,并道:“很抱歉,由于这里的椅子都有固定坐序,只好让两位委屈挤在客位上了。” 我笑笑地道:“无须如此客气,坐哪儿还不都是一样,倒是劳烦你了。” 于流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怎么会劳烦,不过有件事情必须先向您解释一下,由于我们十七山主必须把事情经过叙说给我们山主知道,再而召集其他山主前来会合,所以时间上可能会有所耽搁,还望您不要介意。” 我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接着,我们就这样毫无话题,你问我答的,闲聊了十来分钟。 面向窟口坐着的于流突然中断话语,恭敬的站起身来,垂首拱手说道:“恭迎山主与各前山主。” 闻言,我与樊德恒也默契十足的站起身来,并把视线转向于流所望的窟口一同看去。 而这一望之后,我心头一楞,脑子里浮起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来到了老人安养中心的会客室啊!? 因为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比一个还老的老人。 再加上美丽的庄旎尾随在这些老人的身后,其画面简直像极了安养院的护士,带领着一群需要照料的老人。 随眼一算,总共进来了八个人。 而这些人在走过我的身旁时,都会主动向我拱手一礼,同样,我也一一拱手回礼。 等众人都走向自己的位子后,率先坐在我正对面主位,年约耳顺之旬的老年人已挥手示意道:“各位请坐。” 看着一一坐下的众人,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瞄向之前于流挪动石椅的方向,因为此时尾随进来的庄旎,正坐在所剩余三张石椅的其中一张。 大概是察觉到我的目光所及吧!坐在主位的当代山主已主动开口道:“由于我飘渺山最注重上下关系,所以凡是非属山主身分之人,都无法坐上这个议事桌,只能在一旁侧听,如果您觉得介意的话,我可以立刻请她出去。” 虽然我对庄旎为何会坐在那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之所以引起我看的原因,并不是为此,而是坐在一旁的庄旎,再次引发我心里那副安养院老人与看护的联想。 对此,我总不能坦言直说吧!就算我说了,他们也听不懂。 于是,我在脸上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道:“哦!没关系的,我只是好奇庄才女为何会坐在那里罢了,没什么好介意不介意的。” 当代山主笑着点头道:“您不介意就好,抱歉,容我跟您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飘渺山的现任山主,由于我飘渺山有个惯例,一旦就任山主,就得撇除俗姓不能任用,只能以山主称呼,碍于飘渺山之规,无礼之处还请您多加包含。” 心里虽然叹笑他们飘渺山的规矩,还真不是普通得多,可我脸上还是保持着无所谓的笑容,表示自己不介意。 看见我脸上不介意的笑容,当代山主又主动说道:“以下依序为您介绍,我右手边这位是十六代山主,左手边这位是与您一同归回的十七代山主,再来右手边这位是十八代山主……最末位的是下任山主于流。” 就在现任山主向我介绍的同时,除了每一位被介绍到的山主向我点头示意外,我也一一向他们点头问好。 而在他们点头问好的同时,我也顺便观察了每个人的灵能状态,所以在现任山主的介绍话语一完时,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道:“刚才山主在介绍其他几位山主的同时,我已顺势观察其他几位山主的修为状态,而这一观察下来,我发觉每一位山主的修为状态都差不多,都是突破状态后就陷入瓶颈,不再精进。 “对此结果,也让我产生一个疑问,你们其余十五代之前的山主,是不是也同样是这种情形,还是另有突破的例子?” 现任山主道:“从第一代山主到我接任的二十二代,我们飘渺山从没有人可以突破现今阶段。 “说出来不怕您见笑,是十七代山主方才向我禀告之后,我们才知道尚有未突破的阶段,与您比起来,我们只知道现今这个阶段可以让自己的身躯老化较慢而已,其他我们根本就毫无所知。” 实在不好意思说他们是井底之蛙,不过他们把自己搞得这么神秘,不让外界接触,难道不怕有画地自限之虞? 抛开内心的想法,我直接切入主题的问道:“听说之前教导你们第一代山主武艺的异人有留下一封信,请问那一封信现今何在?” 现任山主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只古朴的长条形木盒,一副恭敬的样子,双手捧着木盒向我走来。 站起身来接下他捧在手上的木盒,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盖,拿出盒里写有“识字者启”这四个字的信封。礼貌性的对着已经走回原位坐好的现任山主询问道:“我可以打开来看吗?” “当然可以,请!” 获得他的允许,我二话不说,抽出放在信封里面的泛黄纸张,展开来看…… 开启者启信愉悦吾图纵横乃坦落星人,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吾在故乡巧遇一位自称是空间游者的异人。蒙其赏识,吾学习他部分所学,并经过数十载的苦心修炼,吾成功习得开启空间之术,开始了吾人的空间游历。 但吾实在无知,吾的肉体在经过长时间的多空间逗留、游历后,吾的身体机能竟不堪多空间的时间转换而迅速老化,来此空间后,吾之肉体更是到达不堪使用的地步,甚至连行步都有困难。 对此,吾虽感痛悔,可却苦无弥补之道。 正待吾万念俱灰、闭目等死之际,凑巧被行经路过的伯之发现了,并把吾带回家中休养。虽然,吾的肉体已不堪使用,可吾的意识却如正常人般正常。 经过吾与伯之长时间的相处与观察,吾发现伯之是个可造之才,且个性善良无争,让吾起了收徒之心。 最后,吾从不断败坏的身体机能中,了解到自己已时日无多,故而正式收伯之为徒,并把所学教导予他。 但为了怕习得吾武艺的伯之重蹈吾之覆辙,故令他在未有他人解读吾所留下之文前,除非是遇到情况紧急或危及性命安全之事,否则不得擅用吾所教授之一切。 对此,伯之虽然不能在他人面前使用吾之所授,却可以让他延年益寿,这方是吾授徒之真正用意。 在此,吾写下这封信纯属敷衍伯之,因为吾知道他寻找到能识得吾所写之文者的可能性极为渺茫。 不过吾知道伯之的个性较为刻执,必定会谨遵吾之所言行事,所以吾为了防止伯之有朝一日真能找到识得吾所写之字者,吾还是当作记述生平般写下此封信。 图纵横笔看完了这封信的内容,我心里虽然对他们修炼的武艺有所了解,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叙说,毕竟他们又看不懂文字,我说了他们会相信吗? 于是,我把泛黄的纸张摊在桌面上,向大家询问道:“在看不懂这封信的文字的前提下,你们如何确定观阅者所说的内容是否为真?” 现任山主道:“我并不知您问这个的用意为何,不过把武艺传给我们第一代山主的异人,有教导我们山主辨识观阅者所说内容是真是伪的方法。” “有辨识方法就好,不然我还怕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真假呢!” 我把信里的内容念完后,继续说道:“以上就是这封信里面的内容,我只能说自己是一字不漏的全然念出,至于是真是假,你们自行判断吧!” 微微一楞,现任山主道:“我们相信您的说法,因为您清楚道出了第一代山主的名字,以及把武艺传给我们第一代山主的异人之名。这也是我们用来辨识真假的方法,只因他们的名字,全飘渺山上就只有担任过山主的人才知道。” 不再与他们拐弯抹角,我直言道:“现在你们对我来讲,已经毫无秘密可言,而我也不想违背原先要你们告知我所学是源自何人,就视情况回答你们问题的承诺,现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十六代山主道:“您好,我是第十六代山主,敢问您,异人在信中所提到的开启空间的方法是什么?” 我毫不迟疑道:“抱歉,由于传承你们武艺的异人就是不愿你们重蹈他的覆辙,才没把方法教给你们,所以纵然我知道方法,但请恕我不予告知,不过你们愿意听的话,我倒是可以向你们叙述所谓的开启空间是什么。” “请说。” 现任山主迫不及待的介面回答。 “所谓的开启空间,就是开启通往各个世界的大门,只要开启这个大门,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前往不曾去过的异世界,不想隐瞒你们,我与教导你们所学的异人一样,都是透过这个大门来到你们这个世界的。” 左手边的十七代山主道:“那您是否跟传承第一代山主的异人来自同一个世界?” “不。”我摇头说道:“我们两个是来自不同的世界,只是文字上凑巧一样而已,就像我现在所说的话语,也跟你们一样同道理。” 点了点头,十七代山主又道:“从信中内容我们知道,传承武艺的异人是不愿我们重蹈覆辙,才没把开启空间的方法教给我们,这点我们当然可以理解,但他为何要隐瞒可以让我们突破目前这个阶段的方法呢?” 我摇头失笑道:“不是他刻意隐瞒不告诉你们,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方法。如果他知道方法的话,还会落得衰老至死的下场吗?” 看着一干老迈的脸庞纷纷泛起了一样的纳闷神情,我不由自动讲解道:“不管任何人,只要是突破你们目前阶段的话,不管多老迈、多不堪使用的身躯,都可以恢复年轻时的最佳机能,甚至就连长相也可以定在如自己所愿的年龄,并且永不变化。 “暂且不论他是否知道方法,你们自己想一想,若换成是你们懂得方法的话,你们会让自己落得衰老至死的下场吗?” 看着众人同一反应的茫然摇头,我续道:“为了让你们能够更明白,我就大略叙说一下修为的几个重要阶段。 “修为大概可分为基础、后天、先天、凝聚第二元神意识这四个阶段,你们目前的阶段就是在先天,正待突破的就是凝聚第二元神意识。 “而所谓的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就是拥有具有思考能力的另外一个自己。一般来说,世间上任何有生命的躯体都只有一个意识,而这个意识却跟我们的肉体密不可分、同为一体,而且在不管失去任何一种的情形下,所代表的含意就是死亡。 “一经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纵然原有的意识与肉体受到莫大的伤害,那么第二元神意识也可以不受限的带着原有记忆脱体重生,并依照自己所选依附于其他物体重生,或者是修炼成灵化体,让自己的生命永续永存。” 言毕,坐在我身旁的樊德恒顿时介面问道:“武大哥,我有个疑问:第二元神意识虽然是另外凝聚的另一个拥有思考能力的自己,但会不会与自己原有的意识相互冲突?” 闻及樊德恒的问题,我不由赞首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虽说第二元神意是另一个拥有判断事情且具有思考能力的自己,但却不会与原有的主意识相冲突。 “简单来说,就是不管第二元神意识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你的本意识都可以清楚知道;同样的,不管你本意识做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那第二元神意识也一样知道。 “换句话说,第一元神意识与第二元神意识,虽是两个不同的意识个体,但这两个意识却又密不可分的相融在一起,不晓得这样的解释你可懂?” 樊德恒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嗯!我懂了。” 我把视线转向众人再道:“那你们呢!是否也同样了解我方才所言?” “是的,我们了解。” 众人脸带敬意,异口同声的回答。 既然众人都了解,我又道:“现在我已回答自己对你们的承诺,告知你们所谓的突破是什么,现在谁也不欠谁了,至于要不要帮你们突破目前这个状态,请容我考虑,毕竟事情影响甚巨,而且就如同你们对我不了解般,我也同样对你们不了解,不是吗?” 这么一说,众人脸上表情不由一阵黯然,却没有一人开口试图改变我的意思。 看着众人脸上的黯然神色,我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道:“我虽然不能明确答应你们是否愿意帮你们突破,不过根据我对你们修为状态的观察,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小小的建议,那就是十六到二十代山主,最好辟谷不要吃食,改以饮用清水,因为目前的你们只是不懂得突破方法而已,修为程度早已足够到达凝聚第二元神意识,饮用食物对你们只是有害无益。 “至于其他山主虽不受此限,不过平时还是尽量减少一些吃食。”轻松自若的站起身来,我续说道:“七天后我会再次造访,到时要不要帮你们突破目前状态,我自会给你们明确答复,现在我有些事情尚待处理,必须离开,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时间了。”说完,我对着连忙站起来的众人拱手一礼。 现任山主同样拱手回礼道:“您客气了,是我们打扰您才对,我们期待您的再次到来,飘渺山更是随时为您而开,我们送您与樊东主。” 微微一笑,我对着向我走来的众人道:“各位请留步,我与小樊自行离去就可以了,不必劳烦。” “这怎么可以呢!请。”现任山主上半身微弯的伸出右手。 “谢谢。”我不再客气的往外走。 走到议室厅外面,我带着微笑向众人拱手一礼,并道了句:“七日后再见。”然后,不再多说地运起实地光幕,托起樊德恒的身躯,轻挥着右手向众人道别。

第五章 七日之约
乘着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与樊德恒以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宝涵楼。 在回到宝涵楼的途中,我们也有甚多交谈,当然包含我愿不愿意帮飘渺山人员突破的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我先是询问他的想法和意见后,再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当然,对于我的决定,樊德恒从不干涉,更不用说有什么反驳意见了,所以听过后,樊德恒也同样一贯表情地笑点着头就没下文。 回到樊德恒的三楼房间,我也取出了龙戒中的那一箱透明石,与樊德恒就地分赃了起来。 不过这个分赃动作却是在我语带胁迫下,樊德恒才肯收下一小部分。 随后,我又与樊德恒商谈了一些事情后,这才入房去休息。 隔天一早,樊德恒情报网的鹰眼已传回很多有关于我的消息。 其中,除了少部分是提到我得到大批透明石外,大部分传回来的消息,都是关于我武艺一事,而且越传越夸大,说什么我一挥手就能瞬间让人死伤遍地,甚至还有人说我是“神”呢! 尽管事情传的如此沸沸扬扬,不过大家唯一目的就是想传承我所学,因为我的表现实在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撼了,所以这个空间的武者在听闻消息后,不分大小门派全都动了起来,为的就是与我这个头条新闻的主角接触。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很快的,日子已到达我与飘渺山约定的第七天时间。 至于原本同样约定在七天后与樊德恒手下接触的言东宝,则是在昨天就已经跟樊德恒手下取得联系,并领走了重建华星地区的第一笔款项。 日子虽然飞快的过了七天之久,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大陆上的武者虽然把消息炒得火热,全部动员的寻找天珠,但却依然没有好消息传回。 倒是前来宝涵楼想见我的大门大派门主多不可数,不过我一个也没有接见就是了,想求见的人,全都让樊德恒以我在修炼为由打发回去。 但不晓得是我没有亲口拒绝这些各派门主,还是另有其因,这些想见我的门主,竟全留宿在宝涵楼里,搞得原本生意就很好的宝涵楼更是一宿难求,甚至就连原本单纯作为用餐的厢房,也被包下来当成住宿用。 而我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因为今天正是我与飘渺山约定再见的时间。 除非是破坏樊德恒三楼住屋的屋顶直接离去,否则我还是得乖乖的走下一层一层的阶梯,与那些苦等的大门大派门主相见。 对于这种情形我虽感无奈,还是不得不走下楼去。 果不其然,当我才一走下二楼的阶梯时,暂态有一大堆人涌了过来,每个人都表达他们门主想见我一面的讯息。 当然,对于这些人我根本无须理会,因为樊德恒的手下在这些人尚未*近时,已如同随扈般的把这些人排除在外,完全没让他们有接近我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动作却引来那些各大门派弟子的不满,甚至还引发冲突。 对此结果,可引起了我极深的不悦。 于是,我森冷着一张脸,用内息逼出声音道:“把所有动手的门派弟子押下来,反抗者杀无赦。 “另外,你们这些大门大派的门主给我听着,你们门下弟子的举动已引起我极度的不悦,现在,我令你们全都给我下楼,违反者杀!”说完,我直接走下楼去。 来到一楼大厅,我望着座无虚席且噤若寒蝉的众人一眼后,提脚往可将一楼景象尽收眼底的柜台走去。 我尚未走到柜台,原本坐在柜台里的樊德恒最佳助手达力,已让出了自己的位子,迎我这个假老板坐上去。 二话不说地坐上达力所让出的椅子,我先是环视了众人一眼,才面色倏沉的道:“被押解的人员中,有谁是你们自己门下弟子的,有的人站出来。” 话一说完,顿时有三位明明就一脸害怕得直打哆嗦,却还死要面子勉强装出门主威严的老、中年人来。 望着走出来的三位门主,我道:“先不说你们弟子的过错,你们见我有什么事?” 闻言,最老的那位门主率先向我拱手道:“抱歉,我乃”东泰派“门主”萧万“,来此是想向您请益武学,门下弟子冒犯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就在这位自称是东泰派门主说话的同时,又有好几位强装威严的人走下楼来。 冷眼望视走下楼这些人,再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后,我才冷然道:“其他门派呢?是不是也同东泰派门主一样,见我的目的,就是想向我请益武学?” “是!” 众人中,不知是哪门哪派的门主同时拱手回答。 看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门主向我拱手行礼,我也不想给他们难堪,所以闻言后的我,也不再冷眼相待,礼貌性的起身说道:“看在各位门主的面子上,某部分门下弟子动手一事,我就不再追究,至于请益武学一事,我只能说抱歉。不过,只要你们能够寻找出我所需要的东西,我想,我一定会非常乐意与你们切磋。” 说完,我右手一挥,示意樊德恒手下放开那些被押着的人员。 见樊德恒的手下放开所有人员后,我不再多说的走下加高的柜台,直接往大门走了出去。 来到了门口,我先是用眼神示意樊德恒站到我的身旁,这才对着一干跟出来的众门主道:“抱歉,由于我与樊德恒有事待办,必须先行离去,在此,我与樊德恒祝各位门主在此住宿愉快。” 接着,我故意示威的布起实地光幕,缓慢的把我与樊德恒的身躯托上天去。 可想而知,在场的一干人脸上布满的,肯定是惊吓且不可思议的叹然之色。 在实地光幕的运乘下,我与樊德恒再次来到了飘渺山的后山禁地。 没想到那些与我约定好的山主们早已在窟口等待,并热烈的把我们迎进议事厅的最大窟口里。 进入到窟口里,我与樊德恒主动走向上次坐的石椅,其他的人则是依序走向自己的位子。 望着同样的人员,同样的坐序,如果不是眼前这原本毫无摆设的生硬长条形石桌上,多了些人性化的茶点,我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作梦,梦到了七天前的情景。 此时,坐在主位的现任山主率先开口道:“与您道别的这几天中,我动员了飘渺山所有人员外出探听您所要找的特异现象,至今虽然已有一批人归山,不过全没有探听到您所要找的现象就是了。” 脸上露出感激一笑,我道:“谢谢,劳烦你们了。” 十六代山主介面道:“这几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按照您的吩咐,试着辟谷不食,不过奇怪的是,我们的身躯虽然是渐感衰弱,但精神却更好,敢问您这种现象是否正常?” “有此现象是正常的,你们不用担心。” 略顿了一下,我又道:“其实,在七天前我就想帮你们突破目前这个阶段,只不过你们身上所带的杂气太重,所以我才会故意拖延七天的时间,要你们辟谷不食,为的就是让你们除去身上的这股杂气。 “现在杂气已除,你们当然会感觉到精神变得更好。至于身体感到虚弱方面,则是你们多天没有进食的关系,只要突破先天,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自可消除这种衰弱的现象。” 闻及我的话语,众人脸上除了有着无法言喻的兴奋外,仰望我的眼神更是充满感激,而且纷纷站了起来。 深怕他们做出我不愿见到的下跪感激之举,我连忙续说道:“大家请坐,在未说明突破之法时,有些事情我必须先告诉你们,请你们仔细聆听。” 见他们全都一一坐下,并专注地把视线投向我后,这才道:“你们可相信死后的灵体还会轮回转世?” 不曾与我交谈过的十八代山主介面道:“虽然从没有听过这种传闻,不过从您向我们叙说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的种种情形来看,我相信,死后的灵体还可以转世轮回。” 闻言,众人也表示自己相信并点头回应。 我颔首道:“之所以问你们这个问题,为的就是告诉你们,不管是生存在哪个世界,人死后的灵体都会回归到创世神的转世池轮回转世;而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就等于摆脱创世神所创的轮回根本。 “创世神为了制裁我们这种异常存在的生命,因此,不管是任何人,只要是修炼成了第二元神意识者,就必须经历创世神所赋予我们的无数次天劫试炼。 “而天劫又可分为心劫、天火两劫。心劫,就是将潜藏在人们心中的七情六欲一一引发出来,其考验会使受劫者陷于幻境之中无法自拔,甚至是走火入魔。 “至于天火,则是一种热能源,所焚之处,万物俱灰,倘若不能通过天劫考验,那也就是受劫者重返轮回之道之时。 “最后,我想说的是,天劫是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者无法逃避的既定命数,而且天劫的考验次数并不一定,对此,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慎重考虑,斟酌一下究竟要不要学习这突破之法。” 听完我的叙说,樊德恒已率先苦着一张脸回应道:“无法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下场,顶多是老死而已,但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却要受到天劫的制裁,甚至惨死,两相比较之下,我还是宁愿选择老死,因为我觉得做人还是得顺应自然,没必要活得那么累。” 我笑说道:“这就任凭个人选择了。” 顿了顿,我把视线转向沉思的众人道:“十六到二十代山主,你们的抉择呢?” 与我较熟的十七代大山主介面答道:“请问,是不是只要我们一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就必须马上受到天劫的制裁呢?” “哦,不是的。”我解释道:“天劫并没有一定的次数,也没有固定时间点,不过按照正常情形来分析,除非是你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后的修为大增,不然天劫往往二、三百年才会降临一次。” 说完,我为了让他们更容易懂,又把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就是所谓的散仙,一经完成天劫考验就成为仙人的这些阶段,告诉他们。 十七代山主道:“这么说,天劫虽然没有一定的次数,却也不是永无止境的降临,只要修炼成仙,就可免除天劫的制裁,是不是?” “是的。”我颔首说道:“由于在我游走这么多空间里,从未遇过像你们这种对道统完全不了解,却又已达到可以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修道者,所以在不知道从何向你们说起的情形下,我只好把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后的最大克星──天劫告诉你们。 “不过,虽然我无法一一详细告诉你们,但你们若是选择凝聚第二元神意识,一旦凝聚成功者,等我寻找到想寻找的东西后,我会把你们带往一个名为”天境“的地方,到那里后,自有人向你们叙说一切,因为那里就是我们散仙的修炼地。” 闻言,从未与我交谈的二十代山主介面道:“如果跟您前往天境的话,那我们还可以再回来这个世界吗?” “这当然没问题,甚至你想去其他世界也都行,而且你们也不用担忧身体会老化,因为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所有的身体机能均不再受限。”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众人不由陷入一片两难抉择的沉默。 片刻之后,才见十七代山主脸上带着犹疑不决的表情道:“前几天,我们是多么希望能够突破目前这个状态,但现在我却犹豫了,就如樊东主所说的,没突破目前这个阶段,顶多是自然老死而已,但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却要受到天劫的制裁,两相比较起来,我真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听完十七代山主的叙说,想必各位应该都同十七代山主一样,不知如何作出抉择吧!” 轻叹了口气,我又道:“不管如何,我希望各位能在今天明确作出抉择,因为你们虚弱的身躯已不容许再继续断食下去,迫切所需就是恢复进食,还请各位尽快作出决定。” 十六代山主道:“可否容我们几天的时间考虑?”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曾经想过是否要再给你们几天的时间考虑,但最后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让你们现在就回复我。如方才所言,你们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容许再继续断食下去,除非是恢复进食。 “而一旦恢复进食,万一你们在事后答应了,又必须再等上七天的时间来做调整,若依此来回计算,所经时间又得耗费十多天,虽然这十几天的时间算是极为短暂,不过再加上你们不知须用多久时间才能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我觉得你们有必要现在就做出决定。” 言毕,场面又是一阵凝重的沉默。 过了没多久的时间,十六代山主已率先表明道:“虽然突破后将会遭受到天劫,不过我还是愿意突破目前这个阶段,因为依照自己目前的身体机能来看,我顶多再活几年的时间,而只要凝聚了第二元神意识,二、三百年后才会降临第一次天劫,虽然我没有把握躲得过,不过能利用这些时间到别的世界看看,这何尝不是一种美好的体验?” 十六代山主的话语一毕,其他尚在考虑的山主,也同声附和地说出愿意突破目前这个阶段的话语来。 面对众人的表态,我欣慰一笑道:“虽然你们是否愿意突破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看你们愿意突破这个阶段,我还是忍不住的为你们感到高兴。 “毕竟,想要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是凭自己的力量修炼,二是借着庞大的原始力量来推动,而你们却是以最不易的自身力量修炼达到凝聚第二元神意识,这点可真是百般不易啊! “若是你们给我的答复是放弃,我还真只有惋惜的分了,还好最后你们还是想开了。” 说一完,我从龙戒中拿出修炼玉牌,呈抛物线的丢给现任山主道:“接着。” 现任山主原先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接过我丢给他的修炼玉牌,可他一握住玉牌后,整张脸也瞬间变得肃穆了起来。 随后,读取完修炼玉牌上内容的他,更是直接站起身来,移动着脚步作势就要下跪。 看见他的举动,我连忙开口阻止道:“无须如此,还劳烦你把玉牌传给下一个。” 不过我的话语似乎起不了效用,因为现任山主闻言后,还是坚持己见的跪下身来,遥对我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头他才站起身来,把修炼玉牌传给十六代山主。 十六代山主虽然尚不知修炼玉牌有何妙用,不过从现任山主的举动看来,明眼人都知道修炼玉牌一定有什么奇特之处,所以虽然现任山主并没有任何的言语,还是一脸恭敬的接过修炼玉牌。 同样的,接过修炼玉牌后的十六代山主,脸上也充满了肃穆。 在接受完玉牌上内容后,他与现任山主同样下跪对我磕头,完全不听我要他们站起来的劝告。 由于自己极不喜欢这种磕头场面,正当十六代山主要把修炼玉牌传给十七代山主时,我已同一时间的开口道:“如果再有人向我下跪磕头的话,那我就收回这块玉牌。” 闻言,十六代山主动作虽然明显一顿,可还是一脸恭敬的把修炼玉牌传给了十七代山主。 还好我的警告起了效用,因为在十七代山主在读取完玉牌上的内容后,并没有如同前两人般的向我下跪磕头,只是一脸恭敬的向我做了三个揖,而这样的动作,我也还能接受。 就这样一个传一个,很快的已传到了二十一代山主手中,并已读取、作揖完毕。 现在出现的是一副窘况,因为二十一代山主,不知该不该把修炼玉牌传给唯一没有山主身分的于流。 眼见这种情形,我大方的道:“传下去,在场的人都可以读取,包括在一旁侧听的庄才女亦可。” 二十一代山主闻言后,才把修炼玉牌传给于流。 而当于流读取完向我做了三个揖后,一旁的庄旎已自动走到于流身边,恭然的接过修炼玉牌。 等庄旎同样读取完修炼玉牌,并做了三个作揖后,我伸手接过她递回的修炼玉牌,并收回龙戒之中。 待她回身坐好后,我这才道:“你们刚刚所读取的内容乃是我的全部所学,想必皆已经深深刻印在你们的脑海中,在场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不用浪费时间去修炼外,其他的人,我则希望你们能用心去修炼。 “至于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不用浪费时间去修炼的原因,则是他们一经修炼完成第二元神意识后,第二元神意识就会主动帮他们修炼,这也是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好处之一,其他好处我就不再多说,等你们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自可明了。” 停歇了一口气,我继续说道:“虽然修炼玉牌中有叙述,修炼第二元神意识是用本元神作冥想来推动第二元神意识的修炼,不过由于你们完全不懂道统之故,我在此就以白话来向你们叙说。 “请仔细听好,所谓的用本元神冥想,就是用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来想像,也就是说,先在自个儿脑海中寻找一经突破先天,就已凝聚的初期第二元神意识,至于第二元神意识长成什么模样,就视个人而定了,因为这攸关个人的修为。 “但不管你脑海中所看到的第二元神意识是一点白光、是呈雾状的微薄白光,或者是长条形的白光状,甚至是其他形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第二元神意识一定是呈白色光芒状。 “不过上述这些情形,却不包含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因为根据我从你们的修为状态来看,你们的第二元神意识一定已具人形,你们只要在脑海中搜寻到一个看起来像是人形的白光,那这道人形白光,就是你们的第二元神意识。 “而一旦寻找到自己的第二元神意识后,你们接下来的动作,就是推动第二元神的修炼。如何让第二元神意识来推动修炼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以冥想方式,让第二元神意识如你们入定时的修炼就可以了。 “至于要如何知道第二元神意识是否开始运作,则更好分辨了;你们只要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好像被辟开了洞,那时就可以清楚感觉第二元神意识的运作了,这也是我记载在修炼玉牌中的完成推动,直到第二元神意识可以跟自己沟通后,才算是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不知这样的解释,你们有无不清楚之处?” 闻言,现任山主第一个介面问道:“请问,刚才您所说第二元神意识之运作与否,是感觉头顶有无被辟开了洞的感觉,这是指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还是包含我们?” 我淡然说道:“刚开始你们全都会有这种感觉,不过其变化却不尽相同,因为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的修为已经够了,所以他们只要一经推动第二元神意识的修炼后,他们的第二元神意识就会开始凝聚成肉身,而你们则是毫无太大的感觉,但其变化你们还是感觉得到就是。” 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说不如行,反正这里还算空旷,不如你们就在这里试着推动自己的第二元神意识吧!万一有什么问题,我也可以直接帮你们,你们认为如何?” 现任山主笑开了一张脸道:“如此甚好,有您在,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听及现任山主的话语,其他的人也都笑点着头认同。 “既然如此,那各位就取一个适当的距离坐下吧!小樊你也是。” 等众人一字排开的盘膝坐在长条形石桌前后,我这才站起身来道:“把自己当作是如往常修炼一般就可以了,不用太过紧张。 “另外,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头顶有破了洞的感觉,还必须继续修炼运转,直到第二元神意识可以跟你们沟通才可以收功外,其他的人则是在头顶上有了那种感觉就可以收功了,没问题的话,就请各位开始吧!” 众人闻言,向我轻点了个头,随即二话不说的闭上自己的眼睛,开始了修炼……

第六章 心病
