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媚如娡》第85/133页
“哪儿来的莽夫?放手!!”虞里里怒瞪着眼前的男人, 气急败坏。
谢无量将这两人甩开, 指着地面散落了一地的脂粉:“东西毁坏得赔。”
虞菁菁嘲讽笑了声:“不关我的事,是她先动的手。”
说着,虞菁菁甩袖就要离开,谢无量将她拦下。
“姑娘, 你也动了手, 所以你不能走。”谢无量一脸无情:“要不然, 就跟我去见官。”
听罢,这俩姐妹才交换了一个眼色, 本来就是家族里的内部矛盾, 虞家在杭州城也算有头有脑,为此事去见官,实在有损颜面。
虞菁菁想着息事宁人, 将手里所有的银钱拿了出来递到了谢无量面前。
“我兜里只有二两白银,够了吗?”
虞里里撇嘴:“还说自己是嫡出,真是寒碜!我这有十两,拿去吧。”
谢无量没有接她们手里的钱,只道:“两位姑娘请稍等,我得叫沈大管家过来,给你们算算,多了退还,少了还请你们补上。”
沈恪瞧见一地的损坏物件,心儿抽抽的疼,拿过金算盘一合计,一点儿也没给她们便宜。
“两位姑娘,你们所损坏物件,一共五十两银钱,这十二两怕是远远不够。”
虞里里不信:“这么贵,你们店不会是讹人吧?!”
沈恪冷笑:“全杭州城都知道天仙阁里的东西就这个价,你们不信就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讹人!”
虞里里自知理亏,却很是不甘心:“反正,你们找她!”
虞菁菁白了她一眼,上前福了福身,还能讲道理。
“对不起两位郎君,打坏东西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现在身上确实没有这么多银钱,虞家你们应该听过吧?”
沈恪挑眉,他道是谁呢?原来是虞家的人。
“听过。”沈恪不动声色。
虞菁菁道:“麻烦沈大管家帮我寄封书信回去,叫家人送些银两过来。”
沈恪:“只要能还上钱,这事儿好办。”
说罢,拿来了笔墨。
虞菁菁将毛笔递给了虞里里:“你写。”
虞里里瞪了她一眼:“为何是我写?明明是你砸得多!”
虞菁菁:“家里不是还有小娘给你兜着吗?反正爹爹也不喜欢我,就算写了书信送去,指不定没送来钱,还会被臭骂一顿。”
虞里里撇嘴,勉为其难的写了一封书信,吩咐要他们交到虞府周小娘手里。
这一等便到了傍晚,那送信的人进不了虞府,还花了点碎银叫人去请周小娘,哪知周小娘今次去庙里上香,还没有回来。
信辗转到了冬青手里……
冬青来虞府已有两年半余,顶着安荣王的身份,与虞贵妃扮成母子躲避着皇权纷争。
真正的安荣王一日不回,便一日只能滞留于此处。
前些日子,更有传言,安荣王早在三年半前遇刺身亡,虽然不能确切得知此消息来源何处,但是必然是太子那边的。
冬青无意与虞家姑娘牵扯太深,他本就不是真正的王爷,总有一天,他身份会有暴露的。
“那周小娘何时才能回来?”冬青把信给烧了。
带信的家丁摇了摇头:“不知,也没听到什么信儿。”
“舅父回了吗?”
“呃,老爷出去会友了。”
冬青无奈叹息了声:“我知道了,你去备马车罢。”
****
此时店里都快要打烊了,才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店外。
从马车下来一位丰神俊朗的郎君,只是面容冷峻不苟言笑,远远看着那份冷冽有些瘆人。
杀手是没有感情的,从小到大他们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去杀人。
小二将冬青带到了阁楼的东厢房里,推门而入,里面安静坐着几人,似在等他。
冬青环顾了一下四周,当视线掠过谢无量的面容时,瞳孔微颤了下。
失踪三年多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表哥!”虞里里猛的起身,上前抱过了冬青的手臂:“你来得好晚啊,人家都等很久了。”
冬青不喜欢这样的亲昵,但他不能拒绝。因为他是个连身份都没有的人。只能在利害中权衡。
虞家小娘子只道他是彬彬有礼,没有王爷架子。
沈恪看出来了,冬青的表情有些怪异,哪怕只有一瞬的表情变化,但是依旧被他看在了眼里。
他认出了谢无量,沈恪十分肯定。
见冬青与虞里里十分亲昵,虞菁菁心里像是有根刺,别开了脸去,不愿再多看一眼。
冬青没有说话,只是将带来的银钱放到了桌案上,转身便走了。
谢无量目送着他离开,凝眉:“这人……真是好奇怪。”
沈恪清点着银钱,问道:“哪里奇怪?”
谢无量:“说不上来,我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认识的么?那就怪不得了。沈恪思绪有些许慌乱。
柳娡那天回来得比较晚,沈恪说想找柳娡谈谈帐目的事情,把谢无量支开了。
谢无量心里些许不痛快,但还是听话的率先回了卧房。
柳娡见沈恪神色有些不对劲儿,“今日生意不好么?”
沈恪失笑:“生意挺好。”
柳娡:“那你何为烦恼?”
沈恪:“除了生意,你该知道,便只剩你的事情,能叫我烦恼了。”
这话很暖昧,柳娡心里听得明白,但是从未越雷池半步。
她很清楚对沈恪的感情,永远都是伙伴和朋友之间,她跟沈恪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种人。
把利益与自己的得失看得太重。
柳娡疑惑:“我的事?”
沈恪给彼此倒了杯茶水,神色凝重:“今天店铺里,来了一个人,这人是虞家的亲戚,具体哪一支旁系,我不甚清楚,只隐约知道是三年多前搬到虞家来的。”
“这人一进店铺,便神情有些不对,他好像认得安荣王。”
咚——!柳娡手里的茶杯掉落在桌案上,“他们说了些什么?”
“那人一句话也未说就走了。”
柳娡暗自抽了口气儿:“虞家在杭州是第一大户,倒还真没有仔细叫人盘查过虞家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