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为棋(女尊)》第40/106页


心知王氏是抱着撮合她与宋岑寂的心思,可晏祁自然不可能同宋岑寂在一起的,若是再不说明情况,任由王氏说下去,那就太对不起宋岑禹,对不起原是蒙在鼓里一片好心的王氏了。
放下,晏祁直接将自己已有夫郎的事实说了出来,想着楚言清,脸色也柔和了些许,嘴角鲜有的带了些笑意。
王氏呆了片刻,看着晏祁一副请教的模样,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也知晓晏祁的意思,再不提其他,只聊家常,热情的给她推荐了几样点心,心下却免不了一阵遗憾,这样出色的女子,要是能做自己儿媳该多好。
这厢宋岑寂忽的听闻她已有夫郎,也有些惊讶,心下却松了口气,他确实很欣赏晏祁,也不否认对她有好感,但也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即便是方才受了王氏的影响,有一刹那想过要嫁给她,也因为她有家室而消了,高傲如宋岑寂,绝对不会做这种拆散别人家庭的事。
一切都挑明之后,王氏也是真心喜欢晏祁,对她的关心不减反增,此时菜也上了,几人正打算动筷便听见门开了,进来一个锦衣女子:“在下程梁,给几位见礼了,敢问几位可是姓宋?”
程梁的突然出现,让气氛停滞了一刻,这屋里姓宋的只有宋岑寂一个,可他的脸色却是一片茫然,只有王氏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程梁…原才是他今日约好与儿子见面的人,却见到了蒋深,要不是她来了,他都把这事忘了…
“确是,原是程小姐,快请坐。”反应过来的王氏露出了笑脸,招呼她坐下,就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人来。
程梁原见他们不答,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有些尴尬,听王氏答应,才松了口气,行了礼坐下了。
这回晏祁是没戏了,王氏就把精力全部投到了眼前的程梁身上,身形相貌,还行,礼数,嗯周全,就是这性格…有些内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见了晏祁的缘故,王氏再看程梁,一下觉得有些寡淡,但结合他之前了解过的信息,程梁这人总体还是不错的。
程家是京中有名的添喜郎电子书,三代单传,她是家中唯一子嗣,母亲在朝为官,她自小受了母亲的熏陶,文采出众,在京中风评也很是不错,在晏祁之前,他还是很看好她的。
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倒是有底,便朝着她介绍道:“老身是宋家的主夫王氏,这是小儿岑寂,这是…”介绍到晏祁,王氏一哽,却听晏祁面不改色的开了口:“在下是宋家的远房亲戚,蒋深,程小姐有礼!”
“对对对,这是寂儿的远房表姐。”
程梁一一见礼,目光却还是还是有意无意的落在宋岑寂身上,脸色有些红,王氏和善的问着,晏祁在一旁静静的喝茶,吃饭,一时气氛倒也和谐。
酒足饭饱,王氏也已经将程梁的家底儿摸得一清二楚了,连宋岑寂看了都觉着好笑,他都没见过这样老实的人,简直到了有问必答的地步,耐性也是极好的,被他爹这样问东问西,还是笑意盈盈的。
见着时辰差不多了,晏祁率先起身离了席,人家家的相亲宴,她本就不该参与,此时留在那儿,也没多大助力,便打包了几个点心,告辞回了府,临走前王氏还招呼她有空上门做客,晏祁简单应下了。
回到院子里,正见着楚言清在给小人儿喂饭,见她来了,弃了碗碟,高兴的迎上来:“妻主,你回来啦~”
晏祁的脸色也慢慢柔和下来,露出一丝笑容:“嗯。”说着将他带回桌前,小人儿见了她,软软糯糯的喊:“娘亲。”
晏祁的目光便落到他身上,应了一声,却不知要说什么,顿了半晌,将袖子里的点心拿出给他,小人儿看着点心眼睛就是一亮,’蹭’一下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就接过了晏祁手上的点心:“谢谢娘亲~”
晏祁应了一声,却发现他没穿鞋子,眉头就是一皱,伸手将小人儿从地上抱起:“鞋子呢?”