时间流转之快。 随着他们入定到现在,已过了一个小时之久。 在这段时间里,除了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在入定没多久后,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外,其他的人只是静悄悄的动也不动。 不过,就在刚才,二十一代山主也有着剧烈的晃动。 而这一晃就像引起连锁反应般,原本毫无反应的众人,也前后顺序不一的有了晃动,并按照晃动顺序一一出定了。 看着逐一清醒的众人,我一一向他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示意他们先到外面去。 而清醒过来的人也在收到我的讯息后,全轻点着头、移动脚步的走了出去。 直到最后晃动的庄旎也出定转醒,我看了还持续运转的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一眼后,这才比出手势示意庄旎跟我出去外面。 走出窟口,我先是挥手在入口处布下一层具有保护又有隔音功能的光罩,才走向一旁等待的众人。 望着全是一脸兴奋的众人,我发现唯独樊德恒一反常态地愁眉苦脸,不由好奇的对他问道:“小樊,你怎么了?” 闻及我的询问,樊德恒苦着一张脸道:“武大哥,如果被天火打到,是不是很痛啊?” “是会很痛,你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如此愁眉不展吧?”我有点不可思议的问他。 樊德恒打了一个冷颤道:“嗯,我最怕痛了,不知究竟有多痛?” 呵!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怕痛,还敢当众讲出来…… 心里虽然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我嘴巴也不忘吓唬他道:“很痛、很痛、很痛,绝对会令你痛不欲生……” “啊”了一声,樊德恒整张脸都扭拧了起来。 看着他的表情和反应,我故意对着庄旎道:“庄才女,麻烦你下一次遇到苏妙人时,一定得把我们樊德恒如此怕痛的事告诉她。” 不等庄旎反应,樊德恒已连忙挥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才不怕咧,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可别当真。” 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谁都知道他是装潇洒。 由他反应看来,我知道他是真的打从心里惧怕。 这时的我,也不再跟他开玩笑,满脸正经道:“小樊,你不用如此恐惧天劫,毕竟天劫对你来说还非常遥远,就算你真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也不用如此担忧,因为到那个时候,你已可以自己制造法宝来避劫了,放心吧!” 这时,樊德恒神色稍稍回复正常,点头说道:“好。” 我笑了笑,把视线转向现任山主,说道:“十六代到二十代山主可能还必须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出定清醒,想必你也知道,武者在入定时是最为脆弱的,所以在他们未出定清醒这段时间里,你们自己可得好好防范,虽然我已在窟口前布下一层能量保护他们,不过你们最好还是多留意一下,所谓防患未然嘛!” “是,我一定会派人严加防护。” 现任山主语态尊敬地说。 我淡然笑道:“现在你们都已成功推动第二元神意识了,往后第二元神意识得*自己修炼,你们下次入定时,就跟以往一样修炼就可以了。” “是。” 众人皆恭敬的回答。 轻点了点头,我又道:“你们的灵体都非常纯正,这也是我愿意把自己所学道统教给你们的原因,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可千万不要走偏了路子才好,否则天劫来临时,你们恐怕躲也躲不过。” “是。” 飘渺山人员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 “瞧你们老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还真让我不习惯,现在夜已深了,我相信你们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修炼刚才所学,所以我与樊德恒就不再打扰各位了,我们就此告别吧!” 现任山主闻言,连忙开口留人道:“夜既已深,倘若您尚无急事欲待处理的话,可否委屈在我们山上暂留一夜,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摇了摇头道:“由于我们来此之前,宝涵楼有很多大门大派的门主及武者聚集在那里,甚至还与樊德恒的手下发生一些冲突,虽然事后已被我压制住,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回去看一下,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多谢。” “不敢不敢,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留您了,不过只要你有需要,我们飘渺山所有人员,都愿意竭尽所能为您效劳。” “谢谢。”我笑笑的道:“若是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到宝涵楼去找我。” 说完,我轻笑的挥了挥手,不再多说的运起实地光幕,托起樊德恒的身躯,往天空飞去。 离开了飘渺山,我并没有如我所言的直接返回宝涵楼,而是前往华星地区。 途中,我也跟樊德恒详细解释过了,由于飘渺山人员毕恭毕敬的客套态度,着实让我很不习惯,所以,我才会以宝涵楼的冲突事件来作推托,为的就是不愿跟他们多做纠缠。 我们来到华星地区时,原本暗黑的天色也已渐渐转为明亮。 我们来到他情报网的分支,在问明言东宝的落脚处后,又辗转往言东宝的酒楼,正当我们要往里面走去时,正巧碰见言东宝与一位年轻人走了出来。 这位年轻人的长相乍看之下,与言东宝有着几分的相似。 言东宝一看见我们,便快步向我们迎来。 他脸上带着激动道:“我以为许久后才能再见你一面,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再度与你相见,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我亲切一笑道:“我之前把你教训得一无是处,你还如此想我,看样子我以后非得多多骂你不可,这样才好让你常常记起我来。” 语毕,言东宝身旁那位年轻人面露不悦的介面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我父亲的关系为何,但看你年纪也没长我几岁,你不觉得,自己用这样的语气与比你年长的长辈说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吗?” 不等我回话,言东宝已面露不悦,对着自己儿子苛责道:“无礼的是你,快道歉。” “没关系的,这是你儿子吧?”我故意转开话题。 闻言,言东宝脸上充满着歉意,拱起双手道:“抱歉,孩子不懂事,冒犯你了。”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道:“他说的又没错,何来冒犯之由,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 停顿了一下,我把视线转向年轻人道:“现在的年轻人,甚少有你这般敬老尊贤的想法,可见你父亲把你调教得很不错。” 年轻人回道:“虽然我父亲要我向你道歉,不过我自认没有错,还有,你到底是谁?” 看了看他头上的灵能,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欣赏你,可惜你并不懂武艺,否则你将是一个可调教之才。” 年轻人一脸悲戚道:“不会武艺又怎样,我现在不是活灵活现的站在这里吗?用不着你管。” 说完,他突然脸色一变,痛苦的捂着心脏。 看见这种情形,言东宝连忙扶着他的身躯,低柔着语调道:“忍着点,痛一下下就过去了,来深呼吸、深呼吸,吸──呼──” 趁着年轻人按照言东宝话语调节呼吸的同时,我透过额头上菱形晶体观察年轻人的身体状况。 只见,这位年轻人心脏部位有着不正常的红色气光,而且范围还满大的,甚至还扩及肺部。 查出了这奇怪的病因,我也恢复双眼的视界,而年轻人在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后,脸上虽然还布着一丝丝的痛苦,不过与他之前骤变的表情比较起来,明显好了许多。 这时,言东宝也在儿子稍微恢复正常后,主动向我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这儿子从小就有心痛的毛病,平时就待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原本想他心痛的毛病已许久没再犯,所以趁机会带他出来走走,没想到这心痛的毛病还是又犯上了,看来我得托人带他回家了。” “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帮他治疗看看,至于能不能治愈,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沉稳的说道。 虽然痛苦还未完全退却,不过年轻人在闻及我所言后,还是勉强地开口道:“你与我父亲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是我就是不愿让你治疗。” 闻言,樊德恒不禁动气的介面道:“奶奶的,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武大哥不懂得尊敬长辈,那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啦,你以为你的痛苦,只有你一个人承担吗?看看你父亲,他心里的痛可不比你少啊!你……” 伸手阻止樊德恒未说完的话,我对着年轻人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帮你治疗,你唯一可以选择的,就是看你是想意识清楚的让我治疗,还是被敲昏后才接受治疗,就这个差别而已。” 年轻人作势就要回话,不过言东宝已先打岔道:“伯任,你就不要再说了,为父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不过为父可以告诉你,他就是我们来华星途中,人人讨论的那一位高人,同样也是为父心里的恩师,你就不要再坚持了好吗?” 年轻人闻言,楞了一楞,然后态度一转,向我道:“对不起,方才言语冒犯你了,不知你现在是否还愿意帮我治疗?” 我淡然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意识清楚的让我治疗,二是被敲昏后再来治疗。既然你肯让我治疗,我又怎会不愿意呢!” “谢谢。” 年轻人一脸真诚的微微躬身。 我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有办法自己走吗?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背你没关系。” “可以的,我这心痛毛病只是痛时比较难过而已,没有心痛时就跟常人没有两样,你看。” 年轻人像证明自己话语似的,伸展着自己的手脚。 “既然没问题,那带路吧!” “好。” 说完,年轻人二话不说的转身带路。 “抱歉,他就是这么急性子,请!”言东宝右手稍伸,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给言东宝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我不再多说,紧随在年轻人的身后。 跟着带头年轻人的脚步,我们来到酒楼的二楼。 绕过走道上的转角,我们来到一间位于走道最尾端的房门前面,并随着推开房门的年轻人走了进去。 不过当我一进房后,我不由微微一怔,因为此时的房里,竟还有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女性坐在里头。 而这位原本在桌上不知写些什么的女性,一惊觉有人进来后,随即抬起头朝我们这个方向看来。 她道:“哥,你怎么回来了,你身后这两位是?咦,爸爸怎么也回来了?” 随着此女的抬头,我也清楚看见了她的长相,只见她留有一头长发,鹅蛋脸上那对不算大的眼睛流露出一股灵慧的神采,搭配上她细细的柳眉、巧挺的鼻子、殷红的嘴唇,整体看来,十足像个古典美人。 此时,随后走进来的言东宝已大步走向前来,并向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女儿言无双,儿子则是言伯任,他们全是我叫过来帮忙的,抱歉,方才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 我不介意的笑了笑,向女子点头问候道:“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同样是头一回碰面,可是这言无双与言伯任比起来,倒显得落落大方许多,她含笑道:“不会的,你客气了。”言毕,她把视线转向自己父亲,问道:“爸,你和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不是要去查询户数吗?” 言东宝道:“你哥刚才心痛病又犯上了,他们是要来为你哥治病的。”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哥哥的病情,真是的。” 她轻斥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她也不管自己父亲有何回应,直接又把视线转到我们身上道:“两位医爷真不好意思,我哥哥的病情乃属特殊之例,稍有一个不当,我哥就会受苦,虽然如此明言回绝两位医爷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不过为了我哥哥着想,两位医爷还是请回吧。” 说着说着,她走向房门口,一副急欲送走我们的模样。 “他们不一样的。”言东宝道。 言无双眉头一皱道:“爸,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但结果除了失望外,哥哥哪次不是被折腾得三四天还下不了床,尤其刚刚哥哥的病情又复发,实在不适合马上接受生手的治疗,为了你,为了哥哥好,这一次,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让外人帮哥哥医治的。” 言伯任低言道:“无双,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你就让长头发那位试试好吗?” “不行!我不想再让哥哥你徒增无谓的痛苦了。”言无双不加思索,一口回绝他的要求。 见此状,我也不再沉默,直接对着言伯任道:“你先在原地跳跃个一百下,跳完后,我马上帮你医治。” 只见言无双倒抽了一口气,表情坚毅的道:“爸,你听,哥哥平时连走路都不能太仓促了,他现在还要哥哥原地跳跃一百下,这不摆明要害死哥哥吗?你快请他们出去。” 然而言无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依旧毫无反应,而自己的亲哥哥,竟真的原地跳跃起来了! 言无双楞了一楞,突然拿起放在桌上的长剑,俐落的抽出剑鞘道:“请你们两个马上离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见言无双拔剑相对的举动,我虽然很想好言与她叙说,可这时的言伯任,已出现之前的心痛情形,所以我也不再耽搁,用左手把复原魔法化的金色柔光做成实质般的同等复原液体,并吩咐言伯任无须再跳动,随地躺下。 见言伯任痛苦的捂着胸口躺下,我对着眼睛直楞楞盯着我看的言无双,淡淡说了一句:“不要因你的一己之见,耽搁了医治时间。”而后,我不再理会的,直接往言伯任所躺的方向走去。 来到他所躺之处,我蹲了下来,紧接着,在右手幻出一把二十毫升大小的针筒后,我利用幻出的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缓缓注入了言伯任的右手血管。 注入后,我先散去凝聚的针筒,丝毫不敢大意地透过额头晶体观察他注射后的变化。 只见金色液体一进入血管后,就迅速沿着血液回圈整个身躯。 藉由他刚才剧烈跳动的因素,很快的,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金色液体已流遍他全身上下,甚至心肺部位的红色气光,也已被复原魔法的金色液体给包裹着。 就像颜色互染般,过不了多久的时间,言伯任心脏部位的红、金两种颜色已互相抵灭的渐渐转淡,不过却没有恢复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其心脏部位还是有一小红光占据着。 看见这种情形,我再次在右手幻出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不过这一次我只抽取了大约一半的量,改而注射在言伯任的左手血管。 同样的,金色液体才一进入血管,就迅速沿着血液回圈整个身躯。 原本心脏部位的一小红光,也在金色液体的再次入侵下,相互抵灭的渐趋转淡,进而恢复成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 我恢复了自己双眼的视界,并对着原本是一脸的痛苦,可现在却变成畅然舒活的言伯任道:“恭喜你,你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甚至比正常人还正常,你起来活动看看。” 言伯任轻快的站起身来,笑道:“不用试了,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相当清楚,现在这种感觉是我从没有过的,真的很感谢你,容我跟你磕头致谢。” 说完,他作势就要跪下。 我右手轻挥出一股气墙,阻止他弯膝的动作,说道:“我不喜欢这一套,很多人就是因为这样,才让我觉得不自在,不想与他们相处,如果你希望往后我还会来找你聊天的话,那我建议你不要再有这种动作出现。” 言毕,我也不等他回应,直接把视线转向抿着双唇,脸上充斥着无限感激的言东宝道:“我手中的金色液体,除了对病者有莫大的功效外,对于武者更是有莫大的好处,来,过来我的身前盘膝坐好。” 就在言东宝前来的身前盘膝坐好时,我对着收剑回鞘的言无双道:“如果你不觉得我触碰你的手臂是在冒犯你的话,你也可过来盘膝坐着。” 言无双稍一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把长剑置于桌上,快步地走了过来。 见她已坐下,我不再多说的幻出针筒,直接抽取凝聚于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向言东宝的右手血管注入。 接着,再重新幻出一把针筒,将金色实质液体往言无双的右手血管注射。 他们在注射过后,无须我吩咐,已自动调息修炼了起来。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之久,率先入定的言东宝已清醒了过来。 随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言无双也出定清醒。 看着他们脸上的感激神情,我当然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反应,于是我不给他们有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转开话题,问道:“虽然你们接手重建华星地区到现在只有两天的时间,不过不知进展是否顺利。” 言东宝先是请我与樊德恒坐下后,才随之坐在一旁道:“目前尚在计数实际毁损屋数,等完成这个阶段后,接下来的重建进展,应该很快就可看出成果。” “辛苦你们了。” 我颔首笑道。 “你就是目前大陆武者盛传的那个人?” 言无双惊讶地看着我问。 闻言,我不禁纳闷道:“我是不是大陆武者所传的那个人,与我们现在所谈完全是两码子的事,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言无双羞涩一笑,道:“是这样的,当初我父亲只是向我们说明有人找他重建华星地区而已,并没有说是受何人委托,直到我们来此途中所听所闻,全是有关于这位元奇人的消息,我父亲才向我们说委托者就是那个奇人,所以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论后,我才会惊讶的问出来。” 停顿了一下,她又续道:“听大陆武者谣传,只要有人找到发生奇异现象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又有你想寻找的东西,你就会把武功教给寻找到的那个人,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是的,当时你父亲也在场,难道你没向他求证吗?” “没有。”言无双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只觉得夸大,所以也就没有兴趣多作询问,直到刚刚你以特殊手法帮我哥哥治疗,以及一会儿功夫就增添我们二十年的功力,我心里才相信。” 听到这里,我故意摇头苦笑道:“希望大家不要有你这种想法才好,否则我要的东西也不用找了。” 言无双落落大方道:“纵然有像我这样不相信的人,我想那也是少部分,不然大家也不会传得如此绘声绘影了。不过,如真有人找到的话,你真会把武功传给找到的人吗?” “是的!” “倘若算找到的人是个无恶不做的坏蛋呢?” “亦同,这是我的承诺。” 言无双稍稍一顿,而后微理鬓梢的道:“虽然这是你的承诺没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寻找到的人真是一个很坏的人,那你不怕他在学成你武艺后,可以更无法无天的为非作歹,伤害更多人吗?” “那你们只好祈求寻找到的人千万不要是个坏蛋啰!” 我诡异笑道。 言伯任介面问道:“假若如我妹妹所言,真是由一个坏蛋帮你寻找到你想要的东西,而你也允诺的把武艺传承给了他,那你在得知他用你传授的武艺做坏事后,你会出面制裁他吗?” “如果是在我得知的情形下,我会。” “那还好。” 言伯任率真的笑了笑。 稍做思索,言无双柔声提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奇异现象之定义是什么,不过我个人倒是见过一个满奇怪的地方,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想听?” 我淡笑道:“请说。” 言无双说道:“由于我哥哥患有心痛病的关系,所以我个人常研读一些有关草药的书籍,并常常上山寻找书中所记载的药草,记得有一次,我也是上山寻找,不过在那座山中,我却遇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远远的我明明看到有一座森林,可无论我怎么走怎么绕,却始终走不进去,每每总是走一走,又不知不觉的绕回森林的前面,不知这符不符合你想找的奇异现象?” “嗯!我所指的奇异现象就是类似这种,不过,你确定是走不进去,而不是迷路?” 言无双点了点头道:“我确定是真的走不进去。” 我又问:“事后你是否又曾经前往试过?” 她道:“那当然,我还不只试过一次,少说也有一、二十次之多,但始终得不到结果。之后,我就不曾再前往试过就是了,毕竟那个地方离我家非常遥远,而且还是位在深山中的深山。” 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请问你所说的这座山位于哪里?” 略一停顿,她喃喃道:“详细地点我也不会说,但要我走我却会走,因为我是沿着山脉走进去的。” “不知你是否愿意带我们前往?” 我问道。 闻言,言无双把视线转向自己的父亲,询问道:“爸,可以吗?” “当然。” 言东宝毫不考虑的回答。 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后,言无双顺势转回自己的视线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我毫不迟疑的道:“看你的方便,不过越快越好。” 语毕,言东宝介面道:“无双,不如你准备一下,待会儿就跟他们出发。” “好。” 言无双的允许声才一落,言伯任已笑咧咧的插口说道:“我知道自己不会武艺,所以我自己很识相,虽然无法跟你们一同前往,但我却会祈求上天保佑,希望无双所说的地方,真能找到你想要寻找的东西,这样一来,你的功夫就必须传给我爸爸了。” 我嘿嘿笑道:“你还真坦言不讳啊!不过遗憾的是,就算你妹所说的地方能够找到我想要寻找的东西,我也不会把武艺传给你父亲。” 言伯任收起笑意,一脸纳闷道:“为什么?” “你怎可言而无信?”言无双愤愤不平的质问。 面对他们同时间的极端反应,我淡笑道:“不是我言而无信,而是我早在你们父亲答应帮我重建华星地区时,就把自身所学全传给了他,你们总不能要我再传一次吧!” “爸,是真的吗?” 他们两人讶然的异口同声问道。 言东宝脸上布着诡异的笑意道:“当然是真的,你们不觉得为父一回家就待在房里修炼很不寻常吗?” 纵然已经得到自己父亲的印证,不过言伯任还是反驳道:“就算教过一次也不可能全然记住,何况你这么高超,想必武学也一定很复杂,我父亲纵然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次学起来,不如再传一次就当是复习。” 我正要回话,已见言东宝拉住他儿子的手臂,似乎想阻止他再说些什么天真的话来。 接着,言东宝道:“伯任,你不懂就少说两句,恩师的武学只要一经学习,就能深刻的烙印在脑海里,让人想忘也忘不了,岂可跟一般学习方法比拟。” 望着言伯任脸上的尴尬表情,我故意转开话题对着言东宝道:“经过我刚才金色液体的帮助,想必你快突破先天了吧?” “是,我预估只要一年的时间就可突破。” 言东宝恭敬的回答。 我欣慰一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慢慢来就可以了,毕竟修炼一事可急不得。总之,好好努力吧!” “是。” 这时,言伯任一副深怕再说错话的样子,吞吞吐吐问道:“我……我可以……请教你的……大名吗?” “当然可以。”我微笑道:“我姓武名东风,你们叫我小武就可以了。” “哦!小武。” 言伯任顺着我话语直呼出口。 言东宝闻言大喝道:“无礼!” 言伯任听到父亲的大喝声可慌了,连忙向我道歉道:“啊!对不起,对不起,我……” “无须道歉,不然这样好了,你就跟小樊一样称呼我武大哥吧!” “爸,可以吗?”言伯任轻问。 我闻言连忙对言东宝道:“其实不管作何称呼都只是个称呼,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了。” 言东宝点了点头,并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就叫小武啊,你不觉得这样比较亲切吗?”我淡然一笑。 怔了怔,言东宝摇头拒绝道:“不行,不行……” 看他头摇得跟什么似的,我故意问道:“那你觉得怎么称呼比较好?” 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哑口无言,我才顺势说道:“你尊敬我,我心里明白,但尊敬不仅止于口头上的称呼不是吗?如果你还不认同,不如你就称呼我老板吧!毕竟依我们目前的关系而言,这种称呼最属实也最适当。” “是,老板。” 言无双这时插口道:“爸称呼老板,可我们却称呼武大哥,这样不是很奇怪吗?不如我们也称武大哥为老板吧!老板这个名称适用范围满广的。” 言东宝笑点着头道:“为父正有此意。” 竟然连个称谓都能扯这么久,我实在不想在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上打转,于是直接转开话题,对着言无双问道:“从这里到你所说的那座山脉,大约需要几天的时间?” 低头沉思了一下,言无双道:“根据我的经验,从这里到达我所说的山脉,少说也要十来天左右,而进入山脉后,路更是崎岖难行,用走的方式,至少也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我所说的那座森林。” “麻烦你先去整理一下随身东西,我们待会儿就出发。” “好。”言无双站起身来,往里头走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已手拿一个小包袱地走了出来。 “这么快。”我问。 言无双率然说道:“在山区行走不便带太多东西,只带一套换洗衣物就够了,毕竟上山前我们还有粮食要带,我可不想还没到达目的地,就累死在半路。” 我笑站起身来,对着言东宝拱手说道:“谢谢你如此信任我,我保证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无须如此,我们一同下楼吧!请!” 临走前,我拍了拍一旁言伯任的肩膀,不再多说的往外走去。 来到酒楼门口,言东宝父子向我拱手一揖后,双方才各自离去。 而我们一来到无人的郊外后,我向言无双询问了她所说的山脉方向,这才运起实地光幕,往她所说方向飘去。

第七章 森林灵精
群山绵延,高低不平的起伏着,远远望去,犹如高耸入云般看不见边,探不见尽头。 在耗费两天时间的飞行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言无双所说的那座山脉,并改以腾掠方式继续前进。 至于会选择用腾掠方式的原因,则是言无双必须认定一些特殊目标,才能确定森林的所在位置,所以虽然缓慢,不过却也无从选择。 就这样一山越过一山,在毫无人烟的山区腾掠寻找了三天后,我们才来到言无双所说的那座奇怪森林前。 看着荆棘满布、杂树纠结丛生的丛林,我不由对着经过几天相处而变得熟悉的言无双问道:“无双,你确定这就是你所说的那座森林?” “嗯!确定。我当初也是停留在这颗大石上休息,你看,大石上还有我每走过一次,就划下一道刻痕的痕迹呢!” 寻着言无双手指望去,我果真看到十数道大大小小的刻痕。 望着这些刻痕,我道:“那你都是由哪个方向进去的?” 言无双望着前方道:“我都是从大石这个方向进去,不过进去后,我所走的方向都会有所改变,但不管我如何改变,每每走到最后,结果都一样莫名其妙的绕回这个大石前。” 点了点头,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你与无双走一遍看看,我在这里观察你们进去时,森林外观是否有何变化,小心一点。” 樊德恒闻言,从怀中拿出我送给他的握把握在手上,笑着对言无双道:“无双妹子走啰!” 言无双轻抽出自己手中的长剑道:“我来开路。” 两人互相回应后,便不再多说的往森林里走去。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森林的身影,我不由把自己的思绪放到最灵敏状态,放开心念,仔细搜索着是否有异常存在的能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距离他们进去到现在,大约已过了七、八分钟之久。 然而自己放开搜索能量的心念,除了感觉到正常的风吹草动外,其余的就毫无所获。 由于他们进去已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自己又毫无所获,所以我考虑是否要按照他们所走的路进去寻找。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森林的左前方传来“沙沙”作响的声音。 视线瞬间往所听到的方向望去,可这一望的结果,却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原来自己所听到的声音,竟是言无双挥剑斩草的声音。 看着绕回大石的两人,我不由兀自调侃的说道:“原本我还以为有什么发现呢!没想到竟是你们两个,怎么,你们这趟进去可有什么发现?” 樊德恒耸肩摊手道:“除了见不着天的茂密树林以及砍不完的杂草外,里头根本什么也没有。” 言无双收回长剑道:“现在你可相信了吧!” “的确是有些怪异,不过也有可能是你们自己走错路才绕出来的。” 樊德恒不加思索的反驳道:“不可能,我们都是直直的往前走,而且根据我们进去时的方向,与我们出来时的方向相比较,这两个方向是呈反方向,所以我认为绝对不是我与无双妹子走错路。” 我摇了摇头道:“虽然你们进去的方向,与出来的方向是呈反方向,那表示彼此有连通性。现在有一个办法,可证明是不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待会儿你们一个从进来时的方向进去,一个从出来时的方向进去,如果两方能够碰面的话,那就代表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 “同样,你们如果是按照原路走却无法碰面,甚至是从不同方向出来的话,那不是你们自己绕出来的可能性就很大。” “好方法。” 言无双目光一亮地说。 樊德恒也笑嘻嘻道:“一遇到问题,马上就想得出解决方法来,真不愧是我的武大哥。” 我笑了笑道:“方法是人想出来的,如果你肯多用脑袋的话,相信你也可以想出对策来,现在闲话少说,如果你们进去后,彼此真能碰面的话,那你就在碰面的地方做一个记号,然后再一同回来。” 樊德恒道:“干嘛这么麻烦,如果真让我们两人碰到的话,我与无双妹子就直接往森林里走不就得了,何必又走回来呢?” 望着他们两人脸上的疑惑,我道:“虽然麻烦,可这也是不得已的举动,毕竟我们现在尚不能确定你们走入森林后,究竟是自己绕了出来,还是某些因素,让你们在不知情的情形下绕了回来,所以我想留在森林外面,再观察一次。 “而在外面观察,势必无法了解你们两人所见情形,甚至无法了解你们到底有无在森林里碰面,所以为了你们的安危着想,我才会作出这样的要求。你们如不出来告诉我,我怎能知道你们在里面待那么久,到底是碰面后又继续往里走,还是出事、失踪呢?” 听完我的解说,樊德恒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嗯!了解。” 言毕,樊德恒把视线转向言无双,续道:“无双妹子,你走进去时的路线,我走出来时的路线,沿路上自己小心。” 言无双颔首说道:“我会的,樊哥自己也小心。” 看着路途上满谈得来,且互认兄妹的樊德恒与言无双,我笑说道:“你们两个都得小心,若发生什么危险,就放声大叫,懂吗?” 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后,不再多说,往原先分配方向走去,而留在原地的我,则是再次放开自己的心念搜索着。 大约过了五分钟之久,心念虽然同样没有搜寻到什么,不过却已看见樊德恒与言无双,一前一后的从他们第一次进去的那个方向走了出来。 他们才一走出来,带头走的樊德恒,已边走边向我嚷道:“武大哥,看来是我们自己搞错方向才会绕了出来,不过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收回了放出的心念,我道:“我没跟你们进去,我也不知道,你们稍作休息一下,我们待会儿再进去一趟。” “不用休息啦!要走,我们现在就可以走。”樊德恒站定身子,一副无所获的无奈样。 闻及樊德恒的催促话语,我不由对着言无双问道:“无双,你可以吗?” “没问题的。” “那走吧!”说完,我二话不说地走了进去。 沿着樊德恒他们早先开出来的路,我来到了他们碰面做记号的地方。 