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欠收拾》第96/97页


  门外,素素伤心欲绝,以为陆墨染为了清羽要亲手杀了自己!奈何命运捉弄,让她漏掉了陆墨染那一声轻浅的素素!
  她性子急躁,曾因莽撞犯了许多错,可陆墨染说她这是真性情,喜欢稀罕!今日,她便要用她的真性情,终结陆墨染这负心汉的性命!
  一剑刺来,陆墨染和清羽双双毙命。素素原以为自己再不会为陆墨染流泪,可见他死前最后一句话仍念着自己的名字,还是泪如雨柱。她迷茫地抱着陆墨染的身子,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清羽嘴边诡异的笑容,才知自己被她设计,再悔恨也无济于事。
  她饮下了鸩毒,原想随着陆墨染一并死去,不想她神力护体,鸩毒也不能损她分毫。倒是不小心打翻了蜡烛烧了屋子,自己也因此毁了容貌,九死一生。自此之后,她得了失心疯,忘了那天的悲痛,也忘了清羽这个罪魁祸首,记忆里只留下了她至爱的陆墨染。
  老妖用银簪插入她喉头之时,她想要感谢老妖给的解脱,更想要辩驳老妖的揣测。并非她的执迷不悟利欲熏心逼陆墨染爱上别的女人,她想起了所有事,才知道她想要的真爱一直都紧紧拽在自己手心,从未遗失。只可惜,糊涂的自己忘了而已。
  素染非殇,得不到天长地久,好歹曾经拥有。
  

☆、断袖清风 (容璃且歌)

