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独宠悍夫》第18/59页


  二人见状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请安语咽了回去。清泱往里面看去,只见穆远正拿着一本书在案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清泱将装着青玉簪的盒子藏在袖子里,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清泱在穆远背后突然出声问道。
  穆远缓缓回头,并没有被清泱吓到,实际上从清泱进来的时候他便察觉了。此刻他心里觉得好笑,想着清泱果真年纪还小,行事时而比穆雨还要幼稚几分。不过他倒是乐得纵容清泱的孩子气,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殿下,我在看的是《括地志》。”穆远淡淡笑着回答,顺手将书合下给清泱看。
  “哦,”清泱对于穆远没有被吓到有些失望,她走到穆远的身边去瞧那《括地志》,见是一本线装本的书,蓝色的封皮上的白框里是极整齐的‘括地志’三个楷体字。
  晋兴在一旁看着,想着自家公子真是无所畏惧,自己看这种书不说,居然还敢让殿下知道。毕竟大周的男子应该看的是《男则》、《男训》、《男戒》这些书才是正理。至于其他,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孔孟之道都非男子该读之书。
  然而穆封却并不像晋兴一样想,他自小生于北漠,是不识几个大字的,所以对于精通文墨,什么书都能看得懂的穆远很是敬服。而北漠风俗又不是很重视对于男子的思想束缚,是以他对于穆远的行为倒是没有反对的意思。
  清泱自然不会像晋兴担心的那样因为穆远看书而讨厌他,毕竟她可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若是她的夫君是一个满口男子规范的人,她才真的受不了呢。
  “这本书是讲什么的?”清泱问道。
  穆远的手插在合下的书页里,他见清泱看完了便重新将书翻开,然后解释道:“此书为前朝魏王所著,博采经传地志,旁求故志旧闻,详载各政区建置沿革及山川、物产、古迹,风俗、人物、掌故等,倒是一本好书。”穆远介绍着不禁夸赞起来,他虽博览群书,但是平时喜欢看的还是兵法排阵、天文地理之类的书籍。
  清泱闻言便知这《括地志》应该是地理书一类的,对于这里的男子来说,看懂这样的书可算得上是难得了。清泱再定睛去看,只见书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正是穆远所做的批注,且不论内容,便只看那苍劲如刻的小字,便可知执笔之人的不凡。
  “这书可否借与我看?”清泱一时脱口而出,说完了便发觉不妥,穆远还在看着,自己就贸然开口去借。说不定尽管穆远没有看完,还是会直接给自己。
  果然穆远闻言便合上了书,说道:“殿下想看便拿去吧。”
  清泱闻言心里大叫不好,这人也太客气了些,怎么什么都为别人着想。于是她又连连摆手道:“不不不,还是你看完了再给我就好,我不着急。”
  不料穆远闻言便笑了,道:“殿下不必紧张,这本书我已经看完了,这时不过拿出来打发时间。”穆远说着快速地翻起书来,清泱抬眼去看,果然一本书都有批注,可见穆远所言不虚。
  穆远翻完了将书递到清泱的手里,清泱顺手接了过来。


  第21章 承卿公子的执念(修)

    清泱原本是来给穆远送发簪的,后来却被穆远所看的书吸引了注意力,直到离开时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才猛地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哎呀,看我这记性。”清泱拿着卷起来的《括地志》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然后又转身返了回去。
  “殿下还有何事?”穆远疑惑地问道,他也没有看见清泱落下什么东西啊。
  “额,”清泱原本满心激动地想要把自己选的簪子送过来,可是对上了穆远那令人炫目的温和笑容时,却又有些不好开口了。
  过了一会儿,清泱才从广袖中抽出了装着青玉发簪的锦盒,拿到了穆远的眼前小声解释道:“我方才出去到尚宝阁,也没看到有什么好东西,只这一件青玉发簪倒是有几分意思,所以便买下来想要送给你。不过刚刚聊得起兴,便忘了原本的来意了”
  穆远闻言有些楞,清泱这样献宝一样的将东西亲自送过来,倒真的像是对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一样,可是他明明不是……
  穆远虽然想不通各种关节,但还是接过了清泱手里的锦盒,只是偏头问道:“殿下为何想起要送穆远东西了?”
