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荣华》第145/153页


  姣姣提醒:“姐姐忘记了,这就是我们在燕国时遇见的那个老道士啊。”
  辛韵讶然:“神算子?他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还有,他不是在燕国么?他怎么跑到康国的皇宫里来了?”
  “当初姣姣冲出封印后,他也算是帮了忙,所以姣姣后来就给他疏通了一下经脉,指点了他几句修炼之法。啊……当时姐姐还在昏迷期间,我就忘记告诉姐姐了。”姣姣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手指。
  难怪面容改变了不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潦倒的算命先生了。
  辛韵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只是他预言灵验,不是应该去给燕国的新太子效力么……哦,对了,或许是严大哥怕反而落人口舌,要是让外人以为神算子和他是一伙的话,难免不会对前太子的死因抱有疑惑猜测,反而不适合收纳旗下。”
  “这个姣姣就不太懂了。”
  “对了,姣姣,你跟他相见了吗?”
  “没有啊,那个老道士最是神神叨叨了,见了他肯定会缠着我再给他传法什么的,我才懒得搭理他。”
  辛韵松了口气:“姣姣做的对,如今他为康国太子效力,姣姣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好,至于他有什么目的,回头慢慢探听便是。还发现了什么吗?”
  “那个女人画了一幅姐姐的像。”姣姣让她看第二幕,是太子妃正在案前绘画的情景。
  画纸上,赫然是一张辛韵的面容,竟绘出了八九分的神韵,如同真人就在眼前。
  太子妃是出了名的才女,连古岳曦都曾说过自己受了太子妃不少指点,她画技如此出众并不意外。可她不仅画了她,还让身边的音儿仔细地端详,并和昔日的自己做对比,这就显得心思叵测了。
  那个音儿果然不愧是有颗玲珑心,尽管易容之后五官已经大为不同,可她还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眼睛和当初那个小姑娘的眼睛极为相似。
  辛韵的心不禁沉了沉,果然,他们确实已在怀疑她的真实身世了。
  接着,听到姣姣转述说她们提到她的身世时还说了什么等那个罪妇回来就清楚了,辛韵不由更是疑惑。
  罪妇?什么罪妇?为什么那个音儿说等她哥哥回来就能水落石出了。难不成是说胡氏么?还是指的是云家的其他人,不管怎样,此人应该都和自己有关。
  “姣姣,接下来你几天,要辛苦你多盯紧点了,尤其是那个音儿,你看她都会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思忖了半响之后,辛韵便吩咐姣姣先回去。
  “嗯,姐姐放心。”
  姣姣之后,辛韵也睡不着了,思来想去地等到了服侍的人都起来了,这才假装才醒,等梳洗妥当,第一件事就把兰鬼生唤来。
  十几天的时光一晃而过。
  转眼四月初九,也就是太子妃的生辰,到了。
  这是太子妃正式成为太子妃之后的第一个生辰,自然不能简洁,花团锦簇的后园内,来来往往的命妇也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们简直一抓一大把。
  为了礼貌起见,辛韵来的相当早,太子妃对她神色如常地招待了几句,就去招呼别的女眷去了,那个能干的音儿也是不得闲,辛韵自然是巴不得谁都不要来烦自己,便特地找了处不起眼的亭子自顾自地边喝茶边赏景,权当看回热闹长点见识。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参加这等级别的盛大宴会呢。
  只是,她不想搭理别人,却架不住别人看见这位少女独自一人会心生好奇。
  须知太子妃的生辰就算是宾客再如云,可也不是什么官员的女眷都能来参加的,而且太子的后宫如今还空的很,正是有适龄女儿的各家明里暗里相争的时候,时不时地总要人想来摸底。
  辛韵一律微笑着,只是含糊地暗示她是因为和五皇子有关系才得以参加这宴会的,三言两语地就把人打发了。
  比起太子来,既无实权又无显赫母家出身又低还素有贪玩之名的五皇子自然是不在这些一心想要攀上龙子的人眼中,来了两三拨人之后,她的身份在女眷之中就传了开来,便再没有人来打搅她。不过,古岳曦毕竟拥有一副好皮囊,身份好歹也是个皇子,偶尔她也还是会收获那么几个不善的眼光的,只是碍于这是太子妃的寿宴,大多识趣地不会随意挑事罢了。
  无趣地呆了半响之后,辛韵有些内急,就唤了一个丫鬟前来引路。
  许是今日女眷甚多,接连几处更衣室外都已客满,那引路的丫鬟只好把她带向更偏远处。
  辛韵嘴角含笑地跟在后头,眼前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让她不觉想起了当年铜州城中的无名园。
  只是当年在无名园中去更远的地方如厕那是意外,而今,却怕是有人特地安排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挫败
  等到更衣完毕,正自净手,一个一直伏在地上擦地的妇人仿佛是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她的脸后顿时失声惊呼:“姝儿,你是姝儿吗?”