这时,我辨别了方向后,唤出了能量刀刃,挥挥走走的往自己判别的方向前进。 不过说也奇怪,我明明就已做了方向辨别,且确定自己毫无走歪,可到最后,我们竟然还是绕回了森林前的大石。 而这种情形也确实让自己吃了一大惊,因为我的方向感一向很好,如果真是走歪掉的话,也不至于差得这么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不死心的再走了一遍,可遇到的还是相同情形,唯一的差别,就在于从不同的出口出来,即使出口不同,可同样都离大石不远就是了。 就这样,从不同地方进出,来来回回又试了两遍,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这时樊德恒已率先表示自己吃不消,躺在大石头上。 他拿下途中顺手拔下,含在口中的一根草道:“如果武大哥还要试的话,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我的脚好酸啊!” 持续一直做同样的事,且毫无收获,也难怪他会喊累。 “也好,你们在这里稍做休息,我飘上去观察看看。” 说完,我直接往天空上飘去。 从空中鸟瞰下去,我望眼所见,除了有着一片毫无空隙的碧绿苍莽外,根本就毫无所见。 这时,我突发奇想的找了一处林叶较稀疏之处飘下,期望有什么新发现,可落地后,却仍是在我们曾经开出来的走道上。 可是,我飘上天时,所选择的落脚处,明明是在森林的中央上方…… 怪矣!这其中的奥秘,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我不死心的再飘往其他地方尝试,可得到却是相同的结果,搞得我不得不放弃这样的方式。 我一来到大石前,樊德恒已迫不及待的向我问道:“如何,武大哥?” 面对询问,我摇头苦笑道:“跟我们用走的一样,虽然我是从森林的中央飘落下去,可一落下地后,所处位置却是在我们所开的走道上,从好几个地方去试,都是这种情形。” 闻言,樊德恒原本满是期待的表情,瞬间换成了失望,不过他却道:“从武大哥传给我的武艺中记载着,只要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就可制造结界,这种情形会不会就是所谓的结界构造?” 我摇首说道:“不可能,因为不管任何结界,都必须以庞大的能量才能构成,之前我已不止一次地放出心念来搜索,可却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能量波动,所以绝对不可能是结界所造成的。” “既然不是结界所造成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樊得恒双手持剑指的左右一边搓揉着太阳穴。 我白了他一眼道:“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站在这里苦恼吗?” 言无双介面问道:“听我父亲说,华星地区的淹大水,以及含碧潭凡物必沉的现象,都是含碧潭里的一条巨大妖兽所造成的,我们现在这种情形,会不会也是因为妖兽所造成的?” 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闻言狠狠地拍了自己一个响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言毕,我从龙戒中拿出地珠,唤出了沙龙。 看着以进化后人形现身的沙龙,我第一时间的向它问道:“沙龙,你可有感觉这里是否有其他精魄、灵精的存在?” “禀主人,小妖感觉树林里有一灵精存在。” “有办法与它沟通吗?” 沙龙道:“禀主人,由于小妖不是灵精一类,所以无法与其沟通,还请主人原谅。” 我颔首道:“那你有没有办法带我到它的所在位置?” “可以的,主人,它的幻术对小妖并不管用。” 闻言,我毫不思索的把视线转向樊德恒道:“小樊,为了安全起见,你与无双就待在这里,没有我的指示,谁也不准进入森林里。” 话毕,瞬间引起樊德恒与言无双的反弹。 “我不要,我要跟武大哥进去。”樊德恒说。 “我也是。”言无双语态坚绝。 面对他们的反应,我露出一脸不容许反驳的强硬态度道:“你们如果执意要跟我进去可以,但从今尔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记得我不是在与你们开玩笑。” 见我板起脸来,樊德恒这才带着万分不愿意地说道:“好啦,好啦!我们不进去就是。” 知道自己这话语约束得了樊德恒,可却约束不了言无双,所以就在樊德恒心不甘情不愿答应的同时,我也唤出了含鱼,并对着它道:“含鱼,你在这里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过他们两人如果有谁超过我现在所站的地方,那你也无须对他们客气,直接冻晕他们。” “是,主人。” 含鱼巨大鱼嘴发出音波的说。 面无表情地看了满是不甘的樊德恒与言无双一眼后,我向沙龙道了一句:“走!”然后大步地往森林走去。 就当我与沙龙快*近森林的同时,原本直耸的大树突然弯曲倾倒,相互纠葛在一起,一瞬间把原本可以行走的空间填得满满的。 “禀主人,它不让我们进去。” 看见这种情形,不用沙龙解释我也知道,但不让我们进去行吗? 冷哼了一声,我左手倏沉突翻地划出一个硕大圆弧,握着地珠的右手飞快捣出一拳,狠狠击向划出的圆弧形金色劲气。 “轰隆”的一记爆雷声忽响又沉,千百道的破碎金色劲气已瞬间窜向互相纠结缠绕的大树。 轰──轰──轰──刹那间,弯曲倾倒的大树,蓦然被我千百道的破碎金色劲气给击成残枝断干,开出了一个五公尺大小的缺口来。 不过,这个缺口就像昙花一现般,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其他没受到金色劲气波及的大树,已伸展树藤,迅速填补了缺口。 这种情形不禁令我更为火大,紧握着地珠的右手,更是毫不留情的往填补树藤击出一道金色长条形劲气。 “轰”的一道爆炸声响,原本填补树藤的缺口,已被金色长条形劲气给击得粉粹,地面上更是尘沙飞扬,落叶纷飞的划出一条长沟来。 不过这种情形就如同之前那般短暂,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其他无受损的大树,已快速延伸出树藤,填补了被损坏的缺口。 这时,我也不再浪费气力,直接吐出须祢剑丸来应付。 只见须祢剑丸才一吐出,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盘绕自己的身躯,并随着自己的心神而动。 望着金龙不断划过的湛湛金色弧光,我以心神命令金龙朝着已修复两次的地带吐出一团火焰。 蓦然,艳红色的火焰猎猎的从金龙嘴中吐出。 红光过后,原本填补好的缺口,已黑漆漆一片,化为灰烬。 正当自己准备令金龙再次吐出火焰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非常悲伤的讯息,而这股讯息就是来自森林。 在我感觉到这股悲伤讯息后,我也停止了自己的攻击,仅让原本延绕自己身躯的金龙改为盘旋在我的头顶上方,让第二元神警戒着。 随着自己让第二元神指挥着金龙之时,我的视界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己视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所监控的金龙又是一个。 此时,我第二元神所监控金龙的左边视窗,清楚看见茂密的森林,正有着惊人的变化。 只见一条条粗如婴儿手臂般的树藤,不断的往树林上方盘据,不到一会儿工夫,整座森林已被树藤包裹了起来。 不过眼前所见,只是第二元神从空中鸟瞰下来的角度,我本元神的右边视线,则是看见茂密的大树被一层树藤给遮盖着,形成一道半圆形的防护网,不过树藤却没有再次填补、涵盖金龙所破坏出来的缺口,导致整座森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由树藤纠盘而盖的山洞般。 虽然森林中那不知为何的灵精,为自己的家筑起了一道防护网,而且不再填补缺口,不过那股悲伤的讯息却从没有消失过。 甚至不知为何,这股悲伤讯息,突然让我想起了光之星所遇到的大地之心,并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无法悟透大地之心所说的万物沟通呢! 罢了,现在的悔不当初,根本于事无补。 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我面对着森林道:“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悲伤,但我却不知道你为何悲伤,我想与你沟通,若是你听得懂我的话意,请撤去自己的保护网,我绝不会伤害于你。” 随着话语一完,我不由静下心来等待,在心里深深期待它真能听懂自己的话语,进而撤去树藤所形成的保护网。 结果相当令人遗憾。 经过自己静下心来的等待,树藤依旧是树藤,完全没有任何改变或者收回的情形发生,有的只是一种怪异的宁静气息。 就在自己无法与它沟通而感到不知所措时,这时的第二元神赫然拨动我的心灵道:(老大,既然用说的不行,你可以尝试把自己所想,透过额头上晶体发出看看,说不定这样行得通也不一定。) 接受了第二元神所传来的讯息,我瞬间透过额头上晶体,发出一股自己绝不会伤害它的意念来。 而我这股意念才一发出,原本所感受到的悲伤讯息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害怕的讯息。 一感觉到这股讯息,我连忙再次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绝不会伤害它的意念安抚,并表示善意的收回了在我头顶上方盘绕的金龙。 但不晓得森林里的灵精是过于恐惧,还是根本就不相信我,我虽然都已经表示善意的收回金龙了,所感觉到的害怕讯息却依旧存在。 闭上恢复正常视界的双眼,我发出一股询问意念:“你在害怕什么?” 而我询问的意念才一发出,顿时感觉到一股无法体会的讯息,我完全不知道其中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发出一股不懂的意念,一旁的沙龙突然开口道:“禀主人,它是害怕小妖。” 我闻言,不禁纳闷道:“你怎么知它是在怕你,而它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怕你?” “禀主人,小妖是从它发出来的讯息感觉到的,它是怕小妖吃了它。” “怕你吃了它?”我有着疑惑道:“它为何会有此想法?” “禀主人,小妖不晓它为何会有此想法,不过小妖心想应该跟常理有关,因为它怕小妖吃它,小妖心里也有一股想吃它增进修为的想法,虽然小妖绝没有吃它的意思,但却不能挥除这个自然而成的想法。” “会不会就是因为你有这股想法,才会让它感到害怕。” 沙龙道:“禀主人,小妖不知。” “回到地珠里头吧!”我摊开紧握着地珠的右手说。 “咻”的一声,沙龙已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了地珠内。 但在沙龙回归地珠后,森林中灵精所传送出来的害怕讯息却依然不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这时,第二元神又再次拨动我的心灵道:(老大,我觉得森林中灵精所害怕的应该是精魄才是,因为老大之前尚未唤出沙龙与含鱼时,虽然是无法顺利走入森林中,可却没有让森林中灵精有着如此明显的反应,直到老大唤出沙龙与含鱼,准备带着沙龙进去后,灵精才开始做出防备。 (另外,沙龙刚才也说出一个重点,那就是沙龙虽然没有吃它的意思,可是却无法挥除想吃它增进修为的想法,我想会造成如此原因,应该就是精魄与灵精与生俱来就无法共处才是,老大可以唤来含鱼询问看看,看含鱼是否也有想吃森林中的灵精,增进修为这种想法。) 闻及第二元神所传来的讯息,我二话不说的转过自己的身躯,直接往樊德恒他们的方向走去。 看我往回走的身躯,樊德恒已一脸兴奋的向我说道:“哇!武大哥刚才好厉害啊!随便一击就造成如此大的杀伤力,乖乖,这哪是人可以受得了的,而且我到现在才知道,那一条金光闪闪的庞然大物会吐出火焰来耶。” 面对樊德恒如此的兴奋模样,我只是对他咧嘴一笑,随即把视线转向含鱼道:“含鱼,你对森林中灵精有什么感觉?” “禀主人,鱼妖想吃下它增进修为,不过没有主人的允许,鱼妖不敢。”含鱼巨大鱼嘴发出音波的回答。 确定了精魄与灵精天生就无法共处,我再次摊开紧握着地珠的右手道:“进来地珠吧!” “是!主人。” 含鱼立即化作一道黑白之光,回到了地珠。 同时,我也把地珠收回了龙戒之中。 果然,森林中的灵精也在我把地珠收回龙戒的同时,散去了它原先所传出来的害怕讯息,甚至原本涵盖、包裹着整个森林的树藤,也一一的回归。 到最后,四处林立的森林大树,更是犹如摩西开红海般,主动开出一条路来。 而且,我还感觉到一股非常善意的讯息。 大概是同样感觉到这一股善意讯息吧!这时的樊德恒竟向我哀求道:“武大哥让我们跟着进去啦,我觉得里面的东西不会伤害我们,拜托啦!” 言无双也同样恳求道:“对啊!老板,拜托啦,之前我们自己胡乱闯进森林里,那个怪东西也没伤害我们,现在它已主动让出一条路,要让我们进去,一定不会怎么样的啦。” 闻及他们两个的哀声恳求,我也不再坚持自己原先的决定,于是道:“要进去可以,不过你们自己要小心,绝不能大意。” “耶!” 得到我的应允,樊德恒与言无双如同小孩子般,就地跳起来欢呼。 让他们俩兴奋的情绪稍微发泄后,我这才带着笑意道:“走吧!” 转过身,我大步的往森林灵精主动开出来的那一条路走去。 走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后,我目光顿时被一株高约一公尺,长得很像盛开的百合,但却泛着金色灵光的不知名花朵给吸引了。 而当我看见这株泛着金色灵光的花朵时,我知道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因为我所感觉到的讯息,就是从这株花朵传出来的。 望着这株发出愉悦讯息的花朵,我也透过额头上的晶体发出自己愉悦意念。 不过,我们的沟通也仅止于此,纵然我想跟它有着更进一步的交谈,但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以最简单的意念沟通,这叫我该如何是好呢! 面对这样的情形,我着实无奈,甚至是束手无策。 于是,我缓缓地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绪回归到初生婴儿般空白无邪的自然状态,体悟着大地之心曾经告诉我的话,用心去感触着四周的变化。 就在自己毫无杂思,自然的一吸一吐回圈呼吸下,我的思绪虽然已洁净得几近归零的状态,可是我却无法像入定时一样,清楚的掌握着四面八方每一个生命体或是无生命体的能量变化,只能感受着存在于空间的能量波动。 这样的结果,不禁让自己感到有些泄气,而这一泄气的结果,也让自己原本进入近乎归零的思绪,回归到未调整时的状态。 自觉徒劳无功的唉叹了一口气,我自言自语的对着持续发出愉悦讯息的花朵道:“到底要如何才能与你沟通呢?唉……” 大概是听到我自言自语的话语吧!身后已暂态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它又不会说话,怎么可能与你沟通呢?武大哥想太多了吧!” 闻言,我轻转过身子道:“小樊,你这么想就错了。不管是有生命之体也好、无生命体也罢,天地间的万物,除了提供我们所需要的能量外,它们也跟我们人一样,有心,也有意念,只是我们人类不懂得与之沟通罢了,唉……算了,说了你也不相信。”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连忙答道:“武大哥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反正现在也没事做,武大哥就说给我们听嘛!”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大地之心曾告诉我的话,娓娓道了出来…… 听完后,樊德恒道:“不是我不相信,不过真有人能做到万物沟通吗?” “不知道。”我毫不犹豫的说。 略作思索,我又续道:“小樊,我要入定感应看看,麻烦你与无双帮我守护。” 见樊德恒慎重的点了点头后,我这才盘膝坐了下来,排除心中杂念,眼观鼻、鼻观心的行功吐纳起来。 不到多久时间,我已经进入了行功状态。 就在初始元素在毛细孔间的一吸一吐自然回圈下,我的思绪也洁净得几近归零,变得宛如初生婴儿般纯白无邪,轻易的掌握着四面八方每一个生命体,或是无生命体的能量变化! 而我也试着把自己的思绪,向着散发出庞大能量的花朵接触。 结果依然令人遗憾,我除了感觉到花朵庞大的能量波动外,就无法与它做出更进一步的接触。 得及这种结果,我实在再也静不下心来了,为防万一,干脆收敛心神,让自己退出了行功状态。 “嘘……” 缓缓吁出口中那口浊气后,我缓慢地睁开眼睛。 当我眼睛一睁开后,樊德恒已迫不及待的向我问道:“怎么样,武大哥,有什么新发现吗?” 摇摇头地站起身来,我漫步走到泛着金色灵光的花朵前面,伸出左手触及它的支身道:“我曾试着与你沟通,可我却无法办到,虽然有些遗憾,不过我却很高兴能认识你。谢谢,感谢你让我们见到了你的美丽,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倏然,我的心灵里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悠悠淡淡的道:“谢谢你没让那两个动物精伤害我。” 闻及这股从心灵传来的声音,原本打算放弃的我不禁为之一楞,而后惊呼出声道:“你听得懂我的话语?” “是的,从你触碰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可以听懂你所言,因为你把我当作是真正的生命,为我打开了你的心,所以我才能与你沟通。” 为了不让樊德恒他们觉得我是在自言自语,我同样以心灵回传道:“自从我发现有你存在后,我就一直把你当作是一个生命,为何你是在经我触碰后才了解我所言呢?” “我想是因为我无法像你这般说话,才必须经由触碰方式进而沟通吧!” 我回传道:“这么说,我最初若是与你直接触碰的话,我们早就能沟通喽?” “不完全是这样的。虽然我不能确定你是否在发现我之前,就认定我是一个生命,但我能确定的是,如果你没有向我打开你的心门,就算再怎么触碰,我也无法换得双方面的沟通,正确来说,应该是你的心让我们可以彼此沟通。” “心!?你所谓”我向你打开了心“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我不知道怎么向你解释,我只知道你让我感觉到你的想法,感觉你的存在而已。” 闻及心灵传来的讯息,我把大地之心所告知我的一切,以心灵向它叙说一遍后,这才同样在心灵向它问道:“我们现在这种情形,是不是就叫万物沟通?” “是的,依照你传来的讯息解释,我们能沟通的原因,是因为你将自己的心放入,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所以我们才能彼此对谈。” 虽然很意外自己在无意中领悟了大地之心所说的万物沟通,不过这时的我,也不忘问道:“你之前为何会传出悲伤讯息给我?” “我们植物精天生就害怕动物魄,所以当你唤出那两只动物精后,我除了感到害怕外,更觉得自己恐怕无法逃过此劫,因此才会发出悲伤与害怕的讯息来。” 我在心灵传达自己的歉意道:“很抱歉,让你受到惊吓,我原先想进来的用意,纯粹是想寻找一种充满能量的东西,至于唤出两精魄,并不是想伤害你,只是他们可以看清通往你这里的路,所以我才会要其中一精魄带路,抱歉,吓着你了。” 停顿了一下,我从龙戒中拿出了地珠道:“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像这种充斥着能量的珠子或东西来?” 当我地珠才一拿出,我已明显感觉到它的惧怕,所以在心灵传达完有无看过的讯息后,我马上把地珠收回龙戒中。 “谢谢你收下它,不过我从没有感觉过有这种充斥着庞大能量的东西。” 知道灵精与精魄不会说谎,再加上自己已用心念搜索过好几次,因此,在得知它的回应后,我也暂态在心灵回传道:“谢谢,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的修行了。” “欢迎你常来。” “有时间的话,我会的。” 在此讯息回应完毕后,我放下自己触摸它的左手,断绝与它的沟通。 沟通断绝后,我并没有直接往樊德恒他们走去,而是走向一旁的大树,并伸出左手触摸着树身,想试试看自己是否真可以与万物沟通。 在自己用心感觉下,触摸的大树果真传来它的讯息。 在心灵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后,我这才放下左手的断绝沟通,并另外寻找一石尝试。 经过自己多次找不同物质的确认,我除了确定自己真能与万物沟通外,还发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有着生长能力的物质都可以由心灵进行沟通,但无法生长的物质却只是显示影像而已,并无法进行心灵上的沟通。 又做了几次的试验后,我才带着愉悦笑意走向樊德恒和言无双。 我边走边向樊德恒道:“小樊,你刚才问我是否有人可以与万物沟通,我回答说不知道,不过现在我有必要向你纠正一下,正确的答案是有,而那个人就是我。” “真的?”樊德恒一脸惊疑的问。 我挑起单眉回道:“我有必要骗你吗?” 见樊德恒尴尬时就猛搔头的模样,我不由笑说道:“好啦,不与你开玩笑了,我是真的可以与万物沟通。我们先离开这里,别再打扰它们了。” 言无双不解的问道:“那老板要的东西不找了吗?” 看了他们一眼,可想而知,他们此刻是陷于充满疑惑,却又不得其解之苦。 但我还是坚决地道:“有什么问题稍后再问,你们过来我的身后,我直接带你们下山。” 言无双与樊德恒散漫地来到我身体后方,似乎很不甘心耗了这么多时间和体力,却换来一无所获的离开,不过我还是不多说,运起了实地光幕离开这里。

第一章 为情所困
港湾里,三桅、五桅的渔船星罗密布,布满了整个水道。 商城里,令人闻之兴奋的丝竹乐曲、划拳行令之声,缭绕在耳。 从离开山脉到华星地区,其间还前往飘渺山探望尚在入定修炼的众山主后,我与樊德恒终于回到了已有十几天未见的Η型建筑──宝涵楼。 其中,从离开山脉,到最后探望飘渺山众山主,我们并不是毫无停歇地赶往,在每个地方,我们都是休息了一夜才离开。 在华星地区的这一夜里,我除了把修炼玉牌拿给言无双修炼外,就连不会武功的言伯任,也获得了我的能量帮助,凝聚其丹田,甚至在复原魔法的金色实质液体帮助下,成功修得了武艺,且修为更到达了这空间武者的中上阶段。 对此,除了言伯任本人的无限感激外,其父亲言东宝更是感激得无以复加,直呼不晓得该怎么回报我对他们这一家子的恩情。 当然,我个人最不喜欢这种又是感激,又是毕恭毕敬的画面,所以在我的明言之下,言东宝他们虽然再也没有提及感激之语,不过,从他们待我的态度上,仍是依稀可见。 度过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与樊德恒又赶往了飘渺山。 原本,在探视完众山主的修炼情形后我就要离开,无奈推托不了现任山主的热情邀约,我与樊德恒又在飘渺山留了一夜。 这一夜,我除了询问众人的修炼情形外,也针对各人所遇到的修炼情形,一一作出讲解,并允许现任山主把我教给他们的道统传承下去,不过,前提是只能传给继位山主,且不得有伤天害理之举。 对此,现任山主当然是忙不迭的允应,而且拍胸脯保证,绝不会违背我的但书。 我与樊德恒就这样,在飘渺山轻松地度过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们才回到了辽人湾。 此时,我们才一踏入樊德恒三楼的房间没多久,樊德恒的房内,已传来清脆的铃声。 樊德恒回房拉扯房间的铃线回应后,没多久的时间,就看见那名叫达力的贴身助手,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正欲拱手行礼向我们问好,樊德恒已迫不及待向他问道:“达力,我与老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楼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达力回道:“禀头头,老板与头头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曾发生了多次各门派弟子与我楼里人员的冲突事件,其原因都是为了与老板见上一面。 “不过,这些与我们发生冲突的门派门主,事后都受了之前曾被老板警告过的其他门主告知,纷纷主动向我们道歉,并达成共识的撤离我们宝涵楼。现在,我们宝涵楼已恢复了昔日的正常营运。” “嗯……”樊德恒点头道:“那鹰眼可有什么特殊消息传回?” “禀头头,鹰眼所传回来的消息,几乎都大同小异,全以想买有关老板的消息居多。” 樊德恒道:“吩咐下去,不管是任何人想买老板的消息都不卖,无须再做其他交涉。” “是。” “还有没有其他讯息?” 达力拱了拱手,道:“禀头头,异都的大老爷们有请头头回去一趟,还有,秦长天与苏妙人师徒俩,在前天已定宿于我们宝涵楼的”涵“、”星“两厢房,并要小的转告头头,他们想与头头见面的讯息。” 点了点头,樊德恒道:“我知道了。除此之外,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可有人前来告知找到老板所想找的异象?” “禀头头,目前尚无任何消息。”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樊德恒挥了挥手。 等达力转身离开,并关上房门后,樊德恒才开口道:“武大哥真不好意思,刚才所问的都是我的事,直到最后才问上武大哥的事,真是抱歉。”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别人一样客套了,欠敲是不是。”说完,我作势就要敲他响头。 樊德恒尴尬地躲过我要敲不敲的手指,说道:“我只是一时被传染了,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你自己就好自为之。” 樊德恒允声应是后,聪明地立即转开话题,道:“武大哥愿不愿意陪同我下去见妙人他们师徒?” “她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我下去干嘛?” “帮小弟壮壮胆啊!” 闻言,我毫不留情地敲了他一个响头,道:“还壮胆咧!亏你有勇气说出来。” 樊德恒一脸吃痛,搔了搔被我敲到的地方,一副哀怨模样道:“武大哥不要这样子啦!妙人他们师徒会在这个时间到来,想必就是要见武大哥,武大哥不陪我下去,我怎么应付他们?” 我故意恶狠着一张脸,道:“奶奶的,你明知道他们这个时间来就是想见我,你还要我陪你下去,话一旦传了出去,对其他人该如何交代?” 只见他贼贼一笑,道:“我知道武大哥已经烦不胜烦,可是妙人他们师徒,我可是谁也得罪不得啊,武大哥拜托啦!” “少来,要下去,你自己下去。”我把脸转向一旁。 “别这样子嘛!”樊德恒跟着我的方向,双手作出拜托状。 看他又开始使出烦人的纠缠功夫,我知道这时如果不明确拒绝他的话,到时我又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地应情答应。 于是,这时的我,故意板起脸来道:“小樊,不是我不答应你,你有没有想过,之前我已拒绝见那些大门大派的门主,如今若是私下与你去见苏妙人他们师徒,你叫那些门主情何以堪? “别忘了,我除了没有接见这些门主外,又给他们不小的难堪,你叫他们如何下得了台?谁也难保他们不会以此当作藉口,有样学样,再次提出想见我的要求来。” 闻言,樊德恒满脸苦笑,坐回自己的位子,并道:“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武大哥说的是,不过,我该如何告诉妙人他们呢?” “就实话实说吧!我想他们应该能够体谅才是,毕竟不与他们相见,也是为了他们着想,若是不能取得谅解,那我也没办法。”我双手一摊。 樊德恒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能体会武大哥的顾忌,如果妙人真不能体谅的话,恐怕我得做好舍弃这段情的准备了。” 见他说得如此沉重,我不由笑着安慰道:“干嘛说得如此苦闷,就算他们真的无法体谅,你与苏妙人也不至于闹到非分手不可的地步吧,你想太多了!” “不,原本我一直认为,女人有时候的无理取闹,是对男人的一种撒娇行为,可是在跟无双相处过后,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无双?”我不解的问:“关无双什么事?” 樊德恒目露迷惘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无双,我只知道自己和无双非常谈得来,而且她让我有种仿佛彼此已熟识许久般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自然,完全没有压力,这是我在其他女子身上,从未感受过的舒适感。” 暗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想着:“这不是喜欢是什么,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呢!” 心里虽然有此想法,可我表面上还是轻描淡写、不着痕迹地说道:“虽然我接下来的说法可能对苏妙人有些不公平,不过为你,为苏妙人好,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先厘清自己对苏妙人以及无双的感觉。” 樊德恒一脸苦闷道:“我真的无法厘清自己的感觉,毕竟对于妙人,我还是有很深的感觉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就是不知道,才要厘清。”我不假辞色道:“也许,苏妙人常常跟你无理取闹,可是她与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难道不是用真心在跟你交往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个性也都不一样,你不能因为遇到比较温柔、跟你较谈得来的无双,就否决掉苏妙人曾经对你的一切,否则难保日后你若是和某位女子相处过后,又会对现有的感情三心二意。” 见樊德恒现出迷惘的表情,开始陷入了沉思,我继续说道:“你该要想的,是苏妙人是否曾让你为难、不堪过,然后再厘清你对她的感觉。” 猛然醒悟,樊德恒面露悲苦表情,道:“妙人虽常常跟我无理取闹,可是她却从不曾让我感到为难,或者是不堪过。我爱她,但我不懂她为何不能表现得温柔一点呢?” 我回以正色道:“就如我所说的那样,每个人的成长环境都不同,也同样有着不同的个性。 “无双是因为自己大哥病痛的关系,所以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家,再加上她长时间与犯有病疾的大哥相处下来,个性上一定会变得比较懂得忍让,才会造就她如此温柔、谦和的个性。 “但苏妙人就不同了,虽然我不知道苏妙人的生长环境为何,不过从苏妙人是从花舫楼成名的这一点来看,她平时所应付的,就是想与她一亲芳泽的有钱公子哥们,因此个性上也会变得比较懂得保护自己。 “你想想,她若是对每个前往花舫楼的人,都像无双待人这么温柔的话,那么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们,肯定会更加趋之若鹜,说不定她还会因此而受到欺负。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苏妙人言行举止看来似乎很坚强,可她的内心却是非常的脆弱,光从她听完我吹奏乐曲后,就哭得直呼想回家这点来看,她表面上的坚强,只是用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的防护膜。 “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樊德恒苦笑道:“听完武大哥的话,我不禁更加苦恼了。此时的我,除了非常确信自己深爱着妙人外,却同样也无法忘掉柔谦的无双啊……”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一副无能为力的摊开双手,耸着肩膀。 见状,樊德恒提不起劲地趴在桌上道:“为什么我就有这种烦恼,而娶了好几个老婆的武大哥,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呢?” 双眼一翻,我道:“你想太多了吧!你对言无双,只是你个人感觉而已,无双是不是喜欢你,还是一回事呢!” “也对。”樊德恒双手托着脸颊,道:“要怎样才能试探无双对我的感觉呢?” 叹口气,摇了摇头,我道:“不是我想泼你冷水,你似乎没有想过更深一层面的问题。 “好啦,就算无双同样喜欢上你,但你在不愿舍弃同样爱在心里的苏妙人这种情形下,你如何解决无双与苏妙人她们两人的相处问题?她们有可能会答应让你一次娶两个老婆吗?” “如果无双真的也喜欢我的话,那我就请武大哥把可以让妻子们互相接受,且和平共处的方法告诉我。” 我双手抱胸,漠然道:“欸,别拿我相提并论,我娶的众多妻子中,除了有一位是我主动追来的外,其他几位可都是我老婆们自己促成的,跟你的情形,可是完全不一样。”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除了苦笑外,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有答话,我不由续说道:“该说的都跟你说了,如果你还是执意于一次娶两个老婆的想法的话,你只要想想,在大海中,若是脚踏两条船,其结果如何,那就是你的下场。 “总归一句话,我建议你,提早做出无双与苏妙人都选择离开你的准备。” 闻言,樊德恒叹口气道:“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既然这么有把握,那我也无话可说。” 樊德恒深吸几口气,平缓了自己混杂的思绪,随后才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就去见妙人他们。”说完,他故作轻松地往房门走了过去。 尽管樊德恒看似轻松自若的离去,但他的脚步和背影看起来却是相当沉重。 唉……这是他的情事,我又能如何插得了手呢? 摇头甩开被他感染的沉重思绪,我不再多想,起身往房里走去。 回到了房间,我随即盘坐下来,进行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出定、睁开眼帘时,第一眼看见的,是面带微笑的樊德恒,静静站在我身前。 我轻移身躯至床沿,并道:“从你离开到现在,有多久的时间了?” “嗯……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 “那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樊德恒笑说道:“我才刚回来没多久。” 看他的心情,与离去时沉重的模样,有着明显的不同,我不由故意调侃道:“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你猛对我笑,你该不会是因为落得两头空,而移转性向,爱上我了吧!” “恶心。”