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126/454页
现在才想起,自己还真是愚不可及,可笑至极。
听到这话,流苏心头咯噔一声,慌忙解释,“不是那样的,王爷他现在早就不记得那胭二小姐了,王爷现在喜欢可是您啊……。”
“不记得?”胭脂雪轻轻的笑了起来,可笑容,却没有往日的半点风采,没有冷漠的,没有气势,更没有美艳的意味掺杂在这笑容里,空洞的,就像画上之人的笑容一样,没有丝毫生气,“他啊,总有一天会记得的。”
因为她不会让他死,会用尽一切办法为他解毒。
而到时候,若他身上的神仙散毒解了,他的痴傻,他的记忆,全都会复苏。届时,他还是那个战场枭雄,还是,燕国子民们心中的战神,也还是,与胭脂雨郎才女貌,青梅竹马,海誓山盟的燕王。
可那时,他是否还会记得,和他拜堂成亲,一起疯过笑过,一起哭过闹过的,娘子呢?
思及此,胭脂雪转身,伸手拿过桌上的一杯薄酒,仰首,一饮而尽。
谁,知道呢……
她不过只是一个无意中抢占了别人的躯壳,又无意中抢占了别人位置的一缕孤魂野鬼,不该存在的已死之人,有谁还会记得她的存在。
有谁。
为什么,这滚烫发热的酒入腹,却怎么也暖不了,那颗冰冷的心呢……
“王妃……。”见胭脂雪如此,虽然面上仍旧没有丝毫的表情,但流苏知道,王妃她现在,受伤了。
她很想安慰几句,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万般的安慰,全都在王妃那一句‘他总有一天会记得的’的话,给悉数堵在了喉咙里,发不出了半句。
身为燕楚身边好些年的贴身侍婢,虽然不及秦管家那般能接触王爷许多秘密与核心,但是她还是清楚的,王爷那些隐藏的部下的能力。
所以,王爷身上的毒,终是会有一天,能解的,会解的。
而到那时,王爷便会恢复以前铁血无情,却一心痴恋胭脂雨
的王爷,那王妃她……将如何自处?
啪的一声,胭脂雪手里的缂丝银酒杯被不轻不重搁回了桌面,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她眼帘低垂,面上无波无澜,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现在在想什么,“流苏,按计划行事。”
闻言,沉浸在落寞中的流苏精神一振,“是,奴婢明白。”
捻起酒壶,再度缓缓朝杯中注入酒水,望着那清澈透明,却醇香四溢的一缕缕酒水倾入酒杯之中,胭脂雪绛红的唇,一点点勾起,“我们就且看看,是他们的道高一尺,还是我们的,魔高一丈……。”
华清宫主殿。
“如何,燕王妃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一看到赵嬷嬷回来,别说旁坐的水玲落迫不及待,就连皇后都已经按耐不住往日沉静的性子,急不可待的问。
没办法,几次三番输在一个十八岁黄毛丫头手里,对于皇后这样一深谙权谋宫斗的老手来说,实在是一种莫大的侮辱,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哪怕只是一点点,只要能羞辱到胭脂雪,都能让皇后觉得愉悦。
见皇后如此期待,赵嬷嬷有点心虚,以她这些年对皇后的了解,若是把刚才燕王妃那蹄子不怒不怨,反倒还十分嚣张的挑衅之话原原本本的告诉给皇后的话,皇后必定动怒是小,只怕,自己这个传话人,要遭受到皇后怒气的池鱼之殃是大。
一想到此,赵嬷嬷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换上得意洋洋的笑脸,朝皇后迎了上去,“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会子啊,终于是挫到那小贱蹄子的锐气了!嗳哟娘娘可不知道啊,那小贱蹄子想哭却不敢哭的受屈模样,让奴婢看了啊,差点都忍不住拍手称快了呢!”
“哦?”皇后也得色的笑了,脸上一早上的郁气一扫而光,“本宫就说,再利害,她也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哼,不过成婚不到两月,自己的夫君又要迎娶新的嫁娘,还是自己的亲姊妹,更是进门就与自己平起平坐。这等羞辱,搁在哪个女人心里头啊,都绝不会好过的……。”
说到这,也不知道皇后是想起了什么,得意的笑容,突然变得阴冷了起来。
跟在皇后身边几十年的赵嬷嬷,轻易就看到了皇后这个细微的变化,当即老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僵。皇后不会,是觉得此事身为熟稔,而后自然而然的便想起了那个人……
“娘娘说的是。”旁坐的水玲落也是志得意满,笑的一脸畅意,捻起一根竹签,扎住一粒酸甜的蜜枣送入口中,“不过,这等着她胭脂雪的不痛快啊,可还在后头呢。”
“是啊,这更多的不痛快,正在等着她呢。”凤目眯起,皇后发狠的说着,手中上好翡翠珠子打磨的佛珠,被生生扯断,玉珠溅落了一地,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敲击出一声声噼噼啪啪的声音,竟煞是好听。
混挲园,摘星楼中。
燕楚毕竟是重伤之人,再加之伤势还未好了,不过才将养两日,却在昨晚,就与胭脂雪作出那等……激烈行为,身体自然不受负荷,疲惫到了极点。
再睡醒时,已经下午时分。
更准确无误的说,他是被饿醒的。
然,没曾想,刚一睁开惺忪发沉的眼皮,便,就看到了他也想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之人,只是看到后,令燕楚实在有些不敢想象的揉了揉眼睛。
虽然身子发软,脑袋还十分的昏沉,可他理智还是在的。
他可清楚的记得,自己现在身处的是什么地方。
所以,又怎么可能,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能像在王府一样,看到的会是自己的亲亲娘子呢?
