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为棋(女尊)》第75/106页


阿久定神,眼中幽深一片,看着徒厉,蓦地想到了什么,唇边漾起了令人胆寒的冷笑。
朝着徒厉,命令道:“去,把他的儿子抓过来。”
池一的手抖了抖,看着面色阴翳的阿久,张口想说什么,到底还是闭嘴了,看着徒厉毫不迟疑的消失在门外。
“你给他包扎下,休息一晚,我们明早立即出城!”阿久嫌弃的的看着满身血污的楚言清,颐指气使,想到如今城门已经宵禁,不能立刻脱身,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池一也是没二话,给楚言清的伤口随意包扎了一下,应阿久的要求,将人带了出去,悄无声息的藏到了小院的柴房内。
毫不怜惜的将人丢在地上,确定没死之后便转身出去了,冷声唤来买来的两个会武的仆人:“里面的人,给我守好了!”
“是,是…”说话的是个身材壮实的黑脸女人,唯唯诺诺的应着,显然是对池一十分惧怕。
另外一个方脸的身材相较瘦弱些,但却极为活络,满脸含笑,半带讨好的道:“这位主人放心吧,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嗯。”池一的脸色看不出太大变化,冷冷的应了一声,又四处察看了一番,这院子特意买的偏僻,安全倒不担心,想着就走了。
眼见着池一走了,阿莽才算松了口气:“可算是走了…”又想到身后那人方才带来的人,那血腥味…
眼中有些惶恐,扯了扯那方脸女人的衣角:“大…大姐…你看……”
方脸女人瞥了她一眼,脸色也有些白,没好气:“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够了!她们做了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儿,别瞎这些心!”
她们不过是这院子的主人买来的仆人,平日里无人时打扫下院而已。
虽是这么说,她也是暗中后悔,不该贪图轻松来做了这户人家的下人…她们自从来了这儿,只见过主人一次,平日这院子都是空的,也不知道买了干啥,平日她们还暗自猜测的主人身份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好像干的不是什么光彩买卖……
也不敢猜测下去了,见阿莽还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好歹安慰了一句:“大不了我们明日不干了就是。”
“好,好,好!”阿莽自是点头,两人也不闲聊了,安分的守在柴房门前,方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站了一个人影,定定的看着她们。
吓得魂飞魄散,还没看清,便见那人手一扬,眼前就是一阵晕眩:“你……”
根本来不及反应,“哐当”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神智消失的前一秒,只隐约看见那人闪身进了柴房。
……
解城。
此时的解城已经化了雪,一派明媚天气,度了一个凛冬,城池中各种小生意也已经重新出摊了,大街上又是一派热闹景象,
然军中却与此不同,上下一片紧张气氛,仿佛风雨欲来,虽还是井然有序,却好像被笼上了一层沉重之气,兀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最近各营的将士们都不约而同的发觉到自家将军的脸色十分不好,手底下的训练也愈发严厉苛刻,让许多士兵都怨声载道,纷纷猜测自家将军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事急从权,本将已经上书京城,并联络了临近的连城刺使,让他们想办法调动附近可用一切资源,暂时提供这段时间大军的粮草被服…”
清朗的人声隐隐从主营帘帐中传来:“消息已经全面封锁,绝不能透露出去,若是有人敢在此时扰乱军心,一律处死!”
不怒自威的大将气魄,冷眼一扫,众人自然知道此事轻重,凝重应声。
因前几日山中暴雨,运送粮草被服的先锋队逾时未到,晏祁不放心,便派邓州前去接应,却还是来迟一步,只在泥泞碎石中找到了那支运输小队的尸体。
她们在护送途中便遇到了山体滑坡,全军覆没,粮草毁了大半,被服更是脏乱。
几万大军的日常所需,便遭天灾人祸,不复存在,邓州军中老将,当即严令随行将士不得走漏风声,回禀了晏祁,紧急处理,于是才有了方才那幕。
解决了一系列军务,晏祁回到主帐,那名叫婉儿的男人已经早早等着了,见她回来,露出个讨好的笑:“将军,奴已经让人将热水备好了…”
晏祁看她一眼,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黑黝黝的眸子深不可测。
月余的军旅生活让晏祁的身上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势和魄力,五官仿佛更为深邃锋利,带着说一不二凛冽气势,直看的婉儿脸色一僵,退出去了。
晏祁直接让鸣跃进来了,坐到书案前,揉着额角问道:“京城有消息吗?”
