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第2/113页


  谢糖明知这话只不过是玩笑,可那一瞬,仍然心跳飞快,两天后,救援队赶到,陆昼早已昏迷,谢糖仍撑着最后一口气,竭尽全力,抬起虚弱的手指,将陆昼推向救援队那边。而她自己,被一个浪头拍得昏了过去,之后在盐涩的海水中不知泡了多久,醒来时,四肢几乎都快萎缩。
  之后数年,她一直都将那句玩笑话缱绻在心底。
  ……
  可是后来。
  后来,陆昼继承陆家之后,前来提亲时,看着的人不是她。要娶的人,也不是她。
  那日,阴郁冷硬的陆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淡淡道:“谢二小姐,请自重。”
  谢糖才知道,姐姐冒领了自己的身份,陆昼在救援队醒过来时,是姐姐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精心照顾,所以他以为,是姐姐救了他。姐姐后来更是从自己口中撬出细节,一点点描述给陆昼听,让陆昼确信不疑。
  谢糖自然想要说出真相,可是有什么用,没人信。父母对所有人声称那场海啸中根本没有带自己去度假地,是自己太嫉妒姐姐了,导致抑郁症,才会把自己幻想成姐姐,把姐姐做过的事情当成自己做过的。
  “糖糖,我知道你嫉妒姐姐,但也不能这样破坏姐姐的订婚啊。”
  于是,谢糖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冒充了自己,和陆家订了婚,而自己就这么成了有抑郁症、臆想症、嫉妒姐姐的恶毒女人。
  如果没有得到承诺的话,或许便没有期望。
  而一旦拥有了美好的奢望,又被残忍地夺走,那种痛苦是撕心裂肺的。
  数个深夜,谢糖被当成疯子关在谢家别墅二楼,精神也一点点崩溃。
  *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偏心到那种程度,直到刚刚,母亲用外婆的遗物来威胁自己,逼自己上手术台,她才知道真相。
  原来,父母一开始根本没打算生下自己,姐姐出生后,已经完美无缺,又何必多需一个自己。只是,姐姐从小肾脏不好,所以父母才生下了她,指望在姐姐生病时,她能移植给姐姐一颗肾脏。
  甚至为了狠下心来这样做,还一开始就将她寄养在外婆家,避免产生感情。
  ――“为你姐姐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你不可以这么自私。”
  这种话,谢糖都听了无数百次了。
  而她现在感到无比疲倦。
  陆昼她不想要了,什么都不想和姐姐争了,如果有下一世,她能不能只待在乡下,和外婆相依为命?
  眼泪夺眶而出。
  手术刀即将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有什么轰然崩坍,记忆回溯,飞快倒流。
  谢糖以为即将尝到死在手术台上的滋味,可没想到,再度睁开眼,她回到了十五岁那一年。
  恍惚间觉得,前世就像一本书一般,而彼时,她还没有救下少年陆昼,下雨天膝盖骨髓也不会因为深海后遗症而胀痛,一切都还未发生。
  *
  充斥在谢糖鼻尖的是消毒水的味道,走廊外人来人往,隐隐能听见奥运会的播送信息。一切都是记忆里的模样,却令人心头难受。
  两小时前,谢糖回神,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她嘴里发苦,若是能回到更早,便能回到外公外婆还没去世,还有人疼自己的时候。但她还是感谢上苍,给自己重来一回的机会。
  十五岁这一年,姐姐看中了外公留给她的脖子上的小挂坠,想要,她不肯。
  口角一番后,不慎被姐姐的朋友推下了水,接着便发烧肺炎,住了院。
  后来呢,父母熬不住姐姐撒娇,玉石挂坠还是给了姐姐。
  门被推开,是母亲进来了,将窗帘拉开,让阳光撒进来,这时候的母亲黑发浓密,还没有皱纹,对她也还算和颜悦色,嗔怪地看了躺在床上不说话的她一眼。
  “糖糖,还撒娇呢,就是个感冒,还不起来?”