  不等辛韵转头,那个妇人已猛地扑上来抱住了她放声痛哭了起来:“姝儿,姝儿,你果然没死,娘就知道,你一定没死……姝儿啊,这几年娘是朝思暮想日夜都在思念着你啊,姝儿……”
  然后呢?
  她倒是想看看太子妃费尽心思地把本该已死的胡氏弄到这里来指证她是什么目的。
  辛韵心中冷笑,脸上却假装很是诧异地想要扯开她的手:“你认错人了……快来人,快把这个女人拉开……”
  曲青灵也忙上前来帮忙,可她现在要扮演的也是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自然不能使出真正的力气。
  “姝儿,你是娘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娘亲怎么会不认得自己的孩子……姝儿,娘知道当年娘亲护不了你,你心中怨恨着娘亲……”几乎已经没有半分姿色显然这两三年吃了不少苦头的胡氏死死地抓着她不肯放,表面上涕泪纵横地伤心不已,却是语气清晰地一句接一句把辛韵的身世给说了出来。
  引路来的丫鬟早就听的变了脸上,赶紧地派了人去通知太子妃。
  不一会,音儿就“匆匆”赶来,将众人带离了更衣室,带到了另一处远离花园的安静小院子。
  当年逆犯云家居然还有个庶出的女儿金蝉脱壳地逃在外头,还摇身一变成为好人家的女儿,并勾引了五皇子,堂皇地出入东宫,这事的性质自然是十分严重,极令人震撼的。
  理所当然的,就连太子也被惊动,带着古岳曦赶了过来。
  尽管辛韵如今的样子和当年云姝已有了甚大的区别,可胡氏仍是一口咬定辛韵就是她的女儿,还信誓旦旦地说她有证据证明辛韵就是她的亲生。
  “五弟。你如实告诉四哥,这个女子究竟是不是云姝?”太子坐在主位,一脸沉痛地望着古岳曦。
  古岳曦一撩袍袖跪了下来:“回太子,臣弟敢以性命担保。小辛子绝不是这疯妇口中的云姝。”而是上天赐给他的辛韵。
  “罪妇是姝儿的亲娘,就算是姝儿变得面目全非,我也能认得她。”胡氏原本就是口齿伶俐之人,“罪妇如今回想起来,姝儿屋子失火的前两日。便曾有护院报告说似有黑影闯入姝儿的住所,只是当时并未找到刺客,姝儿也坚持称没有任何意外情况,所以也就不曾追究,如今想来可能那时候五殿下就已经看中了罪妇家姝儿,所以才假装走水将她偷偷地换了出去。”
  “简直一派胡言满嘴乱语,”古岳曦叱道,“且不说辛韵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就算她可能是,当年你们母女关系究竟如何。云家上下可是莫不知晓的。如今你为了摆脱这卑贱的地位,竟敢随意攀咬他人,实在是可恶之极。”
  “冤枉啊,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胡氏张嘴就是一通不得好死的发誓,并且满嘴喷粪,“五殿下,做人可要讲良心啊,当年您奉旨吵架,我们侯爷可是给了您极大的好处就是希望您能手下留情啊。可不曾想您收了银子,却仍二话不说地把我们都下了大牢,还拐走了我的姝儿……”
  原来目的是在这里呢?辛韵不由地和古岳曦对视了一眼。
  不但利用胡氏在她的身世之上大做文章 ,还大肆污蔑古岳曦贪赃藏宝。若是此事被判定事实,恐怕古岳曦将来也是再无颜面参与朝政获得半点实权了吧!
