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咕咕叫》第2/109页


  “你小子,一去十二年啊!”
  汤新台看着他感叹道:“是啊!十二年不曾回过家乡!”
  这时周围的村民纷纷围了上来寒暄,汤新台被围着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向那些与他寒暄的人一一笑着说话。
  这时突然有人问道:“听闻汤大人在京城做官,现在怎么回来了?”
  汤新台原本笑着的脸突然一僵,他似回想起什么,满眼哀伤。不过一会儿,他脸上又扬起了笑意,“原本是在京城做官,不过现在被陛下罢了官,便回乡来了!”
  “哦~”众人似明白过来,虽然仍围着他寒暄,却不如之前热切了!
  “那阿台你是要长久地留在村里了?”段枫看着众人变了神色的脸,有些鄙夷。
  “是啊!只不过没想到这祖屋破败成这样,恐怕今晚……”
  “那有什么,阿台,来我家!随你住多久!”段枫拍着胸膛豪气道,他拿起锄头便向马车走来要牵缰绳。
  汤新台也不客气推脱,也走了过来,“那就麻烦段枫哥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正好咱们俩多年不见可以好好叙叙旧!”
  “这是我女儿妧妧,来,叫段伯伯!”汤新台揉了揉坐在车辕上汤妧的小脑袋,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被他揉得更乱。
  “段伯伯好!”汤妧奶声奶气地唤着他,唤地段枫心头一软。
  “哎,妧妧好!”段枫笑呵呵地应着,“真是生了个好闺女,不像我家那两小子皮的叫人头疼!”
  汤新台牵着缰绳,与段枫一起往他家走去,疾风晃着脑袋慢悠悠地跟着,马车亦缓缓驶动。
  “哈哈,段枫哥你是不知道,我家妧妧可是个磨人精,顽皮的很呢!”
  汤妧坐在车辕上向着自己老爹的背影做着鬼脸,有这么埋汰自己闺女的嘛?
  “不过说实话,按辈分,妧妧应该叫我一声哥哥才对啊!”段枫突然回头看她,笑道:“来来来,叫我一声大哥!”
  汤妧见他的笑脸只觉得好像一个人,又看他一张中年糙汉子的脸,满面的络腮胡,实在叫不出口,只是软软糯糯地又叫了一声“段伯伯!”
  “都多大年纪了还敢自称大哥!”汤新台打趣道。
  “是啊!年纪也大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叫我段枫哥段枫哥的样子呢!”
  “哈哈哈哈!”
  两人互相打趣着,夕阳下他们的影子渐渐拉长,好似他们这悠长的岁月。
  汤妧爬回车内,从一个大包裹里翻出一个小包裹,她慢慢地打开,从里面露出一块泛着暗沉颜色的牌位。
  她摩挲着上面刻着的字,露出满足的笑意,眼里尽是怀念。
  “娘,咱们一家走了两个月终于到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文《弱柳不迎风》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小老虎精的撩夫记事
  预收文《舅舅赳赳走》更完弱柳开这篇,求收藏求收藏(打滚,喵呜~~)
  章岷离了家好几年的义姐终于回来了,丢给他一个小女娃后又不见了踪影,低头看着紧抱自己大腿的小女娃,心好累!他自己明明也还是个小孩子居然还要帮她带娃?然而更心累的是……
  章岷:叫舅舅
  褚鱼:岷岷!
  章岷:叫舅舅
  褚鱼:岷岷!
  章岷:叫夫君
  褚鱼:舅舅!
  章岷:气成球!
  重点:二人无血缘关系,年龄暂定相差七岁,半养成


