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第24/34页


  欢脂跑的太急了,上气不接下气:“不是,二小姐她,二小姐她上吊了。”
  楼冬封脑袋嗡的一声,便是充耳的蝉鸣,手里的杯子砸落在地,一声脆响,二小姐上吊了,他忙不迭的起身就跑,多余的话是一个字都没问。
  太子狐疑,二小姐哪来的二小姐?“你是说世子妃?”
  欢脂连连点头,太子蹙了蹙眉,不做细想,也赶忙跟了上去。
  却说这欢脂怎么折返了,她突然想到,二小姐一死,她们这些下人会被逐出候府的啊,并且连俞府都回不去。
  不知道后花园到这里有多远,俞百桦等啊等,掐着说好的时间挂了上去。然后垂死挣扎的蹬着脚,突然就后悔了。
  万一世子不来,她就真的死了。
  竟然看到了跑马灯,前程往事一点点在眼前闪过,原来这些年,她一直都过的很苦,啊――这样死了也好。
  楼冬封一路狂奔,已经听不到耳后她们的喊声,只觉的耳边风声呼啸,风很凉,很凉。
  主屋的门大开着,他远远的看着她悠悠的在那晃荡着,她一手担在脖颈和白绫之间,一手无力的垂着身侧,他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一剪刀断了白绫,把她放平在地上,鼻底没了气息,心口还有余温。
  他颤抖着手抵在她脖颈上,还有微弱到没有的脉搏。
  他从未如此激动过:“有救有救还有得救。”
  太子和欢脂赶到的时候,一阵奇怪的酸臭充斥着房间。楼冬封跪在地上,药箱翻扣在一旁,地上的小药瓶斜七横八的散了一地。只有几瓶有用的被工工整整的摆在一旁,俞百桦身上很多穴位都扎了针。
  因被楼冬封的身形挡着,太子也没怎么在意,云淡风轻的劝慰:“这俞百香没事吧,好端端的怎么想起上吊了。君卿你可不要太难过。”
  楼冬封侧身回头,一脸苦笑。
  太子脸一下就僵住了,在仔细辨认一番,只觉鼻头一酸,转身仰头看天。
  “怎么……怎么会是她?”
  “君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楼冬封继续查看俞百桦的状况:“季音,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但能不能等一等,等她情况有所好转了再说。”
  太子按着眼角,倚在门上望着外面,快速的整理自己的情绪。
  冷凝的气氛,让欢脂感到不安,瞧瞧这位爷,又瞧瞧哪位,心上不禁打起退堂鼓,这里根本不多容一个她。
  “你去那?”
  一声轻呵斥,欢脂噗通跪下:“回,回太子爷的话,奴婢去喊人。”
  太子从她躲闪的眼神,看出此事八成与之有关:“有谁吩咐你这样做了吗?区区一个奴婢胆敢自作主张。”
  欢脂连连叩头:“太子饶命,看在大小姐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敢了。”
  ……大小姐的份上。
  听了这话,太子显然一愣,楼冬封当下回眸看他,太子不由得看向楼冬封,二人相视神色尴尬的各自撇过头去。
  太子一下被打乱了:“这里除了你,谁还来过,这人不会是你吊死的吧。”
  欢脂心上一慌,虽然她巴不得二小姐死。可二小姐万一死了,她就算老实交代,是二小姐故意而为之,嫁祸美景的。恐怕也没人信,指不定还要赖在她身上,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认。
  “奴婢不敢,就是借奴婢个胆,奴婢也不敢吊死二小姐啊。除了奴婢,除了奴婢,还有美景,美景也来了。”
  太子不紧不慢:“你――慌什么?”
