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逃不可》第2/51页


昏昏睡睡的过了半年时间,期间我真正醒着的日子却少得可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绿韵的安眠香薰下沉睡着。
清晨,窗外阳光明媚,照的屋内一片暖烘烘地金黄。微风拂面,很是惬意。
再次醒来,身体已经彻底复原了,身体竟奇迹般的有了知觉。想起初次醒来之时,绿韵说我会在老爷的治愈下慢慢康复,现在看来果真是没有欺骗她。
有些歉意地看着绿韵,手指抓着被褥半遮着面,有些害羞地说:“绿韵真是对不起,上次醒来不该那样对你的,应该相信你的。”
绿韵淡然一笑,有些苍凉道:“没事的,只希望你不生气就好?”
我有些诧异她眼眸中的那一抹苍悲凉,依旧细声说:“恩!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回家,爹爹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绿韵淡然一笑。
起身想梳洗,绿韵很细心地替她打来水,连帕子都洗好,递给她的。有些受宠若惊,却还是接过她递来的手帕,眸子尽是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有些想知道绿韵的身世,不明白为何她的眼神总是那般沉,明明她也只是比自己大一岁而已,却总显得自己老成许多。我不喜欢这样子,爹爹说我现在这样子的年纪应该快乐些,等我以后嫁为他人妇还会有更多的烦扰等着。
环顾四周连一面铜镜都不曾看到,有些许的失落,自悬崖上掉下来便在没看过自己的容貌,也不知道这张脸是否还是那般完善的存在,心有些黯然。
绿韵手执着梳子轻柔地替她梳头,如墨的发如流水般散落肩头,如花一般开放在洁白如雪的里衣上。阳光洒在如墨的发上,乌檀发间一抹翠色,宛如天人。随手把玩着一撮发,发尾传来淡淡的清香。愈发对绿韵欣赏起来,她是个心思缜密之人,连这些小事也能如此细心。
紧接着一个满头银丝随意散落肩头的老者冲进房内,一身粗布灰衣很是干净,见我醒来满脸的欣喜,也不顾着她连外衣都没穿着径直冲进房内,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生怕她消失般。
手被他紧紧拉着有些生疼,想抽回来,却被握得更紧,柳叶眉倒竖,回头,对上绿韵略带闪烁的眼,求助地看着站在身后的她。
“女儿,你身子还没好,怎么起来啦?”老头抓着我的手满怀关切地说,见我不搭理,似乎以为我在生气,又道,“都是爹爹不好,不该生气的,你原谅爹好不好?爹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呢!”
一番话说得我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只得讪讪坐在那儿,满是探寻的眼脸看向绿韵。
绿韵手伸向老者的头后,指了指他的头,轻轻摆了摆头。用嘴上告诉她:“他思念女儿成疾,脑袋有些问题,把她当成她的女儿了!”
