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不为棋(女尊)》第81/106页


她要去找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很难受。


第108章 线索
“是你杀了鸣乘。”晏祁的语气不是询问, 而是肯定, 定定的看着脸色剧变的小厮,眼底出现了冰一样的寒凛。
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内疚, 愤怒,袭上胸口, 压的喘不过气来。
她早该杀了他,早该把鸣乘送走。
“殿下…殿下在…在说…什…什么, 扶枝听不太……”扶枝看着四周冰冷而封闭的墙壁,墙上挂着的各种“工具”泛着冷光,形成强烈的视觉刺激, 他的身子隐隐有些颤抖, 却还是强笑着装傻。
晏祁坐在一把简陋的小椅子上, 面前是一方阴暗潮湿的空地,而他则是狼狈的坐在地上, 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是一处狭小阴暗的地牢。
迎面是极度阴冷的气息, 身旁有过噼里啪啦的在烧, 隐约可见里面被烧的通红的铁块。
心中的惊恐在晏祁拿出那条布条的时候达到了极致, 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来,面如死灰。
他自然认识, 这就是从他的衣裳上刮下来的。
扶枝心中彻底慌了,眸子里陡然出现了一种决然的情绪, 被晏祁一眼看穿,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说吧,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自然是沉默不语, 心中百转千回,到了崩溃的边缘,却想起了什么,生生忍下去。
晏祁自然是将他的变化一点不漏的看在眼里,并不想跟他耗下去,目光冷淡的移到身旁的烛台上。
身后的阁卫却动了。
男人在几个黑衣女子的钳制下,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一人端了一盆烧红的炭火走过来。
好像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强烈的惊恐瞬间填满了整颗心,要炸裂开来,“呜呜”的摇头,眼底隐约有泪夺眶而出。
他怕死,怕痛。
可他连动一下都不能。
当他被掰开嘴巴,烧的火红的炭靠近到嘴边的时候,扶枝终于崩溃了,短促嘶哑的叫声从喉咙出炸开。
“放开他。”
晏祁径直无视了扶枝被炭火灼烧到鲜血淋漓的唇,语气依旧没有情绪起伏,目光淡淡的落在那扶枝身上:“说吧。”
自然看得出他眼底崩溃意思,可心中没有半分怜悯,他杀鸣乘的时候怎么没有心软呢。
那些阁卫更是司空见惯,他还是她们见过最好审的人了,松手将人丢在地上,上脚,毫不留情踩住了他的后心。
“是…是…太…太女……”扶枝嗫嚅着唇,哭着说了出来,说完脱了力,瘫倒在地上,哭喊道:“殿下饶命啊!殿下!”
……
晏祁蹙眉,定定地看着浑身狼狈的扶枝,心中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长叙进来了,看着她,欲言又止:“主子…宿宣来了。”
其实不用他说,晏祁已经看到了他身后的宿宣,他换了一身白衣,站在地牢门口。
身旁的烛火已经烧了大半,照清楚他单薄的背影,他的脸色还带着几分苍白,就这样站着,眼底什么情绪也没有,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宿宣走进来,指着地上的扶枝,眼睛看向晏祁,说:“我要他。”
长叙听着宿宣毫无情绪的声音,一阵心惊肉跳,生怕晏祁会怪罪他的态度,直到晏祁同样平淡的声音传来。
“好。”
有些伤痛,有些恨,只有通过这种途径抒发,所以晏祁从头到尾,也没有安慰宿宣一句。
而她,负责报鸣乘的仇。
离开那方狭小的地牢,身后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晏祁连脚步也没停。
外头已经大亮了,出了门,便是热闹的主街大巷,车水马龙,但那些热闹,都跟她没关系。
晏祁就这样在街上站着,直到身上沾染的些微血腥气散的一干二净,脑海中是一片乱麻,涨得整个人都有些木然,还要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耐着所有的性子,将事情理顺,下一步该如何。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她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
一夜未睡,晏祁回到王府,远远地便看见王府门前守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脚步顿了顿,那边小家伙已经看见她了,脆生生的喊:“娘亲!”
晏祁抱起朝着他飞扑过来的小身影,小家伙眼见着长大了些,胖乎乎的小手搂住她的脖颈,一双酷似自己的大眼睛水盈盈的,朝她撒娇:“娘亲~你想琛儿了吗?”
晏祁眼底出现了少有的恍惚,直到后背的伤口隐隐又痛了起来,才对上小家伙有些不满的眼,有一瞬间的怔忪,脸色慢慢柔和下来:“嗯,想了。”
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眨了眨眼,人小鬼大的来了一句:“那娘亲想爹爹了吗?”
孩子的感觉是最敏锐的,明显感觉到晏祁的情绪有些不对,抱住晏祁的手紧了紧,眼底甚至染上了几分害怕:“娘亲?”
小家伙比任何人都懂事的早些,为什么他现在只要提起爹爹,大家的脸色都那么奇怪…
儿子眼底的害怕让晏祁回过神来,伸手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嗯,想。”
怎么可能不想。
小家伙却是低头不说话了,突然闹起情绪来,挣扎着从晏祁身上下来,噔噔噔跑进门去。
跟在他身后的晏祁怔了怔,忙追上去,小人儿却埋头忘前冲,怎么也不理她,晏祁只好在他身后跟着。
直到进了熟悉的院子,晏祁才反应过来,小人儿已经扑到了房门前,一面拍打,一面叫爹爹。
屋内低哑的男声回应着他,是宋氏安排在房内假扮楚言清的人。
晏祁慢慢走上前去,将小人儿抱在怀里,低声安慰着。
“琛儿乖,别扰了爹爹养病…爹爹病好了就可以陪你玩了……”
“呜呜…”小人儿伏在晏祁,哭的眼睛都肿了:“娘,爹爹是不是病的很重啊…”转而对着房内哭道:“爹爹,以后琛儿都不淘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一定要好起来……”
稚嫩的喊声犹如一记闷锤打在晏祁心上,一抽一抽的疼。
小家伙最终还是在晏祁的安慰下平复下来,由着她抱着睡着了。
将小人儿放在榻上,盖好被子,晏祁才抽出身来,这边却有人来报,说是外头有个女人求见晏祁。
晏祁眼底满是冷色,更多是不耐烦,但当那个侍卫将手中的东西给了她之后,晏祁立刻便去了前厅。
“岑禹?”
熟悉的声音让宋岑禹转过头来,见着晏祁,眼底出现了瞬间的惊喜,更多是一种急切,三两步冲上来:“阿深,我有事与你说。”
怔忪的精神让晏祁的听力出现了一到两秒的延迟,身旁的人已经不耐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巾包住的东西来,在她的目光下三两下打开,放到她手里:“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夫郎的首饰!”
晏祁眼底一凝,定睛一看,只见手中安静的躺着一支样式简单的点翠簪子。
本是毫不起眼的物件,可上面镶了一颗圆润莹白的东珠。
耳边宋岑禹飞快的的解释道:“大约十日前,我收到我家当铺伙计的通报,说是铺子里收了一颗东珠簪子,我当时十分吃惊,赶去一看果真如此。”
东珠,产自临海的云国,是珍惜异常的皇室贡品,只有皇室才能佩戴。
而这种簪子饰物,都是男儿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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