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第110/176页
“一周。”
“绝对办不到,顶多三周。”
“两周。倘若不行,你就在我的床上等我!”塞尔特最终拍板,大步离开。
像他这样志大才疏、心浮气躁,怎么能赢?我现在帮他,也不过是想通过打败尼娜,破坏尼娜在里昂身边的行动力和信任力而已。只是我现在有点骑虎难下,与尼娜胶着,互有胜负,而后溃败,反而更能增加她在人们心中的信服力。所以,我也同样要赢,必须要赢!
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利益暂时是一致的。大约他也看得出,我不愿意跟他有亲密接触,所以才拿这方面的事吓唬我。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宁愿暂时放下尼娜的事以后再计划,也绝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手指。
“不要让人打扰我,我需要多向火神祈祷。”对着塞尔特的背影,我嚷嚷了一句。
我得静养,我得疗伤,我可受不了他再来打扰我了。可当我静坐到深放,突然感到后背发热,立即兴奋地喊了一声,“师祖!”
我随手一指,燃起蜡烛,就这么个小动作就带累得胸口一片疼,不禁喘了两声。
师祖在我身边显形,面有风尘仆仆之色,但精神却还好。
“哟,您来了?为什么不等过个百八十年再露面?”我强忍着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埋怨道。
“挺会讽刺人,那就证明没大事。”师祖摸摸我的头,因为我脸上被塞尔特打伤的印迹已经大好了,只剩下淡淡的印迹,昏黄的灯光下,他也没有发觉,“我听说了你的事迹,没想到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我还没回话,他又一把捞起我的手腕,皱眉道,“怎么身子伤成这样?上回自刺的那一刀还没好?”
“会好的。”我抽回手,不想让他太担心。
“我知道你是想以尼娜的失败来打破谣言,这也确实是唯一的办法,因为以她现在的情况来说,人们盲目迷信她,用语言已经无法击败,但你也要量力而为。”师祖叹了声,“你再坚持一阵子,我就能在你身边帮你了。”
我低头不语。要接近里昂,让他信任,真的很难,特别是我打从一开始就降落到南诺曼,而尼娜却稳稳地占据了他身边的位置。但不管多难,我也得去做,因为这关乎到我的一切,我不能拱手相让,何况还有伟大的、拯救异能界的使命。
“您找到小丁和小夸的线索了吗?”意识到师祖说过一阵子就能来帮我的意思,我惊喜地问。
师祖迟疑地点点头,“我几乎踏遍了整个诺曼地区,终于被我发现小丁出现过的蛛丝马迹。我猜,小夸一定是和他在一起的。只不过,我循着线索一直追,最后又回到南诺曼来,他们的消息却断绝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吓了一跳。
“大概,是他们遇到了麻烦。但既然他们在这里消失,就说明一定能在这里找到。”师祖安慰我,“放心,我能感觉得到,我已经无比接近他们了。”
“所以呢?”
“所以我来给你这些东西,然后立即就走。”师祖从怀时掏出一个鼓鼓的小布袋子。
我打开一看,全是画面好的符咒,每一张上面似乎还滴了血,不禁一惊,“师祖,您这是?”