有些同情他,自己明明就是神医,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病。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想刺激他,顺着他的话笑着说:“女儿怎么会生爹爹的气呢?”有些想自己的亲爹了,也不知爹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向眼前的老者一样呢?!愈想心愈沉,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不行,我要快些好起来,好回家见爹爹,爹爹一定急死了,我好久没回去了。
老者对着我絮絮叨叨地说了大半天,冗长的废话让我觉得好生无趣,却还是堆着满脸的笑容,好不容易才说服他自己累了,才使得他出去,耳根顿时清净下来。
翌日清晨,老头前脚出去采药,我后脚跟着出去玩耍。
许是山崖下,阳光射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雾散开,水沾湿了路上的泥泞,沾染上我的裙摆,一身干净粗布白衣的末端成了深灰色。
瞧见不远处的清浅的溪水,俯身,看见清澈的溪水里印着一张清丽陌生的脸孔,脑袋刹那间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手无意识的抚上脸霞,水中的倒影也分秒不差的重复着动作。
绿韵站在远处望着她盯着水中的影子怔忪,紧促着秀眉,轻咬红唇。
我有些愤怒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她,本想大声指责她为何如此,但到嘴边的话硬是没了声音。发了疯一般的独自跑远,将绿韵远远地甩在身后,泪如同决堤的河水般不断自眼眶滑落。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感觉全身都虚脱无力的时,我随手扶在一棵树上,气喘吁吁,背靠在一棵树上慢慢滑落。
其实我应该想得到的,不是吗?从那么高的山崖下摔下,能捡回条命,我已该庆幸了,不是吗?怎么会不毁去那张如花似月的脸呢?绿韵想来应该很早就知道这一切,难怪看我的眼神是那般闪烁!也难怪会连洗脸的水帮我打好,还替我把毛巾洗净,帮我梳头,把屋子里的镜子都拿走!怪不得那老头看见自己便叫女儿,看来他把自己原来的那张脸变成他女儿的样子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必须回去找那老头弄清如何恢复我原来的样子,否则,这般冒冒失失的回去也没人会相信我是端木皓月。
再次回到这半年所呆在的地方,心已是一片清明,如同刚醒时的那个知书达理的官宦小姐。对着绿韵脸上有着淡淡地笑意,对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绿韵姐姐这段时间的照顾,辛苦呢!”
绿韵见我这般,露出赞赏的笑容,眼眸有些深,也露出浅浅地笑,轻轻道:“没关系,见你回来我就放心了!”
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会医术吗?”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是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恢复原来的容貌吗?”对于她,我还是很信任的,不想含沙射影,意有所指,此刻才选择单刀直入。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我在心底还是很在意的。
“我不知道,对于医术我也只是略知皮毛,并不能像老爷那样!”他略带歉意的眸子望着我。
一晃数月,我将灰衣老者的医药书全看完了,老者见我对此如此感兴趣,更是对我倾囊相教,将毕生所学尽数教给她。





第一卷 第三章 往事如风
久久电子书网 更新时间:2011-12-18 17:19:10 本章字数:3638

一日,门外,一片兵器打动的声音传入屋内,叫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声响起,见门外一群黑衣人与一群身穿官服的男子打了起来,明显黑衣人占了上风。他们正在追跑在前方的一身蓝衣的男子。男子穿戴简单,衣料上层,缝线的手工也是精细,可见不凡。
绿韵与我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现在这样的情况自是不能回去的,回去对于我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死路一条。或许我可以回家看看,就算昔日的容貌已不在,若是对爹爹说我们之间的秘密,也可以证明我是端木皓月,想到此处,心中有几分欣喜。
看见门匾上“端木府”三个字带着说不出的激动欣喜。
离家那日的情形在脑海中浮现:那一日,爹爹将我叫至书房,很认真地对我说:“再过一个月你就及竿了,到时候你就要嫁到君家,落羽会好好善待你的。”说这话时眼底没有往日的宠溺。
知道爹爹是认真说的,十岁时我便知道这事,后来爹爹没再提过,我以为他放弃了,可是今日他再次提起,我知道我逃不了了,我不想嫁给他,我不要,不住的摇头,大声嘶喊着:“不要,不要,我不要嫁给他,就算死了不要。”
“啪!”地一声,爹爹扬手就是一个巴掌落下。
含着泪水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前的爹爹:“爹,你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打我,现在为了这事你居然打我,我恨死你啦!”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
“小姐,别哭了,别哭了!要不逃婚吧!逃走了老爷就不能让你嫁给她了”月儿软言相劝,声音轻颤。
