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208/454页


  她正想询问两句,堂外就传来了阿珠吭哧吭哧跑来的脚步声。
  很快,阿珠到了堂外,单手扶着门框,一个劲儿的喘气,“出,出大事儿了……。”
  胭脂雪被阿珠的话吸引,只好暂且将流苏的事情放在一边,扭头看向堂口的阿珠,云淡风轻,“不管事大事小,慢点说,不着急。”
  “是……是……。”阿珠深呼吸了几口,这才乖乖听话的,不紧不慢的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奴婢不放心,就悄悄去漪澜轩去打听了,没曾想,竟然听在里头伺候茶水的丫头说,那新夫人……新夫人怀的可能不是我们老爷的骨肉!”
  “哦?是么。”勾了勾嘴角,胭脂雪略露出一丝讶异和好奇。
  殊不知她露出这番表情,就像在鼓励阿珠似的,让阿珠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咋咋呼呼的,“诶小姐你可不知道呐,那漪澜轩里可热闹了呢,尤其是那位前儿个给您诊治的程大夫说新夫人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而非一个月的身孕时,那里头胭家旁
  支的七大姑八大姨啊,可都炸开锅啦!可劲儿的指着新夫人说红.杏出墙呢!!”
  阿珠说的兴奋,语调自然免不了高了几个调,自是使得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流苏,也不得不清醒了过来。
  “看来,这些胭家旁支真是要比几位姨娘还要巴不得窦箫玥肚子里的是个野.种呢。”流苏的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听到流苏的声音,胭脂雪方才扭回头看了流苏一眼,见流苏除了脸上还有些泪痕并没有别的不适,便放了心,莞尔,“那是自然,若胭家这本家倒了,那我的好父亲这大半辈子的功碌和钱财权势,可都要白白的落到他们胭家旁支身上去的。这么好的大馅饼,谁不会垂涎三尺。”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此御医非彼御医

  听到流苏的声音,胭脂雪方才扭回头看了流苏一眼,见流苏除了脸上还有些泪痕并没有别的不适,便放了心,莞尔,“那是自然,若胭家这本家倒了,那我的好父亲这大半辈子的功碌和钱财权势,可都要白白的落到他们胭家旁支身上去的。这么好的大馅饼,谁不会垂涎三尺。”
  流苏甚觉有理的点头,遂,也把头扭向了堂口正要走了进来的阿珠,追问,“对了,那后来怎么样了?是不是那个还没断奶的新夫人,又哭着鼻子说要去找她的皇后姐姐讨公道去了?”
  阿珠噗哧一笑,“流苏姐姐,你这个比喻可真是恰当!不过啊,这回被胭家这么些人给抓了个现行,还被堵得严严实实的,没断奶的新夫人还哪能去找皇后哭诉啊?她现在怕是哭都找不到地儿了吧?渤”
  流苏横了阿珠一眼,正色的看向身侧的胭脂雪,“就算窦箫玥自己不能,她身边那些皇后指给她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只怕是……。”
  “别太小看我们那几位好姨娘。”胭脂雪意味深长的只说了这么一句佐。
  想起六姨娘的手段三姨娘的深沉,流苏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继续,转头对阿珠追问,“就这样没了?结果呢?”
  “哎呀,别提那几位姨娘了,就是因为那个六姨娘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事到临头不去落井下石,反倒还要帮那个新夫人说情,说动了老爷去找宫里的张御医去了!”一听自家小姐居然有些夸赞着那几位坏心眼的姨娘的意思,阿珠就很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皱着鼻子愤愤道:“要不是她啊,指不定那新夫人早就被老爷浸猪笼了!”
