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撩不可之冷王拐回家》第639/741页
听了扶笙的话以后,荀久彻底放下心来。
因是远行,聂清为他们准备了极其宽敞的马车,荀久和陶夭夭这一路上再无话,各自沉沉睡去。
郁银宸先行一步,他的速度很快,把扶笙他们一行人远远甩在身后先进入了苗疆地界。
荀久他们则在与上谷郡相邻的巴郡小镇上休息了一晚,继续启程。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来到了燕京直辖地与苗疆相隔的分水岭。
山脚有个分水镇,扶笙见天色已晚,便吩咐停下,先在镇上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进城。
荀久和陶夭夭一路车马劳顿,纷纷疲倦不已,在宫义找到的一个农户家里简单洗漱之后便歇下了。
宫义一直在外面警戒。
扶笙也没睡,等着暗探的消息。
子夜时分,篱笆院墙外传来几声鹧鸪鸟叫。
宫义神色微凛,低声朝房间禀报,“殿下,有消息了。”
扶笙喝完最后一口热茶,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院墙外站着一个黑衣人,见到扶笙出来,立即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
扶笙点头示意他起身,凉声问:“情况如何?”
黑衣暗卫禀报:“圣女出关以后,虽然劝服了王后不要私自动用自己的势力起兵夺位,但苗疆王早已和苏承天勾结,誓要将王后置于死地,所以如今的时局比较紧张。”
苗疆王后是羽义的亲姑姑。
很多年以前,苗疆重臣反叛,内战不断,王位岌岌可危,苗疆王情急之下向蜀国求助,愿许以王后尊位迎娶郡主苏蔓芙,两国联姻。
那个时候,蜀王还是羽义的父亲苏承冀,他是个贤明君主,见到邻国有难,不忍袖手旁观,所以答应了苗疆王的请求,一来是为了帮助苗疆,二来是为了两国能友好邦交,同气连枝对抗其他诸侯国。
苏蔓芙嫁过去苗疆的时候,苏承冀给她的嫁妆除了金银细软之外,还配了一支极其精锐的秘密势力。
苏蔓芙本身又是个懂得朝政的女人,嫁过去以后凭着苏承冀的外援和她自身的本事,没多久就帮助苗疆王肃清朝局,稳定内乱。
但很不幸的是,羽义的父王和母后被他的大伯父苏承天设局火烧王宫双双死在火海之中。
当年的羽义还是世子苏简,在阿紫的帮助下侥幸逃了出来,苏承天再找不到机会对苏简下手,但又不想苏简这个继承人顺利登位,索性找了个完美的借口将苏简送到燕京来当质子,为期十年,表面上是打着效忠先帝的名号,但实际上,苏承天不过是想变相囚禁苏简,自己独揽蜀国大权。
如今十年已过,苏简得到了女帝的特赦带着阿紫回蜀国,苏承天早先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很清楚,苏简想要重新夺回大权,就必须要依靠他的姑姑――苗疆王后苏蔓芙。
于是苏承天在苏简带着阿紫回京之前迅速用了离间计。
他安排了人在苗疆王左右吹耳边风,说王后拥有私人军队,有意谋权篡位自立女王。
苗疆王不信,毕竟苏蔓芙是当年于内乱中与他同甘共苦过的女人,夫妻俩这么些年恩爱两不疑。
苗疆王始终相信,王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来。
苏承天见这样都无法撼动苗疆王,索性为他出了一计。
苏承天告诉苗疆王,让他装病卧床,并放出消息说有意传位给小女儿,以此来试探王后。
苗疆王原本无比信任王后,但始终禁不住苏承天再三挑拨,于是真的卧床称病放出消息,苗疆王位即将传给小女儿,而并非王后所出的世子。
苏承天见奸计得逞,又让人在王后这边放了消息说苗疆王忌惮王后手中有私人武装势力,担心她起兵谋反,所以准备斩草除根,将王后手中的蜀国势力一网打尽。
王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她不相信自己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夫君竟然会卸磨杀驴,意图赶尽杀绝。
可是,这个时候,苗疆王有意把王位传给小女儿的消息传了出来,王后便是不信苗疆王要杀她也信上了三分。
出离愤怒的她当夜便集结了蜀国所有的势力,准备先下手为强反了苗疆王。
扶笙安排在苗疆朝堂里的一位卿大夫得知了此事之后心知大事不妙,立即秘密传信回燕京,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扶笙,当然,这位卿大夫只是描述了当前的苗疆局势,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苏承天在背后搞的鬼。