“你也知道,符咒这种东西,画符者法力越大,效果越好。这些,是你师祖我在穿越前精心所绘,前几天我还进行了血引,力量会加倍。你因为穿越,虽然失了修为,但施咒的程序应该不会忘记,只要搭配这些符咒,就能获得助力。虽然不是非常强大,但对付尼娜,应该有的一拼了。”
“师祖,您把这些给了我,您自已怎么办?”我有些感动。
“傻丫头,我也不上阵打仗,也不用去对付魔法高人,要这些有什么用。只是……”他慈爱的微笑,“虽然事情紧急,但你不要过度消耗力量,否则你胸口的伤一恶化,就会有大麻烦。”
我点点头,没跟师祖说,我其实已经吐过血了。他还要找小丁和小夸,又把防身的符咒给了我,我何必让他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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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挣扎着趴在电脑前,终于写完了更新。
抱歉,这么晚。
明天的更新可能还得晚上,因为如果明天白天还发烧的话,我就得去打针。泪,最怕打针了。
谢谢大家理解。对不起。
16 美男刺客(下)
当晚,师祖用仅剩的法力为我疗了伤,我本不想答应,可他先施了法咒,让我沉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师祖再度离开,而我只感觉神清气爽,拉开衣襟一看,那狰狞的红痕仍在,不过颜色淡了些而已。
这就是说,师祖暂时为我压制住了伤势,但是如果我过度使用法力,伤情仍然会反复,有可能会更厉害。可是我有的选择吗?塞尔特限我两周之内要取得胜利,尽管我极不愿意帮他,可我必须战胜尼娜,必须让里昂另眼相看。
唯有能与之匹敌的女人,他才会放在心上。
所以两周后,塞尔特在我的帮助下,终于夺回了边境三阵,但北诺曼人不服,于是南北双方展开了拉锯战,我凭借着师祖所留下的符咒,在战场上大占上风,如果不是南诺曼军像他们的领主一样无能,我方说不定能打到北诺曼的中心都城,也就是范伦丁家的城堡。
不是我看不起西方人,也许在后世的科技方面,他们是比较领先,但对于自身潜能的开发和借助天地之力的异能研究,他们实在是比不上中国人。就以法术的花样和威力论,就天差地远。他们幸运在,我是个半吊子,只凭借的是前世火之巫族的天然神力和师祖的隐形庇护。不然,他们输的,可不止是人了。
只是在这胜利之下,是我每夜每夜的痛楚不堪。但凡我动用一点神力,表面虽风光,背地里却疼得我死去活来,夜不能寐。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北诺曼屡次反攻,战争女神花样百出,却再也没拿下边境三镇。双方对峙,从夏末秋初一直耗到深冬时节,在镇外露天屯军的北诺曼人尽管彪悍耐寒,却也禁不住风雪的袭击,只得撤回了都城。
南诺曼军懦弱,当然也不会在冰天雪地里追击。而且他们已经有几十甚至上百年没在北诺曼人面前扬眉吐气过了,此时这番畅快难以言表,干脆窝在最前方的小镇上连续三天狂欢,几乎天天烂醉如泥。而这个时代、这个地区的男女之间几乎没有所谓大防,于是但凡有点遮蔽的地方就有交欢的场景,更不用说酒馆阴影处随处可见的吟哦,实在有够开放和淫乱的,就算我来自现代,也非常的不适应。
我只有躲在房间里不出去,其实就算可以,我也不想出门。本来北欧的冬天就很寒冷,何况这是地球还没有变暖的九百年前?加上我的伤不断的、反复的发作,为了保护自已的安全,当着别人,特别是塞尔特的面,我还得装若无其事,装冷艳高贵,所以独处时就格外虚弱和痛苦,往往冷得牙关打颤,疼得汗水淋漓,就连壁炉中火光熊熊也不能让我好过些
有谁能想得到,以御火为神力的东方女巫,最后连火也温暖不了呢?
这天晚上,镇上照样灯火通明,所有的酒馆都喧嚣一片,我独自坐在房间里,对外宣称要向火神进行晚祷告,其实是稍微镇压下伤势。可不知怎么,我今晚总有些心绪不宁,甚至差点走火,脑子里不断冒出一个念头……北诺曼人不会偷袭吧?
照理,应该不会。外面风雪正大,呵气成冰,在这么恶劣的气候条件下,疯子才会采取军事行动。再说了,边境三镇毕竟不是北诺曼的领土,他们一直不肯退,只是因为尊严和骄傲,因为他们的领主从没有这样输过,却并没有强烈的被侵略感,应该不会铤而走险。
想到在我的连番打击下,尼娜的转世战争女神之名,在北诺曼人撤退时已经出现了怀疑的声音,我就算疼得被冷汗打湿头发,也依然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小的怀疑,最后会变成颠覆性的力量。我忍受了多般苦楚,终于做到了这一点。
咔哒!
