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上错床》第151/193页


绣庄老板谁也得罪不起,骑虎难下的擦擦冷汗,“不瞒何夫人说,因这件喜服做得太漂亮,小人生怕弄褶,便挂在二楼雅房妥善保管,小人也告知那位宫女,这是何大人家定做的喜服,可那位宫女执意要买下,据说是她家主子路径此地无意间看中,小人身为卑微不敢不从,何夫人是本店的老客户,小人即便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欺瞒何夫人,此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不实愿遭任何处罚”当绣庄老板呈上一枚刻有皇家标志的银锭证明时,何母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就此作罢,但心里仍旧不舒服,这并非普通的衣衫,而是儿子儿媳大喜之日的婚服,良辰吉日已选好,此刻再赶工一件已来不及,皇宫大内哪种绫罗绸缎寻不到?这究竟是哪位不知通情达理的刁蛮公主所为?何必要坏了何家喜事,简直大煞风景!

奈嘉宝一听喜娘装被人抢走,不乐意的嘟起嘴,但婆婆已经气得说不出话,她又不好火上浇油发牢骚,于是嬉皮笑脸的给婆婆宽心,“算了娘,再做一件得了,那公主一定是比我着急嫁人,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哈哈”何母一听这话,确实宽心不少,‘噗嗤’笑出声,随之摆出一副顾全大局的镇定模样,“你这孩子,怎可评论皇族的家务事,不可乱言!哈哈――”绣庄老板见暴风雨快要过去,毕恭毕敬的鞠躬俯首,“何夫人,小人愿无偿为何家这位新夫人重新量身订做一件新娘服,若日夜赶工不出五日便出成品,请何夫人放心,小人保证这件定比上一件更精美考究”何母顺顺气,绣庄老板算是识大体了,火气自然退去,缓声命令道,“罢了,银子本夫人会照付的,尽快重做一件,但做工不可有丝毫马虎”“是,小人这就请裁缝动手做起,五日后亲自送到您府中”是以至此,何母掐指一算,“不必心急,这月已无吉日,下月中旬做好就得了”绣庄老板躲过一难自是满口答应,保证再三后恭送何母离开,奈嘉宝落得空欢喜一场,无精打采的瞥向那些精工的长裙,心里还真堵得慌。

===============================何云炙一觉醒来,伤处依旧很疼,但不影响正常走路,家奴传老爷的话――若无大碍,命他今日便去刑部上任,若体力不支便修养几日再去,老爷自会跟六王爷说明原因。

何云炙了解父亲的个性,刚正不阿、出言直率,虽在朝为官几年知己依旧寥寥无几,父亲的清廉在旁人眼中则是自命清高,他更不愿让老父登门求情看人脸色。

想到这,他故作轻松一笑,“去回老爷话,就说我今日会去刑部报道,请他老人家不必担心”待家奴离去传话,何云炙站起身松松筋骨,刚一展臂背部便传来一阵刺痛,他咬住下唇忍了忍,套上一件干净外衣,骑上马直向刑部而去――何云炙见快到刑部,为表示尊重下马前行,走至刑部大门时,刚准备询问侍卫该如何走,侍卫便一眼认出此人是京城第一捕快“炙展云”,即刻笑脸相迎,唤出何云炙的新职头衔,“何督捕,刑部侍郎在书房等您多时了,请随小人这边请――”何云炙不由一怔,督捕司这职务算起来也不算何大职位,刑部侍郎一早等候?这就好比私塾先生一早特意等学子前来上课般不合理。

刑部侍郎手持一封宫中密函书信,眯缝眼细细重读,生怕漏掉半分指示,门外来报何云炙已到,他急忙将信函塞进衣袖,振奋下情绪,命人请进――何云炙站姿挺拔,郑重行礼,还未等他开口自我介绍,刑部侍郎已和蔼可亲的走上前,随之上下打量何云炙周身,不由满意的点点头,亦真亦假的热络道,“可谓英雄出少年啊,何贤侄不必多礼,老夫与你父亲关系甚好,老夫早闻何贤侄文武双全机敏过人,只是一直苦于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才知还是位风度翩翩的俊小伙,哈哈――”何云炙倒未想到刑部侍郎如此热情,平和道,“承蒙大人抬爱,在下一介武夫罢了”刑部侍郎为尽快完成任务,转身坐回椅上,严肃道,“何贤侄,于公老夫是你的上层,于私你又是何大人的长子,于公于私老夫必会照顾你,历年老夫所派去科考的武、文生从未顺利进过三甲,今年!老夫已刑部侍郎的身份派你参加文、武双科考,这几日不必来刑部报道,在府中修心静养吧,势必为老夫挣个面子回来!”

