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是无辜的》第54/64页


  将来龙去脉讲给白昔尘听后,白昔尘说:“我救过流萤公子一次,救过薛姑娘一次,已经不欠你们人情。”
  薛晴的心咯噔一下,她忘了,白昔尘可不像箫归应一样乐于助人,他虽是医者,心如铁石,怎么会期望他继续帮自己,怎么办,计划已经被他知道,难道要杀他灭口么。
  谁知白昔尘又说:“所以这一次,你们要欠我人情。”
  薛晴的表情转为欣喜:“行行,让我怎么还人情都行,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包个最大的红包给你。”
  “好没诚意的礼物,我可不要,”白昔尘说道:“知秋你留下招待流萤公子和修罗道主,尤其看好修罗道主,不许她乱碰我的收藏,薛姑娘麻烦你来帮我拿点药材。”
  “哦,好!”薛晴屁颠屁颠地跟在白昔尘身后。
  流萤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在知秋的招呼下坐下。
  白昔尘去仓库挑了几种药材让薛晴拿着,总共也没拿多少,而且一点都不沉,薛晴?辶耍?白昔尘这是有多柔弱了,这点东西还要她帮忙拿。帮白昔尘把药材送到放炼丹炉的房间,薛晴问他:“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有个问题问你,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白昔尘突然说:“你是不是练了邪魅神功?”
  “什么玩意?”薛晴的吃惊不是装假的:“那不是阎溟的独门武功么,我怎么可能练!”
  “在麒麟山时我就想跟你说,被关押时耽搁了,我在帮你疗伤时发现你有一股和易筋经截然相反的冰凉真气,我所知道的呈凉性的真气只有一种,就是邪魅神功。”白昔尘说。
  “可我确实没有练。”薛晴老实地说,忽然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阎溟走火入魔的时候,我曾帮他渡气,因此才内力尽失,会不会是那时候?”
  白昔尘捏住薛晴的手腕,替她把脉:“只是一小股真气,说是残留下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怪不得我最近照镜子总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邪魅狂妄。”薛晴嘟囔着。
  “你想多了,只是一股残留的真气而已,远不能和邪魅神功的奥义相提并论,不但不能增强你的内力,反而还是隐患,你所练的易筋经是纯阳内力,邪魅神功则是阴性,一阴一阳,一冷一热,你的内脏长期处于冰火两重天中,那不是好受的滋味。”白昔尘说道。
  那种滋味薛晴已经体会过了,确实很不好受,她扯扯白昔尘的袖子:“神医,救救我吧!别让我再受折磨了。”
  白昔尘摇摇头:“我可以疗伤疗毒,武功内力非我所长,我会帮你查查古医典籍,暂时我还没有办法。”
  也只好这样了,说起来在熔坑里能捡回一条命还是这股寒气的功劳,就是它发作起来实在要命,有一种想求速死的冲动,忍过去之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样,好在它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薛晴怀疑是不是已经被熔坑里的热度中和了。
  白昔尘配好了药,拿给薛晴和流萤服下,薛晴对自己改变以后的声音感觉倒还好,不过是变了些声调和音色,听到流萤发生后,笑得她满地打滚,流萤现在的外貌再配上娇柔的女声,走出去一定会被猥琐大叔推倒啊。
