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恃宠而娇》第57/79页


  殷璇顿时想起之前在藏书阁时,晏迟拉住她衣角的那一问。她握紧剑柄,觉得胸腔中空荡一片,似有来回呼啸而过的风声。
  “你觉得,他能威胁孤?”
  剑身上的血迹落在殿中,殷璇扫了一眼手中之物,骤然松开指掌,将长剑扔在殿中,旋即抬眸,看向徐泽身后雨中的影子。
  雨幕之间,一个青衣的身影穿过层雨,站立在了徐泽的身畔。
  晏迟是匆忙来此的,他连披风都没加,更别提避雨之物。从得知消息的时候就在向太极宫赶,但还是比徐泽慢了一些。
  他立在殿间,抬眸望见殷璇凝视过来的目光。
  沾血长剑,满地秽雨,归元殿从未如此一片狼藉过。晏迟总有千百句话,却也无法说出口,只能在殷璇注视的目光下,慢慢地跪在她身前。
  但却没能行完礼。
  他被一只手攥住了小臂,温暖的掌心穿过湿・润外衫,将晏迟扶了起来。他的腰身被箍在手臂之间,分毫难动。
  殷璇不想见他跪。
  她垂下眼,看着对方素来明亮温润的眼眸,低声问道:“你都知道。”
  这只是一个询问,但语气却是陈述的。晏迟心里有些莫名地慌乱,却还是轻声应了一句:“……嗯。”
  “那次,是想跟我讲?”殷璇继续问。
  晏迟犹豫了一下,旋即道:“我……”
  他话语未尽,忽地被殷璇抵住了唇瓣,将其他应答锁在了唇间。
  她稍稍松开一些手臂,似是情绪略微平复下来一点,看着晏迟道:“别说了。”
  殷璇的声音沙哑且疲倦,她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已经有些累了,这时候处理这种令人心绪浮动的事情,自然会有些难以自禁。
  殷璇将晏迟横抱起来,转而重上玉阶,走回御座之后。
  珠帘振动,御座之后的那展山河万里长屏风隔绝一切视线。但声音却还是不可抑制地传出。
  风雨、血迹、两心如一的情意。
  残剑、欺瞒、两不相疑的许诺。
  徐泽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他想到晏迟身上金贵,陛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想到现下月份大了,坐胎早就稳了……
  可他还是掌心一片冷汗,眉头紧锁,将一旁几乎想要跟过去的阿青死死拽住。
  地上的血迹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好,在这种情绪激动的折腾之下,根本没办法阻拦住阿青,直到原本处理别的事情、闻讯而来的宣冶回来,终于将阿青拦住了。
  徐泽跪不住,却又无法将心神从另一边拔除过来。他知道晏迟现在处境一定不比其他人好到哪里去。这是一位惯于独・裁的帝王,殷璇只有心尖上这一点点是干净的、雪白的,不容许任何玷污。
  徐泽闭上眼,急火攻心地眼前发黑,身旁的无逍一边扶着他,一边递过去丝帕。他将雪白的素绢握在掌心,抵在唇角,咳出一片刺目的血红。
  这绝不是一个密封隐私的地方,殷璇什么吩咐都没有下,只有屏风之后低哑冰冷的声音。
  徐泽听到了晏迟压抑的哭声。
  他单手撑住地面,擦拭掉唇角的血迹,浑身一阵虚浮,昏了过去。
  归元殿从未如此乱过,也从没有这么荒唐过。屏风之外一线之隔的地方,就是徐泽昏倒时混乱的声响。宣冶将伺候的人叫进来一批,将徐长使送了回去,连同太医等事务一并安排清楚。
  晏迟被这声音影响,有些分了神,旋即被她的手指扳过下颔,正对上殷璇的眼眸。
  她从没有这么粗暴过。指尖在霜白的肌肤上留下淡淡的青色烙痕,一切都充满了暴虐发泄的感觉。
  晏迟的脸颊旁都是湿・冷的泪痕,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的下唇咬出血迹,伤口被舔・舐之时,散出淡而发甜的血腥气。
  “看着我。”
  殷璇的声音哑得厉害,里面全部都是不稳定的躁郁和戾气,转化成充分的占有・欲和情・欲,一点点地蚕食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晏迟的身体久旷雨露,又在孕期,实在是疼得厉害,他低下头,咬住了殷璇的肩膀。
  最外面的赤红帝服已经从肩头上滑落下来,内中只有一件薄衣。晏迟咬到一半,又不舍得,窝在她怀里边哭边喘・气,断断续续地叫了一声。
  “……乾……乾君……”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刺激吗?