  “唉,我之前还觉得你这孩子懂事的,没想到这次竟然犯起倔来了,不就是你外公留给你的一块破石头嘛,姐姐喜欢就给姐姐了,再给你钱,你去花鸟店买一块不行吗?”
  谢糖放在被子底下的手颤抖着握紧。
  只是块破石头而已?
  上一世的谢糖并不知道那块玉石意味着什么,外公去世前说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可以保佑自己平安健康,快乐美丽,她以为只是外公对孙女的美好祝愿。
  可后来,自十五岁起玉石被姐姐抢走之后,姐姐原本还只算是出众的嗅觉,却一下子变成了天才般灵敏的感官。吃过什么,是什么味道,便能过目不忘,后来被父母送去法国最著名的布莱克利学院,梦想成为全世界著名的美食师,拥有自己品牌。
  甚至,原本容貌只算得上清秀中上的姐姐,也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肤若凝脂。
  而自己,就像是冥冥中被剥夺了什么一般,气息活力从自己体内一点点抽干,上一世死在手术台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可是却形容枯槁,头发干黄,凝血功能也变差了,手上偶尔切开的小伤口都无法愈合……
  如果说从什么时候起发生转变,那么,就是从前几天姐姐将玉石从自己颈间夺去的那一刻起。
  ……
  这一世,她想要健康平安地活着,她不要再去招惹陆昼,半年后的海啸,无论陆昼发生了什么,是死是活,都和她无关。
  而她可以不要陆昼,但她一定要将自己健康的生命力夺回来。
  而在她晃神之际,母亲郑永华已经倒了杯水走了过来,示意她喝了再好好睡一觉。


第2章
  母亲郑永华是个非常虚荣的女人,这些年谢氏从酒店产业中捞了很多钱,她终于可以脱掉粗布,拿起名牌包,开始把自己当富太太。
  但她手上洗菜做饭的粗糙痕迹还是时刻提醒着她的过去,于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当然就是从小耗尽一切资源培养,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小公主姐姐。
  她指望姐姐早些挤进那个圈子。
  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备用品。
  可笑谢糖上一世待在乡下,还总听外婆讲父母白手起家的故事听得愣了神,对快要记不清面容的父母满满的都是敬佩濡慕之情。
  这一世她不会再那么傻了。
  谢糖微微偏头,没有理会她递来的水,轻轻掀开被子,沉默地弯下腰去系鞋带。
  “不想喝?”郑永华微感诧异,从自己方才进来起,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态度也冷淡得古怪。要是换做平常,自己关心她两句,她还不得高兴地把一杯水全喝了。
  不过郑永华只当谢糖大病初愈,在学她姐姐撒娇,因此也没说什么,上前去帮忙收拾病床:“既然不想睡觉,那就早点出院。”
  谢糖刚要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看来是肺炎刚好,还有些吃力。
  她遂又坐了下去,微微喘气。
  郑永华瞧她这样,又是嗔怪:“你还在和你姐姐斗气呢,不是说好了一块小石头而已,送给姐姐了就送了,谢糖,你再这样,就太小气了。”
  谢糖没理她。
  她将手搀到谢糖胳膊底下,打算将谢糖扶起来,没料谢糖又是冷漠地抽身,站稳了,朝着病房门口走了。
  *
  谢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自己在医院里多待了一天,刚好没见到去了家里的奶奶。
  奶奶在谢家是相当有分量的一个人,虽然出身农村,但非常有见识。当年雷厉风行地掏出积攒多年的老本,给谢父去创业,选择酒店这行也是奶奶的意见。可以说如果没有奶奶,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暴发户谢家。
  谢父还算有孝心,公司创立起来以后,便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记在了奶奶名下。
  这可不是小数目,等谢氏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壮大之后,奶奶何秀娟算是最大的股东了。
  母亲郑永华就急了啊,常年给谢父吹枕边风,让他尽早把股份拿回来,但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直将股份牢牢握在手里。
  因此婆媳关系并不怎么好,母亲对奶奶巴结中带着畏惧。
  而奶奶这个人本身也非常严苛,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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