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第129/176页
在这次事件的解决中,他运筹帷幄,但对结局似乎并不太关注。或者他太骄傲了,从没把尼娜当成障碍,或者他知道仅一次事件是无法彻底解决的,所以尼娜倒没倒台,好像不在他考虑之列。
其次,皇帝陛下要里昂带我上王城,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忘记?不过也是他的暗中布置的一步棋罢了。至于说皇帝为什么要他带上我,原因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尼娜做了手脚,令皇帝对我产生了或者好奇、或者厌恶、或者善意的兴趣,可结果却与她的期盼有所不同。
第三,虽说里昂可以晚到王城几天,可他一来一回已经耽误不少时间,只怕天一亮就得重新启程。也就是说,我也得跟他走,没时间把逃跑的小丁找回来,好好安置。
“什么时候走?”我干脆直截了当的问。
“明天中午。”他没有看我,“我得留下观刑。”
里昂所说的观刑,是有关那个红衣教士的。他的命运本来应该由教会来决定,但是他伤害了北诺曼的人民,刚才中了魔药的人之中,有一个身体弱的没有救回来。他杀了人,又妖言惑众,差点为北诺曼带来灾难,所以里昂对他进行了宣判……明天一早,施以火刑。
从我的角度来说,这种死刑很不文明,但我却对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令我齿冷的是尼娜,她没有为红衣教士辩解半句,连眼神的安抚也没一个。真够心狠的,人家可是为了她,宁愿献出生命的。
“求你帮我一个忙。”我想了想,说。
他冷笑着看我,眼睛里全是讽刺,“女巫小姐,你能活下来已经是恩典,竟然还有要求吗?”
“顶多,算我欠你一次。”我也觉得自已有点过分,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必须把小丁找回来,妥善安置好,不然我上了王城,把他一个人丢下,还带着个昏睡不醒的师祖,他若再闯祸,或者被伤害该怎么办?
“我要找到我弟弟。然后,请你下令善待他。”我提出要求,“假如你不放心他,还要把他关起来,至少请Solomon来负责。”因着小熊的关系,Solomon不会为难小丁的。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神里浮上一层怀疑和不耐烦。
“我家小丁现在神智被迷,像孩子那样好糊弄,尼娜也没除掉,谁知道她会不会暗中再得用小丁做坏事?那样对北诺曼也没有好处。是,我这么做是关心我弟弟的安危,但同时对北诺曼也是一种保障。”我游说着,临了又嘴甜的补上了一句,“你保护了我,我也要保护你。”
他一直很冷酷的样子,但听到最后一句时,目光莫名的一闪,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于是我连忙趁热打铁的解释,“你带着我去王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也不知几时会回来,所以没有后顾之忧是第一位的。”
“最多给你两天时间。”沉吟片刻后,他终于说,“那时如果你还找不到你弟弟,我就会下令,只要他出现在北诺曼,一律格杀勿论,不问缘由。你说得对,我不能让我的臣民遇到危险。”
“遵命。”我叹了口气。
以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而言,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不能指望他宠着我、纵容我、理解我。九百年后的他,才会经常做这种事。目前,我只能更多的依靠自已。
我转身就走,他却突然拉住我,警告,“不要试图做某些事,不要觉得可以摆脱我的控制。”
我心头有火,却妩媚一笑,“亲王殿下,我只是想把我弟弟找回来,然后一直跟在你身边。到时候,只怕你想推我走,也得费一番心思才行。所以,不必担心。”
这话说得暧昧,他似乎有点生气似的抓着我的手臂不放,就这么瞪着我。我不愿意输给他,也同样不眨眼的瞪他。到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心上塌了一角似的,我们同时收回目光。
他的神态有点狼狈。
“我救你,可不意味着会容你为所欲为。”半晌,他态度生硬地说,“我只是不喜欢不公平的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我的领地上发生。”
“我服从你,可不意味着会让你控制我的自由。”我骄傲的回答,“我只是喜欢留在你的身边,好让你看到我的好处。顺便,我得有地方生活。不得不说,你给我的待遇不错。”
他被挑衅的尊严令他有点恼火,他猛一拉我,我站立不稳,整个人都伏在他怀里。不过我拼命高昂着头,不服气的说,“亲王殿下,时间不多,我得立即去准备了。最多两天后,我不是要随您上王城吗?”
