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荣华》第142/153页


  对此,古岳曦没有马上同意,而是深入地斟酌了一番,最终表示乾坤袋的秘密可以告诉安老,但也仅仅限于安老一人。
  安老虽是季苗国的遗臣,一直忠于季苗国,可在当初被辛韵买下之后,就曾言明他最先效忠的对象将是辛韵,只要辛韵不做有损季苗国的事情,他便永生都不会背叛她。而曲家姐弟,将来终究是要掌握皇权的,十几年几十年之后谁也不知道人心会如何变化,乾坤袋的事情能不告诉他们还是不要说的好。
  对于他的分析,辛韵也表示了赞同,便又私下里将安老请来,对他倾吐了这个秘密,又用荷包表演了一番变来变去的。
  安老心中早认定她是季苗国的圣女,见头疼之极的宝藏问题得以解决,欣喜若狂都还来不及,哪有不信之理,简直就是半丝也不曾怀疑地救全盘接受了她的解释。至于辛韵是否会暗中贪下部分财宝之类的问题,安老压根儿就没想过,只因要是辛韵真是个爱财的,根本就不会费心费力地来帮他们复国。
  于是,借着掩护,辛韵当日就轻而易举地将宝藏一扫而空,顺利地完成了第一个任务,等到了妥当之处,再将宝藏拿出来,至于如何解释,如何分配宝藏,这些事情自然就交给安老去解决,也无需她再费什么心。
  省了艰难又充满不安全不稳定的运输过程,等于解决了问题的大头,接下来的其他几处宝藏的挖掘便如法炮制,赶在第一场大雪之前,取宝工作就已提前完成。
  安老感激之余,自然要明确功劳,虽不能明言空间秘密,可将一切都归功于圣女的神通却是没问题的,反正经过这段时间的思想宣传和动员,季苗国中所有忠于皇室有复国之心的子民们都已经知道了圣女的存在,只不过仅仅瞒着康燕两国及为两国做事的媚外派而已。
  在这期间,辛韵根据地道战的故事经验,又建议安老动员子民们提早挖掘山洞地道,一来可以藏粮,而来将来起事的时候便能极大地占尽地势。
  
  
第一百五十九章 自白
  在辛韵各种千奇百怪闻所未闻的建议下,复国准备工作在暗中如火如荼般地持续发展着,不仅曲家姐弟和安老等人越来越敬重辛韵,几乎视她为天降神灵,古岳曦和风尚流等人也仿佛看见辛韵头上的光环越来越耀眼。当然,一个是恋人一个是哥哥,这个得意和骄傲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过,宝藏虽然丰富,但其中有许多都是更适合传世,要是换成物资难免就太过可惜,众人商议了几次,一致觉得还是要加大开源的力度,以保长久之计。
  季苗国正直非常时期,消费水平有限又最最需要低调,这要赚大钱,自然还是得从康燕两国的富豪们手中赢的。对于这个时代而言,风尚流率领的商队虽说已经很能干,可这么长的路都得一步步地走,一辆车一辆车的运输,中间还会被大大小小的关口不断盘剥,一来一往地所得收入还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年关一过,已经十五岁的辛韵就带着许多货物物资,跟随古岳曦的队伍返回了京都。当然,为了以免节外生枝,踏雪就暂且不能带回来了。
  去年夏日走,今岁春日归,加上当日跟随者燕国长公主的送亲队伍离开燕国都城其,这几乎一年来,她基本上都是处在不停地奔波之中,习武时间虽少了,筋骨却仍在缓慢增强,只要不是不眠不休地连续赶路,其他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问题。如今跟随着皇子的巡视队归国,自然就更不是风餐露宿的苦旅了。
  再说了,就算别人不得不风餐露宿,她还会受这些苦么?