  殷璇:说实话,有点刺激。
  晏迟:呜……
  为免有人忘记,提醒一下殷璇的小名叫乾君~。那个说要养肥的!我看到你了!给我追更!(超凶)


第55章 心尖雪白
  他哭得喘不过气, 掌心一片湿・腻汗液,紧紧地抓着殷璇身上滑落到一半的外衣。
  赤红的帝服上布满图纹金线,丝线组成的龙凤图交叠在一起, 用的是双面三层的绣工, 内外俱是完整一体、尊贵不凡。
  而就是在这件至高无上的衣饰上, 却沾满了青锋滴落血迹时的余殷,充斥着背叛的味道。
  殷璇什么时候这么对待过他?这个人来到她身边之后, 到处都是晶莹剔透、一触即碎的。她把人往心尖儿上疼, 为他筹谋前程、布局设计, 为他排除障碍、让晏迟能走的更稳、更平顺。
  自他有孕以来, 别说是侍寝, 就是温香软玉在怀,殷璇也未曾真正地碰过他。此回骤然临幸, 反而动作粗暴,触在肌肤上的力道又重又紧,指节将霜白肤色烙出斑斑青痕。
  寻常时有殷璇怜惜,尚且疲累不堪, 如今这样哪里是轻易能受得住的。
  晏迟连握紧她衣衫的力气都没了,耳畔到脖颈间俱是对方的气息,滚・烫如岩浆地浇盖过来,女声喑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屏风之外, 鲜血尚涌流。
  雨挟雷霆。
  晏迟缓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线,哽咽、沙哑, 带着微末的哭腔和气音。
  “……殿选……殿选之后。”
  殷璇直直地注视着他,火气消下去一些。殿选之后江情入宫,那之后的相见实在很少,几乎只有在藏书阁的那一面……
  而那一次,晏迟是有提起的,他是想告诉自己的。
  殷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掌心绕到对方的脑后抵住,封住那双唇。
  她宛似一头沉潜于深渊中而忽醒的龙,在触及逆鳞时便可让阖宫动荡,诸多人命,俱不够填塞刀口。
  或许用另一种说法,她在心爱之人面前更像一只炸了毛哄不好的大型猫科动物,此刻嗅到了危机的味道,急需一些能让她情绪稳定下来的安慰。
  晏迟的唇被咬出血痕,一点点地往下淌,再被对方舐去。他的舌尖都是麻木的,快要被吻到窒息。
  珠帘震荡。
  深宫又遇雨,天边的雷霆闪电投映过来,满地狼藉。
  外面还有宫人,还有跪而待命的人,他身怀后裔,却被圈在这里承欢于帝王身下,行事之放・荡,举止之荒唐,几乎可以传遍阖宫,实在令人不齿。
  可当殷璇稍稍分开双唇,看向他时。晏迟一切有关于这些的思绪骤然崩坍,他看向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密密的羽睫与眼眸中央,一捧墨色浸透,专注得有些执拗地凝视着他。
  “……妻主。”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伸手环过对方的腰背,掌心覆盖在脊骨间,“我……”
  “别求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殷璇实在算是非常了解他了,“什么话都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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