“那你还不快滚?”他气得蓝眼睛几乎变成蓝黑的。因为,他虽然拉得我失去平衡,却并没有拥抱着我。是我就势趴在他胸膛上,赖着不走。
“再趴一会儿不行啊。”我双腿用力,打算逃跑,“亲王殿下的胸膛不错,就是心跳快了点。”说完,我撒腿就跑。
哈,他还不是我的里昂,捋虎须的事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回到住处后,我念了几句清心咒,努力宁神静气,好以心灵呼唤小丁。我必须要快,不然等他逃得远了,我就会联络不让他了。就算是打电话,还有出不出服务区的问题,何况只是心的沟通。
我枯坐了半夜,拼命呼唤小丁,却一无所获。这让我不禁焦虑起来,一怕小丁带着师祖越跑越远,二怕他遇到什么不测。这孩子本来就是个冲动的,何况现在的神智被封,不会判断对错。三……里昂只给我两天时间,我没有机会慢慢寻找。
天快亮的时候,我绷不住了,心口一疼。
我解开衣服,看到双乳之间那条丑陋的红痕似乎变得扭曲了,好像正被痛苦折磨着。我想起我受这个伤时,就是因为在现代的那场大战中以利器刺胸,激发力量所造成。后来几次三番的,我愈是用力,这个伤就愈严重,直到我丧失了全部的力量,包括先天神力和后天法力为止。
那么现在……
我一咬牙,拿起匕首来,刺了进去。不必很深,甚至只是刺入肌肉一点点,那疼痛就像无边无际的海浪一样,把我整个淹没,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如果只是皮肉伤,不可能那么疼的,疼到全身的汗毛孔全闭合,可偏偏神智清醒,于是痛感加倍,害我咬破了嘴唇,才没有痛叫出声。
但与此同时,我感觉身上灵力充沛,似乎神识能飘到极远的地方。
我心里不知是悲是喜,因为我发现这伤口居然成了像按键或者开关一样的东西,只要我狠得下心去刺激,我那似乎被封印或者被限制的力量就能恢复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刺伤得越狠,力量恢复得越多,但我清楚这有如饮鸩止渴,总是这样的话,也许有一天小命就会玩完。
“小乙,别这样。对你有大损!”
我知道啊,可事实逼得我没有其他办法!就好像,你必须做一件可怕的事,因为如果不做,立即就得死!那也管不了以后,只顾着眼下。但是……是谁在跟我说话?
天哪,是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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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亲王夫人
我猛得睁开眼,心中的感应就断了。我只得忍痛再做一次,也再度得到了师祖的回答。
“我的灵识被封了。”师祖语速很快,大约想快点说完,好让我别再损耗心力和体力,“是那个红衣教士做的,小丁变成这样,也是他的手笔。多了不说,以后见面再解释,现在你说你要怎么办?我来配合你。”
“师祖你醒了吗?”
“没有,我的身体还是不能动,但我努力了这么久,灵识终于可以和你联络了。快说,要怎么办?”
“小丁能和你用心交流吗?”
