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128/454页
就算燕煜再不喜燕卿,可燕卿好歹还是皇子,代表的依然是皇家子弟。如今听到堂堂一个皇子被一群泼皮百姓给欺压到了头上,怎么也不可能会痛快。
“皇上确实处罚了二皇子,让二皇子以百倍银两赔给那商贩。可二皇子两袖清风,在幽禁前,更是很多值当的东西都被没收缴入了国库,别说百两白银,就算是五十两,都还得东拼西凑一阵。所以,二皇子只得打起了卖掉府邸还债的主意。”说到此,影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而燕煜听到这,越来越觉得可笑,“堂堂一个皇子,连百两银钱都拿不出,穷的都要卖府邸了,你还真是堪比贱民呢燕卿!”
就这样还想跟他斗,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正因为二皇子要卖掉府邸偿债,才因此触动了皇上。”顿了顿,影的表情相当的严肃起来,“皇上说,一国皇子的府邸如何都不能卖,且二皇子的那幢府邸并不是新建,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卖了就等于打老祖宗的脸,绝对不可以卖。所以,皇上便让内务府出银子,替二皇子给那商贩还清了百两白银。”
“既然事已至此,不就该就此结束了,为何……。”燕卿越来越有点莫名其妙了,内务府掌管国库银子,以及后宫的一切支出费用,也绝无可能是因为拿不出百两银子,间接引发了事端。
影神色一动,“原来皇子的银钱月俸,都由内务府支出,可二皇子以前是郡王,出宫住进府邸后,也有了自己的封地,每年的封地收成,便是他郡王府银钱的来源,而内务府的规矩,自然是不会再给他发奉。然而年前因皇上削了爵位,罢免了封地,二皇子便再无银钱来源,内务府也不能再给一个被废的郡王银钱,所以……。”
“所以,左右衡量之下,父皇便只能恢复了燕卿的郡王身份,再将那块封地奉还给了燕卿。”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的燕煜,不由脸色一变,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件小事,却会引发这样恶性循环的后果!
“殿下,难道您还看不出吗?皇上分明就是对二皇子此举不怒反喜,试问一个如此两袖清风,为人清廉的皇子,怎能不让皇上欢喜重用。”影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其中最关键的问题。
“哼,那又如何。父皇本就有了想要扶持燕卿那野种,好来削弱本宫势力的打算,此番作为,不过只是父皇替燕卿那野种找的一个可以正式上.位的借口而已。”燕煜冷嘲热讽道。
“就算如此,那也足以说明,二皇子他现在,或者说后面帮助二皇子的人,有多了解皇帝的心思,有多会盘算。竟然利用这样不起眼的一步棋,顷刻就为二皇子正名翻盘,更给了皇帝一个顺理成章让二皇子恢复爵位的台阶!”言及此,再看燕煜丝毫不上心的样子,影不免起了一丝忧虑。
他总是觉得,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当初害他们失去兵部这块肥肉,还步步为营让皇帝放出了二皇子燕卿的幕后黑手!
经影这么一分析,燕煜神情一振,看向脸上从未有过什么表情的影此刻脸上显现的忧虑,不禁双眸眯起,“你的意思是,这几次屡屡打击本宫的那股未知势力,已经投靠了燕卿?”