  “好厉害的心机……。”流苏不得不佩服的眯起了眼睛。
  “自然厉害。”胭脂雪也不得不喟叹一声,转回了头,拿起灵柩前七姨娘的灵牌,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拭起来,“如果在刚才那会儿,六姨娘真如阿珠所言那般去落井下石,那窦箫玥势必狗急跳墙,就会干脆趁机攀咬上六姨娘,说六姨娘嫉妒,想要陷害她。届时,不管太傅大人信与不信,都必定是要将六姨娘怀疑一番的。而六姨娘不踩反帮窦箫玥,不但能落得个得体大方的美名,更能让现在心情正不好太傅大人觉得,六姨娘这是可了他的心,在为他打算为他好,为他敲醒警钟,因为这窦箫玥出墙怀野.种一事,还只是程大夫的片面之词,先不说真假,只怕还很容易被人反咬一口,偷鸡不成蚀把米,说他太傅大人居心不良,有了想和定国侯府以及太子决裂的逆反之心,到时,他太傅胭博渊,反倒成了这出戏码的罪魁祸首了。如此,太傅大人醒悟过来,想到这一点,自然就更觉得六姨娘甚得他心,只有六姨娘才惦记着他胭博渊。”
  “好一个一石二鸟……不,是一石三鸟。”见胭脂雪如此不急不慢的款款而谈,流苏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那支胭脂雪送给她的墨玉短笛,遂,笑看向了胭脂雪,“流苏说的可对?”
  胭脂雪继续慢条斯理而又表情认真的擦拭着七姨娘的灵牌,唇角掠过一缕诡笑,“等着看好了,结局,马上揭晓。”
  很快,胭博渊派出去的外院干练便将宫里边儿专为各宫娘娘安胎养胎的张御医,已经从张御医在京都的府里请了过来。
  张御医,张霆琛,是刚晋升的年轻医官,长相俊美飘逸,很得宫里各宫妃子的喜欢,所以他这刚一走进漪澜轩,确实成功的把漪澜轩的所有女眷视线,全都给聚拢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这张御医虽年纪轻轻,却很有自持,很懂得临危不乱,自知身份。
  这也是为什么老皇帝明明知道这样一个年轻的太医在宫里走动很危险,却还要重用张御医的原因。
  胭博渊认得这位张御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熟识,因为胭博渊曾经可是屡次三番,有拉拢张御医为自己所用的打算,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张御医倒是铁骨铮铮,根本不为强权金钱所撼动,每每都将胭博渊毫不客气的拒绝,丝毫不惧怕胭博渊会收买人才不成,反毁灭之。
  故而,这张御医张霆琛刚一进来,胭博渊就迎了上去,“张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前去叨扰,实在是博渊的不是。”
  在外人看来,胭博渊此番的样子,还真真如传闻那般,是一个平易近人,一视同仁的好大儒,好太傅。
  倘若胭脂雪在这,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戳穿胭博渊,并讥笑,太傅大人这招打蛇打七寸的收买人心的手段,可真是高明。
  收买一个人,尤其是收买一个有才华又很清高的人,你用钱财权利去蛊惑那根本是无用的,你只有和他谈情,交心交友谊,把这人当朋友当知己,才能将这个人掳获。
  
  胭博渊礼贤下士的客气,自然赢得了张御医的好感,向来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张御医,此刻对胭博渊也很是客气的拱手回了一礼,“太傅大人不必客气,有医德者才能方为医者,霆琛既然身为一个御医,既有病人需要求医,又怎可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呢。”
  虽然有意的套近乎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回应,但是胭博渊并不恼,甚至觉得很有戏,便越发对张御医客气了三分,“张先生仁心仁术,倒是博渊小人之心了。”
  张御医摆了摆手,示意他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视线在满屋子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一群人身上扫过,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请问病人是……。”
  面对对他春心大动的一屋子如狼老女人,还有一屋子吃味的如虎老男人,张御医的表情波澜不惊,没有一点的惧意,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老男女,而是一堆萝卜白菜……
