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斗:妻不如妾》第1/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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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斗:妻不如妾
作者:水凝烟

  嫁
  明,正德年间。
  今天是扬州府第一绅豪杨清和的大喜之日,然而说是大喜,事情却又并不是太大,因为,他只是纳妾!
  可虽然只是纳妾,却又是极隆重的,传说这位杨老爷当年娶正妻时,也没有今日这般排场,那一路上,尽是迤逦不断十里红妆,那样多的锦绣绸缎,穿过一重重的彩旆牌楼,在浩浩荡荡的迎风招摆,长长的迎亲队伍吹着喜庆的唢呐,敲着喧天的锣鼓,拥着一座前两人后四人抬的喜轿,正欢欢喜喜的往杨府而来。
  听说这顶喜轿,杨老爷原本是要用八人抬的,然而新娘子贤惠,竭力推却,道八人抬的轿子只有在娶原配正室进门时,方能用得,就算是原配正室不在了续弦时,亦只能用六人抬的,如今大姐尚在,若她是被八人轿抬进门,可将大姐置于何处呢?
  这话传了出来后,听说的人无不称赞,那正室原本有千般不愿的,然而一是不敢违拗丈夫,二来又见这个女子竟是极懂事的,到此时,她心里方才舒服了些。
  然而杨老爷待这位妾室到底不同,他不但亲自去迎,甚至,还在花轿到门口时,不顾民间妾室只能走偏门的习俗,命从正门而进,只是为了顾及正室面子,在喜轿进门时,往轿顶上批了一块粉色的丝绸,喻示这只是个妾。
  杨老爷对这位妾室如此偏爱,这是世人全都没有想到的,杨老爷虽然有几位妻妾,却并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呵,这位新人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杨老爷另眼相看到如此地步?
  苏洌儿僵硬的坐在轿子里,木木的听着外面喧嚷热闹的鞭炮唢呐声,这些声音加上自己此时一身的浅红喜服,无不透露着一个再难更改的事实,今天,自己嫁人了。
  然而喜轿前那个志得意满的新郎,却不是那个带了一身清凉气息的白衣男子,那个常常站在小桥边的梨树下,经久的吹着那枝竹箫,只为引她出来一看的男子。
  想到这里,苏洌儿猛然咬紧双唇,宛然叹息,这位公子,我们虽然没有说过话,可是,不止一次的遥遥相望里,我是知道你留在那里,是为了什么的!
  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常常拿着一本书,假装不经意的打开楼上的窗,其实,也是为了你,为了――看你!
  可是呵……,我们到底是……无缘的!!!
  狠命的将神智拉到眼前,苏洌儿吸一口气,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再不能退,亦,退无可退!在良伯临咽气前拼命的将那个名字说出来之后,自己就再不能退了!
  进了门,拜了天地,又给大夫人敬了茶,有喜娘引着苏洌儿进了洞房里,她静静的坐在铺了绣着鸳鸯交颈如意四喜图喜被的床边,虽然透过喜帕,能隐约见到屋子里站着三四个丫鬟模样的人,可是屋子里却寂静无声,连一声咳嗽都没有,由此可见,杨府里平日里规矩定是极严的,苏洌儿在心里暗自思忖着。
  (有在别的地方看过这个文的亲请鄙视烟,这个是烟在别的地方的走私文,因为合约关系,最终还是用本尊发,汗,大家拿砖头拍我吧。)
  灭门血仇
  前面院子里,隐隐传来人们的嬉闹声,经久不息,苏洌儿渐渐的有些吃不消,头上的钗环坠得她的脖子越来越酸疼,此时正值十月初里,天气虽然怡然,然而苏洌儿一身厚重的喜服,极是闷热难受,她的背上手心里,已经满是黏腻汗湿。
  可是,就是这样的苦楚难熬,苏洌儿却还是巴不得时间慢点儿,再慢点儿,她不想见到那个男人,那个此时已经算是自己丈夫的糟老头子,可是又有谁能想得道,就是这样的一个糟老头子,她却要机关算尽,才能够如愿嫁了他,成为他宠爱的妾。
  良伯说,“小姐,你要报仇,你一定要为老爷夫人报仇。”
  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拿什么报?