樊德恒抚拍着反胃欲恶的胸口。 “不是吗?那你干嘛默默地看着我,还面带微笑?” 樊德恒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我已不再被我们之前所谈论的话题给困扰,现在有的只是对妙人的歉意而已。” 我惊讶问道:“你真与苏妙人分手了?” 他保持着笑容道:“武大哥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谓对妙人的歉意,并不是指分手的歉意,而是自己心生对不起她的念头之歉意。” “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主意?”我问。 他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就在刚才我看见妙人后,原本对无双挥之不去的好感,竟凭空消失不见。 “而且经过与妙人的一番详谈后,我发觉妙人果真如武大哥所说的这样,她对我的无理取闹,就是向我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当我把武大哥不能与他们见面的原因说出来时,妙人非但没有大闹情绪、要求非得见到武大哥不可,甚至她还说出一些非常体谅的话来,就连我故意说出一些她较不感兴趣的话题时,她也是静静听我与秦长天说着,偶尔还会适时提出自己的见解来。” 略顿了一下,樊德恒续说道:“武大哥,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武大哥之前告诉我那一番话,我恐怕无法探索妙人这一面,甚至还会因不了解她,而永远把她的性格定位成一个长不大、爱胡闹的小女孩。” 我含笑点了点头,道:“你这个谢我就收下了,可不要再三心两意了。” “不会了啦……”樊德恒尴尬地搔着头。 “不会就好,毕竟苏妙人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能娶到她可是你的福气,失去她,将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损失。” “我会好好把握的。” 认同地笑了笑,我问道:“他们现在呢,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妙人他们是已离开宝涵楼了,不过他们却不是真正离去,因为我已邀请他们跟我一同前往异都,他们此刻已先启程,前往距离辽人湾不远的华孤山,去等我们。” 我闻言,站起身来,敲他一个响头,并道:“带你飞习惯,你倒是把我当起交通工具起来了,我有答应要跟你前往异都吗?” 闻及我的说法,樊德恒再度使出他的缠人功夫,猛对我拜托、哀求。 故意让他缠了好一阵工夫后,我才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他。 而樊德恒一听见我答应,连忙像侍候老爷子般,把我带下楼。 来到门口,我回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后,随即运起了实地光幕,离开宝涵楼,并在樊德恒的方向指示下,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达了华孤山。 不过,当我们来到华孤山时,苏妙人他们师徒俩尚未到达,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才看见他们腾掠上山的身躯。 当然,彼此见面后,又免不了一阵寒暄。 就地聊了片刻之后,我才要他们走向我身后,并运起实地光幕,带他们离开。 乘着脚下的实地光幕,我们以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回到了异都牌坊式的大门前,且直接飘落在四合院建筑的前院。 此时,原本在前院忙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看着我们从天上飘下后,全都快步拥上前来。 甚至有人已高声急呼道:“老爷们,少爷他们回来了。” 随着这道高声喊叫,立即就看见樊德恒的各个父亲们,携着自己妻子,从不同的门走了出来。 而樊德恒这些父亲们,似乎早已与秦长天有所熟悉,就在他们往我们方向走过来的同时,樊德恒的大爹,已面带笑意,边走边说道:“唷!秦老怪,咱们多年不见,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我们异都呀!” 对于秦老怪这个称呼,秦长天可一点也不引以为意,甚至他还同样回以笑意的回答道:“当然是恋爱风!啊,不过你们樊家四老怪,怎么一点都没有变呀!?记得我最后一次与你们相见时,你们就是这副模样,怎么一、二十年后再次相见,你们还是相貌如昔,一点儿都没有变!” 闻言,樊德恒的大爹樊尚东,微笑说道:“老喽,怎么没变!你倒是说个明白,是哪门子的恋爱风啊,竟能把你这个向来自视甚高的老家伙给吹来?”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秦长天狐疑地问。 这时候,樊德恒那四位分别以东、西、南、北命名的亲爹们,同一时间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情。 在一旁的当事者樊德恒见状,已连忙站出来介面道:“秦前辈,这件事除了我武大哥知道外,我从不曾对第三者透露过,当然我大爹、大妈他们,也同样一直被蒙在鼓里。” “你为何要隐瞒?” “小樊,你有对象?” 秦长天与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几乎在同一时间问出口。 樊德恒苦笑说道:“如果跟他们说了,我与妙人不整天被他们骚扰才怪,我怎么敢说呢!” 樊德恒的话语才一完,樊德恒的亲妈已暂态介面,对着秦长天问道:“是哪一家的姑娘这么没有眼光,竟会看上我这个既不懂得孝顺父母、又死要钱的儿子?” 秦长天笑笑,指了指身旁的苏妙人。 樊德恒则是大声反驳道:“亲妈,你说这话也未免太狠了吧!我可是你的儿子,是樊家唯一的种根耶!” 樊德恒的亲妈,就像没有听见他的反驳般,视线直盯着苏妙人瞧,就连樊德恒的其他父亲、母亲们,也在秦长天的手势下,全把视线投向苏妙人,根本没有一个人理会樊德恒。 而当事者苏妙人,则是羞红着一张脸,脸蛋连抬也不敢抬起,直望着地上。 看见这种情形,樊德恒体贴地站到苏妙人的身前,试图阻挡众人的视线,嘴里还嚷嚷道:“不给看、不给看,再看就要收钱了。” 樊德恒的亲妈大步上前,伸手用力一拨,拨开了樊德恒横阻在苏妙人身前的身躯,轻握着她的双手,道:“你叫妙人是吧!长得可真漂亮,伯母可是一见你就喜欢,不过你怎么会喜欢上我这个死要钱的儿子呢?还有还有,你们交往多久了?” 苏妙人轻抬起头来,粉颊涨红地柔声道:“伯母你好,妙人与德恒交往,已将近快两年时间了,很抱歉,至今才来向你请安问好,请伯母见谅。” 听完她的话,樊德恒的亲妈展现了十足的亲和力道:“伯母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舍得见怪呢!你稍等一下,待伯母教训过这个永远把利字摆在眼前的儿子后再聊。” 言毕,樊德恒的亲妈,轻放开握着苏妙人的手,转首对着一旁的樊德恒道:“你可真孝顺啊!放着这么好的女孩子不带回来给我们看也就算了,既然还隐瞒我们快两年的时间,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一番不可。”话毕,她跨出一个箭步,挥手攻向樊德恒。 虽然樊德恒的父母亲们在我复原魔法的实质液体帮助下,全都凭空多了二十年的修为,不过,若是与已经进入先天状态的樊德恒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此时的樊德恒,对于自己亲妈的攻击,可是说是轻松以对,甚至还口出风凉话道:“哎呀呀……差一点点……喔!这一拳打歪了!哈哈……这次出拳太慢了……” 面对儿子不断挑衅的话语,樊德恒的大妈、二妈、三妈们,再也忍不住地联手急攻。 不过,由于她们纯粹只是想教训樊德恒,所以出招方面也有所保留,导致即使她们四人联手,也丝毫影响不了樊德恒。 看见这种情形,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终于也忍不住开口说道:“嫂子们烦请退下,换我们这些做父亲的来讨教几招。” 闻言,樊德恒的母亲们,喘呼呼地收招退到一旁。 见她们收招退下,樊尚北向自己三位兄长使了一个眼神后,随即就看他们默契十足的分作四个方向散去,把樊德恒包围在中央。 面对自己四位父亲的包围,樊德恒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可他也同样不敢大意,屏气凝神戒备着。 蓦地,拳脚四起,樊德恒的父亲们,再次默契十足的攻向樊德恒。 四面迎来的拳脚攻击,让樊德恒躲得有些狼狈,不过对他依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见他手脚并用、见招拆招地顺势还击着。 就在他们打得火热的同时,退下来的樊德恒亲妈,走来我的身前,慈蔼一笑道:“小武,谢谢你把小樊教得这么好。” “伯母客气了。”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越打越狼狈的樊德恒,突然飘飞上天,并且大声嚷嚷道:“你们可以打我,我又不能打你们,再怎么打都是我吃亏,不跟你们玩了。” 看着突然飘飞上天的樊德恒,他的父亲们虽然有些惊楞,不过身为亲爹的樊尚北,却不甘示弱地仰首反驳道:“有本事你尽管回手,真被你打着了,我也高兴。” “我不要。”樊德恒边说,边飘下身来。 樊尚东道:“尚北,我们就不用为自己遮羞了,单从刚才小樊含劲未发的还击我们来看,我们纵然是卯足全力,也打不败他,如果真要小樊使起本事来还击的话,不打掉我们的老命才怪。 “你啊,就不要再逞强了,输给自己儿子有什么关系。” 樊尚北认同地泛起满面笑容,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樊德恒肩膀道:“儿子,好样的,我们以你为荣。” 闻言,樊德恒的二爹樊尚西,介面说道:“北弟,小樊能有今天的修为,我们应该感谢小武才是,你怎么自家人称赞起自家人来了。” “是啊!北弟,还不领我们向小武道谢。”樊德恒的三爹樊尚南附和地说。 听及这番话语,我连忙开口道:“小樊就跟我的弟弟一样,伯父们向我道谢,反倒是折煞我了,伯父们万万不可如此,否则,我以后恐怕再也不敢来异都了。” 樊德恒也介面应道:“是啦,爹们,武大哥最不喜欢人家跟他客气了,你们若是向他谢个不停的话,武大哥下次真不敢踏进异都了。” “既然小武不喜欢,那就恕我们托大了。”樊尚北说。 我拱了拱手道:“尚北伯父你客气了。”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樊尚东面带笑意,把视线转向秦长天道:“抱歉了老秦,让你在这里站着晒太阳,走,我们进屋去。” 随言,他比了一个请手势,请众人入屋,并转身带路。 跟随着樊尚东的脚步,我们来到了他们家族用餐的餐厅。 不过樊德恒的那些老妈们,早在进入之前,被樊尚东请去厨房烹煮菜肴了。 等宾主全数落坐后,坐在主位的樊尚东,开口道:“老秦,这位可爱的妙人是哪家的好女孩啊?怎么会与你随行?” 秦长天笑说道:“妙人本家姓苏,是我师弟的女儿,由于从小就与我极为投缘,所以我就把她收下来做干女儿。” 樊德恒闻言,一脸纳闷地问道:“秦前辈既然是妙人的干爹,那妙人为何总是称前辈为恩师呢?” 秦长天呵呵一笑,道:“这是有原因的,每每回想起来,我都还会觉得好笑,不如就由妙人自己来告诉你吧!” 接收到众人关注的眼神,苏妙人虽然难掩娇羞之色,不过却也落落大方地道:“妙人小时候就有很多干爹、干妈,而且这些干爹、干妈中,就只有恩师不会边道妙人可爱、边捏妙人的脸颊,所以妙人对恩师的印象相当深刻。 “由于小时候恩师与妙人父亲对话时,常常提到恩师这两个字,有一回,妙人就禁不住问父亲何谓恩师。 “当时父亲虽然向妙人解释了很多,不过妙人在听父亲说到:”恩师就如同自己的再生父母,且一生中只有一人。“这句话后,妙人就擅自把原本干爹称谓改为恩师,长大后,虽然自己知道这个称谓呼之不当,但是自小就称呼习惯了,想改也改不了口。” “原来如此呀!”樊德恒明白地点了点头。 而后,樊德恒的父亲们,又跟秦长天彼此寒暄了十多分钟,才见樊德恒开始导入正题的问道:“爹们,这次找我回来有事吗?” 闻及樊德恒的询问,樊尚东轻“嗯”点头,并把视线转往我身上道:“小武,大陆上传言你要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这是不是就跟你所要寻找的天珠有关?” 我道:“是的,尚东伯父,由于小樊情报网所传回来的天珠讯息,全是一些不相关的人名或地名,无计可施下,我只好委托大陆武者扩大寻找,但遗憾的是,目前还没有好消息传回就是了。” 樊尚东正色道:“上回你来之时,我们并不知道你要寻找发生异象之处,且也怕说出来后,小樊会认为有利可图的贸然前往查看。我们异都后方约三公里之处,有一”绿地“,那里就有你想要寻找的异象,这种异像是近年来才发生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尚东伯父请说。” 樊尚东略一思索,而后道:“近年来,每逢满月之时,绿地都会传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其声音并不像人为所发;奇怪的还不止如此,就在我们听到第一道令人悚惧的吼叫声的隔天,我们前往绿地实地查看,结果却发现绿地的一块平面岩石上,有着一双巨大的三角爪印,除此爪印外,我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樊德恒闻言,介面道:“绿地我从小到大不知去了多少趟,整个绿地除了那块平面岩石,与零零散散的几棵老树外,根本是一目了然,这些声响与三角爪印,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啊?” “我可以非常确定,绝对不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因为在第二次满月时,我就派小宝前往查看,不过遗憾的是,小宝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事后,全异都的人都出动,前往绿地寻找他的踪影,可经过多天的搜寻,除了寻找到他生火抗寒的木头残灰外,再来就毫无所见,甚至连身躯也无法寻找到,我想小宝的忠诚度,应该是不容怀疑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樊德恒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宝叔对我们的忠心,是无庸置疑的,不过会不会是故意制造出此现象的人,发现了宝叔,怕宝叔坏了他的好事,才进而把他毁尸灭迹,埋往他处呢?” 面对这样的疑问,樊尚南已暂态介面道:“当初我们也跟你一样,抱持着怀疑态度,所以我们在第三次满月时,已做出对策,再次征求一位自愿者前往绿地观察,并动员所有人力,封锁住前往绿地的四周出入口。 “不过,结果同样令人遗憾,自愿进去的志清,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也毫无所获。” 樊德恒狐疑问道:“依照绿地一目了然的情形来讲,大家在封锁绿地四周的同时,难道都没有看见绿地内发生什么情形吗?” 樊尚北摇了摇头道:“由于我们担忧绿地内真有什么怪物存在,所以我们并不敢贸然深入进行封锁,只是在绿地外的一公里处进行封锁,当时我们只是想知道绿地所发生的情形,是否是人为造成的而已,因此考虑到没有冒险的必要。” “武大哥你觉得呢?”樊德恒把视线投向我。 我淡然道:“单闻伯父们的说法,人为的可能性实在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存在着精魄,不过真正情形,还必须实地观察才知道。” 闻言,樊德恒迫不及待站起身来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见樊德恒起身,樊尚东连忙开口劝阻道:“用完餐,大家再一同前往,否则我又要受你大妈一阵唠叨了。” “喔!我都忘了大妈她们去准备菜肴了。”樊德恒探探外头后,才坐下身来。 随后,大家就针对此话题,聊了好一会儿后,才见樊德恒的妈妈们,带着下人端着丰富的菜肴进来。 “哇喔,好香喔,谢谢妈妈们,辛苦了。”樊德恒一副食指大动的馋相,动手就用起餐来。 “瞧瞧你这孩子,有客人在,也不懂得该有的礼仪,真是的。”他大妈摇头啐念道。 只见他满嘴食物尚未下咽,还硬开口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说着说着,还差一点噎着,大伙儿都被他这副德性给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餐,就在这种充满温馨且愉悦的气氛下,接近尾声。

第二章 绿色巨鹰
绿地,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型的社区公园。 整个绿地果然如樊德恒所说的那样,除了绿地中央凸起的那一块及腰高的平面岩石,以及零零散散的几棵老树和草地外,此处真的是一目了然。 这时,樊尚东率先一个腾掠,掠上了岩石,并向我招呼道:“小武,你过来看一下,我们所说的爪印就在这里,不过,这个爪印似乎比之前更深了些。” 樊尚东的话语一完,跟着前来的樊德恒父亲们,以及秦长天、苏妙人、樊德恒,已率先我一步掠上岩石,反倒是我这个被招呼的人动作最慢。 当我才一掠上岩石,比我早一步掠上岩石、且弯下身来用手指测量爪印深度的樊尚北,已站起身来说道:“小武,这双爪印的确是更深了,原本我所探测的爪印深度,大概只到我食指第一关节部位而已,如今却要整个食指往下探触,才碰得到底,真的明显变深了很多。” 看着岩石上所留印的巨大爪印,我心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觉得它很像鹰爪;第二个反应,就是得尽快让众人离开这座岩石。 如果这个绿地真有精魄存在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所站立的位置,一定是最危险之处。 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开口对众人道:“凡是精魄、灵精都有相当重的地盘观念,我们不要在此岩石上久留,大家快点下去吧!” 说完,我已率先一步的腾掠下地。 见我腾掠下地,众人也第一时间跟着腾掠而下。 樊德恒一下来就问道:“武大哥,你是不是有感觉到什么?不然怎么会突然说出精魄、灵精都有很重的地盘观念这等话语呢!” 我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有开始搜索,这么说,纯粹是为了众人的安危着想,毕竟在未确定这里是否有精魄、灵精存在之前,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闻言,樊德恒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吓我们一跳,我们还以为武大哥发现什么凶险了呢!” “你啊……跟着我看过那么多场面了,还这么没胆量。我看会吓一跳的,恐怕只有你一人吧!”我笑着调侃他。 面对我的调侃,樊德恒非但不以为意,甚至他还夸张地说道:“他们是没有接触过,所以才不懂得害怕,如果他们像我一样曾看过精魄、灵精的话,我相信刚刚他们在听完武大哥的话语后,不吓得腿软才怪,我还能腾掠下来,算是勇气可嘉咧。” “虽然我不知道所谓的精魄、灵精是什么,不过依小樊这种说法来看,好像真的满恐怖的。”樊尚东插口问道。 我泰然一笑,回道:“所谓的精魄、灵精,就是指已经修炼好几百年、甚至千年的动、植物,依照小樊现在的修为,若是碰到这些精魄、灵精的话,那他的下场恐怕只有被当食物的份,至于恐怖不恐怖,就看个人感觉了。” 樊尚东接着又问:“既然现在尚不能确定是否有精魄、灵精存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由于现在所显示的迹象只在这块岩石,所以为了各位的安危着想,烦请各位先与这块岩石保持一段距离,大概三十步的距离即可,等我观察完毕后,我再把自己观察的结果告知各位。 “现在麻烦各位移动脚步,并保持最高警戒状态。” 闻言,众人全依照我所言往后腾掠,聚集在我所限定的距离外,并抽出自己随身兵刃,保持警戒。 眼看众人已就定位并保持警戒,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并没有直接放出心念来搜索,也没有拿出地珠唤出沙龙,而是单纯的直接走向岩石,并伸出左手触摸着岩石,让自己的心感触着岩石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岩石内已传来一幕一幕的景象。 片刻时间后,我才放下左手,断绝与岩石的沟通,因为我已得知我想要的讯息。 当我的手才一放下,后方立即传来樊德恒的声音道:“武大哥察判结果如何,这绿地是否真有精魄、灵精的存在?” “有!”我回头朝着他们道:“而且就在你们的身后。” 闻言,众人全都惊慌地转过身去。 当他们看见身后空无一物时,全又转回来,甚至樊德恒还一脸抱怨地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都什么时候了,武大哥还这样吓我们。” “是啊!小武,老人家可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你好的不学,竟学起小樊的没正经来着。”樊尚东沉吟说着。 我摊手苦笑道:“我并没有骗你们,你们的身后的确有一只精魄,只不过这只精魄是在你们后方的那棵树上罢了。” 众人闻言,不由脸色大变再次转过身去,个个显出一触即发的戒备模样。 看着众人如此小心翼翼戒备的样子,我不由对着众人紧绷的背影道:“大家暂时不用如此紧张,因为这只精魄的修为尚浅,除非是月圆时闯入它的地盘,或有人主动攻击它,要不然,它都不会幻化出身形来作攻击。” 听及我的话语,众人又再次转回身来,秦长天更是一脸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毫不隐瞒的回道:“是这块岩石告诉我的。” “岩石会说话!?”樊尚东一副不可思议地环顾了一旁的人,似乎要引起他们的附和,并接着道:“你们可有听见?”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回应。 “很不可思议,是吗?”我反问道。 不等待回应,我淡然续说道:“人与人之所以会谈话,是因为我们知道人有生命,甚至可以经过彼此言语与手势,了解对方所想表达的意思,所以就算是初次见面的人,也会尝试与对方交谈。 “但人们殊不知大地上的万物,不管是有生命或是无生命之体,也都跟人一样有心、有意念,只不过人们全被自己所知局限住,从不懂得与之沟通罢了。 “自视甚高的人们,觉得它们没有心,不会开口,不会回答人们的问题,所以人们也从不曾想去询问它们什么,或是给它们赞美。 “事实上,天地之间的许多变化,早已被这些让人们认为无心的万物,给默默记于意念之中,这或许也算是人们的一种悲哀吧!” 言毕,众人不由一阵的沉默。 片刻之后,才听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开口道:“那刚才这块岩石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正确来说,这块岩石并不是跟我说话,而是把它所看到的影像传给我,因为唯独俱有生长能力的物质,才可以像我们人类这般交谈,至于无法生长的物质,只能显示影像而已。” 脑中稍做整理,我继续说道:“刚才岩石所传达给我的影像满多的,不过为了取信于你们,我就只取重点说明一下:”樊伯父们之前第一个派来的,是一位身材肥胖、眼睛小小、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第二位虽然也是一位中年人,不过身材较没前一位那么肥胖,而且下巴还留了一撮胡须,至于他们的下场则一样,全被树上的那只精魄给吞下肚里了。“ 樊尚东醒悟道:“真是不可思议,我现在真的相信,万物之间皆有所谓的意念存在了。” 樊德恒更是好奇地介面问道:“武大哥,那只精魄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每个人的想像力都不一样,我就算形容了,你们恐怕也无法描绘出我所形容的精魄模样,反正待会儿我就要让它现出原形来,你们自己看就知道了。” 樊尚东闻言又道:“既然你说这只精魄除非是在月圆时闯入它的地盘,或者是有人主动攻击,它才会幻化出身形来攻击,这不就表示只要不闯入这绿地,即可安然而退?那我们又何需冒险主动攻击它呢? “我们直接派人驻守绿地四周,不让人进入不就可以了,有必要这么冒险吗?” 我摇了摇头道:“虽然这只精魄目前尚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不过并不能保证它往后也不会,因为这只精魄已尝食过人味,如果不在它尚未成气候前,收服或除掉的话,往后恐怕会带给此处无穷的祸患,到时被波及的,可能不单只有异都,说不定整个大陆上的人,都会受到危害。” 秦长天沉声附和道:“我也觉得必须除掉这只精魄,毕竟这只精魄目前尚未成气候,就已尝食两条人命,倘若让它修炼得更精进的话,到时想除掉它,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们绝对不能因自己心里的恐惧,而为后代子孙留下祸害来。” “是啊!大哥,今天暂且不论它往后会不会危及他人,异都的两条人命,我们是不是有必要找它索命?”樊尚西朝着樊尚东道。 樊尚东闻言,点了点头,把视线转向我身上道:“小武,那就依你所建议去做吧!但不知我们该如何配合你?” 我微笑说道:“大家只要离那棵大树远一点,并保持警戒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就可以了。” “不用我们帮你吗?”樊尚东问。 “目前尚无这个需要,毕竟这只精魄拥有飞天的能力,大家纵然有心,恐怕也帮不上忙。”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樊德恒已笑嘻嘻地介面道:“大家只要不轻举妄动,并照顾好自己不要受到伤害,那就是帮武大哥一个大忙了,武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应。 而这时的樊德恒,也出声赶人道:“走、走、走,我们到另一旁去,*太近只会让武大哥施展不开手脚而已,大家快走吧!” 闻及樊德恒的催促,众人全无异议地提脚往另一旁走去。 樊德恒则是向我道句:“武大哥请小心!”而后,就主动跟在众人的身后。 等他们距离树约两百公尺左右的距离,且停下身后,我这才把自己的视线转向精魄盘据的大树,并吐出了须祢剑丸。 只见须祢剑丸才一吐出,便瞬间化为一条长约三十尺的庞大金龙,随着自己心神往大树上方窜去。 望着腾空划过的金色弧光,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金龙已如我心神所令,盘绕在大树上方约二十公尺之处。 这时,为了让自己可以更加掌控场面,我让盘绕的金龙由第二元神指挥,视界也顿时一左一右的一分为二,自己视线所及一个,第二元神所监控的金龙又是一个。 完成布局后,我二话不说地朝大树方向,打出了一道带有警告意味的闷雷咒。 闷雷咒才一发出,树的方向瞬间传来一道巨大的闷雷声响,“轰隆──” 随着沉闷的闷雷声响发出,大树顶端突然快速窜出一道巴掌大小的绿色物体,并短短只在一个呼吸间,就化作一只身形庞大的绿色巨鸟来。 看着这只犹如武侠小说中所形容的神雕,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因为就在刚刚岩石所传送给我的影像中,我已得知它可以幻化出庞大身形来,且可以如同变色龙般,随着接触物变化保护色。 它才一化出巨大身形,已犹如苍鹰扑兔般,展翅昂爪往我抓来。 面对它一双朝我而来的巨大爪子,我不慌不忙地迅速结出老祖宗所教导的灵诀手印,口喝“拙”字,打出手中莲花印。 无形莲花印才一打出,当即迅速化作一道有形的金色巨大莲花,快速的往绿色巨鸟窜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绿色巨鸟非但没有闪躲窜向它的金色莲花,甚至还直接以爪子往金色莲花抓去。 轰然一声爆响,绿色巨鸟抓着的金色莲花应声而破,且化作无数金色劲气,迂回窜向绿色巨鸟。 正当自己自信满满地认为,它一旦被这些金色劲气给击中,不重伤至少也免不了轻伤时,我赫然惊觉太高估自己了,看来,我是低估这只绿色巨鸟的实力了。 因为无数回窜能量的金色劲气,只是让它的庞大身形略微一顿而已,并没有造成它任何的伤害,此时的它,保持着同样的掠食之势,昂爪往我抓来。 由于自己的一时轻忽,所以这时的我非但无法再作攻击,甚至还必须卯足吃奶的力气往一旁闪躲。 惊险地躲过它的巨爪,我毫不停留地改而窜飞上天。 而它在方才一击没有中后,不由发出一道尖锐的愤怒鹰鸣,并振翅往我飞来。 看着它飞来的绿色身形,我毫不犹豫地右手一挥。 瞬间,一道七彩光华突然凝成一片霞光,且缓如流水般,往绿色巨鸟流去。 不过绿色巨鸟却是不闪不躲,张口吸入了我的霞光劲气,并从它拍动的羽翼中,射出无数的绿色羽箭来。 我右手凭空挥了一个大圆弧,阻挡了绿色羽箭,左手则是握拳的往大圆弧中央猛烈一击。 霎时,被我圆形劲气所挡的绿色羽箭,瞬间怎么来、怎么去地回窜向绿色巨鸟。 绿色巨鸟只是猛烈地拍动着巨大双翼,那些挟带着“嗤嗤”破空声、反窜回去的绿色羽箭,顿时被它拍落掉地。 就在它把羽箭拍落掉地的同时,我两手手掐剑指,凝出两道锋利的金黄色剑形气剑,指挥着两股气剑,飞快地往绿色巨鸟窜去。 但同样的,绿色巨鸟依然是不闪不躲,且巨大的鸟嘴中,还吐出我刚才被它所吸入的霞光劲气。 此状,我见之大吃一惊,连忙放弃原有手掐剑指的手势,迅速挥出一道金黄色气劲,保护着自己的身躯。 轰然一炸,霞光劲气与金黄色气劲猛烈激撞,爆出一阵强韧气劲。 我的身躯更因承受不了劲气的爆炸效应,而给震得往外窜飞…… 而绿色巨鸟也趁我无法控制自己身躯的同时,张大着鸟嘴,往我身躯叨来。 同一时间里,左眼所见的视界中也有了变化,因为第二元神已指挥着金龙往我方向过来。 这时,眼见就要闪躲不过它那巨大鸟嘴,我右脚充满劲力地往它鸟嘴一踢,好在藉此一踢之势,能堪堪躲过它的鸟嘴。 而快速向下窜来的金龙,以着它自己的龙首,硬碰硬地撞飞了绿色巨鸟的身躯,救了躲过了鸟嘴、却差点丧命于鸟爪之下的我。 才一逃脱绿色巨鸟的鸟爪,我连忙从龙戒中拿出地珠,并唤出了沙龙。 在我的心灵知会下,沙龙幻化出自己背鳍如刀、锋牙利獠的巨大模样。 沙龙才一现身,绿色巨鸟再次发出一道尖锐的鹰鸣,且一丁点儿惧怕之意也没有,直接飞向沙龙。 沙龙不甘示弱地发出一阵“呱”的巨响,巨大的肉翼猛烈一拍,从嘴中射出数十道的长箭形白色劲气来。 面对沙龙所吐出的长箭形白色劲气,绿色巨鸟就跟遇到我所发出的能量一样,不闪不躲,甚至还极具挑衅意味地发出一道鹰鸣。 闻及鹰鸣,沙龙的獠牙大嘴,瞬间直射出一道碧绿光波。 这时候,绿色巨鸟不再像之前一样不闪不躲,它先是以一个滑翔之势,闪躲过直射而去的碧绿光波,然后再猛烈的拍动着翅膀,紧接着发出一道道挟带着“嗤嗤”破空声的羽箭,毫不留情地袭向沙龙。 沙龙拍动着巨大肉翼,散出一道道劲风,拍落了羽箭,并再次从獠牙大嘴里吐射出一道碧绿的光波来。 绿色巨鸟当然也不甘势弱地发出鹰鸣,再度从鸟嘴中吐出一团我刚才被它所吸入的霞光劲气。 乍然一声巨响,轰隆隆传入我的耳里。 霞光劲气与碧绿光波暂态碰撞在一起,犹如惊涛骇浪涌起一阵激爆。 不过沙龙的碧绿光波,并没有因霞光劲气的碰撞而散灭,它只是稍稍缓了缓冲势,同样目的不变地,再次往绿色巨鸟攻去。 “碰”的一声巨响,绿色巨鸟被碧绿光波的直击,给撞飞了巨大身躯,痛得它当场鹰鸣连连,不断嘶吼。 而沙龙也在绿色巨鸟被碧绿光波给直击撞飞的同时,趁势猛拍巨大肉翼直追而去,獠牙大嘴里,更是吐出一团未*近、就可以感觉到其冰冷程度的冰雾来。 面对这阵冰雾,绿色巨鸟以一个俯冲之势堪堪躲过,紧接着大翅一扬,与沙龙打起了人类所说的近身肉搏战。 不过,不晓得是食物链的物竞天择关系还是怎样,都已经修炼了几千年、而且已进化的沙龙竟处于下风,还被绿色巨鸟给攻击的“呱”叫连连,明显处于弱势。 甚至如果不是由第二元神控制指挥的金龙适时帮忙的话,此刻的沙龙,恐怕早已被绿色巨鸟的爪子给捉住了身躯。 眼见绿色巨鸟似乎有点惧怕加入战局的金龙,我连忙以心灵通知沙龙在一旁观战,改让金龙全权对付它。 面对退出战局的沙龙,金龙发出一股之前与沙龙对战时的巨啸,张口咬向绿色巨鸟。 绿色巨鸟拍动着巨大翅膀,有惊无险的闪过金龙的龙首之“吻”,改而不与金龙正面对战地闪躲了起来。 第二元神见绿色巨鸟不愿与金龙正面对战,当即指挥金龙喷出一团夹带着天火之热的艳红色火焰,准备来个“活烤大鸟”。 而绿色巨鸟似乎非常惧怕金龙所吐出来的艳红色火焰,它非但躲得相当狼狈,甚至连飞翔之势,也显得不如之前那般自在,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兔子遇见老虎般,躲藏不了,也只有快逃的份。 看见这种情形,我除了惊讶外,心里更是悔恨万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让金龙率先攻击,不然也不会有差点搞掉自己与沙龙性命的事情发生了。 后悔归后悔,我仍不忘把注意力集中在对战的金龙与绿色巨鸟身上,只见此时的绿色巨鸟已被金龙的巨尾扫中了好几次,并发出一阵阵的急促鹰鸣。 闻及鹰鸣声,沙龙瞬间恢复进化后的人形,拱手向我说道:“禀主人,它在求饶了。” 我冷冷地笑了笑,向沙龙指示道:“要它恢复原形,然后下去岩石那里等待。” 闻言,沙龙对着绿色巨鸟发出一阵深长的音波。 在听完沙龙所发出的音波后,绿色巨鸟瞬间缩小身型,直接往岩石方向飞去。 当然,为了防止它搞鬼,第二元神也在缩小身型,在绿鸟下飞的同时,指挥着金龙跟着下去。 望了无语的天空一眼,我用内息把话语凝聚成束,对着躲得更远的樊德恒他们方向道:“各位暂时不要过来,等情况允许了,我再通知你们。”说完,我导回自己视线,飘飞下地。 回到了地面,我面无表情地对着变成微带黑灰的岩石色彩,看起来就很像老鹰的鹰鸟道:“斗胆孽畜,先不说你冒犯我这件事,你掠食两条人命后,竟还胆敢求我饶恕你,哼!” 随着我的话语一完,沙龙已同步的发出深长音波翻译。 而鹰鸟也发出一阵阵的鹰鸣来回应。 鹰鸣一毕,沙龙已暂态说道:“禀主人,它说它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恳请主人饶它一命,它愿意无条件听从主人处置。” “问它如何修炼成精魄的。” 沙龙同步发出音波向它叙说,等它回应后,才向我说道:“禀主人,它说它在三百年前误食了一株”百变花“后,就开始有了改变身体颜色的能力,并凝聚成内丹,吸收大地能量以修炼,直到前年它可以幻化出身形,它才开始进一步的吸收月圆时所产生的庞大能量精华。”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摊开握着地珠的右手道:“问它有没有见过类似这样子的东西。” 经过沙龙的翻译,我才知道它并不曾见过。 