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无辜的》第44/64页


  只是,她对轿中人除了“霜公子”这个称呼别的一无所知,他从不透露自己的一点信息,如此谨小慎微,说不定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公子吧,更不会和她这种青楼女子有未来,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耍罢。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有家室了,他也没有丝毫想将自己纳为妾的意思,果然像自己这种身份当妾都是不配的吧,如同笼中的金丝雀一样每夜每夜为他弹着曲子,主人只在兴致来时逗弄一下笼中的鸟儿,鸟儿只是他世界中的玩物,却不知对鸟儿来说,他却是全世界。
  极乐峰上,薛晴与令狐橘林比武,薛晴虽还没勇气对上阎溟,心想自己欺负个十岁的小毛孩子还是没问题的,谁想两人大战数十招还没分出胜负,连流萤都赞许说,令狐橘林实乃罕见的天生剑客,天分比起当年号称武学奇才的薛晴也只高不低。小孩子最怕辣了,薛晴又与令狐橘林比赛吃辣椒,令狐橘林果然怕辣,看到辣椒的时候嘴就瘪了,但一想到灵枢剑,他就像拯救雅典娜的圣斗士一样无所畏惧,薛晴又惨败。
  令狐晨光,令狐真彩和流萤一起看着因吃辣椒两败俱伤的两人抱着水缸抢水喝,令狐晨光哈欠连连地提议:“好困,流萤公子,要不我给饭里放点蒙汗药,你和薛姑娘趁机带着灵枢下山吧。”
  “师叔是一定要令弟将灵枢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我也不能驳了她的意。”流萤说道,他心里倒是不担心,再过一个时辰若是薛晴还不能胜出,就有他做幕后黑手吧。
  令狐真彩打了个哈欠:“由着他们闹去吧,我去沐浴,该睡了。”
  迫于无奈,薛晴拿出了穿越女的看家本领,和令狐橘林比赛作诗,当薛晴吟出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后,令狐橘林吟出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太坑爹了,她忘了作者也是个现代人,文中角色吟诗作对的时候也是唐诗宋词一起上。
  “还有什么想比的?”令狐橘林得意地看着薛晴。
  “其实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呢,同一个地球,同一个爱心,我们不该伤了和气,不如你就让让我……”薛晴拐弯抹角地说。
  令狐橘林可不买账:“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回输了就把灵枢还给我。”
  “……容我三思。”薛晴苦恼地说。
  薛晴一边走一边思考对策,走到令狐真彩屋外发现她房门外面挂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沐浴中,勿扰。字儿写的挺好看的,薛晴赞许着,一个猥琐的小主意从心底慢慢爬到脑子中。这个办法应该行得通,那个死小孩看起来还挺有廉耻的,好吧,在古代像她这么没有廉耻的人其实不多的。
  薛晴把令狐橘林叫来,两人站在令狐真彩屋外,月黑风高偷情夜,正在沐浴的女人门外站着两个笔直笔直的黑影,场面分外诡异。
  “你想做什么?比赛谁先杀了我二姐?”令狐橘林问道。
  “非也,你不是说我的能做到的你做不到就认输么,我现在敢走进去,你敢么?”薛晴说着进了正在洗澡的令狐真彩的屋子。
  令狐橘林还站在门外,死死地盯着令狐真彩门上挂着的“沐浴中”的木牌子,心中仿佛在被一万只蚂蚁撕咬,眼中都快冒出火来,还是不敢踏进令狐真彩的房门半步。人体会本能地记忆痛苦,被火烫到,会记得不能再靠近火,一直撞浴缸的鱼会记得那里不可能游得过去,令狐橘林对令狐真彩的恐惧也是身体本能的记忆,他是多想迈出那艰难的一步,本能还是压制了他的神经,礼义诗书告诉他硬闯女澡堂是很寡廉鲜耻的事,他怯步了,他不是输给了薛晴,而是输给了自己。
  令狐真彩很奇怪薛晴怎么在她洗澡的时候突然进来,她在门上已经挂了勿扰的牌子,难道薛晴不识字么?因为大家都是女人,她也没有大惊小怪,只用对视来表达自己现在裸(河蟹)体不方便说话。
  “原来你在沐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也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薛晴抱歉地说,笑容可掬地退了出去。
  “小鬼,你输了。”薛晴骄傲地对令狐橘林说,虽然用的不是什么光彩的方法。
  “愿赌服输,”令狐橘林咬牙切齿地说:“灵枢我让给你就是了。”
  “真的?你真是……太可爱了!”薛晴兴奋地扑上去抱住令狐橘林亲了一口。
  令狐橘林意外地没有躲开,他又说:“我想过了,你先前的提议很不错,若你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大侠就应该有美人相伴,看你模样长得还不错,我就娶了你吧。”
  7 旧情
