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媚色撩人》第69/130页


  如此一想,她倒是放肆大胆了起来。
  什么是娇嗓呢,就是她一开口,拉长了尾音,那就是比那战场上的利剑都好用,她一叫,便能让人酥了骨头。
  唐妩转了方才的被动,她主动凑道郢王的胸怀里,用额头蹭了蹭他还未蓄须的下颔,撒娇地将手伸进了他的小衣,凝视着他过分好看的脸庞,眨眼之间,只见他薄唇微抿,喉结阵阵颤抖。
  可就是到了这般境地,郢王的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冷漠和疏离。
  道句实在的,唐妩还曾被他这副表情吓破过胆子,可如今再看,她发现他不过是习惯如此罢了。
  倏然,她的唇抵着他的耳畔,不经意之间,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老爷”。
  郢王身子一僵,看向她的目光瞬间锋利起来。
  他是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老爷,究竟想不想妾?”唐妩她指腹在他的胸口打了圈。
  就唐妩这双眼,就像是老天爷单独赏赐的一般,明明嘴巴里说的都是些魅惑人心的话,可眼睛里还是如麋鹿一般地清澈透亮,让人觉得憨状可掬。
  她就这么抬眸望着他,大胆的动作里又带着一股羞怯,一股乞怜。
  没人能拒绝的了。
  他沉默不语,回应着她的,是一声比一声冗长的喘气声。
  唐妩侧卧在一旁,对他的濒临崩溃视而不见,她用手指撩了撩头发,又咬着唇道:“老爷,难道真的不想妾吗?”
  别说,顾九娘当年还真的说对了,她曾说,就唐妩这嗓子若是肯多喊两声老爷,只怕男人的命都愿意给他,如今,你瞧郢王现在灼热的目光就知晓了。
  他突然翻过身,将一只手又探入了她的胸口,薄唇轻启,“想。”
  若不是他着紊乱的气息出卖了他,唐妩没准儿还真会信了他眼里的深情。
  她对上他眼里那丝隐隐的期待,故作忧伤道:“老爷想我,怕都只是唬弄妾的,不然,妾也不会等不来人……”
  郢王瞧这她这副十分矫情的小模样,忽然明白了她怎会变了强调,他眼角带着笑意道:“所以你这是可着劲儿地折腾我呢?”
  “妾身不敢,老爷若是发了脾气,妾身是万万招架不住的……”她说完,就从他怀里悄悄躲了开。
  郢王伸手揽住她的腰身,用另一个只手捧起她的脸,耐着性子道:“我若是来了,还能走吗?”他扪心自问,他说的这还真是句实话。
  他家里的妖精是什么水准,他心里能没点数吗?
  说完,他又讨好地揉了揉她的软香。
  软话配上这动作,唐妩的表情立即就绷不住了,就连刚刚那副黯然伤神的嘴角,都不禁换了弧度,梨涡稍显。
  可一笑完,她就狠着劲儿地掐了自己一把,并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他这话,明明连甜言蜜语都算不上,怎么就能让她这心跟抹了蜜一样?
  这屋内越来越热,郢王的手再不敢在停留于那处。他转而握上了她细白的肩膀,轻轻摩挲:“你倒是说说,我究竟什么时候和你发过脾气?”
  唐妩一怔,一时也没开的了口。
  是了,他确实从未与她发过火。
  他没打过她,也没羞辱过她,甚至都没罚过她,可她也不知是为何,就是会没由来的有些怕他。
  起初这种惧怕,她以为她是怕丢了能让她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有她才会苦苦地讨好于他,可时至今日,她才幡然醒悟,原来并不是这样。
  她曾见过他一身华服,以玉冠束发,矜贵冷漠的样子。也曾见过他一身黑金胄甲,身披帅氅骑在马背上,英姿勃发的样子。
  无论是哪一种,其实都让她在望而生畏的同时,又溢满了浓浓的眷恋。
  郢王见她不应声,便低头又亲了亲她的嘴角,不依不饶道:“究竟什么时候?”这好不容易被他逮住了小辫子,他怎会轻易放过她?
  他的眼里又生出了一股她没见过的匪气,那目光好像在与她说,本王对你这般好,你怎么能如此没有良心?
