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第437/454页


  仔细听,司马平静的问话里,分明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平阳则就不是自家丈夫那般平静了,就跟吃了枪药一样,七窍喷火,拽着花想容的衣领是使劲儿的摇晃,“啊啊啊――还以为这个世上就算所有男人都是混账种马,至少我们小楚不是!我们小楚应该是世上最专一最衷情的男人不是吗?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的,会变成这样啊啊啊――告诉老娘那负心混蛋在哪,老娘要灭了他!!”
  “在皇宫。”秦管家和花想容同时叹了口气,异口同声的回答,依旧有气无力的,情绪不高,“陪祁国公主。”
  “什么?!”这下,两口子顿时就崩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面前的秦管家和花想容,似乎要在二人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平阳比自家丈夫更激动更激进,一把推开花想容之后,就风风火火大步流星的往堂外奔走。
  司马见状,低咒一声该死,连忙追了上去。
  终于在追到院子中时,司马终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平阳,这才制止了平阳疯狂的行为。
  平阳挣扎的很厉
  害,双腿乱踢,双手乱挥,“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皇宫找那混蛋,我要去找那混蛋!!”
  虽然平阳是个嫁过两次的女子,但她的心一直都向往着忠贞的情感,当年未和燕王在一起,心有遗憾之际,愈发对感情揉不下一粒沙。
  当她听说过燕楚和胭脂雪的那段情感故事以后,特别的愤怒,于是就在十几年不找燕楚的情况下,就上门找了燕楚,不过在那时,燕楚却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继而,后来就有了两人常通书信的事情,而在书信中,她才真的了解了这其中实情,才懂得,燕楚对胭脂雪真正的情感,并不是外界所传言的那般,燕王妃改嫁,葬生火海是假,被他燕王逼死跳江是真――
  秦管家他们知道两人有书信往来,但是并不知道两人谈论的都是些什么,还以为两人只是多年未见,靠着书信在叙旧而已,自此,才有了两人旧情复燃的猜疑议论。
  当然,这一点,司马流云这个身为平阳郡主的丈夫,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当平阳和燕楚还在藕断丝连。
  故而,这才是平阳此刻为何如此怒火中烧的原因。
  她相信燕楚所写的那些话,相信他是个专情的好男儿,这才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心无旁骛的和他续了老交情,因为她内心没鬼,而又知道燕楚心里只有胭脂雪,这才毫不惧怕外界那些蜚短流长。
  “你就这么在意他,在意的连命都不想要了?那里可是大内皇宫!”司马流云看着反应这般激烈的妻子,一种说不出的疲惫瞬间在脸上涌现,愤怒交杂着失望,他缓缓松开了箍住平阳身上的双臂,“如果你非要去,我们就和离吧,平阳。”
  说到这番后话时,他的情绪已经渐渐的平复下来,语气很平静,略透着些无力。
  原本处于暴走状态的平阳郡主而听到这番话后,身子一僵,瞬间也安静了下来,缓缓的转首,看向了身后的男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当她的脸完全对过来的时候,司马流云这才看清,此刻平阳的小脸惨白,瞳孔紧缩着,脸上的表情既惊骇又不敢置信,仿佛她的天地突然倒塌了,才会令她出现这样的模样。
  因为司马流云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其实是个很坚强的女子,就算真的受伤了,真的难过了,她也只会把所有的苦痛埋藏在心里,会掩饰的很好,不会让人看到。
  现在却坦诚的露出这样的模样,这令他心中震痛的同时,也燃起了一丝希冀的希望,证明她对自己还留恋的希望。
  只是这丝希望,很快就被他的自嘲泯灭在了摇篮里。
  “我跟他之间,你也该是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司马流云别开眼,不想去看她的那张脸,只要再看到,他又要不舍,又要狠不下心了,他已经累了,不想一直徘徊在这时而期待时而失望的情感中,那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毕竟再迟一点,他可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不是?”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混蛋!”随之转过身来的平阳,浑身都在颤抖,连挥出去打在司马流云脸上的小手,都在不断的颤抖,青白交加的嘴唇不停的哆嗦,不只是被气的,还是被这寒冬给冻的,“你把我们的婚姻当成什么了?你把我平阳又当成什么?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言及此,平阳的眼泪不自禁的滑落下来,她狠狠的拿颤抖的小手擦拭,用力的,不断的,明明在哭,她却大笑起来,“哈,你司马流云果真就是司马流云,明明是你想趁此机会,既可以轻轻松松的一脚将我踢开,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你最爱的‘贤弟’在一起,你却还能编排的如此冠冕堂皇,把所有不忠的恶名都冠到我的头上,你可真是好算计,好手段啊,司马流云――”
  啪的一声,司马流云抬手,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也掴在了平阳的脸上,他的表情很可怕,很阴森,“不准你污蔑她!”