  断剑山庄中,今天是喜儿值夜的日子,入夜后,她提着自己最爱的绘有牡丹图案的灯笼在断剑山庄里四处巡视。山庄的安全自有家丁守卫,也有专门的打更人在夜里不间断地检查火烛和仓库,像喜儿这样的丫鬟负责更细心的部分。
  老爷夫人都已过世,山庄里只剩下三位少爷,两位少爷都已成年,二少爷经常往外跑,丫鬟们的工作很轻松。喜儿先去了三少爷剑无意的房间查看,剑无意已经睡下了,屋外炕上有两个贴身丫鬟在守着。剑无意年仅十岁,虽然难免孩子气,幼时丧母让他格外早熟懂事,跟师傅学文识字都很专心,从不用人多操心,山庄里的丫鬟没有一个不疼他的。喜儿小时候常被欺负,在她印象中像剑无意这么大的小男孩都是凶残又讨人厌的,剑无意却是不一样的,要不是他和二少爷吵架的时候会赌气地不吃饭,因为崇拜大少爷经常做一些高难度的举动,她几乎要忘了他还是个小孩子。
  喜儿进了屋,外面炕上的丫鬟就醒了,见是喜儿,两人又放心地睡去,喜儿轻手轻脚地进了剑无意的房间,剑无意正在床上睡觉,他睡觉的时候很老实地笔直躺着,就和大少爷一样,长大后不会也和大少爷一样吓人吧,喜儿凑近了看,看见剑无意磨了两下牙,不会是在梦里偷吃东西吧,喜儿差点笑出来,将剑无意的被角重新整理了一下,提着自己的牡丹灯笼出了屋子。
  接下来去了二少爷剑无心的房间,一进屋喜儿就发现不对劲,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里面果然是枕头,被子蒙得严严实实的,要是真人早该憋死了,二少爷有跑去哪个姑娘那里过夜了吧,喜儿叹口气,明天又是自己要向大少爷禀报这个不幸的消息,挑个他心情好的时候吧……他有心情好的时候吗?
  就剩大少爷剑无名的房间了,喜儿提着灯笼走去,剑无名床上干干净净的,被和枕头都整齐地摆着,他今天又没在睡觉。剑无名最近经常这样,喜儿知道该去哪里找他,顺着石子路走,喜儿走到了剑无名专用的熔炉房,从外面就能看见熔炉房里点着油灯,果然又在这里。
  剑无名在工作的时候很讨厌被打扰,喜儿没敲门,她轻轻地推开门,看见炉子里还燃着熊熊烈火,剑无名坐在旁边,手杵在旁边的石头桌子上托着下巴,眼睛闭着打盹。真是的,困了就去睡嘛,干嘛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虽然旁边有火炉烤着,这么睡着还是会着凉,还好自己披了很厚的毛披风过来,喜儿解下自己的披风,蹑手蹑脚地走到剑无名身边,将披风披在剑无名身上。
  剑无名不会武功,感觉却很明锐,他醒了过来,转头看见喜儿正站在自己身旁。
  “今天又是你值夜?感觉最近都是你在值夜,是不是她们欺负你,嫌冷不想出来就把活儿都推给你?”剑无名说道。
  “芳姐姐害了风寒,容姐姐最近肚子不舒服,乔姐姐扭伤了脚,我身体好,是我主动要帮她们值夜的。”喜儿赶忙解释说。
  “你身体好么?爬个梯子都会跌下来。”剑无名不赞同地说。
  想起那天的情形,喜儿羞红了脸,那天跟其他几个丫鬟一起在院子里放风筝,她以前从没放过风筝,风筝挂在了房顶,于是从库房借了梯子来摘风筝,却失足摔下来,正好剑无名从附近经过,用自己的身体接住她,当时她整个身体都压在剑无名身上,每次想起来都觉得丢脸死了。
  “那……我从小就是干粗活的,受点累也没什么,你身子精贵,不睡觉怎么行。”难得喜儿面对剑无名冷冰冰的脸还有勇气如此说话,她很担心他的身体。
  “你还记得那时候漠荒和中原的征战么?你那时候年纪太小,肯定不知道,每到兵荒马乱的时候就越需要武器,素问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可惜那位前辈还没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就病故了,江湖上最近很不太平,我有预感,又要发生变故,越逢乱世越是神兵现世的时候,我,也想打一把像灵枢一样的名剑。”剑无名十分认真地说。
  喜儿是知道剑无名的理想的,应该说这是家族的祈愿吧,大少爷是如此希望的,三少爷也如此,就连没有正经模样的二少爷在造剑的时候也跟换了个人似的。
  “恩,你一定会打出一把让世人瞩目的名剑,我去给你沏茶提神!”喜儿说道。
  “谢谢。”剑无名回应道,是喜儿的错觉么,那张看起来总是在生气的脸上似乎有点温和的样子。
  阎溟启程去中原,南宫洛洛不知道他去中原的目的,她只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个机会,她从未放弃过找寻自己的身世,答应跟阎溟回冥域,她不敢轻易出逃,上一次她从冥域逃跑,几个守卫和侍女都被阎溟摘下了头,她不想因为自己牺牲任何人,这次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阎溟要去极乐峰,极乐峰在极北的地方,阎溟去那里至少要好几日的形成,她只想去武当山而已,可以赶在阎溟之前赶回冥域,这样他就不会迁怒于任何人。
  阎溟走后,南宫洛洛就变得鬼鬼祟祟,阎溟深知她善良的性格,知道她不敢跑,所以并没有派人看住她。为了掩人耳目,南宫洛洛没有拿行李,只带了几个阎溟买给她的贵重首饰,可以当掉当盘缠。在冥域暗长的走廊里,南宫洛洛遇到了泪姬,阎溟手下六道之一的修罗道的道主。南宫洛洛怯怯地看着她,她有点怕这个女人,虽然她长得很美,南宫洛洛总觉得她是披着人皮的蝎子,因为被她带进房间的男人再没有站着出来的。