  闷了烦了,有一位皇子可以任凭你出气,还有活泼又可心的姣姣宝贝贴心陪伴。若是懒的和车队一起走,还能脱离车队自己去潇洒几天,若是遇见了什么不平,就咱也当一回行侠仗义的女侠。
  天气冷,又刮风又下雨?没关系。有斗篷有马车有一堆保暖的物品呢。
  就算不小心淋湿了,也没事,有的是换洗衣服和热水。
  饿了渴了,空间里一大堆好吃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什么,冬天新鲜瓜果少?别扯了,去年夏天的西瓜都还有几个呢,葡萄橘子小樱桃的。要不要分你一点啊?
  什么,你说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可出门在外常年在路上走的,这方便之事总不太方便吧?嘿嘿,你别以为猜对了,这种日常必经之事,你说我会没有准备吗?保证又方便安全又隐蔽,完全不会损害姐姐我的丝毫光彩。
  因此算下来,这一段返途的日子,反倒是辛韵一年来难得的悠闲时光。勾的古岳曦这个正宗的皇子都恨不得撇掉整个车队,只跟她一个人双宿双飞了。
  这一天,厌烦了车队那缓慢速度的两人,又是一大早就开溜,远远缀着车队,骑着马悠哉悠哉地聊天赏景,等肚子饿了,就寻了一处隐蔽日照又充足的坡地,摆开了桌,摊开了椅。美美地享受其丰盛的午餐来。
  饭后再泡一壶香茗,倒上一杯捧在手中,斜靠着软垫望着无边的风景,一边眯着眼睛晒太阳。一边不时惬意地呡上一小口。
  “唔,还是这样的小日子舒服啊。”古岳曦伸了个懒腰,“媳妇儿,等那件大事儿办完,咱们索性就归隐山林当个平民得了。”
  某人自从正式上岗成男朋友之后,就再也不满足“小辛子”这个称呼了。只要真正私下里独处,立马就是一口一个“媳妇儿”。次数多了,辛韵也懒得和这种厚脸皮的人计较。
  “归隐山林啊,听起来不错,”辛韵咔嚓一声地咬了口手里甜脆的苹果,眼神儿也没抛给他一个,“那到时候谁耕田啊?”
  “我啊。”古岳曦兴致勃勃地道,“你别说,我还真学过这个。”
  “那谁种地呢?”辛韵眼珠儿偷偷一转。
  “也是我啊。”
  “挑水呢?”
  “还是我啊。”
  “织布呢?”
  “那当然也是我……哎呀不对,这个我可干不了。”某人陡然醒悟过来,不由地面露凶相地举起了魔爪,“好啊,居然敢戏弄我,看我怎么饶你!”
  “抓不着,哈哈哈……”辛韵机灵地早就躲了开去,还不忘回头扮鬼脸,“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织布这活就归你啦……唔……我看洗衣做饭什么的,也可以有。”
  某人磨牙地继续抓人:“那什么都让我干了,你做什么啊?”
  “我当然是等着你来伺候啊,小平民,姐姐可是堂堂圣女,愿意让你伺候那可已经是你天大飞福气啦!”辛韵一边调戏着一边麻溜溜地窜上了旁边一棵树。
  “别上去,有条大毛毛虫!”古岳曦忽然一脸急切地喊了一声。
  “啊……毛毛虫!”辛韵一时不察,顿时尖叫着急忙跳下树来。
  人在半空看见地下那张诡计得逞的表情之后才醒悟上了当,可是去势太快已经来不及扭转了,正好被某人成功地抓了个正着,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讨厌!”辛韵论起米分拳就锤了他好几下,“毛毛虫毛毛虫,你才是大毛毛虫!”
