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拐圣僧》第55/70页


  闻远摇头,问:“月升,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天到灵觉寺时,我拒绝为你引渡,你是怎么说服我的?”
  他只提一句,当时的情境便像放电影似的出现在曲月升眼前。她这才发现,原来闻远的一举一动,一点一滴,早已潜移默化的进驻了她的新房,不需要过度回忆,有关他的一切便信手拈来。
  当时的闻远圣僧佛心坚定,好生无情,张口便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一本正经地拒绝了月升。她软磨硬泡,闻远却只管双手合十,自言佛性不足,难以为人师表。害的她记得抓耳挠腮,想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借口。
  当时,月升说:“圣僧出手相救,是佛祖给我的恩典,也是指引,是佛祖要让圣僧与我相遇的。”
  闻远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灰褐色的眼眸里不再是看透世间的苍凉,而是包含着深情与希冀的温柔:“月升,你现在不相信佛祖了么?”
  “我……”曲月升一怔,想别过脸去,却被闻远捧着脸,轻柔地一点一点掰了回来。
  “月升,我承认你是我还俗的主要原因,但却不是全部的原因。还俗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选择,我不会后悔的。相信我,好么?”
  他的眼睛,有令人安定的力量,曲月升完全被吸引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自处,便眼看着闻远俯下身来,轻轻含住了她的双唇。
  她猛地瞪大双眼,本能地往后靠,却被闻远先行一步扣住了后脑。
  “不行,这里是……”佛门圣地四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闻远堵住了唇。
  他轻轻咬了一口月升的唇瓣,然后细细的舔噬,慢慢的吮吸。曲月升呆呆地眨了一下眼,震惊地无以复加。闻远稍作犹豫,然后坚定地勾住月升的小舌,在她口腔里来回翻搅,攻城略地。
  曲月升又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可惜闻远手上用了巧劲,不会弄疼她,也不会让她挣脱,只能任由着他勾住自己的香舌,轻咬吮吸。又快又狠的攻击让她的意志土崩瓦解,只能紧紧纠着闻远的衣领,很快就溃不成军,任由他为所欲为。
  闻远得了趣,越发得寸进尺,只是没想到敌人不仅意志薄弱,连战斗力也不高,他在柔软的唇瓣上没享受多久,月升已经气喘吁吁。
  终究是怕小丫头难受,闻远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唇,一手仍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抱住她的柳腰,低声道:“望海楼不算。”
  被吻得稀里糊涂的曲月升抬起头,乌溜溜的小鹿眼晶亮晶亮:“不算什么?”
  “望海楼不属于崇音寺,不算佛门圣地,可以……”闻远忽然住了嘴。其实谈情说爱,尚且不如行动来得有说服力不是么?于是他低下头,再次吻了下去。
  月升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却看清了灰褐色双眸里盛着的满满情意。
  也许该相信他的。
  只要相信他就好。
  这两句话就像魔咒一样,赶走了所有的彷徨与不安。月升轻轻闭上眼,朱唇微启,嘴角压抑的笑靥就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春风一来,万树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老司机要开车啦,明天我们就要回东篱国咯~

☆、11.21独家发表
  自崇音寺传经回来之后,闻远又带月升在诏城好好赏游了一番,体会当地特有的民族风情,月升玩得乐不思蜀,拖了许久才确定归程。
  有了来时屁股快被颠成八瓣儿的惨痛教训,月升这回死也不肯骑马走了,闻远只好把计划的陆路改成了水路,从洱海顺流而下,出了南泱国再转官道回京城。
  诏城身居内陆,罕见水源,因此也鲜少有船舶航行,当地人用竹筏便可畅游洱海。
  这诏城的竹筏嘛,也比起东篱国也要精致小巧得多,连行船的工具都有所不同,东篱国用木桨,南泱国则用长篙。船家仍然是个女子,二十七八的样子,头上的穗子长长垂下。
  船家姐为了方便在水中划篙,把裤腿卷起,露出匀称的麦色小腿。她把手中的长篙往水中用力一插,水中竟然丝毫不起波澜。一张口,地道的吴侬软语自口中道出:“客官是要坐船伐?”
  闻远拱了拱手,礼貌道:“这位金花姐姐,不知你的竹筏可否送我们出城?”
  “没得问题!”船家姐高声道,手上迅速抽出长篙,把竹筏稳稳停在岸边:“介位阿鹏哥和小金花,快上来噻!”
  闻远颔首,拉着月升小心地踩上了竹筏,还没完全站定,小小的竹筏便在洱海中徜徉了起来,曲月升吓得连忙抓紧闻远的衣袖。
  船家姐笑道:“介位小金花莫要害怕,奴家的船稳着嘞!”
  曲月升嘿嘿一笑:“这位姐姐莫要介意,我不熟水性,又是第一次坐竹筏,总归有些害怕。”
  船家姐一边划着竹篙一边笑道:“没得事嘞,洱海风平浪静得很。”
  曲月升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闻远适时伸出手来,让她稳稳地扶着。
  船家姐见曲月升还是害怕,爽朗道:“光看个大河,没得啷意思,奴家见小金花长得可爱,不若给你唱个小曲儿,随意听呷噻?”
