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第24/218页


岩浆护城河中的“滔滔大浪”经过宫墙、院落时,己受多处阻隔,冲射之力已不存在,天地五库房收已缓和平静之水势,东南巽宫为天乙巨门土星之位,诸库设于此财位,西南坤宫为六煞文曲水凶星之位,此处设有洪荒库和玄黄库,水可制火,火为水用,成水火既济之美。西部兑宫为五鬼廉贞火凶星之地,火得水制则无患,水力倾泻于五鬼毒火处,制火更为得力,单单一条护城河就已尽包五行易理,暗含阴阳术秘,看的深识此道的钟道临和玄机子暗暗咋舌。
主殿内外城垣之间,三十二座珍禽异兽巨石雕像昂然挺立在内外城垣之间,朱雀白虎两尊高逾十丈的巨大石雕镇守着宝殿的两侧,站立在通往殿前石阶两旁手持斧钺钩叉的阴怪鬼将怒目圆睁,神态威猛,使得钟道临二人还没有拾阶而上,单单是站在正对大殿广场的一侧,就能感觉到一片肃杀之气。
此阴界大殿坐北向南,前有箭楼,后有钟鼓楼,殿北的石制塔台,遥遥俯瞰着宽阔的殿前广场,既能检阅阴将鬼兵又可作为殿北的屏障,格局尽善尽美。正门前左右两肩地带,依照十间界礼仪的要求,左侧为祭祀坛,右侧为社稷坛,即左祖右社之制,和阳间皇城大殿构造极为相似。
大殿外东西南北四正方,分别建有四坛,依次为日坛、月坛、天坛、地坛,其排列皆合乎阴阳法则。阳间之上日出于东方,故日坛位于东侧,新月之出现,位于西方,故月坛居西。以阴阳而论,日为阳,月为阴,依古文化中背北面南以确定方位的习惯,左为阳,右为阴,前为阳,后为阴,四坛的阴阳属性与其所居方位皆相对应,既暗含宇宙变化之机,又雄伟异常。
钟道临与玄机子二人都是心神剧震的望着眼前这巍峨的阴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统领阴界鬼兵的大殿,心中的震骇简直难以形容,要建造成这样的石殿,就算是在地面上也要倾国境内百万雄兵不眠不休十年方可有成,这还不加阴界那些密密麻麻的耸天铁链石柱和无数石桥祭台,如此规模浩大的工程,要动用多少鬼仆阴役才能开凿取料建成?
牛头马面两员阴将到了这里不约而同的收敛很多,再也不敢相互叫骂,肃穆的在前领路,钟道临不敢造次,和玄机子翻身跃下虎背,吩咐“小黑”在殿前广场等候,紧跟着牛头马面拾阶而上,踏过九百多级的怪兽浮雕石阶,来到了正殿大门外。
出乎钟道临预料的是,在沉重的铁殿巨门后,整个阴殿之内空空荡荡,人畜皆无,不认识的各种怪兽雕刻布满大殿四周,一张暗红色帅案后的墙壁上画着一幅诡异的壁画,两条三头黑龙,穿过层层黑雾,腾空咆哮,嘴吞日月星辰,不住盘旋飞舞,和一位长着六条胳膊的妖魔缠斗不停,壁画下的金色王位之上却无人端坐,两旁也不见阴将鬼兵和判官小鬼,一切显得空寂而肃杀。
玄机子没预料到会出现如此空空如也的景象,眼神来回扫荡着大殿四周,还不停的和牛头马面交谈着,询问着怎么回事,一旁的钟道临却被帅案后的壁画牢牢的吸引住了目光,心内的震撼无法用语言表达,仿佛醍醐灌顶般从皮肤中不停的渗出冷汗,浑身颤抖不已。
按说以钟道临元神的精神状态是没有“出汗”这种生理状况的,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画中其一的三头黑龙四爪正巧虚抓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另一条三头黑龙明明不是正踏四方或八卦位,偏偏能够和另一条黑龙遥相呼应,隐隐锁牢了六臂妖魔的所有退路,如一道越来越紧缩的铁箍,越套越紧。
再看那六臂妖魔,手中像一把雨伞的兵器不是攻向两条三头黑龙,而是刺向场中一个力场的漩涡中心,将周围的力场全部搅动开来,仿佛东南西北的方向也被他如此一刺给硬生生的改变了自天地存在就亿万年不变的方位,十分诡异骇人,钟道临内心明明懂得那是不可能的,却在“眼前”真实地出现了。
蓦的,在钟道临陷入壁画情景的霎那光景,壁画中的两条黑龙和那位手持怪伞兵器的妖魔同时“活”了过来,云层之上龙吟震吼,劲气狂嘶,天地陡然变色,日月同时出现又同时消亡,黑龙和那魔神一般的人物就这么永无休止的拼斗着,整个天空慢慢变成了血红色,空间扭曲下被撕扯着分为几段,甚至是几十段上百段,仿佛浩荡宇宙也在这时突然的消失而又重新组合,玄之又玄,却真实的存在。
“噗!”
