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重生》第62/247页


孙慕白并不介意冉智柔的冷淡,被他关在大牢,无论谁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孙慕白在牢里走了两圈,回头,淡淡问冉智柔:“今天是什么日子,冉姑娘知道吗?”
他在试探,冉智柔对夏朝阳的感情。
“哦,这个问题孙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在牢里呆了这么些天,早就不知今夕何夕了。”
“冉姑娘不知道,我可以提示你一下。”
冉智柔不置可否,说不说都在于他,而听不听则就是她的事。她相信不管他说什么,都动摇不了她的心。
因为她现在,已经无可畏惧。
“冉姑娘被关在刑部这么久,为何没有家人前来探望?夏家在秦阳府可是名门大户,宫里还有一位贵妃,未必说不上话。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真是让本大人意外。”
孙慕白在心里唾弃自己,尤其是在见识到冉智柔一刹那变得痛苦的脸,心中生出一抹不忍。
不管怎么说,对她说出这种话,都太过残忍。
可是不让她认清楚,她就不会对那个男人死心。让一个女人看清真相,不用一点残忍的手段,是不行的。
冉智柔终于明白孙慕白要对她说什么了,她想起来了,今天是夏朝阳迎娶华珊珊过门的日子。她当然记得,因为日子还是她定的。
她之所以痛苦,并非孙慕白说的话刺痛了她的自尊心,更不是因为她对夏朝阳那样无情的男人还保留情意。而是她心中,所谓的一家人会弄成这样的局面。不讲一点情面,活生生的一个人,他们没有半点在意,展现的全是冷漠和冰冷。
人们常说,家丑不可外扬。而夏家一家对她的厌恶,已经不介意显露人前。冉智柔,你还真失败。
但冉智柔很快地便释怀了,也幸亏他们什么都没做。若是这个时候再和她来表现亲情戏码,她反倒不知如何招架。他们若不这样做,又如何能坚定她要讨回这一切的决心?
“正如孙大人所知道的,夏府在办喜事,如此大喜事,又如何能因为我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媳妇儿而染上晦气。珊儿表妹和相公成亲,我也乐意送上祝福,若是因为我而耽误了他们的亲事,我会很困扰。”
这绝对不是她的真心话,孙慕白几乎一口断定,但冉智柔的情绪太过平静,看不出一点的嫉妒与愤怒。嘴角还流露着得体的微笑,眸中则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孙慕白紧紧盯着冉智柔那一双无波的眸子,似乎想要透过那双眸子,来看到她的内心。
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一点都看不明白?
就算她真的不爱夏朝阳,在听到自己的丈夫在她坐牢时,大张旗鼓欢天喜地的迎娶另一个女人时,她也不该这么平静。
冉智柔微笑,不抱期待自然就不会有失落。她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对那个男人和夏家一家人有任何的期待了。
华珊珊嫁给夏朝阳的事,本来便是她一手策划的,她又有什么好在意?
夏朝阳今日有多幸福,他日就有多痛苦。
她和华珊珊说的那些话并不都是假的,她没那个本事管住夏朝阳,让她不去拈花惹草。
华珊珊表面柔弱,心中比以前的冉智柔要强大得多。夏朝阳痛苦的日子就要来了,施加痛苦的还是他那个娇弱、备受夏夫人宠爱的表妹。她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只希望夏朝阳能长点本事,不要死得太快、太难看。
“成亲不到半年,丈夫便迎娶新妇,冉姑娘真是大肚。”
“孙大人说错了,我丈夫在成亲一个月后,便开始出去找姑娘。半年实在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抓住他的心这么久。”
他不就是要凭此来打击她吗?可没那么容易,夏朝阳可没那么大的影响力。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离开他?”孙慕白的冷静荡然无存,有些心痛的道。他如此珍惜思念的人,竟然被一个花花公子弃如敝履,他没办法接受。他更没法看着她这样若无其事地嘲讽自己,就像自己不值得被人喜爱,活该被那个男人如此对待。
“离开,到哪儿去?”她又为什么要离开。失去的就要讨回来,灰头土脸的离开,从来都不是她的作风。
说她不甘心也好,不识趣也罢,想让她认栽、乖乖承受着之前所遭受的一切,她做不到。
何况,她就这样离开夏府,整个天下都只当她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妒妇,没有人会去追究夏家做了什么将她逼走,而只当她是不安人妇、野性难驯。
她并不在意世人对她如何评价,只是吃了亏不讨回来,白白让人欺负,可没这么便宜。她就算能安慰自己,放弃报仇,安心过自己的生活,她的心也难以平静。
就这样纠缠下去吧,直到她彻底厌烦的那一天!
“天大地大,你想去哪儿都由你!你以前的豪爽自在去哪里了,你应该不会因为这一点困难就爬不起来了吧?还是你真的这么喜欢那个花花公子,为了他一再放弃自己的底线,失去自我?”孙慕白冲动之下,真的很想喊出让她来到他孙慕白的身边。
告诉她他一定不会像夏朝阳那样,一定会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还要珍惜你。可是他没法说,如果说出这种话,他再没有机会。
而冉智柔却是一惊,“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认识她吗?(未完待续)