“能!”师祖的声音很肯定,甚至我还感觉到了他那种意外之喜的意思,“这孩子有着比你更强大的力量,我从没见过的强大,只是一直没被开发。不然,以红衣教士对他的手段,他不可能还活着。我相信那个红衣教士比我更感到震惊,所发他急着除掉你们姐弟两个。”
“现在你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因为小丁一直说是往南,我猜我们快到南诺曼了。”
“快回来!”我吓了一跳,猜想小丁是下意识的回到我们最初穿越的地方去,可那里有塞尔特,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不能再让小丁陷回到原来的境地里。
“回哪儿?”师祖问,“唉,真窝囊,老子我一生纵横江湖,临到老来,居然居然连容身之地也没有。”
“别感叹了师祖,现在立即回到北诺曼的都城,我会派人去接你们。然后……”我想了想,“你和小丁就待在我原来的房间里,自我隔绝,不和外界接触。利用这个时间,师祖好好恢复身体,如果能让小丁清醒过来最好。”
师祖不明白为什么要回来,我又去哪里,但这样联络很费心力,我只让他听从我就是了。
睁开眼睛后,我立即求见亲王殿下,被告知他正在亲王夫人的房里。我这才记得亲王夫人在小刘易斯被小丁“绑架”时昏了过去,一直还没有醒过来。做为丈夫,里昂确实是应该守在妻子身边的。
犹豫了下,我决定亲自到楼下的主屋群去找他。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很混乱,想妒忌却无力,还有做贼心虚的感觉。若不是小丁的事刻不容缓,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露面。
在这个年代,里昂是有妻有子的,从实质上说,我谋夺人家的老公,就是小三的行为。虽然那个男人人也为我所拥有,可惜那是九百年后的事,现在我不该插足其中,不过很多事由不得我。
来北诺曼很久了,但因为一直自我囚禁,所以事实上,除了顶层阁楼那一亩三分地儿,我连这栋真正的城堡也不熟悉。此时我才发现,城堡的走廊非常宽大,两侧挂着不少油画,也摆放了很多铜雕和动物制品。总之是那种文雅和野蛮并重的感觉。
另外,整个城堡显得很空,并没有士兵在走廊里站岗,只偶尔有仆人或者使女走过。一楼是书记室和各种活动室,里昂很多时候在此处办公,二楼是主卧室群,两侧住着贴身侍候的仆佣,隔着空荡荡、据说用来做客房的三楼,顶层才是我住了很久的阁楼。
按说,楼层并不多,但房子因为是由粗糙的巨石建造,每一层空间都很大,挑高又高,所以楼梯长到变态,房间和房间的距离也很是不近。
城堡很大,没人引导的我走得差点迷路。这不禁让我腹诽外国人不讲风水,这么大的房子在中国人看来,如果没有足够的人住进去,就压不住房子的气场,容易招脏东西的。
我站在那儿,冷静了一下纷乱又发热的大脑,发现前方拐角处有一幅盔甲。黑色,巨大,能穿上它的人至少要有两米高。因为那盔甲太齐全了,连配饰和长剑都有,乍一看上去,好像是个人立在那里,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我迟疑的走过去,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几个女仆轻手轻脚的从一个房间内出来。可能经过差点被烧死的事件,北诺曼人虽然还是怕我,却不像对待洪手猛兽那么夸张了。侍女们见我走过去,还屈膝行了礼,然后远远的绕开我,离开,也没人问我到底干什么来了。
我蹭到那个房间的门口,借着半天半掩的门见到里昂站到一张床前,脸上有忧虑的神色,眉头皱得紧紧的,满是怜悯,却缺乏一种疼爱和痛心的感觉。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因为角度的问题,我并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模样,只从微微隆起的被子上看,很高很瘦,一头金色的长发很浓密,但完全没有光泽,显然病得久了,仿佛连生命力都干枯了似的。
我从来不是圣母型的人,除了对亲人,也从不滥好心,可不知怎么,当我看到亲王夫人的第一眼,忽然很后悔没在现代学过什么医学,不然能让她不那么难受也好。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拥有那么优秀的丈夫和儿子,却没有机会享受女人极致的幸福。曾以为看到她时会妒忌,可我居然没有,因为我体会过那两个男人如何爱过我,令我莫名其妙的对她产生了一种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