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在七零》第2/74页
韩月月听见楼道里面的喧闹声也放下了红宝书。想着要见小韩月的家人了，幸好小韩月从小跟姥爷生活在一起，跟家人都不太熟悉，自己不用怕露馅儿。
听着外面钥匙开锁的声音，韩月月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韩月月走出房门，就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穿着灰色短袖工作服的中年妇女拎着一兜儿菜从外面开门走进来。从小韩月的记忆里知道这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妈妈了，刚想喊一声妈妈招呼一声儿，张张嘴没喊出声来。韩月月尴尬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王素云从医务室忙了一天回到家。刚开门就看见自已的小女儿，喊妈妈都没喊出声，愣愣的站在房门口。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自己这个小女儿从小身体就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说话也晚，两三岁了才会说话。后来自己又生了小儿子顾不过来，就给送到他姥爷家去了。平时自己要忙着上班，打理着一大家子人都没怎么去看她，让这个女儿跟家里都生疏了，回到家里生病了都小心翼翼的，不敢麻烦人。
“唉！”王素云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袋子走到韩月月身边摸摸她的头发现不烫了。
摸了摸韩月月的头略带怜惜的说:“虽然不发烧了，药还是要吃。中午的鸡蛋你吃完了没？晚上想吃点啥？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做。我知道你姥爷过世了，你心里难受，但你还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家里人也很关心你，这里也是你的家。”
韩月月看着王素云轻声细语地跟自己说着话。想着虽然家里人跟小韩月挺生疏，但也不是不关心她的。
“鸡蛋吃完了的，晚饭跟你们一起吃就行，嗯！……妈……妈。”韩月月红着脸，有点儿别扭的喊着妈妈。
“那你在回屋休息会，妈妈做好饭叫你。”王素云轻声的对韩月月说。
“我已经休息一天了，您做饭我来帮您摘菜吧，妈妈！”韩月月这个厚脸皮的适应16岁小韩月适应的很好，已经驾轻就熟的开始喊妈了。
“那你慢慢儿摘小白菜，摘好了给妈妈洗，你感冒还没好，就别碰凉水了。今天晚上妈妈做手擀面给你吃。”王素云说完话就把一小把小白菜递给韩月月就准备去揉面了。
韩月月看妈妈忙着做饭去了，就把一小把小白菜打开准备摘菜。真心感谢给自己留下丰厚生活经验的小韩月，希望小姑娘已经跟她姥爷团聚了，下辈子再投个好人家。晚上多给他们念几遍《地藏经》吧，韩月月在心里决定着。听说《地藏经》能给死去的亲人祈福。上辈子韩月月就经常给去世的爸爸念经，早都背熟了。
“妈！我回来啦！”韩小雨穿着自家做的仿军装，背个绿色的挎包甩着两条辫子满头汗的推门进屋喊道。喊完了，看见韩月月坐在旁边摘菜，就有点儿心虚坐在了桌子那边儿。
“你还知道回来？又跑哪儿去野了一天？你也别到处蹦?去找人了，没用！连厂长家的都跑不掉，更别说咱们家啦。”王素云拿着擀面杖从厨房出来对着韩小雨骂道。
“妈！你还是不是我亲妈？我不去农村！死也不去！你看楼下的郝叔家的卫红才下乡几年都成啥样儿啦？跟个大妈似的比你都老。要我变成那样，还不如死了干脆！”韩小雨坐在桌上，抱着茶缸喝了一口听见妈妈的骂声，故作镇定的大声喊道。
“那你就不管家里人死活啦！这个节骨眼儿上哪敢找关系。别看你爸是个干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出错。要是你爸倒了，全家都喝西北风去！”
“那全家你们就牺牲我一个？我不干！”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先去你爸以后在想办法把你弄回来…………”
……