  ☆、086 情衷

086情衷
冉智柔却是一惊,“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认识她吗?
为何他说话的口气这么奇怪,就好像他有多么了解她一般。现在想想,这个人第一次在刑部大堂看见她时,神情就很奇怪了。爱儿不止一次地说,那位孙尚书说不定是小主子的故人。
“你认识我?”冉智柔又一次打量着面前的人,“莫非冉某记性不佳,忘了故人?”
孙慕白突然沉默,过了良久,才叹了口气。
“故人谈不上,两年前在荨水河畔倒是见过姑娘。”
“两年前……荨水河畔……”冉智柔摸着下巴,她脑袋里全被这半年的记忆所充满,满怀着仇恨和不甘。两年以前的时光太美好了,美好得她都不愿回想。
“两年多以前,我是曾到过荨水,荨水的枫红如血,荨水的沙白如云。听闻此美景,心向往之,便前往一观,确实美不胜收、令人流连忘返。我在荨水一共逗留了五日,这五日里,我跑过不少地方,也做过不少的事、看见过不少人,但我确实不记得有见过孙大人。”
“当日你在马上,我在马下。我看见了你,你却没有注意到我。”
冉智柔又是一愣,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他们所以为的渊源居然是这么回事。
只是这么回事!
读懂了冉智柔眼中的疑问,孙慕白转过身,背对着她,看着黑漆漆的牢房墙壁。
空旷的牢房中,传来孙慕白沉郁顿挫的声音。
“两年前。我心情处于低谷,一贯坚持的正义与信念,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我感觉到很挫败,消极的情绪盈满全身,很想一走了之。皇上给了我很长时间,让我平息自己心中的情绪。”
冉智柔在听着,听得很认真。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孙慕白为何将这样隐秘的心境告诉她?
“我漫无目的。游走在许多城镇。越是往下走,越是长不到方向。最后我来到了荨水河畔,就在那里。我看见了姑娘。”
“……”
“当时的你,骑着高头大马就那样跃入我的视线。脸上没有一丝阴影,明媚灿烂得天地都为之失色。”
他从未看过那么快乐、笑得没有一丝瑕疵和阴影的女子,一个眨眼。她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从他身边穿过。那流畅的身影。自然连贯的动作,一切仿佛都像是预先演练好的一般。但事先排练过的,绝对不可能那般自然。
“焦躁愤怒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平静了下来。毫无预兆的。看着你的笑容,再多的烦恼都消散在三月的荨水河畔轻柔地微风中。”
冉智柔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听着孙慕白动情的音调。心底涌起一阵异样。
原来,在她备受自己唾弃的这半年。还有一个人依然保持着她最初的模样。
孙慕白的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他心中的起伏和砰砰的跳动,整个牢房都能感觉到。
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保持淡定、掌握主导的刑部尚书孙大人,只有在提到她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正如两年前,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一生,他这一颗心将会为了她而跳动。
那位女子救完人就离开了,似乎有什么事情等着她去做,没做多余的停留,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打向他所在的方向。
孙慕白第一次体会到了失落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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