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忍,臣妾做不到!》第69/128页


“……”白筝还想在说些什么,却发现秦柯一瞬间已经走到十步开外的地方!而回廊尽头,已然有两个衙役,押着那中年妇人往王府的大门方向而去。
白筝苦笑,她这个王妃,又何曾被人放在眼里尊敬过?那么秦柯对季审言直呼其名,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陶儿一死和季审言遭袭的真相,她终有一日会知道的!尽管她感觉有人在故意瞒她!
白筝再次看了一眼秦柯的背影,转身朝季审言的院子走去,以便再次嘱咐那些个丫鬟尽心照顾。
**书锦程**
从季审言的院子里出来以后,已经是明月高悬的时候了。由于陶儿的原因,白筝不敢回自己之前住的陶苑,再三犹豫过后,去了景玺住的院子。
如她所料,景玺并没有回来。
白筝让丫鬟点了数支蜡烛过后,自己把门窗关得死死的,然后一个人窝在床上,闻着床上独属于景玺的味道,竟慢慢睡过去了。
*
啪!
白筝被一声突如其来的碎裂声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现灯罩里的几根蜡烛已经快要燃尽。而屋中,并无一人。声音仿佛是从门口传来的。
“谁?自己乖乖滚出来,否则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白筝抓住床缘,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又快又有节奏,身体却越绷越紧!
这大晚上的!除了人……那就只有鬼了!
想到这里,白筝只觉自己的背脊又凉又麻,眼睛不由自主往后瞟去。却猛然想到以前听老人家说过,人的两肩上各有一盏烛火。在夜里的时候千万不要自己往后看,因为那样自己的气息会把肩上的蜡烛吹灭。一旦烛火灭了之后,鬼怪就敢靠近你了!
就在白筝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时候,屋里传来????的怪声音,直灌她的耳膜!她甚至还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朝她扑面而来!
难道是陶儿吗?可是她白筝并没有做愧对于她的事情啊!
“我……我再说一次,你要是再装神弄鬼,我就喊人了!”白筝看了一眼越来越微弱的蜡烛,当机立断地站起来,用棉被裹住自己的背,慢慢往门口挪去。
“别走。”声音微弱而诡异!
还是个男鬼?!要劫色吗?!
白筝身子一僵,脚步却再也挪不动,几乎要哭出来。要知道,除了夜猫子,她最怕的就是鬼了!
“你胆子这么小,还来睡我的床?”景玺从暗处晃悠悠地转出来,一手握小把酒壶,一手捏了一只素白的酒杯,说话间,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白筝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是景玺时,一颗心顿时五味杂陈,又是惊讶又是委屈。
“我……不敢回我自己的房间。”白筝望了一眼景玺,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景玺晃倒桌边坐下,没看白筝一眼,更是一句话也没回答。
白筝忽然醒悟过来,猜测景玺是在嫌弃她,嫌弃她作为一个女子,行为却过于随便。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还是王妃娘娘……
可白筝也有些受伤,虽然她与景玺并未确定具体的关系,可毕竟两人那天在湖边都已经那样了,还不算吗?
难道说,那对景玺来说,只是一次意外,一次玩笑?或者是……随便玩玩?
毕竟,景玺从来没有对她表露过任何心迹啊!
如此看来,倒是她白筝过于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而且如今,她都主动说了是因为害怕才到他的房间,而他……依然在桌边喝酒看他那样子,一副完全不想再搭理她的模样。
白筝只觉越加黯然,“对不起,是我冒昧了,不会有下次了。”
说完,白筝将自己身上的棉被放回床上,然后从景玺身后绕过,径直往门口走去。
待开了房门,白筝停顿了一下,发现坐在桌边的景玺并没有任何想要留她的意思后,心下一凉,这才毫不犹豫地带上门,往院外疾走而去。
*
白筝走后,景玺这才将握着的拳头松开,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闭眼、仰头、喝尽。
“娘,你可以出来了。”
这时,黑暗中转出一个人影,黑色劲
装,头上包着一方黑布,黑色面巾挂在脸颊的一边,“算你还比较知趣。否则,为娘绝不留情,迟早取了这个祸害的人头!自古红颜皆祸水,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懂?”
是段清尘。
景玺用手指摩挲着杯壁,微醺的脸上是无奈的笑,“娘,该做的,孩儿都做了,你还要如何?”
段清尘抢过景玺手中的酒壶,“很简单,你若想留这个姑娘的性命,五日后,就用太子的人头来换。”
“娘,他是父皇的儿子,也是我的亲兄弟。”对于段清尘的狠辣话语,景玺并没有表现出震惊,只是很平静地陈述了一个这样的事实。
“那你就杀了刚才那丫头,留你亲兄弟的命。为娘可是给了你选择的。”段清尘一句话说完,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反正,她不会吃亏。
太子和白筝,总有一个人是要她亲手去解决的。
景玺直接将酒壶举至嘴边,喝下一大口,并不接话。
他的父皇,统共九个儿子。几年前,6续有两个皇子被派来这与月国接壤的桐县,所带着的使命不同,但命运却相同,皆是无故失踪,连尸骨也未寻到!
他不敢去猜测这件事到底是谁所为,但他实在不愿,太子成为第三个……
见景玺不说话,段清尘也没再多留,推门走了。
片刻后,梅歌从外面进来,将屋里燃尽的烛台换了新的。
“王爷。裴叔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安葬好了。等您有时间,属下可以带您去看看。”
“季审言的伤如何?”景玺眉头紧锁。
梅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请王爷赐死!”
景玺的规矩是什么,她梅歌再清楚不过!再说,交到她手上的人,她居然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他遭袭,她也没脸再替自己求情!
“你说,本王是不是该让她知道所有的事实了,包括我的身份?”景玺好似完全没有听到梅歌的话,望着窗外,声色飘渺。
“……”这王爷,思维跳转太快了?这哪儿跟哪儿啊?他?她?
总之,这是不跟她计较季审言的事情了?
躲过一劫是一劫啊!谁还真的想死啊?除非有病!
“王爷,属下不敢多言,但凭王爷吩咐。”梅歌暗暗给自己的机敏点了个赞,她这句回答可谓无懈可击啊!
“滚。”
景玺仍旧望着窗外,但唇齿间飘出的一个字却让梅歌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连滚带爬地往门外而去。
只是梅歌刚爬出门,便看见灵风像座山似得立在门边,看她的眼神里冰冷而又鄙视。
“哎,今晚的月色不错哎?你看那月亮圆的……啧啧……那叫一个圆哪!”梅歌抱臂,认真地欣赏起天上的郎月来。
灵风再不看她,更没有去看她说的朗月,一双眼睛里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梅歌只觉更加尴尬,心里顿时有千千万万匹长相丑陋的马匹呼啸而过:灵风这个死人,大家一起共事快十年了,熟得都快软了,怎么彼此之间的感情依然这么冷漠呢?
非人哉啊非人哉!
*
白筝从景玺的房间出来后,实在不敢回自己的房间,便一直在明亮的回廊里游荡。
走得久了,双腿越来越酸软,主要是内心的委屈加上恐惧,几乎快要把她压垮。
她寻了一根红木柱靠着,抱着自己的双臂,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出来,只是心里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越来越浓烈,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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