韩月月没有看见韩小雨心虚的表情，沉默地摘着菜，听着那母女俩自从通知书下来就一直在进行的话题。都吵了四五天了，一直没有个结果，韩小雨不想去农村，家里又不想在这个关头冒险，不能两全其美，所以天天家里都吵吵嚷嚷的。
“别吵了！也不嫌丢人。”韩友根下班儿回到家在楼道里就听着家里的吵闹声，暴躁地推开门，对家里的人喊完又叹了口气: “唉……！小雨你也别在家里闹了，明天爸爸就带你去报名去。这事情没得商量啦！吴厂长家的建军都报完名了，早点儿去，还能给你选个好地方。别到时候强制执行给你整到山旮旯去了。你也别抱怨，你待个一两年爸爸找找机会走走人情给你调回来，啊？”韩友根耐心的对着韩小雨劝道。
“嗯，……那个……”韩小雨听见韩爸爸这么说，低着头心虚地左右瞟眼睛，嗯嗯啊啊就是不敢看他。
韩友根一看韩小雨这个样子，心里一急紧张地问:“你干了什么？”
韩月月抬起头看见韩小雨心虚的瞟了自己一眼，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嗯……我……”韩小雨支支吾吾的，还是没敢说。
王素云提着擀面杖着急地走到韩小雨边儿上:“你你都干什么啦？倒是说呀？你要急死个谁？”
“……我……嗯……我今天把韩小月的名字报上去了。”韩小雨闭着眼睛，心虚的小声说道。
啪！啪！
王素云抄袭擀面杖就对着韩小雨抽了过去。
“啊！啊！妈，别打了！”韩小雨顿时就被抽了两下，一下就跳了起来，边躲边喊。
“韩小雨！你还敢躲，给我跪下！”韩友根看见韩小雨这没心没肺的样儿气得额头青筋都跳起来了，大吼道。
韩小雨被韩友根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啪！一下背后面王素云的擀面杖打了个正着，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韩小雨边哭边喊。
王素云看女儿哭了，也坐在地上哭道:“我怎么生了个这么自私又狠毒的女儿。你妹妹刚回到家里就因为老爷子过世大病了一场，病都还没好全就让你给算计上了。她身子那么弱年纪又小去到乡下，还不得把命搭上啊？”
“好啦，都别哭了！明天就去给改回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谁都别再闹了吃饭吧！”韩友根强硬地说道。
第4章 准备下乡
晚上一家人都没滋没味儿的吃完面条，韩月月（以后都叫韩小月了）感觉没自己什么事儿。晚上睡觉的时候还给韩小月和她姥爷念了几遍经才睡的觉。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饭，韩友根就带着韩小雨去知青办改名字去了。
王素云收拾完碗筷就去上班啦。走之前还叮嘱韩小月:“小月，你的病还没好，药要记得吃。嗓子也还有点哑，多喝点热水，多休息。中午饭妈妈给你留在柜子里了，到时候你热一热吃。”
家里上班的人太忙都是在食堂吃的中午饭。韩向远今年上初一，因为住校明天周末才回家。韩小雨这几天一般都跟韩向北一起不是和爷爷一起吃，就是跟□□出去混饭吃。所以这几天家里就韩小月一个病号。
“知道了，妈妈！你先去上班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等送走了王素云，韩小月又回屋看书去了。韩小月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感觉自己跟这个年代的人思想上有很大的差别，没有融入到这个时代去。而且这个年代思想问题很重要，决定一定要把语录背熟了；政治思想课本什么的都得看一看。
中午的时候，韩小月把鸡蛋和馒头蒸上，就着早上剩的粥吃完了午饭又继续她的学习之路。
晚上家里人陆陆续续都回来啦，就连韩小雨也早早回家帮着王素云做晚饭。
韩友根一回来就把韩小月叫到了他们的房间。韩友根在床上坐着，抽着烟对韩小月说:“小月坐着，爸爸有话对你说。”
韩小月跟着爸爸进屋在书桌旁找了个凳子坐着，一看韩友根严肃的表情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爸爸怎么啦？”
“爸爸妈妈对不起你。你从小身体不好，跟着你姥爷长大还没回家几天，就出了这事儿。爸爸今天上知青办问了，凡是报上去的名字都不让往下撤。就算报上小雨的名字，也是她也下乡。你的名字是撤不下来了。”韩友根愧疚的对着韩小月说。
