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197/454页


  “摄政王的王妃,也是王妃。”胭脂雪就用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彻底击溃了流苏所有的希望和幻想。
  流苏眼中希望开始幻灭,也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王妃好像变得更加冷漠,变得更难以接近了。
  这是一种感觉,一种打心眼里生出的感觉。
  原因她不知道,她虽然很想问,却有点不敢,心里始终觉得,这可能会触碰到王妃的底线。
  而这条底线,并不是她可以去逾越的。
  “大夫那里,你处理的很好。”静默了片刻后,胭脂雪突然说出了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流苏倒是精神一振,唇瓣咬了咬,还是问了出来,“王妃,这个孩子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胎像已稳,可是这一次您……身体受了不小的创伤,大夫说了,恐怕……不宜滑胎,否则,反倒会有性命之忧。”
  流苏心里头清楚,这个孩子恐怕不是王爷,因为王爷和王妃统共成亲也才三月多,而两个人同榻共枕履行夫妻之实,顶多也才两个多月。
  作为两个人的贴身大丫鬟,虽然这方面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这个大丫鬟还是尽职尽责,知之甚详的。
  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论起主仆之情,自然与王爷要多些。
  可论起交心的友谊之情,自然与王妃多些。
  虽然说她一个丫鬟跟一个主子谈友谊,实在是可笑又高攀,但她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对待王妃的。
  所以说,无论是与王爷主仆情深厚,还是与王妃友谊难得,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她是可以选择为王爷打抱不平,质问王妃为何背叛王爷。但她不能,因为这个孩子,是在王爷之前就有了的。
  所以要说到背叛,她并未觉得,反倒更加心疼王妃,想着,若是没有皇帝的赐婚圣旨,没有胭太傅咄咄逼人让王妃代嫁,说不定王妃现在就可以和心爱的男子,以及腹中的孩子,组成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了。
  故而说来说去,这都是命运的戏弄,天道的不公,何来怪谁之分?
  而这就是为什么她流苏,要替胭脂雪没有半点犹豫的去遮掩这个孩子的缘由。
  对于流苏所做这一切的一切,胭脂雪很感激,真的很感激,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如果不是流苏她反应快速将这事瞒了下来,恐怕胭博渊刚才就不会是央求讨好的态度,而是拿着孩子这件事恶狠狠的要挟她胭脂雪听话点了!
  “那就生下来。”胭脂雪闭上了双眼,面无表情,可裹在被子里的双手却握的很紧很紧。
  因为昨晚在燕王府扶墙时,十指抠进了墙面里,不少指甲已断,却还未来得及修剪,所以破裂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手掌的肉里,轻易刺得鲜血淋漓。
  可她不觉得痛,一点也不觉得。
  这个令人震惊的答案立刻遭到了流苏的反驳,“这怎么行?那个摄政王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若他知道了,万一要拿王妃试问该怎么办?”
  “呵,用卑劣的手段强取豪夺他人之妇,会被戴上一顶绿帽子这种事,难道他连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么。”胭脂雪冷笑。
  流苏嘴角抽了抽,虽然觉得王妃说的粗俗,但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只是,“恕流苏多嘴,王妃现如今,最好还是谁也不嫁的好。”
  万一嫁过去的男人发起狠来,强行给王妃灌什么落子汤之类,这不是要一尸两命么?
  胭脂雪没有作声,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把话题,圆回了开头的地方,“告诉几位姨娘,我身子还未好全,不宜见风见人,等她们什么时候事做成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不定我听了高兴,就什么病都立刻好了。”
  流苏应是。
  “还有,你能帮衬的地方,也可以帮衬帮衬。”说到这里,胭脂雪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
  流苏知道她是累了,轻轻应了声是,便再度脚步轻盈的悄悄出去了。
  胭脂雪还是回到了七姨娘的莺玲阁里将养身子,所以现下前来的姨娘们,自是在莺玲阁那间始终简陋拥挤的客堂里等候着。
  见流苏从房间里出来后已经过来了,早就已经伸长了脖子的三位姨娘按耐不住,亲自起身就迎了上去。
  “流苏姑娘,四小姐她现在如何了?唉,可怜见的……。”六姨娘一边好奇的询问,又一边拿着帕子拭着眼角的眼泪。
  其余的三姨娘和四姨娘也跟着不是长吁短叹,就是擦着泪珠子。
  流苏见三人如此,心里忍不住的讥诮这三位姨娘的演技真是日渐精湛了,她们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她流苏清楚的很。
  明面上是关切,实际上是巴不得王妃立刻死了才好吧?
  被人威胁这种事,自然谁都不喜欢,更何况王妃拿捏的胁迫,可是能轻易要了她们几个性命,甚至子子孙孙小命的利害东西!
