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344/454页


  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根本没有认错他的她,才会没有把目光注意到他的身上,却不想……
  即便被平阳这样一遍一遍的继续追问,燕楚仍然耐心很好的,对她报以微笑,不厌其烦的回答她的提问,“是我。”
  平阳郡主蓦地哭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肆意的在脸上流淌,花了妆容,却半点没有丑态,反倒梨花带雨,生出一股子柔弱美,令人觉得既新鲜,又动人。
  此时的平阳郡主才走了五步,却像是走了许多年一样的漫长,但是这最后一半的五步,因为燕楚再一次的回答,令她却一改之前的缓慢,疾步快速的朝燕楚飞奔了过去,最后,扑通一声,扑进了燕楚的怀里。
  “之前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为什么――”平阳哭的很伤心,嘴里还是一直在责问着燕楚。
  燕楚似乎被触动到了什么不该触动的地方,脸上的笑容顷刻瓦解,面色青黑,薄唇紧抿了起来。
  片刻后,他才口齿生硬的回答,“没什么,身染顽疾,不便见客而已。”
  好一个身染顽疾,不便见客,而已……水玉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把目光从相拥的两个人身上冷硬的移开。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原来还有这样‘匪浅’的关系。
  亲昵的互称,毫不避讳男女之嫌的拥抱,若说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耐人寻味的关系,这话……怕是也只有傻子才会信吧?
  水玉似笑非笑的目光冷淡的扫视了周围一圈,但见每个人的脸上,都或深或浅的露出了再度的惊愕,却随之变得暧.昧不清的情绪反应。
  这样看来,在场的诸位,还真是没有蠢到那样的人呢……
  水玉忽然很想笑。
  原来自己,根本从来就没有真的了解过这个男人,她所知道的,所以为了解的,从来都只是他浮于表面的面具,他的内心,他的一切,她现在放眼望去,赫然才发现,她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人狠狠的玩.弄,被人彻头彻尾的当个傻瓜欺骗了一样……
  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令她全身生寒,胃中反胃。
  逃离的念头,忽然在她脑海中乍起――
  “怎么,想走?”
  玩味的,戏虐的,低沉的嗓音,自头顶响起,水玉出自本能的,仰头看去。
  但见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前的金算公子司马流云,正仗着自己高大挺拔的身高,用俯瞰的姿态,揶揄的目光,睥睨着她。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很不妙,但是水玉并没有生气,反倒恶劣的笑了起来,反唇相讥,“那你呢,新郎官。”
  司马流云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他们之间的那段过往
  ,哥哥我很清楚,倒是还用不着‘贤弟’你操心。”
  “是么?”水玉嘴角一翘,抬手抖了抖自己的衣领,“那现在这个画面,也是你金算公子的盘算之中的?”
  司马流云眉心一皱,顺着水玉眼角斜睨的目光,转头看向了一侧十步开外的燕王和自家妻子。
  然,只看了一眼,司马流云的眼睛里,腾的一下蹿起了两簇熊熊燃烧的火苗,脚下的步子立刻就转向两人,大步流星的朝两人走去。
  水玉见状,嘴角翘起的弧度越发加深,看起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但如果仔细看了,便会发现,她这所谓的笑,连眼底都未到达。
  彼时,但见那厢的长孙若萼,正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伏燕王的膝头,一只并不漂亮的小手微抬,亲昵的抚上了燕王的脸,“这么多年不见,你真的变了许多,瞧着这眉眼,这五官,跟我见你的那一年,真是相距甚远……。”
  提及到十五年前的往事,燕王仿佛也开始沉浸了进去,几年都为展颜的笑容,现在却一直都没有在脸上消失过,那样的笑容,十分的阳光,连他自己面目里的阴霾,也似被这样的光芒所驱散,“十五年的光景,可不是一天两天,不过倒是你,似乎还是一点也没变的样子。”
  平阳郡主似乎很高兴他这么说,手又不自觉的立刻抚上了自己的面颊,“是吗!”
  两人聊得不亦乐乎,似乎都把旁人给抛诸在了脑后,仿佛在这方天地间,只剩下他们沉浸在十五年前回忆中的两个人。
  司马流云本来是怒气冲冲的冲着两人过去的,可才走了没两步,见到两人畅谈的如此愉快而融洽的画面,眸色一沉,脚下的步子立刻就顿住了。
  水玉这会子是真的想要离开了,看到这样的景象,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心绪,根本就敌不住这样强烈的刺激,她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将自己躁动的心情急速的抚平。
  再继续这样待下去,她怕自己的自欺欺人都要被土崩瓦解,再也支持不住,而显露出不该露出的马脚。
  然而没想懂啊,她才刚一转身,就被司马流云那个碍事的混账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肩头,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司马流云就一边哥俩好的搂着她的肩,一边强硬的就把她往郡主府里带。
  “哈哈,‘贤弟’,三年不见,你倒是真的愈发丰神俊朗了,哥哥难得成一次亲,你又如此给面子的来给哥哥贺喜,怎么着,咱们今天也要不醉不归啊!”司马流云边使劲的把水玉直往郡主府里带,边朗声的大笑说道。
  把几个主角的这出云里雾里的戏看到这,一干还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的闲杂人等,几乎一个二个的都要傻掉了。
  谁能告诉他们这几位到底是在搞什么?
