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恃宠而娇》第65/79页


  我喜欢过陛下的,东吾无声地想,只有……一瞬间。
  他收敛心情,反而放肆了许多,凑过去越过小桌子问道:“那陛下什么时候临幸我呀。”
  殷璇似乎是还挺认真地想了想,回复道:“等孤立储吧。”
  东吾应了一声,寻思了半天,觉得等到那个时候自己都老了,道:“那我晏哥哥再生个男孩儿,能给我吗?”
  殷璇瞥他一眼,又认真地想了一下,道:“不能。”
  东吾懵了一下,准备推销自己,表情严肃地劝说道:“男孩儿给我晏哥哥养,就得养得又纯又娇,以后进了驸马的大宅院里得多吃亏,陛下,你看看我……”
  还没等他说完,帘子里忽地被撩起来,阿青探出头,轻声道:“陛下,郎主……千岁醒了。”
  于是他后续的话语都没说完,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无情的女人起身进去。东吾叹了口气,嘀咕道:“让我也看看嘛……”
  ――――
  晏迟实在是太累了,各种纷繁的梦境随之而来。他梦到徐泽微笑着问他:“你是爱吃酸,还是爱吃辣?”、梦到司徒衾坐在宜华榭的底下试琴,慢慢地拨弄丝弦,时光静谧、梦到歌舞升平的幽梦楼中,那些低贱倌人麻木而堕落的神情……
  还梦到了一片黑暗,与漆黑之中从未放开他的那双手。
  晏迟醒过来时,外头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雨声之后,是临近秋日的蝉鸣。
  他睁开眼,看到殷璇就在身前,目光专注地凝望着他。
  她说:“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晏迟这几日哭得太多了,连是否流泪都感受不到,他略微怔了一下,很轻地蹭了一下对方抚摸过来的掌心,像是一个被风雨淋湿的幼猫找到了避雨之地。
  他轻轻低语:“……一切,一切都过去了。”
  但愿日后年岁悠长,中间的跌宕与风浪能少一些、更少一些。朱墙碧瓦之间的不幸已经太多了,他没有那么多的力气为每一个人的谋求生路、没有那么多的本事保护他人。
  晏迟只能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即便归途再远,也不忘记自己留在她身边的初衷。
  高处不胜寒,至极之处实在太冷,但我会陪在你身边,到岁月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的零点掉落,虽然我既没情人也不过节,但是大家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呀,加更贺礼!(x)
  满足大家急着生孩子(?)的心愿。


第62章 无数离愁
  夜色沉浓, 雨后的寂夜带着一股冲洗过后的清新气息。
  焕儿的降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晏迟因得知徐泽过世而产生的痛苦,但殷璇抱着他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怀中人夜半时突如其来的惊醒。
  他总是做这种断断续续的梦, 但幸好有殷璇陪在身边, 倒不至于有多难受, 只是总会不小心让她跟着醒过来。
  清光入窗,殷璇低头亲了他眉心一下, 道:“又醒了?”
  “……嗯。”晏迟稍微迟缓了一下, 轻声应了句, 随后道, “孩子……”
  殷璇向摇篮之中望过一眼, 道:“闺女睡得比你好。”
  晏迟放下了心,往她怀里钻了钻, 低声道:“阿青跟宣冶的事情……”
  这宫中的确需要更多的喜事,皇长女降生之后,阖宫的侍奴女婢都受了一笔赏赐,若是随后再有宣冶大人和元君千岁身边最得脸的侍奴成亲, 那么至少两宫这边还会再得到赏赐。
  “等孩子满月。”殷璇道,“你身边不能反而少了人。”
  宣冶早就等着急了,这两天一直跟她侧敲旁击,之前定亲时虽订了日子, 但因赶上晏迟早产,似是很想提前一些。
  晏迟应了一声,埋在她怀里半晌没出声, 倒是殷璇比他还更清醒一些,低声问道:“如今晋了位,若是迁宫,想去哪里?”
