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试药郎》第37/83页


  曲雁眯起眸子,瞥向偷看自己一路的男人,“怎么了?”
  齐影无辜一眨眼,瞬时收回目光摇摇头,“无事,我担忧你醉了。”
  曲雁拖长语调哦了一声,“你是嫌我酒量差。”
  齐影连忙摇头,“我没有。”
  曲雁轻笑一声,对男人这话不置可否,神色晦暗盯着他,盯到齐影紧抿唇角,脸颊克制不住泛红,才幽幽道:“也不知你醉了是何模样,会否有别番滋味。”
  他缄默半响,不知是否该打破曲雁的想象,齐影其实不仅能喝酒,酒量还不算差,这在当年浮屠楼也是必学之一。
  “你若想看,我可以喝。”只需多喝一些,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见他神色认真,似乎只要自己点头,他下一瞬便会寻个酒馆去灌醉自己,曲雁摇摇头,他还在养身子,怎能让他喝酒。
  “算了,嫌酒气便别碰了。”
  齐影认真盯着她道:“我没有嫌你喝醉,我只是怕你走路不稳。”
  见齐影这么认真,曲雁忽而笑出声,下一瞬便把他打横抱起,步子还后退一步,男人在他怀里僵着身子,生怕自己一乱动两人便一起摔了。
  曲雁道:“哪里不稳了?”
  酒气围绕身侧,女人微哑的嗓音贴着耳侧呢喃,齐影一瞬起了鸡皮疙瘩,身子更僵几分,“……稳,放我下来吧。”
  曲雁只同没听见一样,抱着齐影行走石板路上,幸好街上无人瞧见。她既不肯撒手,齐影只好顺着曲雁的意思揽住她脖颈,脑中却在想着若是一会跌倒该如何护住两人。
  眼瞧着一条街行拐弯处,颇为喧哗的声响逐渐传来,那是一条夜间集市,近日来平江城的人不少,此街也异常热闹。
  齐影不想被人看见,幸好曲雁没有大大咧咧抱着他往人群走的意思,而是停在拐弯墙角处。
  她唇角勾起抹笑意,感受着怀中人逐渐僵硬的身子,曲雁低头咬了一口那软嫩的耳垂,在看见齐影红透的耳根时才满意一笑。
  “前面有人,放我下来吧。”齐影又小声重复遍。
  曲雁眯了眯眸子,“你说说好话,我便放你下来。”
  齐影于是更僵了,他脑中不受控制的想起许多不堪秽语,可那是在床笫之间说的,他如今怎好意思说出口。
  齐影红着耳根,见曲雁并没有同他商量的意思,只好轻颤着凑到她耳旁,软着语调说,“曲雁姐姐,放我下来好不好。”
  曲雁笑的开心,她听话放下齐影,可下一秒便将他按在墙上,强势的吻下去,齐影腰身被紧掐着,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声响,可曲雁却向下吻去。
  当衣领被扯开时,齐影瞪大眸子躲了一下,紧张道:“别在这里。”
  曲雁眉头一蹙,吻上那温热肌肤,可齐影却少见的反抗了她,他紧抓着衣衫,抬头却对上一双晦暗的眸子,沉沉看向自己。
  齐影心间一沉,这同浴室那日的曲雁一模一样,那股熟悉的危险感,令他陷入一种下一瞬便会被拆骨入腹的错觉。
  他一手抓着自己衣衫,一手扯着曲雁的手腕,声音有些发颤,“别在这好不好,我们回去,回去随便你如何。”
  曲雁喝醉了,齐影不知道自己的话她能不能听进去,可这是大街上,喧嚣热闹的声音只与他隔着一个拐角,只要有人多走两步,便能看见他们。
  他不想在这里做那种事。
  曲雁扼住他下颚,强迫人看向自己,淡淡酒气围绕着二人,她温柔哄诱几声,手中桎梏住他腰身。
  “我保证不会被看见,听话。”
  齐影嘴唇翕动,他未曾注意自己眼中已泛起水雾,只一个劲摇着头,“不要、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去吧……回去。”
  曲雁手中扯下那碍事的衣带,她分明还未动作,齐影却发出一声痛苦呜咽,身子颤抖的不像话。
  “齐影?”
