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太子以后》第36/169页


  屋外,明月皎洁,清风习习。
  谢邀拧着一壶酒,半靠在屋顶上。
  赏月、饮酒,顺便被迫听着屋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动静,少女哭得声音都哑了,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都让谢邀不禁腹诽,他家殿下,还真是要么旱死,要么淹死。要么是宫里的一个不碰,要么就是盯着一个没完没了。
  也不知道那么小一丁点儿的姑娘,受不受得了殿下如此折腾。
  魏盈雪那边,因为哭闹不止,已经被长公主让人锁在了屋里。
  她得知虞宛宛和太子在那屋里,整整大半天时间,这都已经深更半夜了,还无休无止。
  更是气得,将屋里所有东西,能砸的全砸了个细碎,最后一头扑倒在榻上,哭得是昏天暗地。
  *
  翌日。
  虞宛宛不知道凤霁是何时回宫的,只知道,她一觉醒来,已经身处在自己闺房之内,床边守着的人只有婵儿。
  婵儿瞧见虞宛宛睡醒,连忙凑上来,“姑娘,你怎么样?”
  虞宛宛稍微一动,腿都不住打颤,腰更是好像断了似的,叫婵儿搀扶她起来,还问,“我何时回来的?”
  婵儿回答,“今日一早天还未亮,太子便将姑娘送回来了。”
  当时,太子抱着姑娘进屋,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好似生怕把她吵醒,婵儿在旁边都看傻眼了。
  她继续道:“太子还交代,让奴婢好生照看姑娘,之后,又让宋檀送了些药过来,奴婢都已经给姑娘用过了。”
  那些药,一种是用来解昨日虞宛宛中的毒,另一种,则是金疮药,用来给虞宛宛擦拭隐私之处所用,毕竟都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了,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比起上回更是惨得太多。
  一想到姑娘不知受了什么罪,婵儿便心疼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现在彻底是明白,伺候那个太子,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难怪姑娘想跑路。
  这要是不跑,不是等着早晚被他玩死在宫里么?
  虞宛宛果然立马就问起跑路的事情。
  婵儿回答,“老夫人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不过,姑娘伤成这副模样,要不还是休息几日,等身子恢复过来再走也不迟。”
  虞宛宛一刻也不想等了,再等下去,只怕会节外生枝。
  反正,昨夜太子精虫上脑,都已经同意让她出城了。
  要等到他反应过来之前,赶紧离开才是。
  虞宛宛又问,“现在什么时辰?”
  婵儿回答,“还是晌午。”
  “现在就走。”虞宛宛当即决定下来。
  随后撑着身子,就要下床,可因为实在站都站不稳,腿一软险些跌倒下去,还是婵儿将她扶住,劝说,“姑娘,都等到现在了,不怕多等几日。”
  可虞宛宛态度坚持,就是要现在走。
  婵儿叹息,只好妥协,“那姑娘至少先吃点东西吧,奴婢这就去安排。”
  早就备好的粥,虞宛宛心不在焉的,随意对付了几口。
  *
  午后,老夫人便已经安排好了车马,要护送虞宛宛出城。
  虞宛宛的行礼是早就收拾好的,就等着随时跑路。
  因为昨日已经跟老夫人道别,想说的话也都说得七七八八了,今日便只留下一封信,让云锦送去给老夫人。
  虞宛宛头上戴着幕篱,将身子遮得严严实实,由婵儿背着,从国公府后门离开,坐上备好的马车。
  最后,撩开车帘,回望了国公府一眼。
  毕竟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还有她最亲近的人,难免有些不舍。
  片刻后,虞宛宛拭去眼角的泪,放下帘子,招呼一声,“启程。”
  马车缓缓启动,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还没走出多远,婵儿便伸长个脑袋,凑到虞宛宛面前,压低声音询问,“姑娘,那个宋檀一直跟在头后,怎么办?”
  虞宛宛早就料到,必是有很多凤霁的眼线盯着她,自然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不碍事,出城之后将她甩掉即可。”
  “……”
  城外已经安排好了另一辆马车接应,等虞宛宛出城之后,引开宋檀,她们赶紧换一辆马车,由此金蝉脱壳,神不知鬼不觉。
  虞宛宛的马车先出了城,趁着此刻城门口多人混乱,婵儿背着虞宛宛,便跳到了旁边并排而行的另一辆马车上。
  宋檀被行人阻拦,好半晌才挤出来,想都没想,追着宁国公府的马车而去。
  等到了庄子,已过去好几个时辰,宋檀发现端倪,早都来不及了。
  *
  傍晚时候,霞光万丈,将皇宫大内,碧瓦朱檐,镀上一层淡淡的暗金色。
  东宫之内,明德殿上,凤霁正与朝臣商议扬州平反之事。
  秦太傅声音洪亮,激烈谏言,“沈隽那贼人手段毒辣,恶事做尽,极难对付,先前我朝便已有好几员大将命丧在他刀下。
  “殿下身为我大周储君,关乎国家命脉,绝不能亲自下场,以身犯险,免得叫某些人奸计得逞,趁虚而入!臣恳请殿下三思!”
  凤霁不以为然,“这朝中上下,除了孤,还有谁能制裁他?”
  这两年,沈隽的确已经割下过不少朝廷大将的人头,还派人送进京城,摆在皇帝面前,耀武扬威,以示恐吓。
  去年,沈隽带人进京刺杀皇帝那回,若不是凤霁早就设下埋伏,阻碍他的计划,恐怕现在皇帝尸首都已经腐烂在皇陵里了。
  楚太尉拍了拍太傅的肩膀,安慰,“秦太傅大可放心,这回,楚某亲自带兵随殿下南下,必定保护太子殿下周全,取那姓沈的狗贼人头回来,给圣上一个交代。”
  “……”
  东宫内臣大概分为两派,一边是楚太尉为首的武将,希望凤霁能成功平反,立下不世之功,稳坐储君之位,从此高枕无忧。另一边,则是太傅那类文臣,竭力反对凤霁去扬州,只怕离开京城,危险重重,到时候遭人迫害,性命堪忧。
  众人各持己见,唇枪舌战,激烈议论。
  直到,谢邀悄无声息的溜进大殿,凑到凤霁耳边,悄声禀报几句。
  听完之后,一向镇定自若的男人,突然面色大变。
  也顾不得殿上喧哗,长袖一挥,大步离去。
  只剩下众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是他们争吵得太厉害,都让太子殿下不耐烦了。
  出了东宫,宋檀面色苍白,迎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无能……”
  “说,怎么回事。”
  男人面色冷肃,眸光好似冬日里凛冽的寒风,直叫人暗暗战栗。
  宋檀不敢怠慢,立马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
  今日她奉命护送虞宛宛出城,本来是再简单不过的差事,路上也风平浪静,相安无事,可是到了山庄才发现,虞宛宛从马车里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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