看着鹰鸟如此服从的模样,我内心不由一阵挣扎,因为这时的我,正考虑着该毁了它,还是收服它才好。 最后,经过自己一番思考后,我决定不杀它,也不收服它,而是选择如同金龙般,毁去它原有意识。 毕竟,留着它在地珠修炼的话,对于被它残害的两条人命很不公平;若是放了它,又不能保证它以后不会再犯,所以在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做出毁去它原有意识的决定。 虽然毁去一个有生命的意识、供自己指挥,是相当不人道的事,不过我知道掠食生灵的精魄、灵精,都无法逃过天劫的惩罚,所以何不干脆让它为自己所用呢! 把心里的决定付诸为行动,我对着沙龙道:“告诉它现在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献出自己内丹,二是让我炼化原有意识的完全为我所用,就跟让它害怕的金龙一样。” 沙龙同步的发出音波,紧接着就传来鹰鸟的鸣声,以及沙龙的翻译道:“它愿意跟金龙一样,为主人所用。” 略一颔首,我二话不说伸出左手食指,轻点它鸟首,灌入了自己的能量,毁去它原有的意识后,我这才抓起变得有些呆呆的鹰鸟,开始进行所知的改造、炼化动作。 随着自己能量不断从手中流窜到鹰鸟的身躯,它的身驱除了不断泛着金色毫光外,身躯更是一点一滴地缩小。 过不了多久的时间,它原本的鹰鸟形状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形体是如同须祢剑丸般大小的黑、灰色丸子形状。 完成一切炼化动作后,我张口吞下了这颗黑中带灰的丸子,并同时把地珠收回龙戒中,吩咐沙龙帮我守护,就地盘膝坐下,开始进行另一阶段与自己内丹田炼化、融合的入定动作。 很快的,初始元素在毛细孔间,开始着一吸一吐的自然回圈,我已进入了行功状态。 随着自己内丹田的运转,方才吞下的丸子,已快速与内丹田融合。 在确定吞下的丸子与内丹田完全融合后,我让自己退出了行功状态,吁出口中浊气,缓慢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 站起身后,我先是开口向沙龙道了句“辛苦了”,接着才拿出地珠,让沙龙回归于地珠。 “咻──”的一声,沙龙已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了地珠内。 同时,我也把地珠再次收回了龙戒之中,并收回了在头顶上方盘绕的金龙,恢复了自己正常的双眼视界。 环眼绕视了现场一眼后,我直接往樊德恒他们方向腾掠而去。 来到了他们所处位置,樊德恒已迫不及待向我问道:“武大哥,那一只大鸟呢?” 我轻松一笑道:“被我吞下肚了。” 樊德恒闻言,脸色倏沉地回道:“我是跟武大哥说正经的,武大哥还跟我们开起玩笑来。” 略顿了一下,他续道:“想把那只大鸟吃下肚,至少也必须花一、二十天的时间才吃得完,武大哥以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把那只大鸟吃掉,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面对樊德恒的猜疑态度,我扬了扬眉,黠谑的道:“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信不信由你啰!” “就算你真的把肉生吃了,总还有剩下骨头、羽毛、血迹之类的残余物,我这就过去看看,我就不相信武大哥真的把那只大鸟给吃下肚去。” 话毕,樊德恒作势就要腾掠。 我连忙拦住他的身躯,嘿然苦笑道:“就算你去找,也找不到什么,不用白费心力了。” “看!”樊德恒得意地向众人道:“终于掰不下去,承认了吧!” 闻及此言,我吐出了炼化后的鹰鸟丸子,并取名为“鹰丸”。 只见鹰丸才一吐出,瞬间化为一只庞大的黑灰色巨鸟,并在我头顶上方三十公尺处振翅翱翔。 众人在看见鹰鸟的庞大身形后,全吓得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兵刃,一副准备攻击它的模样。 看见这种情形,我连忙开口阻止道:“大家不用如此紧张,这只鹰鸟已被我炼化了原有意识,没有我的命令,它绝不会伤害任何人,请放心。” 藉此机会,我尝试着让自己的第二元神控制着鹰鸟。 就在第二元神掌控鹰鸟的同时,我的视界上,也如同第二元神掌控金龙般的一分为二,不过较特殊的是,第二元神所看到的视界中,除了可以聚焦看得非常的远外,只要拥有热能的动物,都会包裹着一层红色,当然连人也不例外。 至于其他所见则是毫无所变,树就是树、岩石就是岩石…… 然而,让第二元神掌控鹰鸟时,竟产生了与自己利用额头上晶体、观察外界状况时相同的状况,差别只在于,利用额头上晶体所看到拥有热能的动物是绿色,而鹰鸟所看到的则是红色。 另外,虽然鹰鸟所看到的视界,只能单纯看到外表上的热能,并无法像透过额头上晶体可以看穿人的修为、身体状况,不过单是能把一公里外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这点,就让自己觉得耗费如此心力炼化它,还满值得的。 此时,内心虽是感到惊讶万分,可我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带着浅浅笑意。 一会儿,我把天空翱翔的鹰鸟收回了口中,恢复原视界,对着樊德恒笑谑道:“怎么,我没有骗你吧!这只鹰鸟是不是被我吃下肚了。” 樊德恒瞪眼,嚷叫道:“这是收服,哪算什么吃下肚,武大哥分明就是故意要误导我们。” 我知道再和他扯下去,一定没完没了,所以这时的我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介面答话。 看我没有回答,樊德恒已主动转开话题道:“武大哥这次怎么不像收服含鱼时那样,把大鸟收入地珠里呢?” “由于它已经掠食掉两条人命,如果放它自由修炼的话,到时候,恐怕危害到的就是我自己,放了它,又难保它以后不会再掠食人命,在无法可想之下,我只好做出毁去它原有意识的决定,让它为自己所用。” 闻言,樊尚东介面道:“不管如何,我们都得感激你帮我们收服此异物,而且还让我们看了一场永生难忘的打斗。” “你们永生难忘,我可是差点永劫不复啊!”心里虽然这么回应,不过我可没有明白说出来,甚至我还谦虚道:“不敢不敢,只要小樊肯用心修炼的话,到达我这种境界绝对不是难事。” “那就麻烦小武你多加管教小樊了。”樊德恒的亲爹樊尚北,语气中充满了为人父的殷切期盼。 未等我介面回话,樊德恒目光微闪,完全不予回应,即时转开话题道:“我们来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怕大妈他们会担心我们的安全,别无他事的话,我们这就回去吧!” 樊尚东点了点头道:“没错,小樊顾忌的是。那么,小武你还有事要处理吗?” 我面带微笑,摇了摇头道:“并没有,尚东伯父。” “既然如此,那大家走吧!”樊尚东话一说完,已带头腾掠的离去。 当然,众人见状,也紧跟在他身后的向前腾掠。

第三章 普众山
离开了收服鹰鸟的绿地,我与樊德恒在异都停留了一夜后,才离开异都,回到了宝涵楼。 至于原先跟我们一同前往异都的秦长天与苏妙人,则是继续留在异都。 让他们留下来的原因,是因樊德恒的那些父、母亲们想去拜访苏妙人的双亲,所以他们就留了下来,准备从异都直接前往苏妙人双亲的住处。 当然,想去拜访苏妙人的双亲,礼貌上一定少不了樊德恒,不过就在他执意的坚持与苏妙人的谅解下,樊德恒被豁免了这一趟拜访行程,改由呈上一封文情并茂的拜访信来问候。 我们回到宝涵楼后,达力也一如往常,向我们禀报这两天所发生的事,不过依然没有自己想要的讯息传回,满令人遗憾的。 午后,自己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想携同樊德恒回到异都,与众人一同拜访苏妙人双亲。 不过,重点还没有说出口,樊德恒的房内已传来一阵铃声…… 铃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樊德恒不慌不忙地走入房内,拉动着房中的铃线,通知外头的人员放行。 没有多久的时间,我们就看见刚离去不久的达力,再次走了进来,并且不等樊德恒开口询问,他已主动拱手说道:“禀头头,有一位年轻人说,他有老板想要的消息,并要求会见老板。” 樊德恒“喔”了一声,说道:“这个人看起来程度如何?” “禀头头,这位年轻人看起来似乎并不会武艺,外表看起来满纯朴的,是个庄稼汉。” “那他有没有说明消息来源?” “禀头头,他执意要见到老板才肯详谈。” “人呢?”樊德恒又问。 “禀头头,由于来此拜访的众多门主,表面上已经离去,不过却还留有门下弟子在这里当眼线,所以为防有人在小的上来后对他骚扰询问,故而私自作主,把他带上楼等待。” 闻言,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身上道:“武大哥如何,要不要见?” “他都敢来了,我们怎么可以不见?” 停顿了一下,我把视线转向达力道:“达力,麻烦你去请他进来吧!” “是,老板。”说完,达力已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达力走出房门的同时,我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有没有办法把那些留在这里当眼线的人驱逐离开?” 樊德恒面露苦笑道:“我何尝不想啊!可是我实在没有理由把这些客人赶走,毕竟我宝涵楼从事的,就是这种酒宿生意,如果他们没有闹事,我无故把他们赶走的话,恐怕不衍生事端也难。” 闻言,我不禁沉默了下来。 樊德恒说的没错,宝涵楼从事的就是酒宿生意,如果客人没闹事,就无缘无故把客人赶出去的话,这些人就算现场不敢表示自己的意见,但事情传开后,总不免有损宝涵楼的声誉,而且也不难保这些大门大派之门主,不会拿此事件来大作文章,况且他们老早就对我不爽了。 就在我与樊德恒对此话题沉默时,达力已带领着一位看起来非常忠厚老实的年轻人进来。 看着这位年轻人,我直接反应就是查探他的灵能状态,以及他所显现出来的气息是属善、还是属恶,毕竟人不可貌相,有时候光看外表根本没个准。 在自己一番观察下,我已得知他这个人就如达力所说的那样不会武艺,而且所呈现出来的气息又非常的纯正,是属于那种相当单纯的人。 这时,樊德恒挥手摒退了达力,对着进来的年轻人道:“你是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似乎有着恐惧地战战兢兢道:“大……大爷,小的叫黄仲平,来……来自普众山。” 樊德恒闻言,讶然轻呼道:“普众山距离这辽人湾算满远的,你说你不会武艺,那你是如何来此的,又耗费了几天的时间?” “大爷,小的是徒步走来的,共耗费了十一天的时间,才来到此。” 皱了皱眉头,樊德恒续问道:“普众山我曾经去过,那里可没有几户人家,你说有我们想要的消息,那你消息是怎么来的?” 叫黄仲平的年轻人,忙不迭道:“大爷,是这样的,由于小的赖以维生的方式,就是打一些猎食,到山下的普众城酒楼去卖,因此常会不经意听到一些酒客的谈话。 “就在前一阵子,小的听到那些酒客所谈论的话题,全是有关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而且似乎人人都在讨论,甚至有时候小的还会被一些不认识的路人给拦路询问,问题不外乎是否曾经见过有发生不寻常事情的地方。 “就因如此,所以小的有一次在打到猎食拿到酒楼卖时,就借机询问酒楼伙计,而这位伙计也跟小的说了,因为辽人湾的宝涵楼里有一位不得了的大爷,在寻找发生异象的地方,而且只要在传报那个人所说的地方,寻找到这位大爷所想要找的东西,那这位大爷就愿意把自己的武功传给传报者,还会送给他很多很多的宝物,让他一辈子都不愁吃穿。 “凑巧,小的曾见过有一个地方发生了很不寻常的现象,所以小的在离开酒楼后,就赶紧回家禀告母亲,并在母亲的答应下,贸然来此。” 听完了年轻人冗长的叙说,樊德恒颔首说道:“你先不用说在哪个地方看见自己所见到的异象,先把自己所见到的异象情形说出来好了。” 黄仲平战战兢兢道:“我可不可以先询问一下,哪位是……是哪位不得了的……大爷,因为我怕……我怕……” 虽然他没有说出自己真正害怕的原因,不过想也知道他顾忌的是什么,于是我也在他话语一完的同时,便面带微笑说道:“我就是那位要寻找异象的人,请说。” 黄仲平闻言,目光明显流露着畏惧,微看了我一眼,随后才道:“小的相信两位大爷绝不会欺骗小的,那么,小的就直说了。 “记得有一次,小的在前往距离普众山需要一天路程的瓦影片山打猎时,曾追寻着一只猎物,跑进了一处杂草丛生、山藤满掩的洞穴里。 “一进入洞穴后,小的就隐隐感到一股热气向我袭来,而且还看见两道圆形如眼的绿色亮光。 “当时小的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看见这两道绿光,就想更深入的一探究竟,不过不知为何,小的愈走愈觉得燥热,甚至走到一个阶段后,就无法再前进,最后竟然就不知不觉地晕了过去。 “醒来后,小的发现,自己已在原先进去的洞穴外面。由于当时天色已暗,为免家母担忧,小的并没有再进去一探究竟。事后,小的只要有再到瓦影片山打猎,一定会进去试上一次,不过所得到的结果,仍然是莫名其妙地在洞口醒来。不知这种情况是不是大爷所要寻找的异象?” 闻及他的询问,我微笑说道:“依照你所说的这种情形,已符合我所想要寻找的异象条件,但真正的情形,还必须到现场确认才能做出判断,不过你放心,如果到现场求证后,并没有找到我想寻找的东西,事后我还是会给你报酬的。” 黄仲平闻言,连忙摇了摇手道:“小的不要钱,小的只希望大爷能帮家母治病。” 我好奇问道:“喔?你怎么知道我会治病,那你母亲生的又是什么病?” “虽然小的来此之前,也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些钱找医者帮母亲治病,可来此途中,小的听说大爷除了可以在天上飞外,还可以指挥天上的金光,把不听话的人给炸死,所以小的就觉得,大爷应该也会治病。 “至于小的母亲生的是什么病,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每当天气变冷或者是下雨时,她的右腿就会感到非常的疼痛,甚至有时候还会疼痛到无法行走,这样的情况看在小的眼里,实在不忍。” 听黄仲平所言,樊德恒插口问道:“难道你没有找医者,治疗你母亲吗?” 黄仲平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小的曾经找过,不过全没有医者愿意上山看病,而小的母亲又坚持那只是小毛病,说什么也不肯让小的背她下山治疗,所以小的也没办法。” 我边颔首,边问道:“那你来此,由谁照顾你母亲?” “来此之前,小的有托住在附近的李大妈代为照顾母亲,再加上这一阵子属于干燥之期,因此小的才敢放心前来。” “虽然我去普众山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过我记得山区里的住户,好像都隔的满远的,你确定所委托的人,真的会按照你所托,前往照顾你母亲吗?”樊德恒殷切地问。 经樊德恒这么一问,黄仲平略红着一张脸道:“多谢两位大爷的关心,不过李大妈的女儿小翠,是小的未过门的妻子,就算李大妈没有时间前往,小翠也会前往照顾母亲的。” “早说嘛,害我差点想请武大哥送你回去。”樊德恒带着笑意说着。 黄仲平一脸诚恳道:“两位大爷都是好人,谢谢。” 我笑笑地回道:“那是因为我们感受到你的孝心,所以才会出言关心,如果你没有提起你母亲的话,我们又怎么知道呢?” 停顿了一下,我续说道:“好了,现在我们先不谈这个。虽然才过正午,不过由于你已连续赶了十几天的路程之故,我们就明天一早再出发前往普众山如何?” “小的无所谓,一切听从大爷的吩咐。” 听他没有意见任由自己安排,我又道:“照理说,你来此我们应该得好好招待你才对,但碍于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里等待消息,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只好劳烦你在此委屈一夜了。” 黄仲平一副傻大牛般地搔着头道:“小的睡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两位大爷实在好客气喔。” 望着他不自在的举动,我笑说道:“跟我们相处不用如此客气,还有,你认为我们两个人看起来像大爷吗?” “是啊!大爷这个称谓,听起来还满不自在的。我看我们的年龄大概也相差无几,如果真要称呼的话,你不妨称呼我们为大哥就可以了。”樊德恒附和说。 听过樊德恒的话语,黄仲平的举止不禁更加不协调,挥舞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来此之前,小的母亲曾交代过,要小的对人要有礼貌之外,也绝不能得势的高攀人家,如果让她知道小的称呼两位大爷为大哥的话,她一定会责怪的。” 我淡然笑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谢谢大爷体谅。”黄仲平诚恳地一揖。 对他笑了笑,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麻烦你去准备一些菜肴进来,招待一下我们这位客人。” 黄仲平迅速介面道:“大爷不用麻烦,小的在路程中已食用过干粮了。” 他真是客气的有点见外,也罢,我也不坚持己见,配合他道:“好吧!既然你已食过干粮果腹了,那我也不再勉强,这一餐我们就留待晚上吧!” 顿了顿,我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道:“小樊,不如你带他出去走走逛逛,顺便买一些东西让他带回去。” “不行不行!大爷愿意带小的出去逛逛,小的就很高兴了,买东西相送,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早知道他会拒绝,所以我也按照自己原先早已拟好的想法道:“我也知道你不会接受,无奈你却是非得接受不可,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并不是每位人员都可以上得来的,甚至就连在这里工作的员工,想上来也必须通过层层通报,相信你刚才上来时应该略有所见才是。 “就因如此,你刚刚从二楼走上三楼的举动,也一定被那些留在这里监视的人给看在眼底,为了你往后的安全着想,我必须把你塑造成一个小樊亲朋好友的假像,而制造此等假像的最好办法就是逛街、买东西。 “毕竟不是自己亲朋好友的话,鲜少会有如此亲切的举动发生,也唯有这样,才不会让人把你与来此通报讯息的人,联想在一起。 “至于我刚才口中的小樊就是我身旁这位,他也是这家宝涵楼的老板,由他来制造与你的亲友关系,实在再也适合不过了。” 停歇了一口气,我再度对着樊德恒续说道:“另外,小樊你除了买东西送给他外,最好也捏造出一份假物品清单,买一些东西送往异都,毕竟事后如有人追查起来的话,事情也比较名正言顺,同样也比较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闻言,樊德恒不禁一脸钦佩表情地说道:“武大哥的心思实在好缜密喔!我原本也以为武大哥要我带他去逛街、买东西,纯粹只是想让他开开眼界而已,没想到这样的举动下却隐藏如此深奥的含意。 “武大哥到底是如何办到的,怎么可以一瞬间就想到如此完美的计策来呢?” 我淡然笑道:“不管任何事,只要肯用心去思索,就可以把事情看得透彻,你啊,自己不用心,反倒称赞我厉害来了,真是的。” 樊德恒搔了搔后脑勺,傻呵呵的笑了几声,并没有答话。 见他没有答话,我续说道:“不与你开玩笑了,现在你先去草拟一份假的物品清单来吧!” 樊德恒嘻嘻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因为这次回去异都时,已有人塞了一张大家想购买的物品名单给我,我只要利用这份清单来购买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带这位小兄弟出去走走吧!” “没问题。” 樊德恒站起身来,对着黄仲平道:“虽然你执意叫我们大爷,不过待会儿我们出去时,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改个称呼叫我少爷。” 黄仲平轻轻点头回应。 “走吧!”言毕,樊德恒已带头走了出去。 随后,我起身走回房间,双腿盘膝、心神聚凛的进行修炼。 经过一晚的歇息,今晨见到的黄仲平,显得神清气爽。 昨天,在樊德恒带领着黄仲平外出后,大概过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才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回来。 根据樊德恒所描述,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他执意买给黄仲平的,不过黄仲平只愿收下其中一件物品,其余的则是说什么也不肯接受。 面对黄仲平的坚持,樊德恒表面上虽然保持着不勉强的态度,不过私底下却告诉我说,买下的东西他还是会送给黄仲平,只不过他暂时把这些物品代为收入我送给他的握把保管,等到了普众山后,不管黄仲平母子俩接不接受,他们都得把东西留下来。 对此,我非但没有反对,甚至还深表赞同。 毕竟黄仲平这个人实在老实的近乎死板,假若不用这种强迫中奖的手段,来逼他接受的话,我看要他改变主意恐怕比登天还难。 当然,我们这样的决定,还把黄仲平蒙在鼓底,否则他怎可能静下心来与我们用餐,甚至还因高兴地多喝了几杯而醉呢! 今日一早。 昨晚喝得醉茫茫的黄仲平,虽然是被我们以缠扶方式送回樊德恒的房间,不过在山上长大的他,似乎已习惯了早起,天色才刚亮,就见他已起床漱洗。 令我讶异的是,醒来后的他,竟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宿醉的迹象,甚至一见到坐在客厅的我们,就猛弯腰鞠躬的向我们道歉,直说自己不该贪杯,不该占用床位。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他竟像是犯了什么涛天大罪般的满怀歉疚。 对此,我当然是要他不要介意,为了让他释怀,我谎称自己与樊德恒没去其他厢房休息是有要事商谈,跟他完全没有关系。 听过我的说词后,他才稍稍释怀下来。 事实上,我与樊德恒没去休息的原因,除了是自己不用睡觉,樊德恒也不愿楼上楼下跑来跑去之外,另一个原因,则是我们只要入定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修补耗费的体力。 所以昨晚我们两个就干脆省略下睡眠时间,直接在前厅入定修炼,并在出定后打发时间聊起天来。 在楼上用完了简便的早餐后,我们三人才一起步行下楼,并故意诱导那些眼线的往异都方向飘去。 直到乘着实地光幕、离开辽人湾一段不小的距离后,我才询问樊德恒普众山方向,改往普众山飘去。 乘着运起的实地光幕,我们大概耗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看见普众山。 但此时的我,却没有如往常般的直到目的地后才飘飞下地,反而是在看见普众山后,就找了一个毫无人烟的树林降落。 我之所以会如此一反常态,原因很简单。 经过昨天的询问,我知道除了黄仲平母亲知道他想前往辽人湾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黄仲平外出的原因,就连帮忙照顾黄仲平母亲的李大妈他们一家子,也都被黄仲平给欺瞒。 黄仲平只对他们说明,自己这次外出,是想寻找医者治疗自己母亲的病痛,也因如此,所以为了不引起住在普众山人员的注目,我不得不低调的把不懂武艺的黄仲平背着,改以腾掠方式前进。 直到来到普众山的山脚下,我才放下背上的黄仲平,改以正常的步行方式上山。 沿着荒草靡靡的羊肠小径,我们一步一步地走上山。 大概走了将近快一个小时后,我才看见了第一座住屋,不过黄仲平却毫无停留地继续往上走去,可见这并不是他的家。 沿途,大约又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我陆续又看见了两座住屋。 这时,原本无语走在前头带路的黄仲平,突然边走边指着我所见的第三座住屋道:“两位大爷,这间房子就是……” “总算到了!”樊德恒往前望了望,懒懒的神态露出一丝曙光。 “不是的,这间是帮小的照顾母亲的李大妈之住屋,小的住屋必须再往上走一点点路程。” 我笑笑地道:“根据我从你们这里住屋的分布情形来看,你所谓的上去一点点……恐怕至少也得花上十来分钟吧?” “差不多。”黄仲平边走边回应我的问题。 闻言,我与樊德恒充满默契地相视一眼,只见他方才那股得到解脱般的神情已一扫而空。 就这样,我们又无语地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在前带路的黄仲平才又伸出手来,他指着身前一座土墙茅顶的简陋小屋道:“两位大爷,这就是小的所住的地方。” 望向这座小屋,我不由习惯性地打量着周边视界。 他们的住屋,沿着一片不算大的山坡地而建,住屋旁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溪水沿着山下潺潺流去,小溪旁的空地则是一行行开挖整齐的土堆,上面种满了好几种我来此空间后曾吃过的菜叶类蔬菜。 至于住屋前方,则开拓出一片十公尺见方的空地,而此刻我们也刚好走到了这片空地上。 黄仲平已拉开嗓门,对着紧闭的房门叫道:“娘,我回来了。” 就在黄仲平尾字一落,小屋的木门随之“咿呀”而开。 应声走出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皮肤稍黝黑、长相尚可、头上绑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女生,并见她一脸愉悦表情的说道:“平哥,你可回来了,大娘刚刚还念着你呢!” “是啊,我回来了,这几天可辛苦你与李大妈了。” 由于黄仲平是背对着我们,我无法看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单从他的话语听来,可听出他心里的羞涩。 这时,屋内传出一道慈祥的妇人声音道:“平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回来就回来,还跟小孩子似的大呼小叫,也不怕小翠见你笑话。” 随其话语一落,便看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走了出来。 老妇人一看见我们,随即对着黄仲平抱怨道:“平儿你也真是的,有客人来也不直接请客人进屋,反而劳烦客人在外面等待,真是的。” 稍顿了一下,老妇人一脸慈祥,对着我与樊德恒续说道:“二位大爷真不好意思,寒舍简陋,两位大爷请进。” 樊德恒闻言介面道:“大娘客气了,恕我们打扰。” “哪儿的话,两位大爷快请进。”言毕,老妇人暂态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平儿,怎么还杵在那儿,快点请两位大爷进来呀!” “是的,娘。”黄仲平转过身来道:“两位大爷请进。” 说完,他已迅速走上前去,搀扶自己母亲的身躯,缓缓走进屋内。 至于那位绑着麻花辫子的女孩,早在老妇人抱怨没有把我们请入屋的同时,已自动转身走回屋内,大概是去准备茶水吧! 随着黄仲平搀扶母亲的脚步,我们也走进了屋内。 一进入屋内,我还是习惯性地打量着房屋里的情况,只见小屋里的摆设非常简陋,简直毫无摆设可言,除了一只泛黑的柜子、一张看起来相当老旧的桌子,及三张椅子外,再来就没有任何家俱,有的只是四处堆积的杂物。 大约看了一下,大概都是黄仲平平时狩猎用的弓、箭,种菜开垦用的锄头、水桶…… 凡是平时用得上的生活所需品,全被堆积在这有限的空间里,而且还井然有序的摆放着,所以整体看起来虽然有些凌乱,不过还算是乱中有序就是了。 另外,左面墙壁则是开了一扇由布帘所隔着的门。 在我们入屋后,那位绑着麻花辫子的女孩,已提着水壶,在桌上的三只杯子内倒入水。 在倒完水后,她又静静地提着水壶走了出去。 这时,黄仲平在搀扶自己母亲坐下后,亲切有礼地请我与樊德恒在剩余的两张椅子坐下,自己则是站在他母亲的身后,体贴的帮她做背部按摩。 等我与樊德恒坐下后,老妇人才道:“屋里零乱,还请两位大爷勿见怪。”歇了口气,她又道∶“要上来我们这里是很费体力的,很抱歉没什么好招待的,请用点茶水。” 樊德恒随和地笑说道:“大娘实在客气,该见怪的应该是我们突如其来的打扰才是,大娘切勿再说这般见怪的话来,不然我们可连坐都不敢坐了。” 不等老妇人介面答话,也不呼应樊德恒的话语,我开口就直接道:“听仲平说,大娘的膝盖每当天气转变时都会感到不舒服,不知大娘所感受到的不舒服,是怎么样的情况,而这些不舒服的部位除了膝盖外,是否还有其他地方,也同样有这种类似的不舒服状况?” 老妇人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没有了,就只有这右腿膝盖不听话。” 闻言,我也不再多询问,直接透过额头上的菱形晶体,来观察她的身体状况。 只见老妇人的肺部有着不正常的红色气光,不过颜色比较没有那么深就是,至于她所说的右膝盖部位,虽然也显示着红色气光,但与肺部的红色气光比较起来,膝盖部位的红色气光明显深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是属于那种极度不健康的气色。 观察过后,我不动声色地恢复回双眼的视界。 虽然我已查出了老妇人的病因,不过基于他们对我毫无所知的情形下,我不免要实施医者对病人都必须要做的诊断程式。 所以,我非但没有直接道出她的病因,相反的,我还故意做做样子,要她先吐出舌头观察一番,然后再要她伸出右手,让我诊视她的脉搏。 等完成一切没必要的检查后,我才对着老妇人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大娘除了右膝盖的不适外,心口间是不是也会偶尔感到不适,例如呼吸比较不平顺这方面的问题?” 闻言,老妇人惊讶道:“大爷实在厉害,近年来,我的心口间,的确常常会有一种闷闷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有气喘不上来的情形发生,大爷,我是不是生了什么重病啊?”话毕,她脸上挂满了忧心与不安。 我微笑回道:“大娘不用如此紧张,不管是大娘心口间的不适,或者是膝盖上的疼痛,只要经过治疗都可以痊愈的。” 听及我的话语,老妇人还是一脸忧心的道:“虽然大爷说我的病可以治愈,不过担心还是免不了的,毕竟咱们家可没有多余的钱可用在治疗上。请问大爷,治疗我的病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大娘请放心,我绝不会收大娘任何费用。” 老妇人闻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站在她身后的黄仲平给打断了。 只听黄仲平道:“娘请放心,这位大爷就是平儿要找的那位不得了的人,平儿已跟这位大爷说好了,平儿只要大爷治愈娘的病,其余的平儿什么都不要。” “大爷,真是平儿所说的这样吗?”老妇人疑惑的问向我。 我诚然一笑,点了点头道:“是的,大娘!仲平实在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孩子,在见到我时,他已明确向我叙说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我治愈大娘的病,这点,还请大娘放下心来。” “真是抱歉,为了我的病劳烦大爷了。” 妇人嘴上虽然是如此说,可却一脸慈祥地侧过身子,紧握住自己儿子的手,这种母子亲情自然流露的景象,我想任谁看了都会感动不已。 不想打断他们母子间的亲情交流,所以等老妇人把视线转回我的身上后,我才道:“要治愈大娘的病是必须躺着才行,而且治疗时会碰触到大娘的右手,不知大娘是否介意?” 老妇人慈笑说道:“我怎会介意呢!不要说大爷是想治疗我的病了,就算大爷无故握着我的手,我也会觉得是自己的儿子握着我的手一样,虽然这样的说法对大爷很不礼貌。” 我和煦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还请大娘移驾。” “那就有劳大爷随我来了。”说完,她在黄仲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往那扇门帘后走去。 而我与樊德恒也跟着站起身来,随着黄仲平母子俩的脚步,进入了门帘所遮掩的房里。 进入后,映入眼帘的,是大约只有三坪大小的空间,简直是令人一目了然。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有一条可拉动、用来做遮掩、间隔用的布帘,还有两张床。 *近外侧门帘的那张床看起来比较舒适,其床沿还有一个矮柜,上头则放着木梳、铜镜各一把,再来就毫无摆设。 此时,老妇人也在黄仲平的搀扶下,躺向了那个有矮头柜的床铺。 见老妇人躺下后,我随即走上前去,并对着老妇人道:“大娘,待会儿我在进行治疗时可能会有一点点的疼痛,不过这种痛只像是被针刺到一般,还请大娘不用过于紧张,并请闭上双眼深呼吸,直到我要大娘睁开双眼为止。” 平躺在床上的老妇人和蔼一笑,相当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见老妇人闭上双眼后,我便在左手把复原魔法化的金色柔光,做成实质般的同等复原液体,又从右手唤出一把二十cc大小的针筒,直接抽取凝聚在左手的金色实质液体。 紧接着散去已经抽取完的剩余金色实质液体,利用闲下来的左手,撩起了老妇人的衣袖,找出血管位置后,直接把针筒里的金色实质液体注入老妇人的血管。 注射完毕后,我先是散去凝聚的针筒,而后不敢大意地透过额头菱形晶体,观察老妇人注射后的变化。 金色液体一进入老妇人的血管后,就渐渐沿着血液回圈整个身躯。 由于老妇人的血液回圈较差,因此,金色液体流遍老妇人的全身所耗费的时间,比之前施用过的人慢了些。 随着金色液体的流动,老妇人的肺部以及膝盖部位的红色气光,也逐渐被复原魔法的金色液体给包裹着。 过了好一会儿,红、金两种颜色已互相抵灭的渐渐转淡,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绿色象征。 回复了自己双眼的视界,我对着依然紧闭双眼、不过透过脸上表情却可看出畅然舒活感的老妇人道:“大娘,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老妇人闻言,缓慢地睁开眼睛,身心满是快活的道:“好舒服啊!大爷是不是已经治疗好我了,不然我的胸闷与膝痛怎么全不见了,甚至还觉得精神百倍,犹如回到年轻时一般呢!” 我微笑说道:“大娘的确是已经痊愈,不过大娘现在先不要起身,最好是小睡一会儿,这样对大娘的身体情况会更有帮助。” 其实,老妇人想现在起身也没什么要紧的,更谈不上需要小睡一会儿了,我之所以会这么建议,纯粹是想避略她起身道谢的场面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爷恕我无礼没起身道谢。”言毕,她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平儿,帮娘好好招待两位大爷。” 黄仲平兴高采烈地握着自己母亲的手道:“平儿知道,请娘安心歇养。” 说完,他松开自己的手,动作自然地帮母亲盖上薄被,转首对着我与樊德恒道:“两位大爷请跟小的来。” 跟着黄仲平的脚步,我们直接走到了屋舍外面。 这时,原先提着水壶走出来的麻花辫女孩,正在屋侧的炉灶增添木柴,而她一看见我们走出来,脸上虽然显露着惊讶,但还是持续待在炉灶前面看顾着炉火。 看她持续地看顾着炉火,黄仲平直接朝她走去。 见我们走去,麻花辫女孩已连忙站起身来,垂首的站在炉灶前面,看起来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害羞模样。 不,应该说是跟黄仲平一样,对我与樊德恒似乎有着一道明显的隔阂,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举止间充满了不自在。 果不其然,当黄仲平走到她的身前时,黄仲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道:“小翠,这两位大爷人很谦和,他们不会看不起我们,更别说是欺负我们了。” 闻言,樊德恒插口问道:“听你这么说,难道曾经有人欺负过你们吗?” “这……也不算是欺负啦……”黄仲平搔着头道:“由于我们这普众山乃是私人所有,每个月都必须缴上地租才能在此定居,而那位地主每次上山来收租时,虽然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们动手动脚,但却常常出言污辱我们,甚至还命令我们不能正眼看他。 “之前王大爹就曾因出言反驳一句话,而被地主打成重伤,甚至还被赶了出去,所以我们对于有钱的大爷才会感到惧怕。” “有这回事?”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道:“武大哥,我们需不需要处理一下?” 我点了点头道:“嗯……等我们处理完山上的事情后,再来处理这件事。” 听及我与樊德恒之间的交谈,黄仲平一脸感激地称谢道:“谢谢两位大爷肯为小的们出面,大爷对小的这么好,小的真不知该怎么回报才好。” “无须回报,好好孝顺你的母亲吧!” “小的会的。” 黄仲平紧接着对麻花辫女孩道:“小翠,我娘在大爷高超的医术治疗下,已经痊愈了,目前正在休息,由于我现在就要带两位大爷到瓦影片山采一种植草,可不可以劳烦你这段时间再继续照顾我娘?” 小翠带着羞涩回道:“平哥放心,平哥等等。”丢了这么句话,她随即小跑步的往门里跑去。 不一会儿工夫,就看见她拿着弓、箭跑了回来,然后她把手上的弓箭递给黄仲平道:“既然平哥说两位大爷是好人,那平哥可不要让两位大爷受伤了,还有,平哥自己也请小心一点。” 黄仲平点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弓箭,把视线转向我与樊德恒身上道:“两位大爷请随着小的来。”说完,他迈开步伐直接带路。 向这位心地相当善良的小翠点头一笑后,我与樊德恒才提脚离开,紧跟黄仲平的身后。

