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郎君》第2/145页


杨氏恨铁不成钢,弹了傅如意一个脑瓜蹦“你过年都十五了,再不嫁人都成老姑娘了!”
如意挨了一下,却感受到了美人娘亲满满的爱意,禁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此番穿越,他们能不能受的住……想到这如意鼻子一酸,索性扑到美人怀里大哭“娘,我是舍不得你……”
美人怀抱里果然香甜柔软,如意满意的在两团柔软上蹭了蹭,尽情释放自己的情绪。
杨氏被她哭的心酸,想到自己娇娇柔柔的小姑娘要嫁到那深宅大院,听说京城大官家里规矩大,鸡鸣前就要去婆婆面前立规矩,更别提侍候夫君,端茶送水,也不知道女儿受不受的住………于是也哭起来,母女哭做一团,好一会才止住。
如意停了抽噎,赖在杨氏怀中不肯起来。
杨氏摸着如意的后背“如意,娘知道你委屈,只你若是好好过日子,想必也是不差的,娘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做那等傻事,对不对?”
如意连连点头,嫁人就嫁人呗,她还不至于要死要活的。
杨氏好生安抚了如意一番,见天色将晚,又好生哄着如意躺下,见她睡熟了方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
三日很快便过去,傅如意要嫁人了。
傅府热闹非凡。杨氏又要接待客人又要看着婚礼,一大早就忙的团团转,就连一向懒散的镇长傅明博也少不了应付一些男客。
如意天还没亮就被折腾起来,又要绞脸又要化妆,同样不得闲。
这三天如意整日和杨氏腻在一起,小心翼翼,套出了不少情报。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朝代,皇家姓蒋,如意不记得哪个朝代皇帝是这样的名字,便晓得应该是架空的时代。这朝代男女之防甚严,如意穿来便没见过原主的父亲。而男女婚约,定亲另算,只要换过庚帖了,便要十日内成婚,归宁却要在一月后。
她要嫁的人姓陆名子谦,是陆家这一辈长房嫡子,长的人模狗样,据说会吟诗作赋。
自从知道这婚事不能拒绝,如意也就收回了那起子小心思,谁知道外面世道如何,无论再太平的年代,单身的女子总是艰难,好在陆子谦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通房小妾,听起来还不错,如意也就顺从的嫁了过去。
傅如意穿越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白领,说到优点便是活泼开朗,没甚么心机,就是性子急又听不得重话,带着娇养的独生女那种不知世事的天真。
穿越过来后,如意能不说话便不说话,时不时开口也是为了了解情况,是以这三天杨氏虽发现女儿的不同,却也只当她要嫁人了紧张,并不在意。
吉时到了的时候,傅如意正背着喜娘,张大嘴巴吃着点心,努力不让口脂被蹭掉。
每每看小说,新娘都是被饿的最惨的那个,如意当然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
外头忽的响起一声唢呐,接着锣鼓震天响,如意猝不及防,被点心噎的直翻白眼。
好容易缓过来,却一直在打嗝。
好在锣鼓声响,也没人发现,如意不好意思要水,想着一会就能缓过来,也就没吭声。
傅明博一路扶轿到了陆府,亲手把娇娇弱弱的小女儿交到了陆子谦手里。
如意从喜帕下看出去,只能看到陆子谦笔直修长的双腿和牵住自己的那只骨肉匀称的手,不由暗赞一声。
分神之下,如意不及控制自己,竟然响亮的打了声嗝。
陆子谦看到美娇娘心里正欢喜,幻想着傅如意怎生温柔娇俏。
这般年纪的少年郎,不知人间疾苦,对女子的了解不过是书中的颜如玉,红袖添香,神仙眷侣,却从不想美女也有吃喝拉撒,打嗝流涕的时候。
陆子谦突然听到这一声,身边的新娘子甚至夸张的晃了晃头,不由得身子一僵。
这就是弱柳扶风柔弱害羞的傅如意?!
梦想和现实总是有距离。
陆子谦心中的幻想破灭,悲愤惆怅,牵着如意的手上不由用了些力气,傅如意被他抓的有点痛“陆……嗝……陆子谦,你轻点,我手……嗝……手疼。”
陆子谦到底晓得事体,只好松了力气,暗恨道“傅如意!身为女儿家,大庭广众如此失仪,你,你知不知羞?”
傅如意听这陆子谦的声音,清亮温柔,却带着小小的奶音,喜欢不已,谁知竟听到这种话,不满起来“我又不是……嗝……不是仙女!你都不打……嗝……打嗝的吗?有什么羞的?!”
两人的对话声音小,旁的人也听不清,只当是少年夫妻新鲜的紧,免不得打趣陆子谦几句,弄得他无暇去怪如意的粗鲁。
拜完天地,如意被喜婆领着到新房坐好,陆子谦自在前头陪着客人。
左右无人之时,如意掀了盖头。
果然是京中富户,陆家准备的新房装修的精致豪华,如意出嫁前那还算过得去的闺房与这一比便寒酸起来。
精美的红木床雕刻精致,因是新婚,屋子里到处红的刺眼。
桌布是上好的杭州绸缎,如意虽认不出,看那流水般的光泽也知不是凡品。
屋子里头处处点缀着古董,这一个瓷瓶那一个紫砂壶,连喜炷的底座都是金光闪闪。
如意啧啧惊叹,看了一圈才老老实实坐在床上。
绣着鸳鸯的被子柔软舒适。
如意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拉起被子。
果然,一方洁白的帕子在大红色的床铺上分外显眼。
如意盯着床上的元帕咽了口唾沫……
这注定不是一个,和平的洞房花烛夜……

