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试药郎》第57/83页


  她向来不愿与这些江湖势力牵扯过重,可如今曲雁不仅娶了个从浮屠楼出来的暗卫,这还是他唯一一个要求,黄逸未将不满显于面上。
  齐影唇角抿了抿,轻声继续道:“姑母放心,我知晓药仙谷的规矩,我不会透露我与师父的身份,高堂之上,我会让我师父蒙上面纱。”
  黄逸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她本以为齐影是个死板守规矩的,可他心思竟也活络,于是沉思片刻后便应了好。
  曲雁看向他,“其实来人未必能认出你师父。”
  齐影摇了摇头,他师父在江湖多年,定然是有人见过的,他并不想让自己的缘故,让药仙谷被江湖非议与浮屠楼有染。
  “暂且就这么定下了,明日我会吩咐下去,你且就安心养胎。”
  黄逸又蹙眉看向曲雁,“你夫郎身子不便,你就忙碌一些吧,趁着雪未封山前,先将请帖发出去,余下的事列个单子出来,好让你师妹们也能帮上忙。”
  齐影出身特殊,且时间紧迫,婚宴便简略下不少步骤,饶是如此,两个月内要准备好婚事也是一项大工程,好在谷内能使上的人手够多。
  当大师姐的婚讯传开时,平日只敢小心翼翼讨论的师妹们才算炸开了锅,有的甚至当场掏出钱袋,可谓几人欢喜几人愁。
  原来早有师妹私下开盘,就赌齐影会不会父凭女贵,借这一胎一跃成为大师姐的正夫,谁料孩子还没出世,结果竟先出来了。
  曲雁笑的温柔,收人钱袋子的动作毫不手软,至于打赌的那几个人,则被发配去收拾仓库,将她多年攒下的物件收拾出来当聘礼。
  那几个小师妹哭丧着脸,挽起衣袖扛着水盆与抹布一边忏悔一边跑去仓库。
  昏暗的仓库里,魏钰一身玄衣坐于最高的箱顶,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随意晃悠着个绯色香囊,嘴里还在指挥她们如何摆放物件,好不恣意快活。
  请帖在翌日便被发出,一共两批,第一批是给药堂弟子们的,第二批则是发给与药仙谷有往来的各个江湖流派,内容简明扼要。
  这是黄逸的意思,曲雁迟早会成为谷主,如今药仙谷在江湖中处于中立,但明面上的交往还是要有,请帖已经发了,来或不来皆无所谓。
  程念玄接到请帖时挑了挑眉,随后便抬手唤来人去备贺礼。毕竟这场婚宴的主角之一,可是她浮屠楼出来的人,身为浮屠楼的楼主,程念玄自然打算出席。
  何况她那五粒假死丸还没拿到手,盛木也是好久不见了,想起这些,程念玄的眸子一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至于十三州的弟子们接到这封请帖时,先是惊讶,过后便是欣喜激动,有的药堂偏僻,对谷内发生的事消息不灵通,譬如前两日刚刚得知曲雁纳了位房里人,第二日喜帖便来了药堂门口。她们已许多年未回过谷内,心间自然对这场婚事期盼不已。
  而朔州这封请帖则有些不同,里面夹杂了一封单写给许粽儿的信。
  大致意思便是现下谷内男子太少,在操办齐影的婚服与其他事宜上诸多不便,许粽儿与齐影还算熟稔,便让他从朔州带几个男医提前回来帮衬一下。
  许粽儿在看见请帖后激动不已,连夜便收拾好了包袱,一行四个男子启程回了谷内,其中两个都是为人夫的,对婚事操办上能帮衬不少。
  谷内上下皆忙的脚不沾地,就连曲雁也免不了忙碌,早起便一堆事压在身上,齐影每次站在门口时,皆能看见弟子们在门口来回路过。偶尔有一两个好奇的偷瞄自己,也极快被同伴拉走,好似知道齐影不喜欢被人偷看一般。
  曲雁一推门,跟着她身后的毛茸茸的脑袋便想跟着挤进来,可惜被主人无情关在门外,阿黄委屈的吠加一声,不甘心的在门口用爪子刨了半响,门槛都快被刨出个小坑。
  齐影听着动静,不放心的往外瞧了瞧,心间担忧这门槛明日是不是要换个新的。
  “今日可还难受恶心?”
  曲雁手中端着壶煮好的药茶,边说边揽着齐影的腰身让他坐下,他昨日不知怎么回事,又吐了几遭,虽他说无碍,可曲雁心间怜惜,寻着古法给他煮药茶。
  “已经好多了,也不吐了。”
  齐影接过曲雁倒出的酱色茶水,喝到口中却并无太大味道,反而有些清甜,他乖顺喝下整杯后才问。
  “这是什么水?”