钟道临的元神几乎被汹涌而来的景象撑裂,眼耳口鼻同时渗出暗红色的血浆,忍不住胸中憋闷,张嘴狂喷出一口鲜血,两眼同时一黑,仰天朝后跌翻,昏迷倒地不起。
“临哥!”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突然喷血昏迷,悲呼一声,急忙幻化身形,闪身接住了钟道临快要软倒地上的身子,就在这个时候,从大殿之后传来了一声惊咦。
钟道临脑中浑浑噩噩,长久的陷入了不知名的环境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脑中凉飕飕的,缓缓撑开了眼皮,眼前看到的是一张威严冷峻的脸庞,对方正瞪着一双巨目,略微显得焦急而又有些期待的望着自己,看到他醒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钟道临胸中已经舒畅了很多,忍不住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广阔的大厅中,正躺在一处黑石大床之上,床边站着一位高大的中年人,头戴珍珠高冠,身穿黑色锦缎长袍,上面用金线缝着一个凤头龙身的怪兽,正腾云驾月,穿梭星云日月之间,中年人脸容肃穆,不怒自威,看到他已经能自己起身,施法收起了漂浮于半空中的一颗光珠,小心的收入怀内,微笑着看着一脸迷茫的钟道临,关心道:“小友感觉无恙否?”
钟道临轻轻点了点头,知道是这个中年人救了自己,赶忙躬身行礼,用稍微沙哑的声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子‘天道门’钟道临拜见前辈!”
说着又弯腰鞠了三躬,态度诚恳。
中年人本是严肃的脸上,听到钟道临提起“天道门”的名号,不由闪过一丝笑意,没好气道:“什么天道不天道的,你就是太乙那酒鬼的徒弟吧!”
钟道临心中奇怪,不明白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来历,讶道:“前辈认得恩师醉道人?”
中年人轻笑着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黄色小袋子,正是钟道临怀中的“乾坤袋”,冷哼道:“那酒鬼一百多年前从本殿这里偷走了无数美酒不说,还趁本殿酒醉的时候骗走了此物,那酒鬼一生高傲,目中无人,你不是太乙老鬼的徒弟,那酒鬼也不会传你给‘乾坤袋’了!”
钟道临大吃一惊,暗暗叫苦,原来面前此人竟然是十殿阎罗之一,而且自己爱占别人便宜的师傅居然偷酒偷到阴界了,这还了得,赶忙道歉出声:“前辈恕罪,小子那师傅,唉,不提也罢,既然此物本是阴界之宝,还请前辈收回,也好物归原主,小子替我师傅向您赔罪了!”
说着就要跪下磕头,却被一堵无形的气墙阻住了下跪之势,知道是对方不愿受他替师一拜,只得弯了弯腰,算是谢过了。
中年人手捏长髯,微微一笑,毫不留恋的将“乾坤袋”又扔回给钟道临,轻轻摇头得意道:“如本殿受了你小子一拜,岂不是便宜了那老鬼,回去告诉你师傅,就说阎罗在望乡台等他拼酒,一百多年未见,倒真的有点想那小子了!”