☆、【大侄子】

  段枫的家离汤家现如今那破败的屋子并没有多远,对于汤妧来说,不过是走了五分钟左右便到了。
  不错,按汤妧自己的计时方法,便是五分钟。因为,她曾经是现代人。
  她穿越到这个朝代已经整整八年了,胎穿,倒是好好的感受了一番当婴儿的感觉。她穿越之前刚刚高考完,十七岁花一般的年纪,在被压抑了三年一朝解放后,自然是约上同学们一起来个毕业旅游。
  他们的旅游方式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爬山罢了,爬各种山。而在她下山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结果这一摔直接摔回了娘肚子里。
  她一开始待在于氏肚子里时惊慌不已,拳打脚踢挣扎着想要出去,把于氏给折腾的可是不轻。后来她见这个样子没有任何作用,又觉得她身处的环境舒服极了,于是便安静下来整日睡睡睡,又害得于氏以为自己怀了个死胎,哭了好几回。
  而她那个便宜爹以为这么能折腾的一定是个男娃,还想着等生出来好好教训教训。结果一生出来是个女娃子,待遇自然就不同喽!但也因为汤妧之前的一番折腾,把于氏的身体给折腾坏了,以至于竟没有抵过五个月前的一场风寒,抛下父女两人早早地去了。
  汤妧自打生下来,到了她可以走路的时候,便又开始了折腾。人家孩子是练习走路,她是练习摔跤,各种摔,平地摔,跳高摔,爬树摔。一直到她五岁的时候,她已经不知摔过了多少次,摔得鼻青脸肿,摔得手脚淤黑,却没有一次能将她摔回现代。
  五年来,一次又一次得怀着希望,又一次一次地失望,到最终的绝望。在最后一次失败后,她终于放弃了,之前的每一次摔倒她都没哭,那一次她哭了整整一夜。
  哭她再也不能见到的父母亲人,哭她相处数年的同学闺蜜,哭她压抑了两年情感的暗恋男神,哭她还来不及知道的高考成绩,哭她三年来的辛苦努力化为幻影,哭关于自身的种种。汤新台与于氏哄了许久也不能将她哄好,急得也陪着她不眠了整整一夜。
  最终她平静了下来,她看着自己便宜父母们猩红的眼,疲倦的脸,终于敞开了自己的心扉,哑着嗓子喊出了五年来的第一声“爹,娘!”
  那一瞬间,他们两人的反应犹如慢镜头般在她面前呈现,先是呆愣,后又惊异,到最后的狂喜。汤妧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辜负了他们那么多年,她不仅是自己父母的女儿,更是他们的女儿。
  她扑进他们怀里,哑着嗓子又喊了一声“爹,娘!”,然后将头深深埋着,以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女儿错了,女儿不会再任性,女儿会好好孝顺你们的!”之后便疲倦地睡了过去。
  汤新台与于氏两人抬眼互相看着对方眼里的泪花,于氏更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又生怕吵醒了一夜没睡的女儿,紧捂着嘴。汤新台一个铮铮男子,也留下了两行热泪,他紧搂着妻女二人,无声地抽泣着。
  而当汤妧醒悟了不过三年,与父母承欢膝下不过三年,一家人的平稳安好便被打破。
  这一切不过是她父亲汤新台身为言官,向皇帝谏议,犯了他的忌讳,又加之她父亲正派刚直,介直敢言,恼怒于皇帝被奸臣蒙蔽,当众与皇帝吵了起来,皇帝震怒,当场将他下了狱。
  于氏听得了消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好在有不少的官员为汤新台求情,太傅适当给皇帝寻了个台阶下,皇帝顺势而为,将他放了出来,却也罢了他汤新台原本就只有七品的芝麻官位,将他们一家赶出了京城。
  然而在路上,于氏原本就弱的身子又染上了风寒,在这个医疗条件贫瘠的古代,即使是个普通的感冒也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五个月前,在麓山的云山寺,她的母亲,那个原本温柔婉约的女子,便那样憔悴地躺在寺内客房的床铺上,即使那时的客房摆着许多炭盆,即使有再多的被子铺在她身上,也挡不住她体温的渐渐流逝。
  任凭父女二人如何呼唤,她的意识也一点一点模糊,她缓缓开口,说的却是:妧妧,再唤一声娘!
  汤妧顿时愣住,她大哭道:“娘,妧妧错了,妧妧错了,您给妧妧一个机会,让妧妧再多唤您几十年娘好不好?娘……”
  于氏慢慢伸手抚着她的脸,笑道:“真好,娘,已经满足了!”
  她偏头最后看向汤新台,眼神眷恋,“明芳今生,无悔,若有来世,明芳只愿能再追随夫君……”
  “明芳,你不能,不能这么狠心!”汤新台怔愣着,哽咽道。
  于氏最终还是阖上了双目,与世长辞。
  汤妧轻轻摩挲着牌位,吸了吸鼻子,马车忽得停了下来,她忙擦干眼角的泪,将牌位收回原位。
  “爹?”
  汤妧掀开车帘,汤新台走过来将她抱下了马车。
  段枫跟了过来揉了揉她那已经乱糟糟的头,对着她和蔼的笑着,露出了一脸的褶,“妧妧,咱们到家了,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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