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媚如娡》第57/133页


  柳娡推了窗, 一条玉臂探出窗外,衣袖很快被雨水淋个湿透,可她并未此而羞恼, 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灿烂。
  谢无量痴看着她,有一瞬觉得,或许她应该属于那片天空, 而不应该呆在这座金丝笼里, 渐渐黯淡失去属于她的光彩。
  直到她的衣裳溅湿了大半, 谢无量才将她拉了进来,放下了窗,轻声道:“去换件衣裳。”
  柳娡并未急着进房,一手勾过他的腰带, 笑得妖媚无双, “要不然, 无量哥哥就替娡儿脱了吧。”
  她半湿的轻纱紧贴在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玲珑有致的身子若隐若现, 那双水漾的桃花眼亮如星辰, 俏皮又妩媚撩人。
  谢无量顿觉体内气血翻涌,小腹一紧,猛的将眼前的人儿捞进怀里, 大步朝卧房走去。
  ……
  这场初夏的雨浇去了多日的干燥与热气,气温陡然下降,约下了两个时辰,才肯停歇。
  而屋内的缠绵悱恻,还在持续未罢休。
  ****
  富贵儿在王府外的墙角蹲守了好几天,可那安荣王不是去城外的教场,就是闭府不出,眼看日子一天天过了,还没能找到柳娡的下落。
  但他想这事儿不能着急,总会让他寻到时机的。
  而一处高楼屋顶上,沈恪也同样望风了好几,不同于富贵儿这般死守。
  炎炎夏日,他藏在树阴中,盘膝吃着小酒,看着风景,好不惬意。
  “这王府从上往下看像个‘棺’,从前往后看像个‘死’,啧啧啧……皇帝老儿真是口是心非,做梦都想这个儿子快点嗝屁,赐了这么个倒霉地儿。”
  又吃了几粒花生米,摆了摆首:“那TM是个傻子吧(富贵儿)?还没被抓走,这王府守备得多松懈啊!”
  就着花生米又吃了口酒,讥笑了声:“倒霉王爷也尽做些倒霉事儿,合着你俩母子靠着母家势力谁也动不得,如今还立了军功,跳得老高。哎,这不是把皇帝老儿往死里逼么?看来,楼快要塌喽!”
  柳娡在王府里失踪了好些时日,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
  何况苏王妃成日捕风捉影,听闻王爷之前宠幸了个婢女,结合柳娡突然失踪来看,顿时心里便有了答案。
  想着这个事儿,苏王妃生了一个上午的闷气。
  “合着我是个傻子,被他这么戏耍糊弄,还要忍气吞声?!”
  琼枝:“王妃深居后院,不好查证,一点动静便很容易引来王爷的怀疑,不如……”
  苏王妃抹了抹泪水:“你有何好主意?”
  琼枝:“不如去找虞贵妃帮忙,虞贵妃手段狠辣,手中权势在握,想要密杀一个人,易如反掌。这样,我们也可以永绝后患!”
  苏王妃听罢,眼前阴霾一扫而空,冷笑了声:“我怎么把虞贵妃这把利刀给忘了呢?”
  次日晚上,苏王妃寻了个谢无量去教场未归的时机,着了件儿黑色披风乘马车去了皇宫。
  夜深,柳娡秉烛还未睡下,执笔写着新试用的丽颜配方。
  她心里很清楚,不可能一辈子囚困在这一方天地,即使谢无量心中再多执念,时间一久迟早东窗事发,一个谢氏皇家不会容下她。
  而谢无量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层面,在想着给柳娡重新换宅院的事情,皇权斗争一朝一夕不可能就此平息。
  这层枷锁加身,便注定了他给不了柳娡名份。
  可柳娡偏又不是世间一般女子,一旦松手,她就如同那极乐鸟飞走了,一辈子便有可能再也寻不到。
  最近多雨,谢无量深夜来时虽撑了伞,还是淋湿了衣裳。
  柳娡讶然抬头看了门口的他一眼,问了句:“王爷,这么晚你怎的来了?”
  谢无量拂了玄衣两袖沾着的雨珠,温存浅笑:“突然想你了,便过来看看,怎的这么晚还未歇下?”