  泪水流尽之时,她却惊讶的发现,镜子里那张眼睛红肿,面色憔悴的脸,却原来生得妩媚绝艳,美得出尘,纵然是在伤心欲绝,憔悴不堪之时,亦难掩这股幽谷清兰的绝丽风姿,美得空灵,美得――叫人窒息!
  也难怪,那位白衣男子会在偶然见到自己之后,就经常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扬州城外这个荒僻的小庵庙边上的那颗梨花树下,孜孜不倦的吹着那曲“良宵引,”不是不知道他的心事,只是,她一个矜持婉约的女子,如何能说得出口来!
  也幸好,没有说出口来!
  杨清和,扬州第一大绅豪,家有良田万顷,商铺千间,姐夫是当朝户部尚书,舅舅是当朝左仆咪,这样宏大的财势,这样强硬的后台,她一个小小弱女子若要报仇,何其难!
  她的家人一夜惨死,一个不剩,她家的田产财务尽入杨清和囊内,再无分文,就连良伯,在说出“杨清和”这三个字时,也一口气没上来,追随爹娘兄姐而去了,她什么也没有,她只剩了这张脸,这张有着倾城之貌的脸。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苏洌儿的眼里渐渐没了泪,对呵,自己还有这张脸,若想报仇,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变成一把剑,一把可以刺进仇人心脏的剑,一把虽然无刃,却锋利无比,杀人不见血的剑!
  那日以后,她脱下了身上的僧袍,向自幼带大自己的师傅告别,幸好她是带发修行,所以,就没有续发那样亢长过程,只是在头上简单的挽了一个鬓,带了奶娘飘然出庵,进了扬州城。
  她要走时,原本以为师傅会拦,却没想到师傅只是默默看了她半晌,最终幽幽一叹,就命人送了她出来。
  扬州城里却没有一个人认识苏家三小姐苏洌儿的,甚至,扬州城里没有一个人知道,苏家还有个三小姐,苏洌儿生下来时就身患弱症,好容易养到三岁时,被经过化缘的四方庵主持慧心师太遇见,师太一见她就说,这个孩子尘世里有孽缘,须得让她出家事佛,方能平安到老,否则………?
  还俗
  爹娘是不信的,然而自那师太走后,洌儿又大病了起来,眼瞧着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师太又来,只是一粒丸药下去,洌儿竟然有了起色,师太又要度她出家,娘不舍,还是爹狠了心肠,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或许这孩子本就是佛家的人也未可知,让她去吧。”
  只有奶娘随着她去了,师傅怜惜她,许她带发修行,除了诵经打坐,亦教她识字断文,甚至,许她跟奶娘学绣花女红,师傅常抚着她的头叹息,“可惜了这好孩子,嗯,身子在庵里就好了,到底是女孩儿,不必太过拘了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神佛的原因,苏洌儿竟然真的平安健康了起来,直到长到十六岁,她除了偶然的小病小痛之外,竟然再无大碍。
  因是将她许给了佛,家里人对外不肯言说她的去处,然而众亲友邻居甚至家里许多仆人们,都只道苏洌儿定是夭折了家里人伤心不肯说而已,时间一长,除了爹娘兄姐还有良伯等几个贴心的老家人,竟然无人知道,苏家三小姐就在扬州城外地一个荒僻的尼姑庵里带发修行。
  苏洌儿向来心思奇巧,她并不急着去找杨清和,而是花重金暗里请来扬州城里最富盛名的第一花魁玉花羞,传授自己房中秘术,玉花羞纵然吃惊奇怪,然而风尘中人阅人无数,在见到苏洌儿眼里那片刺骨的清冷之后,玉花羞再不问什么,只尽心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传授给她,临了,玉花羞告诉她,最能让男人相信的谎言,就是在你说出的十句话里,要有九句是真的,纵然男人再怎么防,在经过那九句全是真话后,他就已经完全的信了你,到此时,你再说出剩下的那一句,只要那么一句,就可以令他于无知无觉中,被一击千里,再无还手之力。
  苏洌儿很真诚的向她道谢,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和玉花羞并无区别,虽然方式不同,但是最终用的,也都是自己的身子罢了!