  从外貌到声音到再无破绽,这一套易容算是完成了,泪姬把两人带进冥域,作为男主栖息的地方,小说中对冥域的描写不算少,等薛晴亲自踏进这里,才发现比她想象中更阴暗恐怖,那种阴霾,是就算被阳光照到都无法有笑容的阴郁,静悄悄得彷如死后的世界,走廊里站着许多待命的侍女,薛晴甚至怀疑她们是不是被割了舌头,安静得不像活人,更像泥偶。
  泪姬把两人领到一处空屋子外,说:“这间空下的屋子给你们住,随后想怎么做二位随意,妾身可不管了。”
  “到这时候了还想让事情看起来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么。”流萤说道,柔媚的女声让薛晴想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流萤。
  泪姬媚笑:“那是自然,妾身也要给自己留后路。”
  如果薛晴和流萤的身份暴露,泪姬也许能逃过一劫,首当其冲暴露的会是白昔尘,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将一切搅成浑浊的泥浆,又要自己成为不染暗尘的看客。
  薛晴和流萤花了大半天时间在屋里挖了暗格,将素问和灵枢藏进去,现在这两把剑几乎成了身份的象征。一切收拾妥当,搜索冥域是个浩大的工程,倒不是因为冥域大,关键是两人的身份是侍女,怎么好肆无忌惮地到处查探,两人面色平和地在走廊里慢慢走着,和其他侍女一样不发出一点声音,不敢东张西望,只能用眼睛不经意地这瞄一眼那瞄一眼,先熟悉下冥域的地形也好。
  “这些房间的门都一样,根本看不出哪里是哪里。”薛晴抱怨着。
  “到处都有人盯着,想偷偷摸进去也不容易,要完全掌握目标后才能行动。”流萤说道。
  两人一起迈着婀娜的步子,周围时不时会出现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正走着,突然周围的侍女都跪下。
  “这是干嘛!”薛晴慌张的四处望着,发现迎面走来个人,那人面容俊美,身材健硕,冰冷的表情有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阎溟!薛晴整颗心都揪到了一块,自那日在熔坑之上,他笑着将她推下火炉还没过去多久,再次看到这张脸,虽然此时阎溟脸上没挂着那日的邪妄笑容,薛晴还是手指发凉,那是一种想要报复的心情,在他将她像蝼蚁一样轻贱之后,她好想噬咬他的骨髓。
  流萤倒是比薛晴平静多了,拽着薛晴一起伏低身子,以免在地上的侍女中显得惹眼,流萤将目光专注在地面上,不去看阎溟的任何部位,他的眼睛像一汪深水,深不见底看不见恨意,亦看不见暖意。
  薛晴伏低身子,将头低下,让头发从脸侧垂下挡住脸庞,挡住她不能平息的瞪大的双眼。阎溟穿着黑色的棉靴,走到薛晴身旁时停住了脚步:“你们两个,脸抬起来。”
  气氛沉寂得恐慌,薛晴和流萤仍然低着头,等了几秒,周围仍没有人动后,确信说的是自己,慢慢将头抬起来,泪姬的易容术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自己,该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长得不错,”阎溟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阎溟,两人还没开始想假名字,薛晴慌慌张张中看到流萤脖子上系的铃铛,急中生智说道:“我叫大玲,他叫小铃。”
  “你们是姐妹?”阎溟又问。
  薛晴娇羞地点点头,心里在翻白眼,关你P事。
  阎溟没再问下去,视线也不再看薛晴和流萤,似乎只是随便问问,对两人并没有兴趣,他开口说道:“来一个人跟我去书房帮我搬书。”
  书房……古装剧中藏秘籍藏财宝藏尸体的神秘地点!薛晴在这里偷偷摸摸地就是想找到类似书房的地方,此次岂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薛晴举起手高声喊着:“我!我去!”