  唐妩被他周身的气息堵地喘不上气,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轻轻呢喃道:“就是有……反正只要是殿下的命令,妾身向来顺从……”
  这卖乖的模样,他自然是看的出来。
  郢王微微勾唇,闷笑道:“什么都顺从?”
  唐妩点头。
  “那你再叫两声。” 都说这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偏生这郢王殿下是个没记性的。
  唐妩明知道他是还想听那声“老爷”,却偏偏假意顺从在他耳边啊了两声。
  这一声比一声高的靡靡之音,让郢王彻底僵住,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
  可唐妩却冲他眨了眨眼,无辜,很无辜。
  ——
  四月还未过几日,许太医就来喜桐院光明正大地给唐妩诊了脉,硬是将她这快四个月的身子,说成了不到三个月,郢王大喜,当日就将唐妩封了侧妃,让她入了皇家玉碟。
  这消息郢王没遮掩,所以很快,不,是当即就传到了安茹儿的耳朵里。
  那天下了一场雨,唐妩支手托腮,瞧这楹窗之外的那株桂花树,枝梢处被打满了水珠,她瞧着外头着烟雨濛濛的景色,不禁笑弯了眼。
  可同一场大雨,到了安茹儿的眼睛里,就彻底变了意境。这阵阵的阴风刮的她心里头疼,就连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好像都带了嘲讽的意味。
  从午时三刻佩儿与她说了那句,“喜桐院的有了”开始,她的心一直跟着发颤。她膝下无所出,连摔东西让人听见都会受人诟病,所以她只能装作大度,装作欢喜,然后将那上好的补品,流水一般地送进了那贱人的院子。
  可安茹儿不明白,那贱人怎么敢收呢?
  她狐媚惑君,耍的旁人为她团团转,若不是与她有奸情的是程煜!她又怎会忍到她今日?
  安茹儿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佩儿,殿下此刻在她院子里吗?”
  “今日奴婢一直在外头盯着,殿下一早就被礼部的崔大人请走了。”佩儿躬着身子道。
  佩儿刚说完话,陆嬷嬷就跟着叹了一口气。
  “嬷嬷叹气做甚?”安茹儿抬眸道。
  “老奴就是替王妃抱屈,老奴本想着,她出身低微,即便是再受宠也就是个玩物,可没想到她竟能迷的殿下给她上了皇家玉碟,如此一来,这孩子就是生下来,也是要归她自个儿养了。”
  这话说的简直是在戳安茹儿的心窝子。
  若是唐妩一举得男,那安茹儿这郢王妃之位就算是彻底被架空了。再说句远的,等多年之后,她的儿子若是袭爵,谁还会记得她这个当家主母?
  她苦心得到的这一切,终将会化成灰烬。
  老程国公临终前与她说的那句话,好像又回荡在了她儿耳畔,“有时候心比天高,并不见得会有善终。”
  安茹儿摇了摇头,嗤笑一声,旋即起了身子,一脸平静道:“走,去喜桐院。”
  安茹儿踩着鹅卵石铺好的小路,行至喜桐院的门口。
  落英她们开了门,又堵在了门口不动步子。
  佩儿厉声道:“怎么,你们这喜桐院,我们王妃是进不得了吗?”
  双儿躬身回道:“王妃喜怒,侧妃如今害喜地厉害,王妃此刻进去,只怕是会污了王妃的眼睛。”
  听着这生侧妃,安茹儿不禁勾起嘴角,冷冷笑道:“哦,原来是害喜呢。如此,我便在这等她吧,等她什么时候收拾好了,我再进去也不迟。”
  落英与双儿面面相窥,一下也没了对应之策。
  半响,落英缓缓道:“劳烦王妃稍等,奴婢先进里头瞧一眼。”
  “去吧。”安茹儿道。
  落英的步子很快,她知道,若是王妃执意要在她们这院子门口干等,她们终究是拒绝不得的,门外站着的是当家主母,门里闭门不见的是刚升了侧妃的宠妾,这等子事若是传了出去,唐妩的名声便是不用要了。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落英就引着王妃朝唐妩的内室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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