何云炙伫立原地许久,微微蹙眉,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上来,只是……一切似乎过于顺理成章,令他难以用正常的思维方式去判断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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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喜一忧[VIP]

轿子回到何府,奈嘉宝手捧十几套新衣裙走进卧房中,她随手抄起一件举在双肩比划,如此柔软华丽的绸缎,她该啥时候穿合适呢?

她见房门射入光亮,这才注意何云炙已不在床上,她转身看向门口的人,询问道,“你去哪闲逛了?身上有伤还乱跑”

何云炙若有所思的坐在椅上,为转移话题瞥向新装,“新娘服拿出来,穿上我看看”

奈嘉宝憋气的抛下新群,“一提这事儿我就来气,也不知皇宫里哪个公主吃饱了撑的!非看上我的新娘裙,触霉头的玩意儿!”

何云炙一怔眉头微蹙,不解道,“你说宫中有人买走了那衣裳?”

奈嘉宝愁眉苦脸的扑到床上,嘶吼道,“是啊――真不是个东西――”

何云炙见她愤怒至极,扬起嘴角打趣道,“你就这般着急嫁给我呀?”

“……”奈嘉宝愣了片刻,嘴角一抽坐起身,“呸,我是怕宝宝越长越大!肚子鼓起来穿衣裳难看,不信问你娘去,她为了把你生出来胖了二十多斤到现在还未恢复呢!”

“……”这臭丫头,拐弯抹角说他娘胖?

说到这,他倒想起这阵子忙乱不堪,还未请郎中为奈嘉宝诊脉,可娘又说未避人闲言碎语议论要保持低调,他不由扫过她平坦的小腹,若是怀上也该有点起伏了吧?她整天能吃能睡的也不见长肉。

何云炙单臂支在桌上,“你过来”

奈嘉宝顺从的靠近,何云炙一只手轻压在她腹部上,她惊慌失措的急忙倒跳一步,“你想干啥都不行,想干啥也得等到晚上,你娘说宝宝会看到!”

“……”娘这样说的?

何云炙不带任何情绪的起身取过一本书籍,他漫不经心的翻开书页……科考一事要先与父亲交代一声,若父亲不应允的话,我便回绝刑部侍郎。

……

夕阳西下,何松青整日闷闷不乐,下堂回府,边走边担心何云炙今日刑部上任之事是否进行的顺利,是否有人出面刁难,但因昨日刚打了儿子,此刻又舍不下老脸询问,只得愁云不展的独自思量。

奈嘉宝突然从花圃中蹿出,“爹,您回来啦?”

“……”何松青着实吓了一跳,定定神勉强一笑,“嘉宝啊,你在花圃中做何呢?”

“抓蛐蛐啊,我听到蛐蛐叫了,嘿嘿”奈嘉宝理所当然的回答,还伸出满手是泥的五指给公公展示,她笑嘻嘻的指指书房方向,“何云炙叫我在这等您,他说在书房等您商量事儿”

何松青见奈嘉宝笑脸相迎,反而自己眸中略带内疚之意,“昨日老夫那般对云炙,还在无意中打到你,你是否生老夫的气呀?”

奈嘉宝没心没肺的劲儿又来了,一摆手,“没事,我皮厚打在身上不疼不痒的,实话说吧,您打何云炙那会儿我确实挺难受的,也挺生气,不过后来一想,打就打了吧,他能吃能睡的我看也没啥大事儿,就当您替我出气了,哈哈――”

此话对何松青来说,无疑是莫大的宽慰,他手捋胡须,展颜浅笑,奈嘉宝这孩子的确与那些大家闺秀、金枝玉叶有着天壤之别,心直口快心思淳朴,有这样一位儿媳,家不和都难。

“这可好这可好,老夫因打你一杖心里过意不去,至今内疚不已……”

奈嘉宝没大没小的拍上何松青肩头,老成道,“内疚啥啊,若您哪日手痒痒了想打人,我就帮您按住何云炙让您打个痛快,别打歪打到我就成,哈哈――”

“……”何松青汗颜的呛咳声,拔腿转身,“你玩吧,老夫去书房一趟”

奈嘉宝龇牙咧嘴的一笑,初到何家就是公公为她解开心中不快的,她心里一直记着――公公是个没官架子、和蔼可亲的好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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