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妇又绿江南岸》第222/290页


  “那就让他回老家去问问,看看葛家村的人,谁会告诉他我和荣成海有瓜葛”
  “这……似乎……真的有人曾经这么说过。”
  “什么?”
  “咳咳,主要是,荣叔对我很好,可是在别人看来,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小男孩好呢?”
  夏秀萍语塞。荣成海和自己儿子投缘,难道还是自己能控制的不成吗?那些人乱想什么啊?
  想了想,她又说:“可是他总能查出来我和荣成海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接触吧?”
  “应该是查不出来的吧?”
  “废话,因为根本没有过。”
  “问题是他不查啊。他认定了是这样,然后就跟荣叔闹得像仇人一样!”
  苏以东正在着急,没想到这娘俩居然你一言我一语说起这个来了。
  林希洄看不过去了,打断道:“方哲,你说话似乎也跑题哦。”
  方哲也知道,此刻自己应该解决苏以东的难题才对,但是引导老妈好好思考下和荣成海的关系也是正经事吗。先试试老妈的态度也好啊!他故意臭林希洄:“我是跟你学的吗。”
  “啊?你自己的坏毛病,推到我身上,哼!”
  夏秀萍则是不好意思的看着苏以东:“以东,我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年纪大了,脑子就不够使了。”
  苏以东:“阿姨,你千万别这么说。”
  林希洄也转而问苏以东:“萧子期到底要索赔多少钱?”
  苏以东似乎是难以启齿,沉默半晌,才一字一字咬牙道:“五百万!”
  “啊?”林希洄不是惊讶于这个数目太多,而是惊讶于萧子期索赔之低。其实她并不清楚那车货到底价值多少,五百万到底算不算漫天要价的索赔。可是根据方哲以前的说法,苏氏集团不该是连区区五百万也拿不出来的呀!
  方哲皱眉:“你说什么?五百万?”
  “对!”苏以东点头。
  “怎么会这样?”夏秀萍问,“那车货很值钱吗?”
  “五十万。”
  “那是有些过分了。”按照夏秀萍的思路,这是要了原来损失的十倍啊!
  林希洄:“可他也只多要了四百五十万而已。到时候一上法庭,他可以说的头头是道,什么货物损失,什么经济损失,什么名誉损失,一项一项下来,法官也就不会觉得过分了。”事实上,这个索赔还真称不上是天价!
  方哲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以东,苏氏集团真的已经败落到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的地步了?”
  苏以东平静的点头:“是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们光地皮就有多少?光工人都有多少?这么多年经营下来,怎么会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方哲越说越激动。
  “苏氏集团的流动资金很成问题了,现在不光是这一件事,很多其他事情都在压着、卡着资金。”苏以东解释,但是具体的他并不能解释的很清楚。他以前从未接手苏氏集团,是现在苏以漫病重,苏文生两口子又要处理一堆焦头烂额的事情,又要抽身照顾女儿,又要帮苏以漫找肾源,他这才肯回来。
  如果不是特地避开和方哲见面,这几天,方哲和林希洄已经撞见苏文生两口子好几次了。
  方哲问:“那以漫呢?苏氏集团的状况已经这么惨,以漫的医药费怎么办?”
  苏以东:“我爸已经计划卖掉苏氏集团。但是一时半会,应该很难找到合适的接手人。”
  “苏氏集团再经营不善,哪怕就当是卖破烂,怎么也能卖个两三亿吧?谁做决定买一个这种规模的赔钱公司,也需要慎重一些吧?”