  奶娘送走玉花羞,喜滋滋的进来,“三小姐,那个人有消息了。”
  苏洌儿眉眼不抬,伸出手去,道,“拿来。”
  奶娘将一张字迹潦草的纸交给她,却又伤心起来,“三小姐,难道……,真的是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苏洌儿只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奶娘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不再说话,默默的退了出去,三小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虽是主仆,可事实上,她们就是母女啊!想到这儿,奶娘的眼泪愈发的止不住。
  看完那封信,苏洌儿唇边溢起一缕轻笑,若信上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势必不用花费太大的心血就能达到目的了。
  再看一遍那信上说的,苏洌儿将它放到灯上烧掉,唤进奶娘来,笑道,“咱们添几身衣裳罢。”
  瘦西湖上风光好(一)
  奶娘点一点头,幸好苏家自从三小姐进了四方庵后,对四方庵布施极厚,私下里又常送了银子给奶娘留着,好私下里预备苏洌儿花用,如此,方能顺利助小姐行事。唉,想到这里,奶娘长叹一声,这钱可真是好东西啊,有了它,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若不然,那杨清和又怎么会下此毒手,要害老爷一家子人呢?
  只说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同时内里还有着别的什么误会,杨家嫉恨,连请他在朝里做官的亲戚帮忙压制都省了,直接买通了杀手,一夜之间,满苏府一百一十六条人命,除了良伯挣扎到扬州城外的四方庵外,其他的,全都当场毙命,再无一个活口。
  若不是小姐自小就出家修行,无人知晓,只怕这一次,她也难逃此难罢!,这样想着,奶娘顿时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扬州一年四季都是风景如画,无论是吃还是玩,抑或是景,全都是全国之最,南来北往的客商,在经过扬州时,总是忍不住要在扬州城里盘桓几日,白天游山玩水,夜晚宿柳眠花,这一番风流快活,怎一个“陶醉”了得?
  而扬州里最富盛名的瘦西湖,更是扬州城里的风景之最,特别是夏天,湖面上万顷荷花铺天盖地的蔓延开来,点点粉红浅白随着阵阵凉风不停的摇曳舞动,间或一叶轻舟在其间穿行,船上采莲的女子们更是绝佳的风景,她们或高声歌唱,或浅声低吟,偶尔从水里捞起一颗红艳艳的水菱角来,剥去壳丢进嘴里,娇憨的笑声便咯咯响起,宛如银铃。
  在湖中荷花最盛处,停着一艘画舫,画舫并不华丽,只是简单的装饰了,在画舫最前面放了一张小矮桌,两个男子正席地而坐,把酒叙话,偶尔命人从采菱女那里买一把水菱角用以佑酒,很是逍遥自在。
  一个四十岁左右肤色稍黑的男子举起手中的杯子,向对面那个年纪稍长的白面儒生笑道,“如今苏家已经没落了,扬州城里再没有哪家能跟杨兄抗衡,从此后,扬州商会里可就全以杨兄为尊了,到时,还要请杨兄多多提携多多关照了。”
  那位白面儒生气质儒雅,倒像是个读书人模样的,他扬声笑道,“不敢当,都是大家平时里关照杨某,日后若有用得着杨某的,李兄只管开口,只要杨某能帮得上的,杨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位被称为李兄的顿时高兴不已,将手中的杯子往白面儒生手里的一碰,笑道,“哈哈哈,杨兄果然是豪爽仗义之人,来,干。”
  湖风轻凉,笑声如水,画舫在莲花荷叶间无目的的缓缓穿行着,两人以景下酒,语笑晏晏,间或有别的轻舟画舫经过,遇见相识的时,彼此举杯示意,好一派闲散悠然。
  瘦西湖上风光好(二)
  自从苏家一夜灭门事件后,杨清和的心情就变得大好,苏家在扬州的根基已有百年,财势之雄厚不可小窥,向来都是他在商场上的死敌,虽然明眼里看起来杨家和苏家平分秋色,然而事实上只要有苏家在,他杨清和处处受苏家牵制,心里早已经恨了不是一天了,如今苏家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虽然在人前他免不了惺惺作态,惋惜感叹,然而如今威胁尽除,杨清和又怎能不笑得开心惬意?