  平阳捂着自己被打的小脸,愣了一下,眼里有着震惊,也有着心碎,明明这么难过,可她却笑的愈发放肆大声,“哈,哈哈哈――”
  司马流云看着面前,就好像疯了一般的平阳,好像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似地,有些不敢相信的垂下眼,看了自己刚刚打过平阳脸颊的手,手心里,还残留着火辣辣的感觉,还有她冰凉小脸的触感,还有……沾染到手心里的,她的泪水。
  “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如你所愿,成全你!”说罢,平阳放下了捂在脸颊上的手,从腰间抽出了挂着的配饰匕首,另一只小手将头上箍发的发簪一扯,一头乌黑的头发倾泻而下,仿佛成
  了这冰天雪地里的一抹浓墨,只是却被她一刀下去,狠狠的割断了无数。
  寒风拂过,夹杂着白雪的风,将她松开的手心里,那一束被隔断的青丝带走,一丝丝的,一缕缕的,画面是那样的美丽,却诉尽了悲伤。
  司马流云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去抓那些被寒风残酷带走的青丝,却被她比寒风更残酷的声音,定住了全身。
  “我平阳在此割发断情,从此与你司马流云桥归桥,路归路,犹如此发,再无瓜葛――”平阳此刻表现的很冷静,也很冰冷,似乎这寒冬的风,冻住了她的眼泪,也冻住了她所有的情绪,说着这样狠心绝情的话,她却那样的面无表情,好像事不关己。
  语毕,刀落,她一个转身,没有丝毫留恋的迈步离开,没有人看到,她转身后的那一瞬间,是怎样的泪如雨下,没有人看到她是怎样的咬紧嘴唇,倔强的不发出一点的声音。
  司马流云没有追上去,只是愣愣的,呆呆的站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手里,还握着那缕,他唯一及时,抓住的发……
  他不知在这里站了有多久,也看不到自己的头顶和肩头,都已经落满多厚的积雪,只是回过神时,他仰头望了一眼天空,笑的无比空洞,“看来,又有找她喝酒的藉口了……。”
  说完,低回头,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脚印,往南苑的方向而去。
  打从府上所有人都知道王爷要娶祁国公主的消息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去打扰水玉,只是如白茶桃枝这般,真心担心她的人,偶有时间,会偷偷的往那门窗紧闭的主屋望上两眼。
  可正因为如此,便没有人知道,现在在屋子里的水玉都在做着什么。
  水玉从地上发呆落泪后没多久,毫无生气的就像个提线木偶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凌乱的裙摆,脚步平稳有力,走出了内室,走进了盥洗室,从衣柜里,找到了那件自己之前穿的那件男装,因为被杀手的刀剑划破的很厉害,所以是被白茶她们要扔掉的,可她不允,原因本是想,能不能在这些划痕上,找出一些其它有关这些杀手的线索来。
  衣服上还有残留的血迹,虽然受伤后,她曾掉进过湖泊之中,但血渍,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冲刷掉的。
  找到这件破烂的血衣之后,她便找了一件自己还是胭脂雪时,穿过的夜行衣。
  遂,把自己曾经的,和现在的衣服,不属于在这燕王府的衣服,全都一件一件的包了起来,剩下没动的,都是在燕王府时,花了燕王府的银子,花了燕王府的料子置办的衣裳。
  曾经,那个人说过的,他燕王府的东西,她不可以给别人,那自然,也是她不能带走的吧?
