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112/454页
不等燕卿回话,她的声音便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替燕卿回答,“不,远远不够!”
浑身一颤,燕卿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胭脂雪,“你到底是什么人,是玲珑的谁?!”
虽然亲耳从水玲落的嘴里听到了玲珑惨案的来龙去脉,虽然他十分震怒,但是因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他,甚至早就对这件事已经渐渐相信的他,所以根本还没有到冲昏头脑的地步。故而,刚才她明显与玲珑行为举止过分相同的事情,依然犹在他的脑海。
况且,现在她身上和神情里自然而然透露出的恨意,令他更是肯定了,她与玲珑之间,关系绝不简单!
否则,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她何必现在处心积虑,何必恨屋及乌?
被燕卿如此可怕犀利的眼神盯上,就好像要把自己洞穿了一样的感觉,令胭脂雪犹如醍醐灌顶,猛然才想到,以前自己常为子卿弹琴,恐怕,他适才必是从中看出了,或者是听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才又怀疑起了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沉默了片刻,迎上燕卿怒到极点而血丝满布的眼睛,胭脂雪微微的笑了,眼底闪烁起一缕狡黠的目光,“若我告诉了你,你是不是会听我的话,现在先放过水玲落一马?”
太傅府。
“管家,大事不好了!”田婆子慌慌张张,踩着小碎步跑到了正从厨房出来,端了点心要去书房伺.候胭博渊的管家面前,压低了声音,“夫人她,她……。”
“到底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管家低喝一声,然后眼睛四下瞟了瞟,见左右没什么人,赶紧把田婆子拉到了隐蔽的墙根儿处,一脸愠怒,“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要来找我。我们过多的接触是会引起夫人怀疑的!”
“可,可是夫人她假借六姨娘之手,又把那个小戏子弄了回来,而,而且……。”说到这,田婆子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似有难以启齿之色。
一听那个戏子,管家立即面色一变,严肃了起来,“而且什么!吞吞吐吐的。”
明明见田婆子面色难看,心里已经多少猜到了一点,可管家仍然打破沙锅问到底。
“夫人啊,居然用六姨娘打掩护,干脆就在六姨娘院子里的偏僻小屋里,就和那戏子颠鸾倒凤了起来……。”田婆子把声音压得更加低了三分。
哐当一声,管家的老手一颤,手里的托盘便脱了手,盘中茶杯和糕点小碟从中打翻在地,碎片同滚烫的茶水精致的糕点四处飞溅,“什,什么?!”
他知道夫人胆子大,可是没想到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尤其,还是在经过老爷上次给的教训之后!
这分明,分明就是根本不把老爷当回事,根本就是不把老爷放在眼里,势要将那顶绿帽子让老爷戴个彻底!
田婆子嘴角划过一抹笑,面上却是一副肃然且眼带鄙夷的模样,“这个夫人,自己下作放荡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拉六姨娘下水,这安得什么心啊?”
管家闻言,冷哼,“这是不将整个太傅府弄得乌烟瘴气,不将老爷颜面败尽是誓不罢休了。”
说到这,管家忽的话风一转,眼睛十分锐利的看向了田婆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塞到了田婆子的手里,“这件事,你什么也没看到,你什么也没听到,拿着这些银子,就称病还乡,去乡下过你的太平日子去吧!”
田婆子一愣,“管家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夫人作出这样的勾.当你不打算告诉老爷了?”
管家这分明是要封住她的嘴,不让她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一星半点儿。
因为倘若管家是要告诉老爷的话,绝对缺少不了她这个人证。
“老东西,别拿了好处还想再贪图更多,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把你给撑死了。”管家眼睛眯了眯,已经透出些许杀意。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老婆子现在是在打什么主意,哼,她以为夫人一旦倒台了,她就会是最大的功臣,就能在老爷面前邀功请赏,得到更多的好处。
只可惜,这件事,却绝对不能再让老爷知道。
上回老爷有多不理智,有多疯狂愤怒,他瞧得可是一清二楚。
而此次,一旦老爷知道了这件事,他很清楚,老爷这次一定会对夫人下死手!不管不顾的杀了夫人!!
作为一个跟随老爷几十年的忠心奴才,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爷为了夫人这样一个不检点的老女人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二小姐和六小姐,无论哪一个,马上都可能会跟皇后太子联姻,一旦事成,两家的关系和利益便会更加的紧密和最大化,而此时若为了夫人撕破了脸,恐怕,老爷这些年在太子面前所饱受的气,在定国侯府几十年所受的屈辱,都将功亏一篑,白受了一场。
所以他必须阻止,必须将这件丑事隐瞒下来。
田婆子哪里知道管家所想,本还想劝劝管家,可管家已经不容她再啰嗦,大手一挥,“如果你喜欢竖着出去,我不介意让你横着出太傅府,届时,对外宣称你是得了瘟疫暴毙,不治而亡,连尸体都不用收了,直接一把火烧了了事。”
“管家您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走,这就走……。”一听管家这话,田婆子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老脸煞白,手里揣着银子,哆哆嗦嗦的就往院子外走。
管家这话已经很明白了,如果她再不识时务,就会让她死的死无对证!
一个被宣称是染上瘟疫而死的人,就算是被人用刀子捅死的,也不会再有人敢来给她验尸,自然也不会被人发现是被人害死的,就这样,死的不了了之。
想到这,田婆子不禁咬牙切齿,眼里涌起恨意。
可是她不甘,很不甘啊!