  68、她叫做阿丑
  喜儿撑着一把白色的纸伞从断剑山庄走出来,顺着路一直走着,纸伞上绘着大朵艳丽的牡丹,细碎的雪花飘落着,被伞面挡住,不能沾湿她的头发。喜儿走着,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剑,刺向压着积雪的草丛之中,太极剑法,外柔内钢,只一会儿的功夫,草丛中几具尸体倒在雪地上,喜儿凑近看,不是冥域的人,也不像是中原任何门派的人,不管是哪儿来的人,她不喜欢有人盯着断剑山庄的一举一动,她就像猛兽一样每日巡视着自己的领地,有心怀不轨的人擅自靠近就先除之而后快。
  喜儿将手中那把生锈的铁剑扔到几具尸体旁边,很快这漫天的碎雪就会将一切都盖住,谁能想到这脸蛋略圆长相讨喜的小丫鬟会是漠荒派来的眼线,谁又能想到中原武林平静的外表下已是满目躁动。
  泪姬正在房中梳妆,香炉中依然点着浓到令人作呕的香气,牛角梳从上到下,从上到下,一遍又一遍地梳着,墨青衫推门进来,又将门紧紧关上:“你要的胭脂我给你买回来了。”墨青衫说着将一盒胭脂放到泪姬面前。
  泪姬打开胭脂,鼻子贴近嗅了嗅,满意地盖上盖子:“你替妾身买的东西从不会买错。”
  泪姬床头的床柱上挂着个小葫芦,那是漠荒人常给小孩子放在手里把玩的东西,墨青衫碰了碰那小葫芦,问道:“你费了心里让那两个灵禹派的人混进冥域,真觉得他们能找到灵枢剑谱?”
  泪姬嗤笑了一声:“他们能找到灵枢剑谱?怎么可能,阎溟都没见过那东西。”
  “阎溟都没见过?”
  泪姬站起身,扭着腰肢走到墨青衫身边,靠在他怀中:“阎溟也只听他师父提过而已,那剑谱到底在哪里,妾身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妾身可是前任域主最疼爱的女人啊。”疼爱两字被泪姬咬得特别重。
  墨青衫面上依然文雅,听到最后一句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又马上消失干净,说道:“看来是天意要让阎溟称王,可怜仙医站错了队伍,阎溟要是将峨嵋派收入囊中,第一件事必是拿他开刀。”
  “妾身没想到,他那样的人也会有为别人涉险的一天,莫不是动了情?也不是,他那种人又怎么会有情?这世道,真越来越有趣了,”泪姬开心地咯咯笑着,又说道:“说起来,好久没听到你那在断剑山庄做眼线的小徒弟的音讯了,不会是被人揪出来杀了吧?”
  “没被揪出来,不过我看她要自己暴露了,”墨青衫叹息地说:“从小我教她剑法都是教一招她学一招,就这招‘为情所困’她倒是无师自通了。”
  “亏得妾身觉得她天分不错,还想将易容术传给她,妾身有心教,她都不一定有命学了。”泪姬嗔道。
  墨青衫走后,泪姬一个人靠着雕花的床柱,轻轻闭上眼睛,在墨青衫说喜儿“为情所困”的时候,她多想说“你不也是这样,有其徒必有其师”,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她这样聪明的一个女人,只有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跟着她又有什么好处,她身已不洁,她满手血腥,她性格怪异,她前途堪忧,要是没有她,他不会被困在这里,如果说她蛇蝎一般的心肠还有一点干净的地方,那就是愧疚吧,对他,唯一的那一点愧疚。
  风吹着床柱上挂着的小葫芦,小葫芦敲打着床柱发出声响,泪姬睁开眼睛,伸手握住那小葫芦,这葫芦已经在这里挂了十年没有动过,往事在脑海中沉淀了许久,以为已经腐烂得模糊,想起来却又是清晰得历历在目,她嫁到冥域的时候,域主还是阎溟的师父,那时候他的夫人刚死,只留下一个孤女,名唤惜欢,阎溟弑师登位之后,她身为修罗道的道主毫不犹豫地投诚,冥域本就是这样,不在乎血缘,不在乎手段,强者据之,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喊她“二娘”的女娃被她扔出冥域,扔在荒漠之中,那时她还那么小,毫无疑问地回被荒漠中的野兽吃掉。
  她这双手还真是作恶多端啊,泪姬拨弄着床头的小葫芦,目光一晃葫芦上像是沾了血似的,定睛一看葫芦又变回干净的,鼻尖像有萦绕不散的血腥味,泪姬走到香炉旁边,又向里面添了一大把香料,再香的脂粉,再多的香料都遮掩不了的味道,是她最讨厌的味道。所以她不喜欢和阎溟离得太近,因为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比她还浓烈,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呵,连这样的男人也有了自己舍不得伤害的人,果然如墨青衫曾说的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呐。