  “这就叫兵不厌诈。”古岳曦哈哈哈大笑着重重地在她脸上连续亲了三口,这才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叹息,“小辛子,我觉得我现在幸福极了,真的想就这样一直快乐下去。”
  “只可惜再过些天,我们就又不得不面对那些勾心斗角。”辛韵依在他胸前,也喟叹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也不用管那么多麻烦事。”
  “会有这么一天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坚信总有一天,我们能天高海阔任凭翱翔,而且,我相信离这一天已经不远了。”古岳曦轻抚着她柔滑的秀发,温柔地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生在这个时代当中,本就已有太多的不自由,哪怕是真当一个平民。也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别的不说,就是四处走动都是个问题。何况你还是皇子,将来就算当了王爷。封了封地,也是不得召不能出封底,四处都有眼睛盯着你的。”
  “所以,我必须得想法,既能保留部分权力。又无需受那等束缚。”提及正事,古岳曦的语调变得坚定起来,“如今网已经撒了下去,只要运作的好,我就一定能让他将来即便是心中再忌惮我也不敢轻易动我。等那时候,我也不要什么封地,只求挂个闲散王爷之名,能四处逍遥即刻。”
  又能自由逍遥,又有保护自身的能力,这样的生活当然是辛韵最想要的。
  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固然安宁。可她年纪轻轻的,正是人生大好年华之时,又不是七老八十的尝尽冷暖的愤世嫉俗者,而且她的性子是既喜静又喜动的,一直动当然累,可一直静的话时间长了也会发霉的好吗?
  再说了,难得来这个世界一趟,还拥有居家旅行的最佳装备,她不好好踏遍这山山河河的也对不起老天的恩赐啊,还有姣姣。姣姣不食人间烟火,但灵石灵泉什么的,却是多多益善的,为了姣姣。她也得多找找这些资源。
  所以,对于古岳曦的自信,辛韵自是不吝给与甜甜的鼓励:“嗯,我相信你!”
  关于如何达到这个共同目标的详细计划,她是略知部分的,之所以没有很详细了解那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擅长玩这些政治权谋的。即便跟她说了也不见得能领会多少,索性就不过多操心了,左右她还有一个护身符呢,不怕!
  两人相依了好一会,古岳曦忽然想起一事:“对了,过两日,我想请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此次回途中会经过我母妃和妹妹的长眠之所,”古岳曦有些黯然,“你愿意陪我去看看她们吗?”
  “什么话?”辛韵白了他一眼,“这还用得着问吗?东西你准备了没有,可别漏了什么……”
  “你不嫌我唐突吗?”古岳曦握住她的双肩,注视着她,眼中明显有些忐忑,“毕竟你我名分还未定,未免会有些委屈你。”
  辛韵再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守规矩了?要这么说,那我那生身父母好像可都还活着,以后你是不是要向他们去提亲啊?”
  古岳曦顿时展颜一笑:“你是季苗国的圣女,我要提亲,自然是要向将来的季苗国国王提亲的。”
  辛韵轻锤了他一下:“好了,下山吧,第一次去见你的母亲和妹妹,总得准备准备才行。”
  古岳曦使劲地又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振起精神:“我帮你收拾。”
  两日后,两人再度偷溜,避开众人,来到了一座还算山清水秀的小山前。
  只见一座小小的园陵安安静静地躺在山脚下,里头只有一大一小两座坟茔,可能是有数月不曾来人清理,又过了一个冬,园陵中不免有些荒草。
  辛韵拿出工具,和来此后就陷入沉默的古岳曦一起,又锄又割又扫的,亲自将园陵打扫了一遍,然后共同给两座坟茔添了土,擦了墓碑,摆上了祭品。
  “母妃,曦儿带着您未来的儿媳妇来看您和妹妹了。”古岳曦上了香,重重地跪在了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辛韵跪在他身边,默默地也行了礼。
  她原本以为古岳曦会有很多话要对他的母亲说,可古岳曦磕完最后一个响头后却双手伏地久久都没有抬头,只有肩头有些微微抖动,仿佛千言万语都凝在了其中。
  想到自己和爷爷何尝不是天人永隔再也无法相见,今后他老人家的坟头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拾掇,辛韵的鼻子陡然酸涩了起来,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背上,小幅度地微微抚摸着,不觉间自己已泪流满面。
  “你知道吗?”就像许多年不曾开口一样,辛韵的嗓音都带了一些沙哑,“其实,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抚养我长大的是一位族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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