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是个小画手》第173/183页


  他又闭上眼睛装死了。
  她也不再说话,从暖炕上拉了条绒毯盖在他身上,吹灭灯烛,她自己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舒舒服服睡了。
  这时大约已经是深夜了,隔壁院子的丝竹欢笑声都渐渐停歇,万籁俱静。
  季锋睁开眼睛,转过头,能看到韩瑶光侧卧着,像只小老鼠一样蜷在被窝里。
  她还真睡着了。
  他再试着运力去崩断绳索,她之前将他手臂大腿处捆着的绳索略松了松,这时他一用力,麻绳上的粗麻立即扎进之前他挣扎时造成的伤口里,如同千万根小针刺进皮肉中。
  季锋忍痛试了几次,发觉绳子松了之后想要崩断更难了。而他身后这条春凳,是用一寸多厚的桐木打的,绝无折断的可能。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季锋终于知道韩瑶光为什么一直逼他喝水了,他气得叫她,“韩瑶光!”
  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
  “除了蜂蜜,你在水里还放了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低声笑道,“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利尿的药物!”
  她坐起来,在炕桌上摸索了一会儿,重新点亮了灯,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是又得意又邪恶的笑容,“你忍得很难受吧?怎么样,你求我啊。嘻嘻,你不求我,咱们就耗着,看看你能憋多久。唉,我听说,男人憋得太久了,以后会尿不尽,尿潴留,尿等待,尿气痛……”
  “你闭嘴!”季锋怒喝。
  韩瑶光轻哼一声,将床边的小木几拉过来,提起茶壶,举得高高的,往茶杯中注水,她一边缓缓地倒水,一边歪着头欣赏季锋的脸色。
  在昏暗的烛光下,季锋紧咬牙关,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双眼紧闭,可是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脖子上的血管暴起,喉结上下移动。
  瑶光倒满一杯水,又掀开壶盖把杯中的水倒回去,“你还记得山谷里那道泉水么?一滴,一滴,从山壁上滴下来,也不知道滴了多少年,把谷底的石头滴出了一个洞。唉你说,蛇喝不喝水啊?那两条蛇自从我们上次去过就冬眠了,再也没出来过。对了,你还收着那两粒丸子么?那是做什么用的?那个给尼姑们药的老板找到没有?听说他跑的时候还带了两个小倌儿一起跑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一边反覆往茶杯中倒水。
  季锋气得胸口想要炸开了,苦于身体受困,不然真想冲上去抓住韩瑶光把她按在腿上狠狠朝她屁股上拍几巴掌!怎么竟然就会这么坏!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感到耳朵边传来一股热乎乎的气,惊得一缩脖子,急忙一侧首,果然看到韩瑶光的脸伸到他脸旁了,“你干什么?”他凭直觉觉着,她是在偷偷闻他。
  她眨巴眨巴眼睛,微笑道,“你想什么呢?”
  季锋盯着她看了几眼,冷哼道:“想你的尾巴藏在哪儿了。”
  她像披斗篷一样裹着被子,蹲在床上,听到他这么说,低头一笑,故意做了个她以为的极魅惑的样子,娇声笑道:“你想看看么?”
  季锋脸一红,这才觉出自己所说不妥,刚要闭上眼睛,就见她掀起被子一角,晃了晃身子,“嘻嘻,我早得道啦!哪还有尾巴?”
  又闹了一会儿,她打了个呵欠,吹熄灯烛,又去睡了。
  窗外的月光变得比不久前亮了些,窗前偶尔飘过一片片羽毛似的黑影,季锋猜测,又下雪了。雪地映着月光,所以更亮了些。
  他藉着这光,扭头看向床里,总觉得韩瑶光头上不知何时就会冒出两只毛绒绒的小尖耳朵。
  瑶光这次睡到天亮时才醒来。她一醒,先去看看捆在春凳上的季锋。受了一夜折磨,英俊的季指挥下巴、脖子、两鬓上都冒出了一层欷歔的青胡茬,他早就醒了,立即转过头瞪了她一眼。
  瑶光笑了一声才觉得喉咙里又干又疼,鼻子好像也有些塞。
  这时室外早候着服侍的人了,瑶光拍了拍手,五个俊俏少年鱼贯而入,捧着热水巾帕等物服侍瑶光梳洗。
  对于那位被捆在春凳上装死的漂亮公子,众人视若无物。没办法,在这种地方,这种玩法,见得太多了。
  瑶光收拾停当,又进来两个少年,领着人在外间炕桌上摆了早饭。
  瑶光吃了一些,叫他们下去,又叫人拿来热水、剃刀,香胰子毛巾,端了个绣墩坐在季锋旁边,“我给你修修面。”
  季锋还能怎么样?只能继续装死呗。
  她用一只绒刷蘸了香胰皂液,在指尖揉出洁白细腻的泡沫,涂在他脸上脖子上,再打开那把雪亮的剃刀,问一旁端托盘的少年,“是顺着毛根剃还是逆着剃啊?”