  “茯苓桑葚与酸枣仁煮的,止吐开胃,孕中喝些也能安神助眠。”曲雁说着给他又倒了满杯,“你分明在临州时还嗜睡,怎一回谷内便又觉浅,早知把曲府的床给你搬回来了。”
  虽知曲雁是在开玩笑,可齐影仍不可控制红了脸,曲雁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只将男人发丝揉乱后才转移了个话题。
  “婚服已经在赶制了,许粽儿他们明日便回谷内,皆时会有人将凤冠样式送来,你且选喜欢的便好。我这几日没太多时间陪你,你若是觉得无趣,便令他们陪你选。”
  齐影知晓曲雁是在为婚事忙碌,只喉结一滚小声道:“好,妻主忙你的便好。”
  曲雁看向他被自己揉乱的发丝,眼底浮现一层温柔笑意,她将袖内的东西轻拿出,送到齐影眼前。
  “送你的。”
  那是一枚古朴典雅的木簪,簪身雕刻着绿竹,但却无珠宝点缀,虽简洁大方,但若放在寻常人眼中怕是不值几个钱。
  齐影抬手接过木簪,神色难得惊讶,他向来不爱用这些累赘之物,头发也只用发带绑。
  为何曲雁要送他簪子,可是想让自己换上,莫不是自己平日太不注意言行举止。
  齐影刚摸到簪身便觉有异,他停下脑中思绪,顺着将木簪头部转了半圈,随着指尖拔出的动作,那木簪里竟藏了一把极其锋刃的细剑。
  他神色愈发惊愕,那剑身莫约半掌长,只晃一下便能见寒芒,可见打磨的有多认真细致,簪身则像是一把剑鞘,两者镶嵌在一起,从外表根本发觉不了。
  齐影喉结不由一滚,举着那簪子看向曲雁,“妻主,这是……”
  曲雁看向齐影,依在桌边道:“我知你身上习惯带匕首,如今你有了身子,短匕藏在身上多有不便,便做了这簪剑,平日还可以用来簪头发。”
  “这是你亲手做的?”齐影抓到关键词,语气藏着几丝欣喜。
  “自然,喜欢吗。”
  曲雁接过他手中的簪剑,将它与簪身合为一体,又拆了齐影的发带,抬手将他发丝简单簪起,那木簪隐在发丝间。曲雁是第一次见齐影带发簪,认真看了他好一会,把男人盯的脸颊不自然染上绯色。
  他低声认真道:“喜欢,很喜欢。”
  齐影看不到自己脑后是何模样,但他确实极为喜欢这把簪剑,只因是曲雁亲手打制,他抬手摸了摸簪子,眸中是不加掩饰的欣喜。
  “虽说你平日用不到,但剑身我磨的锋利,你当心别划了手。”
  “不会。”
  齐影立刻摇头,他握了十多年的剑,手上极为有分寸,闭着眼睛都能耍个花剑,这是他人生中最为熟悉的一样物件。
  可齐影欣喜过后,眼中笑意便逐渐消退,甚至有些局促起来,曲雁不解的看着男人的变化,只听他小声开口。
  “可我、我无东西送给你。”
  齐影不安的吞咽了口,他身无长物,并不像寻常男子一样会些男工,还能给自家妻主绣些帕子香囊之类的相思之物。他最得心应手的便是藏匿身形,可如今也不行了。
  “你不已经送了。”
  齐影不解的抬起眸子,曲雁眯眼向他腹间,“你肚里这小崽子,送我一个便够了。”
  男人闻言一顿,抬手抚上自己小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许粽儿几人回来那日,正在临州城的梁纪倩正巧与他们撞上。
  “四师姐!”
  听见几人打招呼,梁纪倩扯嘴勾了勾,笑容有几分勉强,许粽儿眼中疑惑,他看向梁纪倩眼下乌青,担忧出声。
  “四师姐是做什么去了,为何看起来似没休息好?”
  梁纪倩刚从临州药堂回来,她这几日着实有些忙碌,可最让她发愁的,则是临州知府里的那个与齐影生的极像的男子。
  她这几日又探到些新消息,需得当面和大师姐讲。
  “我无事,你们几人怎么这时回谷?”
  许粽儿立刻道:“谷内男子少,师母叫我们回来帮衬,如今齐影哥哥有了身孕,我听人说孕中情绪敏感易怒。他若是和大师姐生气了,我也能劝一劝。”
  梁纪倩虽不知他是如何得出自己能劝架这结论的,但看许粽儿神情极为认真,也只好点点头。
  “也好,那你们快些回去吧。”
  谷内上下皆是紧张又欣喜的氛围,药仙谷创立这么多年,却还是头一次要有喜事操办,弟子们也乐得忙碌大师姐的喜事,一个个皆扬着笑脸。
  梁纪倩足下走的飞快,在看见曲雁的身影时,终于长吁一口气。
  “大师姐,你可算回来了,知府那边三番两头便来人催我,着实令人头疼。”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曲雁闻言放下手中事物看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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