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试药郎》第30/83页
“你若是想,或许可以寻到。”
既是被抛弃的,身家如何又同他有什么关系呢,齐影虽对‘家’有期望,却从未想过去寻那个把自己弃了的家。
见齐影摇头,曲雁也及时收住。
好在饭菜紧跟着上来,扑鼻的香味诱人垂涎,小二在旁介绍着菜品工艺,曲雁夹起鱼肉垂眸挑着鱼刺,身旁小二话题一转,开始介绍起这道鲫鱼豆腐的做法。
待小二说完,曲雁也停下筷子,她将那块去了刺的鱼肉夹到齐影的碗中,“鱼肉益脾,多吃些。”
小二也没想到这转折,卡了一瞬后顺势道:“夫人可真宠爱您夫郎。”
男人持筷的手一顿,面上染了几缕绯色,在小二离去后才道。
“我自己来便可以。”
待快用完膳时,方才那小二又过来,手中端着一道菜品放在齐影身前。
“贵客虽是头次来,但我见您面熟,便自作主张赠您一道回头客才送的菜品,这道酒酿汤圆乃是店里特色,许多夫郎公子都喜欢吃。”
曲雁想起方才齐影埋头吃饭的模样,问了句,“还吃得下吗?”
齐影看了眼碗身大小,点了点头。曲雁眼中含笑,看着男人端起那碗酒酿汤圆,许是她眼神太过赤/裸,齐影只吃了半碗便放下。
晚上齐影端着那碗黑糊糊的汤药,第一次觉得有些难以入口,他今天吃的太多,此刻实在有些撑。
她们并未住在酒楼,而是在济善药堂借住一晚,只图方便煎药,临州药堂的人是认识曲雁的,可当她们看见大师姐身旁的男子时,一个两个皆盯着他寂静良久。
齐影扫过她们,一个个又错开视线看向地面,在大师姐带人去后院后,她们才敢叽叽喳喳围着一处热议谷内传闻。
“这便是大师姐的心上人!我竟然有机会看见!”
“是啊,我以为大师姐会孤身一辈子呢,谁料这么快就寻到伴。”
立即有人反驳道:“你这是什么话,凭咱师姐的实力,多少男人扑怀里她都不稀罕,这男人定有过人之处。”
眼见几人争论不休,一个男孩从其中钻出,弱弱补充了句。
“可我怎么觉得,他与我去知府府上问诊时的一位夫郎很像。”男孩的声音湮灭在讨论声中,并未有人在意他的话。
翌日上午,济善药堂内出现怪异一幕,七八个人围在一处房门前,嘴中不知窃窃私语什么,最终推出一个男孩。
小陆满脸写满紧张二字,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紧闭的门前,抬手敲了敲木门。
“大师姐,您与齐公子可要用早膳?”
门里半响没有回应,小陆都快急哭了,他就说不要叫她们起来用膳,虽大师姐为人和善,万一齐影有起床气可怎么办,大师姐不会为了蓝颜训他吧。
小陆苦着脸回过头,剩下几人还一脸鼓励的看向自己。待敲第二遍时,小陆逐渐发现不对劲,他轻轻一推,木门便吱嘎一声,幽幽打开。
屋内一个人影都没,连床铺都整整齐齐摆放着。
一个女人揉揉眼睛,箭步冲上来,“娘嘞,大师姐和她男人呢,我昨天晚上是做梦了不成。”
见人不在屋内,小陆也放松了些,“许是有事出去了,大师姐的马儿还在后院呢。”
“是在寻我们?”
就在几人交谈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曲雁牵着齐影自院外走来,在看见人影时,齐影指尖一动,将手从曲雁掌心抽出来。他竟是害羞了。
听完几人解释,曲雁唇角带笑解释道:“不必劳烦你们,我与他已用完早膳。”
这一切还要从昨夜说起,曲雁与齐影住的是一间屋子,自然也是同一张床,除去师母回来那晚,这是两人第二次同塌而眠。
齐影少眠又觉浅,纵然如今的生活不需提心吊胆,但这个习惯仍旧未被改掉。以往泡过药浴还能入睡快些,可如今出门在外,身侧又躺着曲雁,更久久不能入眠。
夜色静谧,唯有夜风偶然吹过树梢,传来沙沙响声。药堂的床铺不如谷内宽敞舒适,曲雁轻转过身,揽住男人腰身将他往怀中带了些。
他闭着眼,躺的极为板正。
“又睡不着?”