当初她被管家收买,变成夫人身边的眼线,并非只是看中钱财,并非只是迫于老爷的命令,谁都不知道,她是因为恨毒了夫人,才愿意担上这冒险的任务!
而她之所以恨夫人,那是因为老爷曾经看上过她的女儿,本想纳为八姨娘,可被夫人知道后,竟,竟然让人把她唯一的女儿扔到了井里淹死了!
若不是那好酒的赵婆子一次吃醉后吐露了出来,只怕到死,她还会天真可笑的以为,自己的女儿是自己想不开跳井轻身的……
六姨娘对这件事似乎也知道了一点,可以以为没有证据状告夫人,便当作不知道的隐藏在了心里,此次,找到她田婆子,想利用她,才把这件事又给挑了起来。
越想越是恨火焚身的田婆子,怎么都是不甘,眼睛一闭,心一横,已经走到了月洞门前即将要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一个转身,便疯了一般往书房里冲了进去,一边冲还一边大喊,“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老爷!”
正在收拾地上摔烂的茶杯的管家,一看田婆子又折了回来,一惊,连忙去拦,可是田婆子膀大腰圆力气又大,他一把老骨头哪里是田婆子的对手,轻易就被田婆子冲过了不说,整个人还被田婆子撞的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儿,晕晕乎乎的就给跌坐到了地上,只得眼睁睁的瞧着田婆子进了书房,手指发抖的指着田婆子雄伟的背影,“你……你……。”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田婆子居然为钱连命都不要了!
胭博渊正在书房里看着自己手底下的门生大臣递来的密信,被这么突如其来闯了进来的田婆子吓了一跳,连忙将密信收起,面色难看的呵斥,“谁许你进来的?!”
喝完,又大声叫嚷道:“管家!管家!!”
这个管家到底怎么挑的人,竟然这么青天白日,莽莽撞撞的冲进了他的书房,要是传出去给窦箫岚那里的耳目知道了,那不是他在窦箫岚身边居然安插眼线的事情就败露了吗?!
眼下正是要和太子皇后关系愈加紧密的时刻,一旦此事败露,窦箫岚势必会闹到皇后太子那里去,那对他胭博渊来讲,可是大大的
不利!
见胭博渊要喊管家要把自己弄出去,田婆子不再迟疑,扑通跪倒在了地上,“老爷,请听老奴把话说完!夫人,夫人她又和那个戏子搞在了一起,还在六姨娘的院子里颠鸾倒凤,老奴实在看不过夫人如此抹黑老爷,才这么莽撞失礼,还请老爷明鉴啊!!”‘
正从地上起身,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的管家,一走到门口,已经将田婆子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面色一青,“完了……。”
“什么?”胭博渊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一愣,又问,“你再说一遍!”
“夫人她和……。”田婆子张口还欲再说。
管家却厉声怒喝:“你这***才!居然敢闯进老爷的书房,不要命了是不是?!”
说着,转头对门外一喊,“来人,把这不懂规矩的奴才拖下去杖毙!”
很快,就从门外就冲进来了好几个满脸横肉的壮实小厮。
田婆子见状,手脚并用着一个劲的往胭博渊的方向爬去,“老爷,老奴说的句句属实啊!夫人她就是要给您难堪,就是想羞辱您的威严啊,居然还威胁六姨娘,拖六姨娘下水,变成她给您戴绿帽子的帮凶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捂嘴绑了出去!”管家不由朝不知如何动作的小厮怒斥。
小厮们向来对这个管家言听计从,十分的畏惧,当下哪里还敢踌躇,纷纷冲上前去,对田婆子拽手的拽手,拽腿的拽腿,更从怀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就让田婆子的嘴堵去。
然而,还没等田婆子的嘴被堵成,那厢的胭博渊突然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色阴翳道:“住手!”
小厮们手上动作一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看向了管家。
管家自然立即劝阻,“老爷,这刁奴因财起意,恐怕是信口雌黄,您……。”
“你闭嘴!”很少对管家如此呵斥的胭博渊,此刻竟言辞严厉毫不留面的喝骂,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向了田婆子,“你说!”
田婆子知道自己这一赌是成了,一时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了起来,老泪纵横,“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啊老爷……。”
“你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明明已经猜到了答案,胭博渊仍旧发狠的问道。
对于胭博渊越发狰狞的面孔,田婆子不但不感到丝毫的畏惧,反而越发的兴奋,不禁声情并茂的道了起来,“奴婢听到夫人昨儿个晚上,将钱婆子支使到屋子里,说了悄悄话,奴婢见势不对,便跟了上去,到了墙根底下去。没曾想,夫人她说恨毒了老爷您,是您逼死了她的最寵信的赵婆子,所以她要给您戴足了绿帽子,要再将那小戏子弄回府里来,并且要安置到六姨娘那里去,让您哪天就算发现了,她就好将这些肮脏事儿都推到六姨娘头上,让您尝尝最寵爱的小妾偷.人的滋味……。”
砰的一声,听到这的胭博渊,一手操起桌上名贵的砚台,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表情狰狞的像要吃人,“说,继续说,我倒要看看,她这恶毒的贱人嘴里,到底还会吐出什么恶心我的阴谋!!”
田婆子正要再说,管家却一脸阴沉的看向了田婆子,“你要是有半句虚言,就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