第四章 火麒麟
离开了黄仲平的居所,我们以步行方式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确定接下来的路程是较无人烟后,我们改以由我背着黄仲平的方式,继续腾掠前进。 藉由黄仲平这识途老马的不断指点,我们终于在黄昏时候,来到了他发现异象的瓦影片山。 此时,趁着天色尚有些亮度,我打量起眼前的景象。 只见我们来到的地方是大树萦绕、杂草丛生。正前方则是挡有一道满是山藤侵占的崖壁。 根据黄仲平表示,他所发现的异象,就在这座山藤占据的崖壁下方。 稍微打量了眼前的景象一眼后,我这才放出自己的心念来搜索。 当心念才一放出,我随即感觉到黄仲平来到此地后,向我所指的崖壁下方有着明显的能量波动,而这种波动是属于精魄、灵精所散发出来的力量波动,并不属于地珠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大自然能量波动。 谨慎地持续搜索了一会儿,确定只有崖壁下方有发觉波动后,我这才收回了放出的心念,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方才我已大略把这个地方搜索一遍了,虽然还不能确定这里是否有我想要寻找的天珠,不过我能确定的这里有精魄、灵精存在,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着想,请你们就留待在原地。” “唉……虽然我也很想跟着武大哥进去,不过我知道武大哥绝不会同意,对此,我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只希望武大哥自己多小心啰!”樊德恒一脸无奈地说着。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过纵然你没有跟着进去,却同样不可大意,因为你必须保护仲平的安全,知道吗?” 樊德恒颔首回应。 “请大爷小心。” 对着他们两人一笑,我不再多说,往自己探测方向走去。 来到了满是山藤遮掩的崖壁前,我先从龙戒中取出地珠,这才伸手拨开漫布的山藤走了进去。 进到被山藤所遮掩的洞穴里,我随即感到一股热气袭来,而且同样看见黄仲平之前所描述的两道圆形如眼的绿色亮光,而这两道似乎还距离满远的。 除了感受到热气与如眼的绿色亮光外,其余的就毫无所见,因为眼前尽是一片漆黑。 这时,我在左手凝聚了一颗可供照明用的魔法光球,提高心神,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里头走。 随着自己脚步的渐行渐入,我所感受到的热气也相对的提高,但却不至于像黄仲平所说的那样让人无法忍受。 走了大约百来公尺左右距离后,我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气墙,阻挡在自己身前。 我想,这股气墙,大概就是黄仲平所说的那股无法让人继续前进的原因吧! 正当考虑要不要破坏这气墙时,我突然感觉到这股气墙正自动消散,自己的身躯已不再受阻,可以继续往前进。 对此结果,我非但没有放松的态度,甚至还提醒自己得更加小心的戒备,因为接下来我所见的情形,完全跟黄仲平所叙述的不一样。 自己若是没有推断错误的话,隐藏在这洞穴里的精魄、灵精,似乎可以分辨进来的人有无修为,其次才考虑放不放行。 不过,这纯属自己的揣测,是否属实还必须留待进一步确认,但小心一点总是对自己比较有利。 就这样,借着魔法光球的亮光,我小心翼翼地走了将近一分钟之久后,原本受到通道折射回来的亮光,突然往外扩大,变得只能照明自己身前一公尺处。 这种反应我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来到了一个非常宽阔的地方,所以亮光才会散开无法集中。 由于如眼的绿色亮光,离自己尚有一段距离,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我不敢贸然继续前进的留在原地,并把手中的魔法光球,置放在自己的脚边,接着,右手持续凝聚魔法光球,把光球往不同地方丢放。 就这样边凝聚、边投的丢了二十来颗之后,原本无法观察的地形,已渐渐明亮清楚了起来,空间内也有了晨曦般的亮光。 眼前所见是一个非常广阔的山洞,虽然山洞内的地势平整、空无一物,不过却洞中有洞。 至于我所见到的两道绿色亮光,就是来自于另一个约十公尺见方大小的山洞。 这时,借着晨曦般的光度,我看见一只非常奇怪的异兽躲在里面,至于异兽的体态、长相,我还是无法看清。 面对此种情形,我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异兽发出一股善意的心念来,希望能藉由自己无害的心念引它出来。 好在我的善意心念,并没有白白发出。 正当我的心念才一发出,原本待在洞中洞里的异兽,已小心翼翼踏着四蹄走了出来,透过魔法光球的亮光,我终于看清了它的长相。 只见这只异兽的身形,宛如一只成年狮子般大小,形状似鹿,头上亦有角,狮眼、虎鼻、牛尾、马蹄,背上有着五彩毛纹,腹部下侧布满黄色毛发,看起来,就跟我们高科技空间道教里所记载的麒麟,有些相似。 此时,这只长得很像麒麟的异兽走出来了,有着防备、又带点好奇地踏着四蹄向我*近。 面对异兽所表现出来的无恶意举动,我表面上虽然是一副轻松模样与它相对,可是我的心神却不敢大意地紧绷到了极点,且右手上的地珠更是握得老紧,准备在必要时给它重重一击。 而它一走到我的身前,竟猛对着我的身躯嗅个不停,甚至嗅到最后,它整个嗅闻重点,更是完全落在我右手握着的地珠上,看起来就是一副对地珠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至于它感兴趣的是地珠上的庞大能量,还是在地珠内修炼的沙龙或含鱼,我就不得而知了。 就这样嗅了一会儿后,它的后脚双蹄,突然如狗儿般的蹲坐了下来,整个头颅更是轻柔的猛往我的身上磨蹭,甚至还吐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我闲放而下的左手好几下,撒娇的意味相当浓厚。 但对于它这般善意表现,我可有点消受不了,纵然它表现出来的举动,丝毫没有一丁点儿恶意,可它的身躯却自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火热。 如果不是在它越*近越觉得火热的暂态,自己先在身躯周边布着一道水元素的话,我想此刻自己的身躯,恐怕早已被它撒娇般的举动给烫得烧焦。 略感不适的又在身躯周边加强了一道水元素,觉得自己已可以承受它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火热后,我这才有所回应的伸出手来,摸了摸它的毛绒头首,不过我还是丝毫不敢大意,提高警觉。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试问道:“你听懂我的话吗?” 闻及我的话语,异兽先是停止了自己磨蹭的动作,接着张着一双无辜的眼看着自己,好像一副“你在说什么?我不了解”的回应。 看着它的反应,我不死心地又再问了一次,不过所得到的结果却跟之前一样,它依然张着一双看起来既无害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对于这等结果,我原本是想唤出沙龙来与之沟通,但后来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唤出沙龙的想法,改由自己领悟万物的对话尝试,看万物对话是否可以与修炼成精的动物精魄进行沟通。 伸出了左手,轻触碰它的毛绒头首,我让自己的心回归宁静,深切的感触着它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没多久时间后,我已搜寻到它的心灵所在,并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你跟之前进来的人好不一样。” 接收到它传来的心灵声音,我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我还是不忘以心灵回传道:“哦?怎么样的不一样法?” “你不怕我身体所散发出来的热气,而且我在你的手上,感觉到一股非常大的力量,甚至我还感觉到,这个力量里头有两个与我同类的存在,也接受到它们叫我无须怕你的讯息。” 闻及讯息,我不由略感讶然,因为我从不知道,待在地珠的沙龙它们,还可以发出讯息。 此刻,我暂时放下自己用来与它感应沟通的左手,唤出了沙龙,对着化为人形的沙龙道:“沙龙,你与含鱼有发出要它不要害怕我的讯息来吗?” 沙龙如人类般的拱手,说道:“是的,主人!不过却是主人发出要它不要害怕的讯息,以及凑巧它先发出讯息感应地珠,所以小妖与含鱼才会同步的发出要它不要害怕的讯息来。” “什么?”我一脸吃惊道:“它有放出讯息来感应地珠,那我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禀主人,它所发出来的讯息,是主人感觉不到的,只有属于小妖精魄一类才可以感觉得到。往往会发出这种资讯,都只是在感应能量的波动,以及是否有同类的存在。” 我闻言又道:“既然你们精魄一类可以彼此发出讯息来沟通,那之前在遇到含鱼时,你为何不用这种方法呢?” 沙龙道:“禀主人,用讯息沟通,只能单纯表达简短的讯息,例如害怕、恐惧、高兴这一类的单一讯息,真正想要沟通,还必须开口交谈才行。”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精魄间的讯息交谈,跟我之前所遇到的灵精一样,只能感觉出初步的心念感受,是不是?” “是的,主人。” 我点了点头道:“沙龙,谢谢你的解释,我明白了。不过,由于我要与它沟通,为了安全起见,还烦请你暂时不要回到地珠,先在一旁帮我守护。” “是的,主人。若是主人愿意的话,小妖可以代为沟通。” “你的好意我能够明白,不过由于它已知道我可以与之沟通,如果这时让你代为沟通的话,我怕会引起它的不信任。” “那就请主人小心了。” 我对着沙龙一笑,把视线转回异兽的身上。 接着,先是表现出自己善意地伸出左手,摸了摸异兽的毛绒头首,见它同样温驯的让自己抚摸且磨蹭着自己后,我这才放下心来,并把手停放在它的头部,再次让自己的心,感触着它的一切。 经过自己的用心感觉,过不了多久时间,我已再次搜寻到它的心灵所在,并传输道:“很抱歉,由于我之前并不明白你们精魄一类可以用讯息互相沟通,再加上我并不晓得它们有发出讯息与你接触过,所以我才会在得知你传给我的讯息后,一时吃惊地切断了与你的沟通。 “对此,我绝对没有恶意,还希望你能够明白。” 当我的心灵传输才一完,随即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请你不要害怕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谢谢,不过我可以请教你在此修炼的原因吗?”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明白,不过我是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我不属于这里,留在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比较不会受到他类物种打扰,再加上这里的能量比其他地方都来的精纯,因此我才会留在这里进行修炼。” 接受到它传来的心灵声音,我迅速回传道:“你所谓的来自其他地方,是不是同样属于这个空间?”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这个空间是何种意思,不过我曾经去过的地方,有些也有像你这样的生物存在,有些却没有,甚至还有些地方根本不适合生物生存,连这地方一样的些许亮光也没有。” 由于尚不能确定它是否是来自其他空间,所以我在心灵续问道:“那你是怎么来这个地方的?” “我可以在天空上踏行,想离开一个地方,就是直直往天空踏行而去,直到突破天空后,就可以看见很大、且圆圆的其他地方来。 “想要去哪里,就往那边踏行去,我就是这样来到这个地方的。” 接受到它的心灵声音,我已非常确定它是来自于其他空间。 而且,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它竟是以突破天际、踏行宇宙的方式,到达其他空间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略知一二后,我也不忘赶紧向它传输道:“你所谓的来自其他地方,就是我所说的空间,而你所见的那些既大且圆圆的地方,我们除了称之为空间外,我们故乡还有一个名称,那就是星球。 “每个星球都有每个星球的景象,有些有阳光,有些可能有不同的生物存在,甚至有些星球不要说是连生物都没有了,就连水、草这些植物都没有,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异兽回传道:“是的,我就曾到过一个满是我现在脚下所踏这种砂石的地方,在那里除了砂石外,根本不见他物。” 确定了它真是踏行宇宙到达其他空间,我也不再以此话题继续讨论。 毕竟,它与我所了解的有些差异,所以我也瞬间转变话题,在心灵传输道:“请问,你来此空间多久了,是否曾看过我手上这种充满能量的珠子?” “我来此有一段时间了,但你要我说多久,我却不会说。 “另外,你所握着的能量珠子,我虽然从不曾见过,不过我却知道,这个珠子上的能量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不知你是否愿意让我跟在珠子里面的两只动物精一样,依附在里面修炼?” 我不加思索地回传道:“这可能有些困难,因为这两只动物精魄之所以可以依附在珠子里修炼,是因为它们跟我订有契约,而这个契约模式,就是必须对我绝对服从。 “虽然,你无须跟我订定契约,也可以入珠修炼,但为了对已经与我订定契约的两只动物精魄有所公平,我绝不能、也不容许让没有与我订定契约的动物精魄,进入珠里修炼。 “对此,我只能基于公平立场,对你说声抱歉。” 当我的心灵传输一完,我的心灵随即陷入一片空白的宁静,随后才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除此之外,难道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请恕我能力有限,无法提供你更好的选择。能让你保留原有意识、留在珠里修炼的另一个方法,就是与你订定生命契约,但对此我却不赞同,而且对你也不公平。 “因为一旦订定了生命契约,我们的性命就彼此连结在一起,无论谁死了,另一方都不能苟活,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对其他生物订定生命契约。 “另外,有一点必须让你了解,目前在守护着我的这只动物精魄,纯粹是机缘巧合下,才与我订定这种极为不公平的主奴契约。 “另一只待在珠里的动物精魄,则是它的修炼地被我们这种人类生物发现,进而导致它无法再继续留在原地修炼,所以才会与我订定这种极为不公平的主奴契约。 “至于你现在的情形,却与我订定主奴契约的两只动物精魄完全不同,你目前除了我与之前发现你的那个人外,完全没有人发现你的存在,因此,在无人会来打扰你的情形下,你跟本就不用与我订定这种不公平契约,你何不留在这里继续修炼呢?” 随着自己的心灵传输一完,我的心灵再次陷入空白的宁静。 经过了许久,才传来它的心灵声音道:“我虽然很想听你的建议,继续留在此处修炼,但你手上握的这个充满能量的珠子,实在对我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再加上我觉得即使订定了主奴契约,其实也没有任何的不公平存在,所以我相当乐意与你订定主奴契约,希望你能让我进入珠子内修炼。” 纵然它愿意与我订定不公平的主奴契约,不过基于它是因为地珠的关系才愿意与我订定契约,我觉得有些事情还必须让它有所了解才行。 于是,我回传道:“虽然你已决定跟我订定主奴契约,不过在未与你订定契约之前,有件事必须让你先明白,我不敢保证自己可以拥有这个珠子多久,因为我跟你一样是来自其他空间,而我来此空间的用意,就是寻找像这样充满能量的另一个珠子,在寻到后还得把这两颗珠子给合并,而且是非合并不可。 “也许,终其一生我都无法寻找到像这样的另一个珠子,也可能在几天或几个月后我就寻找到了。同样,如真顺利让我寻找到的话,我也不知道两颗珠子合并后,会发生什么情形、有什么影响。 “不过,若是我没有揣测错误的话,你们肯定是无法再依附珠子,继续修炼下去了。假如是这等结果,你还要坚持跟我订定契约吗?” 异兽根本毫无考虑,就直接回传道:“我去了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动物精与植物精,甚至还见过像你这样的生物,但不管是动物精、植物精或者是其他生物,看见我的反应,不是把我赶出它们修炼的地方,就是要伤害我,从来没有谁能像你现在这般与我交谈。 “就因这样,你给了我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就跟我无法摆脱你手中珠子的诱惑一样,让我想跟着你,所以无论结果为何,只要你肯答应,我都愿意跟你订定契约。” 轻叹了一口气,我回传道:“既然你已决定,那我就跟你说一下订定契约的过程。”订定契约时,我必须冒险以着精神力来降服你,也就是说,我的精神力必须高于你才可以降服你。 “基于如此,我希望你在降服时不要抗拒,这样我降服起来会比较有效率。” “我一定不会抗拒的,你可以开始了。” 它意志相当坚决,甚至让我觉得它有些迫不及待。 就这样,我放下了用来与它感应沟通的左手,二话不说,利用左手拇指指甲划伤同一只手的食指,挤出血珠,伸手点向它头首额头的正中央,并同时催动着血誓咒…… 血誓咒一结束,我的额头瞬间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细、且如雷射般的红色精神力,开始毫无间断的,与我在它额头所点的精血位置进行相系。 红色精神力不断的激射而出,它的黑色身躯也瞬间泛起了一层血红色光芒,狮眼般的双目,更是犹如沉睡般地紧闭着。 同样的,我的身躯也如之前降服沙龙与含鱼时一样,动弹不得。 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不断从我额头晶体射出的红光,终于停止不再射出,无法言、行的身躯,也在红色精神力停止的同时,恢复了正常。 这时,被我降服的异兽,发出一道似狮似虎般的吼叫声,而这一股吼叫声的意思是要我赐名。 虽然我并不知道它的本体是什么,不过基于它长得很像古书记载中的麒麟,所以我干脆直接赐予它“火麒麟”之名。 而后,不再多做询问,要它直接与沙龙回地珠修炼,只因我认为既然已经降服了,日后随时都可以询问它,自己不该继续在这里蹉跎时间,若是不赶快出去的话,恐怕会让樊德恒他们心生担忧。 让它们窜回了地珠,我也不再耽搁的把地珠收回龙戒中,且凝聚了一颗魔法光球,沿着原路走了出去。 来到洞穴出口,我伸手拨开了漫布的山藤,不过当我拨开山藤时,却为之一楞,怎么原本尚是接近黄昏的天色,竟已转为明亮…… 正当自己还对着明亮的天色感到不解而呆楞时,耳里已传来樊德恒语带兴奋的声音道:“武大哥可已收服了那只毛绒绒的四脚精魄?” 回过神来,我面带笑意地往在一棵大树底下休息的樊德恒他们走去,并且道:“你进去观看过了?” 樊德恒抓着后脑勺,不自在地咧嘴一笑道:“嗯……进去过一次。当时武大哥正跟收服含鱼时一样,从额头上射出红光且不言不动,所以我才放心的转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樊德恒纯粹是关心我,才不听话地闯进去观看,但我还是免不了责备道:“我不是要你待在外面等候吗?怎么这么不听话,万一……”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樊德恒出言截断了,只听他悻悻然道:“我也不想啊,但无奈武大哥实在进去太久了,又没半点讯息传出来,所以经过百般思考后,我还是决定进去探个究竟,毕竟挨骂,总比不知消息在外面苦苦等待来得实际,你看,结果不是没什么万一发生。” 话说完,见我愠然不语地盯着他,他随即态度一转,垂下头道:“武大哥要骂就骂吧!” “你还真敢坦然认错嘛!”我瞥了他一眼道:“算了,这一次也错不在你,我没派沙龙出来告知你们,也算是我的过错,这次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生死之隔,往往只是眨眼间的事。 “至于你问那只四脚毛精魄是否被我收服了,见我如此自若的全然而退,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樊德恒兴奋的抬起头来,笑问道:“那天珠呢!天珠是否有找到?” 我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 樊德恒大概也知道了结果,此时的他,竟向我安慰道:“白费功夫这又不是头一遭,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反正现在全大陆的武者都动员起来寻找了,想找到天珠根本是迟早的事,武大哥千万别泄气,不要想那么多了。” “恐怕也只得这么想了,不过你们这里精魄、灵精怎么这么多啊……”我略带抱怨地说着。 “这就要问武大哥所说的创世神喽。”樊德恒双手一摊,耸着肩膀。 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你还真有问有答啊!” 停顿了一下,我又问道:“对了,从我进去洞穴到现在,有多久时间了?” “昨天武大哥是黄昏时进去的,现在时辰是刚过中午。” “这么久,那你们有用食吗?” 樊德恒点点头道:“仲平猎一只山鸟烤食,味道棒极了,只可惜武大哥没吃到。” 看了看已经熄灭的火堆一眼,我不再与樊德恒多说,把视线转向黄仲平道:“仲平,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虽然这里没有我所想要寻找的东西,不过你已经给了我所想要寻找的讯息,而且经过确定,也证实了这个讯息,并不是你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 “所以基于我的承诺,等回到你家后,我会要樊德恒给你一笔钱当作奖励,希望你不要拒绝。” 黄仲平头儿猛摇地,急忙挥舞着一双手道:“不行不行!大爷已治愈了小的母亲的病痛,小的已得到了该有的报酬,大爷千万别再给小的钱,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的。” 樊德恒闻言,介面说道:“仲平你不要这么死脑筋好不好。唉呀,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反正怎么说也说不清,我们直接把钱交给你母亲,还来的比较快。” “小的母亲也不会收的。” “你就这么确定,要不要赌个输赢?”樊德恒黠谑问道。 黄仲平回道:“小的没有钱可以与大爷打赌,而且也不想跟大爷打赌。根据小的对母亲的了解,大爷肯定是输的一方。” 樊德恒笑嘻嘻地道:“我们可以赌别的啊,谁说打赌,就要赌钱来着。” “小的不要,小的不愿占大爷便宜。” “既然你不愿意占我便宜,那换我占你便宜好了。回到你家后,我还是同样把武大哥想要给你的奖励金拿给你母亲,若是你母亲如你所说这样的坚持不收下,那我们就扯平当作没发生过。 “如果你母亲收下了,那你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好。”黄仲平毫不考虑地回答。 “回答得这么爽快,你不怕我叫你去做坏事?”樊德恒笑嘻嘻问。 “小的知道大爷不会,而且小的有把握,自己绝对不会输。”他认真说着。 樊德恒闻言,拍了拍黄仲平的肩膀道:“我最喜欢跟你这种有自信的人打赌了,这样赢起来才够劲,我就不相信你一个母亲会比我四个母亲还难缠……” 虽然我不知道樊德恒为何会做出这局赌注,但我知道樊德恒绝对没有恶意,所以旁观的我,非但没有反对,甚至还跟着附和道:“走吧!我已迫不及待想知道你们谁输谁赢了。” 听我这么说,樊德恒一晃步,站在黄仲平的身前,微蹲着双膝道:“一想到赌我就精神百倍,快!仲平,我来背你。” 闻言,黄仲平先是向樊德恒道了声谢谢,这才把弓箭背负在后,俯上樊德恒微弯的身躯。 而樊德恒在抓住黄仲平盘上的双腿膝盖,向我说了句:“武大哥走啰!” 接着,就迫不及待地往我们来时的路腾掠而去。 朝着他们两人的背影笑了笑,我难得让脑袋落个轻松,不再多想,紧随在他们的身后腾掠。

第五章 除恶务尽
离开了瓦影片山的崖壁,我们花不到二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到了之前由步行改为背着黄仲平腾掠的地方。 同样在此处恢复了步行,只因此段路到黄仲平的家沿路上,常常有山上住户在附近打猎,之前,我们去瓦影片山时就曾遇过两位。 就这样,沿着荒草靡靡的羊肠小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后,我们终于见到了黄仲平位于山坡地的住屋。 此时,黄仲平的母亲正坐在屋子前乘凉,而绑着麻花辫子的小翠则是打着水桶、舀着水,行行有序地在菜圃上泼洒灌溉。 黄仲平的母亲一看见归来的我们,已笑容满面地站起身来,迎向我们道:“两位大爷可回来了,我正想着呢!” 见及老妇人向我们迎来,黄仲平快速迎上前去,搀扶着自己的母亲。 不过,老妇人却和蔼笑着,拨开黄仲平想搀扶她的手道:“傻平儿,娘都已经好了,哪还需要搀扶,再说,小翠什么事都不让娘做,你总不会连走路也不让娘走吧!” 虽然黄仲平的母亲是这样说,不过黄仲平的手,还是坚持搀扶着母亲,并且道:“平儿当然知道娘已经痊愈,不过基于娘的身体才刚复原,平儿觉得娘还是不要过于劳累才好。” 老妇人笑呵呵地道:“你跟小翠还真是同一鼻孔出气,说出来的话全都一样。现在可好了,娘原本还期望你回来后,可以帮娘劝劝小翠,好让娘可以多少分担一些家事做呢!” 顿了顿,老妇人笑容依旧,把视线转向我与樊德恒续说道:“两位大爷在山间里走了一天可辛苦了,请快随我进屋休息。” 说完,她就要弯身拿起地上的椅子,不过却被孝顺的黄仲平给快了一步的拿在手上。 见到这种情形,我忍不住对着老妇人笑说道:“大娘恐怕还得闲上一阵子喽!呵呵。” “可不是。”老妇人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却是一脸欣慰的让黄仲平给搀扶进去。 而我与樊德恒也自然紧跟在后。 进入到屋内,我们才一坐下,就看见原先在外面洒水浇菜的小翠走了进来,并主动帮忙拿着水壶的黄仲平把杯子放在桌上,好让黄仲平倒水。 等黄仲平倒完开水后,小翠伸手接过黄仲平手上的水壶,走向原置于一旁的矮木柜上放好后,二话不说的又走了出去。 此时,樊德恒不等老妇人开口,已先愁苦着一张脸道:“大娘,现在有一个问题令我感到非常困扰,但无奈我要仲平帮忙,仲平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大娘我真的好困扰啊!” “娘,不是的,是大爷……” 黄仲平“爷”字的尾音才一说出,樊德恒已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抢先一步插口说道:“大娘可要帮我评评理呀!我要仲平帮忙的,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对不起自己良心的坏事,只要仲平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帮我完成此事了,大娘可要帮帮我啊!” 老妇人闻言,脸上有着不悦地对着黄仲平道:“平儿,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娘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不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又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娘都要你心存善念的帮助别人吗? “更何况这两位大爷对娘的一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可以不答应这位大爷的要求呢?” 言毕,老妇人也不等黄仲平介面答话,直接对着樊德恒道:“大爷,我教子无方,还请大爷不要见怪,至于大爷要平儿做的事,我在此帮平儿答应,大爷尽管吩咐平儿去做。” “大娘说的可是真的?”樊德恒双眼一亮,面露兴奋地问。 “当然是真的,对于别的事,我万万也不敢擅自答应,不过对于平儿,我可是说了就算,还请大爷放心。” “如此甚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完,樊德恒笑嘻嘻地从怀中拿出一迭约有十来张左右的钱票,紧接着从中抽出三张金额十万钱的钱票来,递给了站在老妇人身旁的黄仲平道:“仲平,你娘的话,想必你刚才都已经听见,现在你必须实现你娘的承诺,收下钱票,别忘了你娘方才说过,对于你的事情,她可是说了就算,你这下可不能、不得、也不容许拒绝啰……” 面对樊德恒传递过去的钱票,黄仲平既不推辞也不收下,纠着一张脸对着母亲道:“娘啊,你上了大爷的当了,大爷所谓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帮大爷完成的事,就是要平儿收下大爷想给平儿的奖励金啊!对此,平儿怎么可以收呢!” “这……这你怎么不早说。” 老妇人虽然是带着抱怨对黄仲平如此说,不过在她说完后,她也把视线转回樊德恒身上,并轻推开樊德恒拿着钱票的手道:“如果大爷是要平儿做别的事,我一定会要平儿答应,但大爷的钱,我们是绝对不会收的,还请大爷收下。” 樊德恒闻言,虽然收回了手,不过他却在同时,把钱票顺势放在桌上,并且道:“大娘想必清楚仲平当初去辽人湾找我们的用意,虽说仲平发现的地方,并没有我武大哥所想要寻找的东西,不过我武大哥当初曾对外公布过,不管发现者所提供的地方是否有寻找到想要寻找的东西,只要符合了我们所要的种种迹象,那我们都会发给发现者一笔奖励金。 “对此,我们绝不能言而无信,否则我们往后将无法信服于人。 “尽管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大娘跟仲平,但基于原则及诚信,我们都必须贯彻自己的承诺,所以无论如何,还请大娘务必收下不可。”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对我来说,大爷给我与平儿的奖励金,已然是不可估价,对此,我认为大爷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诚信问题。” 见樊德恒被老妇人的一番话,给堵得哑口无言,我忍不住的跳出来道:“大娘所言虽然很有道理,不过我却认为大娘所言,只是个人认知上的问题,毕竟大娘与仲平认为我治愈大娘的病痛是最好的奖励金,但站在自己身为医者的立场来看,大娘所说的却变成我是有代价的治疗病患,这样对我来说是极不公平的。”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大爷误会了。”老妇人一脸焦急地急忙澄清。 见老妇人这般模样,我心里虽然觉得有一点对不起她,不过为了让她能够把钱收下,我还是把心一狠道:“如果大娘没有那个意思,那就请大娘把钱收下,不然我真的是愧当一名医者。” 老妇人闻言,先是叹了口气,随后才道:“我自知语拙说不过大爷,钱,我就收下了,不过只是代表性的收下,桌上的钱票还请大爷收回去,因为这是我回赠给大爷的治疗金。” 心情才轻松了一半,瞬间又被她随后的话语给搞得沉重。 至于樊德恒的反应则更激烈,只见他在听及前半段时还笑着一张脸,听到后半段那所谓的诊疗金后,整个表情却是愕然,僵咧着一张嘴。 对于她的话语,我并非全无对策,于是,我连忙急挥着双手道:“大娘可千万别如此,我帮人医治向来是不收费用的,因为我曾答应过教导自己医术的恩师,学成后绝不向人收费,请大娘收回这句话,免得让我落得违反师命之名。” 我一说完,樊德恒完全不给老妇人回应的机会,紧接着说道:“是啊!大娘,我武大哥替人治病,是从不收取代价的,大娘如果执意这么做的话,就是在污辱我武大哥,不过还好大娘只是说说,并没有真正付诸行动,不然我武大哥可是会气愤的马上离去,这种情形,我就曾经见过好几次呢!” 我与樊德恒如唱双簧般的一搭一唱,可让老妇人当了真。 低喟了一声,她一脸歉意,连忙道:“大爷真是抱歉,我收回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还请大爷不要介意。” 