我正暗自得意,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声响来自窗边,好像有人拨开了窗栓。可细一听,又没发现什么,刚才那细微而轻浅的声音似乎是冰雹敲打在了木叶窗上。
天气恶劣,暴雪常常夹杂着冰雹,若不是这镇上富庶,人们有囤积食物和燃料的习惯,这时候南诺曼人也得冻饿而死,来不及欢庆胜利。也正是因为边境三镇丰饶,塞尔特才死也不放手,还惦记着紧领北诺曼猎场的另外几个镇子吧。说到底,战争永远始于利益。
这么想着,我摇摇晃晃从床上站起来,吃力地抱着两床羽毛被和厚厚的羊毛毯,打算依旧到壁炉边取暖。只几步路而已,虽说所拿的东西有点分量,我也不该气喘吁吁,可现在……我在中途却要歇一歇。
咦,哪里来的风?我早告诉过一直侍候我的Suki和Diane,房间在早上通过风后,绝对不能打开,这种寒意我承受不住,当然我对外宣称是火神不喜欢。
我无意识地向风来的方向看去,吓得差点惊叫,幸好定力足够,生生忍耐住了。
一个全身蒙在黑斗篷中的人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气度沉稳自信。大大的风兜遮住了他的脸,可是他的身材那样高大,明灭的炉火和烛火映得他的身影像巨大的黑幕,吞吐着把我笼罩其中。他的斗篷上还有风雪,整个人都散发着凛冽的气势,比外面的夜还要冰凉。
我手中的东西滑落于地,无声。我,也无声。
“要我帮忙吗?”他上前一步,气势如山般压来。可我,却不退,反而扬起了下巴,高傲的对视。
“你不怕我。”他冷笑。
里昂啊,我为什么要怕?就算你不是九百年后的那个人,可不知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所左右,我却对你有一种极强烈的熟悉感,好像我在九百年前的风雪之夜,仍然被你温柔的拥在怀中。
“我不怕你。”我轻了轻喉咙,紧张的,因为没想到费尽了力气,却在这种情形下相见,“我喜欢你。”
他明显的一愣,虽然他没有动,但我感觉得到他身子一僵。
这个年代的北欧人很开放,但他绝想不到,一个让他吃尽苦头的女巫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发出心迹的表白。于他而言,不止是震惊,反而会感觉被调戏吧?
其实我已经很收敛了,我明明爱着他,却只说成喜欢。
“想做我的女人?”他摘下风兜,脸上露出嘲讽又鄙视的微笑,动人心魄的帅,可却刺痛了我的心。
“亲王殿下,我并不想成为你的女人。”我挺直了脊背,“但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男人,女巫的男人,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我情不自禁的挑衅他,这种表现绝不是经过我深思熟虑所决定,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我发觉,和他碰面,与我在现代时同他的交锋完全没有两样。
我爱着他,被他强烈的吸引,却从没有屈服于他。他越是强势,我越是反弹。
他果然皱起了眉,显示出不经掩饰的怒气,“看来,你还不了解要面临什么?你甚至没有叫嚷,叫人来捉拿我。”
“我知道。”我点头,身子仍然绷得笔直,尽管胸口的伤处突然疼了起来,“你来刺杀我。你,堂堂的北诺曼的亲王殿下,战神一样的人物,今天居然来亲自刺杀我这个邪恶的东方女巫。我在想,我是否应该感到荣幸呢?至于叫嚷,有用吗?你来得了,就走得脱,等那群笨蛋来救援,我早死透了,何必连死也不那么体面?”
“你果然不害怕。”他又走近一步,“居然对我没有用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