  举杯一饮而尽,杨清和懒懒的靠在船栏上极目远眺,正是傍晚时分,太阳已经没了正午时的灼烈,晚风带着荷的清香悠悠的吹在身上,清爽宜人,令人心脑清明,湖面上画舫游船已经多了起来,采莲的女子们迎来了一天里最高兴的时候,撑着小船不停的在各个画舫之间穿梭着,将自己辛苦一天采来的荷花水菱等,卖给他们。
  看着看着,突然,杨清和的目光在一个地方定了格,只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艘极精巧的小船自那一大片的深绿浅粉里,悠闲的迎头过来,船头上盈盈立着俩位女子,正手捧荷花相偎而立,浅声交谈,然而这并不是吸引杨清和的主要原因,他奇怪的只是这俩位女子的装束,她们不同于常人的姹紫嫣红簪花戴柳,只是极简单的一黑一白两身衣服,穿黑的那位年纪在四十左右,面容安详,温婉得体,而那位穿白的却在脸上蒙了一层白纱,看不清年纪,手里捧着几枝清荷,侧耳听着那黑衣女子在说什么。
  就是这样的一黑一白,在这一大片的碧绿红白里,却仿若仙子下凡般,份外出尘脱俗,引人注目,那白衣女子身姿极是窈窕轻盈,行动间轻灵飘逸,她脸上的轻纱随风轻扬着,却丝毫不露玉面半点,然而如此一来,令人在倾慕感叹里,更忍不住的好奇遐想。
  那小船渐渐的离得近了,一阵微风吹过,荷叶莲花迎风而舞,那白衣女子的衣袂翻飞飘动,盈然一握的腰间,雪白的腰带被风带着上下飘飞,衬着她手里的荷花,仿佛观音身边的龙女下凡般,整个人清逸若仙,顿时将杨清和看得目瞪口呆,心悸神离。
  此时,已经有很多人注意到了这两位女子,游船画舫不知不觉的往这边围拢靠近,都想要看个究竟,那位姓李的男子更是赞叹出声,“呀,只是谁家的女子,如此出众!”
  这两人装束虽然简单,却有一身大家正气,没人敢将她二人和画舫上那些风尘女子联系在一起,生怕亵渎了这仙子一样的人,对于众人的惊叹,那白衣女子终于察觉了,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从她的举止里,能看出她已经很是不悦,只见她向黑衣女子说了句什么,那黑衣女子一点头,转头就吩咐船家,“回岸上去。”
  初遇(一)
  此时这艘船已经和杨清和的船只有一米不到的样子,杨清和正想像着那白纱下的芳容到底是什么样子,猛然听得她们说要回岸,顿时一阵失望,眼睛更是死死的盯了过去,恨不得直接过去扯下那白纱来,看看那白衣女子到底什么样子?
  只听那船家答应了一声,掉转了船头,却是紧擦着杨清和的船而过,那白衣女子的身子咋然间就在了杨清和的身侧,衣袂飘飞里,一股幽香袭来,像是兰,又像是荷,却又两者都不像,就仿佛是清晨里沾了朝露的青草般,清新怡然,不知道是因为人,还是因着这香气,杨清和突然就身酥骨软,心醉神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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