影不动声色,“不排除这个可能。”
燕煜面色一沉,心头开始有了隐隐的不安,“接着说。后来呢,后来为什么会被撤职查办。”
“因随二皇子被削爵罢免已近半年之久,那块封地无人看管,导致颗粒无收,土质坏死,再翻新重用是,尚需一年半载。故,皇上说为了避免此种事情再度发生,便,赐了二皇子千两黄金,还着内务府,在三日内,赶出二皇子封王祭祀一切典礼,且要大肆操办。而图治以国库空虚为由,告罪无法支出银钱操办,而皇上却指出,各地上千万的税.银明明前些天才入库,绝无可能连个小小的祭祀典礼都操办不出,所以,皇上便怀疑内务府大臣图治,贪污舞弊。”语毕,影凝视起了燕煜。
“什么,万两黄金?还要在三日之内大肆操办祭祀封王典礼?!”终于明白了这其中来龙去脉的燕煜,面色有些微的泛白,因牙关紧咬,而发出咯咯的声音,“燕、卿……。”
“殿下,依属下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必须要把前些天拿来交易的十万两黄金悄无声息的填回去,若再不填补,一旦大理寺卿查到最后,势必,是会查出图治是殿下您的人。”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内务府的银子,拿出来本就很不容易了,若再想填回去,还是在大理寺卿查办的时候填回去,就不仅仅只是难这么简单了。
而期间,一旦有丁点的变故,那太子与图治之间的关系,势必会暴露,继而,那就不再是图治贪污千万两国库.税.银,那么轻描淡写了。
“呵,呵呵……厉害,真是厉害啊,燕卿。”燕煜似没听见影的提议一样,竟低低的自顾笑了起来,还是抚掌大笑,“一件小小的花灯十两银子一案,抽丝剥茧,一步一步,步步为营,直到牵扯出内务府库银……本宫可真不是一般的小看你了,燕……噗!”
话到最后,一口鲜血再也没人忍住,噗的喷了出来。
即便是常年不动声色没有表情的影,在看到燕煜吐血时,也是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搀扶,“殿下,息怒!”
“息怒?”燕煜低低一笑,用力的推开了影搀扶过来的双手,“没了图治,没了内务府,没了库银,你让本宫拿什么养活舅舅手下好不容易拉拢的十万兵马,那什么养活
打通手下的那些大小官.员!”
这其中的严重性,身为燕煜身边首屈一指的谋士,影如何不知,但是,“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的身体,才最是要紧。没了图治,我们还可以扶持第二个,第三个!”
“对,对……。”身子摇晃了一下,燕煜伸手撑在了假山岩壁上,双眸紧紧闭上,“本宫能创造一个图治,就能创造第二个,第三个……。”
影抿唇不语,眉宇间,全是阴霾和戾气。
话虽如此,但他和殿下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图治一倒,即便皇帝查不出什么,也势必会提高警惕,到时候,再想弄第二个图治进去,谈何容易?
☆、第一百二十章 斩断太子的臂膀
影抿唇不语,眉宇间,全是阴霾和戾气。
话虽如此,但他和殿下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图治一倒,即便皇帝查不出什么,也势必会提高警惕,到时候,再想弄第二个图治进去,谈何容易?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燕卿,在虎视眈眈芾。
既然此事是由燕卿引起,那么内务府总管大臣空出来的这个空缺,燕卿的二皇子一党,还有燕卿身后那不知名的黑手,必定,也会紧盯这块肥缺不放枞!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一次,殿下受过这样的重创,吃过这样的暗亏,简直就是猝不及防,毫无征兆!
等等……
想到这,影突然眼睛一亮,眸色却转深,深得似如深渊,“燕王妃!”
就在前日,殿下还要让他小心,让他去提醒国.舅爷,因为殿下听胭脂雪亲口提及了国.舅那些秘辛,难道说……
这根本就是胭脂雪声东击西,表面意味深长的提及国.舅,让殿下以为她是不是对国舅有什么不轨企图,想要从中挑出什么把柄,其实,暗地里,却早就把主意打在了被太子殿下忽略的内务府总管大臣图治身上的诡计!
