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第70/333页



又小声说了句:“这事闹到太子那…….”

说完,看眼王氏,王氏立时明白她用意,心里恨极,但无法,牙齿咬得下唇发白,不情愿自喉咙里嗯了声。

佟氏飘然退下。

伯府大少夫人甄氏看这年轻女子与王氏低语几句。

她退下后,王氏的态度瞬间变了,语气不似方才柔弱,态度强硬起来,道:“孙贾两家虽有口头婚约,然婚书未下,做不得数,令弟所为,一查便知,京城弹丸之地,瞒不了人。若认真打起官司,倒是你孙家没脸,这等区区小事,当然不能惊动皇上,太子辅政,只凑上太子查个清楚,到时你也无话,若无此事,我贾家陪送一倍的嫁妆,送女过门,负荆请罪。”

甄氏被她一番言语弄得一时手足无措,听她话里话外,明摆着是仗方家之势,贾府和方府联姻,太子倚重方家,焉有不向着她的理,况蔡邑伯正极力巴结笼络太子,开罪方同知,就是得罪太子,将来有苦果子吃。

王氏看甄氏半晌无语,知道震慑住她,话又拉了回来,微笑着和婉地道:“退亲是我贾家理亏,这样,要打要罚,随少夫人的意,至于打怎么打,罚怎么罚?我先说罚,我贾府包赔一千两银子,作为补偿。”

又招呼小丫头低声吩咐几句,那小丫头转入后堂。少时便回,手里捧了个描金缠枝莲退光匣子,王氏命打开。

匣子里铺着一层红绒,上面赫然躺着一硕大的南珠。

王氏亲热地笑道:“这是我当年出嫁之时,祖父给我的,说可镇宅,今儿和少夫人投缘,微薄之物不成敬意,略表歉意,也是臣妇有心和少夫人交好之意。”

甄氏朝匣子里望去,正巧正午的日头偏西移,丫鬟站的地光线颇暗,浑圆的南珠闪着深幽的光,她在伯府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一眼便看出这珠子成色上乘,价值不菲,亏王氏竟舍得拿出送人,可见贾府富贵不是讹传。

甄氏的夫君乃伯府嫡长子将来袭爵位,可伯府被这小叔子倒腾空了,偏婆母宠爱幺儿,不加拘束,孙二公子更加肆无忌惮,甄氏心里不满、厌烦,怨怪婆母偏心。

甄氏心思活动,自己收了,孙家不会知道,阖府家下人都知道将来伯府说了算的是大少夫人,巴结讨好唯恐不及,那个不识趣会传话给年迈的老夫人和将来靠哥嫂过活的孙二公子。

甄氏虽动了心思,一时不好把话收回来,然口已松动,道:“此事不敢自专,需禀明堂上公婆,在做定夺。”

王氏笑道:“烦少夫人多多美言,一千两银子我派人随后送到,虽对伯府这点银两不值一提,是贾家略为瞄补之意,伯府大恩,贾家不会忘的。”

甄氏见诸多好处,那还管小叔子婚事,既收了财物,自当尽力在公婆面前游说。

二日后,蔡邑伯府大少夫人捎信过来,媒婆上门,把两家亲事算是退了。

佟氏得了信,长出了一口气。

徐妈妈在旁,念了声‘阿弥陀佛’。

王氏顺利把惠姐的亲事退了,那一千两银子钱自是从惠姐嫁妆里扣除,想那颗珠子,不免肉疼。

这一回,又让佟氏那贱人占了上风,气得晌饭没吃,躺在西暖阁炕上,夫君如今对她冷淡,无事不来上房。

这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偷鸡不成蚀把米。

越想越气,竟真的病了,请医延药,三房上下一片忙碌。

贾成仁听说王氏病了,也没过来,王氏更是郁结于心。

次日,佟姨娘去上房问安,进上房院落,就见出出进进的往来人等,一问,小丫鬟道:“太太病了。”

老太太打发单家的过来看看要不要紧,二太太也打发丫鬟送来上等血燕,给三太太补身子。

大太太和四太太也派人来问候,一时往来络绎不觉,没人提佟氏和惠姐的事,对王氏的病因,都心里有数。

王氏赔了东西,夫妻反目,心里更堵得慌,恹恹躺在东稍间,头上敷着条温水绞了的棉巾。

躺了两日,也不见丈夫影儿,把心冷了,丫鬟上来回说:“佟姨娘过来看太太。”

王氏一听,猛咳了几声,憋得脸都红了,趴在炕沿上就要呕吐,春嫣赶紧端过铜盆接着,王氏干呕得面色发紫,把病情加重,直烧得昏昏沉沉,日夜口中竟胡言乱语。

娴姐姊弟守着啼哭,被丫鬟婆子好说歹说劝回房中歇息

这日,王氏烧略退,头脑清醒了点,让丫鬟扶着半倚着,奶娘带着轩哥儿进来,轩哥儿见母亲已能坐起,跑过去,连声唤道:“母亲,这些日子吓死孩儿了。”

王氏看着儿子,把灰了的心,又活过来。

她不能去了,她若病死了,可就苦了她两个儿女,娴姐定了婆家,嫁过去不知是好是歹,没个娘家依仗,要受人欺负。

轩哥儿若落在后娘手里,那日子能好过吗?佟氏得宠可也扶正无望,娶个新人进门,必然视作眼中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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