闻言,我故意露出松了口气的感觉,并且道:“大娘肯收回就好,我不会介意的。唉,话说起来,我自己也有错,当初我早该先把这件事说给仲平明白的,真是抱歉。” 老妇人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大爷不介意就好,可是……我怎可以收下这么多钱呢!这样我肯定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樊德恒夸张着一张脸道:“才三十万钱怎么会多,若不是顾虑给太多,大娘不肯收下的话,我还打算给的更多呢! “再说,大娘实在有所不知,我武大哥之前在含碧潭得了一箱价值不菲、且数量庞大的透明石,随便卖一颗,少说也有百来万的价钱,与之前我们对外公布的承诺相较起来,给大娘三十万钱,还算对不起大娘呢!” 我附和樊德恒话语,介面说道:“是啊……大娘,我所得到的那笔透明石之价值,恐怕支付全大陆每一户都重建一栋房屋还绰绰有余,大娘你就不要再推拖了,也没什么好良心不安的,这三十万钱对我来说,根本犹如我们发丝中的一根细发而已,大娘千万别在心里留下疙瘩!” 听毕,老妇人不由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见她带着怅惘低声道:“我自知说不过两位大爷,这笔钱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会把这笔钱拿来帮助一些生活困苦的人,大爷不会连这一点也忌讳吧?” 我微笑说道:“这是好事,岂有忌讳之由。不过基于大娘与仲平的安全着想,有些事我还必须告诫在先。 “我想,大娘家的生活环境,只要是认识的人都知道,我希望大娘在救助他人之时,能不要那么明目张胆,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们是救助者,否则你们的善心,恐怕会为你们惹来大麻烦。” “多谢大爷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微微颔首,我不再多说。 一旁的樊德恒,则是面带笑意地对着黄仲平道:“仲平,看来我们的赌注,你是输家喔!” “请大爷吩咐。”黄仲平率然说道。 听及樊德恒与黄仲平之间的对话,老妇人充满岁月风霜的脸上,不由加深了几条皱纹。 只见她紧皱着双眉,忧虑的对着黄仲平询问道:“平儿,你可是与大爷睹了什么?” “娘,是这样的,大爷见平儿不愿意收下钱,所以就……” 听完黄仲平的叙说,老妇人这才松开板着的不悦脸孔,并道:“既然赌输了,那对于大爷的吩咐,可得好好行事。” “娘,平儿晓得。” “大娘无须如此严肃,因为我要吩咐的事,就跟我之前跟大娘所说的一样,只要仲平点点头、伸个手,就可以了。” 说完,樊德恒笑嘻嘻地拿出握把,将握把尾端对准桌面,取出了一包包的物品来。 面对充斥整个桌面的物品,黄仲平不由愁苦着一张脸。 而老妇人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与讶异:“这……大爷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樊德恒摇了摇头道:“过程相当复杂,说出来恐怕大娘也无法了解,总之,这些物品都是要送给仲平的。” 黄仲平焦急的连挥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我们已收下大爷的钱了,这些东西我们说什么也不能再收。” “平儿啊,两位大爷是绝不容许我们反对的,我相信就算我们说什么,两位大爷也一定会找理由反驳,你就收下吧!”老妇人幽然说道。 樊德恒嘻嘻笑道:“还是大娘聪明。” 就在此时,身后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男人粗暴的声音道:“老太婆,这个月的租金快呈上来,不要耽误了本大爷的时间。” 此话一落,耳里随即传来他走近的脚步声,并感受到一股不带任何劲气的力量往自己的肩膀袭来。 对此,我虽然可以轻松闪过,甚至在这股力量尚未碰触我的同时做出反击,但由于我所感觉到这股袭来的力量,单纯是想将我推离座位而已,再加上我不想让善良的黄仲平母子俩见到血腥,所以这时的我,并没有加以闪躲,只是把内息瞬间凝聚于手臂肩膀,承受了这股推来的力量。 力量才一袭上手臂,我顺势的朝力量所推方向移动,并乔装经不起这股力量推挤的被迫离开座位,同时也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这个男人看来是个中年人,满脸横肉、身材壮硕,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把我推离座位的中年人,见我离开位子后,已顺势坐上,并大剌剌地咆哮道:“本大爷坐着,你们竟敢陪坐,全都给我站起来。” 说完,他目中无人般,伸手打开樊德恒置放于桌上的其中一个包袱,好像桌上的东西,原本就属于他似的理所当然。 就在他忙着打开包袱的同时,我也轻摇着头,丢给看向我的樊德恒,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眼神。 接受到我的示意,樊德恒也轻站起身来,离开自己的座位。 至于老妇人,则是在这位凶神恶煞开口道出站着的同时,第一时间在黄仲平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远离自己原先所坐座位两步的距离。 母子俩早已头儿低低的,不敢抬头起来。 这时,这位闯进来的凶神恶煞,在打开包袱后,伸手拿起了其中几件物品出来观看,并狰狞地对着黄仲平母子俩问道:“老太婆,你这些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不等老妇人回话,我已故意乔装出害怕模样的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回道:“大……大爷,很抱歉……冒……冒犯你,桌上……这……这些东西是我与小樊……上山时捡……捡到的。 “因……因为不知道是……是谁的,故而把……把东西……拿了回来,想……想问问看是……是否是部落的……的人所遗失。” 这名恶煞闻言,视线随即转向了我,一脸凶狠地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子,是打哪来的,除了这些外,还捡到些什么?” 樊德恒介面道:“大爷,我们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外来客,由于平时我们就喜欢往山里游玩,所以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并凑巧捡到了这些东西。 “除了这些东西外,我们还捡到三十万钱,钱就在这些东西的下面。” 中年人闻言,忙不迭地一一拿起桌上包袱起来观看,就在拿起第三个包袱后,才发现我们原先置放于桌上的三十万钱。 拿起钱票起来反复观看了一下,他二话不说的,把钱票放入自己怀中,并且道:“这些东西全是本大爷遗失的,而且本大爷遗失的东西,可不只这些,现在你们两个小子马上把怀里的东西,全给我掏出来,本大爷要检查看看你们是否有暗藏本大爷的物品。” 听完他的话,我心里虽然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不过碍于黄仲平他们母子俩也在现场,我暂时隐忍了下来,并表示自己怀里没有他物,松开自己的腰带道:“大爷,小的身上都没有东西。” 见我这番举动,樊德恒的眼神中虽然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他还是随着我的动作,拿出放在怀中的握把及钱票,以及松开自己的腰带,表示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这时,中年男人在看见小樊拿出握把及钱票后,面露贪婪,迅速抢过樊德恒手上的钱票道:“臭小子,本大爷的钱票,你竟敢另外藏起来,不过看在你是外地人,而且又帮本大爷找回失物的份上,本大爷就原谅你这一遭,还不快向本大爷称谢。” 闻言,樊德恒先是双眉微蹙,但也是配合性十足地猛咬着牙根称谢,一副好像钱票真该还给中年男子似的。 看见樊德恒狗腿到了极点的模样,这个该死几千、几万次的中年男子,才满意的笑开了一张凶狠的脸孔,且站起身来,对着黄仲平母子俩道:“老太婆,看在本大爷东西失而复得的份上,本大爷这个月的租金就只收一半,而且容许你们留待下个月再一起奉上。” 言毕,他完全不在意老妇人反应,直接指使着我与樊德恒道:“你们两个帮我把桌上的这些东西送回我家,动作快。” 说完,他一副意气风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他还回过头,对着樊德恒警告道∶“小子,这些东西我可都清点过了,手脚给我放干净点。” 对着他的背影作出阴沉一笑,我边拿起桌上的包袱,边压低声音道:“大娘、仲平,这些东西很快就会还给你们的。” 对他们笑了笑,我恢复正常音量的对着樊德恒道:“小樊,剩下的就给你拿了,快点,大爷在外面等着我们呢!” 就这样,我双手各拿起两个包袱走了出去。 来到了门外,长相凶恶的中年男子,对着我的身后大喝道:“后面的小子,还不快点,想让本大爷等你是不是。” “是!是!小的快、小的快。”樊德恒边走边回答,跑来我的身旁。 看我们走到他的身边后,中年男子向我们道了句:“跟紧我的脚步,不然可有你们好受!”这才转身往下山的路走去。 一路上,我们无语地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在前带路的中年男子,突然停止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道:“你们这些东西是在哪里捡到的,带本大爷过去瞧瞧。” “是的,大爷,小的这就带路。”说完,我在前带路,继续沿着羊肠小径往下走。 约莫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后,我才离开了羊肠小径,往一个没有人走过的丛林方向走去。 不过,当我才往丛林里走了一段距离,身后已随即传来中年人不悦的声音道:“臭小子,给本大爷停步。” 我当然顺着他的意思,停下了脚步,并且轻转过身躯道:“大爷有何吩咐?” “你这臭小子,这个地方一看就知道从没有人走过,你有意耍本大爷是不是?” “是啊!大爷到现在才发觉呀!”我笑咧咧地回道。 “找死。”他一脸凶狠地大拳一挥,狠狠地往我脸上打来。 对着迎面而来的拳头,我抬脚往他的拳头踹去。 “啊!”一声惨叫,中年人左手紧抱着右手,禁不住痛的弯腰大叫。 对于他的痛声惨叫,我视若无睹,甚至还身手俐落地扯下他的右耳,引发他更激烈的一阵哀嚎,整个人完全耐不住疼痛,趴在地上翻滚。 我丢掉了他血淋淋热腾腾的右耳,笑容可掬地蹲下身来道:“大爷,你不是很剽悍吗?怎么才这一点疼痛,就大吼大叫的,这样可是有失你的身分喔! “还有,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听到痛苦哀嚎声了,如果你再不闭嘴的话,我恐怕会忍不住的再给你一些特别的待遇喔!” 见他依然还是扯开喉咙的猛声哀嚎,我站起身来,毫不留情地一脚踩碎了他的右脚脚骨。 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中年男子痛到不行,弓着身躯、眼泪直流,不过这时的他也只在“啊”声过后,转而满脸扭曲地紧闭着嘴巴,唇颊抽搐的“嗯嗯啊啊”发出一些短暂的痛苦声响。 见他有把我的话听在耳里,没有再发出那些高八度的猛烈哀嚎,我这才满意的笑说道:“大爷啊大爷,你不是很威风吗?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孬了,大爷不是要教训小的吗?怎么不快站起来,小的等着候教呢!” 颤抖着身躯,中年男子扭曲着一张脸孔,泪流满面道:“不……不要伤害……我,我把钱还……给你们,还……给你们。”他边说,边颤抖着左手,掏出收入怀中的钱票。 伸手接过钱票,我笑嘻嘻道:“我刚刚只是收回一点点利息而已,真正的大餐还没让大爷享受到呢!一些可怜、求饶、道歉的话语,就留待享受完大餐后再说吧!” “不要啊!请饶了我吧!”他惊恐地痛哭失声。 “你不是很嚣张吗,大爷?怎么这么快就求饶了,我都还没有开始呢!” 停顿了一下,我冷然问道:“我问你,这座普众山可真是你私人所有?” 听及我的询问,中年男子的脸色不由一变,害怕地颤抖着声音道:“大……大爷,这普众山不是小的的,小的只是帮……帮地主代收地……地租而已。” “是──吗?”我故意拉长着音调。 “是真的是真的……小的都已经落得这等下场了,怎还敢欺骗大爷。” “地主是谁?”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随后才道:“大爷,普众山的真正地权,乃属飘渺山所有。” “飘渺山!?”樊德恒惊呼出声。 而我则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他的喉咙道:“不要妄想隐瞒什么,否则,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见被我捏住喉咙气管的中年人,满脸通红地点了点头后,这才松开自己紧扣的手道:“据我所知,飘渺山人员从不对外活动,你这个谎言是不是撒大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难过咳了几声,他痛苦的脸庞扭曲抽搐,抖抖索索的道:“小的不敢欺瞒大爷,飘渺山表面上虽然是从不对外活动,可飘渺山的产业,却是遍及各行各业…… “至于小的之所以会知道这些,纯粹是小的有个表兄乃是飘渺山一员,而小的表兄又是负责部分产业的帐目,所以小的表兄忙不过来时,都会委托小的代为收取一些离飘渺山比较偏远、或帐目比较不大的帐款,小的也因此才会知道这些讯息来。” 我淡然问道:“这么说,你并不属于飘渺山一员,只是你表兄要你代为收帐而已啰?” “是的。” “既然你不属于飘渺山,你为何还如此嚣张跋扈,难道你不怕有人去告状吗?”我目光尖锐地看着他问。 这位欺善怕恶的中年人,战战兢兢道:“小的说……实话,但请大爷不要再伤害小的。小的敢如此嚣张,是因为小的知道……这些产业的经营人或承租人,全不知道是归飘渺山所有。 “而且经过小的这几年来代为收租的观察下,只要是这些产业营运没有太大落差的话,飘渺山人员都不会介入调查,小的也因此才敢对比较偏远地区人员如此托大。” 我问道:“对于飘渺山人员不知道你所作所为,我可以理解,但你那个负责这部分的表兄,难道都从没听闻过你收帐时的嚣张情形吗?” “的确是有人反应过。”他低沉回应。 “既然知道,还放任由你收帐,看来,你表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森冷一笑,我又问道:“那你除了对这些产业的经营人或承租人态度嚣张外,是否还做有其他不容人之事?” 闻及我的询问,中年男子只是一脸害怕,并不敢再继续道出自己的恶行。 见他的表情,我心里虽然很想就此了结他,不过基于有些事情还没有询问清楚,我暂缓了自己杀他的冲动,冷然问道:“你的表兄叫什么名字,多少年纪,你又叫什么来着?” “小的叫丁守,至于表兄则叫于流,我们表兄弟的年龄只有两岁之差。” 虽然不知道他的真正名字与年纪,不过单从他表兄的名字叫于流这一点来看,就明显知道他是在说谎。 哼!竟敢随便说个姓名来唬哢我,他真是贼星该败啊! 对于他的谎言,我非但不予拆穿,甚至我还再给他一次机会,森冷问道:“再问一次,你的表兄叫什么名字,你又叫什么名字?” “大爷,小的真的叫丁守,表兄就叫于流,小的就算再多几条命,也万万也不敢欺瞒大爷。” 自称是丁守的中年男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不动声色反问道:“那如果被我发现你是在欺瞒呢!” “小的愿意任凭大爷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说完,我毫不留情的一脚踩碎了他完好的左脚脚骨。 “啊!”一声惨叫,丁守忍不住疼痛的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无视他的哀嚎,我冷锐着表情道:“闭嘴,不然你所受到的疼痛,将越趋骤烈。” 听到我的警告语,他连忙用左手捂住自己嘴巴,好让自己不发出声响,身躯更是不停的扭动颤抖,猛喘着几乎接不上来的气。 看着他横肉紧扯,满是汗水、眼泪、鼻涕,我原本想继续给他教训的心,不由瞬间软弱了下来,并怜悯地向他道:“很痛吧!不过,你可知道这个痛是你咎由自取,自找的。” 叹口气,摇了摇头,我续说道:“我曾给过你机会,可是你却依旧选择欺瞒这条路,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出任凭我处置的话语来,我想,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挨这一脚的原因吧!” 闻之我的话语,他的眼神果然透露出一丝痛苦中夹杂纳闷的复杂样,但不晓得是他太过于疼痛,还是自认为谎言撒的圆满,他并没有对我的话语做出回应。 对此,我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就道:“也许,你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差错,但我只能说是你自己贼星已败。 “因为很不巧的,你所说的那个于流,我刚好认识,而且还跟他非常的熟悉,甚至我可以非常明白的告诉你,于流他除了是飘渺山一员外,他更飘渺山的下一任山主。 “此外,于流的徒弟,更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庄旎,人称庄才女。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叫什么名字,而你表兄又叫什么名字? “当然,你可以继续选择说谎,也可以选择坦白,但是,我敢保证,如你所说出的话依旧是谎话,那你所承受的痛苦,将是现在的一百倍。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缓慢地放下了紧捂着嘴巴的左手,丁守五官扭曲、声音颤抖的道:“大……大爷,小的名字……是真的叫丁守,至于表兄的名字则……则叫……杨嗣因……” “是吗?”我故作怀疑地问。 丁守紧张地猛摇着头,澄清道:“是真……真的,大爷能如此准确说出外人所不知道的飘渺山下任山主人选,小的怎敢再欺瞒大爷呢!” 见他的表情不像在说谎,我也不想再跟他继续扯下去,顺势提脚往他的心脏踹去,了结了他令人厌恶的生命。 他完全来不及呻吟,便仰面朝天、满脸血污的断了气。 看我结束了这位中年人的性命,樊德恒主动走上前来,把包袱收回握把中,并在地上劈了一个大洞,准备把中年人的尸体埋葬起来。 等完成埋葬动作后,樊德恒才边拨打着手上的泥土,边道:“武大哥,我们要不要将这里发生的情形告诉飘渺山?” “是有告知的必要,不过不急。” 思索了一下,我转开话题,笑问道:“对于我刚刚的手法,你会不会觉得太狠了?” 樊德恒摇了摇头道:“这种只会欺负善良百姓的人渣,就是要用这种手段,我非但觉得武大哥的手段一点都不狠,相反的,我还觉得武大哥让他死得太干脆了。 “假如换成我来处理的话,我一定会让他顶着痛楚、慢慢的失血致死,让他饱受痛苦的折磨与死亡的恐惧。” “既然你如此痛恨这种人渣,那你何必大费周章的帮他埋葬,让他曝尸荒野不是更能显出他的罪有应得。” 樊德恒苦笑回道:“我也不想如此麻烦啊!但如果不把他埋葬起来话,到时候他身体发臭、长蛆了,受苦的还不是住在这里的住户们。 “这里的住户受他生前的欺负、压榨已经够可怜了,总不能他死后还得受他尸臭的腥骚吧!” “还是你设想周到。”我颔首轻笑。 樊德恒笑嘻嘻道:“这叫小事我来想,大事武大哥决定,咱们俩合作无间、除恶务尽。” 笑着搭上樊德恒肩膀,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的往外走去,不回头、也不留下任何一声叹息。

第六章 光暗现声
离开了处决中年人的森林,我与樊德恒又回到了黄仲平的住处。 在告知了黄仲平母子俩,来此收租金的中年人纯粹只是帮人代收,且真正地主是另有其人,好让他们知道地主是跟我熟悉,而放下心后,我与樊德恒又跟他们闲聊了一会儿,并把早先被中年人取走的东西归还给他们,才安心的离开。 离开普众山,走下山后,天色已近傍晚。 我原本打算与樊德恒前往飘渺山的计划不由暂且搁下,就怕这么晚了去到那边,他们又客气的留我们在那里过夜。 为免麻烦,商量过后,我们还是决定先回宝涵楼过夜,并各自运起气息飞行术,而不是乘着我运起的实地光幕离开。 回到了宝涵楼,我们才一踏入樊德恒的房间没多久,房内已传来清脆的铃声。 樊德恒回房拉扯房间的铃线回应后,没多久,樊德恒的贴身助手达力,已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先是有礼的拱手向我们问好,随后才道:“禀头头,名才女庄旎昨天带着五位年轻少爷,想要求见头头与老板,虽然小的已明确告诉庄才女,头头与老板外出办事,且回来后同样不见外客,但庄才女却坚持留下等待,并要小的务必把他们来此的讯息,转达给头头与老板知晓。 “目前,庄才女一行人,还在我们宝涵楼里。” “喔?有这回事。”樊德恒抿唇,点了点头道:“可知那五位公子爷的来历?” 达力拱手说道:“禀头头,小的不知,也没多问。” “那就奇怪了,跟庄才女在一起的人,应该都是大陆上有知名度的人物才是,依达力你对大陆上人物的熟悉及了解程度,竟有让你不认识的人?他们来此究竟有何目的?真让人想不清。”樊德恒一脸狐疑地搔着头。 我微笑说道:“用不着奇怪,庄才女带来的这五位公子爷,我们两人都认识,而且来此见我们也属正常。” “谁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樊德恒更加猛烈地搔着自己头。 由于达力在此的关系,我也不方便直接向樊德恒道明,庄才女所带来的五位公子爷,就是原本老迈的十六到二十代山主,只能语带提示的道:“想想庄才女的出身来历,以及我们之前所见庄才女家族中的那几人。” 闻言,樊德恒才恍然大悟,双手一拍的大叫道:“啊!我知道了。” 呵呵笑了几声,他把视线转向达力道:“达力,去请庄才女他们上来,顺便也叫人带几张椅子上来。另外,鹰眼可有传回什么消息?” “禀头头,自从上次发生了各门派在此动手且遭到老板训戒后,大陆上瞬间谣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管武者及闸派间有什么仇恨,凡是在宝涵楼范围的一百公尺内都不得动手,违者将成为大陆武者的公敌,目前这个消息,已在大陆上传了开来。” 樊德恒一楞道:“可有查清这消息是谁传出的?” “禀头头,目前尚在查证中。” “嗯……尽速查证此消息来源。”樊德恒点了点头道:“还有无其他消息?” “禀头头,由于目前全大陆武者全陷入疯狂,寻找着老板想要找的异象,所以鹰眼所传回的讯息也全是如此,经过小的筛选,传回的消息中,并无可禀告头头之处。” “辛苦你了,你这就下去请庄才女他们上来吧!” 正当达力拱手答“是”,转身准备离去时,樊德恒又突然开口道:“达力,等等。” 言毕,他从怀中拿出握把,把尾端向下的拿出一包拳头般大小的布包来,并把布包递给达力道:“达力,这布包里面有五十颗透明石,是我与老板给大家的奖励,你待会儿事情处理好后,自己先拿取五颗留下,二楼与三楼的内围鹰卫,则是每人一颗。至于剩下来的,拿去变卖换钱,把换来的钱,平均分给周边鹰眼。” 达力闻言,一脸激动,双手接下樊德恒递给他的布包,恭声说道:“达力代大家感谢头头与老板的恩赐。” 樊德恒面带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下去吧!” “是。”达力捧着布包,转身离去。 不过,当他才走了没几步后,却又转了回来,并露出一副张口欲言,最后却欲言又止的表情来。 对此,樊德恒不由主动道:“达力,这不像你的个性哦,况且,你与我之间又有什么话说不得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达力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头头,小的们都知道老板的武艺无人可及,所以小的与众鹰卫都希望老板能够指点小的们武艺,但小的们又知道老板所开出教导武艺的前提条件,因此……小的们想请头头帮个忙,替小的们跟老板说情……” 听及达力的话语,樊德恒既不拒绝,也不承诺的笑说道:“老板就在这里,你自己问老板吧!” 达力闻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看向我,战战兢兢地询问道:“老板,请问您可不……可以指点小的们武……武艺?” 对于达力的询问,我暂不作回答,把视线转向樊德恒,问道:“小樊,这些人可以让你信任吗?” “不容置疑的,我信任他们。”樊德恒毫不考虑地回答。 “可以说说你如此信任他们的原因吗?” 樊德恒点了点头道:“除了达力是我自行认识的外,所有的内围鹰卫全是由我父亲们从小训练出来的。但不管是我自行认识的,还是我父亲们训练出来的,如果没有他们的忠诚相待,我樊德恒恐怕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所以对于他们的忠诚度,我不用怀疑,也无须怀疑。” “嗯……”我轻点着头,把视线转向一脸感动的达力道:“达力,我之所以这样询问并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对你们不了解,对我而言,教导你们武艺很简单,但教导后的结果却影响甚巨,因此,在没得到小樊对你们百分之百的信任前,我是绝不会教导你们武艺的。 “不过令人高兴的是,你们得到了小樊的认同,也得到了我愿意教导你们武艺的承诺,你还不快谢谢你的头头。” 达力红着眼眶,向樊德恒道谢,也向我道谢。 轻笑了笑,我对着樊德恒道:“达力与这些内围鹰卫,加起来有多少人?” “三十二人。” 我又问道:“那这里有没有可以供他们一起修炼的地方?宝涵楼以外也没关系,不过,最好距离辽人湾不要太远。” 樊德恒略微思索,半晌后才道:“想来想去,我只想到距离辽人湾五十公里左右的光灵山。不过光灵山虽然鲜少人去,却不太隐密,至于其他适当的地方,都离辽人湾很远。” “够空旷就好,至于隐不隐密,倒是没那么重要,就光灵山吧!” 樊德恒点了点头道:“那武大哥打算什么时候进行指导?” “今夜。” “这么急!”樊德恒相当惊讶。 “我们一得到消息就必须马上走,哪有时间一直待在这里啊!不急一点,我看他们恐怕也学不成了。” “说的也是。”樊德恒欣喜地把视线转向达力道:“达力,想必刚才我与老板的对话你都已经听清楚了,待会儿下去时,你顺便把二、三楼的所有内围鹰卫给撤走,改由周边鹰眼留守在二楼就可以了。 “另外,武大哥要教导你们武艺的讯息,绝对不能透露给其他鹰眼知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体会你们的辛劳,给了你们一天假期,明午以前才须回来报到,然后你们再以此藉口分批前往光灵山,并在夜中三时以前到达。 “切记,务必小心自己的行踪,不要兴奋到被人尾随在后还不自知,下去吧!” “是,小的会交代下去的,谢谢老板与头头的成全。”说完,达力深深一鞠躬,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待达力走后,樊德恒才开口道:“武大哥,谢谢你。” “你这个谢我就收下了,不过,达力不会兴奋到忘记传达庄才女他们上来吧?”我故意转开话题的问。 知道我转开话题,就是不愿对前一话题继续讨论,所以这时的樊德恒,也配合性十足的扁着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只好自己下去叫喽!” 面露一笑,我换了另一个话题道:“说真的,我一直在想,为何如此烦乱的大陆上,你所经营的情报网,竟可以一枝独秀的成功? “毕竟经营这种情报网,最怕的就是部下反叛,但打从我与你在一起到现在,我似乎不曾见过这样的问题。 “直到刚才,我才明白你成功的原因。 “我发觉你除了深懂得掌握人心与善待部下外,对于部下的赏赐更是毫不吝啬,除此之外,你的成功还有一项不可或缺的因素,那就是你不会像一些拥有权力的领导者一样,动不动就怀疑部下对自己的忠诚度,你能够抛开这两项私己的因素并贯彻执行,想不成功也难,真是个难得的经营者。” 闻言,樊德恒不好意思地搔着头道:“武大哥突然这么夸赞我,害我都不好意思得想找个洞钻进去。不过能从武大哥嘴里听到这些称赞话语,感觉起来还真不一样,听起来就觉得特别的爽,呵呵……” 傻笑了一会儿,樊德恒才又道:“其实武大哥所说的这两项因素,我并不是完全不在乎,正如武大哥所说的这样,经营情报网最怕的就是部下反叛,对此,我当然也会怕,只不过,我不会无故去怀疑部下罢了。 “不过说真的,他们纵然想反叛,也没有机会,因为在他们加入情报网时,我就跟他们说过,他们虽然是加入我的情报网,但他们的身分是绝对自由的,所以就算他们把消息泄漏出去也不算反叛,因为那纯属他们个人行为,完全跟我的情报网没有关系。 “不过只要跟着我,他们就能享有情报网的一切酬佣与福利,直到他们脱离我情报网为止。” 听及他的说法,我不认同地摇头说道:“这只算是你对自己的一种防护,如果真发生反叛事件,事主同样还是会找你,你这样的做法,等于是在欺骗自己而已,根本就防不了什么,没想到你的情报网竟可以撑到现在。” 樊德恒笑道:“武大哥可能有所不知,我情报网的内规,是全大陆上的人都知道,甚至在开办前期,也曾发生过几件泄漏消息的反叛事件,不过事后没多久,这些泄露消息的人,就全被我揪出来交由事主处理,当然这些人的下场都相当凄惨。 “有了前车之鉴,周边鹰眼也将那些反叛者的下场引以为戒,并意外的在大陆上建立了我情报网对反叛者不隐瞒、不袒护、绝对追查到底的公信力。” “呵!哪有这么不负责的情报网,真不知道那些想买卖消息的人,怎么会有勇气找上门。”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毕竟找上我这个不负责的情报网,总比自己联络被灭口还来得有保障。 “另外,还有另一个的原因让这些人愿意找上门来,那就是大陆上的人全都知道,除了与他们接触的鹰眼知道他们的长相、身分、所要买卖的消息外,整个消息传回到我这边虽然是经过好几手,不过其传送过程则是完全被封印在蜡封里,如遇有蜡封损毁,那下一个鹰眼就不再接手传送,直接由毁损蜡封的鹰眼送回宝涵楼,也因此才能让贩卖消息的人放心、接触的鹰眼小心。” “早说嘛……”我白了樊德恒一眼道:“我还以为你们这空间的人这么不怕死,生意这么好做呢!” 樊德恒腼腆地笑了笑,没有介面回话。 就这样聊着聊着,紧闭的房门忽然传来“叩──叩──”的敲门声,随后就传来达力的声音道:“头头,庄才女一行人已在门外等候。” “达力,请庄才女他们进来吧!” “是!”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紧接着就看见达力做出请的手势,指引门外的庄才女他们进来。 而我与樊德恒也面带笑容,站起身来迎接。 等随行进来的樊德恒手下,把椅子分布在圆桌周围,挥手摒退了达力等手下后,樊德恒这才以主人的身分请众人坐下。 他率先打开话匣子道:“哇!各位前辈山主都变得好年轻喔!如果不是武大哥提示的话,我万万也不会把各位与之前的老迈模样联想在一起,甚至还差点拒绝会见各位前辈呢! “还有还有,可不可以麻烦各位前辈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因为各位前辈与之前的长相实在差别太大了,我都不认得谁是谁来了。” 听过樊德恒的话,众山主也面带笑意的依代序介绍起自己。 清楚地知道他们谁是谁后,我这才开口道:“刚才你们进来时,我内心也稍微猜测一下你们谁是谁,不过除了十七代山主被我猜对外,其余的,我竟然都猜错了。” 众人闻言,呵笑了几声,我直接岔开话题道:“前几天去探望众山主时,众山主都还在入定呢!不知众山主是何时出定的?” 十六代山主代表说道:“您离开没多久后,我第一个出定,随后出定顺序就如同我们接掌山主的代序一样,最后一个出定的是二十代山主,他是在昨天中午出定的。” 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我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跟第二元神意识沟通?” “有的。”众山主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微笑说道:“虽然我传给你们的道统,第二元神意识会自行悟解、修炼,不过我希望你们有空时,还是能够复习一下,其复习重点就是掌握招式的威力。 “之所以要你们如此,纯粹是有些招式的威力,实在过于庞大,如果你们不了解其中的威力,而在不适当的地方使出这个招式,所引起的效果恐将会波及自己、伤及无辜,也就是说,你们必须了解在什么地方适合使用什么招式才行。” “是。”众山主再次异口同声回答。 紧接着,十六代山主续说道:“我们这次前来这里,除了是想向您请安问好外,最主要是想请教您一个我们五个都遇到的问题。 “在我们出定后,我们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召唤着我们离开这里,前往一个让自己有回家感觉的空间,对此,我们该前往吗?” 由于自己是在光之星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之故,所以我也没有遇过这种让人有回家归属感的召唤力量。 不过,对于这种情形,我却不只一次的听索里尼说过,不管是在哪个空间的修道者,只要是承学至光神所传下来的道统,那在凝聚第二元神意识后,都会感受到一股召唤力量,要引他们前往光之星的天境报到。 再说,虽然整个空间都已被光神与暗皇给封锁住,不过封锁的,也只限于能进不能出,所以他们能感受到这股召唤力量,我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对此,我微笑说道:“你们所感受到的这股召唤力量纯属正常,而召唤你们前往的空间,就是我之前与你们说的天境。 “照理说,你们在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就该前往的,但由于这个空间目前被两位神祇给封锁了,所以不管是源自这空间,还是来自于其他空间,只要是在这空间里就只能进不能出。 “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尝试打开我所传授与你们的空间带方法,看看是不是无法打开。” 闻言,十六代山主道:“不想对您隐瞒,昨天我们在全数苏醒后就曾尝试过,但结果就如同您所说这样,无法打开空间带,因此我们才会贸然的前来打扰您。” “武大哥怎么知道是两位神祇封锁这空间的,而祂们为何又要封锁这个空间呢?”樊德恒不解地介面问出。 长叹了一口气,我无奈道:“会封锁这空间,就是因为我的关系,我怎会不知道呢!” “啊?”樊德恒惊讶问道:“这个空间是因武大哥才被封锁了起来!为什么?” 众山主虽然没有像樊德恒一样坦然直问,不过却也同样充满惊疑的看着我。 面对众人直视而来的目光,我怅然一笑道:“对你们来说,或许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如果你们了解真正原因的话,就会觉得这般情形很正常了,也罢,就让我告诉你们真正的原因吧!” 