齐影耳尖泛起痒意,他微偏过头,耳尖与曲雁的软唇轻擦而过。下一瞬便睁开双眼,目光干净透彻,半点睡意也无。
“可惜这里不能药浴。”
曲雁语气无奈,她为此配过许多药,可效果最好的还是药浴。
“我无事,不会耽误明日行程的,若打扰你睡不好,我去别屋也行。”
齐影声音极轻,其实每次休息时他从不会乱动,根本不会打扰别人休息。曾经在浮屠楼里,他曾保持过五个时辰一动未动,最后直接晕死过去。
“你睡的同小猫一样,怎怎会打扰我,只是舟车劳顿,休息不好会极为疲惫,你如今的身子怎么能与从前比。”
齐影因那‘小猫‘二字有些羞赧,但好在是黑夜,脸红了也没人发现,他默然半响,迟疑道:“要不将我掐晕,明早再唤我起来。”
曲雁看向齐影认真神色,她甚至怀疑她一点头,下一瞬他便会毫不犹豫朝自己睡穴下手。可强制人昏迷只会更为伤身,曲雁好气又好笑。
她心思一动,“不用,我们做些助眠的事。”
齐影尚不知晓何为助眠的事,直到他发丝被拨开,衣领被松开时,才猛然意识到一件事,差点没从床上坐起来。
今夜是他最后一次服用十日散与忘尘的解药,他已不用再受此困扰,也就是说,曲雁随时都可以要他。
齐影呼吸一窒,他颤着指尖正欲解开腰带时,曲雁将他整个人从床上翻了个面,他茫然一眨眼,这个姿势他似乎并未见过。
曲雁若是知晓他脑中的胡思乱想,定然会气笑出声,下一瞬,女人温热的指尖覆上齐影脖颈后侧。
“此为安眠穴,失眠或头痛皆可按压缓解。”曲雁一边揉按穴位,一边想着他方才的紧张神情与动作,眼底有些无奈。
方才的话确有歧义,她对齐影的想法从未变过,若是可以,她现在就想要了他。
可至少不能在今夜,也不能在途中,药堂环境过于简略,软膏之类的也没在身侧,临时起意只会令他更难受。
曲雁的手法极好,齐影只觉后颈发烫,而后竟昏昏欲睡过去,翌日醒来时天色刚朦胧亮起,他原打算悄悄起床,转头便撞进一双漆黑眼眸。
“睡得如何?”
齐影声音微哑,茫然点点头,“极好。”
曲雁一笑,“其实还有一种助眠之法,比揉按穴位更为有效,下次带你试试如何。”
齐影不疑有他,“好,是何法子?”
于是曲雁笑意更深,眼底神色晦暗,她压着齐影腰身,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轻轻吐出四个字。
“玄/素之术。”
等齐影反应过来是何意时,脸颊蓦然红透,连忙起身收拾。他自入了药仙谷,穿的便都是男子衣衫,与从前简洁的女装全然不同,有好几件他都是独自琢磨许久后才会系的。
如今一紧张,竟连穿衣时都系错了带子,他愈解愈紧,还是曲雁过来帮他重新系好的。
她还调笑道:“你这么紧张,倒像是我要生吞了你。”
齐影先是下意识嗯了声,反应过来后才惊愕看了曲雁一眼,低声说了句没有。
临州至平江城要经两城一江,脚程最快也要七八日,两城的官道倒是好走,但过江需走水路,顺风时两日便到对岸,若是运气不好赶上坏天气,那便要折腾三四日。
自从临州离开以后,曲雁与齐影一路南下,终在第九日的午时来到江边,日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叫人睁不开眼。
曲雁将马儿放开,她则与齐影走至江边,风从对面吹过,江面泛起粼粼波光,湖面映金,看上去倒有几分美不胜收。
“要渡江的快点上船喽!今天最后一艘!”
带着方言的呼声传来,老船妇站在岸口,正对二人呼喊着。
曲雁目光从江上收回,与齐影两人一同上了船,船舱狭窄,正好够容纳两人,整艘船也不过能容四五十人。
“来过平江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