顿了顿,仔细的打量了钟道临一圈,哑然失笑道:“你跟你师傅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连本命元神都不当回事儿,不过这也好,本殿能有几个解闷的道友常来坐坐,以解阴界寂寞,亦不失为人生一件幸事!”
钟道临脸上换上了恭敬的神色,对中年人越发仰慕起来,这才明白此人就是掌管第五殿的阎罗天子,也就是阳界之人通常所说的阎罗王,本是司掌第一殿,死后阴魂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首,受苦满日另发别殿,因面前此人怜屈死,屡放冤魂还阳申雪,降调第五殿,是十殿阎王中最有人情味的一个,冤魂枉鬼的救星。
能在阴界碰上他,钟道临感到莫大的荣幸,可惜自己师傅不争气,好像偷过别人不少东西,未免有些遗憾,当下多少有些脸红。
阎罗王看到钟道临的表情明白了怎么回事,若无其事道:“你师傅前世今生皆为天纵奇才,虽然从本殿和其他几殿处骗走了不少东西,但我们兄弟从他身上也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学到了不少东西,彼此也算是忘年之交了,本殿多少也算你长辈,无需多礼,起来吧!”
钟道临感激的谢过阎罗王,恭立一旁,崇敬的望着这个阴界的老好人,一股对长者的仰慕之情油然而发。
阎罗王想到了点什么,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期待着什么又怕再次遇上打击,显得很矛盾,沉吟了一会才咬牙向钟道临问道:“小友方才看本殿帅案后的那幅壁画引致走火入魔,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可否跟本殿谈谈。”
钟道临被阎罗王勾起先前回忆,忍不住心中惊惧,呻吟一声道:“小子说不上来,那好像是浑沌之中,宇宙之初的景象,当小子把灵神聚集到画中魔神刺出的一个力点时,好像整幅画内的景色突然活了过来,小子好像看懂了点什么,一会儿却好像更加迷糊了,想着想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唉!天意,真是天意!”
阎罗王长叹一声,负手走到一个铜炉旁,施法点燃了炉内不知名的火焰,屋内顿时充满了迷人的香气,弄得钟道临浑身一阵舒服,只听阎罗王头也不回的淡淡问道:“你可知那幅壁画是何来历?”
钟道临闻言老老实实的一摇头,低声道:“小子不知!”
阎罗王点了点头,自嘲的笑了笑,低笑道:“都怪我糊涂了,看你的年龄入门应该不会太久,怎么会知道这幅图的来历,想那太乙老鬼恐怕也所知不多!”
顿了顿,扭过头来的双眼突然亮了亮,收起笑容,沉声道:“那是载有宇宙万物大智慧的十八幅浮雕之一的‘黑龙绞魔图’,十八幅浮雕合一就是完整的《炼妖秘录》,秘录内无一言一语,更无一条阐述和解释,全凭灵觉触动画内神秘的一点来勘破十间界迷局,谁能破得开此中寓意,就能遁入另一宇宙时空,究竟结果是怎样的,直到现在都无人可以明白!”
钟道临浑身一震,惊呵道:“勘破十间界迷局,那岂不是超越神的范围了,这《炼妖秘录》的名字这么奇怪,不会是魔界的东西吧!”
谁知道阎罗王问声苦笑,点头道:“《炼妖秘录》正是魔界宝典,想我冥界本归魔界管辖,当年仙,佛,神,魔,妖,灵,精,因为对修炼过程的看法发生分歧,导致大战,神州之地生灵涂炭,九天凌霄之上处处烽火,九阴幽冥之下鬼哭神嚎,各方都死伤惨重,最后妖族临阵退走,灵界因不满魔界凶孽,归附仙佛一方,才使得仙界用封魔九鼎封印了魔界的空间通道至今,这幅‘黑龙绞魔图’就是当时魔界留在幽冥的秘刻石板,其余十七幅不知所踪,直到今天正道之人还在苦苦搜寻其下落,皆不得要领!”
钟道临第一次听到仙魔大战的秘闻,单单几句话就能猜到当初的战况是如何惨烈,不由疑惑道:“既然当初妖族退走,为何直到今天正道之人还苦苦追杀呢,既然《炼妖秘录》是魔界典籍,为何不将它毁去呢?”