  穆远语调轻松,半是调侃地问出来,倒是缓解了清泱突如其来的莫名紧张。
  “哦,只是偶然看到了觉得与你很相配。”清泱笑道,便解释道:“《礼记・聘义》有言‘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格古论》亦有云:‘古玉以青玉为上。’你若戴上,一定是相得益彰,快打开看看。”清泱催促穆远道。
  穆远无奈地笑了笑,哪里有人送礼要接受的人当面打开的啊?然而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却还是依言打开了锦盒。
  果然见盒中的青玉造型简单,古朴稚拙,别有一番意趣。穆远摩挲了几下玉簪,又将它重新放到盒子里道:“谢殿下,难为殿下如此有心。”
  清泱见穆远对自己所送的玉簪有几分喜欢,便心满意足地同穆远别过,回自己院子去了。
  在大周若是有钱人家,妻主与郎君都是分房而住的,即使是正夫也不会与妻主同住一间房间。
  如今穆远所住的是大婚时的喜房,叫做绘春居的。而清泱则还是居于为成亲前的雅音小院中,与穆远的绘春居倒也相邻,只是二人的院落都不小,是以来往间颇是要费些功夫。
  清泱去送玉簪时已是傍晚,又加之在穆远那里耽搁了一会儿,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时天都黑了下来,而佩玉正到处找她呢。
  “你找我做什么?”清泱问佩玉道。
  “我找你做什么?我的主子唉,您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都已经是晚膳的时间了。”佩玉跳脚道,她看了十来年了,还是看不惯自家主子这幅什么事儿都漫不经心的样子,日子也过得懵懵懂懂的。
  “咦,我赶不上饭点儿又不耽误你吃饭啊?你这么着急干嘛。”清泱说着瞥了佩玉一眼。
  “您当还能像以前一样随意啊?如今您是成了亲的人,用膳自然要同君上一起在厅中用。”佩玉气得笑道。
  “啊?我刚刚从穆远那里回来,他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早知道我就直接从绘春居过去了。”清泱懊恼道,接着又说:“不行了,我要累死了,又累又困。你去说一声就说我不吃了,让穆远不用等着我。”清泱说罢打着哈欠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徒留佩玉一脸为难地留在原地。
  “殿下不来了,好,我知道了。”穆远听了佩玉的话点头道。
  然后他独自对着一大桌子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拿起了象牙制的筷子。
  文丞相府。
  “哼,没想到那个登徒子居然是最受皇上宠爱的七皇女,这下子就算是夫人也不能为您出气了。”茗宋气呼呼地对文承卿抱怨道。
  “茗宋莫要乱说,”文承卿皱眉斥责道。此刻回了自家府里,他早就摘下了遮面的斗篷,此刻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只见他修眉长敛,略有嗔怪之色,然而却美得凛然出尘。
  文承卿作为文丞相的幺子,自小在书香里浸淫着,染了一身的书卷气。他虽是男儿身,但是却不爱红妆珠宝,偏爱笔墨纸砚,一向也喜欢收集些前人孤本之类的。
  是以他今日才会出现在尚宝阁,但是没想到会遇到了京城最知名的富贵闲人七皇女。
  其实原本他们主仆二人原本是不知清泱的身份的,只是清泱与佩玉走后,茗宋气不过,便去和孙老板打听了清泱的身份,这才惊讶地得知了真相。
  “要我说那嫁给七皇女的穆公子也是挺可怜的,我听说他年纪不小了,容颜也不怎么好。那七皇女一看就是个风流种子,背地里不知如何嫌弃这门婚事,嫌弃穆家公子呢。”茗宋撇了撇嘴猜测着说道。
  文承卿听茗宋的话太过刻薄,而且还把无辜的穆远也骂了进去,便伸手用食指点在茗宋的额头上戳了他一下。接着斥责道:“你啊,话也说得太难听了,况且又与穆公子何干呢?”
