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187/454页


  这不是要让外面人看笑话,诽谤揣测王妃不忧反喜,反倒巴不得与王爷和离么?
  眼见流苏伸手要来拆自己的发髻,胭脂雪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伸手一挡,“诶,既然已经梳好了,何必要拆掉,再说,这发式难度挺大的,而且不是很好看么?”
  望着镜中雍艳逼人的自己,胭脂雪嘴角上的越来越大,一手取过画妆的细蕊豪笔,轻蘸了蘸胭脂盒里的胭脂红,遂,对着镜子,在额头上画起了花钿。
  当豪笔退下,一朵红.杏花钿,便赫然应景的拓在了胭脂雪雪白的额头中心。
  仅仅只是这么一抹,便更为胭脂雪今日的一身装扮,衬足了华美雍艳之姿,夺目非凡。
  就算此刻的流苏和阿珠心情无比郁悴,可瞧了胭脂雪今儿个的模样,都还是忍不住心无旁骛的狠狠惊艳了一把。
  惊艳过后,流苏就头疼的揉起了眉心,实在琢磨不透面前这位主到底想做什么,“王妃……你该不会是打击的过了头吧?”
  兴许只有这一个勉强的解释,可以诠释自家王妃现在这完全不合乎逻辑的诡异行为。
  要知道她这王妃可是自尊心高到了天上的人,如今被人这般算计,还偏生拿不出办法来应对,所以才会受挫至此。
  胭脂雪这次没有理会流苏,而是闭目养神了起来,右手食指屈着,指骨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似乎……像在等待着什么。
  流苏了解自家王妃这副模样的寓意,这分明就是在……
  “四小姐,老爷有请。”门外廊上,赫然响起了老管家苍老粗嘎的声音。
  这让正在琢磨自家王妃的流苏,和胆小如鼠的阿珠,登时被骇了一大跳。
  唯独胭脂雪悻悻然从椅子上起身,一撩挽在臂弯间的长长披纱,纤纤素指微翘轻抬,微扶髻上那支杏花璎珞簪,不点而红的绛唇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转告父亲大人,女儿随后就到。”
  对于胭脂雪的半点不抵触的一口答应,门廊上的老管家微微一愣后,便应了是,转身往前院的客厅而去。
  “王妃……。”流苏踌躇的朝已经走向门外的胭脂雪唤了一声,她总觉得,太傅胭博渊此刻把王妃叫过去,肯定没什么好事。
  胭脂雪扭头看了流苏一样,目光有些玩味,“怕了?”
  “怎么可能!”流苏立刻上前,替胭脂雪将逶迤在地的裙摆和披纱稍稍拢起,免得外面沾湿了雨水的过道会打湿了它们。
  胭脂雪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正要转身出去,见阿珠眼中似有跃跃欲试,忙冷了面色,“你就不必去了,好好在这看着七姨娘,知道么?”
  阿珠为自家小姐这突如其来的可怕面色一惊,都只会一个劲儿的摇头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流苏见状,对阿珠投以同情的视线。
  淅淅沥沥的雨,一丝丝的下着。
  出了莺玲阁,走在府中后花园鹅卵石小道上。
  将提裙摆这种琐事推给了莺玲阁另外的二等丫头身上后,流苏便撑了一把青天色的油纸伞在胭脂雪头顶,人伴随在胭脂雪身侧。
  远远的望去,踢踏着雨水,漫步在雨幕中的主仆三人,真真像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江南美人画。
  站在前院客厅的回廊上,云颐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骨折扇,抬眸望着园中踏雨而来的主仆三人,心里如是想着,明暗莫辨的目光,却一直都停留在走在最前的胭脂雪身上,一眨不眨。
  “老夫管教无方,这四女素来性子最是桀骜不驯,姗姗来迟之罪,还望摄政王宽恕。”作为一家之主,不得不陪着云颐这位祁国的摄政王一同站在厅外门廊上的胭博渊,表面虽仍旧还是那副儒雅大方大学士模样,秉承了一副文人墨客该有的清风傲骨似的,可若仔细听了,他与云颐说的这些客套话里,分明有讨好的语气在内。
  “无碍,本王喜欢的,就是她的这份桀骜不驯。”说这话时,云颐是微笑的,始终没有从胭脂雪身上移开的目光有些微的闪烁。
  可他这样的笑容和目光,实在让人难以琢磨里面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欢喜几分憎恶。
  这样的云颐让胭博渊额头渐渐起了一层薄汗,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想他胭博渊官场风云几十年,看过了不是多少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不知识了多少英才能人,自认为,已经能够轻易看穿人心和人性,但是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祁国摄政王,竟让他一点也看不透,看不懂。
  从早朝到现在,从接到那份圣旨到现在,从云颐进府到现在,他胭博渊此时此刻,仍然半点也想不明白,云颐这样一个在祁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摄政王,怎么就偏要费尽心机,来娶已经嫁做他人妇的四女儿?
  倒不是胭博渊看轻自己的女儿,毕竟这几次下来,胭脂雪的本事,他这个做爹的也算是领教了一二。
  而是云颐这个为了娶到胭脂雪的过火行为。
  他可是很清楚,一旦云颐这个威胁行为有一点的偏颇,或是燕帝根本就不想吃这一套,那么,云颐这个行为的后果,那可就等于是祁国要对燕国宣战!