见她皱眉,小人儿自然不敢乱动,乖乖指了指自己鞋子的方向,晏祁便抱着他走了过去,弯腰拾起一双还没有巴掌大的小鞋子,又看了看怯怯的晏其琛,诡异的沉默了一刹,才将晏祁琛放在一旁的软塌上,蹲下来给他穿鞋。
楚言清此时已经呆了,原想接过鞋子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分外怪异又莫名和谐的一幕,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所以待晏祁帮小家伙穿完鞋再回头,看到的就是楚言清亮的惊人的眼睛。
“怎么了?”她将小人儿又抱回他吃饭的椅子上,问了一句。
“没什么。”楚言清摇了摇头,笑了,在晏祁旁边坐下:“妻主你用膳了吗?”
“嗯。”晏祁言简意赅的应了一声,却见他面前的饭还没动过,此时已经有些冷了,不由蹙眉,唤来扶枝给他重新盛了一碗,细微的关心之举,让楚言清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晏祁倒是没注意到,不着痕迹的向楚言清身后的宿宣投去几次目光,得到回复后才将注意力放在楚言清身上,那边的晏其琛已经开始拆油纸包了,却被晏祁用眼神制止了:“先吃饭。”
“好的,娘亲~”小人儿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晏祁有些尴尬的撇过了头,小孩子和成年人不一样,她也不会同小孩打交道。
“妻主~”看着儿子有些失落的小眼神,楚言清不满的嗔道,晏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反应有多不妥,茫然的沉默了一下,半天才憋出一句:“嗯,乖。”
小人儿这才绽开了笑脸,吃饭的速度也快了些。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埋首用饭,晏祁只觉着心里泛起浓浓的暖意,其实这样的生活也很好,楚言清身后的宿宣不着痕迹的朝着晏祁打了几个手势便推门出去了,晏祁垂首,眸色渐深。
她自然是看懂了她手势的意味――在书房发现毒物。


第53章 阿久
晏祁面不改色接过宿宣递过来的纸包,便听宿宣道出前因后果,今天他陪着楚言清去书房给她送点心,楚言清见塌上衣物杂乱,便顺手帮她将东西整理了一番,宿宣本没什么别的想法,却无意间发现他便扶枝的神色有些不对――那是种心虚,紧张的表情,他想着晏祁的吩咐便多留了个心眼――故意将楚言清的披风落在了书房。
待楚言清离开后他借口给楚言清取披风让容烟开了门,在床板的缝隙中找到了这个。
“这是一种特殊的药材,无色无味,大户人家常用它来除潮防虫,但此物又一不为人知的特性,遇香成毒,而且这种香必然是异域进贡的三匀香…”
她书房点的,正好就是这种三匀香。
“嗯。”晏祁应了一声,话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三匀香是临国进献的一种珍香,数量也比较稀少,皇上只赏了太女皇夫和几个亲王。
“主子,要不要…”宿宣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晏祁却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摇了摇头,看这情形,把这物放进书房的必定是扶枝无疑,他一个小厮,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指使,更甚是帮助,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些的,他的命不值钱,他背后的人才值钱,晏征毓,还是…晏泠。
晏祁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拳头大的纸包,拆开便见一个毫不起眼的黝黑药球,掂了掂,分量也不重,丢在地上都毫不起眼,实在没什么可看之处。
“有什么办法解决?”晏祁将手中的药球抛给宿宣,毫无波澜的问道。
“这个不难,容属下在三匀香内加一味药物便可化解。”
晏祁应了一声,便让他将这物放回原处,宿宣也是个聪明的,不过片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省了晏祁解释的功夫,晏祁却又想起一件事来。
“你让人照着这上边的地址去找一个叫谢五的小丫头,让她三日后老时间在王府左近门前的茶堂等候。”说着拿笔写了两个字递与他:“你把这个给她,她自会信你。”
纸条上是她为她取的’拙贞’二字,新取的字,只有她们两人知道,她看了之后,自会相信宿宣。
宿宣恭敬接过纸条:“是。”事毕,却半天未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还有事要说。
在晏祁淡漠的目光下,宿宣咬了咬牙,心一横,终是把话说了出来:“主子,阿久求见。”
晏祁睨了他一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阿九是池鱼阁中的影卫,也是您亲手培养起来影卫之一,前些日子主子派他去执行任务,近日他才回来,说是要见主子,让属下帮忙禀报。”
“什么事?”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凉意,依旧没什么起伏。
“属下…不知。”这话明显有些心虚,宿宣的神色也有些闪躲,他自然是知道的,阿久…一直以来都对他眼前的主子…有非分之想,说是爱慕都轻了,简直到了一种疯狂偏执的地步,容不得别人接近丝毫,不然怎么会被晏祁派离京城去执行任务,也就是乏于他的纠缠罢了。
“不见。”从一个人的神态动作中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晏祁虽不知具体,但宿宣的异样无疑就是告诉她,这是个麻烦。
“可是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禀报,而且他还带回了给主子解毒的药物。”宿宣见她拒绝的果断,忙不跌的道,直到对上晏祁冰冷的眼神才缓过神来,被晏祁释放出的气息吓的发抖:“属下知罪!”