倘若,倘若真的是她,那这个女人的城府心思,就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日头渐渐西沉,夜色渐渐来临。
此刻,也是宾客渐渐归席之时。
牡丹园中,流水长宴,极尽奢华之能事。
对号入座的胭脂雪,又端了一杯薄酒在手,目光,却满是玩味的看着不远处,正被侍卫带走的几位娇小姐和两位半老徐娘,“流苏。”
旁边的流苏有些埋怨的睨了胭脂雪手里的酒杯一眼,然后,才把目光循着胭脂雪所及之处看了过去,嘴里啧啧叹息,“这几位小姐,是内务府总管大臣图治家的几位千金,那年纪大的,是图治的夫人和弟媳。奴婢适才从那些多嘴的宫女嘴里听说了,因为皇上今儿个查出这个图治贪污国.库.税.银,全家九族,都要被抓入大理寺卿的天牢呢!唉,想想这图家百年家世代代官.员,都是皇上的包衣奴才,皇上待他们可不薄,没想到他们却作出这等家贼的行径。啧,只可怜那些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怕是从此就要沦为最下等卑贱的官.妓了……。”
“他图治既然敢做,就该做好会有今天此等下场的准备。”抿了一口酒水,入口炙热,却让胭脂雪所说出的话,没有沾染半分的热度,冷的比平日更刺骨了三分。
“王妃……。”打了个哆嗦的流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了突然有此冷酷感叹的胭脂雪。
“你这丫头,自己都是个小丫鬟的命,还有心情对别人的生存伤春悲秋。”噙着笑,胭脂雪戏谑的斜睇了流苏一眼。
见胭脂雪调侃自己,流苏适才那点子疑惑全都消失殆尽,嗔怪的哼了几声,“是,奴婢本就是奴婢命,哪里还能分出闲情去管别人的死活……。”
“你这矫情的死丫头。”笑骂一声,胭脂雪伸手在流苏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然后,放下了酒杯,低头开始夹起了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低垂的双睫之下,一双冰蓝眸子里,幽光大盛。
幸而流苏只是个不通权谋朝堂的小丫鬟,就算有再多的聪明,也只能在后宅深宫的斗法之中有些用处。
若不然,她还真是怕这小丫头,从自己这里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这一仗,她赢得漂亮,赢得舒心。
昨晚,她的点子,便就是在看到那些花灯时,就有了的。
皇城里的百姓可不比山高皇帝远的其它地方,这里的百姓可是在天子脚下生活,又有素来打着宽和仁爱旗号的皇帝陛下的庇佑倚仗,自是比其它地方的百姓更骄横胆大了几分。
所以,熟知子卿从不带银钱在身上的她,就在昨晚闹了这么一出。
没想到,这闹出的动静,真是比她预料的还要好,还要快。这老皇帝的雷利手段冷酷心肠,还真是没有让她失望呢。
燕煜啊,你如今少了内务府如此大的一个臂膀,一定,气的快要吐血了吧?
还有,皇后。
思及此,胭脂雪不由侧目,饶有兴味的斜睨向了牡丹园正北方,殿门紧闭的华清宫主殿。
你们母子不用着急,这才只是开胃菜,好戏啊,还在后头呢……
假山处。
听影突然提到
胭脂雪,燕煜有些莫名,紧闭的眼睛睁开,袖子漫不经心的擦起了嘴角上的血迹,“无缘无故的,提起她做什么……。”
“殿下,您难道忘了,前日燕王妃无缘无故出现在了云渺茶楼,破坏了您的交易不说,还有意无意的说出了国.舅不可告人的秘辛。现在想想,殿下难道您不觉得可疑,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影直指其中的问题所在。
“你想说什么?”燕煜好笑的看了一眼影,“难道你想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个常年养在深闺中的十八岁少女策划的?”
胭脂雪斗智斗勇后宫家宅的女人的本事他见识过,她的一身武功,他也粗略领教过,但这些都好说,因为她毕竟是在太傅府那样的深宅中长大,在他的姨母和那些姨娘斗来斗去的无硝烟战场中,多少会有耳濡目染。
她的武功自不必多说,毕竟有莫千寻那样曾经叱咤江湖一时的玄冥宫掌冥使在那摆着,就算她会音杀,也只能说是她怕是得过什么江湖高手的指点之类。
而这些东西,与朝堂上的权谋斗争完全不相干,这些东西向来只属于男人。所以,这些都是一码归一码,怎么就,能把她牵扯到这上来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