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假千金后(科举)》第60/167页


  “本官是大理寺司直程坚城,此次来是受侍郎大人之命,前来复查唐家一事,尔身为溪山县的知县,难道不知唐家犯了何罪?”
  张知县闻言心下松了口气,只要不是那件事就行。松口气的张知县并没有细想唐家的人为什么会引来京城的人,只以为来人是看在侍郎大人的面子上。
  这样一想,张知县的心思开始变得活泛起来,要是能借这个机会将唐家搞下去,溪山县不就成了他的一言堂了吗?
  更何况,张知县对唐家不是没有怨言,他堂堂一县之长,竟然还要看一届商人的脸色行事,让他无比的憋屈。
  张知县拱手道,“下官有失察之错,下官知罪。”竟是直接承认了唐家有罪。
  “侍郎大人严明唐家二子视人命如草芥,残害上百名女童,手段令人发指,特令我来处理这件事。这些你可知道?”
  “下官、下官并不知情。”张知县傻了才承认他知道。
  “哦?可是本官一路走来,怎么听闻张大人您和唐老爷私交甚笃?真不知情吗?”程司直这话说的十分耐人寻味,只差明说张知县借用权利包庇唐家了。
  张知县表情一肃,“程大人,下官虽然称不上明察秋毫,但也懂得什么是公私分明。”
  “好,本官自然是信你的,那就请张知县派人去唐家的人升堂审问吧。”程司直等的就是这句话,毫不客气的说道。
  张知县闻言,心里开始盘算着找个机灵点的先去唐家通风报信。
  程司直审案无数,一看张知县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直接道,“就有劳张知县领着我的这些下属一块去了。”
  张知县听到这话,差点没有维持住面上的表情,“程大人,您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些事是唐家人做的,此举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
  “张大人,大理寺办事,从来不需要证据。”程司直紧紧的盯着张知县的眼睛,直把张知县看的面色慌乱,这才意味深长道。
  张知县没办法,只好在内心祈祷唐老爷能迅速反应过来,不要入了套。
  可惜事违人愿,唐家主事的老爷子不在家,只有唐高朗在家。
  唐高朗隐约也知道些自家和张知县的关系,听到张知县传唤,根本没有多想就随对方来到了县衙,让张知县在心里怒骂蠢货。
  唐高朗到了,这堂不升都不行。
  事到如今,张知县只能寄托唐高朗没有蠢到家了。
  程司直用目光示意张知县坐堂,自己则充当师爷坐在一旁。
  张知县推辞不得,只能面色难看的去里间换了官服,然后让人击鼓升堂。
  “唐高朗,你可知罪!?”
  张知县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
  “张伯伯,您怎么了?”
  唐高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直接扭送到县衙里头,满心的不可思议。
  “大胆!不要以为和本官攀交情就能掩盖你犯的错了。”张知县一边训斥,一边挤眉弄眼。
  唐高朗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和张知县演起了戏。
  “草民不知犯了何罪,还请知县大人明示。”
  “坊间传闻,你残死了许多幼童,手段极其残忍,可有此事?”张知县很满意唐高朗的上道,也不绕关子,直接抛出了重点,也算是让唐高朗做个心里准备。
  “冤枉啊大人,您也说了事坊间传闻,哪能当真。”唐高朗真情实意的为自己叫起了屈。
  两个人一唱一和,演的十分逼真。
  一边的程司直看着这出闹剧,假装低头喝茶,掩去了唇边讥讽的笑。
  看来沈侍郎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溪山县的水,还挺深。
  不过这也方便了自己,不是吗?若沈侍郎没说错的话,自己这一趟可是立了大功。
  想到这里,程司直也不在意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眉眼官司,表面上真的信了唐高朗的话,不再多做纠缠,私底下却让手下的人盯紧张文令。
  接下来的几天,程司直就在县衙住了下来,而张知县似乎也变得安分起来,一连三天都没怎么迈出过自己的书房,认认真真的处理文书,就连一日三餐都是自己的长随送进去的。
  尽管程司直不相信张知县会这么安分,但他相信自己手下的人,难道说真的是自己错怪张知县了?
  “你说张文令昨天一天都没出过书房?”程司直来回渡步,左手握成拳击打右手手掌。
  “不,不对。”程司直仿佛想到了什么,嚯的站起身子,对着几个手下道。
  “随我来。”
  一行人匆匆来到张知县的书房外面,长随眼尖的看到众人,刚准备上前拦截,就被程司直手下的人毫不客气的打晕在地,然后猛的推开门。
  正如程司直想的那样,书房内空无一人。
  “怎么可能?大人,小的一直在书房外蹲守,很确定没有见到张文令出来啊。”
  一个体型干瘦的男子惊诧万分,赶紧保证道。
  “不是你的错,张文令的确没有出来过,是本官想岔了。”
  程司直安慰了属下一句,然后就在书房开始敲敲打打起来。
  “大人,您的意思是张文令在这里设了密室?”干瘦男子看着程司直的动作,忍不住问道。
  密室对他们这些在京城经常参与抄家的人来说并不陌生,那些贪官哪个不在家挖两个密道。
  可这里是县衙啊!
  “张文令竟然敢在县衙挖密道?”不知不觉中,干瘦男子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怎么不敢?张文令在溪山县当了十几年的知县,盘根聚集的早就把县衙当成了自己家,挖密道算什么。”
  程司直冷哼一声,手下动作不停,终于在书桌上砚台处发现了些许端倪。
  程司直毫不客气的将砚台扭了扭,只能轰隆一声,正对门的墙竟然直接反转过来,露出了一个一人宽的通道。
  “我的个乖乖,这手笔,可真大。”一个下属惊的连方言都飙了出来。
  “少废话,跟上。”
  程司直目光一凝,仿佛发现了什么,率先走了进去。
  身后的六个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密道幽深黑暗,但幸好只有一条路,几个人摸着墙向前慢慢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眼前终于迎来了亮光。
  “大人,小心。”干瘦男子担心外面有危险,拦住程司直,然后自己先出去。
  程司直紧随其后。
  这里就是出口了。
  程司直看着被紫藤萝遮掩住的洞口,皱了皱眉。
  其他人也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绪,出口怎么会在山里?
  饶是他们不了解溪山县的地形,也能看出来这里远离县城,恐怕是到了某处深山中。
  张文令将密道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大人,会不会是张文令知道咱们的来意,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的?”有人阴谋论道。
  陈司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难道说真是自己看错人了?
  “大人,实在不行我们先原路返回吧?”有人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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