  燕王明摆着就和今天的新娘郡主关系匪浅啊,还光天化日下这样的你侬我侬,这新郎官难道眼睛有问题?还是心理有问题?居然就这样视而不见!
  有没有搞错――
  别说那些外人了,就连早就因为在生意上的关系,其实认识司马流云这个家伙已经许多年的水玉,也有点儿懵了。
  因为身高差,比司马流云那厮矮了一个头的水玉,只能仰头望向这厮,低声道:“喂,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司马流云什么都没说,只是哈哈笑着又拍了拍水玉的肩头,“‘贤弟’啊,哥哥可是为你准备了上好的琼浆玉露啊,待会儿可劲儿的喝,啊!”
  水玉白了他一眼,“滚,要玩就玩你的去,别把老子拉扯进来!”
  说罢,掰扯起了司马流云使劲按在自己肩头的手,作势要走。
  本来她今天就只是来看看的,顺道观察观察如今京里面这些达官贵人之间的形式,要不要继续留下去,根本就不是那样的重要。
  那么,既然现在现场有令她感到不愉快不舒服的人和事,那么她自然也没有要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免得再和那人有什么牵扯,令自己无端的再徒增烦恼。
  谁知司马这厮,却竟然想把她给硬生生的拉扯进他不知道打的什么盘算中,真是令她恼怒的咬牙切齿。
  司马流云见水玉似乎真的生气了,不过这也并没有让他改变自己的初衷,他倒是不反抗水玉掰开自己手的动作,反倒笑眯眯的低下头,凑到了水玉的耳边,充满算计的声音压得特别低,“‘贤弟’啊,你要是不肯帮哥哥这一次,那就别怪哥哥要拉你的后腿了。”
  
  
  闻言,水玉手上的动作一顿,双眸警惕而冷厉的撇向司马流云,“什么意思。”
  水玉的反应看起来有点儿可怕,但是司马流云却并不在意,依旧笑呵呵的,“当然是关于三年前,我和郡主救你于……。”
  “闭嘴!”水玉低喝一声,面色变得极其难看,惨白的像纸一样。
  三年前,那就好像是她不可磨灭,也不可触碰,更不可被人掀起的伤疤。
  如今被司马这混蛋提及,她脑海里的画面瞬间转换,抑制不住的,就浮现出了当年的那一幕――
  当时,她跌进江水后的那一刻,心也好,念头也罢,几乎是处于到了绝望的边缘。
  她是会水,但是对于当时生怀将近八月身孕,又遇到涨潮时的湍急江水时,她的那点水性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所以那时知晓挣扎也不过只是徒劳的她,没多久就干脆放弃了求生的挣扎,等待死神的再次降临。
  然而没想到,也许是当时受到了太多刺激,腹中的孩子居然开始面临早产的危机――
  直到现在,她几乎都忘不掉当时腹部传来的绞痛有多么的痛不欲生,可偏偏就是这样的痛,却激发了她求生的欲.望。
  因为她只要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即将问世,可是都还来不及看这个世界一眼,就要和自己这个无能的母亲又回到地狱,那股不甘心,强大的母爱,彻底的点燃了她死灰般的心。
  很幸运,那时他们竟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平阳郡主和司马流云。
  当时,两个人似乎在吵架,两人的性格有些不合,这种吵闹已经是家常便饭,不过那一次吵得特别的厉害,依稀记得,好像是司马流云跟一个店铺的女掌柜因为经常的生意往来,似乎有些令人遐想的别样情愫,郡主让司马以后干脆放掉这单生意不做,而司马不答应,然后,就有了郡主连夜出走离家的桥段。
  司马知道后,大发雷霆,紧赶慢赶的就追上了郡主所乘的船只,两人就在船上吵闹不休,大打出手。
  说来也不知道到底是那船的用料不行,还是两人打的太过凶猛,没几下的功夫,就把船只打成了四分五裂的碎木头。
  而后,恰好顺流而下的她就幸运的抓住了一块浮木,得了救。
  这两人就因为她的出现,立刻就停止了争吵,把她救上岸以后,司马又跳下水,把一道被水流冲将下来的子卿也给救上了岸。
  再后来,郡主给她亲自接生,把她带回了郡主府。
  不过那时候,燕楚的兵马满城的搜捕她和子卿,怕终有一日搜到这里来,所以在刚经历过生死生产的第二天,她就和子卿不告而别,趁着那时京都涌进了无数灾民的机会,两个人和孩子们,就混进了灾民群,顺利出了关流落到了京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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