  现在,她送了一个憎恨他的美人混迹到他身边,不知道这一关他过不过的了,泪姬的嘴角露出阴冷的微笑。
  阎溟只看了薛晴一眼,默默地往前走,像是默认,薛晴站起来,发现流萤正拽着自己的裙子,低头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追上阎溟。
  书房的位置只是众多房间中很普通的一间,与别的房门一样毫不起眼,推开门却是很大一间藏书的大屋子,一排排木制高架上放满了书,阎溟示意薛晴站在门口等着,他在高架前一本一本地找着什么。
  阎溟低头看书的时候,薛晴总有一种冲动从被后偷袭他,到时他一定会先护住自己心脏位置的胸腔,自己就出其不意地攻其下盘,切下他的JJ。这样想着,薛晴的眼睛是不是地盯着阎溟的那个部位看,阎溟感受到薛晴的视线,他确信这个女人是刚来冥域的新人,虽然怪异,倒也没多想什么,冥域中的女人,想与他发生关系的不在少数,这些侍女都是勾一勾手指就会欢天喜地地在他身下侍奉,但是如此直接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总是盯着他隐秘的部位看,从来没有女人如此大胆地暗示,他甚至有些不自在了。
  薛晴低着头,一副谦逊的模样,只有目光不住地看向奇怪的地方,却不妨阎溟突然朝她走过来。
  “我总觉得你有种熟悉的感觉。”阎溟一步一步走向薛晴说。
  薛晴额头冒出冷汗,左胸之上的地方冰凉冰凉的,只要阎溟拉下她的衣领,那处古怪的兔斯基纹身会暴露出一切,不能让他靠近,要阻止他,薛晴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干脆反客为主,将阎溟扑倒在地,男人,越得不到的越想要,送到嘴边的肉反而不想要,她要是扭扭捏捏地躲闪只会增加阎溟的兴趣,那不如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投怀送抱的下级侍女。
  阎溟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女人,第一反应是遭到了袭击,率先护住要害,却不料她只是把他扑倒在地,阎溟正要恼怒,抬头视线从薛晴的肩膀之上却看见了别的东西,表情转为惊讶。薛晴听到身后有奔跑的脚步声,看到阎溟不同寻常的表情,阎溟推开薛晴,追了出去,薛晴也赶紧爬起来,站在门口向外面望去,看见一路狂奔的南宫洛洛。想必是刚才自己和阎溟在地上纠缠的画面被她装个正着,于是泪奔了,多么符合言情小说的画面啊!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薛晴赶紧跑进书房,四处检查着,照一般套路发展,阎溟一定会追着南宫洛洛解释,南宫洛洛一定会“我不听我不听我不想听”,两人得折腾一阵子,薛晴掐算着时间在书房中大胆地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是谁?在偷东西吗?”门口传来清丽的女声,薛晴猛然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个面容……奇丑的少女,脸上满是疙瘩,蒜头一样大的鼻子,眼睛却是米粒大小,她穿着侍女的衣服,应是路过的侍女。
  “啊!”薛晴忙转过身,一副淡定的样子说:“我,我是来帮域主搬书的,域主刚走,真的!”
  少女嘟了下嘴,说:“我看到了,追南宫姑娘去了。”
  “我在这里等他!就……有点好奇!”薛晴给自己找着理由。
  这里都是些摆设的书,偷了也卖不了钱。”少女留给薛晴一句话,径自走了。
  这倒是实话,薛晴翻了一遍,全是大街上五文钱一本的货色,显然冥域的人都没文化内涵,要么就是珍贵的都藏起来,这里只是掩人耳目用的,薛晴拍拍身上的灰尘,趁阎溟没回来,赶紧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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