  如今太宁宫、景仁宫、承乾宫的主殿尚且都空着。太宁宫的主殿是极乐殿,是周剑星的故居之所,景仁宫的主殿明光殿,前朝废帝的第二任凤君曾因凤仪宫修缮暂居于此,其中陈设尚犹故。承乾宫的主殿为明德殿,内外摆放甚为庄重。
  晏迟又睡着了,没有回答。月色清光之下,入窗的薄晖慢慢地映过他柔顺乌黑的长发,霜白通透的肌肤,那双纤密垂落的眼睫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一切与殷璇初次见他别无二致。晏迟始终如一。他的薄唇上稍稍有一点咬出的破口,是生产时忍耐所致,略微泛红,反而显得更旖旎、更好欺负了。
  殷璇从没有苛待过他,但晏迟身上的伤痕却没少过,多数是承欢之后的痕迹,还有就是这一次。
  殷璇看了他很久,觉得自己的目光都要沉进去,拔不出来了。她的手指逐渐攀上对方的发丝,穿过那些映照过来的月光。
  我的。
  她静默无声地想。
  即便能在沙场上征战四方、在政局间翻搅风云,在人世的最高处俯瞰天下,但在一生一次的动情面前,殷璇也只是一个初次触碰彼此心意的女人。
  她有很多自身的缺点要克服,皇帝的颜面、极端的骄傲自负、时常诞生的猜疑与变幻莫测的喜怒,以及那些充满孩子气的占・有・欲。
  譬如这一刻,她并不想让月光触摸到卿卿,对方的每一寸肌肤,都要被笼罩在她的侵・占与庇护之下,每一缕呼吸,都要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地缠绵交替。
  殷璇将晏迟抱得更舒服一些,顺便把床榻边的帐幔拉紧,拒绝掉寸寸清光的窥探。
  我的。她心满意足地想,闭上眼又很轻地亲了他一下。
  ――――
  因晏迟那夜睡过去了,便没有听到殷璇询问他的话语,直到承乾宫明德殿收拾妥当、侍奴女婢一应俱全,才有人过来知会他。
  明德殿的牌匾是殷璇提的,写的是日月鉴行,日月合并为明,德行共称为德,也有以日月更迭、时光交替才鉴别高尚品行的意思。
  主殿宽阔,顶上是彩绘的双凤,主殿后有水井、小花园与飞檐亭,并一座藏书的小阁楼,上只有两层,但迎着风这面挂了一串风铃,鸣声清脆。
  承乾宫东西有两个配殿,一个是空的,另一个叫鹤云轩,是新进宫的傅冬年傅常侍的居所。
  他才初搬进来一日,便见到了这位傅常侍,因他不太见外人,皇长女也未满百天,不能过风,所以傅常侍只是在屏风外面拜会了一番,并未真的见到晏迟。
  迁宫的事务还未全部操劳完,阿青送走了傅常侍,将那些从宜华榭带来的东西物件一一放好,便安置便嘱托,嘱托得差不多了,却没听见那边儿的回声,他抬头一看,见晏迟抱着小皇女,父女两个四目相对,不知道盯了多久。
  阿青看了半天也没懂他们俩在看啥,停下手寻思了一会儿也没想通,便直接问道:“哥哥,你跟小殿下看什么呢?”
  晏迟静静地跟闺女对视,轻声道:“她最近好像,有点任性。”
  ……这么大点的孩子任性什么。阿青都要听傻了,忍不住道:“啊?我倒是觉得小殿下挺好哄的……”
  “不是。”晏迟道,“她不吃奶爹喂她,非要吃我的。”
  阿青愣了一下,随后噗嗤笑出声,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把小孩子的衣服都挑出来,道:“哥哥怎么知道的,小殿下不是挺乖的吗?”
  阿青手底下拿了几件嫩粉的,上面绣着漂亮的花纹,只绣了单面,内里是最好的绸缎,贴在肌肤上十分轻・薄。
  焕儿睁着眼看他,眼睛又大又黑,鼻尖小小的,浑身都软,透着一股淡淡的奶香,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爹亲。
  晏迟见阿青不信,便叹了口气,道:“你看就知道了。”
  他移开目光,看了阿青一眼,对方也将目光投放过来。
  似乎是被注视的感觉还在,焕儿犹豫了一下下,随后伸出短短的一截玉白小手,伸进晏迟的外衫里……
  无论是世家还是民间,夫郎的第一胎往往都没有什么奶水,只有那些连生了好几胎、或是吃些催・乳膳食的奶爹们才充沛,而且据说也会好喝。
  阿青再次愣住了,岂止愣住,他都要看傻了。他也是跟晏迟一起在幽梦楼长大的,没有见过太多的婴儿,对孩子的认知就只有听来的那些。
  一般来说,只有谁喂得久,孩子饿了才回去找谁,算来晏迟确实没有喂过几次,一个是他的确没有,另一个则是因为一旦打开乳・孔,就会更加涨痛。
  阿青看着晏迟面无表情地移过视线,目光重新落回小殿下身上时,焕儿的动作便忽地停下,然后一点点、慢吞吞地把手缩了回去。
  ……叹为观止。
  他脑海中实在找不出什么别的词汇了,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听到小殿下小小声的咿呀,起身去将歇在外头耳房的林爹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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