  泪姬腰肢扭动,妩媚地走过南宫洛洛身边时停下,用让人酥麻的媚声说:“主人不在,玩物也耐不住寂寞要自己出来散步么。”
  这句话,南宫洛洛听了很不舒服,她并不敢反驳,只低着头,也不敢扭头走掉,她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对阎溟没有任何惧意,她不会卖阎溟面子,而且……她总觉得这个可怕的女人很想杀掉自己。
  泪姬似乎看穿了南宫洛洛的心思,殷红的指甲挑起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阎溟杀了我的丈夫?我也该杀了你才对,这样才公平。”
  南宫洛洛瞪大了双眼,仿佛泪姬像厉鬼一样恐怖。
  泪姬艳丽的唇却魅惑地笑了一下:“骗你的,反正我也没有多爱他,死了就死了吧。”泪姬妩媚地笑着,放开南宫洛洛,继续扭着腰肢走开,南宫洛洛看着她的背影,有生之年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了。
  “你没事吧。”一个温润的男声说。
  南宫洛洛回头,看见面前站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袭青衫上绘着墨色的图案,这个男人也是阎溟手下六道之一,人道道主墨青衫。墨青衫是南宫洛洛在冥域除阎溟外接触最多的人,听说他以前是武当派的弟子,也许因为都是中原人的关系,墨青衫是冥域唯一一个不会让南宫洛洛神经紧张的人,他总是彬彬有礼的模样,南宫洛洛最疑惑的是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冥域。
  “没,没事。”南宫洛洛慌忙回答。
  “小泪她有些任性,我替她向你赔礼。”墨青衫儒雅地说。
  “没关系。”南宫洛洛忙说,小泪指的当然就是泪姬了,总觉得很古怪,墨青衫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泪姬交情深厚,好怪的组合。
  “路上小心。”走之前,墨青衫小声在南宫洛洛耳边说。
  南宫洛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怎么总能看穿她的心思,被人窥视了内心又不会有讨厌的感觉,果然,这样的怪物还是应该呆在冥域的吧。
  多亏已经有过一次逃跑的经验,这次逃起来可谓熟门熟路,到了中原地界将首饰当掉就可以去驿站雇辆马车直接到武当山,南宫洛洛紧紧握住胸前雕着猎鹰的墨玉,这次她一定要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南宫家的后人。
  极乐峰上,薛晴和令狐橘林面对面站着。
  令狐橘林说:“我想过了,你先前的提议很不错,若你是我的,你的就是我的,大侠就应该有美人相伴,看你模样长得还不错,我就娶了你吧。”
  “你说什么?”薛晴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我说,大侠身边都会有个美人,你虽然性格恶劣,品质低下,卑鄙无耻,狡猾下流,和二姐一样是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看在你长得还标志的份上,我就娶了你吧。”令狐橘林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我还是要拒绝,任何人都别想把我从他身边抢走。”薛晴坚定地说,这话说着有点别扭。
  “你刚才还说要嫁给我!言而无信!你嫁不出去的!嫁不出去!”令狐橘林有被薛晴惹毛了。
  “你大哥给你买的武侠小说都是老版的吧,现在早就不流行大侠配美人了,每一个奥特曼身边都有一个默默挨打的小怪兽,每一个大侠身边都有一个默默被揍的强盗头子,你现在还小,将来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强盗头子。”薛晴鼓励地拍了一下令狐橘林的肩膀。
  “你在说什么?方言么?我怎么听不懂?”令狐橘林疑惑地问。
  薛晴邪魅一笑:“汝等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听懂我说话,我还有更高深的语言,ACDEFGHIJKL……VWXYZ,怎么样,更听不懂吧。”
  “这就是大哥说的会时不时复发的疯症吧,没关系,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我都能忍受。”令狐橘林皱了皱眉头说。
  “其实我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薛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
  “虽然大哥说不能娶带拖油瓶的女人,看在你貌美的份上,我可以忽略。”令狐橘林眉头皱得更紧说。
  “我有狐臭。”
  “我找大夫给你治。”
  “我有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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