  闻远看了月升一眼,点头道:“那便多谢这位金花姐姐了。”
  船家姐见闻远一身儒生打扮,曲月升也衣着不俗,想必是个读书人的世家,便选了一首文雅的小曲儿,操着一口地道的吴侬软语落落大方的唱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自可留……”
  诏城的女子大多能歌善舞,用地道的吴侬软语来唱《山居秋暝》,竟然别有一番滋味。曲月升听着听着便入了神,竟然忘记了害怕,欣赏起湖光山色来。
  洱海河岸与远处的大雪山相连,阳光照耀在水面上,折射出不同层次的颜色,阳光的橙、天空的蓝、水草的碧、还有自身的墨绿。两岸群山渐渐远去,水面微波荡漾,仿佛千军万马奔涌而来。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顺着水流安安稳稳出了诏城,终于回到了东篱国的土地上。闻远再次换了一身儒商打扮,雇了一辆马车,载着月升舒舒服服地向京城进发。
  大概是走了一天的水路,月升有些不习惯,上了马车便一直蔫蔫的,到了晚上住客栈也一直吃不下东西,闻远只好先哄她睡觉,然后骑着马悄悄地出了门。
  也不知过了多久,曲月升迷迷糊糊醒来,听见门口有人敲门。
  她揉了揉眼睛,睡了一觉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便上前开门。
  闻远把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探了探月升的额头,发现体温正常,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些了么?”
  曲月升倒了一杯水给闻远,自己也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一整杯水:“好多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可能是饿了吧――说起这个,我怎么隐隐闻到一股芝麻的香味,你闻到了么?”
  闻远一怔,哑然失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竟然被你发现。”
  说着,闻远也不卖关子,把藏在身后的那叠东西摆上了桌:“尝尝看。”
  曲月升眼睛一亮,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炸得金黄金黄的是什么?还洒了芝麻和面酱,是薄饼么?”
  她脑补出了后世的印度飞饼,但眼前的薄饼散发出阵阵米香,似乎比印度飞饼还好吃得多。
  这馋猫样儿引得闻远轻笑一声,把筷子递给她道:“是诏城有名的小吃,叫烧饵块,当地人喜欢裹酸面儿酱吃,非常美味,可你这丫头怕酸,我就换成了甜面儿酱,快尝尝。”
  不等闻远话音落下,月升已经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只听见“嘎嘣”一声,薄饼被咬掉了一半,然后就听见一长串“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可是咱们不是离开诏城了么,哪儿买的啊?”她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问。
  “运气好,正好路上碰见便给你买了――这里与南泱国接壤,遇见卖诏城小吃的也不稀奇。”闻远轻描淡写道。
  这个不稀奇,里面却大有文章。
  闻远知道月升喜欢吃甜食,尤其喜欢糕点上抹黄油撒芝麻,这样吃起来特别香。诏城的好些小吃应该还是合月升胃口的,只是此时二人早已离开诏城,身处东篱国和南泱国接壤之处,当地卖的大多是米饭炊饼之类裹腹的食物,鲜少能找到卖精致糕点的地方。
  他便骑马沿着官道一路走一路寻,一个时辰内跑遍了方圆三十里地,都没找到合适的吃食,又只好去了间大点的客栈买了一些红糖,到时候配着黄油一同拌饭,看看能不能引起月升的胃口罢。
  闻远正忧愁地驭马往客栈狂奔,耳边猎猎作响的风声竟然隐隐带来一股子熟悉的吴侬软语,他急忙驭马停下,细细听来,竟然真的隐隐听到熟悉的唱词。
  “雪山月隐浮云绕,洱海风清碧浪连。古国诏城迷雾霭,佛都塔影耸云端。佛都塔影耸云端……耸云端……”
  这吴侬软语与诏城的方言如出一辙,闻远心中一喜,立刻快马往回赶。
  寻了许久,闻远终于看见一位老妪孤单地坐在官道必经的路旁,她头戴弯弯如月的洁白包头,打了结的白色穗子伴着花饰短短垂下,正是诏城女子的打扮!口中还在重复唱着诏城民谣。
  可算找到了!
  闻远立刻下马前往,但见老妪面前架着烧得发黑的铁支架,下面摆着炭火,上面正在烤着小块黄澄澄的薄饼,他立刻掏钱买下,揣着热乎乎的食物马不停蹄地赶回客栈。
  月升虽不知这饵块来之不易,但这丫头吃东西的习惯一向良好,一点儿也不肯浪费,而且吃得又很快,不吃完东西绝对不说话――这都是以前跟寝室的姑娘一起在食堂抢饭的后遗症,谁敢边吃边聊天,话不用超过三句,盘子里的肉肯定被别人瓜分光。
  闻远见她吃得这么香,心中大为安心:幸好这丫头心思单纯,还真没有大吃一顿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吃两顿。
  风卷残云般吃完所有食物的月升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开始卖萌:“哎呀,吃得有点快,也没给你留点儿。”
  闻远被她逗笑,伸手敲了敲她的头:“你哪次吃东西给我留了?”
  曲月升双手捧脸,弯着眼睛道:“你不是过午不食嘛。”
  闻远玩心一起,面上却正儿八经,问道:“若我现在过午也食呢,月升可愿意把好吃的糕点分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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