  季锋这才大惊,“你不会么?”
  她无辜地摇摇头,“第一次!”
  还好,剃刀磨得很锋利,再加上泡沫润滑,在肌肤上一划而过。
  季锋这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她现在似乎是把他当成一个玩偶,就像小女孩们给她们的玩偶娃娃穿衣打扮一样,不过,他此刻是一个男性的玩偶娃娃。
  她玩完了修面的游戏,在手上涂了点乳霜,往他脸上随意抹了抹,手指又停在他喉结上,不轻不重挠了两下,对那少年说,“你出去吧。”
  季锋顿时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瑶光笑了,咬着下唇,缓缓将盖在他身上的绒毯从他肩头一点一点拉开,凉意顺着她拉动的动作一丝丝袭来,季锋盯着她,不管再怎么忍耐,胸口依旧剧烈起伏。
  她将绒毯拉到他大腿处,停下来了,轻轻咳嗽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季锋,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之时,阳光照在窗外,映着白雪,比寻常冬日更明亮。一切无所遁形,一目了然。
  季锋一个生理健康的年轻男子,昨天晚上又给瑶光灌了那么一大壶水,还能怎样呢?
  疼痛是可以忍耐的,可是自然的生理现象是无法控制的。
  早起的鸟儿站都站累了。
  瑶光觉着,这时季锋是在闭着眼睛磨牙呢,她忍着笑,劝他,“听我说一句吧,这么憋着,真不好。”
  他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睛,“你想怎样?”
  “咳咳,不怎样,你跟我说句软话吧,哦,你自由发挥,说到我满意了就行。”瑶光对他眨眨眼。
  季锋皱眉向下看了自己一眼,再看着她,“你不觉得羞耻么?”啊?你不羞耻么?你这么对着这个样子的我你真的不会觉得羞耻的么?
  瑶光“噗”地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羞耻的,现在明明是你觉得羞耻呀!其实……你也不用觉得羞耻,咳,你就,还……还真挺不错的。噗”
  季锋真恨不得这时一道雷降下来,把他劈死了,顺带也把韩瑶光给劈死了。
  可惜,没雷。别的地儿如何不知道,反正宛州冬天不打雷。
  这种煎熬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韩瑶光连让他继续再装死的机会都不给他。她轻轻抖了抖绒毯,带起的风把他的单薄的衣裤吹动,肌肉起伏处呼之欲出,她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羞怯的样子,还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看,他难受得小腹肌肉一阵真不自然地在颤抖。
  “快点做决定吧,再过一会儿,我真怕你憋不住,唉,到那时,啧啧啧……”她笑嘻嘻对他摇了摇头,“你想一想,你是想要那样,还是,跟我低头啊?”
  季锋深吸了几口气,平静下来,望着她,“韩瑶光,你是要遭报应的。”
  她笑着,“好,我等着。你准备说了么?”
  “你想听我说什么?”
  “你自己发挥呀!你想说什么?”
  “韩瑶光,你是要遭报应的。”
  “……”瑶光咬着嘴唇,想了想,季锋这种抖S,又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没准还真难让他自行发挥,好吧,给你打个折,“那你就说,‘好姐姐,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实在忍不住了’。”
  季锋闭上眼,眼皮颤动了几下,嘴唇张了张又闭上,最后长长吁了口气,睁眼,用嫉恶如仇的目光看着韩瑶光,“韩道长,求求你,帮帮在下,在下实在忍不住了。”
  瑶光噗嗤一笑,看到季锋恼羞成怒,赶紧掩着嘴,“嗐,你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可是同行千里的交情!”她说着双手运力抓住春凳,连人带凳子往内室屏风后的净房拖——
  季锋急道:“等等!你要什么?”
  瑶光道:“帮你啊,不然呢?”
  “你——你要——你要帮我……干什么?”季锋觉得,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难道不是她解开绳索么?这是要干什么?我上当了。我又上这个奸诈之徒的当了!
  奸诈之徒韩瑶光对他露出温柔的微笑,“还是……你想让我叫个小官人来帮你?”
  季锋脸涨红得随时能喷出血,“你休想!”
  “什么意思?是要我叫人来,还是不要啊?唉,要叫人的话呢,还得叫不止一个,估计最少得三个人,两个人扶着这春凳,一个人为你解衣。”她一面说,一面将春凳拖进了净房,“啊,是我想差了,可以把凳子靠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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