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为棋(女尊)》第2/106页


陈遥死死的睁着眼看着相拥的他们,眼里蓦然闪过如毒蛇般的恨意,咬着唇,眼眶泛红。
“祁儿…”那声音轻的仿佛一声叹息,刹那便消散于空气中,她却听到了里边的哽咽。
一句话,好像触发了什么,她有些恍惚,只觉得头疼欲裂,接着就是眼前一黑,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听到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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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晏祁静静的看着头顶的陌生纱幔,半晌无言。
身体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人心中极度烦躁,但那疼痛已经不似那般难以忍受,大概是痊愈了些,她微微侧了侧身弄出了点动静。
“主子您总算是醒了,吓死容烟了”
那个名唤容烟的小厮闻声探出头来,见她醒了一边麻利的扶起她,又唤了另外一个叫云烟的小童取了水服侍她喝下。
温水像一涓清泉滋润了她火辣辣喉咙,她舒服的低叹了一声,凝了凝神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
这是一个极大的古代厢房,房间以红色为主打透露出其主人张狂不羁的性格倒,屋正中央是一方檀木圆桌,花纹精细繁复透着浓厚的古朴气息,上放精致白玉茶盏,身下镶玉牙床,锦被绣衾,一物一饰都极度奢华,无不昭示主人的的尊贵身份。
晏祁一边打量着这房屋内外,一边抬手轻轻按摩着太阳穴舒缓一阵阵的头疼,却发现这屋子里除了她竟然都是男人,而且他们大多小厮打扮,气质柔弱,这一切都透着一丝不同寻常,就算是穿了,一个女子房里也不该有这么多男人吧?
云烟见主子这般模样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她的床低眉顺眼的道:“奴才来吧”便欲上手替她按摩,晏祁顿时冷了眉眼:“不用”她向来不喜陌生人的触碰。
云烟心一沉,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扑通”的一声便跪在地上,惊恐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容烟见主子又无缘故的发了脾气,也是吓得伏下了身子,大气不敢喘。
晏祁见他不住的伏下身子磕头求饶,声音竟带上了哭腔,另一人也是跪在地上一副惊恐万状的样子,皱着眉有些惊讶,他们这么怕她?
“哭什么哭,这是哪儿?我是谁?”
云烟二人闻言,双双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晏祁眉眼冷淡,有些不耐,但目前只有这两人能解决她的疑惑,耐着性子又道:“我不记得了。”
……
已经三天了,晏祁已经确定了自己穿越了的事实,并初步适应了环境,养伤的同时,她在那两个自说是她的小侍的男人的嘴里慢慢的知道了她现在身处的环境和这副身体主人的信息。
大晏王朝,女尊制度,原主晏祁,当朝庆王爷嫡长女,半月前遭人暗杀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前几日女皇找到了名动天下的杨医仙才让她保下命来。
在这个世界,一切都跟从前的世界相反,女主外,男主内,男人的地位十分卑微,且承担了生育的职责。
那日抱住她的男人,正是她的亲生父亲――宋氏,而那日的华衣男子,则是当朝皇夫,她的姑父。
晏祁却若有所思,想着当初的种种怪异,心下存了疑团,但也没多说什么,凭容烟的侍子身份亦不会知道什么,多说无益。
她刚醒不久宋氏便来了,却不见了她的姑父,宋芸听闻晏祁失忆拉着她的手哭了许久,不住的絮叨,絮叨完又不免一阵哭,饶是晏祁这般定力,对于这般爱哭的男人,也是无奈至极。
宋氏自然是发现了女儿的不对劲,与他不亲近了,只得自我安慰着,晏祁只是因为受伤才不怎么说话,心中却时时闪过她看陈遥的眼神,眼神一片幽深。
在她养伤期间,原主的母亲一次也没来过,据说庆王爷只是在她昏迷的时候来看过一次,说了句“废物”就拂袖而去了,原主和母亲的关系看样子也不容乐观,可她并不关心,照样吃吃睡睡。
容烟只觉得自从主子这次受伤醒来后像换了一个人,虽然还是冷冷的,却少了当初让人惧怕到骨子里的暴戾无情,清风朗月,清冷出尘,不像从前动不动便打人杀人,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不知好过了多少倍,都在背后议论着呢,难道鬼门关走过一回,记忆没了真的会变了性子吗?