本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现在它就在自己的眼前,在门口站定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上前去,轻轻叩门。经过一年我懂事了,我会请求爹爹的原谅她,我不会在拂逆他的意思了。
开门的是个素昧平生的男子,一看我们一身粗衣,眼里有些不屑。
“我们想见端木老爷,劳烦通报一下!”尽管很不满他的眼神,但我依旧很礼貌地说。
男子挥挥手,不耐烦地说:“我在这里当值大半年了,也不知道你所说的什么端木老爷了,这里现在的主人是徐少爷。”
一听这话,一股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莫不是我至亲的爹爹已然离我而去?如今已是天人两相隔了?!不,爹爹不会死的,我不相信。
徐墨领着一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子走出来,女子脸是我最为熟悉的――一张自己不被易容前的脸,身后跟着的正是我先前的贴身丫鬟月儿。难怪月儿将我推下山崖的时候一直对我说对不起,不要怪她,原来竟是这个意思,我竟然还傻傻地担忧她的安危。
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那两人都是自己最相信的两人,他们竟会如此对待自己?原来他们一早便想好了设计我,没想到,我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的脱落,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撞了人也忘了要说对不起,绿韵点头哈腰地对着那人说对不起。也就这么片刻工夫,她身旁的失魂落魄的女子不知所踪。
我只顾着自己,没瞧见人群中有一男子瞧着我,眼眸中灼灼精光,没瞧见路边的行人愈来愈少,就这么被人打晕,卖到了风月场所。
我再次醒来,手脚被人绑住,瞧见陌生的场所,不似之前的茫然无知,陡然警觉,环顾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我身子紧靠的这面墙上设着一个窗子,月光皑皑,屋外树榭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
从树缝中透出月光照进屋子内,借着微弱的灯光瞧见四周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木柴,只有对面的一扇门,听见外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的方向。
门被人推开,年过四旬的老鸥着了淡雅的妆容,带着说不出的风情妩媚,老欧瞧眼前女子冷静的神色有些惊诧,冷冷地声音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以姑娘的美貌,只要以后你就乖乖地听我的,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还有数不尽的银子花。”
一句话便明白自己现在身在何处,脸刷地一下苍白,暗自懊恼悔恨,很快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没有武功,不奢望能逃出去,可是身在青楼,不卖身,便只能卖艺,一双妙目唯恐有半丝遗漏地盯着老鸥,强自镇定,淡淡道:“先替我松绑!咱们来谈一笔生意怎么样?”成不成是一个问题,至少也要试一试,为自己谋求好一点的生活。
老鸥惊诧地看着她,被强行带来这里的姑娘醒来之后哪个不是惊慌失措,苦恼成片,谁会像她这样冷静!本以为她醒来后她要费一番很大的劲,听到她这样说,她倒也是乐得自在,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男子立刻上前替她松绑,反正她是逃不掉的,半响才缓缓道:“什么生意?”
一字一顿吐词清楚地说:“我乖乖地听你的话,我不卖身,只卖艺,可以么?”若是不能答应,我会铤而走险,即使杀人我也在所不惜,在看到府上情景的那一刻我就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个天真无暇的端木皓月已经死了。
听了我的话,老鸥围着我转了一圈,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慢条斯理地说:“我这醉红楼可是金陵城的第一楼,里面的姑娘可是个个都才貌双全的,一般大家闺秀所学的才艺她们都是会的,可不必那些深闺中的女子要差,要是一般的才艺平平我这醉红楼可是看不上的,要才艺特别出众才行。”她在‘特别出众’几个字上咬得重重的,不过,她这样说显然是答应了我的要求,不过要看我的本事才行。
殷红的唇,挑起一抹没有丝毫笑意的弧度,白皙纤细得水葱般的指抚在古筝上,眼低低的垂着,看不出丝毫的情绪,从老鸥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在呈现淡青色的眼睑上投上深重的影子,微微颤动着,好似那恍恍烛光的细微。
纤指仿佛在水中流动一样拨动了琴弦。
时强,时弱时而跳跃,时而滑落
并不名贵的古筝,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破旧的古筝,在我的指下出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难以形容的和谐感,让人移不开眼。
??我的声音本就清越,那句句的词曲,在红唇中吐出,宛然间,却是如大珠小珠尽落玉盘,婉转悠扬得动人心魄,声慢慢,意迟迟,辗转妩媚却又豪情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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