  欢脂忙不迭的连连叩头:“太子威严,奴婢敬畏,奴婢敬畏。”
  太子摇头,谎话连篇:“青木。”
  青木听了传唤,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青木,参见太子,世子二位爷。”
  青木往里面一瞟,触目一道白绫,世子不停手的施针,研药。世子妃目无血色的躺在地上,事情约莫猜了八成。
  “你听听这丫环说的话,可曾属实。”
  欢脂就把自己来时看见的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见到世子妃吊死,曾在门口碰到了美景之流。
  “世子妃是寻了短见,这不应该啊,世子妃喊小的去传话时,还高高兴兴的。怎么就一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这样了那?小的因着世子有令,今日不用管着闲杂人等,便也没留心看院子。
  小的去喊了这丫环,便先行回来。左等右等等不来,小的见世子妃等的着急,就又去了杂役院走了一趟。却是寻不见人,就打听了几句。得知她已经走了,正好有闲事绊住了脚,就停留了一会儿。回来才瞧见这丫环进了门去,不一会就见这丫环出来,也不慌不忙的,没寻着有大事,小的见世子爷不在,就没往院里去。”
  欢脂一下就慌了,这怎么还有看院子的人那,还好她去找了世子,不然这人就是她害死的呀,她庆幸自己一时的运气,躲过了一劫。
  “奴婢一时瞧见,二小姐吊着就慌了,院中又没有人,不知道该这么办,一下就懵住了,在门前转悠了转悠,才想起世子在花厅喝酒的。”
  太子一脚将她踢开:“没你的事,滚一别去。青木,可曾看到美景来过。”
  青木寻思:“小的是没瞧见,就回来的路上看见了,瞧着向是这个方向出来的。”
  太子点头:“嗷,那就是说,你这小丫环没撒谎了。”
  “那是自然,奴婢怎敢撒谎。”
  “你是不敢,可你是那家的公主小姐,得这么大的架子,让主子们这么等着。”
  楼冬封挥袖擦着额头的汗,捏针一点点的在穴位上细细的往里研。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直到摸到她渐渐平稳的脉搏,才松了口气,衣服都汗湿了。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看着她双眸紧闭,又不知从何说起。刚才过于凝神,身后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只知道太子在拷问丫环,听到了关键性的人物。
  “青木,去把美景和欢脂都关起来,等世子妃醒了,在做定夺。”
  楼冬封将她抱起,往里屋去,看到桌前的秽物,和桌角的血迹,才注意到她额头的伤。他自嘲的一笑,竟然只顾着她活命,没瞧见她额头的伤,撩开上面落的碎发,竟然结痂了。
  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的拍了拍,看着锦被上的凤凰于飞鸳鸯戏水,心口竟有些隐隐刺痛。
  “等我。”他轻叹一声,起身出来。
  “等等,那个丫环把这收拾了。”
  美景被叫住,看着地上的秽物,差点又干呕了出来,不情不愿的拿起工具,该躲的还是没躲的过。
  须臾,屋中只留下二人,沉默良久。
  “你打算瞒我多久。”
  “瞒到你从他人口中得知为止。”
  赵显点了点头,刚才平复的心情,瞬间暗潮四涌:“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告诉我的。”
  楼冬封挑眉,不说,可能是他对这份情谊,做出的最大努力吧。赵显每次神采奕奕的期待摸样,都让他欲言又止。
  “你要我怎么说?”
  赵显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那滋味不亚于失去皇位。
  “要你怎么说,你都娶了她,还要对着我演戏,你是戏子吗,楼君卿。”
  楼冬封试想过很多次,他们二人对这件事,争锋相对的摸样。也试想过,应对的台词,只是没料到,真的来时,他竟无言以对。
  “季音你冷静点,我不说不是不想说,只是我看你筹划春宴那么开心,我开不了口。”
  赵显兀的就笑了,只是听起来自嘲满满:“呵呵,你是不是看我这样特别傻?去娶一个根本娶不到的人,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看我笑话,我在你眼里算什么,跳梁小丑?”
  “这事你迟早会知道,你也应该知道,但你知道时候,不是从楼家,从我这里,而是从俞家。你应该知道,但不应该是我告诉你的。”
  太子挥拳上去就是一击:“这有什么区别?”
  楼冬封跄踉的退了几步,擦掉唇角的血迹,伦圆了胳膊回了一拳,松拳甩了甩疼痛的手指。
  “耍手段是俞家,没的我一个挨骗的冤大头,还要再去激怒你。”
  作为世家,娶媳妇怎么可能,没人看着新娘子,会让旁人换人那。可盖头盖上去,揭开又不吉利,他们走亲的婆子都是老手,自然不会出这种纰漏,最重要的是,没人敢换王侯家婚事的,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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