  这让胭博渊越对这张御医萌生了必要将之收为心腹的打算,也同时越对这一屋子的旁支亲戚心生厌烦,偏偏他又撵不得赶不走。
  胭博渊只好呵呵笑着,也学张御医的无视,直接旁若无人的将张御医往里屋领,伸手直指又回到了睡榻上的窦箫玥,“这是博渊的新夫人,她说最近身子有些不适,博渊恐以为是些不好开口的女人病,所以,这才有劳张先生……。”
  张御医略略点头,走到了榻前,一撩袍摆,端坐了上去,对面色惨白的窦箫玥拱手施了一礼,“还请夫人有什么难言之隐,都能一五一十,如实告知给下官。”
  一听到御医来了,窦箫玥是眼前一亮的,可当看到是这个张御医时,虽然为他的俊美有一刹那的失神,但而后,更多的就是黯然失望。
  她与皇后姐妹情深,几乎经常去皇宫里边儿玩,所以皇宫里有哪些人是皇后姐姐的心腹,她都知道,尤其,她从小生病体弱时,请的都是宫里边儿的御医,对宫里有哪些御医,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怎么是……怎么不是张有宁,张老御医?”咬了咬嘴唇,窦箫玥还是忍不住大着胆子问了。
  宫里确实有一位专给妃子安胎的张御医,不过那是个五十有余的老太医,更是皇后姐姐的心腹,她可是知道的,那位张老御医,就是皇后姐姐能遏制住宫内女人肚子的心腹王牌。
  所以她才提议要张御医来给自己看,因为哪怕肚子里的假孕真的出了问题,张老御医也必定会给她圆回去。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这个张御医并非是她想要的那个张御医!
  “回夫人,张有宁御医因得了急症,于午时时分,暴毙薨世了。”对于窦箫玥如此无礼的提问,张霆琛御医并没有生气,反倒一五一十的为窦箫玥解惑。
  “什么!”窦箫玥大惊失色。
  看着窦箫玥慌乱震惊的表现,目光越来越冷然的胭博渊很是以为,自己刚才故意没提窦箫玥是有孕一事,是做对了。
  虽然他确实很欣赏这位张霆琛御医,很有招揽之心,但是他也不得不防,这个张霆琛可能早就是皇后的人。
  而现在看窦箫玥的表现,显然这张御医非彼张御医,这张霆琛,并非是皇后身边的人。
  对这个结果感到松了一口气,却又矛盾的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的胭博渊,对窦箫玥声音肃然,“这是宫里现在最年轻有为的御医,你只管放心把手交给他就是。”
  窦箫玥如此慌乱,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如果再说她这一胎没问题,真是鬼也要不相信的了。
  “可是老爷……。”窦箫玥此刻很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可她现在无依无靠,连唯一寄希望的张御医都不是她要的那个,她现在与穷途末路有什么两样?
  所以,她只有两眼含泪仰望着胭博渊,想用自己的楚楚可怜之态,来打动这个总是寵着自己,总是对自己甜言蜜语的男人。
  她方醒悟,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
  胭博渊不但没有对她产生丝毫的怜惜之情,甚至眼里已有了森冷的阴霾,“怎么,你不想看?”
  窦箫玥被他可怕的眼神给骇到了,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她敢点头,这个男人,会杀了自己!
  所以她怕的不敢点头,只有摇头,只有选择豁出去赌一把,“没,玥儿想看,想看……。”
  边说着,她边一只手腕颤巍巍
  的搁到了榻沿上张御医放好的一只脉枕上。
  对于胭博渊与窦箫玥这对老少夫妻的奇怪对话,张霆琛就像没看见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做自己的活计,守自己的本份。
  故,待窦箫玥终于将一只玉腕搁放到了脉枕上后,张霆琛便将五指按在了窦箫玥腕上的脉络上,屏气凝神。
  胭博渊与窦箫玥见状,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也一样的精神紧绷,连呼吸都轻微至极。
  尤其是窦箫玥,肌肤上已经出了一层的细汗。
  诊脉的过程是漫长的,漫长的令人抓心挠肝,也令人胆战心惊。
  就在两人几乎都要等的不耐烦之时,张霆琛终于收回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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