韩小月听着爸爸的话，看着他愧疚的表情想到“看见爸爸的样子估计下乡知青是当定了，看韩小雨今晚的表现也不像是要被一起弄去当知青的样子。自己这是被牺牲了！能有什么办法？形势比人强啊！自己也没得选。70年代的知青呐！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唉！就当帮韩小月孝敬父母啦，反正等高考恢复了自己就考回来。还有几年高考来着？好像是七七年还是七八年来着？还得四五年呢，自己可怎么活。爸爸看着挺愧疚的，还得为自己争取点福利呀！”
“爸爸，我一定要下乡了吗？我高中都快上完了，能不能拿到毕业证啊？”韩小月可怜兮兮的问。
韩友根也感觉对不起小女儿，看着女儿哭的都小心翼翼的。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敢跟自己闹。想着小月这样的软弱的性子到了农村肯定得受欺负，身子也不好还得干农活。就觉得韩小雨还是打轻了，得给她找个累点儿的临时工磨磨性子，韩友根在心里决定着。
韩小月要是知道自己几句话就能让韩小雨受点儿苦一定很高兴。
“爸爸没有管好小雨，让小月受委屈啦，爸爸待会儿一定好好教育她。毕业证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明天爸爸就给你去办回来。你下乡的地方，虽然在东北但爸爸打听好了，甜水乡靠近农场路都修通了的，离县城也不远。最重要的是离农场太近，农场知青又多，那里的村干部不敢欺负你们。这里有400块钱，还有一些粮票、糖票、糕点票什么的你收好。”韩小月看见爸爸边说边递给自己一叠钱票。
“爸爸……”韩小月犹豫着想要不要客气一下。
“拿着！你到了乡下，干活别太卖力气，家里会尽量每个月给你寄点东西。你的身子弱，你姥爷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给你调养好了，可不能在农村糟蹋坏了。要是有人说闲话，你就装装病。你放心，最多两年，爸爸一定给你弄回来。”韩友根强硬的把钱塞进韩小月的手里说。
“爸，那……我什么时候走啊？”韩小月捏着手里的钱期期艾艾的问。
“明天让你妈陪你去把东西买齐啦！向远也要回来了，明天晚上把你哥哥嫂嫂都喊回来一家子一起吃个团圆饭。你们这一批报名的知青都是后天走。你跟厂长家的卢建军是一批的。爸爸已经跟他拜托好了，他一路上会照顾你的。到了农村缺什么，想吃点啥就给家里写信，爸爸给你弄去。”
韩小月乖巧的跟爸爸说:“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韩友根听见韩小月给自己道谢，心里不是滋味儿。这个乖巧听话软软糯糯的女儿没在自己身边长大，跟自己也不够亲近，亲生女儿还跟自己这么客气。唉！也是，刚回到家没几天也没人跟家里人熟悉起来。这一下乡，等两年回城了估计又要嫁人了！真是对不住这个女儿，想到这些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唉！明天再到厂里去看看能不能弄着什么好东西给女儿带上吧。韩友根在心里叹了口气。
韩友根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捻了两下:“好了，走吧，我们出去看看妈妈她们把饭做好了没？”
韩小月跟着爸爸一起出了房间，看见妈妈和韩小雨已经把饭都摆好了。一看今天吃的还挺好。红烧排骨、紫菜鸡蛋汤还有一大盘炒白菜，配着白米饭一看就挺有食欲。
“小月，来，坐这儿！妈专门儿给你烧的排骨，你多吃点儿。”王素云满脸愧疚轻声细语的招呼韩小月吃饭。
“韩小雨过几天跟着老秦上车间去做临时工吧。我明天就去跟他说一声，这次你要不好好干，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了。好啦，都坐下吃饭吧！”韩友根严肃的对韩小雨吩咐完就招呼韩小月吃饭。
“小月，你多多吃点儿肉。去了乡下，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吃一回肉。”
“小月你吃饱没？妈妈给你再添点饭？”
“今天去晚了，只有排骨了，明天再早点儿去买肉，妈给你做红烧肉。”
一顿饭，王素云就围着韩小月转了。就连韩友根都给韩小月夹了两次肉。
韩小雨今天吃饭却格外的沉默。连肉都没敢多夹，就夹她眼前的炒白菜了。