  而理所当然的,以后这里将会迎来真正的女主人,那么她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省的……徒增新人的不快。
  她是这样贴心而温柔的想着,可她不知道,如果燕王知道的话,一定会觉得她是无比的残忍和无情吧?
  暗处,一双一直盯着她的冰冷眼睛,闪动着这样的想法和情绪。
  当看到水玉整理好了那些原原本本都是她自己带来的东西,打开了密道是,那暗处的那双冰冷眼睛顿时精神了起来,而后一支像短笛似地东西被这人拿起,凑到阴影处,令人看不清的嘴上一吹,一股迷烟,便随着屋子里点燃的檀香,萦萦绕绕在了空气里。
  水玉心神不济,以前那样的敏锐感知,早就不知被丢在了哪里,当察觉到空气的异样时,已经迟了,眼前已经阵阵发黑,刚一动内力,就被迷烟所反噬,加速了迷晕效果,只在眨眼间,人就扑通一声,昏倒在了地上,不醒人事。
  下一刻,梁上跳下一个黑衣人,全身包裹的很严实,看不出丝毫的模样来,唯独那双敞露在面巾外的眼睛,格外的冰凉,毫无感***彩,还折射着银灰色的冷芒。
  这样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睥睨晕倒在地的水玉良久,好像在想着什么,在做着什么决定似地,一把被黑衣人握在手里的匕首,时而五指紧握,又时而缓缓松开。
  “贤弟,你睡了没有。”
  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是司马流云的声音,透着低落和疲倦。
  黑衣人一怔,而后眼睛一眯,寒芒乍现,弯下腰,手中闪着冷光的匕首对准了水玉的心口,就要扎了下去。
  “知道你没睡,我进来了。”司马流云捧着两坛子酒,一脚将门踢开,晃
  晃悠悠叮叮当当的走进了屋子。
  见到外室没人,他一路摇摇晃晃又进了内室,“不要闷着不出声嘛,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嘛,赶明儿哥哥给你介绍更好的!”
  他笑嘻嘻的自说自话着,只是,在看到内室也是空无一人时,笑容就在脸上僵了一下,“怎么没人?”
  他嘶了一声,“莫非,因为太伤心,所以又跑了?”
  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他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哎呀,真是个胆小的小家伙,动不动就跑,有什么意义么……。”
  这般自说自话着,又拎着两坛子酒,返身,原路折回,摇摇晃晃的出了内室。
  当走出内室以后,重新回到外室,他是准备就这样离开的,不想,没走几步,脚下就是一顿。
  “嗯?这是什么味道?”作为一代大商,经手过的东西不计其数,衣食住行里,没有哪个不粘过的,而他记性又一向很好,鼻子更是被常年训练要辨别东西的好坏,而练的特别灵敏,所以对很多的东西,一嗅之下,特别的敏.感。
  他记得很清楚,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这股若隐若现的奇特异香,虽然只有一丝丝,却还是被他的鼻子轻易的捕捉到了。
  他拧了眉,总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查证,他又把脚步折了回来,转身看向了摆在外室正中央的,那只三脚青铜香炉,歪歪扭扭的走了过去,凑近了闻,反闻不到刚才的那股味道了,只有扑鼻的清甜茶香。
  为此,他又往旁边倒退两步,离香炉远些,不想,他这倒退旁边的方向,恰好是通往盥洗室的方向。
  这一下,他猛地一怔,清晰的就闻到了这股若有若无的异香,立时,他警惕的目光,便转射向了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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