  届时,他云颐这个还身在燕国皇宫的摄政王,岂不是就等于自投罗网的奉上自己做人质?
  为了雪儿这个已做他人妇的女子引起两国交战,甚至可能会丢了自己的性命,以他摄政王如此人物,真的会觉得值得?
  就在两人心思各异之时,那端的胭脂雪,已经盈盈走上了长廊,与两人的距离,不过十几二十步的样子。
  “摄政王,别来无恙。”边优雅散漫的步子走了上去,胭脂雪边笑靥盈盈,丝毫看不出丁点对云颐此番行为负面情绪。
  在一旁收起雨伞的流苏见了,心里暗忖着,王妃这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真是炼的愈发炉火纯青了。
  “雪儿这么唤本王,可真是生分。”云颐噙着耐人寻味的暧味笑靥,主动上前迎向胭脂雪,“燕国的皇帝陛下,可是已经为我们赐婚了呢。”
  说到最后,视线更是紧盯着胭脂雪的脸不放,似乎,想从胭脂雪的脸上找到些什么。
  只可惜,胭脂雪却让他失望了,胭脂雪听了这话,既没有动怒也没有半点的不满情绪,哪怕就是其它的情绪,在她扬着完美笑容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半点来。
  “能被摄政王如此青睐有加,更得到皇上金口玉言的赐婚,我胭脂雪真不是感到一般的荣幸。”说到这时,胭脂雪的视线突然越过迎上来的云颐,落在了云颐身后的胭博渊身上,笑容莫名的加深了三分,“要知道我可只是太傅府上的一介卑微庶女,身份低微,出身低贱,能得此殊荣,何其有幸。你说是不是呢,父亲?”
  胭博渊蹙了蹙眉,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被自己女儿三番两次的言语讽刺偏生又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随意的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突然把自己提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这话里分明就是在讽刺他阿谀奉承云颐,巴不得把她这个麻烦精一样的女儿远嫁他乡,这样既能傍上云颐这棵大树,又能从此摆脱他这个女儿,所以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这桩婚事,只怕还要举双手赞成。
  虽然胭博渊他很想反驳,辩白自己在这件事上,其实没有半点说话的权利,但是偏偏,他辩白不出口。
  “为了婚后的和谐美满,本王以为,在婚前,雪儿应当多与本王培养培养感情才是。”已经走到了胭脂雪跟前的云颐,冷眼将胭脂雪这对父女间的刀光剑影尽收眼底,伸手执起胭脂雪的一只纤纤玉手,唇在其手背上落下一枚羽毛落下般的轻吻。
  垂下覆密浓黑的长睫,视线无波无澜的瞧着云颐对自己的动作,胭脂雪笑靥如花,“听说碧波湖上的雨景不错,摄政王可否有兴趣一观?”
  虽然仍不满胭脂雪不肯改口的称呼,但云颐并不恼怒,只是拽着胭脂雪小手的手指有略微的收紧,“只要能与雪儿在一起,去哪儿都好。”
  两个人边如此说着,边相携着往院外走去,其状,倒真像是一对即将新婚的善男信女。
  流苏看着这一幕,有些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她不知道王妃现在到底是想做什么。
  明明王妃说没有办法,现在却要如此主动接近祁国的摄政王,到底,是别有目的,还是……已经彻底认输?
  彼时,燕王府。
  虽然皇宫里的一举一动,燕王府确实也在时刻关注着,但是……看着手里得到的这份消息,秦管家仍然难以消化。
  这一次的消息来的未免太快了,快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也不得不让人,不知所措。
  “这到底,要不要同王爷说呢?”秦管家很纠结,很犹豫。
  “秦叔,你在干什么呢?”习惯性翻窗进来的花想容,突然跑到了秦管家的身后,对着秦管家手上一直拿着一份发呆的信笺探头探脑。
  秦管家被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花想容对自己手里的信笺露出好奇的样子的,面色一沉,赶紧将信笺随便卷了两下,慌忙塞进了袖子里,嘴上又是对花想容好一顿教训,“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想把我这老头子给吓死了你才满意?!”
  见秦管家把信笺这么快收了起来,明显就没有要给自己看的意思,花想容很不愉快的嘁了一声,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看就是阎王老子突然来索你的命,你也未必会被吓死吧秦叔?”、
  “你这臭小子,一天不咒我老头子,你会死吗?!没大没小的东西!”秦管家一巴掌拍在了花想容的脑门上。
  花想容捂着被打的脑门,眼睛委屈控诉般的望着秦管家,“我看是你老头子想直接废了我吧?这可是天灵盖,天灵盖啊,就你那一巴掌,还不非把我的脑壳给拍碎了哇!!”
  秦管家懒得理会花想容,侧身往身后的太师椅上一坐,“说吧,回来干什么来的。”
  一听秦管家提问,花想容立刻收起了嬉皮笑脸,精神一振,也在秦管家的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这次可是大事不妙了啊老头子!”
  秦管家已经皱成了川字的眉心狠狠一拧,手里刚端起的茶杯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又不得不放回了手边的茶几上,“出了什么事了?”
  “大军得了瘟疫了。”花想容头疼的揉起了眉心。
  “什么?瘟疫!”秦管家惊的几乎是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对傻子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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