  错失是我,等待是他。
  瑶池会上惊鸿一瞥,他是高高在上的容璃上神,器宇轩昂超凡脱俗自不必分说。
  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衣如同众仙家衣着一般质朴,却又与众不同。每每划开他的脚步,白色的襟摆便会迎风而动,在空中画下美丽的弧度,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何为步步生莲。
  “你叫什么名字?”容璃上神并非想象中的高冷,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里迸发出的热情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且歌。”我不冷不热地回着话,一看他的眼神,便知他也不能免俗,定是把我当成了绝世美人,不分雌雄了!
  容璃上神往后退了一步,收回了架在我下巴上的手,兀自品茗,“好名字!且行且歌,此名此貌,皆不负盛名,不愧为第一公子!今日瑶池盛会,不知第一公子肯否赏脸,为众仙卿弹奏一曲?”
  我向来傲气,又怎可放下身段去弹奏取悦众人,“伏羲琴,天下绝。一闻白头,再闻魂灭。今日是六界盛宴,若是容璃上神肯屈尊为我伴舞,我便遂了你的心愿!就是不知在场的仙人能否受得住伏羲琴的威力?”
  我原以为容璃会就此作罢,想不到他竟放下了上神的架子,从云袖中揣出玉箫,放在嘴边,轻轻吹奏。
  不容分说,那箫声极其动听,悠扬婉转,此间回肠荡气浓淡皆相宜,叫人沉醉,惹得我都情不自禁地展开伏羲琴同他琴瑟和鸣。伏羲琴本就是魔性缠身,一开弦便惹得众仙捂耳困顿,可随着箫声的转换,伏羲琴的威力大减,并不似以往具有攻击性,反倒柔媚似水。
  一曲奏毕,我为这天籁和鸣而心满意足,却又不喜他箫声中的轻蔑之意,不悦蹙眉,总觉得他在嘲笑我太过女气,连箫声都束缚着我的琴音,让我所弹更加柔和。
  我见他眉眼间的戏谑,顿时怒气勃发,砰然起身,愤怒的看着他,“容璃上神是在嘲笑我不男不女还是嫉妒我风华绝代,艳过女子,比起你等男儿又精致许多?”
  容璃没有理会我的质问,而是泼墨于地上巨大的卷轴上,两三笔就勾勒出了我的样子。画中的我手持折扇,面如桃花,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和女子无异,最讽刺的是嘴上一点朱砂,红得叫人刹眼。
  “第一公子莫要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挺好,娇艳又极具个性!无关性别。”我看着容璃身侧的嫦娥仙子,顿觉他和我太过相似,都喜欢说些花言巧语来掩饰心里的寂寞,也许他真的没有恶意吧。
  这之后,有上万年的时间我没见过他,却是偶尔会想起那天瑶池会上的琴瑟和鸣。这期间,我再没听过有关他的流言蜚语,只是偶尔会在梦中见到他。岁月真是可怕的东西,我原以为会就着年轮将他在我脑海中的记忆抹掉,没想到自己愈发不长进,夜夜都会想着那阳刚的男子。那时的我,很是唾弃自己,居然会屡次梦见一个男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每每夜深人静,梦回千转时,我总觉得有一双粗糙的手在我脸上来回摩挲,我睁不开眼却能感受到那其间的深情。我在想要是哪个绝色女子将我这般魂牵梦萦,那该多好!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叫红拂的女子,性格张扬嚣张跋扈,如带刺的玫瑰,扎手却又着实可爱。我能确定的是我从始至终都未曾爱过她,但喜欢过。我得知了她为魔界圣姑,便想方设法地接近她,讨她欢欣。起初,只是想要随便找个女人,好忘掉容璃,后来,追着追着,我也不知究竟是真情还是将她想成了容璃。
  “红拂,你也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呀,我们真是有缘!”
  “不男不女!”红拂白了我一眼傲慢走掉。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说话,心里隐隐的悸动却被她浇了冷水,不是个滋味。
  之后,我又想尽办法去接近她,她终于没那么排斥我,只是她一心系着魔王,我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她的心里。我渐渐觉得无力,觉得人生失去了意义。又或许,并不是因为红拂,而是因为我追求红拂之后,午夜梦回再也没有那双粗糙的大手,梦里再没有出现过容璃上神。
  我曾试着探听容璃上神的消息,听闻他每夜都会离开神界,不知所踪。那时,我怀疑过,是不是每夜出现在我温暖梦里的男人,真的是容璃上神本人。但随后,我便不再胡思乱想。因为神界有传闻,容璃上神之所以留在神界,全因为九天玄女熙冉。虽然熙冉没爱过容璃,但容璃却日夜坚守在她身侧,不离不弃。早有耳闻九天玄女性情温和,为人淑婉,像容璃那样高高在上的上神,除却九天玄女,恐怕再没人配得上他吧!
  很客观地说,那时的我以为这一万年来仅有我一人挂念过他,而他仍旧做他的风流上神,兴许早把自己忘到九霄云外,心真的痛过。
  那日心烦意乱,我在城池之巅抚琴,一个灵气逼人风华绝代的女子贸然闯入我的视野。她张狂狡黠,最是无情却是有情,尽管后来吃了我的小歌,我还是狠不下心肠,对她下不了手。我知道,我爱上了那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尽管她和红拂一样,心里眼里都只有魔王,从未有过我!
  后来,我无意间听得莲花池畔神女对话,才知这一万年,容璃每夜都会入我的梦境,在我的床榻之边凝视我的睡颜。他挣扎过,他反抗过自己的心,他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永不会有结局,可上万年来的努力终究是在我和他再度相逢之后功亏一篑。
  在他得知我喜欢红拂的时候,他想过放手,整日沉湎于烈酒中无法自拔。在他得知我爱上水清浅的那一刻,他只剩下了祝福。痛苦由他,若是我能幸福,他也愿意微笑祝福。
  我知道了这一切,心里难免震撼,只是依旧不能接受自己爱上一个男子。我故作对水清浅爱得死心塌地,他却心疼我付出没有回报,心疼我得不到清浅的回应。
  我一直在错失,我知道我也许会后悔,却依旧任性,不顾他的伤悲。直到那日,他舍身救了水清浅,我才知道有一种爱,叫等待,与性别无关。他面对着梨花带雨的清浅,平淡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怕你有个闪失且歌会活不下去而已!”
  那一刻,我心里的城墙轰然倒塌,我想若是我错过了他,那会是一辈子的遗憾!一万年的等待与守候,那是连我爱过的清浅都给不了我的承诺。一万年的等待与守候,那是连承诺都变得无关轻重的漫漫岁月。一万年的等待与守候,该是用生命在绝望中一次次勉力自己痛苦熬过的吧!我不再退缩,不再任性,不再恃宠而骄,认为他可以包容我所有的蛮不讲理。
  爱,是双方面的。我欠了他一万年,就定会用余生弥补那段错失的爱。
  将他带回魔界,我日夜守候在他身侧,一如他万年的守候那样,痴情地凝视着他的容颜。原来,这段时间他竟如此憔悴!
  我静心照顾着他,原想他醒来会惊喜于我的迷途知返,想不到他却推开了我,而是转身毅然决然地搂抱着魔界侍女,又亲又抱,好不亲热!
  “容璃,你是不是把她当成了我?你现在放下她,我兴许还能原谅你!”我有点不敢置信不近女色的容璃上神也会有这么炽热的一面,心里如针扎般,难受得紧。
  “你是男人,她是女人,我怎会错认?”容璃也有他的倔强,事已至此,他何苦叫且歌陪他一同堕落,让六界耻笑?
  我危险地眯起了桃花眼,紧盯着容璃和魔界侍女四瓣相接的样子,手持伏羲琴,一拨琴弦,就将魔界侍女掀翻数十米。
  随后,我将身体还未恢复的容璃压在柱子上,倾身而上,霸道地吻着他,不容他拒绝推却。容璃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我也看着眼前睫毛微颤,面颊红如桃花的容璃,两目相对,四瓣相接,意乱情迷。
  “从今日起,你只能是我一人的!不论男女,休想靠近你一步!”我努力做出霸气的样子,拍了拍自己不算宽厚的肩膀,想叫他明白从今往后,我就会成为他唯一的依靠。
  容璃红了眼眶,一时竟无语凝噎。我知道他是在感慨这一万年来等待的艰辛,我很后悔一直在错失中沉迷,也很庆幸,他一直在绝望中等待。
  他说他是我的绿叶,无论生死,不离不弃。我说,我是他的宿命,不论福祸,当风雨共进。
  他最喜欢神界的云台,我最喜欢神界的莲花池。每日他坐在云台处,我便一脚跨进莲花池,一琴一箫,琴瑟和鸣,再不管人世流言蜚语。
  “歌儿,可曾后悔过找了个男人终身为伴?”
  “那你又曾后悔过找了个男人整日沉湎歌舞,挤眉弄眼?”
  “自然没有!”容璃正经地对天发誓。
  而我,没有解释,只嗤笑他的正儿八经。
  幸福如同高山流水,不是知音,便体味不到分毫。
  