  “成日无所事事,白日也睡,晚上也睡,现在精神着呢。”
  谢无量瞧着她似乎还真胖了些,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脸上瓷白的肉肉,这番话虽看似不经意说出,却也诉说了她这些时日的憋闷委屈。
  他突然从袖子里打出一个宝盒,“打开看看。”
  柳娡依言将方正的宝盒打开瞧了眼,是两串精致的手串,用红豆雕刻串成。
  “做工是挺精致的,可这不就是两串红豆吗?”虽然说得十分嫌弃,可那是她第一次将他送的东西佩戴在了手上。
  谢无量笑了声:“以往我送你的那些,也都不知道终归何处。这东西不值钱,你便收着当作是我给你的订情之物。”
  柳娡拿过另一串给谢无量戴在了手腕上,左右瞧了瞧:“谁能想到,平日里安荣王大方得很,送的订情之物却是这般寒碜!”
  “哈,嫌弃的话就拿回来罢!”说着谢无量伸手做势去夺,谁知柳娡趁此伸手抱住了谢无量的腰身,仰着小脸看着他。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要回来之礼?”
  谢无量突然说道:“娡儿,这儿呆着不高兴,不如再换个好点的地方?你想去哪里,我便叫人吩咐下去,给你买下新的住宅,只是太远了也不太好,我想去看你的时候,都不方便。”
  这段话说得甚是委婉小心,柳娡想生气都生不起气来。
  “娡儿不喜欢现在的王爷。”
  谢无量怜惜的轻抚着她如藻的云鬓,吻了吻她的眉心:“为何?我不还是我?”
  “不一样的。”柳娡轻叹了口气:“以前的王爷,不会如这般小心翼翼同我说话,以前的王爷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和要去做的事情,我做错了,王爷就狠狠训斥,现在我做了什么,王爷都无条件的包容忍让,不觉得太委屈了?”
  “怎么会委屈?是我欠你太多,对你好也是心甘情愿的。”
  柳娡摇了摇头,只是轻轻道了句:“如果这段感情,是非得让另一方放下身段,受这些委屈,为什么还要继续呢?”
  “我真的不觉得委屈!”谢无量拧着眉解释着:“为什么你要这么想呢?”
  在谢无量看来,既然柳娡已是他的人,而他又心慕于她,那这些事情不都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为什么她总是在挑剔自己所有的爱意?他甚至大多时候会迁就她的想法,不再去计较那些,情不自禁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你心里,有我吗?”谢无量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柳娡没有回答,只是推开了他,起身道:“我去让她们准备热水,王爷身上都淋湿了,还是先换身干爽的衣裳吧。”
  谢无量喉间顿觉一股酸涩涌上,紧抿着唇从她身上默默收回了视线。
  待热水准备好后,谢无量走到了屏风后开始沐浴更衣。
  才刚关上门窗,只见一道身影从窗口翻了进来,柳娡一转身吓得张着嘴差点叫出声来,定睛一看,竟是多日失去消息的沈恪。
  “沈哥哥?”柳娡压低着嗓音唤了声:“你怎么会来这儿?”
  “先甭管这么多!”沈恪一把拉过柳娡的手腕,说道:“快跟我走!你若今儿不走,以后想走都没命走了!”
  柳娡心脏鼓动得厉害,看了眼内室屏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谢无量常年练武,警觉得很,若不小心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室内还有别人。
  偏巧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柳娡与沈恪吓了一跳,拉过沈恪让他藏进了衣柜里。
  之后上前去开了门,却见富贵儿满脸激动,掂着脚尖进了屋。
  “娡儿姑娘,我总算找到你了!你快跟我走!”
  柳娡抚额,一阵脑仁疼。
  藏在柜子里的沈恪暗抽了口气,透过细缝看见来人,恨恨咬着牙,竟然是这傻狍子!他怎么也寻过来了?没瞧出来,还有点机灵劲儿!
  突然,门再次被人敲响,外头传来女使的询问:“姑娘,还要加热水吗?”
  柳娡这会儿是心惊胆颤,拉过富贵儿,柜子藏不下两个人,于是让富贵儿藏进了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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