一边想着,容烟端着刚熬好的药轻手轻脚进了门,他一眼就看见了半躺着仔细看书的晏祁,也不停留,径直走近将手中乌黑的药汁轻轻放置在床旁的檀木小案上。
“主子,到了喝药的时辰了。”容烟轻声说完便伏首立在一旁,再不多话,本来他是要侍候主子服药的,但这几日下来容烟也是明白了晏祁的新习惯――不喜别人触碰,也便没了动作,老实站在一旁。
“嗯。”想着好在这前身也是个喜静的人,所以身边的侍从也是些安静的,这让她省了不少事儿。
屋内弥漫着一股又涩又苦的古怪的药味,让人作呕,晏祁看着这碗药也是蹙了眉,她前世对药物过敏,对这类东西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但也拗不过宋氏,每日必准时派人守着她喝药,大部分时间都自己过来,那种被关心的奇怪感觉让她作出了妥协,慢慢的接纳了这一切。
晏祁皱着眉抵着胸口涌上的反胃感,也不再迟疑果断的喝下了那黑漆漆的药汁,苦涩恶心充斥着口腔,让她的脸色更难看,抬手接过容烟递过来的温水仰头饮下,让味道慢慢消散:“下去吧。”
容烟便行礼出去了。
少许片刻,她又接着看未看完的杂记来,她需要快速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还未沉下去却听见外头一阵吵闹声。
“恕奴才无礼,主子吩咐了谁也不见,请眉主子不要为难奴才…”
“放肆……”


第2章 亲人
随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晏祁又听见了容烟气急败坏的喊声。
“不能进,你们…”
“容烟!”晏祁被吵的心烦,那脚步声一顿,放轻了渐渐近了,她一眼就看见了领头的一个玄纹云袖的紫衫男子。
他年龄大概十几岁,长眉如柳,五官精致而妖媚,一双凤眼流光婉转透露着异样醉人的风情仿佛看一眼就会被勾了魂魄,媚意天成,七宝珊瑚簪简简单单将雅致青丝绾在脑后,身材极为娇小玲珑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更透露出柔弱风姿。
美人对上她的眼,柔弱一礼:“眉儿见过殿下…”
“嗯。”晏祁不动声色的应了。
“眉儿听闻爷受伤,心焦难耐,每日都记挂着您呢,只因老王夫有令,说不得打扰爷养伤才没有来探望,爷可好些了?眉儿做了您平日爱吃的碧梗粥,您尝尝?”说着利落的盛了粥,乖巧的递给她,眉目间婉转的风情却一目了然。
晏祁却没有开口,只是皱眉看着这个面目陌生的男人,他一改方才嚣张的姿态,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媚意天成,却让她感到全身都别扭。
目光又落到递过来的粥上,米质清润细腻,热腾腾的冒着一股清香,确是极好的,她倒是没拒绝,接过来不急不缓的吃着,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田眉儿听她道谢,愣了一下,扬起一抹娇笑:“这是眉儿应该做的,世女要是喜欢,眉儿天天给您做,您可别嫌眉儿烦~”说着要靠过来:“爷可好些了?”
“不用了,没事就出去吧。”她不着痕迹的躲开田眉儿的投怀送抱,他身上浓郁的熏香味让她皱了眉,淡淡的下了逐客令,她怎么会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但她不是原来的晏祁。
瞧着世女眼里的疏离,田眉儿心下警铃大作,心有不甘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晏祁的冷目下噤了声,柔柔的笑了。
“既然爷身子不适,眉儿就先退下了,爷要记得准吃药,注意自己的身子。”说罢行礼退下了。
田眉儿的到来不过是个插曲,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日,这几日晏祁只是静静的待在房里,拒绝了田眉儿三番五次的探望以及一些来自原主的狐朋狗友探视的拜帖,只是宋氏依旧是每日大清早便会来,拉着她关切询问,煲汤喂药,疼爱之意,溢于言表,身上密集的伤口也在每日的换药喝药中渐渐结痂,对于宋氏的关心照顾,晏祁刚开始还极为不习惯,别扭不以,那个清逸如竹的男人,却用喜欢对她叨叨着,她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却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感觉。
“祁儿,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爹爹怎么活啊。”
“祁儿,爹爹煲了你最爱喝的鸡汤,快尝尝。”
“祁儿,你今天有没有想起什么?”
“你小时候啊,可懂事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拿给爹爹…那个时候啊……”
晏祁看着守在床边柔声同她说话,絮絮叨叨的男人,心中淌过一股暖流,冷硬的脸也稍稍柔和了些许,时不时也应上两句。
自从女儿那年性情大变之后,虽对他还是极为孝顺,却已有许久没有这样认真耐下心来听他说话了,宋氏极为欢喜。
宋氏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周身的气息依旧温柔平和,晏祁却没有错过方才他眼里突然一闪而过的恨意,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未说什么。
“奴才参见王爷。”容烟的声音远远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渐近。
听着声音宋氏眼中盈满了惊喜,忙不迭地起身朝门口迎去。
“妻主,你回来了。”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宋氏笑意盈盈的看着跨步进来的女人。
女人微微颔首“嗯”了一声,目光却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越过面前的男人看着床上面无表情正细细打量她的晏祁。
宋氏看到跟着自己妻主身后的人,看着她与那个贱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眉头就是一皱,她来干什么?看着堵心。
宋氏的表情落在晏霁眼里,她面色不变,恭顺的朝着宋氏拜下去:“霁儿见过父亲,父亲大人万福。”
“嗯。”宋氏敷衍的应了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甩袖回到晏祁身边,晏祁将自己爹爹不耐的反应尽收眼底,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女子,神色不变。
“见过姐姐,姐姐的伤可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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