然而,不等燕楚彻底的否定完毕,一张温凉且带着些许酒香的唇,便倾覆到了他的唇上,辗转而缠绵。
这柔软温凉的触感很熟悉,燕楚一个激灵,便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心中涌起无限狂喜,眼睛定定的仰望向强制吻着自己的女人,唇齿开始迎合。
望着近在咫尺的姣好艳容,嗅着她呼出的熟悉气息,感受着她的甘甜美好,这一刻,他满足极了,得到全天下一样的满足。
只是……
这女人怎的满嘴的酒气,虽然他承认这确实使她的味道更加的醉人,但是无缘无故的,她喝什么酒?
想着,便疑窦丛生,强忍亲吻的美好,伸手将俯身在自己上身的女人推开,不免忧心的问,“娘子你……。”
“
你是我的……。”眼神有些迷离,笑容有些迷醉的胭脂雪,双手一反,将燕楚推开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复又重新按到了榻上,让他动弹不得,沾着彼此津液的红唇,再度强硬的覆盖在了燕楚微张的唇上。
燕楚十分的错愕,相当的错愕。这个女人,到底在发什么酒疯?
不过,他不得承认,他很喜欢她刚才那明显就是对自己表白的四个字,很喜欢很喜欢。
嗯,哪怕是被她再度扑倒,居然强吻自己这个大男人,而会有点有辱他大男子气概,他也觉得都无所谓了……
想到这,心生欢喜的燕楚便也不管不顾,欲要和她唇舌共舞。
然,等他再想回应时,唇舌便传来了一阵的剧痛,很快,腥咸的血液,便充斥了满口。
望着突然发狠咬破了自己舌尖唇瓣的胭脂雪,燕楚表示很无辜的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太子求娶雪为妃
望着突然发狠咬破了自己舌尖唇瓣的胭脂雪,燕楚表示很无辜的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
搞什么,无缘无故咬他做什么?虽然这的确有点刺激,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女人的眼里有着杀气呢?
等燕楚再想仔细辨别胭脂雪仍然冰冷却含了几分醉眼迷离之色的蓝眸里那抹确实有无看错的杀气,胭脂雪却突然松了口,也松了手,随之,便起了身,正如来时一样,无声无息,且迅速的出了屋子,掩了房门,彻底的消失在了燕楚的视线里。
只留一头雾水,傻愣愣还躺在榻上的燕楚,一脸的莫名奇妙唐。
要不是唇舌上还残留的剧痛,还有嘴里腥甜的味道,燕楚还真会以为,自己是不是脑子发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出了门,走到了吟啸身旁,胭脂雪一边慢条斯理的舔着嘴角沾染上的燕楚的血,一边暗骂自己脑子有病,居然还玩借酒装疯的戏码,不禁,苦笑连连,“让你们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人已经找到了。”看了一眼胭脂雪嘴角的血迹,吟啸连忙低下了头,不动声色的将眼底的失落掩盖的干干净净。
“都带进宫了么。”满意的瞥了一眼自己这个永远都对自己恭恭敬敬,实际却与自己岁数差不了多少的徒弟,胭脂雪似笑非笑了起来,“今儿个可是个好日子,所有人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怎么,能缺了我的好妹妹的份呢。”
“徒儿已经将他们带进宫里了,按照师傅以前的吩咐。”吟啸有些愧疚的补充了一句,“都怪徒儿无能,若不是上次不小心被二皇子抓到,而后耽误了那么些天,师傅您的计划,早就能提前了,也不会等到今日,还让师傅您……。”
“不碍事。”胭脂雪挥手打断了吟啸的自责,笑容透了几分恶毒与凌厉,“人人常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很东西啊,它都是有定数的。”
说完,一抹落寞在面上稍纵即逝,便走向了落花摇曳,落英缤纷的混挲园,离开了摘星楼。
吟啸惊诧的望着胭脂雪染上了一抹落寞萧瑟的背影。她可从来都不信命的,现在是?
眸子一凛,吟啸转头看向了身后门扉紧闭的摘星楼小屋,手里长剑一握,便脚步铿锵的走了过去。
推门而入,长剑咻地拔出,吟啸将剑尖,直指燕楚的咽喉,字字珠玑,“说,你这样在她面前装傻充愣,有何目的。”
昨晚的一路跟随,她和这燕王说的话和对话模样,悉数落入他的眼睛里,他自然立即分出,燕楚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