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第169/176页
好吧,兰斯洛确实有与他年纪相匹配的智慧,想事情很清楚。但他干吗给我起外号叫淘气包?听起来我像个五岁的孩子。可是和他的悠长生命比起来,大约说我是五岁,还是说大了。
“还有,我喜欢这个姑娘,所以不管她做什么,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找补了一句,理由听起来那么任性,倒真有点血族高手的做派了。
我想笑,可是见里昂冷着脸,终究没敢揭他逆鳞,只好改为对兰斯洛眨眨眼。
兰斯洛微笑示意,又转身对海泽尔说,“我对你的理由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听从你,打破了最古老的誓言和契约。一个血有毒的小姑娘,还不足以动摇他们的诚实与信念。”
海泽尔哼了一声,表示誓死不说。
我望着那个看起来像男人的女人,说实话有点同情里昂的高祖内德。被迫娶这么强势的老婆,而且还是个生理和心理上很有些问题的,也实在是很可怜。可是他处理的方式不对,害得从他开始,本来就短命的家族后代全部暴死,而且连家族秘密也失传……等等……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曾曾曾曾曾……祖父……”
“叫我的名字。”
“好吧,兰斯洛,你当年是不是和血族长老会有契约,放在一个古老的羊皮纸信封里,范伦丁家的继承人必须在三十五岁生日后才能打开?”我问。
“是这样。因为我是三十五岁时加入血族的,所以我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三十五这个数字,我只是看起来年轻些。”兰斯洛有点得意的说。
我不理会他自吹自擂,急切地道,“前些日子,我们发现范伦丁家的密室被人闯入,偷走了一个里昂从没有打开过的羊皮信封和日行石。”我说着走到海泽尔身边,从她的衣领中揪出一条日行石项链,递给我兰斯洛,“看,贼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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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这两天叙述的内容会多一些,不过这是揭开谜底,所以很必要。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84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下)
兰斯洛拿过日行石,“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时你还没到墓穴朝拜我,所以我的宝贝还在,确实看到她和一个脑门上挂颗晶石的女人进入密室,偷了东西。”
他说的挂晶石的女人是尼娜,“你怎么不早说?”我埋怨。
兰斯洛不以为意,只耸耸肩,“天天看着祖孙在外面生活,时间长了也会腻的。有时候,我只是无聊到死的时候,才会往外看。”
这么一说就通了,海泽尔知道范伦丁家族的秘密,也知道血族长老会不会轻易听从她的话,于是把契约书偷走,交回去。没了契约书的约束,血族长老会大举来袭就可能了。
“可是,你从来没把密室的事说给别人听,海泽尔怎么知道密室的所在和进入的方法?”我很疑惑。
“如果她是内德之妻,自然知道密室的地点。但进入方法可能修改过,所以她一直无法潜入。”里昂分析,“我猜她也不敢直接现身逼供,毕竟她有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
我想想,也是,和海泽尔布的大局比起来,这些是小节。只可惜,她的大局其实是空中楼阁,最没想到出现的人兰斯洛来了,结果只动了动手指,近千年的局就破了。当然,还有我的意外参与,更有那些阴差阳错的意外,如果我不穿越、如果里昂不闹独立、如果我没有进入范伦丁家的墓地……怪不得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呢。再者,海泽尔后来已经拥有了日行石,那张契约又暂时没有用,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但现在,海泽尔可招来了大祸,因为我血有毒的问题,血族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把顾虑一说,海泽尔就得意地笑起来。里昂冷哼一声,“就算全世界的吸血鬼都来了,我也会血战到底,不会容许别人伤你一根头发!”
他真好。我心里甜甜的想着,走过去,腻在他身上,但不敢太用力,他浑身是伤。
“不用这么惨烈,利用你自已本身的优势,就能让血族退兵。”兰斯洛还是一脸无所谓的神态,“你不了解活到已经发臭的老家伙,种族的延续和变异,永远比面临危险更让他们牵挂。”
“我有什么优势?明讲!”这是半天以来,里昂第一次和自已的祖先说话。
“好好活到三十五岁,自然转变。”兰斯洛耸耸肩,“那样的你是血族长老会最想要的,只要你威胁会自杀,就没人敢动淘气包一下。”
轻描淡写地说完,兰斯洛又转过身去问海泽尔,“你到底要在里昂这里得到什么?”
海泽尔一脸倔强,还带点你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来,很气人。
我叹口气,“笨蛋曾曾曾曾曾祖父,你怎么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呢?这件事为什么要问海泽尔?问里昂不是一样,你看他一身的伤,一定被严刑逼问过了。”
兰斯洛眼睛一亮,“你们中国文字就是有趣,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形容得多么贴切。”
“您老就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我嘲笑了一句就转身里昂,“刚才这死女人逼问你什么?”