  苏以东:“是的。我们现在只求尽快有人接手。如果这时候萧子期再掺和一脚,苏氏集团的声誉没了,就算当破烂卖,也卖不了多少钱的。”
  一个公司的声誉有多重要,看三鹿集团就知道了。出事之前,三鹿集团价值将近一百六十亿,出事之后,仅仅只值几个亿,连以前的零头都不够。
  苏氏集团如果落到这下场,有没有人肯买还不知道呢!如果真到了那种净地,也只能真的当破烂卖出去了。

  厚颜无耻
  林希洄:“苏氏集团不是对外公开求肾吗?如有合适肾源,又肯为苏以漫捐肾,苏文生承诺赠送捐肾人五百万。假如真的明天就有人做了检查,发现自己可以捐肾,又愿意捐肾,请问你啊苏以东,你们拿什么钱给人家?”
  苏以东:“我们的计划是可以跟捐肾人协商分期付款,手术前支付一部分,手术后支付一部分,他的营养费住院费我们全包,等可以出院后我们再支付完所有款项。等到那时候,苏氏应该已经有人接手了。即使没有人接手,大不了一项一项的低价拍卖物资。”
  “那万一明天就有合适的人,而且要求上手术台之前必须收到全款呢?”
  “这……”苏以东语塞。
  夏秀萍:“哪就那么巧呢?”
  林希洄:“不会这么巧吗?我倒是觉得,苏氏集团巴不得事情这么巧,恨不得明天,不,是恨不得今天下午就立刻有人卖肾,明天就安排手术。我没说错吧?苏大少?”
  苏以东:“我们确实都有这么美好的愿望,期待奇迹发生不是错吧?”林希洄,她似乎有些咄咄逼人,就连之前他提出那样的要求,她也没有这样过。
  林希洄:“你们期待奇迹发生我管不着,可是……”可是他今天来找方哲,告诉方哲他们很缺钱,就是他不对。或许这不是苏以东的错,但是苏以东帮着苏文生父母一再向方哲求助,她实在看不惯了。当然,最受不了的还是苏文生夫妇这对极品。好意思到了这时候,一直求方哲?他们难道没有别的亲戚朋友吗?好歹也是有钱人堆里混出来的,这么多年一点人脉都没积攒下来?还是世态炎凉到这地步了?苏家一倒,其他亲朋故交立刻跟苏家划清界限吗?但林希洄终究是说不下去了。错的是苏文生,苏以东这么巴巴的为苏以漫做这个那个的,说白了也不是坏心。
  电梯门开了,蒋虹从电梯里冲出来,看到面前这么多人,她先是一怔,接着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一把拉住方哲:“方哲,你好人做到底救救我女儿吧?”
  方哲拨开她的手:“蒋女士,有话请好好说。”
  苏以东拉过蒋虹,往电梯里推:“谁让你来这里的?我看你情绪不太好,我送你回去。”
  蒋虹奋力推开苏以东:“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你叫过我妈没有?你认我吗?既然我和你没关系,你就少管我的闲事!”
  她又冲到方哲面前:“方哲,你……你想想以前以漫是怎么对你的,你帮帮她吧,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了,不然不会找你帮忙的。拜托你了,我和文生已经支付不起那么多的医药费了,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以漫死呀……”
  方哲的猜测成真。苏以东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已经猜到,苏家现在肯定是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蒋虹上次摆出来的一副碰瓷人士的嘴脸,其实就是想从他这里拿钱。
  夏秀萍虽然好脾气,听了这话也是大怒,一把将蒋虹从儿子身边推开。蒋虹被推得撞在电梯口,这才没有摔倒。
  夏秀萍就剩指着她鼻子骂了:“姓蒋的,做人要给自己留点脸皮。你女儿是尿毒症,情况又危险,你们给她住的还是高级单人病房,每天用的药也几乎是最贵的。你让方哲拿钱给她治病,这是让我们阿哲砸锅卖铁呢?阿哲只是十年前和你女儿有点情分,可是阿哲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和亲人,而且他将来还会和希洄结婚,钱给了你女儿,他拿什么养家拿什么养老婆?你说话之前都不能设身处地替别人想想?让苏文生砸锅卖铁去帮以前的朋友,你乐意?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过分的人!”