阎罗王摇了摇头,叹气道:“如果不是妖族出了个女娲娘娘,早就被仙界灭族了,但女娲的后辈却不争气,急功近利,容易遁入魔道,这才引出正道之人的绞杀,非是针对整个妖族,那《炼妖秘录》虽是魔界宝典,但修炼的目的地却和神佛仙无异,一法通万法明,既然直到今天仙界都没有把这幅图毁掉,正是有它特定的机缘,用之向善则为善,魔和仙只是称呼上的不同,本质都是相同的!”
钟道临从没想过仙魔两个极端居然在阎罗王的嘴里变成了本质相同,骇然道:“相同?”
阎罗王淡淡道:“人生出来就是要生老病死,既然仙魔两界都是逆天而行,最终目的都要脱离天地法源的束缚,又有何不同?”
这番话把钟道临带入到了另一个闻所未闻的天地,是一个仙非仙,魔非魔的天地,原来在心中形象高大,出尘不问俗事的神仙突然变得如此普通,修炼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要达成自己的愿望而已,可笑世人总把神仙当成救命之士,普渡众生之人,殊不知神仙也好妖魔也罢,都是为一己之私而动,跟商人无利不起早本质不也相同么?一时间,他彻底的迷茫了,修炼的目的要成神成仙成佛,可成了之后又如何呢?
阎罗王的一声清咳打断了钟道临的思绪,只听他皱眉低问道:“本殿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可愿帮忙?”
钟道临从迷茫中醒来,闻声赶忙道:“如果前辈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小子一定尽力而为,前辈尽管直言!”
阎罗王脸上浮起了一层长者的关爱之色,有点紧张道:“本殿有一独子,从出娘胎起就心脉不齐,妖气缠身,只有身怀‘混沌经’秘术之人能够将此子身上妖气炼化掉,故才请小友略施妙手,救他一救!”
钟道临看着阎罗王期待的眼神,一头雾水,大讶道:“‘混沌经’?小子从未听过此功,这如何帮忙?”
阎罗王了然的笑了笑:“‘黑龙绞魔图’所含的功法正是‘混沌经’与‘摄魂术’,你能领略此图神髓,自然秘法早已入胸,本殿就是怕你尚未大成,反而会遭吾子体内妖气反噬,这才出言相求,要不是劣儿时日不多,绝难厚颜开口!”
说着叹了口气:“本殿乃阴神,娶妻产子恐怕也算是逆天而为,孩子遭天谴也是命中注定,只可惜孩子他娘,唉!”
言下唏嘘不已,仿佛有一件惨痛的往事不愿回忆。
钟道临听到又是“天意”二字,不由气往上冲,此次下阴界何尝不是为了跟“天”作对,当下一抱拳,信誓旦旦道:“前辈放心,如果小子真能帮上忙,愿略尽绵薄之力,令郎吉人天相,就算是小子本领低微,能试试看也是好的!”
阎罗王感激的点点头,对钟道临绝口不提自身安危的做法深深感动,张开双臂拉着他的胳膊,颤抖道:“本殿,不,今后就叫我大哥吧,讨贤弟个便宜,咱们同辈论交,跟你师傅各交各的,不要在意世俗的看法!”
钟道临哈哈大笑,欢喜道:“那小弟今后可比我师傅厉害了,有这么一个掌管阴界的大哥,该是小弟占了大便宜才对,事不宜迟,我们先看看我侄子去!”