“不要因为我近来对你们宽和了些,就以为自己可以干涉我的决定!”
“属下知错,还望主子恕罪!”宿宣平日里怎样,都不敢在晏祁这儿有丝毫造次,心里头却直怪自己多嘴,身子伏的更低了。
晏祁的眼底闪过一抹晦暗,感觉到有人靠近,再没说什么,顺势砸了茶盏:“出去。”厉喝一声,吓得门口的容烟心惊胆战,刚想进去收拾残局却见晏征毓大步进了院子。
“奴才参见王爷。”盈盈福礼,问好的声音也十分清亮,显然是提醒着里间外边来人的身份。
晏征毓自然听到了晏祁的怒喝,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行礼的容烟,便见一个小厮委委屈屈的从屋里出来了。
“怎么了?”晏征毓皱眉拦下那小厮询问。
“奴…奴才是…少…少君身边的小厮,奉了少君的意给…给世女送点心…却…不小心…洒…洒了……”小厮抽噎着解释道,一副受了惊的害怕样子。
晏征毓不耐的听他说完,挥手就让他下去了,心里也没把这当回事,却没看到背过她的小厮用袖子随意擦了擦泪水,哪里还有半分伤心害怕模样。
值得一说的是,宿宣在被晏祁收留学医之前,原是卖艺出身,跟着戏班子,到处坑蒙拐骗,因此什么都会些,论起演技,更是炉火纯青,这也是晏祁放心让他进府,不怕他被人发现的原因。
当然,此时的晏征毓,自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径直推门进了屋。
进了门便见晏祁脸色不好的坐在书桌前,书桌上还放着一个食盒,容烟此时已经机灵的将地上的茶盏收拾干净,掩门出去了。
“身子怎么样了?”晏征毓挑眉,顺势就在椅子上坐下,刚想喝茶,却想起茶杯已经被晏祁砸了个粉碎,蹙眉停了手,便听晏祁答了一句挺好。
“今日皇上下旨,三日后在鲤河行宫举行一次’水围’,同往年一般,你也在随行名单之列,这次水围不同以往你参加过的狩猎,将会有其他诸国的使臣和各地的藩王一同参与观看,你可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不顾颜面的胡闹,把我教你的本事都使出来,不要给我庆王府丢脸!”
晏征毓平淡的陈述了这个事实,同时也是告诉她,没有任何的反驳机会,询问她的身体状况,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水围’是大晏的一个传统,同狩猎一般,最初的设立都是为了法祖继武,演练兵士,后来也慢慢成了皇室彰显国力,宣扬国威的一种方式。
随行官员乘舟从四面八方向中心围合,把水鸟水禽赶上天空,供圣上和王公贵族等人射猎,同陆上秋弥不同,水围不仅是举办场所的变更,其规模声势也更为浩大,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晏征毓走后晏祁通过询问楚言清得到的信息,据他所言,水围这一活动,在晏征荣在位期间也不过才举行了五次,最近一次也是在三年前了,而晏祁那年也因为身患风寒,并没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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