理了理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我撷取重点,把光神与暗皇的形成,以及他们彼此间的承诺、斗争……等种种说了出来,甚至就连自己是传承者身分,也都大略地叙说。 听完后,樊德恒夸张地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双眼瞪得老大地道:“等等,等等,武大哥的整体意思是不是说,创造这一切的创世神,赋予武大哥一个使命,而这个使命,就是要武大哥把联手封锁这空间的光神与暗皇两位神 皇合并为一体,让祂们恢复尚未分离时的最初状态。 “但其中一位叫暗皇的神祇,不愿意合并回原属状态,所以在光神愿合、暗皇不愿合的几千万年斗争下来, 祂们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祂们不能干预、也不能指点武大哥,寻找唯一可让祂们合并的天珠、地珠,只能让创世神钦点武大哥自行寻找。 “不过,祂们又怕彼此不遵守约定的插手介入,所以祂们又间接形成另一个共识,那就是不管武大哥去到哪个空间,祂们就联手封锁武大哥所进入的空间,是不是这样?” 我微笑说道:“没错,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经过我的确认,樊德恒神情俱震的大叫道:“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武大哥竟然是创造这一切的创世神之使者,哇喔!难怪武大哥会这么厉害!不过武大哥见过光神与暗皇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平淡地反问。 樊德恒耸了耸肩膀道:“是不重要啦,不过是”神“耶!能够见到祂们,是多么的光荣啊!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 “你虽然看不到,不过祂们却听得到你说的话,对此,你也应该感到光荣才是。” “干嘛听我说话?”樊德恒眼珠子往四周转了转,不解地问。 我故意戏弄道:“听你有没有说他们坏话啊!” 樊德恒白了我一眼,并道:“无聊,一点都不好笑,我才不相信”神“会这么没格调呢!” 随着樊德恒话语一完,室内突然传来一道几乎令闻言者陷入无底幽冥深渊般的声音道:“小子说得好,若你能帮本皇杀掉武小子的话,本皇非但见你一面,甚至还收你为徒,让你永远长生不老、免遇天劫。” 听到暗皇的声音,修为较为薄弱的樊德恒与庄旎,不由吓得脸儿发白、浑身颤抖。 甚至就连已经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众山主们也不例外,差别在于他们没有抖的那么厉害而已,不过脸色却同样的惨白。 蓦地,凝重的气氛里,再度传来暗皇那令人恐惧的声音道:“小子,你不是要见本皇吗?快拿出你的诚意动手,本皇等着呢!” 正当自己准备开口替樊德恒回答时,突然又传来一道令人摸不着边际、且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声音道:“暗皇什么时候,也对这种尚未凝聚成第二元神意识的人,感兴趣了?” 随着这段话声一完,暗皇又传来声音道:“光神,你是在吃味吗?别忘了只要是能够杀了武小子的人,本皇都有兴趣,如果光神你心动的话,本皇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桀桀……” 就如同洗三温暖般,樊德恒他们在闻之光神的话语后,原本恐惧的神情,也瞬间变得轻松,不过这种轻松神情也只在脸上昙花一现,当暗皇的幽冥笑声才一起,他们又恢复了原先的悚惧。 这时,光神发出一股犹如温暖的光源,令听者感觉到如沐春风的柔畅笑声,舒缓了在场众人的心绪。 虽然我知道光神发出笑声,是想缓和众人恐惧的情绪,但我担心如此一冷一温的思绪转换,极有可能导致他们精神错乱,所以这时的我,也不再沉默,开口说道:“不知暗皇这次现”声“,可有事吩咐小子?” 我的问话一落,暗皇那如幽暗网罗般的声音,接着回道:“武小子,本皇看你最近这么辛苦,所以特来给你一次机会改变原先的决定,只要你愿意归顺本皇,本皇原先对你的承诺还是有效。” “感谢暗皇的关心,如果暗皇真觉小子辛苦的话,那烦请暗皇把天珠的真正所在告诉小子,这样小子会更加感激不尽。” “不知好歹,哼!” 面对暗皇这般不屑的反应,我只能在脸上做出一个无言的苦笑,无能回应。 不晓得是看我没有回应、还是气极地不愿与我交谈,我已明显感受到暗皇离去的讯息。 才一感应到暗皇离去,室内已同一时间传来光神和煦的声音道:“孩子,加油啊!” 伴随着柔和的话声一完,我也感受到光神离去的讯息。 知道祂们走的只是“视”的意识,“听”的意识还继续跟着我,所以尽管两神已经抽走了“视”的意识,我还是站起身来,拱手一揖道:“恭送二神。” 而一旁的众人在见着我的动作后,也连忙回神的站起身来,且默契十足的同声一揖,说出恭送二神的话语来。 而后,众人坐了下来,全场气氛是静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出。 显然众人依然承受着惊惧,甚至引来暗皇的罪魁祸首樊德恒,也是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吭一个。 我刻意清了清喉咙,藉以舒缓众人心绪的道:“小樊,神与你说话耶!你怎么非但没有一点感到光荣的样子,反而显得如此害怕呢?快乐一点嘛,神耶……” 对于我的调侃,樊德恒非但没有反驳,甚至他还紧张得连气也憋住,扁着嘴问道:“武……武大哥,祂们真的走……了吗?” 见樊德恒害怕到如此模样,我心里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为了不让他的话语再次引来暗皇,我也毫不隐瞒的坦言道:“从我与你接触的那一刻开始,光神与暗皇就从没离开过我们,不过祂们的存在并不是肉眼可见,祂们存在的,只是我们腾出来的一小部分意识而已,而这一小部分意识可分为”听“与”视“两种意识。 “就像我刚才虽然是恭送祂们离去,不过祂们离去的只是”视“的意识而已,至于”听“的意识还继续留在这里,为的就是注意着我的一切,不知这么说,你可否了解。” “不太了解……”“樊德恒心不在焉的瞧着四周,低声问道∶”那我怎么办?“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很简单,只要离开我,就可以摆脱光神与暗皇的监看,也唯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光神与暗皇不再注意你。” 听完我的说法,樊德恒忙不迭地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武大哥的,刚才我只是一时消化不了才会这样问,武大哥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他终于恢复了。 给他一个不介意的笑容,我道:“其实,除非是有事,或者是有话语引起暗皇的不悦,否则暗皇都不会像这般前来,刚才若不是你一时失言,引起了暗皇的不悦,也就不会把场面气氛搞成这样。” 樊德恒狠拍了自己一巴掌道:“我知道是格调之说冒犯了暗皇,因为我那句话语一出,自己心里就觉得毛毛的,果真没错。”说完,他又重重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望着他脸上涨红的指印,我不由白了他一眼道:“干嘛,耍苦肉计啊!如果暗皇要跟你计较的话,你早成为一阵气烟消失了。” “这我当然知道,我是责怪自己为何如此大嘴巴,都怪我嘴*,这下待在酒楼里的客人,可全听到光神与暗皇的声音了,大陆上恐怕又要传的绘声绘影了。”樊德恒黯然苦笑。 “知道自己大嘴巴就好,不过你放心,光神与暗皇的声音,只有我们这房间里的人听得到。” 言毕,我不再理会他,把线转向庄旎道:“庄才女,你们飘渺山可有一位叫杨嗣因的人?” 面对我忽然的询问,庄旎虽然明显一楞,但却很快的回过神来道:“虽然不知武大爷为何会突然这么询问,不过飘渺山的确是有杨嗣因这个人。” 闻言,我二话不说,把自己与樊德恒在普众山所遇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完后,十六代山主随即板着一张脸,对着庄旎问道:“旎儿,这位杨嗣因可真是负责收取帐款之人?” “禀十六山主,详细情形旎儿并不了解,不过旎儿可以确定,杨嗣因是负责周边部分。” 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十六代山主把视线转向我,诚恳的道:“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一切,我们现在就回去查证,最晚后天,我们就会把查证结果告知您,并感谢您赋予我们这一切,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对,我鞠躬一礼。 见他行礼,其他山主也站起身来,鞠躬致礼。 我虽然有些尴尬,不过同样也以礼待之,并微弯着背、摊出右手道:“送各位,请……”

第七章 圆满结局
送走了飘渺山来的访客,我与樊德恒趁着空余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一直到与达力他们约定的时间将近时,我们才在楼下相会,一同前往光灵山。 来到光灵山后,达力他们早已欢心期待地聚集在一个空地上等待。 花了一些时间,稍微观察他们的灵能状态,以及每个人的善、恶气息,确定他们都是可“教”之材后,我才凝聚起复原魔法所化成的金色柔光液体,一一帮他们增功。 等他们全都成功增功清醒后,原本黝黑的天色,也逐渐露出鱼肚白。 开口恭贺、鼓励他们一番,我才从自己知道的道统中,选择一项适合他们修炼的“一刀诀”教予他们,并告知他们一刀诀的优缺点。 而所谓的一刀诀,就是让自己内丹田的内息衍出刀外,产生一股有形刀刃劲气,窜向自己所要攻击的目标,这是一种杀伤力满大的攻击招式。 不过,一刀诀的杀伤力虽然庞大,但所劈出来的刀刃劲气,却是自己的内息,所以一刀诀对于尚在后天的人来说,全力攻击的话,最勉强也只能劈出三次的刀刃劲气,就必须赶紧修复自己失去的内息,而修复期至少也必须耗去他们七天的时间。 而这些内围鹰卫,还真就不愧是一等一的,经过我的口诀教导与实际示范下,花不了多少时间,每个人都可以实际劈出刀刃劲气来。 不过大家都见好的一试即收,毕竟他们全知道,自己劈出的刀刃劲气,是在耗费自己的内息。 之后,又跟他们作了一些必要性的精神讲话后,樊德恒这才令他们依照来时的情况,分批返回宝涵楼。 而我与樊德恒,也同样不再耽搁地飞回了宝涵楼。 从天而降地回到了Η型建筑的宝涵楼前,正当我与樊德恒准备走进门时,楼里突然走出了一位身材矮小、面目黝黑的老头来。 这位老头在看见我们后,茫茫一楞,不过很快地,他已回过神来,大声嚷嚷道:“奶奶的樊人,老子等了你一整夜,也不看见你的鸟影,老子正准备走人的说,你是死到哪里去了?” “奶奶的毒老鬼,虽然是许久不见,不过你说话的态度还是一样毒嘛,怎么,找本少爷有什么事?” 瘦小老头喉头一咳,随地吐了一口唾液道:“奶奶的,说到这个老子就一肚子气,自从老子倒了楣,把用来防身用的药物给不小心掉进山谷后,一些仇家竟都追了上门,老子听说,你最近找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山,所以特来找你帮老子庇护,顺便看能不能捞点什么好处。” “死到临头,还想捞什么好处,再说,本少爷有答应要帮忙你吗?” 闻言,瘦小老头慌了手脚道:“奶奶的樊人,你有困难来拜托老子时,老子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现在老子有困难,你就翻脸不认人来了,奶奶的,你这算是什么朋友啊!” 樊德恒一副吊儿郎当道:“毒老鬼,本少爷是这么无情的人吗?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认定了,那本少爷就着实当一个无情的人,让开,借过。” 说完,他作势就要进门。 当樊德恒的左脚才一跨出,老头已暂态阻拦他欲走的身躯道:“算老子说错话总行吧!樊人你就大人大量,不要跟老子计较了,老子跟你道歉。” “看来,毒老鬼你这次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说吧!要怎么帮你?”樊德恒收回步伐。 瘦小老头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道:“老子不会太为难你的,你只要帮老子找一个隐密的地方,好让老子可以炼药就行了。” “要隐密的地方,你自己找不就得了,干嘛如此大材小用的托我寻找,毒老鬼你是故意来找碴的,是不是?”樊德恒撇嘴一瞪。 “奶奶的,现在我后头跟着一串仇家,如果方便自己找的话,我还需要来找你吗?” “仇家呢?”樊德恒放目寻找。 “你不知道吗?” 樊德恒一脸纳闷,介面问道:“知道什么?” 瘦小老头再次随地吐了一口唾液道:“奶奶的,亏你樊人还是开情报网的,你竟然连自己周边消息都不知道? “现在大陆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管有再大的仇恨,只要是进入宝涵楼周遭范围的一百公尺内,都不得动手,违者将成为大陆武者的公敌。 “老子就是听到这个传闻,才逃来你这边的,不然,你以为老子怎么会找上你这樊人。” “你指的是这个啊!这不是传闻吗?怎么,还真有人信啊!” “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如果没人信的话,老子怎会可以如此活绷乱跳地站在这里,要求你庇护。” 对他露齿一笑,樊德恒把视线转向我道:“麻烦武大哥先上去,我安排好这位朋友的住宿问题后就上去。” 颔首笑了笑,我往门里走了进去。 回到了樊德恒的房间没多久,就看见樊德恒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等他关上门,坐了下来后,我才开口问道:“你这位朋友的仇家,真有那么多吗?” 樊德恒无奈道:“没办法啊!谁叫他尽惹一些难缠的人物,不过说真的,他在毒药不见的情形下,还可以安然逃到这里,真是奇迹咧!” “什么毒药?”我眉头微皱。 樊德恒不好意思地搔头回道:“抱歉,忘记跟武大哥介绍了,这位朋友就是我在第一次与武大哥见面时所说的毒医,虽然,他被称作毒医,不过他却是毒坏人,医好人。 “至于他用来防身用的毒药,并不是那种可以置人于死的毒药,他的毒药只单纯粹会让人痛痒难耐,而且一经沾惹上,马上见效,除非是他给解药涂抹,不然这一痒就必须痒上半来年才会消退。 “所以一些坏家伙虽然恨不得置他于死,但也全忌讳他毒药,不敢招惹他。” 豁然一笑,点了点头,我道:“在闻及他的称号与毒药时,我还以为你结交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呢!” 看着思忖中的樊德恒,我又道:“现在的宝涵楼可说是全大陆上的注目焦点,你准备怎么把他弄离这里?” 他双手托着脸颊道:“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 闻言,我不由跟着陷入一阵思索,一会儿后,我才道:“你们这里可有会喷出地火的山?” 虽然是一脸的疑问,不过樊德恒还是坐正身子,针对我的问题回答道:“据我所知,好像是有这么一座山存在,不过我只知道这座山是在哪个地区,并不了解它的真正位置,怎么,有什么事吗?武大哥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修炼成第二元神意识后,可自己制造法宝,来抵御天劫的话语吧!” 见樊德恒点了点头后,我才续说道:“想制造可供抵御天劫的法宝,必须用一种叫无限石晶的矿石才能炼制,而这种矿石,却只产于无比炙热的地火里。 “由于我身上所剩的这种矿石量并不多,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如果有这样的山存在,我想前往寻找看看,并趁此机会把你朋友带离这里。” 闻言,樊德恒目光为之一亮,双手一拍的大叫道:“好主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当然好,走吧!” 乘着自己运起的实地光幕,我在樊德恒的方向指示下,把毒医带往了一个既偏僻又*近山区的情报网小据点后,才直接前往樊德恒所了解的那个有地火的地区。 就这样飞行了快三个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樊德恒所说的地区──南萨都。 藉由行走方式,沿路探听与询问后,我们终于在连续腾掠了将近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后,来到了这地质干硬焦黑,且看起来犹如日本富士山山形的“延火山”。 由于这是一座活火山,所以为了让樊德恒习惯延火山所自然散发出来的热气,我并没有直接前往火山口,而是以循序渐进方式腾掠上山,还一再交代樊德恒,若是受不了热气,一定得告知我,好让我适时的在他身上加层水元素保护。 就这样,走走停停,又加了大约六层的水元素保护后,我们终于到达了延火山的巨大喷发口。 来到喷发口后,受到我好几层水元素保护的樊德恒,轻松的探出头来,啧啧称奇地往下探望着喷发口道:“哇喔──下面火红的地火,距离我们这里少说也有一两百公尺远,我站在这里,就已经有一点受不了热气了,这一下去还得了。” “尽说风凉话,又没有人叫你下去,而且你要下去,我还不肯呢!” 樊德恒笑吟吟的道:“我就知道武大哥最疼我了,所以只好说些风凉话,来衬托武大哥的伟大啰,听了有没有凉一点呀?” “套一句毒医的口头禅,你真是奶奶的狗腿。”我笑了笑道:“不再与你开玩笑了,我现在就下去寻找无限石晶,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能下去,明白吗?哪怕是你看到我有什么危险亦同。” 点了点头,樊德恒收起笑脸,正经的道:“嗯!武大哥自己小心。” 颔首一笑,我不再多说,在身上又加强了三层水元素后,这才缓缓的往山洞口飘了下去。 随着自己不断往下飘落,感受到的热气也一点一滴的增加,甚至布在身体周边的水元素,也似乎有被蒸发掉的迹象。 于是,我在降下一段距离后,又瞬间在身上加了几层的水元素,并从龙戒中取出地珠,挥手画了一个大圆,形成一股泡泡般的圆形淡金黄色能量光罩,全身上下包裹、防护着自己的身躯。 藉由地珠能量所布的金黄色光罩隔离,我原先所感受到的热气,已暂态消失无踪,感觉起来就像平时生活环境般的自然,甚至还觉得有些凉爽呢! 下降到死水般、火红岩浆上方约五公尺距离后,我才停止了下降的动作,并把目光转向被热气烘得火红的岩壁上,寻找着从铸器派宝典上所叙说的无限石晶未冷却时的初始模样。 藉由火红岩浆所照射出来的红光,花不了多久的时间,我就找到岩壁上有一处有着铸器派宝典上所形容的无限石晶初始模样,一块成人手掌般大小的浓稠黑褐色液体。 毫不犹豫地往自己所发现目标飘去,并按照铸器派宝典上所说处理步骤,以吸字诀把浓稠的黑褐液体吸离岩壁,接着,瞬间在飘浮于半空中的黑褐液体上凝聚了大量的水元素加以冷却。 随着水元素不断的涌入黑褐液体,原本成人手掌般大小的浓稠黑褐色液体,开始不断的冒烟、萎缩,最后缩成一个如婴儿拳头般大小、且软状如粘土的无限石晶来。 再次以吸字诀,把无限石晶吸往自己的左手中。 接着,两手小心交换的把无限石晶换到了右手、地珠则换到了左手,再把换到右手拿着的无限石晶收回了龙戒中,把视线转往他处,继续搜索着无限石晶的原始物料。 就这样,循序渐近地沿着岩壁搜索,大约耗费了将近快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已搜索完了硕大的圆绕岩壁,且制造了比当初索里尼在天境时所给我还多的无限石晶。 大略又搜索了一下,确定只剩下一些较小的浓稠黑褐原始物料后,我收回自己视线,飘身向上。 不过当自己的身躯,才向上飘升了一小段距离,原本犹如死水般的火红岩浆,突然“波”一声的冒出一个岩浆气泡。 就在“波”声传至自己耳边的同时,我手中握着的地珠,突然犹如手机振动般的颤动了一下。 对于地珠如此奇怪的反应,我不由暂缓自己往上飘的身躯。 毕竟火红岩浆冒出气泡虽属正常,但自从持有地珠到现在,我从不曾感觉过地珠有诸如这般的颤动情形。 这时,我除了保持自己身躯平飞不动外,更是同一时间的放出心念,来搜索整个洞口内的空间。 不过遗憾的是,经过自己的心念搜寻,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于存在的能量。 虽是没有搜寻到什么异于存在的能量,不过我还是持续让心念扩张在外,因为我想确认岩浆气泡是否跟地珠颤动原因有关。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犹如死水般的火红岩浆,再次“波”一声,冒出一个岩浆气泡。 同时间,地珠也再次明显的颤动,扩张在外的心念,更是搜寻到岩浆气泡冒出的同时,有着一股非常庞大的能量窜出,不过却犹如昙花一现般,一出即散。 尽管如此,我却对那能量,感到异常兴奋。 如果我刚刚感觉没错的话,这一出即散的能量,跟我所遇到的光神七彩灵体能量有些相似,而且这能量,就跟地珠所散发出来的能量一样庞大,只不过它是一出即散罢了。 我心里虽然是由衷感到兴奋,不过我还是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并待确认的等着岩浆气泡再次冒出。 岩浆气泡的冒出似乎是有规律的,经过我再次静心等待后,岩浆气泡似乎跟上次有着同等时间的再次冒出,而我扩张在外的心念,也同样搜寻到了既庞大又熟悉的能量,纵然它同样是一出即散。 这时,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兴奋,放声狂笑…… 而这一笑,竟把岩壁的岩石给震落了,一片一片的落入火红的滚烫岩浆中,也弹起了阵阵保证让人当场“火化”的高温岩浆。 藉由笑声,稍微发泄了自己内心的兴奋后,我不再多停留的飘身向上,与在洞口顶端等待的樊德恒会合。 当我的身躯才一飘出洞口,等待许久的樊德恒,已迫不及待的急声向我问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武大哥为何会突然放声狂笑呢?” 深呼吸了一口气,稍微缓和了自己激动情绪后,我笑说道:“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不过若没意外的话,下面的岩浆里,就有我想要寻找的天珠,因为我刚才搜索到类似的能量。” “真的吗!那如何才能确定?”樊德恒一脸兴奋地问。 闻言,我先是除去自己布在身体周边的金黄色能量光罩,接着伸出右手摊开紧握着地珠的手,唤出了沙龙、含鱼、火麒麟。 “咻──咻──咻──”连绩三声。 一黑、一白、一红的三道光芒已瞬间从地珠窜出。 不过窜出的三道光芒中,属于沙龙的一黑、含鱼的一白这两道光芒,却在离开地珠时,又迅速回窜回地珠内。 正当对此异常情形感到纳闷不解时,随着红光现形的火麒麟,已用着独特的似狮似虎声音道:“禀主人,沙龙与含鱼无法适应这等高温,所以它们才会在出来的同时,又窜了回去。”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又道:“火麒麟,既然只有你不怕高温,那只好劳烦你下去,帮我查探这洞口里是否有你们其他同类,或者是灵精存在了。” “是,主人。”火麒麟接受命令后,迈开四蹄,踏着空气往洞口奔去。 至于我,则是趁火麒麟下洞寻找的同时,把握时间,对着樊德恒解说道:“小樊,现在虽然还无法百分之百确定岩浆里有天珠存在,不过我们却必须小心谨慎的先确认是否有精魄、灵精的存在,待确认后,我们再来讨论下一步。”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对于樊德恒的反应,早在我预料之中,所以我们默契十足的保持沉默,彼此就静静地在山口边缘等待着火麒麟的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见火麒麟都已经下去十来分钟了,却还无消息传回,我按捺不住,再次挥着紧握地珠的左手画了一个大圆,凝聚了泡泡般的淡金黄色能量光罩上下包裹着自己,准备下去查看。 就在一切防护措施准备妥当后,洞口突然冒出了火麒麟的身躯,且四蹄如踏实地般的往我行来。 而当火麒麟才一来到我的身前,已张嘴吐出了一粒泛着白色毫光、且充斥着庞大能量的珠子来。 只闻它用着独特的似狮似虎声音道:“禀主人,麟妖下去时,并未发现任何的同类存在,不过麟妖却发现这个充满能量的珠子。 “麟妖记得主人第一次跟麟妖见面时,曾询问麟妖是否见过充满能量的珠子,所以麟妖就擅自做主把它叼了上来,不晓得这是不是主人所要寻找之物?” 激动的双目泛着泪光,我颤抖着左手,弯腰捡起了泛着白光的珠子,哽咽地道:“天珠啊天珠,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言毕,我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哭,樊德恒也跟着哭,两个男人就这样当场相拥而泣。 最后,还是我先收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哽咽地笑着对樊德恒道:“小樊……找到天珠……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我们……怎么全哭了?” “是啊……是啊……”樊德恒抹了抹脸庞上的泪水。 笑抹着脸庞上的泪水,我站起身来,对着火麒麟一鞠躬道:“火麒麟,谢谢你,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天珠,现在还请你暂时先回归地珠。” 话毕,我摊开紧握着地珠的左手。 “咻──”的一声,火麒麟已化作一道红光,回到了地珠内。 就在火麒麟回归地珠的同时,空间里忽然传来一道如沐春风的柔和声音道:“孩子,恭喜你了,请进来。” 随着光神话语一完,原本完好如初的空间,暂态开启了一道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 “光神可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向这空间所熟悉的人道别。” 言毕,顿时传来暗皇那令人闻之丧胆的声音道:“小子,光神容,本皇可不容,要嘛你现在就进入空间通道,不要就永远留在这里,自己选择吧!桀桀……” 闻言,我一脸苦涩地对着樊德恒道:“小樊,暗皇的话你也听见了,抱歉,我不能陪你回宝涵楼了。” “我知道,不过武大哥千万别忘记,曾答应我要带我去见武大哥的家人,我会在宝涵楼等你的。”樊德恒泪水又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虽然,樊德恒是被我用好几层的水元素保护着身躯,不过我还是安慰地隔着水元素拍拍他的肩膀道:“傻瓜!这是我的承诺,我怎么会忘记呢!最晚二十天的时间,我就会回来,而且还是带着我的家人前来,到时,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哦!” 樊德恒哽咽啜泣地点了点头。 “好啦,不要哭了,我布在你身上的水元素会解吧?” “嗯,只要……以”震“字……诀就可以……解除。”他边吸鼻涕边道。 同样流着泪,我隔着布在彼此身体周边的水元素给他一个拥抱后,这才轻推开他的身子道:“会解就好。现在你先走,我要看你先离开这里我才放心。” 他像小孩子般,依依不舍的道:“记得,最晚二十天喔!” “知道啦,我什么时候骗你过,快走,不然待会儿暗皇可要生气了。” 轻飘起身子,飞上天,樊德恒再看了我一眼后,这才运起气息飞行术,往宝涵楼方向飞去。 见樊德恒的身躯,变成芝麻般的小点后,我这才飘起身子,往光神所开的空间通道飘了进去。 从进入到窜出七彩漩涡形体的空间通道,大概只耗费了三分钟的时间,就已来到没有阳光、也没有任何天与地之隔的空间,视线所及尽是一片一分为半的白、黑两种单纯色彩。 这时,白色的那边,已传来光神的柔和声音道:“孩子,你在歇语残缺不全的情形下,还可以找到天珠与地珠,真是辛苦你了,也恭喜你了。” “小子不敢,小子能够成功,都要感谢光神与暗皇让小子放手而行,不然小子恐怕不会有今天。”我拱手一礼。 “闇皇,你可有话,要跟这孩子说?” 先是发出一连串桀桀的恐怖怪笑,随后才传来暗皇的话语道:“光神,本皇与你斗争的几千万年时间,本皇的个性你还不了解,废话少说,有什么话,赶快跟着这小子说吧!” 随着暗皇的话语一完,取而代之的,是光神的那令人如沐春风且无比畅快、和曦的朗朗笑声。 光神道:“孩子,暗皇的意思是在催促我快点,为了避免引起祂的不悦,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真正的歇语吧!” 言毕,原本属于光神的白色,突然骚动起来,开始凝聚着各种颜色元素。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凝聚成彩色的斗大字体。 黑白同生,乃为传承天珠地珠,能量之源地兽占珠,传承降之炙热之山,火兽觅珠传承之血,合并双珠正煞两气,回归一体随着斗大彩色字体的显示,紧接着传来光神的声音道:“孩子,这才是真正的歇语,你之前所见的歇语,是残缺不全,且经修改过的,孩子抱歉,蒙骗了你。” 闻言,我摇头说道:“光神无须跟小子抱歉,毕竟不管蒙骗与否,小子这不是成功寻找到天珠与地珠了吗?” “光神,你废话太多了。” “罢了!孩子,麻烦你先唤出那些收服于地珠的精魄,接着,还烦你献出自己的精血,滴在双珠上,好让双珠合并。” 点了点头,我唤出了沙龙、含鱼、火麒麟。 它们一出地珠后,全都唤出原形、连动也不敢动,静静趴着。 我直接利用两手拇指划伤双手食指,接着让双珠沾着自己血,并把两珠往中间聚合。 蓦地,合并的双珠,发出一道非常耀眼的白光。 紧接着,视线所及的白、黑两种颜色,开始往合并的双珠凝聚…… 令人震撼的,耀眼的白光突然飞升我手,变成了一颗硕大的亮眼光球,其亮度刺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良久后,我紧闭的双眼,感觉到刺眼的亮光似乎不再,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来。 不过,当我睁开眼睛时,我却被映入眼帘的景象,给吓得闷楞。 只因此时的我,并不是处在那原本没有阳光、也没有任何天与地之隔的空间,而是处于一个有花、有草,有着两颗太阳的不知名地方。 正当对此情此景犹纳闷不解时,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道我从没听过的柔肃声音道:“孩子,吾乃创世神,谢谢你帮吾回归了光神与暗皇这两股光、暗的分裂神势。 “如今,吾不再是智慧与理性的神势体,吾已经恢复了创世之态。 “至于你目前所处之地,乃是你离开时的魔法大陆,另外,你所收伏的三精魄,吾则将之置于你脚下的那颗金黄色珠子里,这是吾赠予你的,你同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召唤出它们。 “快回家吧!你的家人在等着你呢!日后,吾将会在你需要时帮助你,只要你在心里诚挚呼唤创世神即可。现在,吾将切断与你的联系,祝你快乐,顺心。” 从恍然中苏醒,我把视线看向自己的脚边,弯腰捡起了犹如婴儿拳头般大小,且同样充满庞大能量的金黄色珠子,尝试着唤出了沙龙。 瞬间,沙龙化作人形,出现在我的身前。 看着沙龙,我关心地问道:“沙龙,你在里面可好,可有影响你的修炼?” 沙龙拱了拱手道:“禀主人,创世神所赐予的珠子,非但对小妖的修炼毫无影响,甚至更有帮助,烦请主人放心。” 放心地点了点头,并让沙龙回归了金黄色珠子,这才调整了心绪,放开心念,搜寻着父亲他们的所在位置。 确定了他们所在位置,虽然有些近乡情怯,但我还是运起气息飞行术,往父亲他们方向飞去。 经过自己锁定位置的快速飞行,很快的,我已来到了当初离开时的普尔特皇城。 而从空中鸟瞰下去的角度,我竟发现父亲、索里尼、忽必烈、老帝王、亚夫札尼西思、罗莎、莉亚、合德、卡斯佩夜、爱琳、爱莎、六十六人小组…… 正确来说,只要是跟自己有关系的人,全都没有缺席的聚集在皇宫前的广场,而且除了索里尼、忽必烈外,每个人都是泪流满面,望着飘浮在空中的我。 缓慢地飘下了身子,父亲第一个拥上前来,抱住我的身躯,并道:“儿子啊!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索里尼告诉我们说,你已经回来了,我还不信呢! “没想到这是真的,两年了,可终于再见到你了,我原本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与你相见了呢!” 我明显感觉到父亲的老泪,落在自己的肩头。 唉!已经两年了!?看来,魔法大陆的时间过得比其他空间快。 “老爸!是我,真的是我!”拥抱着父亲,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彼此紧紧拥抱了一会儿后,父亲才放开拥着我的手,擦拭着眼泪道:“看,老爸都老糊涂了,放着媳妇不管,老爸竟独占你的拥抱,这下她们恐怕怨老爸了,你快去抱抱她们,你现在可是两个儿子的爹呢! “不过你回来的时间不巧,这两个小家伙正在睡午觉。” 闻言,我松开自己的手,把视线转向罗莎她们,无声胜有声地走向前去,逐一对每位老婆热情拥吻,并以心灵向她们传输了自己无尽的思念、以及永无止境的爱恋之情。 不过由于一旁还有他人存在,我也不好意思尽缠着自己的老婆。 所以在心灵传予她们这个讯息,并得到她们的谅解后,我这才暂离她们,给在场每一个人亲切的拥抱。 无一遗漏的抱过了每个人后,我这才对着索里尼道:“上辈子的缘分,这一辈子续,索大哥为何就如此狠心,不告知我曾转世的实情呢?而索大哥又如何知道我已回来?” 索里尼微笑说道:“如果我把你曾失败转世的实情告知的话,对你非但没有帮助,甚至还会让你丧失信心,所以我选择了隐瞒。 “至于我为何会得知你已回来的讯息,这则是因为光神与暗皇合并前,就已把讯息传递与我。” 再给索里尼一个热情的拥抱后,我转回视线,对着亚夫札尼西思询问道:“亚夫,凡因斯的事情处理怎样了?” 亚夫札尼西思道:“在大哥离开这里的第三天后,我们随即联合了普尔特、毕卡拉、黑甲军、以及魔法公会攻打凡因斯,不到五天的时间,就全数拿下凡因斯帝国,至于叶尔曼?塔恩,则是被以魔法大陆公约处死。” “这么说,魔法大陆的三帝国是统一了喽!” “这还用说!”父亲突然转开话题,催促道:“不要直问我们的事嘛!快向我们说说你这两年的经历……” “是啊!风,你就快告诉我们嘛!”罗莎附和父亲话语,娇声说着。 笑了笑,我先是开口要众人坐下,这才开始说起了自己离开后,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一个将永远流传于后代子孙的冒险故事…… (全书完) 推荐《猎魔祭》 展风,一名平凡的少年却意外的被一块天外飞石融入体内,从此拥有了超异能力。他发誓要成为最强的猎魔者,凭借无上的天姿和运气,他觉醒了自身强大的太阳神力量,无数劫难不过是他成长的踏脚石,凶狠的敌人只是他旅途中的殉葬品。 他血战黑鹰,猎杀冷血刀哥,更在恶魔之界,一举扭转虚无空间,将邪恶的黑月之族一举铲除,成就一段猎魔祭的传奇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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