钟道临也沾染了醉道人和阎罗王的豪气,世俗礼法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二人相顾大笑,结下了忘年之交,也正是此次幽冥大殿的结交,才使得钟道临能够在日后借阴间鬼兵军团参与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奠定了他三界天师始祖的无上地位。
第二十六章混沌化妖
大殿内,屋内一角。
钟道临全身冒出了腾腾的白气,脸上忽青忽白,从双掌抵在黑石上的地方不住暴起亮芒,阎罗王为了护住其子的心脉,不至于使得孩子体内的妖气散发,强行用幽冥三阴石将其封印,尽管钟道临只是隔着一层石头探查里面的情况,还是被三阴石内的强大妖气给逼的一阵气闷,经脉欲裂。
楚江王,六城王和平等王这三个让人间惊惧的阎王听说大哥阎罗王找到了能医治侄儿的法师,都自告奋勇的前来充当护法,三大阎王在钟道临身边围成一个等边三角,由阎罗王策应身后,四人施全力结成了一个完全隔离外界的法术结界,尽量让钟道临能够不受干扰。
在钟道临的真气顺着双掌丝丝渗入到三阴石的瞬间,黑石突然爆发出一阵黑芒,绚丽的色彩紧跟着闪出,强大的妖气为了抵御外来真气的入侵,聚拢成团,开始反击。
一股股如针寒气陡然顺着他的双臂刺来,还隐隐含有一团团要撑暴经络的力量,慢慢传遍了全身,突然在他周身经脉内此起彼伏的暴起发难,差点就把钟道临给憋得吐血,大惊下赶紧运气分到全身,想把这些异气给逼出体外去。
二方各异的气流就在他体内的战场你来我往,争夺着钟道临身体的控制权,就这样互相拚斗消耗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妖气越来越大,钟道临的真元却快耗尽了,不由得一阵暗暗叫苦,额头上逐渐渗出了冷汗,看得在身后策应的阎罗王一阵着急,赶忙用双掌抵住他的后心,送上了一股股雄浑的真气。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钟道临松了一口气,堪堪抵挡住那股妖气。
钟道临有四大高手的护法,慢慢得干脆关闭了五识,只靠心灵深处的潜意识来感受三阴石内的世界,那是一个没有重量的空间,一切的事物都是纯精神构成的,就连阎罗王孩子都是只有魂魄元神而没有肉体,元神外围被层层黑雾覆盖,使得孩子的元神越发色泽黯淡,幽然无光。
阎罗王所指的“混沌经”开始钟道临还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等他用自身真元融合了阎罗王传来的真气和三阴石内的妖气一接触,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身体内在妖气入侵的刹那光景突然从黄庭窍内急速的变幻出一个不住旋转的气团,这样的情况在以前是没有的。
这股诡异的气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钟道临的体内生根发芽,从几道不知名的脉络里汲取真元,仿佛把三才穴其二的涌泉,丹田里的真气同时抽空了,只留下了双眉正中的泥丸不停聚集着全身的真元,慢慢变成了一个真气形成的小漩涡,猛力吸取着从他双掌渗入过来的妖气,化为了一股股清凉的真气,还给百骸。
钟道临脑子里空空荡荡,用心灵追随着这股奇异的气团,不存一志,毫不干预,徐徐跟着真气漩涡吸纳的力量以意引以重楼,渐达膻中、中脘、神阙,至气海而止,再从气海分开两路,至左右大腿,从膝至三里下脚背及大拇指,又转入涌泉,由脚跟脚弯循大腿而上至尾闾,合为一处,过肾堂、夹脊双关,分送两肩两膀两背至手背。由中指转手掌,一齐旋回,过手腕,由胸旁至腮后从脑灌顶,复下明堂上腭,整个气团在他身体内部来回运转了两周天,就那么的轻松化去了渗入到经脉中的强大妖气,换上了一层不知名的力量。
蓦的,钟道临骇然发觉这股力量居然兴奋的吸纳着三阴石内的妖灵和阎罗王孩子魂魄,大吃一惊下赶忙用意识破开吸纳的范围,只让自身这股神秘的力量去吸取三阴石内的妖气,放过了孩子的魂魄和元神。
几乎是在钟道临起念的一瞬间,那股渗入孩子魂魄和元神的强大妖气就像被无形之手狠狠的扯了一把,忽然从三阴石内喷发了出来,顺着钟道临抵在黑石的双手,眨眼被他双眉之间泥丸穴之内的气团给吸扯个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没能留下。
略显冰凉的寒流从钟道临双眉之中翻掌间传遍了全身,冻得他浑身一冷,五识归体,睁眼醒来,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懂得自己终于有了一套自己的内功,而行功法门却是如此诡异,居然是通过炼化对方元神真气来提高自己的修为,不免暗暗惊心,魔界功法果然损人利己,阴狠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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