  苏以东还是第一次看到夏秀萍一口气教训人家这么长一串话,忙走到她身边安抚她:“阿姨,你身体不好,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他这才意识到林希洄刚才为什么发火,看来她是误会他刚才是想向方哲开口借钱了。
  方哲也忙过去看老妈:“狗叫几声你也这么生气啊?那你以后不是要天天发脾气?”
  夏秀萍这会没心情听儿子逗乐,只是气愤的看着蒋虹:“我和阿哲都没有计较你以前对我们做过的事,那是我们体谅你做母亲的心情。可是我们不能无原则的体谅你,因为你和我们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缺钱了,你去找你的亲戚朋友借好了,你是怎么好意思来找阿哲的?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绿江南侦探社的门被拉开了一点,秦慧探出脑袋,偷偷瞧着这边的情形。她也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蒋虹,真是极品的要死。”
  她嘀咕的不是时候,刚好是夏秀萍话音正落,四周一片寂静之时。
  方哲听到声音,回头淡淡一扫。虽然他并没有生气,只是纯粹的看了一眼秦慧这捣蛋鬼又在干什么,可那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眼神依然吓得秦慧立刻缩回脑袋关了门。
  林希洄看到这一幕,轻轻一笑,在方哲耳畔:“不怒自威呀!”
  方哲:“那当然,不然怎么管得了那帮人?”
  蒋虹眼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起了别的,心里越发着急,但终归是意识到,现在是自己处于劣势,不敢在高声说话。她哀求的看着夏秀萍:“秀萍姐,方哲,你们别生气。我不是白要钱,我们会还的,一定会还的!”
  “既然这样,你去你娘家找你兄弟姐妹去吧。以漫今天还跟我说你平时爱打麻将,你牌友应该不少啊,找你朋友去借吧。”
  其实以漫还有些事情没告诉夏秀萍。蒋虹自从攀上大富豪苏文生后,每次回娘家都趾高气扬,颇有些看不起舅舅的样子。舅舅舅妈那么疼自己,蒋虹那种态度,不止让舅舅不喜,还让自己难堪。至于蒋虹的那些姐妹淘,大约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都是一群没事凑在一起打打牌,美美容,再吹嘘吹嘘老公如何疼自己,自己家底如何丰厚花不完的主儿,哪有什么真心相交?只是身为女儿,她不好对着夏秀萍说蒋虹的不是。她也试着劝过蒋虹,交一些真正的朋友,不要总是去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攀比,耍小心眼,那样根本体会不到和朋友相处的乐趣。而且,要对舅舅和舅妈好一点,不然哪里能体会到手足之情。可惜蒋虹统统没往心里去,还讽刺她一味巴结苏以东,是不是体会到了手足之情云云!
  此时此刻,蒋虹心底一片绝望,有种白活了大半辈子的错觉。她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报应?
  蒋虹此刻唯有低声下气:“我父母不在了,娘家只有一个哥哥,做了一辈子乡村老师,家里还有老婆儿孙,根本拿不出钱来。”
  “那你的外甥呢?我记得你外甥都老大不小了吧?”
  “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家庭,也都不是什么有钱人……”何况有钱也不一定会拿来借给她这个姑妈。如果钱借了,以漫能好起来,或许他们还会借,可现在摆明了是白花钱打水漂,就算看在蒋虹这个姑妈的份上,他们也不可能拿钱出来的。蒋虹越说声音越弱气,她几乎将自己的亲戚得罪了个遍。至于苏以东那边的亲戚,更是恨得想吃了她,更别提给以漫拿出一分钱的医药费了。
  蒋虹:“至于朋友……现在大家都是讲钱的,哪有讲情的?何况,这种时候,我们也不能随便开口跟朋友借钱,万一大家知道了苏氏的窘况……”
  “这就更好笑了。你自己的亲戚朋友都不管你,你来我儿子?你曾经骂他,瞧不起他,现在有麻烦了,就来找他,我都不想说你了,你赶快走!这里没人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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