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第9/23页


  “你的下巴好像沾到了什么。”
  她直觉伸手想拍了拍下巴,但――
  “没拍掉,好像黏在上头了,我看看。”他又说。
  她闻言,自然而然的抬起下巴让他看,怎知他却忽然倾过身来,在她完全措手不及下,吻住她的唇瓣。
  如意吓得双眼圆瞠,直觉伸手要将他推开,手却他抓住,压根动弹不得。她张口想尖叫,却感觉他温热的舌趁隙滑进她口中,搅乱她所有思绪。他在干什么?在非礼她吗?他怎能这样做?她一直当他是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衣冠禽兽。她骇极,脑袋变得一片空白。
  可是因为脑袋失去作用,感受反而变得清晰。
  他的唇、他的舌、他的吻……好温暖又好温柔,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柔情和怜爱,轻轻地探索,留恋的品尝,让她不由自主的浑身发热又发软。
  她……是怎么了?病了吗?
  她无力的偎在他身上,心跳得好快。
  终于,展洪齐抬起头移开了唇瓣,在她仍茫然回不了神之前,轻柔地抚着她双颊嫣红的脸,哑声的对她告白道:“我喜欢你,如意。”
  石破天惊的一句,让如意瞬间回过神来,整个人惊跳起来。
  “不行!”她一脸惊骇的叫道,用力的将他推开。
  展洪齐静静地看着她,她却面无血色不断地后退,一边用力的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喜欢我,不可能的……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绝对不行?”他不由自主的蹙紧眉头,坚定的看着她,要一个答案。她竟然用了绝对这两个字――
  “我已经成亲了!”
  他一怔,蓦然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她绝对不行的原因。
  他的嘴角轻轻扬起,随即敛起。
  “但是你却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屋里看不到任何男人存在过的痕迹?”他转头看着屋里简陋的一切,缓声说道。
  她怔了一下,解释道:“那是因为我才刚搬到这儿不久。”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即使是刚搬家也不能解释屋里没有男人存在过的痕迹这一点,除非你是从夫家搬出来的?”
  一顿,他深沉地凝望着她问道:“那个人将你离弃了吗?”
  “不!”如意毫不犹豫的脱口叫道,没办法听人说她相公的不是。少爷是她离乡背井来到林安城后,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她不想听到有人污蔑他。
  “请公子别乱说话,相公他对我很好的。”她坚定的说。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你们夫妻又为何分离两地?”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这段日子来,我可不记得有除了我以外的人上门找过你。如果你已成亲之事真属实,那么那个男人若非已将你离弃,就是根本不在乎你,你又何苦为了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而拒绝我?”
  “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请你别再中伤我家相公了。”如意有些生气,义正词严的为护夫而挺身道。
  “那是怎样?很明显的,他并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住在这儿,为生活操劳。”
  她咬了咬下唇,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缓声开口说:“相公他生了很重的病,到外地去治病了,等他病好回家后,就会来找我了。”她是这么希望着的。
  “这是你的希望,还是他的承诺?”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开口问道。他完全看穿了她希望薄弱的心。
  如意僵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抿紧唇瓣,无言。
  “你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吗?”展洪齐问。
  “我是他的妻子。”义无反顾。
  “即使他可能早已病死在外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气弱,却坚定不移的说。
  至此,展洪齐已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傻姑娘,傻如意,他的傻娘子,展家如此薄情待她,而她竟然还想为十年音讯全无、生死不明的他坚守贞节,真的是傻得可以,也令他心动、心疼到不行。
  幸好他活着回来了,幸好他不似娘这般无情,幸好他的自责令他将她放在心上,没有遗忘。幸好,否则他会连自己错失了什么宝贝都不知道。
  再也遏制不住满心的悸动与感动,他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拉进怀中,紧紧地拥抱着。
  如意浑身一僵,因再度落入他怀中而震惊的瞠大双眼,骇然的用力挣扎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如意,我的妻。”
  他温柔怜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令她不由自主的停下挣扎,惊疑困惑的抬头看他。
  “你……你说什么?”
  他微笑,伸手轻抚着她显得苍白的软颊,柔声道:“我回来了……如意,我的妻……”
  我回来了……我的妻……他到底在胡说什么?她怎会是他的妻?而且回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齐……齐公子?”
  “我姓展,展洪齐。”
第五章
  院子里竹竿的影子稍稍移了位,太阳暖暖地照着大地,风轻轻地吹拂过树梢,无声。屋里的两人,一动也不动,一样无声。
  如意的脑袋一片空白,又一片紊乱,惊愕震撼得说不出话。
  她瞠目结舌、面无血色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在跟她开玩笑,要不然就是自己听错了,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是他呢?他明明就向她介绍过,说他姓齐,单名一个洪字……
  齐洪?洪、齐?展……洪齐?
  她倏然震惊的低喘口气,难以置信自己竟然都没发现这点巧合。他真是展洪齐,她十年前所嫁的人,她的……相公吗?除了展府里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展家少夫人的身份,自然也不会有知道她已成亲,以及夫婿就是一般人可能早已遗忘的展家独子展洪齐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才蓦然想到要挣开他的怀抱,男女授受不亲,她还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呢!
  “你要如何证明,你真是展洪齐?”她挣开他的怀抱,退后一步,谨慎戒备的盯着他问。
  “你要我如何证明?”他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轻松地反问她。
  如意拧眉思索了一下。
  “我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答对了,我就相信你是。”
  “什么问题?”展洪齐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当年我与你成亲时,一度以为自己坐花轿进展家是为了要做什么?”这个笑话她至今未忘,想必他应该也还记得才对。
  听见她的问题,他忍不住轻笑。“奴婢。”他启唇,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如意怔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来。真的是他,那个与她成亲隔天一早就离家治病,一去十年寒暑,音讯全无的相公?真的是他吗?
  她的相公……这阵子总是陪在她身边,帮助她、照顾她,让她情不自禁有些心动,却不敢多做他想的男人就是她的相公?
  如意觉得自己像在作一场美梦,这如梦般美好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你……是真的吗?”她仍觉得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这阵子的朝夕相处,仍不能让你确定我是真是假吗?那么这样呢?”展洪齐柔声问道,蓦然伸手再度将她拉回怀中,俯身吻住她的唇。
  不同于之前的惊骇与僵硬,如意这回的反应是羞赧多于震惊,紧张与微微颤抖取代了肢体的僵硬,在他狂热的吮吻中失去全身气力,昏昏沉沉、娇喘吁吁的倚靠在他怀抱里。
  大门仍开着,天仍亮着,最重要的是被他派遣来暗地里保护她的人也隐身在屋外,怎么想此时此刻都不是让她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的好时机。展洪齐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欲望,抬起头来,却见她一脸红艳情迷,羞赧情动的模样煞是迷人,一时忍不住又再度低下头,啄吻了她好一会儿后,猛然抬起头来,痛苦的低吟一声。
  “天啊!”
  他痛苦的低喊声,让如意瞬间回过神来,赶紧反过来伸手扶住他,紧张又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身上的病没治好吗?”
  他愣了一下,被她的天真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我没事。”
  “怎会没事?你的声音听起来和刚才不同,喘息好像也变急促了,连脸色好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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