算起来,她派去的人已经在京城滞留了三四日了,该有动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来自神秘人的留言
“美人们,我前文出现过(滑稽脸)”


第102章 来信
见晏祁问起这事儿, 鸣跃心中满是敬佩:“回主子, 事情已经成了。”抬头飞快的瞄了一眼晏祁,还是看不出她什么表情:“众事并发, 现在太女已被皇上禁足府中了…”
话是这么说,还是暗暗心惊晏祁的手段, 恭恭敬敬继续道:“现在她们母子已经生了嫌隙,朝臣…”
话未说完, 便被晏祁皱眉打断,冷声盯着她,看的人心中发毛:“众事?”
“是。”鸣跃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卖官和受贿, 还泄密了春试的考题, 给皇上气的不轻,皇夫都险些失了孩子。”
揉着额角的手指随着鸣跃的回答顿住, 放下来缩在手心里, 轻微的有些抖, 深不可测的眸子盯着身前的鸣跃, 像是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主子?”鸣跃承受着若有若无的压力,有些拿捏不住晏祁的心思, 却听她开口了,语气毫无起伏:“知道了, 下去吧。”
……
晏祁盯着鸣跃转身出去的背影,缩在手心里的手指紧紧捏起来,黑黝黝的眸子深不可测, 心中十分清楚,她只让人将晏泠受贿的证据,也就是让鸣毅从郡守府找到的那本小册子,附带上晏泠和那郡守的来往信件,送到了京城…
大约是心底原就有恨,尽管还有些记忆依旧是一片模糊,这恨意也半分没有减退,由着那封私信牵扯出来,愈发浓重。
万不能让晏祁掌权,若得机会,就地斩杀。
晏泠既然敢算计她,就要有承受后事的心理准备,更何况,本就是她自己造的孽。
她远在边城,又有世女这层身份,若是将这些东西以她之名送到晏征荣手上,没准还会落得个构陷太女之名,晏祁自然不会去这种蠢事。
可也是没料到会一并牵出这么些事,看样子这位太女,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真是讽刺。
意料之中的幽禁,毕竟晏征荣只有一位皇女,总不会杀了了事,她不急,慢慢来。
懒得再想这些,晏祁眼角瞥到被她压在砚台底下的信纸,冷硬的心慢慢柔软下来,算算日子,她在军中也呆了一月半有余了。
十天前王府也有来信,说是晏征毓的伤自己痊愈,已经赶赴军营了,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待晏征毓替换了她,便可回府了。
将近两月的分别,思念有如野草般疯长,缠的整颗心都是乱的,两方激战,有一瞬间思战胜了理智,想不顾一切回去,却被外物和责任拉扯着,只能将理智找回,主动去克制。
晏祁觉得,自己就像孤苦漂泊了几十年的孤魂野鬼,一朝找到栖身之地,就变了,懒了,不想动了,还乐意这样没出息。
正想着,外帐却突然闹了起来。
“什么事?”晏祁沉声问道,低沉的声音穿过帐帘,让外面有了一瞬间的寂静,接着挑帘进来了一个令兵。
“将军…外面来了个女人,说是要见您…”那士兵十分忐忑,唯唯诺诺的将话带到,有些不确定的往晏祁身上瞟,怕她怪罪她打搅,又补了一句:“来人说是从王府…”
话刚落,明显感觉到身周一冷,晏祁猛的抬头,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冷喝道:“带进来!”
王府来的人,晏祁心中蓦地升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焦灼着满心都惴惴不安,几乎是下意识就想着――是不是楚言清出事了。
这感觉持续到两个士兵将人架着进来,看到那人面容,再没有半分侥幸,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
几乎是下一秒就冲到那人身前,唇紧紧抿成一条线,还没来得及问,那人一见到她,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扯住了晏祁的袖子,急切道:“主子!少君出事了!”
心中不详的预感一瞬间得到了验证,半点声音发不出来,带着唇微微发抖。
双手稳稳接住朝她倒下来的身体,整个人都僵住了,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瞬间炸开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没有比此时更不理智的时候了。
“少君被人劫走了!小公子…小公子也…也险些被人带走…”此时的宿宣十分狼狈,头发凌乱不堪,眼底更是一片青黑,眼见着极度的疲态,瘦了一圈,却是死死咬着牙坚持下来。
他昼夜兼程的赶过来,生生将半月的路程缩短了一半,仿佛随时会倒下去。
将人送进来的两个士兵已经惊呆了,眼见着晏祁的脸色迅速阴沉下去,一个还算机灵的奉劝道:“将军,先让他坐下把话说清楚吧。”
晏祁冰冷的眸子一扫,让两人一个激灵,脊背发凉,隐约看见自家将军眼底泛起了血色,吓得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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