☆、唯欠收拾 (清浅风轻)

  琉璃殿中,纱幔飞舞,柔和的紫色随风勾勒满室的暧昧旖旎,百合幽香伴着室内沉香,叫人分不清此地是梦境还是仙境。琉璃殿满地的琉璃玉石发着琳琅剔透的光,倒映着无数对水乳相融的影子,璀璨美好。
  砰……
  “什么声音?”云风轻略显低哑的声音掠过水清浅耳畔,呼着热辣的气,叫她全身为之一颤。
  “无非是调皮的小妖精在作壁上观,吃惊于你我这般酣战罢了!”水清浅半靠在床上,修长的腿如藤条般依附在云风轻的腰间,虽挺着孕肚,丝毫不减其柔韧性,整个身子酥软地如绸滑丝带,叫人欲罢不能。
  云风轻心生警惕,探出了头四处查看,“你我闺闱之乐,鱼水之欢岂容他人评头论足?浅浅稍等片刻,待为夫将此小贼手到擒来!”
  云风轻掖好床幔,轻快敏捷下床,却见博古知今躺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迅速披上衣服,冷眼睥睨博古知今,“好端端的天书是想退化成淫书?”
  “魔王饶命!皆非我自个儿想来此处!只是……”
  云风轻看着床榻上咬着红唇,娇弱不胜的水清浅,扶额无奈。他将天书扔出了琉璃殿,一收掌风便关上了琉璃殿所有的门和窗。
  “浅浅,你将博古知今放于我们床榻,是不是欠妥当?”
  水清浅愁苦着脸色,愤懑而言,“这镇床之宝原本是三本无与伦比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好书!可如今,我看不见,只好请来资质愚笨的博古知今前来观战,叫它记录下我们这百般变化的高深姿势。倘若哪天你我无聊烦闷,也可请来博古知今描绘几段荤段子,这不是挺好?”
  云风轻满头黑线,只钻入被窝,将她搂在怀里,“倘若你哪日无聊烦闷,尽可告诉于我!不劳博古知今吐露什么荤段子,为夫方可与你实战操练!”
  水清浅讪讪笑着,“怎会无聊?有趣儿得很呢,我方才只是随便说说,你且当我胡言乱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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