☆、第二章 元帕事件簿

如意自在屋里发愁不提,那厢陆子谦少不得应付平日里的狐朋狗友们,好在大家都是读书人,说的话尚算文雅,是以陆子谦堪堪闹了个大红脸,众人也就放他回了房。
新房窗里透出些烛光,别有一番暧昧的情调。
陆子谦吃了些酒,微微有些醉意,早把拜堂时如意打的嗝丢在一旁,到底是年少,脑子里免不得一些旖旎想法。
打发了婆子丫头退下,陆子谦满怀喜悦进了屋子,拿眼一瞧,好似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烛光里,他的小新娘不仅没有娇羞的等着他掀了盖头,反而早把盖头自个拿了下来,正低头数着喜帕上的穗子,一双小巧的绣花鞋一只歪在床下,另一只不知为何横在门前。
如意单腿撑在床沿,另一只白嫩小巧的脚丫子在床下晃来晃去,嘴里还不住念叨“陆子谦……傅如意……陆子谦……傅如意……哈!陆子谦!我就说!”
如意摇头晃脑,好不容易将那喜帕上的穗子数清,犹自得意,眼角瞥见一个人立在门口,不禁唬了一跳。
待看清是陆子谦之后,如意小舒了口气“你怎地不出声,吓我一跳!来来来,陆子谦,咱们商量个事!”
说着一只脚踩着绣花鞋,一时却找不到另一只,没办法,只好光着一只脚跳到陆子谦面前,笑眯眯地瞅着他,顺便套上了另一只鞋。
陆子谦先头还一脸铁青色,见如意竟半点不害羞,全无新嫁娘的温柔小意,心头恼怒“傅如意!你怎地半点不矜持!可曾读过女戒?岂不闻……”
这酸书生!如意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忙凑过去,一手捂了他的嘴,一边翻了个白眼“我说陆子谦,你还真是懂学问呐?谁家新郎大半夜的冒酸气?快过来罢。”
陆子谦不妨,一只柔柔软软的小手伸上来,心头一荡。
却害怕如意看了出来嘲笑他,少不得一番装模做样“成何体统?!……傅……傅如意,你知不知羞的……那个,你看时候不早了……”
如意不懂他又犯什么傻,只当未曾听见,一手拉了他坐到床边,将盘算细细说与陆子谦“咱们两个现在都不情不愿的,被长辈强凑到一起,往后的日子要过的称心如意,额………我就跟你直说,我不愿这般洞房,不若咱们人前做个样子,人后就算了罢?”
陆子谦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小新娘竟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陆大少爷是谁?那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子,作诗吟赋数一数二,京城里姑娘们说起来交口称赞。
不曾想竟入不得一个乡下丫头的法眼,陆子谦气的七窍生烟,觉得自尊受了损,于是扬了下巴“哪个稀罕你这乡下土丫头?你不说,我还正要与你商量此事!”
陆子谦天然带着小奶音,这番话全无气势,听着倒像是在撒娇,引得如意咯咯笑“陆少爷自然深明大义……”陆子谦被她笑得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自然又引得如意一片笑声,远远听去,新房竟有了几分温馨。
陈有家的趴在窗下听不真切,只听得屋里隐约传来的说笑,便当是好事成了,连忙回了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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