  他的四哥,竟是想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古岳曦气急反笑:“我不知道你这个疯妇为何会胡乱地攀咬于我,我只问你一句,证据呢?你说辛韵是云姝,你凭什么证明。”
  胡氏立时梗直了脖子:“罪妇自然是有证据的。姝儿是罪妇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身子的特征罪妇是最清楚不过了。姝儿她后背左肩下就有一块指甲盖的胎记,腰部和右腿膝盖侧分别有一大一小两颗黑痣,还有她的额头曾经受过伤,只要把她的妆卸了就一定还能看见一点痕迹,这些太子妃只需一验便可知。”
  “放肆,辛韵是好端端的女儿家,身躯清白,如何能由你这等疯妇随意察视?”想到辛韵的身体自己都还没看,却要被其他人的眼睛所侮,古岳曦的脸色就很难看。
  “五弟……”太子妃开口来打圆场,“原本似这等卑贱之妇说的话,我们也无需相信,只是事关五弟清白,还是验一验的好,不然传言出去,怕是会累了五弟的名声。五弟放心,我绝不让其他仆妇入内,会亲自替辛姑娘做个见证。”
  要是怕传言出去,那又何必专门来这么偏僻的院子问话,还不是只想污蔑古岳曦一人从此好捏把柄在手,却又不想损害他太子殿下的名声么?
  辛韵心中再度冷笑,微微上前一步:“验身不打紧,只是民女想问一问,倘若证实民女根本就不是什么云姝,只是一个和这疯妇口中的姝儿有些相似之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又将会如何处置此事?”
  “如果真是个误会,孤自当为五弟和你做主,严惩这罪妇,以儆效尤。”
  辛韵弯腰:“民女再问句大不敬的话,是否只要证实民女不是云姝,便同样能证明所谓贪赃一事也同样是子虚乌有,而只是这恶妇不知受了何人的致使,才要蓄意挑拨太子殿下和五殿下之间的兄弟之情?”
  太子怔了怔,眼中不悦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以温厚的口吻道:“那是自然,五弟对孤素来是忠心耿耿,待得证明这罪妇所言皆虚,孤正好亦可以此为例,再不许他人随意污蔑我五弟。”
  “为君者都是金口玉言,太子殿下既这么说,民女就相信太子殿下。”辛韵傲然一笑,“如此,便请太子妃娘娘亲自验身吧。”
  此言一出,太子等人反而一愣。不约地眼神互相交错,下意识地觉得事情很可能不会往他们安排好的方向走,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验了。
  进了内室。辛韵缓缓解衣,露出大片的雪肤,仅留亵衣亵裤在身。
  太子妃和音儿不觉近前细看,却见她肌肤如玉般润泽无暇,身姿曲线玲珑。柔美中更有一股健美之态,哪里有胡氏所说的胎记黑痣,便是连小疤痕也找不到一丝一点。
  太子妃越看眼中神色越沉,可实在找不到印记也是无辙,只好换上一副表情,也不再替查看她的额头,就亲自替辛韵披上衣裳:“辛姑娘,你受委屈了。”
  “民女委屈不打紧,只是五殿下贵为皇子,却居然被打扫更衣室的罪妇如此污蔑。民女……实在是替五殿下委屈啊。”要演戏么,谁不会,辛韵神色凄然地道,“殿下之辱,民女心中都是感同身受,更不知五殿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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