“她问我在哪儿。”里昂皱紧了眉头,“我不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自从内德高祖之后,下落不明,我手里也只有那个要在三十五岁时打开的信封和那块石头而已。不过,我已经听糊涂了,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陪着笑,“先解决了海泽尔,再由兰斯洛去和血族、猎人协会谈判完毕后再说。相信我,我会一五一十全告诉你的,包括我那个最爱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里昂愣了一下,显然不太有耐心等,但他终于还是点头答应。
“淘气包,你倒真会支使人,谁说我一定帮你们了?”兰斯洛笑道。
“如果不为了范伦家的后代繁衍和平安,您又怎么会出来?别卖关子了。您到底知道什么,以后要怎么做,都说出来吧。”我说。
“其实我也不知道的具体情况。”兰斯洛耸耸肩,“那是从第一代吸血鬼那里流传下来的,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开。这本书的原名也不叫这个,具体名字是什么早已经失传。它只是由范伦丁家族保管,后世的人就称之为,并不是记录我们家族谱的。据说,它里面记载着血族最根本的秘密和咒语,掌握他,就可以控制整个血族,没有吸血鬼能违抗。说白了,谁得到它,就能成为真正的吸血鬼之王。不过,几千年来,这个特定者从没有出现过。”
“这本书在内德高祖时期就已经失传,她现在为什么又来问我?”里昂的眉头始终皱着,“海泽尔既然是内德的妻子,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三个人,三双目光,又看向了海泽尔。
“她刚才还说,她既然得不到,别人也不要想得到,还想杀人呢。”我哼了声,“里昂说起来身上也有她的血统,如果一个人连自身的传承也可以毁灭,也可以利用来达到自已的目的,实在垃圾。”
“你敢骂我?”海泽尔怒喝。
“我为什么不敢?”我冷笑,“你不惜把血族和人类同时推向毁灭的边缘,你让他们自相残杀,只为把里昂骗来,实现你的目的,你做了这么多自私得令人发指的事,还指望我能尊重你吗?我希望你下地狱去!”
一理通,百理明,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基本情况已经清楚了。海泽尔产子死后,但尸体失踪。其实她根本没有死,而是想办法变成了吸血鬼。多年来她一直再找,得到那本书,打开,就能统治整个血族,包括超级吸血鬼也将为她所控制,她想成为吸血鬼王,或者女王。
不过,经历了近千年,她仍然寻找不到那本在她老公那里失踪的神书。而有一天,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知道了东方教派,也知道了我这样一号特异人物的存在。于是她想穿越回来,再度有寻找的机会。
可她凭什么断定里昂会知道的下落呢?里昂说不知道,那就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严刑逼供呢?说起来,她应该穿越回更早的年代,逼问她的老公内德吧?也不知现在她的心是被男性思维还是女性思维主导,她似乎已经不想要爱情,而是沉迷于虚无缥缈的权利。
其实,有时候权利比爱情更像镜花水月,可惜她没有那么深的东方哲学智慧。
“阳光就是她的地狱。”兰斯洛轻笑道,“不用逼问她,她不会说的。干脆绑到外面,让她迎接第一次曙光吧。海泽尔,你有很多年不知道阳光的恐惧滋味了吧。”
“你要烧死她?”我惊讶。虽然海泽尔该死,可我怎么感觉快了些?
“不然能怎么办?她是不会说的。”兰斯洛耸耸肩,我本想再劝两句,但看到他狡黠的神色一闪,也就闭上了嘴。
对于吸血鬼来说,最大的、最可怕的惩罚就是死在阳光下。所以,当里昂念着诗慷慨赴死的时候,才那么震撼我的心灵。像尼娜这种新生儿还吵着最后看一眼阳光,是因为还不知道那种可怕的滋味。而海泽尔因为拥有日行石的母石,也没有深刻体会到阳光对于血族的恐怖感,兰斯洛就是赌她在黎明来临时会经历心理崩溃,最后绷不住说实话吧。
我赌兰斯洛赢。
“这块石头我先留两天,会还你的。”兰斯洛把海泽尔提到门外去,安置好,然后才轻回屋里,对里昂挥了挥手中的日行石项链,戴到了自已脖子上。
“我不需要石头,我需要解释。”里昂沉声道。
“你会需要的。”兰斯洛笑得高深莫测,随后突然动手,一把掐住里昂的脖子,把他按倒在地。
我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在手中凝成一把血与火之剑,抵着兰斯洛的后心,“熟归熟,你如果敢碰他一下,我会跟你拼命的。”
兰斯洛轻笑了起来,“小丫头,敢在我背后动手。不过算了,爱情中的小姑娘都是如此。”他根本不理会背后的剑,咬破自已的手腕,逼里昂喝下他的血。
我神情一松,散了火剑,看到里昂身上被海泽尔刑罚出来的伤,迅速好转。
“谢谢你。”我改了语气,对兰斯洛说,然后上前扶起里昂,依偎在他怀里。
“如果真要谢我,以后别在我面前流血。我活得太久,除必要的进食,血液已经无法诱惑我。可你不一样,淘气包,你的血会令血族中人疯狂,令我们范伦家的男人沉醉。”兰斯洛轻轻吸了吸鼻子,眼神有一瞬间的失神。
里昂连忙抱紧我,警惕的看着他的祖先。
“你杀人了吗?”我突然问。直到现在我才想起,因多年未饮用新鲜血液而变成骷髅一样可怕的兰斯洛,是如何恢复那绝代容颜的呢?
“这年头盗贼横行,需要贵族为民除害。”兰斯洛说得好听,还不是杀人了?不过他说是坏人,那食物就一定是坏人。以他的等级和资历来说,犯不着骗我。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又问,“明明我告诉我弟弟和爷爷,如果能放出你,就立即返回。”
“解开结界时遇到了一点麻烦。”兰斯洛还是一眼无所谓的样子,“你的弟弟很强大,可惜他还不懂运用,需要有人好好调教。当时他折腾半天才释放了我,然后你爷爷要和我比试,再然后我与你弟弟谈了一个判,回来时是有点耽误时间,不过好在赶上了对不对?”他说得轻松。我琢磨着,虽然事情的经过绝不会这么简单,但想必也差不多是这个程序。可师祖为什么和他比试,小丁又有什么好和他谈的,我很好奇。
只是我还没问出口,里昂的声音就又响起,“告诉我事实,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