然而扶笙一手掌握着六大诸侯国的所有动向,卿大夫的书信刚到手中不久,他就猜出来幕后主使是苏承天,苏承天的目的就是要在羽义回蜀国之前借着苗疆王的手先把他的后路――苏蔓芙这一条线给断了。
于是,扶笙迅速给卿大夫回了信,让他带着文武百官去乌木山把早些年被囚禁的圣女(宫义母亲)接出来。
圣女出山以后,当先找上了王后,并把这件事的利弊分析了一番,王后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苏承天那个老贼在背后设计的,于是她取消了所有的反叛计划,不动声色地每日去寝宫给苗疆王侍疾。
然而,苏承天素来以阴险狠辣出名,他见苏蔓芙没动静,怎可就此罢休,依旧不放弃让人在苗疆王身边挑拨,尤其是死死抓住王后拥有私人军队这一点。
苗疆王原本没看见王后反叛,心中有些愧疚,觉得自己错怪了她,可是身边总有人不断提醒自己,王后拥有私人军队,这是史无前例的事,一旦王后有了异心,整个苗疆被颠覆将会是朝夕之间的事情。
苗疆王越想越觉得有理。
他好几次开口试探王后,意图将王后手里的那批隐秘势力收归,但王后精明,怎会轻易交出兵权,每次都是四两拨千斤给应付过去。
王后这般举动,越发引得苗疆王生疑,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苗疆王已经到了恨不能一刀杀死王后以防她反叛自立女王的地步。
原本伉俪情深的夫妻俩,如今成了相看两相厌的仇敌。
扶笙听完之后,长长叹了一声,挥手屏退黑衣暗卫。
回到房间的时候,宫义还守在门外,焦急地问:“殿下,情况如何了?”
扶笙把苗疆现今的局势原原本本告诉了宫义。
闻言,宫义死死皱着眉头,“这么说来,我母亲如果还要继续待在苗疆王宫的话,会有危险?”
扶笙不置可否,从圣女出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卷入了这场王位纷争中,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的。
但,这并非是扶笙有意设计要把圣女拖下水,而是圣女本人早就恨透了苗疆王,他只是给了圣女能狠狠报复苗疆王的机会而已。
“殿下……”宫义忧心忡忡,看向扶笙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祈求,“我母亲绝对不能有事。”
扶笙能理解他急于见到母亲的焦躁心情,索性宽慰:“放心吧,我会尽全力保住圣女的。”
宫义大松了一口气,“谢过殿下。”
“你不必谢我。”扶笙看着他,“这么多年的蛊虫折磨,也该有个尽头了,见到你母亲以后,不要怨她恨她,当年她之所以能下此狠手,想来也是逼不得已,徵义那边就已经够悲剧的了,我不希望你也走上他的路,到了最后还是孤身一人。”
宫义郑重点头,“殿下请放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怪罪于母亲,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想她念她还来不及,怎可能生出怨愤来?”
“那就好。”扶笙听他如此说,放下心来,摆手道:“天色已晚,你早些下去休息,外面不用守夜了,没有人敢闯进来。”
宫义不再坚持,推开门走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
翌日一早,在农户家用过早饭之后,一行人开始启程,绕过分水岭,进入苗疆。
苗疆这边的服饰与燕京有很大区别,女子喜欢将头发便成俏皮的小辫子,银色头冠,蓝色绣衣,很有苗族女子的疆域风情。
她们的肤色没有燕京人的白皙,偏向小麦色。
扶笙他们早就换上了平民服饰,一路顺利进入王城。
卿大夫孙杰派了家仆特来恭迎,为了防止身份暴露,称呼也都换成了公子和夫人以及姑娘。
按照扶笙的安排,他们这群人会以卿大夫的远方亲戚身份住在他府上。
孙杰派来的家仆机灵敏锐,说话极有分寸,没多久便带着众人到了卿大夫府上。
下了马车,几人先去前厅见过孙杰,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才各自回了院子。
荀久站在花坛前,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心生疑惑,偏头问扶笙,“国师去哪儿了?”
“他自有去处,孙杰府上不能一次性住进这么多人来,否则会引人生疑。”扶笙从后面抱住荀久,并不打算与她解释郁银宸到底去了哪里,只含笑问:“累不累?”
荀久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点头,“累,好累,所以你今晚就别折腾我了,让我好好休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