  曲雁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蹙起眉头抓住齐影手腕,他这次没有配合,反而用力挣扎着,低头不知呢喃什么,像是陷入某种情绪里。
  曲雁凑近了去听,才发现他说是。
  “求求你,不要别人看。”
  他害怕被人看见。
  她眼底划过沉色,就在此时几声脚步声响起,女人的谈笑声从一旁传来,齐影瞳孔一缩,不受控制的挣扎起。曲雁捂住他的嘴,用自己将他身躯挡住。
  三个从夜市出来的女人谈笑着路过拐角处,未曾注意到阴暗处的两人。
  齐影身子发颤,在感受到濡湿的睫毛时,女人动作一顿,似烫到一般愕然看向男人。
  曲雁酒意早就散去,她本意只是想与他偷些情趣,可万万不曾想到,他对此事竟如此害怕,甚至会哭出来。
  曲雁难得有些慌乱,连忙将衣裳给他系好,指腹擦过他眼角的泪,口中紧哄道:“齐影,她们已经走了,你没被看到,一点都没。”
  齐影仍没回过神,他蜷起身子蹲在地上,曲雁一碰便缩,曲雁唇角紧抿着,心间开始懊悔不应吓到他。
  他为何陷入这幅模样,曲雁心底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只有经历过这种折辱之人才会对此事如此惧怕,甚至到了应激的反应。
  曲雁蹲在他身旁,抓着他手掌哄着,“齐影,齐影,你醒醒,这不是浮屠楼,你看着我。”
  她强迫男人抬头看向自己,哄了许久齐影才从回忆中醒来。似乎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齐影猛然站起身子,几瞬便恢复到平日的缄默,若非他眼眶微红,她说不定真以为方才仅是错觉。
  曲雁蹙起眉头,神色担忧且懊悔。
  齐影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又看向神情凝重的曲雁,他知道自己令曲雁扫兴了,于是不安问道:“我们回去再来好不好?”
  “齐影。”曲雁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认真看着他,“你告诉我,谁强迫过你。”
  齐影愣了半响,最后不安解释道:“没有人强迫我,你知道的,那日有落红的,我之前身上也有守宫砂。”
  他显然理解错了意思,误把曲雁的严肃当做质疑他不贞,语气都十分焦急,那日是曲雁收拾的床铺,她不可能没看见。
  “齐影。”曲雁深吸口气,握住他的手腕,冰冷的玉镯贴在肌肤上,齐影一眨眼,看向曲雁满是担忧的眼中,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是我夫郎,我从未想过让你在外面难堪,也没有在外面侮你的意思。你方才究竟看见了什么,为何会陷入情绪之中,还、到底谁对你做过什么。”
  曲雁看向他泛红的眼眶,担忧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齐影沉默良久,低声将事情说出。
  那是他十五岁时一次受罚,鞭刑,算上他一共三个男孩一起受罚,新来的刑堂堂主很爱折辱暗卫。
  烈日灼灼,她把三个男孩吊在室外,鞭子一抽,衣衫便绽开一些,许多女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黏腻的目光令他想吐。齐影受刑仅十鞭,他被放开时,来接他的师父用剑逼退肆意打量他的女人,甲等暗卫不能她们惹得起的,许多人惋惜的叹了口气。
  他被师父披上衣衫,却固执的没有跟师父第一时间离开,只看向还在受罚的两个男孩。
  女人们的下流调笑声传进耳中,与他同龄的两个男孩衣裳被剥落,血肉模糊的身躯被松开时,其中一个已经没了呼吸,而等在周围的女人们围了上去,没人去阻止。
  齐影那时也哭了,可师父挡住了他的眼睛,“你救不了他们。”
  他说的简单,可曲雁却把他紧紧搂着怀里,嘴里轻声道歉,齐影觉得没什么,曲雁没有错,他没有错,当年被死的两个男孩也没有错。
  当年若没有师父,他可能也走不出那被女人围住的刑场。
  齐影犹豫了一下,抬手抚上曲雁的背脊,“我无事的,我们下次只在屋里,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曲雁看向齐影,见他确实无碍后才松了口气。
  “你、”齐影一开口,曲雁便紧张看向他,只见男人眨眨眼,上下看了她一眼,“你不醉了吗?”
  曲雁苦笑一下,“不醉了。”
  其实本来也没醉,想借酒意逗逗他,谁知晓竟会逗出这档子事。
  曲雁从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她没有救赎别人的喜好,亦对别人的悲惨往事不感兴趣,听着都嫌烦。可唯有齐影是例外,他每次难过,她心间亦跟着闷堵。
  “刑堂堂主。”
  曲雁低声喃了遍,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却见齐影一怔,本以为是又触到他回忆,她刚欲开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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