  “多谢几位姨娘的关切,王妃已经没有大碍,就是身子有些虚弱,这会子又因为七姨娘的事情伤了心,难免有些不好而已。”心里虽不屑的那般想着,面上流苏还是有礼有度,言笑晏晏的给几位姨娘福身,聊表感激。
  “是……是么,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六姨娘眼里涌起一丝失落,但是被她拭泪的动作给掩饰的很好。
  三姨娘也是不动声色,既没有表现的很高兴,也没有表现的
  很失落,只是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佛主保佑之类的吉祥话。
  独独演技最烂,最不会隐藏小心思还快嘴快舌的四姨娘,面上涌起了明显地失望,说话都没了一点底气,“是么……。”
  流苏鼻观眼,眼观心,不动声色的将三位姨娘的表现收尽眼底,漫不经心的将胭脂雪的话带了出来,“不过,我们王妃倒是说了,若是能得些高兴事儿,没准心一敞亮,就什么烦忧病愁都会没了的。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流苏也觉得这话儿极是有理。”
  顿了顿,流苏意味深长的目光扫向了三位姨娘,“不知三位姨娘,可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三个人俱是悚然一惊,而后在流苏的目光下,只得称是,暗自抹汗。
  她们三个不傻,这胭脂雪这心狠的妮子哪里是需要什么心药,分明就是要逼迫她们,要借用她们的手开始斩除窦箫玥,还有皇后身后的整个定国侯府!
  而她们更清楚,如果她们再继续如此拖延时间唯唯诺诺,她胭脂雪一定会不介意把她们反变成定国侯府要斩除的目标!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关键要看哪边还有活路可走。
  而三人已经很清楚,一旦让定国侯府的人知道当初是她们几个联手陷害窦箫岚的,不光是她们绝对难逃一死,就连她们的子女,更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左右衡量下,六姨娘把心一横,咬了咬牙,却还不得不强颜欢笑,“流苏姑娘说的是,说的是……。”
  六姨娘向来是三人当中的首脑先驱,如今六姨娘都说了这话,其余的三姨娘和四姨娘,也不得不跟着附和。
  见三人这是都答应了立即动手,流苏嫣然一笑,“这般看来,昨儿个给我们王妃瞧病的程大夫,倒还是有些医术手腕的。”
  三人闻言,眼里都齐放异彩,纷纷对流苏的话恭维附和,“还是流苏姑娘好眼力,才找了这么个好大夫……。”
  东宫,落水宫。
  “什么?胭脂雪那个狐狸精,竟然被皇帝赐了和离诏书,还成了祁国摄政王的正妃!”这些天因为腿伤,只得窝在自己宫里边儿休养生息的水玲落,乍一听到青禾带来的消息,蹭的一下就从榻上坐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脸色惨白,头发凌乱,还浑身药臭味的水玲落就像一个难看的女鬼,此刻尖着嗓子说着这话的样子,真是又难看又刺耳。
  自从经过了樊篱事件,青禾真是越看越觉得水玲落厌恶至极,此时被水玲落这女鬼似的尖叫弄得耳膜生疼,愈发没了耐心,不无讽刺的说道:“是啊,也不知道这胭脂雪到底走了什么运气,还是她那张狐媚子的脸蛋真的就那么招男人喜欢,明明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如今还是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啧,偏偏那些权贵王爷,还就是巴巴的要把她娶回家呢!”
  也不知道是青禾的语气太尖锐刺心,还是这些话的关系,水玲落真是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呕血。
  青禾就这么冷眼瞧着水玲落上不来气的样子,心里舒坦极了。
  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家这个心胸狭隘恶毒自私的主子了,所以她知道,说上这样一番恭维胭脂雪的话,那绝对比在水玲落这个主子身上插上几刀,还要让水玲落痛的更加生不如死。
  谁让胭脂雪一个样样不及她水玲落的狐狸精,偏生就要活的风生水起,偏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而她水玲落呢,却还在这落水宫吃着残羹冷菜,遭受无数人的白眼,活的像条狗一样。
  这样的强烈对比,呵,她水玲落不吐血才怪。
  “啊啊啊——胭脂雪,胭脂雪!!”水玲落发了疯一样撕扯起了被子和纱帐,还在不断咆哮着。
  冷眼旁观的青禾就好像在看一条母狗在发疯。
  “这是怎的了?”门口突然出现的樊篱,一脸愠怒的瞪向了青禾。
  青禾转身看到门口的是樊篱,不由吓了一大跳,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因为在樊篱那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神下,她根本无所遁形,无可辩驳,“侯……侯爷……。”
  樊篱凶狠以及厌恶的剜了一眼青禾,径直快速的推着轮椅到了水玲落的榻前,因为双腿残废不能起身的关系,只能吃力的举高了胳膊,去给水玲落扯掉落到了头顶上的纱帐,还一边安慰,“落落没事的,有篱哥哥在这里,别怕。”
  一旁的青禾见状,双眼已是涌起了熊熊妒火,但她还是心疼樊篱,所以咬着唇,不甘不愿,却不得不去帮樊篱给水玲落除去头顶罩下来的纱帐,“侯爷,让青禾来吧。”
  啪的一声,樊篱用力挥开了青禾伸来的手,神情冷漠,看也不去多看青禾一眼,“不需要。”
  青禾很受伤,不光是捂着的那只被樊篱打疼了的小手,还有她此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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