  “我说穆公子,公子你着什么急?”茗宋不知悔改地辩解道,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偷偷乐了起来。
  文承卿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便忍不住开口问茗宋道:“你笑什么?”
  “我笑啊?是因为我猜到了公子的心思。”茗宋阴阳怪气地说罢,又‘咯咯’地笑起来。
  “你猜到我什么心思?”文承卿越发疑惑了。
  “公子,我听说七皇女与穆家的穆公子成亲了,而穆公子的姐姐也来了京城,您说当年救过咱们的穆将军会不会就在京城啊?”茗宋看似是在问文承卿,实则是回答了他的疑问,顺带点破了文承卿的心思。
  这下子文承卿倒是立马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就算穆小姐来京城了又如何?我们文家同长公子府一向没有什么亲密往来,难道我还能上门拜访不成?”一语说罢,竟是生出了无限的惆怅之感。
  茗宋也跟着沉默下来,不再胡闹着打趣文承卿。
  文承卿早已过了十五及笄嫁人之龄,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却还是待字闺中。其实自从他十三岁时便有不少名门贵族、官宦小姐家里来人提亲,只是文丞相因着宝贝她这个小儿子便不肯过早定下他的婚事。再后来文承卿的心里便住进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穆将军,更加不肯随意许终生了,每每有人提亲都被他婉言拒绝。
  茗宋是打小儿就跟着文承卿一起长大的,就是五年前遭遇匪徒被穆将军所救他也是在场的。所以他对于自家公子的执念倒是十分理解。
  五年前的时候,文丞相还不是丞相,而是吏部尚书,因着仕途稳定,前途一片光明,便想着将老家的一家老小全部接来京城。可是她政务繁忙自然是无暇亲自回去,熙帝便赐恩让当地的官差派人将文丞相的家眷送来。
  文丞相的祖籍陇西,这陇西不必江南繁华富庶,反而自古便被称为为“四塞之国”,为兵家必争之地。大周朝初建国时还与北匈数次争夺此地,不过如今已经归为大周版图已久了。
  正是因着是路过山穷水恶之地,民风彪悍多有匪徒,所以文承卿一行便不幸地遇上了一伙悍匪。
  官府虽然派了衙差保护,但是终究是寡不敌众,面对着数倍于己方的恶匪,官兵们转瞬间便死伤了大半。当时文承卿才十四岁,他恐惧得缩在自己父亲的怀里,听着外面的喊杀声,不住地颤抖着,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然而突然间从山谷的拐角处转出来一队人马,她们个个骑着膘肥体壮的骏马,身着寒衣铁甲,扬尘而来。仿佛是上天派来搭救他们的神邸一样,她们看到被匪徒围攻的文家众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拔出了挎在马上的刀,然后杀了过来。
  再凶恶的土匪碰上训练有素的骑兵,胜负自然成了毫无疑问的事情。片刻之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悍匪都已经成为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负责护送的官差之首见状赶紧来问来人身份,尽管她看来人的玄甲便猜测是大周的军士。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敢问将军是那支军队的?”
  果然那人在马上高高在上地回答道:“本将隶属是北漠穆家军,此次只是偶然路过。”
  文承卿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声音,已经早就注意到是有人救了他们,此刻他听着那官差询问恩人的姓名,便忍不住好奇从马车的窗口偷偷往外看。
  他忍住内心的恐惧掀起了马车窗帘,只见一个年轻玄甲女子,英姿飒爽、神采朗然。他听着那人的薄唇轻轻地报出自己的来路,讲明救自己的理由,是那样的风轻云淡,没有丝毫邀功之态。于是不禁心生敬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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